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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御剑八万里-第10章

小说: 御剑八万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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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劈开了尘暴,破开了刀气。

    流沙之滨中有一刀客,刀起时,飞尘暴。

    据说,这篇荒漠边缘的尘暴都是因为他的刀,所以尘暴中有刀气。

    剑光略过,女子抬头,四道剑影自头顶飞驰而过。

    但他毫无波动。

    “黑石岗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让青云山门人不远数千里赶来。”

    “一本书。”

    莫道凉开口。

    “什么书?”

    “去找他喝酒。”

    “好,每次的尘暴都是你俩喝酒的约定。”

    “辟邪香,帮我做件事。”

    “好。”

    荒漠客栈往西走四百里,是他的住处,是他们每次喝酒的地方。

    流沙遍地,只有中间有一座土屋,土屋上有一个带着斗笠的人,他的眼神中有一半是斗笠的黑纱,从未有人看过他完整的眼神。

    热风烈烈,破败的衣裳猎猎作响,嘴边的酒,没有喝下去,到了唇边停了。

    流沙沉浮,有几具死尸。

    九里的流沙,九里的骸骨。

    骸骨外,又有人,紫金冠,玄黑饕纹衣,手扶刀。

    他的眼里有一个人,九里外的离筑歌。

    不起义气之争,动手却毫无由理。

    刀不出鞘,刀气横贯而出,他踏刀气而行。

    离筑歌停住的酒入了口。

    喝完,刀至,刀气割裂流沙。

    动手如雷霆,迅雷不及掩耳。

    能见的只是,流沙翻滚如沸水,流沙下的层层骸骨翻出。流沙之滨的流沙屋不知埋葬了多少人。

    远处,九里之外,再有三人袭杀而来。

    离筑歌的刀从不停歇,从没有间隙,连环刀,刀刀成杀局,刀网悬悬,刀气横溢。

    那黑衣刀客刀法,势大力沉,犹如悬崖临顶,真气浑厚。

    袭杀而来的三人,也非等闲之辈,却刚一靠近两人三丈之内,全身鲜血直流,刀气所致。

    骇然间,一人体破,两人急奔。

    不知拼斗几何,此片天地早被搅烂,黄沙入幕布飞舞,骸骨如人影骇人。

    “日出东方,唯我鼎立!”

    黑衣刀客忽然沉喝一声,手中大刀如耀耀烈日,刀气成炙炙阳光。刀气所过之处,骸骨化为骨粉,刀光之盛远在数十里。

    离筑歌驻刀不动,离刀铮铮响彻天际,随即一击而去,一人往矣!

    两刀,两人猛烈碰撞。

    立足之下,黄沙炸起。

    黄沙中染有血迹,一红一黄。

    一道身影在黄沙隐约退去,伴着嚣张大笑。

    “离筑歌,下次再见!”

    “噌!”

    一刀入鞘,离筑歌嘴角一丝鲜血毫无预兆冒出。

    “日出东方,唯我鼎立!”

    口中嘶哑喊出八字,忽然一声怒吼!

    斗笠炸裂,真气席卷四周,流沙尽数被震乱!

    “杀!杀!杀!”

    离筑歌状若疯狂,离刀刀刀狠绝!所过之处,沙丘尽数被毁!掀起遍地尘暴!

    “嗖!”

    御剑而过,离筑歌抬眼看去,怒然大笑,一刀斩下,虚空一刀落下逼杀四人!

    “哼!”

    一声冷哼,堂述古当中绿衣女子御剑,一剑横扫,挡去离筑歌一刀,反手一按,四周十丈飞舞黄沙被压在地下。

    她看见了一个状若疯癫的人!

    “走!”

    堂述古剑决一引,己剑势当先,荡开劲风,领着众人远去!

    待得莫道凉、辟邪香见到刀光远胜数十里,身形一闪,御气而来,见得倒在黄沙中的离筑歌。

    “我看见了他!我没有能杀死他!”

    离筑歌低声嘶吼。

    没有人知道他的痛,我也一样。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幽暗的峡谷,他住在那里,峡谷壁上全是刀痕,后来我才知道这峡谷是他用刀砍出来来。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会让一个人五岁用刀斩石壁练功,他握刀的手与普通的刀客不同,他的手是弯的,也没有任何痛觉,在弯曲的部位上有八个字——日出东方,唯我鼎立!

    莫道凉、辟邪香沉默不语。

    我可以和莫道凉一起替他追杀东方鼎力,但我们都没有这样做,东方鼎力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活在仇恨中,仇恨让他活着。

    “我要杀了他!啊!我要杀了他!”

    离筑歌猛然跃起,高十丈,莫道凉随身跟上,一手压下即将抬起的离刀,剑指点在离筑歌的眉心。

    瞬时,离筑歌气息散去。

    莫道凉抱着他落回黄沙。

    辟邪香打趣道:“让我好生羡慕。”

    “辟邪香,有些事是我不得不面对的,你是和我行走江湖还是回荒漠客栈?”

    莫道凉看着黄沙尽头的落日良久之后,问她。

    “有什么区别嘛?如果你死了,好歹我收尸会离你进些。”

    辟邪香点头。

    当我从死人壁下捡到他的时候,就注定了以后的日子。江湖?在这在那有什么区别嘛?有区别的只是人,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一个人去送死。有时候真的希望他能待在荒漠客栈,就像我养的那条狗一样,离不开我,但他是人。我想占有他,那个女子出现的时候,我就想下决心杀了她。我知道他不会和我养的那条狗一样陪着我,有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高筑歌醒过来,将离刀放回腰间,跑到远处捡回破碎的斗笠用绳子捆着。

    他走了,往黑石岗那里走。

    “你去哪?”

    “黑石岗。”

    “去哪里干甚?”

    “杀人。”

    “东方鼎力,极西之地的绝顶高手刀客。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你现在去现在死。”

    “哈,不去杀就永远杀不死。”

    高筑歌顶着风,在黄沙上留下脚印,弯弯曲曲,天色只是在远际留下暗红色。

    莫道凉呼吸一窒,内息紊乱。

    他在江湖上最后一道身影,也是在只留下暗红色的天际下。江湖是什么东西,他消失的时候问自己,问着问着,发现没什么好问的。因为没什么好眷恋的。

    江湖是水旁,血和水一样,都可以喝,都可以流。江湖就是血水。怪不得江湖叫江湖。最后只当是自己死了心而已。

    “我们走。”

    辟邪香走在了莫道凉的前面,她来领路。

第十回 下山() 
没人能听见蒋起戈的呢喃细语,原本得剑之后的喜悦却带了些阴霾。

    只是第二天,蒋起戈比以往起的更早了,眉目间的剑气更浓了些,每日除了练功再无他事。

    三个月之后,一脸狼狈的青柏从山下归来,归来之后便被青松罚面壁十日,青柏这次到未曾如以往那般嘴皮子耍的厉害,默默的跑到那里静坐了十日。

    最后的一个月日子里,蒋起戈便在后山石壁中悟剑,悟剑二十日终于突破到了武道四境当中的第一境,天门开阖。在修炼十日,满一月之后,他起身,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剑光涌动。

    一年之期已满。

    原本蒋起戈天资如何再高也无法在一年的时间内达到武道四境的第一,可之前他经脉被毁之后他自己冒险重新吸纳灵气,此举使得他经脉和气海吸纳灵气的速度和厚度比之一般人高上不少,再加上有青柏为他打通经脉,一年之境登顶一流之上的武道四境,倒也显得无可厚非了些。

    只是今日,蒋起戈下山,与那日一模一样,微风细雨,青松和青柏到未曾相送,蒋起戈站在山门前磕了三个响头,施礼便下了山。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山门上的无定流风门五个字,心中大抵有些遗憾,之前自己虽然学剑有些天资,也看出这五个字当中蕴含剑意,但终究只是窥的皮毛,今日已然成为武道四境当中的天门开阖境,更能看见其中蕴含的剑意如何惊世人。

    蒋起戈走到山腰,手中长剑一抖,剑光冷然出鞘,悬空一丈有余。他眼中带起一丝笑意,握住长剑,剑吟响彻四周。

    “我是剑客!”

    他将入鞘之后,彻底的下了山去。

    途中再过张家村,却无人再知他便是当初声称自己是剑客的乞丐了。

    倒也不算是物是人非,只是,他当时只不过一个无名过路人,又怎得让人记住呢?

    他从村头走到村尾,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村长打闹的小孩,嬉闹大人,不知怎的生的一寸懵然。

    问自己是怎么了?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忽然一笑,看似洒脱了的他,往千里之外走去。

    “我是一个已经没了家的人,在江湖上漂泊,这种人最害怕的就是不知该往哪里去。”

    蒋起戈走出村子后,看着山间流出来的溪流,他对着自己的剑说道。

    随意选了个方向,他走的半日,上了官道,迎面走来两人。

    一人手持纸扇,腰挎宝剑,一身素白的衣裳。

    一人手持纸扇,腰挎宝剑,也是一身素白的衣裳。

    很怪的两人,江湖上没有人会这样打扮,若是说出来游玩的世家公子,蒋起戈眼中看的这两人却丝毫不像。

    面若桃花的一人端的八面威风,面似冠玉的一人霸气微露。

    面似冠玉的那人手中纸扇一指笑说道:“齐晖兄,你看这有一位剑客。”

    被称为齐晖的那人,面若桃花的瞅了一眼迎面走来的蒋起戈笑说道:“是呢,庆之兄,这有一位剑客。”

    蒋起戈到未曾理这二位,只顾走自己的路。

    被称作庆之的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齐晖兄啊,你看怪不得没有人能理我们,原来我们的打扮根本不想行走江湖的剑客,只有这一位仁兄才称之为剑客才是。”

    随后,蒋起戈与之擦肩而过。

    而,就在刹那之间,剑吟铮铮!

    蒋起戈手中长剑化作漫天剑雨,只听得“叮叮叮”之声,在微风细雨中,羽箭纷纷落地。

    他退回一步,双手一展,将那二人挡在身后。

    “多谢!”

    被称作庆之的那人拱手称谢,被叫做齐晖的人咧嘴笑道:“我们才说没有人理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话音刚落,四周树林中冲出来十余位蒙面杀手,个个脚步轻盈,面露杀气。

    蒋起戈眼睛一眨,身形如龙跃,只见的点点寒光,十余位蒙面杀手顷刻之间便死在了他的手中。

    “噌。”的一声收剑。

    两人上前抱拳说道:“在下陈庆之(赵齐晖),多谢相救。”

    蒋起戈也同样还礼道:“江湖剑客,蒋起戈。”

    面若冠玉的陈庆之笑说道:“诗云:剑气激荡扶天地,侠义铮铮传四方。说的便是阁下这等拔尖相救的江湖剑客了。”

    蒋起戈微微点头道:“谬赞。”

    “诶,对了。既然在此遇见阁下,那有一件事还需请教。”赵齐晖说道。

    “是啦是啦,阁下可曾听闻这里有一个无定流风门?”陈庆之笑问道。

    蒋起戈面色淡然的说道:“不曾听闻,两位可有要事?”

    “哦,以前一个老道士说他是无定流风门的,我们出来无事便四处寻寻,既然此处没有,那边是当初老道士哄骗我们了。”

    赵齐晖反手背后,纸扇轻轻的敲着自己的后背说道。

    “哈哈,只当是老道士让我们请他了两天青楼头牌罢了。”陈庆之发笑道,他看着蒋起戈又说道:“阁下欲往何处?我等也是无事,可同去?免得这一路上再有杀人夺财之事再起。”

    蒋起戈听闻这两人问起师门之事,留下一个心眼,此二人既然愿意与自己相走,便也借机可引开他们二人。

    “可以。”

    赵齐晖点点头。

    陈庆之却是抱拳说道:“多谢。我等是京城人士前来游玩,还望日后阁下多多照料些,还未请教?”

    蒋起戈说道:“蒋起戈,燕州燕云城人。”

    “燕州燕云城,蒋姓,可是一个大姓啊。”赵齐晖收回看风景的目光看向蒋起戈道。

    “起戈兄勿怪,我这位兄弟家中惯养惯了,话语之间并无什么恶意,只是不大懂事罢了。”陈庆之见得蒋起戈面色微微有异,便开口解释到。

    蒋起戈点头道:“无碍,个人有个人脾性,与人为善便是极大的好事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蒋性在那,却是一个大姓。”

    “唔,我听闻那里今日里有一件奇事发生,那里的蒋家是豪门大族,在江湖上有些名气,正广发英雄帖呢,起戈兄若不介意,不妨我等一同前往?”

    赵齐晖听得蒋起戈说的那句话,心中也知这蒋起戈必定是那蒋家之人,只不过他话语中所说蒋家广发英雄帖,这蒋起戈倒是略显犹豫了,若是常人定然看不出,但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同去吧。”

    蒋起戈,说道。

第十一回 细雨中的剑() 
一声同去之后,蒋起戈转身,他知道燕云城在哪个方向,也知道离这里多少里。

    他一人独自向前,有意识与陈庆之和赵齐晖拉开距离。

    而那陈庆之和赵齐晖也有意识的和蒋起戈离开了些。

    就在这微风细雨中,三人无伞,带剑往前去。

    “庆之,你看着蒋起戈什么来路啊?”赵齐晖低声对着陈庆之问道,他看着蒋起戈的身影,终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

    “怎么了?”陈庆之百无聊赖的往前走,原本自己就是出来寻乐子的,可是这一直在赶路倒也有些不大好玩。

    “不知道,就觉得他怪。”赵齐晖想了一会然后说道。

    “怪?自然是怪。你也是怪,明明和你说了这次我们两个出来是行走江湖的,你可好,拿架子比我还大,是个人都看出你不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江湖人。早知道就不带你出去玩了,让你自己在京城里面当一个谁也不敢惹的纨绔。”

    陈庆之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说得好像你有人敢惹一样?”赵齐晖反问了一句。

    陈庆之耸了耸肩,然后快走几步,跟上蒋起戈。

    “起戈兄,我不知道你底细如何,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交之人。日后你我也不必如此见外了,直呼其名吧。这里离燕云城尚有千余里路,时日尚长,总是见外倒也不好,你说是吧?”

    陈庆之与蒋起戈并肩前行,手中的纸扇轻轻的敲打着手心,笑说道。

    “你说话,倒像些江湖人。”蒋起戈回过神来,答道。

    “是嘛?像什么样的江湖人?”赵齐晖也跟了上来,开口问道。

    蒋起戈看了赵齐晖一眼,然后看着前方在山间蜿蜒的官道说道:“你说话倒不像江湖人,你的威风十足,倒像个身居高位之人又或者是一个自视甚高的自负之人。”

    “而庆之,却像个江湖上的豪侠,心思较你单纯,直肠子,这类人是不会害人的。”

    赵齐晖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沉说道:“看来你有些见识。”,说完之后,有哈哈大笑起来。

    陈庆之也是面色带喜的说道:“起戈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谬赞了!”

    蒋起戈瞥了他一眼又说道:“这种人,我最相交。不过,你只是像,细细看去又没了些江湖经验打底。”

    “哦?”陈庆之看向蒋起戈,眼中带着问意。

    蒋起戈忽然一笑的说道:“那些人啊,不拘小节,却有担当,纵然一时间武力不济,也要拔刀相助,一身的热血,说话间不冒酸气。”

    “从看见你们两个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江湖人了,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是最容易被害的。”

    陈庆之哈哈一笑道:“看来我们算是跟对了人了。你这个人也值得我深交。”

    赵齐晖同时点头道:“却是如此。”

    蒋起戈摇头道:“说你们傻,现如今又傻了。”

    陈庆之与那赵齐晖哈哈大笑,丝毫不介意。

    只听得在这山间,陈庆之和赵齐晖唱道:“嗟乎!绨袍非旧,白首如新。谁明公冶之非?孰辨臧仓之?是用中宵而作,达旦不暝。睹兹流萤之自明,哀此覆盆之难照。夫类同而心异者,龙蹲归而宋树伐;质殊而声合者,鱼形出而吴石鸣。苟有会於精灵。夫何患於异类?况乘时而变,含气而生,虽造化之不殊,亦昆虫之一物。应节不愆,信也;与物不竞,仁也;逢昏不昧,智也;避日不明,义也;临危不惧,勇也。事有沿情而动兴,因物而多怀,感而赋之,聊以自广云尔。”

    蒋起戈听得这歌声,心中却显得黯然几分,或许自己不能高歌,不能如同他们二人这般洒脱,自己是一个经历过人情冷暖,经历过苦难的人,那些事早就将自己的那份洒脱磨掉了。

    只是蒋起戈看着这两人,心中倒也显得痛快了些,这二人洒脱放荡,虽未有江湖经验,但却是值得深交,只怕寻找无定流风门也只是因为自己二师父青柏当初留下了的一些缘分吧。

    赵齐晖回头来,笑喊道:“起戈你也来啊!这山林间行走最是无聊,景色也无,一路高歌,唱些心情出来!”

    蒋起戈笑着摇头,刚欲说话,面色一变。

    而歌声也曳然停止。

    长剑缓缓出鞘,赵齐晖、陈庆之在前,蒋起戈在后。

    三人持剑,在这微风细雨的泥地中,等着四周奔跃而来的高手杀来。

    三人的眼神见冷,就在高手逼近的瞬间,三人率先出手。

    刀光剑影,在这细雨中变得杀气凛然。

    蒋起戈松了剑,剑指一并,周围三尺飘零的细雨,赫然停止,他轻吐一字“去!”,细雨变成百十把细微可见的雨剑而去。

    “噗!”

    先有一人被蒋起戈的雨剑贯穿胸膛。

    “剑!”

    一名高手喝了一声,拔出身后的宝剑,剑光冷然间,使得乃是重剑剑法中的力劈华山。

    蒋起戈眼中剑意萌发,双手握住长剑,在那电光火石见与那名高手擦身而过,随即脚步一停,扭身反削使得却是双手剑剑法中的螳螂入林。

    “噌!”

    两剑相交,蒋起戈右手收剑,左手剑指一并,剑气凝然,脚步一踏,刺向那名高手,速度之快,眨眼之不及。

    陈庆之在和赵齐晖谈笑间杀了一人,刚一回声,见得蒋起戈这一招,不由得叫了声好。

    那名高手一个蹲步反转,手中重剑反削向蒋起戈,蒋起戈一招落空,左脚跨步向前,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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