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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修真之一日为师-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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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走了,是吗?”他虽然是在问叶舒,但那个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顾浚不说话,安静又专注地望着叶舒。“我就知道是这样……”他低声轻喃,双瞳之中,似乎有异光闪烁。

    “你不愿意做我的娘子。”他轻声道。

    “我愿意的。”叶舒回答。

    顾浚浑身一震,眸底的异光愈发明亮,似乎有燎原的烈火席卷而来,要将叶舒吞噬殆尽。

    他的视野中,女子一身蓝衣,本该是清幽的颜色,她却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之花,鲜亮得教人双目酸涩。他早该觉得不对啊,那个柔顺地倚在自己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是她。

    他看到叶舒望着自己的眼睛,轻柔但又坚定地道:

    “但那不是我最想要的。”

    “哈哈哈哈……”顾浚忽然大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眼中的异光渐渐消失,嘴角的笑弧却越发昂扬。叶舒感觉的到,那股怪异感不见了。这是那个顾浚,是她熟悉的顾浚。

    “这才是你啊。”顾浚轻声道,“你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如此深爱着你了。”

    最后一个字落地,他的身影仿佛砂砾,瞬间被风吹散。

    一声铮然剑鸣刺破天际,也惊碎了这一场黄粱迷梦。

    “天意从来高难问,道途多劫亦多争。”

    “凌云壮志不曾悔,直入青冥破凡尘!”

    迷雾轰然散去,叶舒乘着天风,朝那贯穿天地的古树飞去。她越飞越高,仿佛隔世的一梦已被她忘却。她越飞越远,眼角的余光中,只看到顾浚盘膝坐在一枝树杈上,双目紧阖,似乎尚在幻梦之中。忽然,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像是梦醒了,睁开了眼睛。

    她的身侧,掠过无数走马灯似的光影。混沌初开,天地未分。乾坤乍现,万物有灵。她看到了整个宇宙的诞生,千万世界在她眼前降生,又在她身后毁灭。数不尽的地火风水升起又爆发,灰烬飘扬在空中,落入浩瀚的时间长河。

    玉宫之中,那尊小小的婴孩已然长成约莫五六岁的孩童。随着光影不断变幻,她的双瞳中有大日初升,明月低垂。天与地的至理都倒映在这双澄澈的眼眸里,女孩身上原本有一层金光,金光愈来愈盛,最后刺破玉宫,从叶舒的眉心透出,笔直地刺向苍穹!

    这是道的力量,是天地至伟!

    叶舒伸出双手,在靠近极天的地方,她终于看到了古树尽头。掌中的石匙被她重重拍在了灵禁上,那一瞬间,整座天柱都震颤了起来。

    轰隆隆的闷响像连珠炮似的飞快响起,这声音如同鸿蒙未开时的呐喊,带着威压万物的力量。

    “开了。”

    整个域外空间都开始崩毁,石匙飞回到叶舒手中,其上腾起一层宝光,将叶舒笼罩了起来。与此同时,天柱内的其他几人也被宝光罩了进去,他们都待在一个透明的光球里,飘悠悠地朝上飞去,飞离了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老尤,你还好吗?”

    石匙里传出尤老头的声音,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我自由了……”他叹息一声,“只是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好还是坏。”

    叶舒的声音带着坚定的笑意:“你亲眼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极目远望,似乎看到了潇山,看到了广阔的宣吴洲。

    董映萱正在洞府内打坐,突然,她心神一动,霍然站起身。就在刚才,她的元神一轻,似乎有不知名的力量抹去了她灵魂上的一层枷锁。董映萱先是大喜,继而大惊失色。她已是元婴真人,到底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她的元神。

    洞府外忽然喧哗了起来,董映萱快步出屋,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惊诧莫名地望着天空。

    “你刚刚,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我感觉自己的内脉似乎畅通了一些!”

    “元神的洗练好像更轻松了。”

    “我的道心竟然越加圆融!”

    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讶异不已。

    “不对,你们都搞错了!”有一个弟子猛地大叫起来,“内脉畅通,元神洗练,说不定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夜色中,他的双眼闪闪发光,“是灵气!山上的灵气变纯净了!”

    一洲之地,无垠的山水田园,宣吴洲的每一个角落。这片土地上浑浊的灵气,竟然在一瞬间变得纯净无比。

    潇山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腾声,秦国、燕国,南部的上古死地……凡是有修士的地方,都有人抑制不住地狂喜雀跃。修士们或喜极而泣,或感激膜拜,或大口大口吸收着纯粹的灵气。千万年过去了,宣吴洲终于等到了彻底苏醒的那一天。

    远在万里外的荒海,正在艰难穿越虚空裂缝的修士顿住身形,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我没看错吧?荒海上的虚空裂缝竟然消失了?!”

    与荒海相隔不远的金庭天,矗立着九幽教肃穆的山门。幽暗的宫室内寂静无声,啪嗒一声,被供奉在祭台上的青铜色小圆盘颤了颤,很快归于平静。

    头发花白的老人停下弈棋的手。“道君?”他身边的小童疑惑出声。老人摇了摇头,一边伸手捋须,一边将棋子稳稳地放在了棋盘上。

    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正远眺高天,夜幕之上,云气如同龙虎相斗,挟裹着排山倒海之势翻涌不休。女子以指尖敲击石栏,哼唱起了一首边陲小调。

    三洲四海,不知有多少人在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无数个布局被改动,无数张网断掉后又重新牵起。

    简陋的石室内,青衣男子睁开双眼。他虽然面容平凡,嘴角含着一抹出尘笑意,却显得整个人潇然雅致。只是那双眼睛中,仿佛有万剑齐出,凛然生辉。

    他再一眨眼,敛去了眸中剑意,曼声道:“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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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真九峰,最高的那座名唤两仪山。掌门叶舒与她座下的五大真传弟子,就居住在两仪山上。此时的两仪山显得热闹非凡,数百个道童忙进忙出,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就在上个月,闭关已久的叶舒终于重新出现在人前,潇真派众人惊喜地发现,她成为了化神真君。

    拥有化神真君镇压的潇真派,再凭借其财力、声望和潜力,整体实力已然与十大派旗鼓相当。所以,当庶务长老虞怀季宣布将于下月为掌门举办化神大典时,几乎人人都迫不及待。

    听着洞府外闹哄哄的声音,宁玉堂伸手拿下盖住脸的道书:“师父要举办化神大典,是不是要对观澜派动手了?”

    苏于霜就坐在他身侧:“观澜派尚有道君坐镇,此时动手,恐怕太急了点吧。”

    曹衍正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闻言抬起头笑嘻嘻地道:“说不定师父就是想出风头。”

    以叶舒抽风的个性,曹衍的话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发现苏于霜和宁玉堂都不自觉地点头附和,傅曲舟干咳一声,觉得有必要为叶舒挽回一点形象:“师父做事必然是有深意的。”她转而拉上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浚,“是吧,大师兄。”

    顾浚反问道:“就算我们不对观澜派出手,焉知他们不想先下手为强?”

    叶舒的想法恰恰与顾浚一样,她与虞怀季正坐在洞府里喝茶。两人好几年没见了,虞怀季如今已是元婴巅峰的修士,整个人愈发冲淡平和。

    虞怀季先拱一拱手:“恭喜掌门。”

    这贺的却不是叶舒成就化神,而是她在宣吴洲的布局。

    天柱开启后,宣吴洲全境的灵气瞬间由浊变清。如今的宣吴洲,已然成为了和九易洲一样的修炼福地。不仅如此,那里散布有众多的上古遗府,潜力巨大。

    从天柱中出来后,叶舒下令临渊派广开山门,大量招收弟子。随后又利用潇山无可匹敌的声望,将方圆千里的土地都划成了临渊派的势力范围。

    叶舒不得不感概一句,创立临渊派的那位潇真道君眼光实在毒辣。潇山不仅是天柱,周围还隐藏着众多上古遗府。眼下这些地都是临渊派的了,想什么时候开采什么时候开采。有人要染指?先问问生死阵答不答应。

    做好了这一切后,她才施施然开始提笔写信。有给司修写的,给盛南洵写的,给云霄派、纯阳真观、玄天阁……总之,只要是叶舒的盟友,甚至包括离合山上的各门各派,都接到了叶掌门的亲笔手书。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勇敢的修士们啊,快来建设宣吴洲这片热土!

    因为灵气浑浊,宣吴洲的道门一直不够兴旺。直到叶舒开始潇山讲道后,修士的数量才渐渐多了一点。但对于广阔的宣吴洲来说,这些人无疑是沧海一粟。

    这是一片尚未被发掘的土地,传袭下来的道统不多,建立的修道门派也很少,但偏偏蕴藏有巨大的财富。以前九易洲不重视这个地方,倒不是不垂涎宣吴洲的上古遗府。荒海将两洲分离隔绝,相互间不仅音信难通,来往也非常不方便。大门派可以用飞宫将弟子送过去,但一座飞宫又能载多少人。

    等好不容易颠簸到地头上,先不论能不能顺利找到上古遗府。找到之后呢?遗府不是随便开启的,如果要将其强行打开,必然需要时间。但宣吴洲非常不适合修炼,在那里长期驻扎,需要付出的成本太过高昂。

    所以,除了别有所图的三家魔门势力。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哪一家势力打宣吴洲的主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荒海上的虚空裂缝已经消失,虽然罡风依旧狂暴,但比以前容易通过许多。更妙的是,宣吴洲的地头蛇只有三家,相比起势力盘根错节的九易洲,那里简直是一张白纸。

    所以叶舒大肆邀请自家的盟友去宣吴洲开荒,而众人也都欣然同意。

    她的想法简单粗暴,天底下的好处不可能都让自家占了。既然临渊派已经在宣吴洲拥有了超然的地位,再将蛋糕分给基友们,大家皆大欢喜。

    被叶舒通知的各大势力,是第一批在宣吴洲大变后迅速反应过来的。离得最近的纯阳真观连夜打包数百弟子,这会儿已经在宣吴洲上大搞建设了。

    作为东道主的临渊派,自然要出手帮助这些海外分公司。至于这其中又有多少利益交换,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至多再过百年,宣吴洲就是下一个九易。只有抢先在此处扎下根,才能掌控局势,获得更长远的利益。

    “听说观澜派也派弟子去宣吴洲了。”叶舒笑眯眯地道,“可惜这会儿黄花菜都凉了,正好,让他们去和魔门抢地盘吧。”

    “观澜派既然去过宣吴洲,应该不会意识不到那里的价值才是。”虞怀季有些疑惑,观澜派掌门容兴是个智谋深沉的人,以他的城府,应当早早布局,而非临到头来措手不及。

    叶舒冷笑一声:“观澜派恐怕要乱了,自然无暇顾及宣吴洲。”

    陆锦绣身为观澜派掌门真传,虽然被容兴防备得厉害,但到底也知道一些秘辛。这些不为人所知的消息,都被她尽数告知了叶舒。

    叶舒啜了一口杯中清茶:“不出十年,原虚道君就要陨落。”

    原虚道君镇压观澜派四千载,因为有他的存在,观澜派才能在四大派中占有一席之地。

    “原虚道君三千多年前成就返虚,距离寿元耗尽还有几千年,怎么会无缘无故陨落?”

    “当然是因为他修炼的玄元录。”叶舒已经将潇真派与观澜派的这段孽缘告诉了虞怀季,她见虞怀季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道,“原虚道君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凡是修炼玄元录的人,修为越高,留下的隐患就越大。观澜派立派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成就返虚的,其中艰险,不为人知。”

    一旦原虚道君身死,观澜派的四大派地位立刻就要不稳。就算没有潇真派,十大派里也多得是虎视眈眈的势力。

    虞怀季叹了口气:“下月的化神大典,看来是无法安然渡过了。”

    观澜派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原虚道君陨落,而眼下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抢夺通玄书。

    “我就在这两仪山上候着他们。”叶舒笑道,“我的化神大典若是平平安安的,那多无趣。我欲青史留名,就用容掌门的脑袋来祭笔吧。”

    #

    随着举办化神大典的日子越发临近,不止是潇真派,整座离合山也愈发热闹起来。

    这几年,因为潇真派的势力不断壮大,离合山上的门派也跟着兴盛起来。山脚下的清河坊规模已扩大了好几倍,玄天阁还在那里设立了分阁。

    这件事传达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号——玄天阁的分阁,只会设立在有顶尖势力坐镇的地方。除了定阳城情况特殊,剩下的二十五座分阁,对应着二十五家一流的宗门世家。当日云霄派取代天极宗成为十大派之一,玄天阁的分阁次月就在云霄山开张了。

    而玄天阁与潇真派关系良好,几乎人人都在猜测,潇真派要对十大派出手了。

    此时,一座庞大的飞宫正穿行在云海之间,朝离合山飞去。

    周定恒负手站在飞宫前的高阶上,耳边听着门内长老的汇报。

    “下院在宣吴洲找到了一处上古遗府,没有开启的迹象,还请掌门示下该如何处置。”

    “先不忙着处理,派人好好地将遗府看管起来。”周定恒顿了顿,“大典之后,本座要把那处遗府送给叶掌门。”

    那长老不由吃了一惊,一处上古遗府的价值几乎是难以估量的,就这么轻飘飘地送给了潇真派?

    周定恒缓缓捋着胡须:“我们能在宣吴洲找到的上古遗府绝对不止这一处,你觉得,下院那么快就在宣吴洲站稳了脚跟,最该感谢的是谁?”

    长老当然明白,应该感谢潇真派。

    “况且,潇真派不缺这一处遗府。本座送遗府给叶掌门,只是为了表现我们的态度。”

    周定恒做了几百年的掌门,心机手腕样样不缺,自然看得出来,因为叶舒的化神大典,十大派中已经有人不稳了。

    潇真派刚崛起那会儿,周定恒还曾经担心叶舒会与云霄派争夺二品宗门的位置,但现在他却不做如此想。经过多次合作,两派间的利益早已绑缚在了一起,潇真派犯不着对盟友出手。

    他送遗府给叶舒,说白了就是在为潇真派站台。虽然潇真派争夺十大派位置的时候,云霄派不会直接出手,但态度就是最好的支持。

    其实周定恒不想太过高调,但周家那边传出话来,若有人要在化神大典上为难潇真派,云霄派的遗府就在那时候送出去。

    “看来主家很看好潇真派啊。”周定恒低声自语着。

    看好潇真派的远不止长水周氏,司修早已带着族中一众子弟到了离合山,而苏家前去给叶舒道贺的队伍也已出发。

    如今苏氏内部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应该以苏于霜为纽带,积极与潇真派结盟。一派认为苏氏家大业大,犯不着和门派势力搅合到一起。这两派恰巧对应开明派与保守派,两方人马争执不停,弄得苏家内部暗潮汹涌。

    苏易简原本就因为那件事头痛不已,到底还是拗不过家族里那些守旧的长老,只能派自己的弟弟去离合山参加化神大典。

    潇真派的地位上涨,通过各家势力派去道贺的使者可见一斑。上一次叶舒举办庆典时,除了司氏去的是继承人司修,几大势力派的都是普通长老。

    而这一次,苏易简身为苏氏家主欲亲至,冲霄剑派去的是盛南浔这个地位超然的长老。云霄派、纯阳真观……目下实力与潇真派相当的,都是掌门或家主亲身前往。连与潇真派关系不睦的顾氏,也带去了顾真君手书。

    离合山附近,遁光来来往往,光是悬停在空中的飞宫就有十几座。更不用说那些密密麻麻的楼船,要是有人坐着飞舟而来,连停在离合山附近的资格都没有。

    杜胥跟着父亲——纯阳真观掌门杜英海入了潇真派山门,一路看着如此盛景,他不由想到自己年少轻狂时嘲笑叶舒穷酸,谁又能预料的到,几年前还坐着凌云飞舟的潇真派,会有今日这般声势。

    “阿胥啊。”杜英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若是没有你当初言语惹祸,咱们纯阳真观也不会机缘巧合与潇真派结盟。你娘老是怕你在外面犯蠢,依为父看,蠢人有蠢福嘛。”

    杜胥:“……”是亲爹吗?

    穆羲和就跟在杜英海身后,不断地朝四周张望着。突然,他在人群中寻到了那抹靓丽的倩影,顿时心潮澎拜,拔腿就要往前冲过去。

    “师兄,你干什么?”杜胥连忙拉住无缘无故满脸通红的师兄。

    穆羲和激动得开始结巴:“苏苏苏苏,苏师妹!”

    杜胥定睛一看,站在不远处的那人确实是苏于霜,只是她身旁还有个白衣的男修:“那是不是云霄派的贺桓之?”

    一提到这个名字,穆羲和就有些咬牙切齿:“是!的!”

    都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惜穆羲和每次遇到贺桓之,都是苏于霜也在场的时候。他如今是没有恐女症了,但一看到苏于霜,就会自动切换成磕巴模式,哪里还能与贺桓之争锋。

    “唉。”杜英海恨铁不成钢,“你们看看人家冲霄剑派的秦墨,和女弟子不是聊得好好的嘛。”

    和秦墨聊天的是傅曲舟,不知道为什么,傅曲舟觉得秦墨今天怪怪的。

    在连云法会上结识后,冲霄剑派的弟子经常与潇真派弟子结伴游历。傅曲舟也与秦墨一起下山过多次了,秦墨虽然呆了一点,但为人正直坚毅,很有大派弟子之风。两人同生共死过,也谈玄论道过,傅曲舟已将秦墨当做了至交。

    秦墨神神秘秘的,将傅曲舟拉到一处幽静的竹林里,见四下无人,他才清了清嗓子:“傅师妹,我有话想对你说。”

    傅曲舟见他神色郑重,不由肃了肃脸色,低声道:“你说。”

    “我……”秦墨方说了一个字,不知为何却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紧了紧双手,“我……”

    剑修要有一颗坚韧纯粹之心,秦墨的剑,无论面对何等境地,都没有丧失勇气的时候。但此时此刻,他却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傅曲舟心细如尘,见他这般表现,哪里还不知道秦墨想说什么。“秦师兄……”她正欲开口,就见秦墨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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