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灵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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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俞琛掏出一颗回元丹捏下一小块走上前去塞到白贤嘴里,又捏下一小块三指一搓化成飞尘,在灵力的控制下包裹住他的身体并慢慢渗入他的皮肤之中,内外双重作用下,白贤的脸色飞快的好转,痛苦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很不相信现在的情况。
在他的认知里,灵修绝对不会把珍贵的丹药用在普通人身上,即使用一些灵药也是最不值钱的一般灵草,哪里会给价值连城的灵丹?
神念一扫,确认白贤的内伤外伤基本上全部痊愈,还有不少药力残留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俞琛再一次开口:“现在说说看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呃……”白贤的喉头动了动,发出一个拖得老长的无意义音节,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仔细的在那脑中回忆了一下刚才俞琛问的问题,然后把目光机械的转向黎青羽手里的那块玉圭残片,小声说:“就是……那个。”
“什么?”俞琛没听清他说的话,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小姑娘手里拿的那块玉石,顿时明白那块玉石估计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只是自己不识货罢了。
一开口,白贤的胆子就回来了,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那块玉石是我父亲在洪川道谈生意的时候一家姓岑的商人送给我父亲的,岑家当年遭逢大难,如果不是我父亲伸出援手说不定会家破人亡,因此他们家的人对我父亲十分敬重,这块玉石据岑家人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祖宗说它很重要一定不能弄丢了,但如果遇到正确的人就可以给出去,岑家后辈都不明白祖宗说这话时什么意思,但觉得我父亲帮了岑家这么大一个忙,把这个传家宝送给他应该没有错,于是就给他了。可谁知道这东西一到手,我们家就遭了难。”说到这里,白贤的脸上就露出了一阵惊惧之色,好像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瞪着眼睛却没有焦距。
这时黎青羽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专心的听着他说的内容,连研究玉石的事都放在了一边。
“拿着这块玉石,我父亲一出洪川道就被人绑架了,被带到一个深山中的屋子里,全身上下被搜了个遍,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这块玉石也被找出来看了,但那些人并没有在意就放在了一边,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找到,便用一种残忍的灵法逼迫我父亲说出从岑家拿到的东西放在哪了,我父亲哪里知道他们要的是什么,从岑家拿的东西除了卖货的钱之外就只有那块玉石,所以他们怎么问都没有问出名堂。第二天这些人好像是被什么人追着要跑,没法带上我父亲,就把他给扔在了那个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拿走。我父亲虽然受了伤,但还是坚持回到了家里,找了几个药师治病,一年多后才终于痊愈。”
“这一年多里我们家天天提心吊胆,生怕那群人再找上门来,但是什么也没发生。所以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可三个月前的一天,我父亲突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浑身抽搐,脸色青紫,大概过了一刻钟才恢复正常,然后就听他说‘是他们!他们又来找我了!问我那件东西在哪,我该怎么办?’我们全家人都慌了,我们白家上下都是不会灵法的普通人,哪里能和修者对抗?但那群人又不直接找上门来,反而隔一段时间就通过秘法折磨我父亲,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最后,白贤的精神状态明显出了问题,几近疯狂。
第三十七章:忽悠()
白家虽然在汔城十分有名,但也只不过因为经商有道,物美价廉,论其本身其实是没什么势力的平民阶层,就连交好的大人物都没几个,如果白家老爷一倒,白家基本上就算是垮了,所以这件事对整个白家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
好在由于白老爷平常待人接物十分和善,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两位实力不怎么样的灵修,一位灵修在仔细地查看过白老爷的身体之后下了结论——白老爷的神魂中被人种下了“魂种”,只要种下魂种的人不死,白老爷的神魂就会一直受到那人的节制,如果那人的耐心被磨光了,心念一动,白老爷的寿命也就算走到了尽头。他不是修神魂道的灵修,对这种状况没有丝毫办法,而据他所知,不是所有修神魂道的灵修都能种魂种,这是一种极为偏门的灵法,种难,解更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位种下魂种的人然后杀掉,这样一来魂种不攻自破。
白家上下全部傻眼,大家都没有想到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一个灵修,白贤的母亲更是几欲昏厥,抓着白老爷让他好好想想到底从岑家拿了什么,实在不行去岑家问问也行,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打击了。
于是在此处找人解开魂种的同时,白家派了几个人去洪川道找岑家问这件事,但没过多久,那几个人就回来了。
岑家在当初白老爷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被人灭了门,全家老小包括仆从在内无一人幸免,岑家大院如今空无一人,去的人还在墙上看到了黑色的血迹,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
受魂种的节制,白家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可以解开魂种的人,只能偷偷找,但汔城就这么大,能找的灵修基本上已经找遍了,城外的灵修大家都不认识,派出去的人大多数无功而返,白贤每天就在城里晃悠,希望能碰见外来灵修,于是在今天,碰上了俞琛二人。
听完白贤的叙述,黎青羽眼睛微眯。
有人找这个玉圭残片,她心里的首要人选就是卫离,靖南山上不包括卫离在内一共有五六位主修神魂道的灵修,其中有两人好像都会种魂种,似乎很符合各种条件,但随即她否定了这样的猜测。
靖南山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卫离,一种是卫离的徒弟,整个靖南山的卫离的管束下行事都很光明磊落,从来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达到想要的目的,一旦发现有人品行不端,轻则禁闭**,重则废了修为逐出师门,所以这样的事不会是靖南山的人做的。
可有有谁会找这个残片呢?师傅说这是个宝贝,那一定是宝贝,只是不知道有有谁会对这个宝贝感兴趣,否则她也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看了一眼手里这块毫不起眼的玉圭残片,黎青羽心里又有了一个猜测:或许那些人找的并不是这块残片?
俞琛对残片一无所知,也不会解魂种,在听完白贤的故事之后,一句“无能为力”差点出口,结果就看到一旁的小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便问她:“阿黎,你有什么办法吗?”
被问得一愣,黎青羽下意识的摇头回答:“没有。”
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后,白贤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希望被这两个字给浇熄了。也对,修神魂道的灵修本来就少,他们找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有办法,更何况是这样两个年轻的小辈,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打这两人的注意,自己突然消失,想必家里一定很着急吧?
谁知道小姑娘接下来说了一句:“但我知道有人有办法。”
“谁?”白贤精神一震!
俞琛也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她,要知道她可是化形之后头一次离开天璇峰,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她是怎么知道有人有办法的呢?
看了一眼俞琛,黎青羽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手里的残片递还给了白贤,然后告诉他:“拿着它到华阳府靖南山去找‘华阳君’卫离,他会帮你的,不过千万别说是谁让你去的……好吧你说了也无妨,他不可能认识我。”最后一句声音很低,如果不是刻意去听,两个人几乎听不到。
白贤看着递到眼前的残片,很不相信的问:“真的?”华阳府距离汔城非常远,更别说还不知道具体位置的靖南山,他很难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真的。”黎青羽点点头,一脸笃定。
别人她不敢确定,可若是卫离,他一定会出手帮忙的,这是前一世几十年的相处下来得出的结论,其中的重点就是这块残片,不管那些人的目标是不是这块残片,但只要拿着它去找卫离,他就有出手的理由。
犹犹豫豫的结果那块残片,白贤盯着小姑娘的脸看了又看,最后好像是相信了她的话,小心翼翼的把残片揣回暗囊。他不信也没有办法,有了新出路总得死马当活马医一下才行,万一有用呢?
看白贤把残片收起来,俞琛看着黎青羽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而是伸手抓住白贤的手臂:“事情解决了,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个方向?”
“你把我扔在汔城南门的城门口就行。”或许是得到了解决办法的原因,白贤倒显得十分配合。
俞琛点点头,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黎青羽的手,神行术发动就从这个山洞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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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贤回到白家之后会引起什么风波就是后话了,因为天色已晚,俞琛两人在汔城的某家客栈住了下来。
这个时候,俞琛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阿黎认识那块玉石?”
看了他一眼,黎青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好像很不在意这件事。
“那是什么?”
“一种宝物的碎片,白家手里的部分是很小一块,要集齐所有碎片才会有用。”
“那你让他去找华阳君卫离是……?”
“卫离手里也有碎片,和那块一样的,但是大得多。”
“你怎么知道的?”
黎青羽伸手指了指脑袋,反问他:“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传承记忆’?”
俞琛愣了愣,好半天之后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表情很是纠结:“可那不是只有血脉灵兽才会有的吗?而且华阳君卫离成名时间并不是很长,怎么会有传承记忆记录他?”
传承记忆,是一种深刻在血脉中的记忆,有远古血脉的灵兽在修为渐渐增长之后会逐渐得到血脉中储藏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血脉先辈记录下的的修炼功法和修炼心得,堪称灵兽修炼外挂。
黎青羽虽然很心虚,但还是维持着很自然的表情朝他摆手:“我哪知道,反正我就是有,不然才刚化形没多久我上哪去知道这样的消息?”传承记忆这样蹩脚的理由是她灵机一动想到的,管他信不信,反正他又不能撬开她的脑袋求证,糊弄一下就行。
俞琛的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然后问她:“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还知道些什么?黎青羽眼珠一转,在记忆中找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部分讲:“两百年前乾元宗的现任宗主进入了合婴期,继任宗主。”
“还有呢?”这样在乾元宗发生的事就算是刚进乾元地府的人也知道。
“嗯……有一些炼丹的丹方,以及几部修炼灵诀。”
俞琛眼睛一亮:“咦?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说来我听听。”丹方可都是炼丹师的不传之秘,灵诀更是没有人传授就没有办法得到的稀缺货,小姑娘居然能不劳而获,实在是太幸运了。
黎青羽白眼一翻:“都是只有草木之灵才能用的,给你你也用不了。”想白得好处?做梦!
“好吧……”俞琛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人家的传承记忆,人类用不了也在情理之中,他是剑修,只要一心修剑,其他的东西不要也罢,那几分失望顿时烟消云散。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要多久能到汅城?”她现在无比希望他赶紧办完自己的事,好让她有机会去华阳府找卫离。
“不远了,明天就能到,我们在汅城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之后就能去见我二叔了,到时候我们就去华阳府的秋元宗完成试炼,秋元宗是一位乾元宗天璇峰的前辈脱离乾元宗后创立的,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依附于乾元宗的,不过联系并不紧密罢了,二十年前我三师兄的试炼就是在那里。”
“那我现在累了要休息,明天早点叫我起**。”
“好。”
第二天根本没等俞琛叫她,黎青羽就自己爬起来了,从**上坐起来一看天都还没有亮,俞琛正端坐在自己带的蒲团上打坐。
想了想,她毫不客气的叫醒了他。
看一眼还黑着的窗外,俞琛很是诧异她的积极性:“现在还早呢,这个时候赶路吗?”
“早点走早点到嘛,我想早点看到你说的云花树。”黎青羽随便找了个理由。
据之前俞琛所说,他出生的那个小院里有一棵母亲亲手种下的云花树,这个季节正好是云花开放的时候,应该会很好看。
被黎青羽这话勾起了想家的情绪,俞琛双手一撑就站起身来:“行,我们现在就出发!”
第三十八章:回家()
或许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物的原因,明明只隔着几座山的距离,但汅城开的十分茂盛的云花树在汔城就一棵都没有,两人在即将到达汅城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云花树那淡淡的清香。
“云花树是汅城特产,好像只有在汅城才有,就算把种子拿去其他地方种,种出来的树都不开花,如果把汅城中的树移植出去,哪怕之前开花开的再好,只要一离开就一朵都不开了,不是我吹,我母亲种的云花树绝对是整个汅城中开花开的最好的!”路上,俞琛开始讲有关那颗云花树的故事,黎青羽听得津津有味,前一世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听说过云花树这个物种的植物图鉴里面都没有讲,于是对这样一种奇怪的花十分感兴趣。
“我们院子里的云花树是在我母亲确定怀上我了之后种的,树龄和我一样大,但这颗树从种下开始就显出了它的与众不同。一般的云花树从幼苗开始算要至少五年才会长到两人高,然后才开始开花,而且一开始开的花都会很单薄,只有那些十多年以上的大树开的花才会繁茂好看,可我们家那棵不一样,母亲种下它之后它就像吃了灵丹一样蹭蹭蹭的向上窜,等我出生的时候就和一般五年树龄的是一样大了,在我满月的时候这棵树就开了花,而且开的还不少,这件事当时在整个汅城都很出名,好像城主还特意为了这件事派人到我们家送了我的满月礼。等我三岁大的时候,我们家院子里的那颗云花树就长得和旁边那家二十多年树龄的云花树一样大了,开的花是公认的全城最漂亮的!”说这些记忆中的事情时,俞琛一脸得色,好像十分感到自豪,神色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对家和对父母亲的思念。
不过很可惜,他的双亲都在一场意外事故中丧生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在没有投靠的情况下最后跟着前来处理丧事的二叔走,最后又参加了乾元宗在昭阳府的弟子招收式,现在也就不会成为天璇峰得意弟子,再后来又得到少天璇的称号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会不会触及俞琛心里的伤痛,所以黎青羽一路上只听不说,最多顺着他的话感叹两句就闭上嘴巴,然后期盼着早点看到传说中的云花树。
在已经能看到汅城城门的时候,黎青羽瞪大了眼睛,看着城墙外那一片开着像云一样层层叠叠的粉蓝色花朵的树林,一脸的惊叹。
越靠近,小姑娘脸上的惊奇之色就越浓。
果然不愧有“云花”之名,这些花没有一朵的颜色是完全相同的,有的深有的浅,但相邻的花颜色都很相近,于是远远望去真的非常像是和天空一样颜色的云朵,而凑近了看,这些花显得更美,花朵虽然都不大,但十分精巧,探出花心的花蕊在花朵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娇俏可爱,因为正在花期,所有的树上都没有一片叶子,除了花朵之外就是被掩藏在花团中的枝干,简洁而美观。
虽然是花朵盛放的时候,但提早开放的花朵此时已经渐渐飘零,地面上铺了浅浅的一层败落的花朵,踩上去软软的,让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身为草木之灵,黎青羽和大自然的契合度远远高于人类,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所感受到的愉悦是人类不能体会的,所以当俞琛看着她用一种“怜爱”的表情抚摸一棵云花树的树干时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在……做什么?”
黎青羽毫不自知,开心地回答:“我在和这些树聊天,它们都很开心见到我呢。”
都很开心见到你?俞琛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云花树,再看看在那里抱着一颗树呵呵直笑,就差亲一口的小姑娘,他只能在心里感叹“人草殊途”了。
等到小姑娘终于在树林里玩的尽兴了,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两人到城门的时候都没有多少要进城的人在排队,但即使如此,俞琛也没有排队的意思,对着城门守卫故技重施就进了城。
城里果然如俞琛所说到处都是盛放的云花树,感觉好像整个汅城都被一团团的花云给笼罩了,再加上那令人心旷神怡的淡淡香气,黎青羽几乎要醉倒在路上。
“哥哥!”小姑娘突然激动地叫了一声。
俞琛被吓了一跳,赶紧低头看她:“怎么了?”
黎青羽眼睛里闪着水灵灵的光芒,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的气氛?
俞琛一个激灵,赶紧在心了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打掉了奇怪的念头。
黎青羽眯着眼睛撒娇:“我们在汅城多呆几天好不好?这些云花看上去很美味,我要做云花花露,做得多多的储藏起来,一定很好吃!”
俞琛无语的点头。还真的是很有食欲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姑娘雀跃的往前蹦着走,心里计算着云花树的花期,还有制作花露所需要的时间,想着该做多少才够自己口水的,一蹦一跳的样子像个小兔子,看的俞琛手痒想去她脑袋上扑棱两下。
俞琛小时候住的院子在靠近内城的地方,占地不算大,但相对于三口之家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富余了,站在院子门口的时候,俞琛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明明大门就在眼前,伸手就能碰到,可就是迟迟伸不出手去推。
“你们找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一愣,俞琛更是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回头:难道说这个小院在他不在的时候住了其他人进来吗?
出声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头发被剃得短短的,看上去很机灵的样子,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