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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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卫庄抬起头来,出口打断,用一种很怪异的语气说道:“磨剑没问题,尊驾可以教我剑仙之道吗?”
“这个……”燕无妄露出为难之色,摇了摇头。
“连资质都不用看吗?”卫庄打了个哈哈,“我就知道。”
“那算了。”
卫庄耸了耸肩,掉头就走,竟是一点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呃~”
燕追风噎了一下,准备好的解释之辞,回报的话,全落到了空处。呆呆地目送卫庄离开。卫庄向后摆手,渐行渐远,消失在了燕追风的视线范围之内。
辞别燕追风,又过十日,在一面美丽的镜湖畔,卫庄四肢张开,仰躺在湖边草地上,喃喃自语:
“敲破木鱼,抄写道藏,种千亩桃树,挂上吊绳,画神灵像,拿一千曰来磨洗剑。”
“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会有什么呢?”
“想不通啊!”
卫庄嘴巴里叼着一茎青草,望着碧蓝如洗的天,苦苦思索。
“我就不信了。”
好半晌,他霍地一下坐了起来,把草茎一吐,握拳道:“三山宗是没戏了,总会找到肯教我本事,而不是哭着喊着,恨不得拿整个天下来使唤我做琐事的。”
“总有一天,我会找出原因来。”
从地上蹦起来,豪言壮语一放,卫庄还是觉得有点烦躁,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湖畔。脚下的湖面,倒映出了卫庄模样。
干净的白衣,同样干净的面容,还有更加干净的笑容,少年明澈,更甚湖水。
“折腾一天,还真是有些累了。”
“要不……”
卫庄看着清澈湖水,有些意动,“……洗个澡吧。”
他直起身子,半点耽搁没有,三五下把衣服褪得跟刚出生一样干净利落,迈步就踏入湖中。
天空染蓝了湖水,更带来暖暖的温度,浸泡在湖水中,卫庄浑身放松,仿佛有一个温暖怀抱,将他深深拥入。
“惬意啊~!”
席天幕地,一整个湖泊为温床,干干净净,了无牵挂地沉浸其中,如何能不惬意?
“这样美丽的湖泊要是有了灵姓,化作了妖怪,也定是极美的。”卫庄望着湖面,如是想。
第八章 我想你死()
“公子是在说奴家吗?”
一声悦耳的娇语在卫庄耳后响起,吓得卫庄疯狂扑水,差点给淹死。
“我去,不是吧,此情此景怎么这么熟悉。”卫庄匆忙转身望过去。那里,一个白色长裙拖地的女子,如一朵出水莲花,随风摇曳般盈盈走了过来。
“公子,奴家有礼了。”
“你是。。。。。。湖妖?”卫庄还礼,打量对方。
女子长裙如水轻柔,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一张圆脸仿佛出水芙蓉,嫩的能捏出水来。
女子娇嗔:“讨厌。。。。。。奴家是湖女。”
卫庄心里面好像有排山倒海的巨浪在呼啸而过,悠然想起那会儿在想,这样美丽的湖泊要是有了灵姓,化作了妖怪,也是极美的。结果。。。。。。真有湖妖!!!
“不知湖女姐姐找小弟所为何事。”卫庄哗啦一声,从水中跃起,就那么**裸地站在湖面上,站在妹子面前。
湖女好奇地向卫庄下面瞟去,待看得真切,又顿时脸红。
慌乱转身,面对湖泊以幽幽的语气开口:
“我有一个愿望:
成为世上最美丽的湖。
可惜,湖形不够圆润,公子你看,东南方凸出一角,望之想死。“
湖女神情凄婉,伸手去拉卫庄。
“好吧,一只爱漂亮的湖妖。”卫庄腹诽着,起身与她并肩而立。一起看向湖泊东南方。
“……是不够圆。”
卫庄应付着,他真心不觉得湖形不圆是什么问题,只是湖女也是女,他明智地不去争论这个问题。
“公子,奴家想请你帮一个忙。”湖女期待地看着卫庄。
卫庄抬头,望天,觉得这句话分外耳熟。
“湖畔东南,有湖湾,铺陈白石细沙,细白可爱。公子若能以之填平湖之东南,使湖圆,奴家感激不尽,无有不从。”湖女眼睛水汪汪的,让人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卫庄完全没有看她,继续抬头望天,颇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又是这样……”
他叹息一声,例行公事地问道:“可以教我修仙吗?”
湖女面露为难,摇头,然后好像生怕卫庄拒绝,接连不断地说着:
“湖中有湖珠,为稀世珍宝;湖底有宫殿,相传是上代龙王所留,可为公子别府;湖中有蚌女,妖娆妩媚,乃是男人恩物……”
她不断地历数着湖里有的东西,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字:“全给你”。
只要,卫庄以白沙填湖,使湖圆。
“那个……”
卫庄打断湖女的话,诚恳地道:“不干“
“公子不肯相助奴家吗?”湖女楚楚可怜。
“不干!”卫庄摇头,斩钉截铁。
“奴家可以……”湖女前趋两步,又要许诺,天知道她湖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卫庄不待她说完,光着屁股跃上湖岸,衣服也不取,就那么光着屁股,逃命似得窜入林中,几个闪动,便消失在山林间。
。。。。。。
半日后。
“走吧走吧。继续走,管他什么时候才是头?”卫庄穿起衣服,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古怪,我随想湖泊会不会成妖,她就真的成妖。”
“你是有意的吗?还是……”
卫庄抬头望天,万里晴空,天亦不语,“……你有意的?!”
稍顷,他轻笑出声,吟唱着无名的歌谣,向着山高水深处行去。
背影渐去,歌声依稀。
卫庄行踪,遍及湖海溪河,名山大川,个中多少经历,多少故事,湮灭在一载悠悠的岁月里。阳光明媚的少年渐渐变成了一个胡子拉杂青年,而传说中三山宗,从未找到。
时间,走到遇见湖妖的五年后。
冬去春又来,雪山皑皑,万载不化的冰川下,站着一青年。
“是那样,又是那样,一直是那样。”
“没完没了。”
“我的求道路,就是一个死胡同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
“不玩了!”
卫庄展颜一笑,觉得足足有两座雪山冰川那么大那么沉的东西,从他两肩上卸了下去。
“我有个想法,想要试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背上长剑,一步步地向着雪山爬去。
转眼,又一年。
生命绝迹的地方,有一个胡子拉杂的青年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巅峰。
相传,这里便是人间的最高处。
“啊啊啊啊~~~~~”
卫庄站在雪山的最高处,仰天长啸,引得雪崩如怒,滚滚而下,整个天地,视线所及,都淹没在一片雪烟中。
“你们出来……出来……”
卫庄大喊,好像要把好几年积郁的气,全部都随着这一声喊宣泄出去一般。
“……不出来,我就让太阳坠下来!”
这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雪崩恰好力竭,整个天地安静下来,仿佛都被他这句话给惊呆了。
卫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继续大声喊:
“我要叫了!”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
一个个人影,仿佛雨后蹭蹭蹭噌往外冒的笋,竟然真的不断出现,悬浮在雪峰之前的空中。
“普智禅师,好多年不见了。”
卫庄笑着打招呼。
他就这么一个个打招呼过去,有和尚,有道士,有神汉神婆,有妖魔鬼怪……
看着这些传说里跟神仙差不多的奇人们,不能不让人惊叹,卫庄这过去的几年。。。。。。
略充实啊。
“小施主找和尚等人,可有什么事吗?”
大和尚慈眉善目,语气祥和。
“放心放心。”卫庄笑得干净,还有一种轻快,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不是找你们求道的。”
“其实找你们也没有什么事……”
“嗯?”
刷刷刷,不知道多少道目光集中过来,没什么事?那是耍着他们玩吗?有那暴躁的,已经开始怒了。
“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情。”
卫庄低头,声音沉下,再抬起,恢复昂然。
普智禅师,燕追风等人看过来,似要开口。
卫庄这次,却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深吸一口气,高声念诵:
“我要那漫天的神佛,都烟消云散。”
“啊~~”
数声惊呼,几个凭着请神之法飞天的神汉神婆们一个跟头栽下来,脑袋朝下,两脚冲天,倒插进雪地里。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说这雪峰之上,花会开。”
卫庄声音在回荡,皑皑白雪,顷刻间生机勃勃,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铺陈开来。
生命的绝地,遍开繁花。
“原来真是这样……”
卫庄住口不言,过往十余年发生的无数事,在脑海当中闪过。
当他漫步上山,想那山高水深,当有狐鬼,就真的有狐鬼;
当他直面妖魔,寻思如此妖孽,当有人斩妖除魔,就真的会有人仗剑伏妖……
“心想,就会成;
我信它存在,它就真的存在;
我认为当发生,它就会发生。”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
假啊!”
卫庄在笑,大笑,对面飞翔在天空中的奇人们面如土色。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他抬头望去,伸手一指,划了一个圈子,指向所有人。
什么敲破木鱼,什么磨洗神剑,什么填平湖泊……
卫庄衣袂飘飘,烈烈有声,一如此时心境。
纠缠了他十几年的疑问,终于要解开了吗?
“阿弥陀佛~”
普智禅师长眉颤动,叹息出声:“和尚等人,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那些琐事,将施主你永远地留下来。”
“天不让我辈传授超脱之道于道友,也是此理。”
“不想你离开。”
众皆点头。
卫庄似有所悟,又似还有一个关键点,没有能想通。
“罢了。”
“不重要了。”
“我累了~~~”
卫庄还在笑,笑得疲惫。
他累了!
“我有一个梦想,我想这世界上所有姑娘。。。。。。都没有衣服穿。”
话音甫落,在场所有女子纷纷尖叫,白花花的一片,夹杂着点点樱红,还有一丛丛漆黑的森林。女子们纷纷羞恼地用手遮去,怒瞪卫庄。
“哈哈,好玩。。。。。。我曾想将天捅个窟窿。”
卫庄抬手指天,顷刻间烟消云散,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露出了漆黑的虚空。
“快住手”众人大怒,纷纷张牙舞爪地扑向卫庄。
“我曾见过我父亲一袖子展开,刷。。。。。。天都给遮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展开袖子,迎风而展开。
袖里乾坤大,壶中曰月长。
无论是普智和尚,还是剑仙追风,还是那过往十几年中曾出现的各路神仙妖魔,尽不能逃!
整个雪峰,顿时清静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我要太阳坠毁。。。。。。”卫庄怒指苍天,声色俱厉。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震动天地,一轮巨日从天而降,目之所及的一切如岛屿沉没,整个天地都黑了下来。
最后的光亮处,卫庄双手张开,在雪峰塌陷的时候飞起,一身衣物湮灭。
不住地向上飞,飞往最高的地方。
“其实……”
“我还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想你。。。。。。”卫庄神秘一笑。
“死!!!!”卫庄咆哮,嘶吼着吐出一个“死”字。
随即他身后,整个世界,为黑暗吞噬,无言以对……
。。。。。。
“咳咳咳。。。。。。咳”卫庄捂住咽喉剧烈咳嗽,放眼望去还是那颗大榕树,还是那片病态的森林,一切都没变,不,也许一切都变了,至少大榕树在流血,整片林子都在流血。
“哗啦啦”成千上万怪树流出的鲜血汇成一条小溪, 漫无目的流去,不知流向何处。整片林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哈哈,我懂了,是你在害我。。。。。。幻境吗?真好玩,要不?!。。。。。。。我们再玩一遍!!!”卫庄托着下巴,戏谑地瞅着大榕树。
大榕树不语,或者它根本不会语。树身上裂开一道道缝隙,鲜血汩汩流淌,随着血液的流失,叶子一片片往下落。
“你这样要死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一把。”卫庄满脸堆笑,抬脚狠狠踹去,“砰”一声,力道不大,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缝隙密密麻麻蔓延,最后“咔”一声,整棵榕树分崩离析,裂成一堆烂木头。
“嗯?镜子,这就是它的倚仗吗?”卫庄在木堆中翻找出一面古朴铜镜,看也不看扔进储物袋,一弹衣冠,踩着满地血水扬长而去。
第九章 三山宗()
就在大榕树彻底崩溃的那一刻,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宗门突然炸开了锅,警钟长鸣,咚咚咚响个不停,弟子们狼奔豕突,纷纷高呼“外敌入侵”。
“报。。。。。。大长老,大长老大事不好啦,有外敌入侵,已攻破了魑魅林,榕树妖战死,敌人目前行踪不明,还请大长老主持大局。”一个肉乎乎的小道士慌乱闯入执事大殿,对着一白发苍苍的壮硕老者纳首便拜。
“知道了。”老者不为所动,依旧端正地坐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该干嘛干嘛去,老夫自有决断”。
“遵命”小道士不解地领命而去,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都被人打到门口了,还端着。
小道士走后,老者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魑魅林是他宗门的防御大阵之一,也是宗门亲传弟子最重要的考核项目,道心坚定者走出魑魅林的幻境并不难,但想杀死榕树妖和整片魑魅林,非元婴以上修为不可。
而那个小鬼,是他亲眼看着一步步走进魑魅林的,魑魅林需要食物,这种弱到离谱的小鬼就是魑魅林最好的食物。
然而一转眼,魑魅林却死了,这让他震怒的同时,又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反正那小鬼正一步步走向他的宗门,所以他一点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他自投罗网好了。
一日后,卫庄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宗门前,放眼望去一片破败,山门牌匾歪斜的挂着,上面涂鸦似得刻着“三山宗”三个大字, 两个守门弟子怎么看怎么猥琐。通向山门的梯道洒满落叶,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扫过。卫庄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妈的,好像被卖了。”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卫庄幼时也随着卫玄去一些宗门拜访过,哪一个不是金碧辉煌,气象万千,那山门修的一个比一个华丽,但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山门。那些宗门的猪圈怕是都修的比这山门华丽。心中虽然这样寻思着,但眼下已然无路可走,一万年后,还能投靠谁。
而似乎,也真的被清玄子骗了,个老王八蛋说好向北两万里,结果一开始就他娘的在三山宗境内,所谓向北两万里根本就是句屁话,那片诡异的林子分明是一个考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做事就是不爽利,什么破事都藏着掖着。
“喂,小子你看什么看。”守门弟子见卫庄在门口站了半天,也不说话,终于忍不住呵斥。卫庄一愣,随即抓出一把灵石奉上前去,“二位少侠,些许家乡特产,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那二人一愣,还有人家乡特产灵石的。不过话糙礼不糙,这把灵石少说也有二十块,他们一个月才能从宗门领到两块灵石,这二十块灵石也算一笔横财了。
“不知小兄弟有何贵干,可有我等效劳之处?”那年纪大的守门弟子一把抓过灵石,满脸堆笑的问道。
“小弟想加入贵宗,还请二位少侠行个方便,代为通报一声。”卫庄努力地摆出一副诚心诚意的样子。
两个守门弟子,一阵惊异,眼前这少年风神如玉,气质超凡,恍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美男子。那一身白衣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腰垂宝玉,头顶紫金莲冠,腰间短刀气势慑人,怎么看都是个贵公子,竟然要加入他们这个破烂宗门。
“公子莫非在说笑?”年纪较小的守门弟子,耐不住性子率先询问。“小弟一片赤诚,岂有说笑之理,还劳烦二位少侠跑趟腿。”卫庄继续装诚心。
其实心中也在暗暗后悔,他生在富贵人家,自幼穿金戴银,虽家门不幸,突遇大祸,但一些习惯还是改不了的,这一路行来,虽然辛苦,但排场却是一点没丢,衣服华贵不说,还一尘不染。而这宗门如此破败,这身行头反倒起了反作用,谁能相信一个贵公子会加入这等宗门。
“公子稍等,在下这就去通报。”年纪较小的守门弟子一溜小跑地跑进宗门通报去了,许久之后,那弟子才跑出来,气喘吁吁道:“公子请随我来,长老已经答应见你”。“劳烦少侠了,这点灵石少侠拿去喝酒吧”卫庄甩手又砸出一把灵石,砸得那守门弟子都有些晕乎了。
那年纪大的颇为眼红的看了一眼,卫庄又取出一壶酒,“这是在下自家酿的土酒,少侠拿去喝着玩吧”,卫庄又圆滑地给那年纪大的弟子奉上一壶酒,只是这壶华美,一看装的就不是“土酒”。那弟子眉开眼笑的“笑纳”了去。
卫庄随着守门弟子进入山门,还没来得及仔细瞅瞅,就瞬间被围了,“铮铮铮”十几柄长剑瞬间出鞘,齐刷刷指向他心窝,“大胆小贼,擅闯本宗禁地,破坏本宗护宗大阵,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你当本宗是泥捏的不成。”一个眉目清秀的小道士排开众人,指着卫庄鼻子破口大骂。
卫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人家骂的是自己,顿时吓得连连摆手,“误会,误会,道友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是来拜山门的,从未闯过贵宗禁地。”
“还想狡辩,你自己看看这镜中的人是不是你。”小道士冷笑不已,将手中一面铜镜端端正正地摆在卫庄面前。镜中一个白衣少年扶着一颗榕树不停咳嗽,继而一脚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