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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玩菜刀的少年-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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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怎么回事”赵羽看到这情景问道,“只有两副鞍子?”

    “现在你明白了吧?”南宫无痕说道。

    “朋友们,你们与我完全一样。我出自本能也留下了鞍子。喂!小孙,把我那个新马鞍子搬到这两位先生的马鞍子旁边来。”赵羽向小孙吩咐道。

    “那两位教士呢,你同他们怎样了结的?”范晓奇问道。

    “亲爱的,我第二天就请他们吃晚饭,”赵羽笑着说道:“顺便提一下吧,这里有的是好酒,我想方设法把他们灌醉了。于是,那位本堂神甫不准我脱下火枪手队服,而那位耶稣会会长则请求我收留他当火枪手。”

    “不用做论文啦!”范晓奇喊道,“不用做论文啦!我要求取消论文!”

    “自那之后,”赵羽又接着说,“我生活愉快,开始创作一首每行一个音节的诗。这相当困难,不过每件事情的价值正是寓于困难之中。诗的内容是爱情方面的,什么时候我把第一节朗诵给你听吧,一共有四百行,要朗诵一分钟。”

    “说真的,亲爱的赵羽,”范晓奇几乎像讨厌拉丁文一样讨厌诗歌,说道,“除了困难方面的价值,再加上简洁的价值吧。你至少应该肯定,你这首诗有两方面的价值。”

    “还有,”赵羽又说,“你会看到,诗中充满真挚的热情。啊,对了,朋友们,你们这是回巴黎吗?好极了,我准备好啦。我们就要见到好心肠的波托斯了,真是再好也没有啦。你们不相信我很想念那个大傻瓜?他是不会卖掉自己的马的,就是拿一个王国作交换,他也不会卖的。我多么想看他骑在那匹马上和那副鞍子上。我可以肯定他像个大人物。”

    大家歇息一个钟头,让马喘喘气。赵羽付了帐,让小孙与他的两个同伴坐进载货马车。于是大家上路去找不远处的陈铁。

    他们见到陈铁已经不再卧床,脸色也不像范晓奇头一回见到那么苍白了。他坐在一张餐桌前,尽管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却摆着供四个人用的晚餐,有巧妙捆扎起来的肉、上等葡萄酒和鲜美的水果。

    “哎哟!好极了!”他说着站起来,“你们到得真巧,我刚开始喝汤呢,你们来和我一块用晚餐吧。”

    “啊哈!”范晓奇说道,“这样好的酒,瞧,还有这夹猪油的小牛肉片和这牛里脊,不是穆斯克东用套索套回来的吧。”

    “我正在恢复体力,”陈铁说:“我正在恢复体力。这倒霉的扭伤对体质的损害比什么都厉害。你扭伤过吗,南宫无痕?”

    “从来没有。只记得在费鲁街那次打斗中,我挨了一剑,半个月或十八天之后我的感觉和你现在完全一样。”南宫无痕微笑着说道。

    “这顿晚餐不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吧,亲爱的陈铁?”南宫无痕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问道。

    “不是,”陈铁答道:“我本来等附近几位乡绅来晚餐的,但他们通知我不来了。现在你们代替他们吧,换一下人,我并不损失什么。喂!小赵,再搬几张椅子来,叫人加倍拿酒来!”他说话的同时,微笑着转过头,向小赵做了个手势。

    小赵很快照着他的意思做了。几个人随机坐在陈铁的餐桌旁大吃大喝了起来。

    过了十分钟,南宫无痕带着一丝惬意的微笑,说道:“你们知道我们现在吃的是什么吗?”

    “这还用问!”范晓奇答道:“我吃的是菜叶和菜汁煨小牛肉。”

    “我吃的是羔羊里脊。”陈铁说。

    “我吃的是鸡胸脯肉。”赵羽说。

    “你们全搞错了,先生们,”南宫无痕说道:“你们吃的是马肉。”

    “你尽瞎扯!”范晓奇说道。

    “马肉!”赵羽做了一个厌恶的怪相说道。

    只有陈铁一声不吭,只顾在桌子上吃喝。

    “是的,马肉。不是吗,陈铁,我们不是吃的马肉?可能连马衣一块吃哩!”

    “不,先生们,我留下了马鞍子。”陈铁说道。

    “说真的,我们几个彼此彼此,”赵羽说,“简直像事先约好的。”

    “哪能叫我怎么办呢,”波托斯说:“那匹马会使我的客人们显得寒酸,我不想使他们难堪。”

    “再说,你那位公爵夫人一直待在温泉没回来,可对?”达达尼昂说道。

    “是一直待在那里。”陈铁答道,“而且,说实话吧,本省省长,即我今天等待来吃晚饭的一位绅士,看来很想得到那匹马,我便给了他。”

    “给了他!”范晓奇叫起来。

    “啊,天哪!是的,给了他,只能这么说,”陈铁说道:“因为那匹马肯定可以值一百五十个金路易,可是那吝啬鬼只给了八十金路易。”

    “不带鞍子?”赵羽问道。

    “是的,不带鞍子。”

    “你们看到了吧,先生们,”南宫无痕说,“我们几个当中,还是波托斯的交易做得最合算。”

    于是,大家又叫又笑,弄得可怜的陈铁摸不着头脑。待大家向他说明缘由之后,他也和大家大叫大笑起来。这正是他的习惯。

    “这样一来,我们几个人身上都有钱了?”范晓奇说道。

    “我可没有,”南宫无痕说:“我觉得赵羽那家店的西班牙酒好喝,就买了六十来瓶放在跟班们的车子上,这花掉了我不少钱。”

    “我呢,”赵羽说:“想象一下吧,我把钱全给了教会了,连一个子儿也不剩;而且我许了愿要做几场弥撒,那是非做不可的,既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们几个做,先生们。大家都这样说,我也丝毫不怀疑,这对我们几个会大有益处的。”

    “而我呢,”陈铁说道,“你们以为我的扭伤就没花什么钱吗?我还没算穆斯克东的伤口呢。为了给他医伤,我不得不请外科医生每天来两趟,而外科医生要我付双倍的诊费,借口是穆斯克东这个笨蛋挨枪子的那个地方,平常只给药剂师看的,所以我嘱咐穆斯克东,以后千万别那个地方受伤了。”

    “好啦,好啦,”南宫无痕与范晓奇和赵羽交换一个眼色说道:“你对那可怜的小伙子挺不错嘛,真不愧是个好主人。”

    “总之,”陈铁说,“除了花掉的,我还剩下三十来埃居。”

    “我还剩下十比斯托尔左右。”赵羽说。

    “行啦,行啦,”南宫无痕说道:“看来我们都成了社会上的富豪啦。范晓奇,你那一百银币还剩下多少?”

    “我那一百银币?首先我给了你五十。”范晓奇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南宫无痕有点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

    “哦!是真的,我想起来了。”南宫无痕皱了眉头想了想,然后突然脸上豁然开朗,说道。

    “尔后,我付了店家六比斯托尔。”

    “那店家真是个畜生!你干吗给他六比斯托尔?”

    “是你叫我给他的。”

    “说真的,我这个人心肠太好了,简单讲还余多少?”

    “二十五比斯托尔。”范晓奇答道。

    “我吗,”南宫无痕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小钱,然后道:“我……”

    “你,什么也没剩。”

    “真的,少得可怜,不值得拿出来凑数啦。”

    “现在来算一算我们总共有多少吧:波托斯?”

    “三十埃居。”

    “赵羽?”

    “十个银币。”

    “范晓奇你呢?”

    “二十五。”

    “总共加起来是多少?”南宫无痕说。

    “四百七十五铜币!”达达尼昂算得像阿基米德一样快。

    “可是,我们这一队人不骑马了?”赵羽问道。

    “是啊。跟班们的四匹马,拿两匹出来给主人骑。我们四个抽签决定谁骑那两匹马;那四百利弗尔分作两半,两个不骑马的一人一半。然后,我们把口袋里剩下的零钱交给达达尼昂。他手气好,路上见到赌钱的地方就让他去赌。这是我考虑好的计划。”

    “吃饭吧,”陈铁说,“都凉了。”

    四个朋友不再为未来担忧,就大吃大喝起来。他们吃剩的让给小王,小赵,小李,小孙四个吃。

    这顿晚餐虽然和从前在‘黑水岛空中监狱’那样的丰盛和爽快,但毕竟现在已经有了暂时的自由,所以几个人的脸上依旧是充满了笑意。

    少顷之后,范晓奇又想起了这次任务的必要准备工作,所以面露担忧之色的问道:“你们认为这些装备要多少钱?”

    “唉!没啥好说的,”赵羽道:“我们几个刚才精打细算、抠抠搜搜计算了一下,每个人少说也得一千五百利弗尔。”

    “四乘十五等于六十,也就是六千利弗尔。”南宫无痕说。

    “我觉得每个人一千就够了。”范晓奇说:“老实讲,我并不是像斯巴达人而是像诉讼代理人那样考虑的。”

    诉讼代理人这个词似乎提醒了陈铁。

    “瞧,我有主意啦!”他说。

    “这就已经有点眉目了嘛,我连一点影子都还没有呢。”南宫无痕冷冷地说,“至于范晓奇,先生们,他成了我们的人,就高兴得疯啦:一千银币!老实讲,我一个人就得两千。”

    “二四得八,”赵羽说:“这就是说,我们几个的装备需要八千利弗尔。当然,其中的鞍子我们已经有了。”

    “还有,”南宫无痕等范晓奇带上身后的门,外走去,说道:“还有我们的朋友手指上闪闪发光的那枚美丽的钻石戒指。嘿!范晓奇是一位好伙伴,他中指上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戒指,就决不会让兄弟们为难的。”

    四个朋友之中忧虑最多的无疑是范晓奇。虽然他作为禁军,装备比那几个火枪手要容易筹办些,因为几个火枪手同时又是绅士。但是,这个小青年的个性,我们是了解的。他凡事总是深思熟虑,并且近乎吝啬,反过来却几乎比南宫无痕还爱好虚荣。除了虚荣心方面的考虑,这时的范晓奇,还有一种不那么自私的忧虑不安。他千方百计打听那个贵妇人的情况,却是没有得到半点消息。可是就连王后也不知道年轻的服饰用品店老板娘的下落,只是答应派人去寻找。可是这种许诺并不落实,很难叫范晓奇安心。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泡妞() 
南宫无痕待在家里不出门,决心为装备的事不跨出大门一步。

    “我们还有半个月时间,”他对几个朋友说,“好吧,如果半个月后我什么也没找到,或者不如说没有什么来找我,我作为忠实的天主教徒,虽然不能饮弹自杀,但我一定找那几个坏蛋,直到他们把我打死为止。他们人多,肯定能打死我的。那么,人们就会说我是为国王而死的,这就等于我尽了职而无需准备装备。”

    陈铁两手抄在背后,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断点着头说道:“我要按照我的主意去办。”

    赵羽听完这句话心事重重,头发散乱,一言不发。

    这种谁都不开心的情景,说明几个朋友之中笼罩着忧愁的气氛。

    而那几个跟班呢,都用同样的神态,分担着主人的忧愁。小赵把吃剩的面包块全贮存起来;小李已经皈依宗教,成天泡在教堂里;小王观看苍蝇飞来飞去;而小孙,大家的忧愁也无法使他打破主人强加给他的沉默,成天唉声叹气,连石头听了都会同情。

    三个朋友——正如我们所说的,南宫无痕发誓不会为了装备的事迈出大门一步——三个朋友每天早出晚归,在街上游荡,扫视着街面的每块石板,看前面经过的人是否失落有钱袋子。凡经过的地方,他们处处留心,就像猎人在搜寻野兽的足迹。及至彼此相遇的时候,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失望的神色,像是相互询问:“你发现什么东西没有?”

    陈铁是头一个产生主意的,就抓住这个主意不放,所以他头一个采取了行动。可敬的南宫无痕是一个实干家。有一天,范晓奇看见他向教堂走去,便不自觉的跟在他后边,只见他在迈进教堂之前往上卷一卷小胡子,捻捻唇下的短须,这动作通常表明他产生了征服的*。范晓奇小心翼翼地隐蔽自己,陈铁以为没有人看见他。范晓奇跟着他进了教堂。陈铁走到一根柱子旁边,背靠柱子站着;范晓奇一直没有被发觉,靠在柱子的另一面。

    正好这天讲道,所以教堂里人很多。陈铁利用人多拥挤,悄悄地打量每个妇女。多亏了小赵的细心照顾,他虽然内心忧愁,但外表看不出来。他的毡帽的确有点磨坏了,羽翎有点褪色,衣服上面绣的花已有点发暗,花边也有点不成形了,但是在教堂里半明半暗的光线下,这些细小的地方都看不出来。陈铁始终是那个英武高大的陈铁。

    范晓奇注意到:在离陈铁和他所靠的柱子最近的长凳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虽然有点面黄肌瘦,披着黑色头巾,但身子挺得笔直,脸上现出高傲的神色。陈铁两眼偷偷地在那位夫人身上溜来溜去,然后又朝大殿深处张望。

    那位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时向轻浮的陈铁送来一个闪电般的秋波,于是陈铁立刻痴迷地盯住她。这显然是陈铁挑逗那位披黑色头巾夫人的一种手腕,因为那位夫人拼命咬住嘴唇,不时搔搔鼻尖,坐在凳子上现出绝望、不安的神色。

    这一切陈铁看在眼里,他又卷一卷小胡子,捻一捻唇下的短须,开始对唱诗台旁边一位漂亮的夫人挤眉弄眼;那位夫人不仅漂亮,而且看上去是位贵夫人,因为她身后有一个小黑奴专门给她拿跪垫,还有一位使女为她拎着带勋徽图案、装弥撒经书的袋子。

    披黑头巾的夫人顺着波托斯的目光,曲曲折折望过去,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位跪在绒垫上、带着小黑人随从和使女的夫人身上。

    这时,陈铁更是变本加厉,又是眨眼睛,又是将手指贴在嘴唇上飞吻,脸上露着气人的微笑——的确把那个风韵犹存、受到轻视的夫人气得要死。

    那位夫人后悔莫及,拍着胸脯,“咳!”了一声。这声叹息那样响,使所有人,甚至跪在红垫上的那位夫人,都回头来看她。陈铁仍然不理会她,他明明听见了她的叹息,却故意装聋。

    跪在红垫子上的夫人给披黑头巾的夫人产生了强烈的印象,因为在披黑头巾的夫人心目中,她非常漂亮,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她也给陈铁产生了强烈的印象,因为陈铁觉得她比披黑头巾的夫人更有姿色。那位夫人也给达达尼昂产生了强烈的印象,范晓奇认出她就是在默恩、加莱和杜弗尔见过的那个女人,他痛恨的那个鬓角带伤疤的家伙曾经叫她米拉迪。

    范晓奇一面注意那位夫人,一面继续观察波托斯的把戏,觉得挺有意思。他觉得披黑头巾的夫人可能就是熊瞎子街那位诉讼代理人夫人,因为圣洛教堂离那条街不远。

    因此他推想,陈铁是在报尚蒂利那次失败之仇;那次,诉讼代理人夫人硬是守住她的钱袋子一毛不拔。

    然而在这一切之中,范晓奇注意到,并没有一张脸回应陈铁的献殷勤。陈铁所追求的只不过是虚妄和幻想。不过,对于真正的爱情、真正的妒忌来讲,除了虚妄和幻想,还有什么实在的东西吗?

    讲道结束了。诉讼代理人夫人向圣水缸走去。陈铁连忙抢到她前面,不是将一个指头,而是将整个手泡进圣水之中。诉讼代理人夫人莞尔一笑,以为陈铁这样认真是为了她。可是,她很快伤心地发现自己想错了:当她离他三步远时,陈铁把头转向一边,依然注视着跪在红垫子上的那位夫人。那位夫人已经站起来,正带着小黑奴和使女向圣水缸走过来。

    等她走到身边时,陈铁赶紧从圣水缸里抽出水淋淋的手。那位花容月貌的女信徒用她纤细的手触一下波托斯粗大的手,微笑着画个十字,走出了教堂。

    诉讼代理人夫人觉得这太过分了。她毫不怀疑这位夫人与陈铁两个人勾勾搭搭。如果她是贵夫人,这时她必定会晕倒过去。可是,她不过是位诉讼代理人夫人,所以她只是愠怒地对火枪手说:“喂!波托斯先生,您不给我点圣水吗?”

    听到这个声音,陈铁像睡了一百年突然被惊醒了似的说道:“夫……夫人,”他近乎叫了起来,“真是您吗?您丈夫亲爱的科克纳尔先生身体怎么样?他还是像以往那样麻木不仁吗?您说我这双眼睛到哪儿去了,布道持续了两个钟头,我甚至没有瞥见您!”

    “我就坐在您旁边,先生,”诉讼代理人夫人说道,“您没有瞥见我,因为您两眼只顾盯着刚才您送去圣水的那位漂亮夫人了。”

    波托斯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说道:“唉!您看见了……”

    “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代理夫人撅着嘴巴,生气的说道。

    “对呀,”陈铁漫不经心地说,“那是我的女朋友之中的一位公爵夫人。她丈夫爱吃醋,我很难和她见面,所以她通知我说,她今天要来这个偏僻街区的小教堂,目的只是见上我一面。”

    “陈铁!”诉讼代理人夫人说道,“您愿意把胳膊伸给我挎五分钟,好让我高高兴兴和您聊一聊吗?”

    “怎么不愿意,夫人。”陈铁暗自眨了眨眼睛,就像一个赌徒要玩一个引对方上钩的手法,悄悄笑了一样。

    这时,范晓奇去追米拉迪,从他们身旁经过。他往陈铁那边瞟一眼,看见了他那得意洋洋的眼神。

    “嘿嘿!”想到这个风流时代异常轻浮的道德风尚,他不免暗暗发笑,“瞧吧,这一位大概能在预定时间准备好装备啦。”

    陈铁像一条船服从舵把的操纵一样,诉讼代理人夫人的胳膊往哪边使劲,他就跟着她往哪边走,一直走到圣马克鲁瓦尔隐修院的回廊里。这条回廊两头有旋转栅栏门,很少有人出入,白天只看得见乞丐在这里吃东西,或者小孩在这里玩耍。

    “哎哟,陈铁!”诉讼代理人夫人留意到,这里除了乞丐和小孩之外,再没有什么人看见他们,没有什么人听见他们说话,便叫道,“陈铁,你现在看起来,真像是一个了不起的斗士!”

    “我吗,夫人!”陈铁神气活现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刚才那些暗号和那圣水呢?那位带着小黑奴和使女的夫人,至少是位公主吧!”代理夫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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