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仙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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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剑法？”
“一个怀虚先贤随性施展的无名剑术。”
“那我怎么悟？”
“不需要你悟。”赵清越笑了笑，“说书先生早已总结出了一系列标准答案，这个答案多种多样，也就是侧重点不同，可以分为三十二个点。”
“这么复杂？”
“悟性嘛，能悟出什么要看个人的，再者，怀虚也不可能出那种太偏一的考题的。不同的回答，决定了日后进修的方向，想要去炼器，有专门的答案，想要去修韬略，有专门的答案，想要”
“具体说说。”
“想听哪种？”
“都要。”
“我可记不全，就说说我记得的吧”
王二默默记下，问道：“这样说就行了？”
“当然。”赵清越神秘兮兮地说，“不过这样是拿不到满分的。”
虽然对于她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很不耻，王二还是满眼星星状：“哇，还有满分答案，师傅快说说。”
赵清越满意地颔首，道：“要拿满分的关键是指出那套剑法中的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便是”
王二默默记下，问道：“这样说就能拿第一了？”
“当然不行。”赵清越摆了摆手指，“当年有三个人指出了这一点错误哦，要拿第一不止要指出错误，还要完善剑法，将错误的地方修正过来。”
“哇，师傅知道的真多，好厉害呀，快说说呗。”
“咳咳，我可只说一次”
王二默默记下，问道：“这下说完了吧，没后续了吧？”
“说完了。”
王二收起谄媚，转身就走。
“喂，把为师用完就扔啊。”
“我只是心疼师傅劳累了，就不打扰了，师傅你快睡觉吧。”
“态度不对，说得干瘪瘪的，没感情。”赵清越板着脸。
“别得寸进尺啊。”王二带上门，远去了。
——————————
怀虚剑宗入门考核终试的日子如期而至。
这一天，通过了前两轮的准入门弟子早早来到养心殿之中。
他们中有的人紧张，有的人则一脸轻松。
其实通过前两轮便可以算作怀虚弟子了，这第三轮则是用来决定每一个弟子的具体师承的，优秀的苗子被名师哄抢，没人要的也会被官方安排到合适的地方。
紧张的人自然有紧张的理由，毕竟进哪个堂口，由谁罩着可是决定了未来的前程。而放松的人则是因为本来期许就不高，能进怀虚就满足了，哪怕分去一个稀烂的地方也不太在意。
当然，在意未来归属的人占了绝大部分。
渐渐地，一些平日里埋头苦修的师兄师姐也出现了。
他们多是来看热闹的，毕竟这是怀虚三年一度的盛事，在这里既能缅怀一下自己入门时的青春岁月，又能享受免费的瓜子水果，还能接受一群新人敬畏的目光。
顺便认识一下日后的师弟师妹，和他们混熟了，日后竞选各种会长的时候没准能都拉几张选票呢。
当然，还有一些人是抱着一些不太单纯的心思来的。
这么多学弟学妹，没准就能撞上一个好看的，解决一下单身问题不是？
一些有潜力的新人也可以拉拢一下，拉倒自己的小团伙中，多一分力量。
总之，平日里空荡荡的大殿，此时竟渐渐塞满了人。
本身吵吵闹闹，像一个相亲广场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人群让开一条道，陆怀心一行缓缓走来。
众人恭敬行礼。
走在最前面的是陆怀心，后面的则是第二轮考核时出场的四位长老，队伍的最后面却是一个让怀虚弟子们挺陌生的一个人。
而参加这次入门考核终试的新人却几乎都认识那人。
那是王二。
王二是跟着陆怀心一起来的。
陆怀心虽然不解，但也没有说什么，冷着脸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
四个长老也不解，但既然陆怀心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便说什么。
王二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这样很出风头啊。
扯着陆怀心做大旗，好卖情报啊。
大殿中央是一处高台，扇形排列的椅子一圈圈延伸出去。
陆怀心一行人入席坐下，王二默默退入人群之中。
“这人谁啊？”有人问。
一个参加过第二次考核的人回答：“在第二轮就被刷下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他为什么可以跟在陆长老身后啊，有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
由于怀虚各大需要收人的师尊还未出场，人群安静了小许，又开始蚊蝇一般哄乱起来。
王二的大名在口口相传中瞬间被在场的每一个人熟知。
陆怀心的大名也被传到每一个要参与入门考核终试的人耳中。
现在，大家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这王二到底和陆怀心有什么关系？
有人给出了一个稍微让人信服的答案：陆怀心收了一个天资卓绝的女弟子，而这王二和那女弟子是一起上山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36 这王二和陆怀心有一腿？（）
王二双手抱胸，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
“王兄，没想到还能再看见你。”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王二睁开眼，跟他热情握手，道：“这位少侠，没记错的话我曾经打过你啊。”
那人笑脸一僵。
你打过我就算了，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人虽然心里将王二骂了个狗血喷头，但迅速恢复了笑容，看不出一丝不悦。
——这王二如今不知为何攀上陆怀心高枝，自己日后要在怀虚混，不说巴结王二，至少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讪笑道：“王兄不说这事我都忘了哈哈，王兄近来可好？”
王二随口道：“还行吧，毕竟吃好喝好虽然陆长老厨艺不怎么样，但营养搭配还是不错的。”
一阵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我的个乖乖他居然敢说陆长老厨艺不怎么样，怀虚上下居然还有人敢说陆长老的不是！
更吓人的是，他为什么知道陆长老厨艺不好？肯定是吃过呗。吃好喝好，还是陆长老亲自为他下厨不成？
他和陆怀心到底什么关系，仅仅是陆怀心座下弟子的同伴这么简单？
问话之人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另有一人满脸堆笑道：“王师兄这些天住在哪里的？我甚是钦慕你的风采，这几日想找你畅谈一番，都没看见你呢。”
王二片刻间就从王二升级到王师兄了。
王二问：“你们住在哪儿的？”
“三味峰下，考核后大家都住在那里，比起第一日睡的山谷，环境可是好多了，每个人都有一间单独的房间，大家没事的时候会串串门聊聊天只是没见到你啊。”
“哦。”王二有些受宠若惊，惋惜道，“可惜了，我这几天可是无聊得很，住在落剑峰，一个人住十多层的竹楼，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要知道你们那里那么热闹，我就卷铺盖过来找兄弟们了。”
人群莫名有些安静，连陆怀心都好奇地望过来。
落剑峰！
十多层的竹楼！
本来，有些人还觉得这几天住着单人间挺惬意的，此时却倍感心酸，忍不住要擦泪了。
陆怀心本是随意瞄过来一眼，视线在王二身上逗留片刻便移了回去，但是落在众人眼中，可就意味难明了。
这待遇，这关切的小眼神，啧啧要说这王二和陆怀心没一腿，打死他们都不信。
“在落剑峰，也会无聊吗？”那人嘴里不是滋味，酸溜溜地问。
“唉。”王二叹了口气，“主要是没什么人说话啊，整个落剑峰除了我就只剩下陆长老和她的两个弟子，我和两个小屁孩儿有什么共同语言？也就和陆长老代沟小点，只是她那人不会说话啊，老是怼得我哑口无言的唉。”
陆长老不会说话虽然场间有很多人在默默点头，因为他们师傅有时也会提起这事，只是只是就是他们师傅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啊。
“老是怼得我哑口无言的”的这句话就更耐人寻味了，为什么听着有一种秀恩爱的错觉？
对，一定是错觉。
这时，一个已在怀虚修行了十多年的师兄说道：“王师弟，要是无聊可以到白云峰逛逛，到时我给你做导游啊。”
“好说，好说。”王二拱手。
那人又道：“落剑峰风景秀美，王师弟可曾好好逛逛？”
王二苦着脸道：“哪有时间去游山玩水啊，陆长老拉着我这个免费苦力当牛做马地使唤呢。”
能被陆长老使唤，就是真的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啊！那人满是羡慕，随口问道：“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王二还未回答，他缓过神来，连忙道：“我就随口问问，王师弟和陆长老忙的肯定是怀虚大事，就当我没问啊。”
说不定是机密要事呢，能随便说么？那人一阵后怕。
却听王二淡淡道：“也不是啥大事，今天不是有个什么入门考核终试嘛，陆长老准备考题的时候拉着我打了些下手。”
大殿鸦雀无声。
众人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怀心再度看过来，问身旁的李六重：“小六子，这些人怎么一惊一乍的？”
李六重摇了摇头，问道：“要不我探气出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陆怀心敲了敲他的脑门，道：“这种场合偷听弟子讲话，要是让别的门派卧底知道了，怀虚的脸往哪儿放？”
李六重连忙低头，道：“陆长老教训得是，是我孟浪了要不我找个人过来问问？”
陆怀心瞅了王二一眼，道：“算了。”
人群安静了许久，爆发出更大的哄哄声，一群人交头接耳，目光复杂地看着王二。
终于有人小声问：“这么说王师兄知道今天考什么咯？”
王二点了点头，道：“想知道啊，那跟你说说”
“别，别，别！”那人慌忙摇手，吓得倒退几步，“我不想知道！”
我确实想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知道啊，你就不能私下和我说？
王二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打个下手，考题什么样我都没见过呢。”
“哦。”众人点头。
只是看他们表情，好像都不信啊。
“咚！”
一道悠扬的钟声响起，一个个怀虚师尊代表鱼贯而入，默默坐到陆怀心身后。
他们基本是每个怀虚授徒师尊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代表师尊前来参加这次考核的仪式，为师尊招收一些好苗子。
坐下后，他们互相寒暄着，等着开场。
待到人齐，陆怀心站了起来，挥手道：“那现在就开始吧。”
李六重凑身过去，小声道：“陆师叔，开场前的仪式能免则免，可是小夏子的长笛独奏真的不能免了，上次她的表演被取消后”
“找掌门告状过了？”
“那到没有，只是听说默默掉了很久眼泪她师傅还专门来问我，是不是小夏子哪里得罪过您”
“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她欠您赌债呢，怕是不敢出现在您眼前”
陆怀心愣了一阵，扬手道：“小夏子在哪儿，让她上台。”
“她已经来了只是不先暖个场？至少也报个幕吧？”
陆怀心道：“直接上吧，别搞那么麻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37 王师兄，借一步说话（）
幽月峰，霍之夏站在了中央。
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她目前最尴尬的一次、也可能是这一辈子最尴尬的一次登场。
莫名其妙就被人推到了台上，无数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抓着长笛，手心冒汗，都快哭了。
作为一个爱好音乐的文艺青年，她本来对这次表演满怀期待，此时却想掩面而逃。
这怎么开始？长笛独奏前的那个节目看起来和她的节目没什么关系，可其实是为她的节目做铺垫的啊，现在这种情况要直接干瘪瘪地吹笛子么？
她看向陆怀心。
陆怀心笑着点了点头，眼睛里却分明在说：你丫磨磨唧唧干嘛呢，要吹快吹，吹完换人！
她又看向人群。
一群人也正看着她——这群人都不知道她站在这里要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将长笛放到了嘴边。
下一刻，笛声响起，飘荡在大殿之中。
笛声幽幽，婉转悠扬，众人面前似乎出现了一片清脆草原。
微风轻抚，草原如波浪起伏。
陆怀心点了点头，道：“有两把刷子啊。”
倏忽间，笛声转急，草原上下起雨来，雨点一滴一滴掉落在草叶上。
众人似乎听到了雨声，看到了雨幕，甚至感受了生命的气息。
一个胖子突然碰了王二一下，小声道：“王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二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到了人群后面。
一群人似乎沉浸在笛声中，却时刻关注着王二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王二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笛声渐次拔高，草原上的雨停了下来，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一角，一道彩虹出现在空中。
不知何时，笛声已经停了。
众人回过神来，草原、彩虹消失不见，只剩下台上那个紧张的女孩。
陆怀心站起身，啪啪鼓掌。
下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霍之夏松了口气，鞠躬下台。
陆怀心来到场中，朗声问道：“规则大家都知道吧，那就开始了。”
李六重小声道：“陆师叔，还是说说规则吧，万一有不知道的呢？”
陆怀心环视众人，问：“谁不知道？举手。”
没人敢举手。
陆怀心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
“陆师叔”
陆怀心一把扯过李六重，道：“就你话多，那你来说。”
李六重连忙摆手：“不，不。陆师叔，这不合规矩”
陆怀心头也不回，径直回到场边。
李六重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今天是怀虚入门考核的最终试练，大家可以看到场下已经坐满了众师尊代表，他们都是为了收徒而来，希望各位好好表现，拜入名师门下。”
“我先介绍下到座的各位师尊代表，左手边第一位是来自无为峰的刘震声长老大弟子，善掌，一手流云掌出神入化，各位中有善掌法的，如果能拜入刘大师门下，那可是幸事一件。”
刘震声大弟子拱手道：“代师尊向各位问好了。”
李六重颔首笑了笑，接着说：“右手边的第一位是来自主峰青乘峰的穆长老大弟子，精于剑道，涉猎广博，拿手剑术不下百种，此次欲代师收徒三人，各位可要好好表现。”
穆长老的大弟子微笑道：“李长老过誉了，过誉了”
“左手边第二位是”
“右手边第二位是”
在介绍到左手边第九位时陆怀心终于忍不住了，冷冷瞪着李六重，让他活生生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咳咳，接下来我说一下考核的具体项目。”
“此处高台已被布下幻术，你们上台后即可进入幻境，离开幻境后说出你看到的、领悟出的东西即可。”
终于，他擦了擦汗，朗声道：“现在开始吧，大家准备好了就可以上来了。本次考核的第一名将获得仙剑一柄，剑曰北秋。”
“至于达到何种程度才是第一名一切解释权归于陆怀心长老。”
他顿了顿，补充道：“大家可以同时上来，也可以依次上来，每个人进入的都是一处独立的幻境。”
“最后，还有什么不懂的，现在就可以问我。”
有人便问：“大家进入的幻境是一样的还是各不相同？”
李六重道：“一样的幻境，但我相信大家看到的东西会不一样的。”
“会有危险吗？怎么退出幻境？”
“请相信怀虚的安保工作，绝对没有生命危险要离开幻境只需要开口说一声，自然就能出来了。如果实在要说危险的话，除非你自己忘了出来”
“”
当他坐回陆怀心身侧，立即有人跃众而出，抱拳道：“我是来自”
陆怀心挥手打断：“磨蹭啥呢？怕前戏不足水不够多啊？直接滚进去，你要是一鸣惊人了，到时候再报名字。”
那人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低着头冲上了高台。
他的身影消失在台上。
那人尚未从幻境中出来，又有两人走了出来。他们有了前车之鉴，也不废话，直接跃上高台，进入幻境。
渐渐地，又有十多人进入幻境之中，这里面便包括霍之夏独奏时拉着王二借一步说话的那个胖子。
小半个时辰后，高台上突然出现一人。
那是已经退出幻境的人。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前一刻他还在一片竹林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舞剑。
他本能地觉得那剑法精妙不已，却看不出其中门道，反而在舞动如风的剑光中看到了一尊石雕。
“你看到了什么？”陆怀心懒洋洋地问。
他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道：“石石雕”
他以为会引起哄堂大笑，毕竟明明是高人舞剑，自己却看到了石雕却不想场间一片沉寂。
要参加考核却未上台的人根本不知道幻境中是什么情况，自然是沉默。
那些经历过幻境考核的师兄师姐却是知晓其中门道：这幻境每次考核时都不同，大家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都一样，可是最终看到什么却不尽相同。
看到石雕并不好笑，曾经有人从一局对弈中看到自己老妈的，而那人如今在修轮回，成就颇高。
场下一个青衫青年站了起来，颔首道：“石雕么？甚好，可以说说是什么样的石雕么？”
“一头石狮子还是母狮子。”
“能辨雌雄？不错，你便拜入我师尊门下吧，修具化之道。”
那人大喜，倒头便拜。
接着，一个个人影出现，纷纷说出自己看到的东西，一个个被人收入门下，倒也有一人无人问津，被李六重分配到了某人门下。
胖子是最后一个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