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修仙-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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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敢给小七教。
表面上是安神香,实则是能迷倒龙裔的迷香;形似绣花鞋,实则是一次性爆发法宝,配合撩阴脚威能爆炸;适合女修修行的炼体之法,取天下至柔之意,不会炼成秦阳这样,但是减伤程度极高……
这些还是秦阳来的时候听到过的东西,没听到过的就更多了。
丑鸡也不是东西,黑影教坏小朋友,他在一边怒喷黑影,喷爽了之后,拉着小七,暗戳戳的怂恿小七好好学。
起初秦阳也觉得挺好的,明着没说,心里也觉得小七学点自保的东西没坏处,但等到这俩货教的东西越来越歪,甚至有些可以算是邪魔手段的东西之后,秦阳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
得赶紧找机会,将小七送回去,不能让她继续接受荼毒,他倒不是对魔道法门有偏见,只是因为这些法门,影响人心性的可能太高,毕竟,魔道邪道修士之中,不知敬畏为何物,肆无忌惮,毫无人性,最后被人打死的家伙有点多。
万一在心性未定的时候被教成了小魔女,以后黑化了,那就完了。
秦阳悄悄的将意识投入海眼,没凝聚出身形,躲着偷听。
“海中最厉害的肯定不是海族,不能招惹的东西里,都是些海中的奇特生物,比如噬魂兽之类的,想当年……”
黑影继续吹牛逼,秦阳心里松了口气,正准备出来的时候,却听黑影话锋一转。
“说到噬魂兽,我想到了一个非常好学的法门,你好好学学,以后遇到迷人神魂的法门时,也不至于轻轻松松被人拐了……”
黑影避重就轻的教授,听的秦阳头皮发炸。
所谓非常好学的法门,就是收集千八百个新鲜神魂,最好是灵智颇高的生灵的神魂,将其神魂融为一炉,化作一法,护持神魂,说简单点,就是炼个抗伤害的替身。
至于怎么收集新鲜神魂,黑影直接忽略掉了,这种事还用教么?现宰个千八百不得了,反正海中生灵比陆地上多的多,灵智不够数量来凑也行啊。
秦阳抱着手臂,在魔手旁边凝聚出身形,拉长着驴脸盯着黑影。
看到秦阳出现,一旁听的津津有味的丑鸡,立刻吓的炸毛。
然后,转头开始喷黑影。
“黑影你还是人么,这种邪道法门,竟然敢教给小七,她还是个孩子啊,有人找麻烦,还需要小七自己出手么?让别人将找麻烦的统统打死不得了!”
“啊,秦阳!”小七看到秦阳出现,立刻蹦了起来,扑到秦阳怀里。
“不准叫名字!”
小七在秦阳怀里拱了拱,嘻嘻哈哈闹了一会,确认了小七没被污染黑化,依然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秦阳也就没跟黑影计较了,无论什么手段,都看怎么用了。
态度却还是要表示出来,省的黑影蹬鼻子上脸。
黑影看到秦阳,立刻进入装死模式,一个字也不说了。
秦阳揉了揉小七的脑袋。
“过些天,就送你回去,这边实在是不适合你待,等回去之后,你也老实点,别出老闹腾,听姥姥的话,听见没?”
“嗯,听话。”小七颇有些不舍,抿着嘴点了点头。
秦阳有些不忍,好不容易见到了,都没怎么好好待待。
“我过些日子,忙完了就去看你。”
听到这话,小七立刻笑了起来,弯着眼睛对秦阳伸出了肉肉的小指头。
“拉勾。”
“好,拉勾。”
陪小七闹腾了一会,秦阳环视四周。
“黑影,魔刀呢?”
“躲在那里了。”黑影一脸不屑的努了努嘴,指向远处飘荡的真元长河“还魔头呢,真不够丢人的,从未见过这么怂的魔头,这种货色,早点干掉算了,留着也是浪费地方。”
黑影刻意喊出了声,可是在那条粗大的真元长河里沉沉浮浮的化血魔刀,就如同一柄普通的刀一般,半点动静都没有。
显然魔头已经身经百战,对于黑影的嘴炮,连反应都没有,自闭的很彻底。
秦阳暗叹一声,也懒得多问,好好的一把孕育出魔头的化血魔刀,就这么废了。
没了杀气,没了怼天怼地怼空气气势的魔刀,已经不算是魔刀了。
现在不用老担心反骨仔搞事情,心里又开始可惜魔刀废了。
秦阳不由失笑,真是贱皮子。
没继续在这件事上深究,也没空理会魔头,继续待了一会,秦阳就离开了海眼。
等到秦阳走后,飘在真元长河里沉浮,悄悄偷听的魔刀,也随之沉入了真元长河里,魔刀之上浮现出魔头,冷笑着瞥了一眼黑影所在的方向,暗骂一声。
“本魔可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跟这种被镇压的永无翻身之日的倒霉鬼计较,实在划不来,本魔懒得理他,他还来劲了,有本事来弄死本魔,敢么?呵呵,只会嘴上功夫的怂货!”
刚刚在心里得瑟了几句,眼看黑影似乎向这边瞥了一眼,魔头立刻惊的缩回魔刀里,继续自闭。
然而,黑影压根就没注意到他,黑影忙着教坏小朋友,忙着跟丑鸡对喷,而丑鸡也忙着喷完黑影,再悄咪咪的叮嘱小七,好好学,用心学。
秦阳再次睁开眼睛,飞舟还在继续飞,在万丈高空,碰到人的概率着实不高。
距离东海海岸线还有一段距离,秦阳收拾着自己的收藏,琢磨着送小七回去的时候,给带点什么。
不只是给小七带的,还要给被人送点礼物。
天一真水可以稍稍送点,这东西对于海族是至宝,真龙之血可以匀出来个点,也不能太抠门了,就三滴吧,毕竟是不可再生资源,用一点少一点。
其实他手里最多的是灵脉,可送钱太俗了,实在没什么可送的。
再给小七配个人偶师制造的傀儡吧,当个护卫也行。
……
秦阳远遁万里,忙着整理收藏,琢磨着人情往来,送点什么礼物的时候。
楚朝故地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石门上的阵法,即将被破解,一直等着看情况的大势力,开始正式入场。
有资格进入地下的人,被压缩到了二十多个,那些最先来的散修,无论实力如何,只要不是阵道实力拔尖的,统统被撵了出去。
穷逼敢怒不敢言,这种憋屈,也差不多习惯了。
故地的边缘,两个最初赶到的散修,愤愤不平的往外走,他们的功法不行,秘术秘法都不咋样,能进阶到灵台,已经是走了大运,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机缘,却被人不由分说的赶了出来。
“最好打开之后,里面是死亡绝地,让他们统统都死在里面!”
“小声点,我们这些散修,根基已经固化,前途无望,不都是这样么。”
除了这种被赶出来的倒霉蛋,倒是还有不少人都留在故地里,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机缘,那些大势力的人,倒是也不怕有人捣乱。
密室在地底深处,又在地气最浓郁的地方,实力不够的人,根本深入不到这里。
地底深处,石门上的阵法禁制被人破解,石门缓缓的洞开。
当一群人看到里面有一座石碑,周围是一列列书架时,所有人眼睛都红了。
有人先进去了,却什么危险都没有出现,后面那些谨慎点的修士,也是在忍不住了,跟着冲了进去。
等到所有人都冲进去之后,石门轰然关闭,石碑上的内容也开始变化……
这些人里,大半都是不精通阵道的,余下的水平可能有不错的,但这都不重要。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都凉了。
随着石门洞开,故地里一处山谷,几个忙着寻找蛛丝马迹的散修里,一个一袭白底蓝边,一头白发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头,向着远处忘了一眼,神情有些迷惘,有些疑惑。
“长夏,怎么了?”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没……没事。”长夏回了一句,失神的双目,慢慢的恢复,她望着身前的大地“你们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么?”
“哪有什么不对劲,这些宗派、权贵的人,可太霸道了,我们喝点汤都不行。”她的同伴随口抱怨了一句,继续向着远处探索。
长夏望着身前,距离她一步之外的地方,有一块丈许大的地面,弥漫着一层昏黄的淡淡微光,如同水面一般缓缓的泛着涟漪。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孩子,你姓沐么?”
“不,我叫长夏。”
“姓长么?罢了,你进来吧。”
长夏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么明显的变化,为何别人都察觉不到,莫不是幻觉不成?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到不寻常的地方,要么是有巨大危险的机缘,要么就是危险。
长夏再次后退一步,想要远离这里,然而,她再退一步之后,脚下的大地,却骤然化作了虚无,她的身体向下坠去,她想要反抗,却毫无作用。
不稍片刻,她坠入一座十数丈大的空间,前方一扇石门,那个呼唤她的声音,就在石门之后。
她以为那股力量会控制着她,可谁想进入这里,那股力量便消散了。
“你有沐氏的血脉,虽然陷入了沉寂,可终归是有,进入这里,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也会帮你唤醒你的血脉,你可以自己选择。”
长夏站在原地,后退了一步,却又立刻走了回来,望着那扇石门,神情有些迷惘,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回忆。
“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就结束了。”
“从今往后,过往一切,都烟消云散。”
“就叫长夏吧。”
“季无道呢?”
“死了。”
……
“唤醒了血脉,能拥有力量么?”长夏忽然开口问了句。
“楚朝沐氏,你不会从来没听过吧?你的血脉,可以祭炼斩颅飞刀,你的血脉,会让你拥有极强的阵道天赋,我只能给你机会,不能给你力量,而且,只有属于你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
“好。”长夏迈步上前,再无犹豫,直接推开了石门。
里面的石室,空荡荡一片,只有一块玉简和一副卷起来的古画。
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到长夏体内,而古画则飞来,自动钻进了长夏的储物戒指里。
“回去吧。”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动着长夏回到了地面。
眨眼间,长夏已经回到了之前站着的地方。
她的同伴从远处走来,脸色难看的道。
“我们走吧,那些人可真够霸道的,竟然要清场!”
长夏神情有些恍惚,混在一群敢怒不敢言的修士里,也不显的有什么问题。
一直到离开,长夏自己找个了借口,自行离去,自己找了个客栈,拿出了古画和玉简。
玉简内的记载只是些普通的内容,没什么特别的。
“把你的鲜血滴在玉简上。”
长夏照做,之后再次探查玉简,其内的内容,就变了,率先入眼的便是四个大字斩颅飞刀。
一门神通结合法宝的古怪法门,而且还是修行的法门。
古画展开之后,画上只有背影的水墨画女子,从画中走出,她伸出手,摸了摸长夏的脑袋。
“我以为沐氏的血脉彻底断绝了,没想到,还能让我遇到一个,虽然血脉稀薄,而且已经陷入沉寂,可终归还是有希望,只要唤醒你的血脉就好,你还有亲人么?”
“没有,很早之前就全部死了。”
水墨画女子也不深究,伸手一挥,一片虚影浮现在长夏面前。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身材普通,从眉眼到气质,各方面都平凡的一塌糊涂的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微微翘起。
长夏看着身前如假乱真的幻影,神情平静,然而,当她看到这人的手之后,瞳孔瞬间一缩,整个人也忽然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这人的手。
这人盯着身前,右手的拇指,无意识的搓着手指,从食指到中指,再搓了搓小指的指甲,而后四指一起擦过掌心,如此不断的往复。
“这人是当年沐氏某个弟子的后人,与沐氏一般无二,沐氏留下的阵道传承,都在他的手上,你找到他,他会给你阵道传承,我能教给你的,只有沐氏的斩颅飞刀,你……”水墨画指着幻影道,话说到一半,便忽然停了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长夏。
长夏望着幻影中的人,看了看对方的手指,又看了看那个欣喜的淡笑。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两行热泪咕咕而下,哭的伤心欲绝,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偏偏嘴角不可抑制的翘起,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怎么都藏不住。
她没有理会水墨画,只是盯着幻影,近乎呓语的喃呢。
“我就知道,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的,他还活着呢……”
“长夏,这……”
“他还活着!”长夏忽然拔高了音调,打断了水墨画的话,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没忍住。”
水墨画没在意长夏哭哭笑笑的无礼,心里反倒是彻底松了口气。
既然那人认识长夏,看来的确是当年沐氏某人收的弟子的后人,沐氏能有血脉传下,那人应当是出了很大力气了,长夏自己都不知道。
再看长夏,水墨画更为满意了。
原本长夏身上总有些近乎沉郁的气质,整个人都如同蒙了一层灰雾,愿意推开门,也只是因为会有机会获得力量,水墨画颇有些担忧,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今再看,长夏身上蒙着的那层灰雾,如同被泪水冲刷,整个人都变得鲜活,如同,真的活了过来一般。
水墨画很明白这是为什么,那是一种找到了意义的鲜活。
再看幻影中的人,水墨画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丝暖意,他是那个弟子的后代,已经无关重要了,纵然是当年,沐氏的弟子之中,能做到这些的,都是屈指可数。
这个孩子,为了保住这最后的沐氏血脉,付出了何等代价啊。
“我不能经常出现,会给你带来危险,除非必要,我不会出手帮你御敌,你去找到他吧。”水墨画摸了摸长夏的脑袋,伸手拭去了长夏的眼泪,语气温和。
水墨画回到古画之中,重新钻回了长夏的储物戒指。
长夏擦去了眼泪,眼神如洗般明亮,嘴角无法隐藏的翘起了弧度,整个人变得明媚到耀眼。
……
“阿嚏……”
秦阳摸了摸鼻子,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打喷嚏,检查了一遍身体,健壮如妖兽,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是谁在背后诅咒我么?嘿,无胆鼠辈,有本事来让我活活打死。”
秦阳嘟囔了一句,躺在躺椅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又忍不住坐了起来,在船头上用半吊子的占卜手段,试着占卜了一下。
结果凶中带吉,秦阳继续重新占卜,结果变成了吉中带凶,再继续试了一次,又成了大凶……
半晌之后,秦阳面无表情的将占卜工具收起来,随手从船头丢了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将所有的吉凶都轮了一遍。
玩呢!
算了,蒙师叔的本事,他学不来了,有些事还是别勉强了。
第五一二章 随身的老奶奶,发狠的贾福德()
秦阳跟一条快要晒干的咸鱼一样,躺在飞舟的船头晒着太阳,打发前往东海的这段时间。
他可不知道,当年做了好事,救人一命,并给对方开启了新的人生,而那位已经对于沐如心这三个字极其陌生,现今名为长夏的女子,好死不死的还就是沐氏的后裔。
哪怕她的血脉极其稀薄,血脉也已经陷入了长久的沉寂,若无意外,永远都不可能觉醒,也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是沐氏血脉。
若是没碰到秦阳,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她可能已经陷入到离都的泥潭,最后香消玉殒。
若没碰到秦阳,她也没机会挣脱那片泥潭,以长夏之名,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当然,这些秦阳都不知道,他已经忘记了。
身为一个做好事不留名,急公好义之人,秦有德从来不惦记着被人回报。
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长夏已经认出他了。
虽然当年季无道死的毫无破绽,是“死”在了死亡仪式上,从天地之间抹去了季无道这个人,无论是谁,用何种秘法神通,都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季无道死了。
哪怕是秦阳,如今也无法再次穿上这个马甲。
细数过往的马甲,秦阳最确定的就是季无道,但是最可惜的,其实也是季无道,好不容易有个身份够高,后台够硬,可以放到台面上的马甲,就这么没了。
偶尔想起,心里也有些心疼,当时为了完美一点,可是付出了好大的代价。
……
楚朝故地里的密室里。
毫无意外,那些冲进去的倒霉蛋,一个不剩的全死了。
秦阳当初可没破掉红水阵,只是将阵图了然于胸,诸多变化演化,都已经入门了之后,轻松从阵中走了出来而已。
那些人里,的确有两个阵道实力不弱的,可惜,他们的实力不够,他们没法在扛住红水威能的同时,破解阵法。
也可以说,他们的阵道造诣不够,他们若是能一眼看穿,也不需要修为太强,就能从里面走出来。
一群人全死了,还在那里的人,有些实在是怕了,斟酌之后还是离开了。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那里去没有冷清下来,反而愈发热闹,来的人越来越多,实力越来越强,不少许久都没有露过面的阵道强者,也随之来到这里。
一时之间,死的很是热闹。
只是他们可不知道,那里已经被两个人光顾过了。
唯一留下的一座教学红水阵,只要他们破掉了阵法,那就真的是一根毛都没有了。
随身带着老奶奶的长夏,也在水墨画的指引下,向着东境而去,踏上了寻找秦阳的道路,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的路。
可她却觉得很好,至少感觉到了一点希望,时间长短都不再是问题。
她虽然斩断了过往,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开启了新的人生,可是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整日里郁郁寡欢。
过往没什么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