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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一品修仙-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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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萤火一般的微光落到林中,眨眼间周遭百丈之地,便似定格了一般。

    树木、飞鸟、毛虫、落叶,统统都静止在那里,它们身上的色彩,一点一点消失不见,最后百丈之地彻底化作黑白。

    眨眼间,百丈之地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悬在那里的水墨画,上面的一切都栩栩如生,一如消失的那百丈之地。

    水墨画眉头微蹙,手指一动,那副悬在半空的水墨画便随之消散,消失的百丈之地,又再次出现在原地,落叶依然在缓缓飘落,飞鸟依然在振翅飞翔……

    “初柔,是我。”

    嗓音沙哑低沉的男声,在其耳边响起,下一刻,就见一位带着面具的人,骤然出现在水墨画面前。

    水墨画面色变幻,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瞬间消散,她一掌拍在了来者胸口,对方闷哼一声,不闪不避的挨了一下,可是当水墨画伸手拍向他的面具时,来者却伸手拦住了她。

    “到了今日,你还是在乎你这个破面具么!”

    来者挥手布下了防护,低声道。

    “你若想杀了我,我不会还手,但在这里,我若是摘掉千幻面具,露出破绽,会有其他人因我而死,我死不足惜,却不能因此失了道义。”

    来者看了一眼长夏,继续道。

    “如今,你会一直跟着这位小姑娘,助她完成夙愿,你应该早已经明白了吧,你有你要坚持的事,我也有我要坚持的事,不能不讲道理。”

    “乱讲,谁告诉我会讲道理的?”听到这话,水墨画就火上心头,上去就逮着来者一顿暴揍。

第五二四章 故人和故人的故人,即将出世的尸魁() 
长夏面带一丝惊悚,呆呆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是去帮忙暴揍还是劝两句。

    面具人倒在地上,抱着脑袋,任由水墨画一顿爆锤,等水墨画撒完了气,他才揉着腰站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我们聊聊?”

    水墨画不说话,冷笑着看着面具人。

    长夏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斟酌了一下,试探的道。

    “前辈因为我的事,奔波许久,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个故人,能叙叙旧也是不错吧。”

    “年轻人很懂礼数啊……”面具人夸了一句,水墨画这才点了点头:“好。”

    一行人离开绝地庄园附近,站在庄园里沉思的人偶师抬了抬眼皮,向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继续陷入沉思状态,最近这里不时的会有人来,只要不来找麻烦,人偶师都懒得管了,那些来窥探的人,打出狗脑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要不是察觉到方才的动静,来的可能是个高手,他都不会浪费思考的时间去抬一下眼皮。

    水墨画一行离开千里之后,在一座普通山峰的山脚下,打开一扇石门,进入山腹。

    “这里是我在离都附近落脚的地方,非常安全。”面具人话音落下,伸手覆盖在面具上,轻轻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而他的额头,有一枚疤痕构成的诡谲符文,散发出古怪的气息,让人看他到他的真容之后,转身就会忘掉。

    水墨画望着对方的面容,目光复杂,因为她都无法记住对方的面容,甚至在看到真容之后,脑海中曾经的记忆,任何出现过对方的地方,面容都慢慢的淡去,化为空白。

    她心中莫名愤怒,恼怒对方不经她同意,就化去了记忆里的面孔,伸出手挥出去,手掌就要抽到对方脸颊的时候,却忽然收敛了力道,变成了轻抚对方的脸颊。

    “解奇正!你至于这样么?”

    暴怒的低吼,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就变成了无奈的哀叹。

    她拍了拍吃瓜群众长夏的肩膀:“你去自己休息会吧,我跟老朋友叙叙旧。”

    等到长夏进入里面休息,面具人才缓缓道。

    “初柔,我说过了,我们都有自己的坚持,你为了沐氏,化去己身,成为了自己的一幅作品,而我,情况比较复杂,如今能活着,只能这样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说这种禁术,是不会用到的么?”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门内出现了一个与我们理念不合的人,他为了自己的理念叛变了,在我施展秘法,神魂出窍,传递大荒消息的时候,他泄露了情报,我的肉身被人发现,不得已之下,我只能施展了禁术,抹掉了自己的面容,斩断了过去。

    从此之后,世间再无解奇正,只剩下一个无名。

    所幸当时我不在大嬴神朝,发现我肉身的人,贪心作祟,又不愿担风险,将我送到了幽灵拍卖会,我被人救下送走,这才神魂归位,逃得一命。

    能逃得一命,又没有铸成大错,害了同门,已是万幸,我是门中无言者,身上背负着的,已经不只有我的性命了,这是我的坚持。”

    解奇正言语间没什么遗憾,反倒是多有庆幸。

    初柔欲言又止,最后只剩下默然。

    良久之后,她才低着头喃呢。

    “当年我不理解你,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放弃大好前途,做这个莫名其妙的无言者,后来沐氏蒙难,我为自己做了一幅画,兵解入画,那时候我就懂了,我那时特别希望,你也能不体谅我,我心里也会好受点……”

    解奇正望着眼前之人,已经不复当年风华正茂,变成了一副水墨画一般,他走上前,一言不发的将对方环在怀中。

    初柔闭着眼睛,贴在对方的胸膛,一如当年一样。

    良久之后,初柔才喃喃道。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解奇正眼看老情人这般小女儿姿态,他到嘴边的话,也噎了回去,说出来十有八九会被爆锤一顿。

    咋说,说你们敢闯入那座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布置的堪比绝地的庄园,你们绝对会死?

    还是说那里住的人,乃是我门中下一代传道人,不,还有可能是下一代门主的人,你不能去?

    怎么说都不合适,解奇正没有考虑,就果断道。

    “是,最近这里很不太平,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你当年靠兵解才侥幸逃过一劫,如今,你可是要以卵击石,为沐氏,为楚朝报仇么?”

    “不了,沐氏该做的都做了,纵然楚朝覆灭,我沐氏儿郎,也可以说是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了,如今岁月荏苒,往事如烟,沐氏血脉已经彻底湮灭在时光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沐氏血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夭折了,大嬴神朝镇压天下,嬴帝端坐云端,俯瞰苍生,谁都不能将他落下云端了,我只求能完成当年家主遗愿,让沐氏血脉不断绝就好。”

    “那你带着那位年轻人来这里干什么?”

    初柔将长夏的事说了一遍,也说到了之前见到的那位没有沐氏血脉的沐氏后人。

    解奇正听着听着,五官都皱到一起了。

    他可是知道,秦阳被斩颅飞刀斩杀之事,纯粹是扯淡,秦阳若是真死了,盗门这边早就炸了,他也知道张正义,这个身负不死神通的守陵人传人。

    当年张正义假冒秦阳的身份,然后被秦阳当场打死的事,他身为无言者,自然是知道。

    当年他遭了叛徒暗算,还是秦阳救了他,对于秦阳的事,他自然是尤为关注,这些年来,他也在暗中帮忙,当一个隐形的护道人,处理一些秦阳没发现的事,或者是一些意外情况。

    可就算他一直在暗中,这些年也跟丢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位野路子传道人传人,是他见过的最不按套路出牌的一个,秦阳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关键部分,连他都追查不到。

    这次听说秦阳又被杀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张正义又死在他师兄手里了。

    回头再结合过往的经验,但凡是忽然冒出来个什么人,搅出了风雨,掀起了波澜,而秦阳又没出来蹦跶,那这个蹦出来搅风搅雨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秦阳了。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之甚详,为什么?真要是有个什么沐氏后人,跑到他的家门口杀他,他还能让人家跑了,自己却窝在家里一动不动。

    以他这些年对秦阳的了解,绝无可能。

    所以这次这个所谓的沐氏后人,也有八成可能,就是秦阳。

    听初柔说起长夏的经历,解奇正心里也立刻明白,那个五行山的季无道,十有八九也是秦阳。

    以前他还真没想过季无道也是秦阳这回事,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秦阳怎么拜师到五行山,还成了山谦老鬼的关门弟子,五行山掌门的亲师弟。

    除此之外,秦阳到底化身多少人,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想到可能是秦阳卷走了沐氏传承,再加上和长夏之间的纠葛,他和初柔之间的纠葛,解奇正就一阵头大,果断装死,什么都不说了,这说不清楚,以他的身份,也不能说清楚。

    “你带着长夏,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教授她吧,这里的事情你别参合了,她要找的那个人,有机会的话,我会将他带过去见你们,如今这里太不安全了,前朝的人已经开始浮出水面,他们若是发现你们,想不被牵扯进来就不可能了,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应该清楚。”

    解奇正说的含糊不清,初柔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好吧,你说的对,不能让前朝的人,发现长夏。”

    ……

    一直窝在庄园里的秦阳,可不知道之前出现在绝地庄园之外的人。

    一个是他当年随手救下的无言者,一个是被他顺手救了的长夏,他也不知道,当初没拿走的那幅画,是解奇正的老情人。

    更不知道,解奇正在知道他肯定没死的前提下,发现他没去想方设法的搞死所谓的沐氏后人,就以此判断,所谓的沐氏后人就是他的化身之一。

    如今他早就忘掉了那位无言者,当年还觉得无言者竟然能被人抓了活口,还送到幽灵拍卖会当货品卖,这无言者也是个渣渣,哪会知道前因后果什么的,当年他可是连见都没见一面。

    外面的事,已经不是他的战场了,他只是给别人开辟了战场,顺手破掉了其中一方的潜行,至于别人是要打出狗脑还是打出猪脑,那暂时跟他没太大关系。

    秦阳现在要忙着处理尸魁的事,尸魁即将苏醒了。

    他对尸魁抱以厚望,期盼着以后有一天,他躺在躺椅上吸收大日精华,有人来搞事了,他连眼皮都不用抬,尸魁便会冲上去将对方活活打死。

    他手下的这些人里,基本都别指望他们能成为靠得住的大佬了。

    温雨伯管事可以,天赋不咋样,实力也不咋样,又被金印拖累了那么多年,成为强者的希望不大。

    黑皮吧,自从上次吞了龙血,到现在还没苏醒呢,他倒是有希望成为一号打手,饿疯了的时候,实力直线飙升,一次飙升个两个大境界都有可能,跟他施展十二魔剑的效果差不多,可惜,这种实力如同暴走,不太可控,平日里也得保证吃饱,不然也是不安定因素。

    唯一实力强的人偶师,自己的得意之作毁灭球都炸不死自己,这实力放到大荒也能排在顶尖强者之列,可惜却是一个智障,只能对他宽容一点,万万不能对他抱有太大期望。

    余下的人里,有经营青楼有一手的货色,有经营情报网络很靠得住的,也有整天想着勾搭男人吸取寿元的燃寿妖女,再要么是被勾引的大老粗船员。

    亦或者是惦记着船长纯阳之身的管家婆……

    掰着指头一算,让他们专精一样事可以,可没一个能扛起大旗的。

    如今这位即将诞生于世的尸魁,就是他目前期望最大的一个了,那个能扛起大旗的人。

    实力尸魁以后肯定会有,智商肯定不会太低,不懂的可以慢慢学,再差也不可能比人偶师还差。

    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将尸魁送出去,送到哪,这里可不是适合他出世的地方。

    要怎么送也是个问题……

    正当秦阳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另一边,最近如同疯狗一样的卫兴朝,也得到了手下的汇报。

    大帝姬竟然毫无动静,只是不痛不痒的过问了一下,按理说,这秦阳对她可是尤为重要的,从在北境的时候,到了回到离都,大帝姬的诸多事情,可都有这秦阳出力的。

    以大帝姬的性情,断然不应该如此平静,她若是亲自出手,可能大家都觉得挺正常。

    “那秦阳没死?”

    一念至此,卫兴朝立刻道。

    “去,派人去找秦阳问问话。”

    如今天子剑在手,做起事来,当然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只是问问话,而不是拿人回来问话,已经是给了大帝姬面子了。

    只不过这边的人刚走,还没到秦阳的绝地庄园呢,就被人拦住,赶了回来。

    “大帝姬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牵扯到前朝,只是问个话,她都要插一手不成?”

    “这……”手下欲言又止。

    “说,都说了什么?一字不漏的说。”卫兴朝厉喝一声。

    “大帝姬派来的人说,秦阳乃是受害者,险些丧命,大人还要去问什么?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如今知道了没死,难道要拉出来替前朝的人补一刀么?

    还是说大人觉得,秦阳勾结前朝,故意引出了黄瑛,故意引出了那位虚空真经传人……”

    “行了,秦阳那不用管了。”卫兴朝面色铁青,打断了手下的话。

    但凡是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前朝的人处心积虑,断然不可能像这样被逼着暴露,给他们去查去追踪的时间,如今前朝的人,若是知道秦阳没死,能忍着不来掐死秦阳,都是能忍了。

    再加上这句话万一传出去,秦阳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就是三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第五二五章 又挨打的卫兴朝,举办一届拍卖会吧() 
秦阳继续躺在特制的躺椅上吸收大日精华,一面继续参悟白玉神门,偶尔睁开眼睛思绪飘飞的时候,还挺纳闷的,卫兴朝最近扛着天子剑,简直跟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谁的面子都不给。

    按理说,卫兴朝也应该看出来他没死吧,怎么不来传唤?或者说直接拿人问话,倒是也没什么不合规矩。

    该怎么回话,怎么跟卫兴朝过过招,怎么将他的目光引到应该看到的地方,秦阳早就想好了。

    别看他在这晒太阳,其实脑子一直没停转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他都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了,每个问题的不同答案,所衍生出来的不同说话,能想到的也都捋了一遍,可以说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了。

    比如被斩颅飞刀斩首,他为什么没有死?

    比如他为什么会被前朝的人针对,为什么人家就是要来杀他?

    种种问题,秦阳在演这出戏之前,自然都是要提前做好准备的,不敢说走一步看十步,如同那些真正的大佬那般,布局的时候,万年十万年之后,都会考虑到。

    但起码吧,走一步看三步还是要做到的,这也才能不会有明显的破绽。

    正当他磨刀霍霍,等着跟卫兴朝过过招,让卫兴朝这条大嬴神朝头号疯狗去专心咬前朝的时候。

    温雨伯带回来了的消息。

    卫兴朝已经派人来过了,可是被嫁衣怼回去了,而卫兴朝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今天常朝,一直没冒泡的嫁衣,上来就是一封笔锋犀利的奏章。

    据说那已经不能算是指桑骂槐了,完全是指着光头骂秃驴了,而满大殿里,当时也就卫兴朝一个人可以是那个光头。

    本来出了这种事,嫁衣能忍着没闹腾,都是给面子了,如今卫兴朝反倒是先来折腾受害者,嫁衣当着卫兴朝的面,一通问责。

    什么前朝的人潜入这么久了,什么人都到离都附近杀人了,什么黄将军去杀人的事,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就是没结果呢,要是早有结果不就是没后面的事了么……

    提出来的问题,全部都是卫兴朝要第一个站出来背黑锅的。

    嬴帝也有些不太高兴,人家大帝姬本来是挺识大体的,大局为重,回来这些年可没有给他添过乱子,反倒是一直在平复乱子,现在出了这种事,大帝姬都没闹腾,识大体合朕意,朕心甚慰啊。

    而你卫兴朝呢,这边更给了你大权,让你去办事,你就先去把现在最乖巧的大帝姬惹毛了,有你这么办事的么?前面还没问责你呢,出了这些事,你卫兴朝干什么吃的。

    嬴帝本来还没准备问责,如今看大帝姬明明都火大了,还能忍着没直接骂出声,而满朝重臣和皇子,一个个都跟鹌鹑一样,生怕牵连到自己,全部噤声不言,再加上卫兴朝办的蠢事。

    这人呢,不能有对比,一有对比就会心理失衡,就会上火。

    卫兴朝被嬴帝当朝呵斥,派人将他按在宫门外挨了一顿庭杖。

    这算是安抚了大帝姬,另一方面也敲打了一下卫兴朝。

    “卫大人这是又挨打了啊……”

    秦阳拿着情报,失声笑出了声。

    放下情报,秦阳心里还颇有些感叹,嫁衣这脾气跟她的脚一样,都比寻常女子大一点。

    你说卫兴朝也是的,好好的一个定天司扛把子,如今更是大权在握,整个大嬴神朝,你惹谁不好呢,非要惹嫁衣,看,又挨打了吧。

    稍稍算了算,嬴帝这几年似乎还真没亲自下旨打过谁,刨除掉那些直接凉凉的,这挨得打,似乎全部被卫兴朝包圆了。

    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只是有些可惜,短时间内怕是没法跟这位定天司扛把子谈谈心了。

    ……

    “滚!之前是谁说要去找那个该死的秦阳问话的?”卫兴朝趴在矮榻上,目中含煞的低吼。

    他的面色煞白之中透着乌青,乍一看跟厉鬼似的,显然这次是被打的不轻,宫门外行刑,没人敢放水。

    他又不是专精体修,体格哪里能扛得住在神朝法宝里也算是稀有法宝的庭杖,没被当场打死,已经算是底子雄厚了。

    下面的人噤若寒蝉,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敢搭腔。

    咋说,难道说大人啊,之前就是你说要去盘问的。

    谁敢说出这话,今天卫兴朝的火气,绝对会撒在谁身上,大家又都不蠢,心里跟明镜似的,全部装作不知道,低着头听卫兴朝发火。

    卫兴朝喷了半晌口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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