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修仙-第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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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青水牛一声令下,那些面上挂着黑布,一身黑袍的强者,身形一顿,每个人身上都开始涌现出浓烈的鬼气,眨眼间,改天换地,整个世界之中的烈阳之气,都像是消散了,这里已经化作了魍魉鬼蜮。
眨眼间,气势暴涨数十倍。
但这一次,他们对付的不是大嬴的强者,而是将那些一起来劫囚的人,围在了中央。
黑青水牛看了一眼就觉得没意思,不想再看了,泛着灵光的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大洞,有些意外的道。
“咦,差点忽略了,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察觉到被盯上了,一直摸鱼撞死的卫兴朝,连忙从大洞深处飞了上来,苦着脸揖手行礼。
“见过神牛大人,在下卫兴朝,神牛大人不认得我了么?没想到惊动了神牛大人,着实不该。”
神牛打了个响鼻,似是不能再宰个高手过瘾,颇有些不爽利。
他当然知道下面的就是卫兴朝,专门说了一句,就是找个由头,顺手将卫兴朝也宰了拉倒,事后说起了,说不说的过去另算,起码有个借口。
没想到卫兴朝反应倒是快,第一时间钻了出来见礼。
卫兴朝看神牛没理他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
他当然认识黑黎的神牛了,说是黑黎的,其实他也知道,这个神牛,是想去哪就去哪,来历神秘之极,在黎族的地位,一点都不比黎族九支的各个掌舵人低。
当年大嬴和南蛮之地冲突最激烈的时候,他曾经见过神牛,唔,是被神牛按在地上摩擦过。
当年给秦阳一个印记,就足够让秦阳在毒虫猛兽遍地,各种邪门东西数不清楚的南蛮之地横着走,没灵智的毒虫感应到气息都不敢靠近,有实力有灵智的,感应到气息,不想死了更不敢去招惹。
秦阳之前给仡楼提了一嘴,可能需要他们帮忙的事,其实就是借鬼神乐队来装逼。
然而神牛听说了这事,顿时心花怒放,主动请缨,不让来都不行,他在南蛮之地,已经过了横行霸道的时代,早就没心思去欺负人了,再往前推一万年,也就是想到大嬴转一圈,要是能宰几个大嬴的高手,那就完美了。
一直没来,实在是高手都是支柱,嬴帝又太厉害,惹不起。
这次不用担心闯祸,嬴帝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大好机会,他当然愿意来过过瘾。
而仡楼巴不得秦阳能让他们干什么呢,只是偶尔咨询点信息,再要么就是假死一下,都是顺手的小事哪行啊。
借鬼神乐队玩玩什么的完全是小事,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好,鬼神乐队在鬼神序列里,完全是垫底的存在,能被安排去看守祖地的,都有惩罚性质在里面。
来就来一堆排前面的,牌面整够。
正好神牛也要主动请缨,也一起去吧。
神牛悬在半空中,尾巴上挂着两具尸体,撇了一眼跟黎族的体修战在一起的大嬴体修。
那位体修战意正浓,此刻被看了一眼,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了,再看了看站在那跟鹌鹑一眼的卫兴朝,老老实实的罢手不战了,真要是被宰了,成了挂在牛尾巴上的战利品,他还不冤死。
大嬴这边的高手,全部撤了下来。
鬼神乐队的成员,一个个也没了玩闹的心情,强势封锁周遭千里,所有来劫囚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出去。
清理完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另一边,秦阳带着冒牌蒙毅,一路飞驰,冲出了战场范围之后,直接坐上飞舟,直奔魁山而去。
坐在飞舟上,秦阳开始替对方松绑,然后再研究他身上的封禁。
看着对方空洞洞的眼眶,秦阳心里感叹,这货也算是敬业了,为了演得跟真的一样,硬生生的挖去了自己的双眼,能造成这种伤害,乍一看跟蒙师叔的一样,以后想要恢复怕都是很难了。
“你……”
“先别说话,我要先抓紧时间解开封禁,追兵可能马上就到了。”秦阳打断了对方的话,继续凝神研究封禁。
在黄金脆皮猪身上研究了这么久,怎么也算是有些心得了,尤其是金猪身上的封禁,最外层的全部都是大嬴神朝的疯狂专家干的,跟现在看到的可谓是一脉相承。
破解起来并不难。
不稍片刻,冒牌蒙毅身上就已经开始浮现出真元波动了。
秦阳松了口气,叮嘱了一句。
“暂时还是别动用真元的好,等出了大嬴再说。”
丢下这句话,秦阳便转过身,运足目力,暗中施展瞳术,打量着飞舟四方的动静,看看是不是可能还有追兵追来。
只是看了看之后,秦阳便有些失望了,这是专门给他们机会,他们竟然不提前埋伏着,将他围杀在此地。
难道是觉得,这个冒牌蒙毅,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来将他阴死么?
身后的冒牌蒙毅,望着秦阳近在咫尺的背影,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全身的真元,骤然爆发,他的影子与秦阳连在一起,只见影子里忽然浮现出一把影子利刃,直奔秦阳的后脑而去。
然而,就在他真元爆发的瞬间,他体表便浮现出一条条光芒锁链,无数的细小锁链,骤然鲸吞了他爆发的力量,猛的收缩,印在了他的体表,化作无数犹如刺青一样的花纹。
他身上的真元气息,瞬间消失不见,神海、气海、血海,不管有没有开辟,都在瞬间被封禁,体内构建出的道宫,也被强行封锁了。
眨眼便犹如一个凡人,一个趔趄,跌倒在秦阳身后。
秦阳缓缓的转过身,搬了把椅子,坐在对方身前,俯视着对方,颇有些唏嘘的道。
“我原本以为你曾经进入过道门核心的位置,没想到,你连最核心的传承都有,上一代传道人传人,其实就是你吧?
道门驻地连续搬迁,搬的我都不知道去了哪,也跟你有关系吧?”
冒牌蒙毅沉默了一下,知道他被看穿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种时候,你还会问出这种问题,真是够傻的,敢放任我对你的身体施为,你就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么?我之前曾经研究过类似的封镇,比你身上的强得多,只是稍稍改动一下封禁,让封禁可以吸收你的力量去加强,并不难。”
秦阳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继续问道。
“爽快点说,别水字数,蒙师叔在哪?”
“你要杀我?”冒牌货忽然发笑,咧着作站起身,指着秦阳的鼻子:“道门的理念,只是为了目的,我们只是手段不一样,现在我赢了,你暴露了,那就应该按照我的理念来,只是理念不合,卫诚实不敢杀我,蒙毅也不敢,你输了,却要恼羞成怒,杀……”
“噗嗤……”
“说了让你别水字数,你以为我逗你玩呢。”秦阳甩了甩剑上的鲜血,而后又颇有些嫌弃的将剑随手丢了。
冒牌蒙毅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是发出一阵阵“嗬……嗬……”的怪声。
倒在血泊之中,他还想扭转脑袋,用那空洞的眼眶瞪着秦阳,感受着生命流逝,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秦阳敢毫不犹豫的杀他。
他不是已经暴露了么?他不想知道蒙毅到底怎么样了么?
秦阳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对方生机流逝。
“我不是卫老头,也不是蒙师叔,所谓的理念,所谓的目标,回你四个字:关我屁事。
我信奉的只是最简单的道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要坑死我,那我就坑死你。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那位某王也应该已经觉得我上当了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冒牌蒙毅满心不甘的带着他以为的底牌,气绝身亡。
秦阳随手摸尸,一个白色光球落在他手里。
随手拍进脑袋里,果然是有关蒙师叔的事情。
这个瓜皮,还以为那是他要挟秦阳的底牌么,秦阳就喜欢这种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当做底牌的瓜皮,直接宰了摸尸,省事太多了。
闭目察看消息,看完之后,秦阳略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的计划,是想逼的蒙师叔自尽,然后再在处斩的时候,引起骚乱,趁乱将这个冒牌货换成真的蒙师叔,他们也有办法让已经成尸体的蒙师叔,看起来跟活人一样,逼着他不得不出手。
让他救走了蒙师叔之后,已经是尸体的蒙师叔,反而会在过程中将他偷袭阴死,一箭双雕。
想法挺不错的。
而现在,蒙师叔没在,说明他们的计划没执行下去,蒙师叔肯定没死,只是被困在了某处。
普天之下,能在短时间内,困得住那个总是自谦略懂的蒙师叔的地方,肯定是有的,但长时间的,还要让蒙师叔上钩的地方,完全是小概率事件。
既然蒙师叔相信他,他也自然相信蒙师叔能解决。
进了船舱,将人偶师放出来,让他带着飞舟,悄悄回绝地庄园。
……
雷击刑台,卫兴朝望着眼前的神牛,还有神牛尾巴上挂着的一连串蚂蚱,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想要开口要尸体吧,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揖手一礼。
“神牛大人慢走。”
神牛有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看卫兴朝这怂样,就没了兴致。
“怕什么,我又不宰了你,我也是讲道理的。”
神牛破开空间,带着鬼神乐队,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尘埃落定,来犯的人,被鬼神乐队当猪一样宰完了,明知道对方有炫耀武力的心思,卫兴朝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
不客气的说,他带来的这点人,对方要是有歹意的话,全宰了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解除封锁,抹去痕迹,没有结束之前,所有人都不得接触任何这里之外任何一个人,擅自传讯者,诛!”
卫兴朝发号施令,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行动。
至于秦阳去了哪,他完全不关心了,秦阳是将那个守陵人千刀万剐也好,他也无所谓了。
黎族出动了鬼神乐队,神牛也亲自出手,谁再提秦阳是什么传道人,他就亲自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卫兴朝回到了离都,亲自去面见了嬴帝,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果然,嬴帝根本不在乎秦阳偷袭了他的事,也不关心秦阳将那位守陵人带到哪里,到底要怎么炮制对方。
秦阳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是以德报怨。
……
半天之后,新的消息,骤然传开。
秦阳劫走了被处刑的盗门守陵人,逃往了魁山。
甚至有一枚记录着一段画面的玉简作为证据,画面里秦阳扛着那位应该被处死的凡人,施展咫尺天涯禁,踏空而行,速度堪比遁光。
玉简被送到了定天司,卫兴朝拿着玉简,总算明白秦阳为什么这么干了。
这狗东西,当真是记仇的很啊,竟然给别人下套,难怪全程都在保密。
第二天,朝会之上,一位御史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枚复制的玉简,慷慨陈词,大肆攻击秦阳,连带着嫁衣也被捎带上。
什么无法无天,攻打定天司大狱,劫走了秦阳,如今让秦阳救走了守陵人……
卫兴朝冷眼旁观,一言不发,而嬴帝神情平静,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转向了嫁衣。
“嬴盈,可是如此?”
“正是。”嫁衣出列,应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
一时之间,群雄激愤,一个个朝臣跟着一起站出来,大肆攻击,到了最后,某王也跟着站了出来。
嬴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人拙劣的表演。
一旁同样沉默的卫兴朝,心里有些同情某王,他掉坑里了。
就算这些事全部都是真的,秦阳真的这么做了,却也会屁事没有,这些都是嬴帝默许的。
一群瓜皮,连嬴帝责问大帝姬的那句话,跟往日不太一样了,都听不出来,活该被坑。
这种时候,还揪着秦阳不放的人,不是纯粹的蠢,就是前朝的内奸!
掌握着真相,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卫兴朝觉得自己又找回往日的感觉了,他每一次追查朝臣的时候,都是这样,看着对方拙劣的表演。
相比秦阳这种既是忠臣,又是惹人厌的狗东西的家伙。
他觉得他更厌恶眼前这些疑似前朝内奸,却装作好人攻伐忠臣的家伙。
第六一一章 血脉传承计划,秦阳上大朝会()
群臣激愤,尤其是几个御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将秦阳钉死在耻辱柱上活活烧死。
只是喊着喊着,渐渐的就有人发现气氛不太对劲了。
刑部尚书沈星落全程沉默,倒也正常,谁都知道他是大帝姬的人,大理寺寺卿那就是个连上朝都要看心情的主,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卫兴朝竟然也全程一句话没说。
嬴帝听了半晌,除了问了大帝姬一句之外,再无反应了。
周王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秦阳被守陵人传人亲口供出,又被抓紧了定天司大狱,被大帝姬强闯救出,现在秦阳又率人劫法场,亲自救走了那位被定天司确认过的守陵人,铁证如山,辨无可辨。
周王亲自下场,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直接陈述了诸多证据,力求将秦阳钉死。
一上午的时间,全听这伙人在闹腾了。
然而到了最后,嬴帝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吩咐了一句,让卫兴朝去查查,最好尽快找到秦阳。
闹腾到这种地步,也依然不了了之了,什么惩罚都没有,砸了定天司大狱大门的嫁衣,甚至都没被提到。
朝会结束,一行朝臣,不是太蠢的,或者是太过利欲熏心尚不自知的,都明白这事另有内情了。
周王回到府邸,有内线悄悄送来了消息,定天司去处刑犯人的那些人,压根就没人死,都回来了,只不过现在都没露面。
之所以确定这件事,是因为定天司内看守魂灯的人,已经确定过一遍了,那些人的魂灯都好好的。
跟着就有外面的人也传回来消息,他和前朝派去的人,全军覆没,一个活着回来的都没有,连跟着敲鼓助威,引动雷霆的异族,都已经死的干干净净。
周王明白这里面肯定是有问题,可是他却怎么都想不到到底为什么,是哪的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气氛越来越怪异,彷佛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秦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阳现在是没空理会周王,利用这次的事,反咬一口也没什么鸟用,顶多是能打疼却打不死,要出手就一棒子将其彻底打死,一口气算总账。
窝在三号密室里,秦阳悬在半空中,望着巨墙上贴了近半面的资料,拿出笔,不断的将他们之间的联系连在一起。
一张张纸,零零散散,仿若透过树枝树叶落在地上的光斑,被一条条线条,联系在一起,有些地方是断开的,有些地方更是相互联系在一起。
正看着呢,浑身沾满了阴气,脑袋大,身体却恍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张正义,从门口钻了进来,丢给秦阳一沓子足有一人高的资料。
“秦师兄,我正在长身体呢,你又让我去挖人家的陵寝,我身体的生长速度可是变慢了不少,万一再遇到什么东西,我就只能再死一次重新长了”
张正义长叹一声,望着巨墙上贴着的资料。
“秦师兄,你都弄到了几十万人的资料了,还不够么,还需要我亲自去”
“一些关键地方的联系断了,他们的陵寝都在一些大派或者大家族的祖地里,除了你去,别人都弄不到。”秦阳随口回了句,想了想又问道:“什么叫挖坟,你是偷人家陪葬品了?还是炸了人家的陵寝?”
“我可什么都没拿走。”
“那不得了,只是去确认一下身份,找一找墓志铭,看一看谁立的碑,打不打开陵寝都是两说,不打开顶多算是祭奠一下,打开了也只能算是翻新陵寝。”
秦阳丢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张正义,张正义挠了挠头,暗道秦师兄可越来越不要脸了。
秦阳将新得到的资料拿出来,一张一张的将他们丢出,飞到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不缺巨墙上空缺的位置,用线跟其他地方链接在一起。
每一张纸上都是一个人,这里密密麻麻近百万,前后牵连到的人,能追溯到几万年之前,而越是向前,缺失的部分就越多。
越是离现在近,人数也就越多,这里近百万人,一大半都是近万年的。
秦阳看着这些资料,眼睛都是花的,思绪已经无法处理这么庞大的数据。
暗叹一声,给张正义吩咐了一句。
“一周之内别打扰我,不然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正义果断转身就走,问都不问为什么。
等到张正义离开,秦阳催动思字诀,真元和气血的消耗,在瞬间直线暴涨,最纯粹的思绪速度,也在瞬间飙升,周遭空气的流动,灵气的流动,每一丝细节,仿若都在瞬间纤毫毕现。
甚至巨墙上无数的资料,也如同数据一般,映入他的眼帘。
目光中,仿若每一张纸都化为了幻影,在他面前,不断的组合变换着原来的位置。
他一直坚信,除了血脉的关系之外,没有别的可能,能让代国公这么为周王出力。
血脉这个东西,看起来是很简单明了,可是蕴含的东西,却不比神魂差。
最根本的传承,就在血脉里,而不是在神魂里,诸多神兽异兽,传承知识、神通、秘术、法门、见闻,统统都是以血脉作为传承的,生而知之,便是如此。
张师弟体内就有一种很古老的血脉,他忙前忙后,就是为了弄明白这一点。
在这个世界,血脉可不只是一个名义,而是有着无数其他意义。
如今秦阳就是要追溯周王的血脉,找到他有前朝皇室血脉的这条线。
可是数万年下来,源头血脉,通过不断的嫁娶生子,所延伸出来的人,完全是个天文数字,他通过各种手段,能找到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想要追述出一条完整的线,希望很渺茫。
但秦阳还是觉得,若他是对的,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