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修仙-第4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阳脑海中飞速闪过一连串念头。
第一反应是周王狗急跳墙了,要不惜一切代价,拉着他陪葬,可是转念一想,大朝会还没结束呢,周王现在可能还觉得自己能通过检测,不应该这样吧。
第二个念头,筛选过一系列人,立刻锁定了另外一个,幻海氏。
只有幻海氏,能用出这么强的幻术,让他毫无所觉,不知不觉间就中招了,用了破妄之瞳和破虚神目,才能看透幻术,看到真正的景象。
幻海氏也倒向前朝了?
不可能吧。
想了想,秦阳对着周围一拱手。
“不知是幻海氏的哪位前辈驾临,跟晚辈开这种玩笑啊?”
话音落下,身前不远,一位须发皆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白眉老者浮现了出来。
老者看着秦阳虹膜外的一圈古铜色圆环,赞叹道。
“破虚神目已经修出铜环了啊,难怪能看穿老夫的幻术。”
“前辈谬赞了,晚辈这只是随便练练,不知前辈是?”
“老夫幻海氏大长老,此番有些事情想问问秦船长。”
“前辈请说。”秦阳假装只是看穿了一部分幻术,没看到后面布置的囚笼,说话很是客气。
“我幻海氏二长老和幻海刹那,自去了秦船长说的入口之后,便彻底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近日,二长老魂灯熄灭,所以想来询问一下秦船长,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呃?二长老陨落了?幻海刹那呢?”秦阳很是意外。
当年幻海氏去蓝洞的,竟然是二长老和幻海刹那,这俩竟然都跳到坑里了,而且这么久了,那位二长老才死?
这可怜的家伙,是飘了多久才死啊,想死都死的不利索。
当年回敬一坑,秦阳就不管了,人家掉不掉坑里,他都无所谓,也没再管过,一报还一报之后,大家谁都不欠谁,他也不记仇了。
想到那位二长老遭遇,秦阳也有些唏嘘,真惨啊。
“前辈节哀。”
大长老面色不变,看秦阳反应,那意外之色,自然而然,半点作伪的痕迹都没有,他反倒是有些意外了,不禁觉得,二长老失踪这么久,如今死了,可能跟秦阳真没什么关系。
“若是秦船长方便,可否随老夫去一趟蓝洞。”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前辈,我现在乃是大嬴礼部右侍郎,近来朝局变化,要事繁多,晚辈在思虑伤神,在朝会上都走了神,这不,蒙陛下恩典,特准我提前回来修养,近期怕是暂时没法抽出时间,跟前辈去一趟东海。”
秦阳婉拒了之后,想了想道。
“要不这样吧,前辈与我一起去一趟离都,我向陛下奏请一下,先去忙前辈的事,神朝这边,礼部尚书大人多年不见人,左侍郎大人一个人应该也能撑得住……”
大长老一听这话,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的一干二净,摇了摇头道。
“那就不劳秦船长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秦船长还是忙正事吧,老夫就不叨扰了。”
“告辞。”
话音落下,老头的身形无声无息的化为虚无消散,而周遭的幻影,也换回了正常的世界。
“前辈?”秦阳再喊了一声,却已经不见人了。
秦阳摇了摇头。
“这老头,什么情况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飞身回到绝地庄园,而原地,那位老者的身形再次浮现,望着绝地庄园,沉吟了一下,摇头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阳回到绝地庄园,搬了把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瞎琢磨。
那老家伙,幻术水平着实高的可怕,他两门瞳术相辅相成,同时施展,竟然都没完全看穿。
只是在老头现身的那一刹那,隐约察觉到,刚才跟他说话的老头,压根就不是本尊,也是一个幻术形成的幻影。
他压根就没发现老头本尊在哪。
十有八九说走了之后,本尊还在旁边蹲着偷窥他反应呢。
秦阳晃着躺椅,心里一点都不慌,他是真的不记仇了,也是真不知道二长老死了。
现在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抛开这个念头,遥望着离都,再琢磨着,周王会被嬴帝怎么处理。
……
所谓的验血脉,根本没在朝会上进行,嬴帝甚至都没搭腔,全程忽略了周王的存在。
等到大朝会结束,嬴帝才让周王跟着他一起来。
周王跟着嬴帝,一路默不作声的来到了宗庙。
香火没断过的宗庙里,稀稀拉拉的摆着一堆牌位。
最上方的,是大嬴的开国大帝,嬴帝的老子。
下面还有几个嬴帝的兄弟,在下面便是老太子的牌位,还有一些对大嬴有贡献的皇族成员。
死后能将牌位摆在这里的,数万年下来,寥寥无几。
嬴帝点了灵香,插入香炉,背对着周王,看着这些牌位良久,缓缓道。
“太子先天有缺,胸无大志,朕曾经觉得,亏欠他母后,才让他做了太子,最后才明白,他根本不想当这个太子。
赵王有勇无谋,优柔寡断,遇事则慌,也非储君之选,当年见你,神似朕当年尚在东宫之时,便封你为亲王。
可你终归还是让朕失望了。”
周王如遭雷噬,面色变了变之后,跪伏在地,以头触地,咬牙道。
“陛下,那不过是秦阳攀咬诬陷,孙臣请验血脉,孙臣对大嬴忠心不二,绝无异心,也绝对没有前朝皇室血脉。”
嬴帝转过身,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周王,摇了摇头。
再也不抱有一点希望了,哪怕这已经是目前最后一个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的皇子皇孙。
周王到现在还不明白,血脉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他只在乎属于前朝皇室的那一丝血脉,却忘了他身上有一半的大嬴皇室血脉。
怎么选择,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
“在你父亲的灵位前,自裁吧。”
丢下这句话,嬴帝转身走了出去,再也没看周王一眼。
也根本没有去验血脉。
周王以头触地,满眼绝望,满心的愤怒,化作痛苦和绝望的嘶吼。
“我有什么血脉,是我能做出选择的么?从代国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件事,让我自己验完血脉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有一个选择了。
陛下啊。
我面对如此绝情,如此冷酷,如此多疑的陛下,我可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告诉我啊,我能怎么办?
你教我啊。”
周王的嘶吼声中,嬴帝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wxi7
第六一三章 周王退群,本职工作()
一天之后,秦阳得到了周王已死的消息。
传出来的消息,是周王被揭穿了身份之后,跪在宗庙诸多皇族先辈的灵位前,在还没有等到验证血脉这一步的时候,自裁而死。
秦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彻底放下了最后一点不确定。
哪怕不知道嬴帝本尊被困念海,暂时根本不可能再出现的情报,这么多年了,嬴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嬴帝在乎的是什么,但凡接触多的,应该都很清楚吧。
可惜啊,知易行难真不是说说而已。
周王的优点说好听点,是足够隐忍,对自己足够狠,可是缩头太久了,本质上还是内心深处的怯懦,面对嬴帝时的怯懦。
从小生在皇家,在嬴帝的阴影之下成长,嬴帝一个念头,就能让他成为亲王,同样,一个念头也能让他堕入深渊。
他太怕嬴帝了,一点不好的地方,都不敢露出来。
在外,周王的口碑一直不错,待人宽厚,没有如同赵王一般盛气凌人,也不曾如同老太子那般干过一些天怒人怨的事。
在朝局上,他提到的诸多事情,也算是一心为大嬴,干过不少好事,哪怕是因为夺嫡之争,他也未曾像赵王和老太子那般,争的头破血流,殃及无数人。
他已经陷入了执念,生怕嬴帝会看到一丝不好的地方,生怕嬴帝的屠刀会随时落下。
力求完美,却不知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已经不完美。
从代国公来找他,他第一步就错了,之后步步都是错,到了最后,也不敢在嬴帝面前,承认自己的血脉天生就有问题。
彻底让嬴帝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秦阳望着天,想着周王最后自裁的地方,再回望过去,忽然有了一个小想法。
一直没人知道,也一直都有人在猜测,这位薄情寡义,冷酷决绝的大帝,当年为什么要将周王封为亲王。
可能那个时候,嬴帝就已经有心将周王当成了继承人了。
老太子出生的太早,先天亦有缺憾,被嬴帝熬死,是注定的事情,另选太子,可能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嬴帝预见了。
而赵王这个不上不下的家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机会登上大宝,他更像是一个磨刀石。
秦阳颇有些啼笑皆非,想笑又不知道要怎么笑。
若是没有他,若是没有前朝,可能周王顺顺当当的坐上王位,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若真是这样,若周王能早点明白这点,就没后面的故事了。
开局王炸加四个二的梦幻局,最后还打输了,周王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知道了,死了也要诈尸。
摇了摇头,秦阳不再去多想,真相如何,他不可能知道了,哪怕他这个小猜测,正确率应该挺高的。
他接下来还有正事要干呢。
最近的一件事,周王没有经过血脉检测,自裁在宗庙,这是嬴帝给了最后的体面,周王的丧事,应该也还要举办,既然举办丧事的话,以亲王的待遇,被送入龙脉祖庭也是必须的。
办丧事,舍我其谁,整个大嬴,这种事都是他礼部右侍郎的活。
再者,人死怨消,该超度的还是要去超度了。
甭管前朝是不是还有别的后手,只要是进龙脉祖庭,就必须先给超度了,让他们想干什么都不行。
而再往后点的大事,当然是将嫁衣推到皇太妹的位置了。
老太子、赵王、周王,全部都凉了,嬴帝所有的皇子都死完了,剩下的都是孙子或者曾孙辈往后的,这些人一个有资格来争一争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嫁衣上位,就不是去争储君之位了,而是无奈的选择。
所谓储君,就是备用的皇帝。
嬴帝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了,储君立刻上位,稳住大局。
嬴帝若是出京,离都也需要有储君监国。
而接下来的万年祭,是嬴帝必须亲自去,绝对不能让别人代劳的,他出去浪,离都就必须有一个话事人,这个人也只能是储君。
以目前的情况,还有嫁衣的底蕴,上位难度已经是最低了,只需要再搞定一下可能会出现的主要反对声音,这事就稳了。
所以现在,搞死嬴帝法身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这个想法刚浮现,秦阳立刻将其掐灭,甚至将这个念头彻底斩出,化作一个梦境球存起来。
最近要见嬴帝的次数,可能会不止一次,这种念头还是不要有的好。
纵观除了前朝之外的人,无论是老太子还是赵王周王,他们肯定都没弄死嬴帝的想法。
万一在嬴帝身边的时候,心里有这种恶意的念头,会被嬴帝感觉到怎么办?
还是保险点好,至于推嫁衣上位的想法,以如今的情况,被人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之前的事,被人翻出来破天了也顶多是夺嫡。
性质跟想搞死嬴帝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正瞎琢磨着呢,宫城里的内侍来了。
“秦大人可在府中?”
内侍站在绝地庄园外面的安全区域,遥遥对着庄园喊了一声。
秦阳走出来一看对方的打扮,还有那种内侍特有的气息,再加上双鬓已经有白发,显然在宫城里地位不低,笑着拱了拱手。
“公公如何称呼?可是陛下有事差遣?”
“秦大人客气了,老奴俗姓王,司礼监少监,奉大总管之命,前来给秦大人传个话,周王殿下自裁身亡,后续一应处理,都需要秦大人多多费心。”
“原来是王公公,还请王公公代为回复,分内之事,秦某自当尽心尽力。”
“老奴话传到了,就此告辞,秦大人留步。”
老王客气了一声,转身离去。
秦阳遥望着老王背影,心里有些纳闷,那位老太监什么意思?竟然派了个少监亲自来传话。
周王自裁,亲王的身份却还在,丧事自然也要按照亲王的丧仪来处理。
他身为主管这方面的礼部右侍郎,自是责无旁贷,摸鱼这么久,好不容易死了个有身份的,有了正事要干,肯定不能不管啊。
难道这些人以为他跟周王不对付,连本职工作都不愿意好好做了么?
我秦有德是那种人么?
甭管生前多大仇,只要对方死了,那都是一视同仁。
诶?
秦阳挠了挠头,忽然有点明白了。
这是怕他跟甲鱼一样,死咬着到死了也不撒嘴么?
一想到这,秦阳立刻收拾东西,直奔离都而去。
再次来到好久都没来过的礼部,不少人看到秦阳都有些诧异。
秦阳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冷冷清清,一点人气都没有,空置了好一段时间了。
看到外面聚集来的人,眼神都有些诡异,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秦阳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现在有正事要干了,都这么闲么?不用提前做准备啊?”
秦阳走到门口,吐沫横飞。
有个跟这秦阳做过事的,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大人,咱们是要准备周王殿下的丧仪,你……”
“我什么我!”秦阳眼睛一瞪,大为不爽:“你们这些混蛋,以为我是那种不知轻重,光知道记仇的人么?不管周王殿下以前做过什么,他能幡然醒悟,深感有负圣恩,羞愧自裁,那无论以前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等承蒙陛下信任,自是要以自身职责为重,你们还在这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周王殿下的丧仪,不需要准备了?”
“一应事物,需要筹备的,都准备好了?”
“你们这么闲么?”
“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动起来!”
秦阳一口气将手下们喷了一遍,那些人才一哄而散,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私下里盛传秦阳心眼如针尖,被周王针对了之后,反手就挖出来一个大料。
没想到,如今看来,与传闻颇有些不符啊。
想想之前那满天飞的谣言,连一千多年前的灭门惨案,都能扣在秦大人头上,如今这种小谣言,简直不值一提了。
这怕又是什么小人,在背后嚼舌根,言语中伤他们的秦大人。
这么一想,大家也就释然了。
凡事还是不能尽信,尤其是有关秦大人的谣言。
隔了一天,正式的命令传到秦阳这里的时候,秦阳已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主要是礼部里面闲人一大堆,曾经跟着秦阳准备老太子丧仪的那些人,本就不受待见,自从秦阳成了右侍郎之后,这些人便顺理成章的拨到了秦阳手下。
但平日里能用到他们的时候太少,秦阳连坐班都不来,大家也没个主心骨,干什么事都被针对,想办什么的时候,办不成也没个上官,索性一起养老得了。
可这一次,大家就发现,他们办什么事,都顺利了不少。
甭管是谁,一听是秦大人差遣来办事的,都配合的不得了。
短短一天时间,就将所有一应前期准备工作做完了。
就连周王府邸里,从灵堂到各种布置,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话说,我觉得外面盛传秦大人小心眼记仇的事,倒也不算是没好处。”
一个忙前忙后的主司,闲下来之后跟同僚感叹。
秦阳刚扳倒了周王,恶名正盛。
那种延续了几万年,藏的那么深的东西,都能被秦阳扒出来,这狗东西还有什么黑历史是扒不出来的,现在甭管是谁,都不想没事了招惹秦阳。
更别提在正事上给秦阳上眼药使绊子。
“别乱说话。”旁边的同僚低声呵斥了一句。
“你说咱们要不要替秦大人辩解两句啊,我看他们对秦大人误解挺深的。”
“公道自在人心,秦大人高风亮节,肯定不在意这些。”同僚一脸正气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主司望着同僚背影,总觉得哪不太对。
再出门忙活了一趟,回到府衙的时候,总算是明白哪不太对了,有个恶名昭彰的上司,实在是太舒服了。
还是让其他人误会去吧。
……
宫城。
秦阳奉命前来汇报。
“陛下,礼部应做的一应事宜,尽数准备妥当,只是不知陛下,接下来应当如何安排?”
“可有疑虑?”嬴帝也有些诧异秦阳的办事效率。
“旁的到没有什么疑虑,只是按照正常仪程,周王殿下有亲王位,应入龙脉祖庭,可仪程里又有规矩,战死沙场、寿元耗尽……等才符合规矩,周王殿下自缢身亡,并不符合。
还请陛下明示,应如何处理。”
嬴帝沉吟了一下。
“入龙脉祖庭吧。”
“遵旨。”
这边出宫城,正好看到卫兴朝入宫,秦阳连忙上去拦住卫兴朝,压低了声音问了句。
“老卫,你这人可真不厚道,我跟你一起配合,一举引出了诸多贼子,将他们一举歼灭,不就是给了你一击么,那也是为了一切顺利,为了大局。
你怎么转身就去散布谣言,说我心眼如针尖,记仇能记一辈子?”
“瞎说!没有!不是我!”卫兴朝眼皮一跳,断然否认。
这种黑锅,绝对不能背,背了绝对会被秦阳记一辈子。
“老卫,你还是堂堂定天司首尊呢,怎么就敢做不敢当,这谣言一天之内,无声无息的传了出去,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办到?”
“这次真跟我没关系!”卫兴朝苦笑一声,说的格外真诚。
“这次?那你意思是上次散布谣言有你的份?”
“……”
卫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