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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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出名,或者不单纯的想要打败你来成就自己。而这种,自然极为招人讨厌。
可是,讨厌归讨厌。若是要说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的话,那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不过带上斗笠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成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毕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谁会无缘无故的去看别人斗笠下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呢?
即便是脾气好些的,碰到这种情况,只要不是什么没有反抗能力的局面,只怕都要划出个道道出来。若是脾气暴躁些的,只怕当时就要血溅三尺。
毕竟这种事情,等于骑在脖子上拉屎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挑衅,甚至等若是彻底的忽视对方。但凡是个江湖人,自然都不会对这种事情有着容忍度。
二小的样子,在一众人等面前,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随着二小行走的路程逐渐便远,二小发现事情似乎变得不太对。
与商队分离了已有两天,事实上按照他现在的脚程,估摸着还有个一两天便能到了。但是与他所想象的不同的是,四周的人,似乎有些太少了一些。
并不是说周围没有人,只是,周围的人,与自己想像中的,并不太一样。按照二小的想法,开封这样一座大城,即使比不上襄城那般的繁华,但是也应该不会差距的太多罢。
好歹也是出过不少耳熟能详的人物的大城,二小觉得周围的行走的江湖人的数量,似乎并不怎么能配得上雄城这一称号。
按照二小以往的经验来看,即使这里的人并不如襄城那边的多,但是至少也应该比现在多上一倍才是。当时二小进襄城的时候,可是见识过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的画面的。
现在所看到的这些东西,虽然确实比之前所见到的要多一些。但是若是真的说起来,与传闻中的这座城似乎还是有些差距的。
又或者,这里的人,是被更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吸引过去了吗?
二小并未细想,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飘忽了。他只是谨记着自己这一次出来,虽然并没有什么目标,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掺和的太多为好。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蠢人,什么有诱惑力这种问题,放在江湖上面,实在是太好猜了。要么是钱财,要么是秘宝。
而对于他来说,钱财虽然也很重要,否则的话他就只能靠打零工去挣口饭吃了。但是钱财于他而言,还没有重要到能将其他的东西压下去的程度。
特别是与可能的风险相比,二小并不愿意趟这种浑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会远远的避开。
至于秘宝,则更不必说。一口心剑凝于心,虽然还没有达到传说中的天地万物皆可为剑那般夸张的程度,但却已然让他拜托了追求外物之利的阶段了。
现在的他,所求的,不过是培养手感而已。毕竟虽然手中的剑什么材质并不重要,但是顺手些的东西,总归比从未触碰过的要更容易适应一些。
况且,虽然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动手经验的关系,二小对于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一个太好的参照物,但是已然足够他明了,凭着自己的功夫,混口饭吃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不求名,不求利。对于他来说,可能的宝藏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吸引力,与其可能沾染上什么麻烦,不如不去看的好。
只不过,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看着眼前起伏的山脉,二当家的心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随着那群学徒不停的将他身上的图案描绘的更丰富,他的心态也逐渐变得不同起来了。
如果是以前,虽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但是总归是有一些感触的,毕竟经历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其中休息的次数区数可指,终于抵达了目标所在的地方,总该有一些不一样的感受的。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怒火与平静的平衡之中,他的心态却,逐渐变得超脱了起来。或者说,他的身体正在带动着精神同步发生着变化,除了对于霸刀门的执念并未减弱以外,他对于其他的事情,却是逐渐失去了兴趣。
比如酒,比如女人,比如,那些曾经他以为自己无法放下的东西。现在却变得淡然了许多,甚至于他隐隐有了几分出尘之感。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或者也可以说是很奇怪的感觉。但是现在的他,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毕竟,除了那份执念外,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可以支撑着他的东西了。甚至于,如果霸刀门现在覆灭,也许下一刻他就会直直的倒下去也说不定。
这并不是什么臆想,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在那份怒火与平静交织的世界里,他以一种更像是局外人的态势审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只是对于自己的异状,他并不如何在乎。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已经让他失去了在乎这个感情……
几位学徒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他们虽然说是学徒,但是真正算起来,他们每一个人放在其他小部落里都是巫那一级的人物了。
只是这一代,现任的巫实力太高,而巫对于部落的贡献,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没有机会表现的他们,即使想要继任,也没有什么功绩可以堵住族人的非议。
毕竟在部族中,说到底还是要看,是否能对做出什么对部族有利的事情。毕竟以巫的状态来看,他撑个几年并没有什么问题。
而这么长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培养一个可以保证传承不断绝的新一任巫出来了。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不待在部族中,而是主动与二当家一起出山。能将祖神的荣光唤醒,重新达到巫的巅峰,他们将不会有任何非议的得到最终的传承。
巫在临行前的交代中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所以他们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执行。
只是,真正达到现在这一步时,他们才发现,靠着他们想要将祖神彻底唤醒,还是有些吃力了。
也许二当家对于自身身上画上的那些图案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些图案随着详细程度逐渐加深,那种来源自血脉深处的威压也在逐渐加重。
毫不夸张的说,每一次为二当家将图案完善,比在生死关前走一遭也不会轻松太多。特别是已经到了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按照计划继续画下去。
但是祖神的威压,已经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早已无法坚持的住的情势了,甚至为了完成每一次的量,他们不得不催动秘法,靠着消耗自己的本源来强行画完。
只是,他们并不后悔。虽然有一部分是对那个位子的想法在内,可是更多的,还是他们也想要亲眼看一看,看一看那曾掌控着大地的力量。
这是根治于部落每一个人心底最深处的东西,自小时起,他们便一次又一次接受相关的信息,乃至于已经成了一件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所以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几位学徒的状态越来越差,但是他们自身却没有任何要停下的意思。甚至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按照三天一次的频率,坚持着继续将祖神的图案完善出来。
这么多年来所有部落里的期望,全部压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生命这种,与祖神的荣光相比完全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放弃呢?
而在他们的身后,随着一个手势,所有的战士全部停下了脚步。在祖神的图案逐渐完善的过程中,二当家已经不需要通过那些学徒传递命令了。
第两百五十章 “神灵”(一)()
在离城外还有约莫二里地的时候,那些战士便已经停下了脚步。这一次去开封还没有到用上他们的时候,所以二当家没有选择让他们一同随行。
再加上人数太多的话,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总归多有不便,所以他便只是带着几位学徒,以及数十人分批进了城。
那几个学徒自然是贴身跟着他的,而那些战士则是分批进入,并不一起行动。被挑出来的都是曾有过与外人接触的经历的,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他们的官话也是磕磕巴巴,不过比那些只会说本部族语言的同胞,终归是要好上太多了。
等众人进了城以后,二当家稍一回忆,便按照自己印象中曾经走过的那条路慢慢前行。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来了,但是出乎意料的,自己的记忆倒是没有多少遗漏的样子。
而两边明显经历了岁月痕迹的建筑,并没有影响到他寻路的步伐,他对照着自己并未模糊多少的记忆,越走越快。
几位学徒则是安静的紧随在他左右,他们能被选为学徒,自然不会是什么弱者。从小他们所接受的训练,要比那些战士更加严格,这自然让他们更加的强壮。
即使因为这些时日描绘祖神图案,让他们的精神状态显得有些差了,但是身体还是没有太大的亏损,跟上二当家的脚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二当家可没有管身后那几个人的意思,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这么长的时间,第一次,他的心底除了怒火,第一次涌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情绪,那种情绪的名字叫,期待。
说实话,他确实是期待着的。因为这么多年没见,他不知道当年的那几个老朋友现在过得究竟怎么样了。
当年襄城一别,没想到便是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见了。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二当家轻轻的推开了那扇与记忆中相比,经历了更多的风吹雨打后而显得富有痕迹的门扉。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这些时日沉浸在怒火与安宁中不得消停的他,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来的时候也巧,当年名震江湖的吞海蛟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小儿子,而里屋中一声熟悉的叫喊慢慢传了出来,“带着儿子进来吃饭了。”
有些变化,但是二当家还是认出了应该就是当年队伍里唯一的女性竹叶青了。只是,没想到当年让多少人闻风丧胆的竹叶青,现在的声音竟是,带着如此重的暖意。
当年的吞海蛟,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中年人的吴道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门口,只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怎么还不进来吃饭?菜都要凉了,快一点!”
“来了来了,门好像被风吹开了,我去关下门,马上来。”
让小儿子自己进屋去,吴道快步走到门口,扫视了两眼,入眼处并没有什么熟悉的身影,这让他的脸上不免多了两分怀念之色。
坐在饭桌上,竹叶青还是有着几分当年的凌厉之色,“怎么这么久,菜都要冷了,你不吃饭孩子还要吃呢!”
已经是两位孩子的妈妈的她,还留存着一丝当年的影子。只是她现在的已然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吴道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多出了几分笑意,“吃饭吃饭,不说了不说了,都吃。”
竹叶青白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们的生活,一直便是这幅样子,偶尔会有一些小小的矛盾,但是并不会太大。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感情,所以这些在外人看来并不太适合的作态,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他们增进感情的一种交流方式而已。
只是,在吴道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远处的阴影中,一个纹身已经蔓延到脖子上的男人静静的压了一下斗笠的前檐。
没有多说什么,二当家也没有选择再去打扰他们。他们现在的这个作态,显然已经要与江湖隔离开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二当家尊重他们的选择。他现在的思考方式虽然慢慢有悖于他最初的样子,但是终归还是带着几分人的感情。
当年的生死之交,无论他们做出什么选择,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该再去打扰了才是……
一共拜访了三处,最后带着几名学徒安静的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的二当家,面对恭敬的站在两侧的学徒们,罕见的露出了几分疲态。
这并不正常,在学徒们看来是这样的。因为所有的描述中,祖神从未有过这样的姿态,这让他们有所明悟,似乎,二当家这些时日一直向祖神靠拢的态势里,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更像是人性最后的挣扎。
只是,他们自然不会开口多说什么。这些事情在他们的看法中自然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可不在乎那位被成为二当家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与过往。
他们只在乎这个人,究竟能不能成功而已。其他的,与他们无关。
二当家也没有指望他们给自己多少回应。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群闷葫芦。他们经常便是现在这个姿态,一言不发,只是听着自己说着一切。
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自己所说的所有东西,都不重要的吧。并不知道自己猜中了事实的二当家,只是在自顾自的继续诉说着。
“……这么多年,我们从来都没有再见过面。所以我不怪他们,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这很好,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们……”
“他们不愿意给我再一起,这也很正常,有些人选择退出江湖,有些人选择了另一条路,混的也不赖,这都很正常。”
“最后的那几个,他们虽然愿意走,我又怎么能带他们一起踏上这条路呢……我是无牵无挂的人,我不怕死,可是他们怎么能死,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特别是小五,小五是他家的独苗,我怎么能再带着他一起……”
他的语速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沉。说了这么多,但是最终的结果依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是一条绝路,他自己选择的绝路。他一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支撑着自己到这里的执念,其实并不是找他们一起帮忙,他只是想看一看这些人,看一看这些曾经的朋友。
无言,说完了的二当家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学徒这么久了开口接话的次数一只手也可以数的过来。
如果他们做出了回答,这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声音低下去,直至无声。几个学徒依然恭敬的站在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需要等候着祖神的归来,而不是因为这个名叫二当家的人。
二当家自然不知道他们心底所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是低着头,不再发声。真正见到了这些人,他像是有了什么预感似得,没有选择去打扰。
他知道有几个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一定会选择跟着自己。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的,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还不至于落下太多。
但是,这一条死路,确实不应该再将大家拖过来。自己的亲大哥战死,但这与他们无关,这不是他们的战争,这也不该是他们的江湖……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升高,本来几位稍稍低着头的学徒瞬间抬起头来,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狂热的神色,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二当家。
二当家没有对于这些事情做出多少反应,今天这一次的经历,像是斩断了他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彻彻底底的将他从人的阶层解放了出来。
“……来吧,你不是想要吗,只要能帮我复仇,全部给你又如何……”
低沉的沉吟,并没有传出太远,就连站在身侧的几位巫的学徒也没有听清,只是那几位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事情了。
对视了一眼,在看到对方眼中相同的狂热以后,他们同时催动秘法,以损耗自己的生命精元为代价,几人同时动起手来。
以精血为引,以血肉为纸,以这么多年的修炼的巫力为笔,他们同时开始在二当家的身上刻画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一天很有可能到来,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在古籍中所记载的,没有任何实证的阶段,竟然真的存在。
而现在的情况,也显然容不得他们去回忆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了。在不惜自己的生命催动秘法的时候,他们显然已经将某些东西放在了生命之上的高度。
闭着眼睛的二当家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而是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施为。更何况他现在的状态,就算这几个真的要对他有什么不利的想法,他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心思。
本来被抑制住的怒火全部爆发了出来,在执念放下之后,他身上为自己留的着的,最后一道枷锁终于也除去了。
没有了束缚之后,他所有的情绪便全部爆发了开来,而那股平静的力量自是不甘示弱,并不同于以往的只是将这些负面的包裹住。
而是,一口口的“吞吃”着,而感知着这一切的二当家并没有什么什么其他的动作,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一切的过程显然不会像现在这般顺利。
至少“吞吃”的过程会慢上太多太多,可是,他不在意这些。他只是感受着自己心里的情感,一样一样的消失。
喜,怒,哀,乐。一样接着一样,从他的心中被剥离了出去。他的回忆中,那些曾以为印象深刻,曾以为会让自己感慨一辈子的东西,却在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而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几位学徒显然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为了不浪费这一次的机会,他们三人是同时动手的。
没有了轮换的过程,没有人帮忙分担,在越来越重的威压下,他们又不甘心将自己的速度慢下去,谁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他们不敢赌,也不能赌。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幕,已经可以与他们的信仰等同了。这一刻,他们再没有任何保留,一次又一次,完全不在乎的自己的下场,对于自己可能会直接死在当场他们毫不可惜。
如果不是为了尽量坚持的久一些,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彻底将自己作为燃料一同投入到这个熔炼过程中了。
威压越来越重,他们所受的压力也与时倍增,而这种越来越困难的状态,他们并没有任何苦涩,正好相反的是,威压越重,他们内心的喜意越浓。
他们是如此的虔诚的,如此毫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期盼着,期盼着荣光重新笼罩着部落,将他们这么多年丢失的东西,全部找回来。
咬着牙坚持着的他们,第一个倒下了,但是没有人回去扶那个倒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