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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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到这声叹息后，二小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反应。依然站在窗台边，看着外面有些冷清的街道不发一言。眼神注视着远方。
关于昨夜梦里的记忆有些淡了，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果这个世界变成梦里那样就好了，梦里虽然有着不真实感，可是那把剑，自己是可以用剑的……
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那男子正在用热水细细的清洗着自己的伤口，看起来十分痛的样子。
但是诡异的是，那男子一边因为发出低沉的“嘶，嘶……”，一边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配合上这场景，不由地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
第二日一早，师徒二人便出发了，而那个拿折扇的男子因为自己为自己处理好伤口后，耗费了太多精力，还在沉沉的睡着，
毕竟附近没有什么出名的特产，这里也不是富裕的地区，一般不会有商队经过这里，所以只能先去天长县看看能不能有顺路的车队。
估摸着今天应该能赶到天长县，师徒二人决定还是先去天长县一趟。若是没有车队再做计议，毕竟老骗子自己无所谓，但二小毕竟还是个孩子。
若是一直在野外风餐露宿，二小得了什么病，到时候在荒郊野岭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老骗子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对于老骗子的提议，二小没有任何意见。他只是仍觉得有些累，不想再留在这些陌生的地方。至于对于去哪，他并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回家的路上就可以了。
二人的行迹并没有在江湖上产生什么波浪，整个江湖这么大，除了一些有心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们更多的谈论的事最近极出名的一件事，江湖有名的镇远镖局朱镖头居然放出话来要单人去闯霸刀门的山门。
要知道霸刀门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虽说如今江湖里依然是以剑为尊，可那是因为“天下第二剑”的实力摆在那！
虽然有十数年未出现在江湖，但自打那人闯荡江湖数十年自封“天下第二剑”的名号后，这个江湖里就没有天下这一这一说了。
但在这样意见为准环境下，霸刀门能获得如今仅次于八大派的地位，可以说是霸刀门的实力已经被所有人认可了。
虽说朱镖头闯荡江湖也有些年头了，霸王枪也是响当当的名号。
但是那霸刀门可是一个大派，虽然有人敬佩朱镖头的勇气，但更多的是准备看他独闯山门的笑话的。
对于这件事，百晓生组织表示了强烈关注的态度，作为江湖第一情报组织也是江湖最大的刺客出产地，百晓生组织已经为朱镖头闯山门所能击败的人数开好了赌局，欢迎各路人士在各地百晓生分会处下注。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乐观的人也就下了能击败五人，人的名树的影，朱镖头既然放话要闯山，那霸刀门自然不会再派弱手来自取其辱。
不过拒百晓生组织透露出来的些许口风来看，朱镖头貌似是因为霸刀门与镇远镖局之间发生的摩擦而选择闯山。
当然，霸刀门也放出话来了，既然闯山，那就按规矩来，若是能破连霸刀门七人，可以按照朱镖头要求，霸刀门掌门上镇远镖局负荆请罪。
不过这也恰巧证明了两个势力之间产生矛盾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了。所以目前江湖上，风头最盛的便是这件事的结局了。
只是这江湖才平静了不到几年，这一件事瞬间带起一阵浪花，即使最后平定下来，这件事所影响到的也不仅仅是这两个势力了。暗流，从未停止。
镇远镖局，中堂。
朱镖头正在打理自己的那杆爱枪，这次闯山九死一生，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他选择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即刻出发。
而在他旁边，镇远镖局三当家贺大炮，满脸愤愤之色，“大哥，咱们何必理他们，这事明摆着是两遍背后都有黑手在推动着，恐怕是朝廷里的大人物正在兑子，你说你这凑上去不是自找苦吃吗？”
朱屠只是静静的擦着枪，半晌才回了一句，“三弟还是心细，只是不论到底黑手是谁，我没有任何选择……”
将布放下，随手舞了几圈，又抖了个枪花，朱屠才接着说了下去，“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他霸刀门敢这么硬气，必然是有足够的利益。但我镇远镖局若没人去找回这个场子，只怕这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瞬间便要倒了大半。”
贺大炮仍是不平，一双大眼睁的比铜铃还大，因为情绪的原因，脸上的横肉都有些抖动了起来，“那也不能让大哥你去送死啊，那霸刀门不说那门内七大长老，十二客卿，单说三百刀客，拎出来几个也能让我镇远镖局吃点苦头了。”
朱屠又顺手摆了几个架势，满意的摩擦着枪身，“我都知道，可是那些死去的弟兄，若是连我们都忍得下去，那这仇，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还没等大炮回话，朱屠就已经下了定论，“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断然没有后退的道理，只是以后我不在了，二弟又在燕云无法脱身，这镖局，就麻烦你好生照看了。”
看到兄长已下定了决心，自知无法劝兄长回头的大炮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奔出了院子去寻酒喝去了。
看着大炮离去的背影，朱屠没有阻拦，只是用布将枪包好，呢喃道：“我镇远镖局二十七条好汉的仇，怎么能因为对手强大而胆怯呢。练了一辈子枪，人正枪直，若是这次弯了腰，那我还要这长枪何用……”
不管是谁指使，即使是老虎，我朱屠也要崩了你半颗牙！
第三十三章 回乡（）
一时间，稍微消息灵通点的人士都在关注着朱镖头的行踪，而朱镖头也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大大方方的单人单骑从官道一路奔向霸刀门而去。
而在天长县这边，师徒二人正在为下一步发愁，很不幸，现在这个时节，已经基本上没有远行的商队了。而去隔壁县的固定车队已经在昨日出发了。
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大约十天后才会有下一批车队继续前往。
只是若是等上十天，在其他地方稍稍耽搁，直接延误到了入冬时节，那时候就真的难回去了。
无法，从下午等到天黑都没有任何有车队要走的意向。师徒二人只得找了个小店歇脚，明日一早若是再没有希望只怕真的得徒步上路了。
二小对此没有异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回家，至于路程问题他倒是没有花心思去思考。
这两日偶尔也会不自觉的摆出几个架势，只是迅速的被二小自己压抑住了，他已经不会在练了。
其实就像一个天天读书梦想当大官的孩子的一样，若是读书人有一天被告知自己再也读不了书了，之后即使偶尔有看书的欲望，也会被自己内心的理智所压制住。
无他，一看书发现自己读不了，那比不看书的还要痛苦的多。
同理，二小练不了剑，若是强行练剑，真气再撑爆武器，二小自己的理智也不会再愿意接受放任这种事发生。
估摸着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当夜有些疲累的二小终于没有做梦了。
第二日一早，二小起来又打了一趟拳，不同于对于剑法的热爱，每日练拳只是一种习惯，练可以，但不会主动去加练，更别说去琢磨姿势了。
对于二小来说，练了这么多年的拳并没有让他对拳法多出一丝一毫的兴趣，他的梦里也从没有用拳法去行侠仗义的事情。练拳，充其量是锻炼身体的方式罢了。
看着二小的样子，老骗子在心里暗暗嘀咕着，“暴殄天物啊，哎，这套无生拳怎么就被你小子差点打成锻体拳了。”只是二小的情况让他也不愿多言。
“徒弟练的有形无神的拳法，师傅练的有神无形的剑法，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心里又暗叹一声，若是二小心里真的过不了这个坎，那自己不再踏入江湖就待在那个小道观里罢了。
今日依然没有车队的行径，没有办法，师徒二人带足了干粮，便沿着官道一路往西南处回了。
所幸，一路上二小仍是健健康康的，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虽然不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了，倒也不再像前几日那般万念俱灰的模样。
若是路途中遇到村子，二人也会进去寻口井补充点水分干粮，偶尔也会在附近的镇子歇歇脚。
不过更多的是露宿野外，赶路若是能有废弃的房屋能凑合一夜，那也是极好的。毕竟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并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
当然按老骗子的看法，二小更多的应该是因为真气自行修炼的原因，缓缓改善了体质。不然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竟然不喊苦不喊累，身体健健康康的能走上这些路，那不得让那些刚闯荡江湖的小年轻羞愧死。
二小并没有在意这些事，他也没有关心体内的情况，而是任由真气自动发展着。这些时日下来，体内的真气丝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成长，只是变化并不明显。
注意力并不在此的二小也就没有管，若不能用剑了，即使自己真气再强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若是一个求取功名读书人，即使你让他拥有能考武状元的强壮身躯，恐怕他也不会开心分毫。
这些日子，行走在路上的行人越发少了起来，毕竟已经快要入冬了，出远门的人少了起来，官道上就冷清了许多。
没有了那些鲜衣怒马的游侠儿，和那些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这趟路走下来确实有些寂寞了。
看着离家越来越近，本来不是十分想念的身影在二小的脑海里却越来越清晰，这个时候阿爸应该在田里松土，再种下几亩生长的快的小菜，趁着下雪前这一个多月时间还能收获一次。
大哥肯定是在田里帮忙了，就是不知道二哥有没有去王财主家学认字了。
娘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要让二哥去学学认字，读几本书，若是能跟账房先生学上几手，至少也能轻松混个温饱。
只是二哥一直不愿去，看娘的口气，今年冬天估摸着拖都会把二哥拖去学学吧。
想到这里，二小多天缩着的眉头终于平复开来，直接笑出了声，一想想体格壮实的二哥以前学字的窘事，二小就乐不可支。
想想其实二哥也蛮可怜的，明明对于学做账房没有任何的兴趣，却被啊妈逼着去学习。不过啊妈也是为二哥未来着想，所以只能心里暗暗地同情一下下了。
摸了摸鼻子，二小突然发现啊妈好像从来没要求过自己什么，无论自己说什么，阿妈总是会点着头应着，想吃什么都会带回来……
本来是估计着来回两个月也够了，只是没想到回来一路上没有碰到一次车队，去的时候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现在想想，离家居然快三个月了啊。不知道家里的人都过的好不好。没有隐藏自己想家的感情，二小直接向老骗子提出了稍微早点回家的提议。
老骗子看了看自己的钱袋，又看了看二小消沉多日后，第一次露出的笑脸，和眼神里的希冀。
当场心一横，咬咬牙，直接在附近镇上雇了辆马车，就奔着王家村的方向回去了。
冬日母亲回来的次数也比较多，所以二小没有选择去县城，虽然直接去王家村贵了一些，不过反正不是自己出钱，自己只要能早点回家见到家人就好了。
临近家乡，二小的消沉的状态终于被磨去了不少，在马车上不时还跟老骗子开起了玩笑。
老骗子虽然有些肉痛，但是看着二小的样子，只能感慨一句，这钱花的，不冤。
第三十四章 一杆霸王枪（）
二小与老骗子回家的路程大抵是顺利的，虽然中途耽搁了些时间，但是毕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风波。
突然回来的二小倒是让王父喜出望外，有老道长跟着，他也不担心二小的安全问题。只是耽搁了这么久，倒是不免有些想念。
况且二小这么久没有回来，他都以来是路上被什么其他事情耽搁了，怕是要等到来年春天才会回来。
现在在入冬时就回来了，一家人还能团团圆圆过个年，看着回家的二小，王父打心底里高兴着。
只不过几个月时间，二小黑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王父捏了捏二小的肩膀和胳膊，满意的说道：“不错，在外面走走还是有好处的。”
这次回来只见到了大哥和父亲，入冬前母亲回来过一次，将二哥带去了王财主家了。
二哥虽然有些抗拒，不过被母亲打了几顿以后也就乖乖去学认字了。
说起二哥，王父脸上的笑容更盛，都是自己的孩子，无论是在做什么，都是他心里的骄傲。
二小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父亲，阔别多日的家人所给予的温暖，缓缓融化了他的心结。
听着父亲还在那说，明天不下地了，专门带自己去县里见母亲还有二哥。
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着自己离开后的各种事，不时对父亲的提问嗯上几声。偶尔插上几句嘴，一家人笑的都特别开心。
看着家人的样子，不能用剑，真的那么重要吗？二小心里默默想着。
也许安心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也不是什么坏选择，不是吗？
而在杭州那端，朱镖头也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经历了十天的奔波，在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朱镖头终于是来到了霸刀门山门之前。
这也是一种自保的策略，两个大势力不愿撕破脸的情况下，将自己放在所有人的视野里，那霸刀门幕后的人就不好暗中对自己下手。
至于这一路平安过来，到底是因为幕后黑手有所顾忌还是霸刀门的自信让他们没有下黑手，其实都不重要了。
深吸一口气，将杂念排除出去，朱镖头看着面前那块高大的石碑，霸刀门三字铁骨银钩，一股压抑不住的霸气从字体上传出，看起来竟是这三字用刀硬生生雕琢出来的。
感慨了一声霸刀门中确实实力强大，可是自己来了，就断然没有后退之理。
缓缓的将背后背着的长布条解开，黑的发亮的枪头反射出一阵寒光，轻轻一抖，深呼吸了一次，“拜山者！镇远镖局！霸王枪朱屠是也！还望赐教！”
一句一顿，字字掷地有声，这几句话也将他自己内心里所有的犹豫全部清扫了出去。
说罢稍稍换了一口气，便提枪沿着台阶一步步往上走，虽然不快，但每一步都十分坚定。
这场一个人的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
地上的一级级台阶被人跨过，太阳高高的天空挂着，在这个时节里，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阳光不是很刺眼，山道两旁的种着不少景观树，不时有风吹落叶的沙沙声。感受着这暖和的日光，朱镖头情不自禁的眯了下眼，年年奔波，自己好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悠闲的生活了。
突然想起了当年师傅对自己说，“我霸王枪一脉，入我门下，只有一句话，枪可折，人不可弯！。”
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坚持这么多年了吧，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看了看前方越来越短的台阶，“果然快要死的人，是会怀念起以前的事的啊……”
停下笑容，步伐逐渐加快，朱屠的目光坚定起来。今日，便是贯彻自己信念的时候。
“霸王枪决，见龙卸甲，有死无生！”
一日后，百晓生组织为大家提供了朱镖头闯山的结果，且霸王枪从百晓生枪法谱排名从第十七位提升至第七位，朱屠本人最终也也以江湖高手榜地磅第三的数据被录入了江湖高手传。
多日后，百晓生组织根据当时在场的众人信心，以及自己组织的人手传回的消息，将那一天所发生的的一切全部公布了出来。
那时，所有人这才知道，一个地榜末尾的高手究竟怎么能直接杀入地榜第三的位置。
那一日，连破六关者，镇远镖局霸王枪是也。
那一日，连战连胜者，霸王枪朱屠是也。
那一日，坦然赴死，勇士朱屠是也。
那一日，朱屠的战绩注定将名震江湖。
第一关，两名刀客，十七招之后，轻伤，过。
第二关，四名刀客，三十七招后，左臂膀受伤，过。
第三关，八位刀客，百余招后，背部受伤，过。
第四关，一位客卿，四位刀客，全身多处负伤，鏖战，过。
第五关，两位客卿，八名刀客，以伤换伤，重伤，过。
其实到这第五关时，在场人已经够吃惊了，仅仅用文字是很难描述出朱屠当时所面对的困境的。其实按照江湖上的人对朱屠实力的评价，第五关应该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然而朱镖头当时只是休息了一会，草草的在衣服上撕了几块布，简单的将伤口扎了起来，便要继续闯关。
当时在场有看不过去的江湖人士劝他不要再闯了，回去罢，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何必把自己的命搭上。
朱镖头的回答很平和，却让在场所有人沉默了下来，“朱某无能，无力替众兄弟讨回一个公道。只是这拜山，朱某不愿弯腰求全，愿赴死罢了。”
歇了一会儿，朱镖头又答道，“朱某这一生，也做不了什么大事。此次拜山，也没存其他心思。既然他霸刀门不给我这份公道，那朱某总得自己用枪寻回这份公道。”
提步前往，第七关，两位长老，两位客卿，苦战至夜深，四人皆倒于枪下。
在最后一人倒下时，以然力竭的朱屠终于支撑不住，半跪于地，头颅低垂，右手撑着只剩半截枪杆，再没有了声息……
没人知道重伤的他究竟是如何击杀同为一流高手的四人，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忍受着痛苦死战不退。
第七关石台上，扶着枪杆的朱屠脊梁仍然挺的笔直，夜色下的他浑身染血，仿佛是真正的霸王在世。
至此，世间只存霸王枪法，世间再无霸王枪！
据江湖高手传所记，其人一生行事坦荡磊落……时年霸刀门与镇远镖局有隙，霸王枪朱屠为手下三十七条人命，怒闯霸刀门山门，连破六关，力战而亡。至死，枪未倒，人未弯。
连战一流高手霸刀门长老二人，客卿四人，刀客数名，一杆霸王枪下无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