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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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华服,小心翼翼的将头上的白发别好的男子倒是不太在意眼前这人略显冷淡的态度,他明白这是他透漏出来的这次苏家的意思。
“雅兴没有,好事倒是有一桩,猜猜,曾恩昨天与我会面时谈了什么。”
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嘴中究竟吐露了怎样隐秘的消息,男子小心翼翼的揭开茶盖,将第二泡的水倒了出去,他还是习惯第三泡的滋味。
听到曾恩的名字,苏牧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缩了一下,他可没收到这个大太监任何与人会面的消息,而这个时候选择将消息透漏给自己……
声音一如之前般嘶哑,只是其中的冷意更甚,“我怎么可能猜到大人您会与人面谈什么重要机密,这种东西,我可听不起,大人还是请回吧。”
男子满意的看着苏牧,虽然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最方便的便是眼下这样了,只是简单说几句,就能猜出很多东西,不用费心力去解释太多东西。
“苏牧,你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准确来说,襄城里的大多数有点想法的人都是知道的。如果没有你,你也知道苏家会变成什么样。”
男子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似是开始数起了茶叶的数量,似乎这数目里隐含着某些极重要的信息似得。
苏牧本来僵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大人果真一手好算盘,这手驱虎吞狼之计,倒不怕那虎狼会反噬,果然好气魄。”
男子的笑意愈甚,“病虎亦是虎,怎么敢不多些防备呢。若是被咬上一口,那就不值当了。想来你也知道了,我最近做的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人若要寻找地图放手去寻便是,何必非要拖上整座襄城。”
“如果不拖上你们,怎么可能按下去那些不同的声音。况且,我与曾恩联手,只需要解决了参赞机务那个老贼,想来你该明白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这已经不再是打机锋的时候,男子堂堂正正的亮牌,便是要逼苏牧表态了。苏牧是聪明人,男子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他挑这个时候,一个关键的原因便是,这头“病虎”已经活不了太久了,当年的暗伤对他的伤害有多大没人知道,但是从他最近的动向不难看出,这头病虎,已经有安排后事的意思了。
苏牧心中冷笑一声,那些吃里扒外不明白自己信什么的家伙,果然是见到肉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自己的动向全部都被他们卖了个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阵悲哀,这是所有聪明人的通病,看的太透彻,所以太痛苦。
如果他是个愚笨之人,哪里需要考虑这些东西。如果他是一个鲁莽之人,又何必考虑得失之后,只能选择与眼前这头凶兽合作。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让他看着苏家被人一口吞下去,终是不愿的。
“苏家,愿为马前卒。”
得到了理想的消息,将中立的最大的士族拉入了自己的阵营,男子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喜意,反而是一种本该如此的淡然。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离去了。”
苏牧也没有放几句客套话,而是任由那人自行离开。他的悲哀与无奈无人知晓,这些年明里暗里为了这个家族,他已经放弃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那些人,这次却又捅了自己一刀。
这一刀,太要命了。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被这个人猜到了自己的意向。这让这场谈话的结果,变得毫无意外。
没有了他的苏家,仅凭那些人,肯定维持不住现有的地位的。甚至严重一些,可能会被群狼分噬。
特别是在这座雄城三位权利最大的人物,其中两位已经联手的情况下,这时候站队是最有利的。只是,站队之后,那些人,真的能保住那些东西吗……
苏牧不知道吗,他也不想再去想那些东西。他对这个家族复杂的心情,让他每次做出决定都是那般痛苦。
他需要顾及与考虑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很累了……
然而对于襄城更多的人来说,他们是体会不到其中三味的,对他们来说,日子每天都与昨天无甚差别,而他们,也重复着一模一样的生活,日复一日。
这种生活磨去了他们的骄傲,磨去了他们的追求,但是总是有些人,永远是那大部分中的例外的。
看着眼前自称为温侯的男子,苏秦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戒备,他爱武,他对所有的他关心的苏家人都有着一颗赤诚之心,但如果因为这样你会以为他是一个容易受骗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而温侯则是自报名号后,便已经推剑出鞘了,“久闻苏府有人天生武躯,着实让温某眼红,这次有机会,特来讨教,还望不吝赐教。”
第一百八十九章 襄城无乱事(二)()
所谓天生武躯,并非是温侯为了挑拨苏秦的情绪,而故作的挑拨之语,着实是因为苏秦其人天资横溢,若是不多加了解,对于苏秦的认知可能就停在了其人学武进境迅捷之上了。
但是温侯本就精于此道,自然不会被这些东西所蒙蔽住,如果苏秦只是武学进境奇快,并不会引起他这般大的兴趣。
毕竟,江湖之大,总会出那么些武学奇才,一日可顶他人几日甚至月余之功,但是温侯自己本身也是武道进境超乎常人。
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叫苏秦的年轻人,对于武学那超乎常人的适应速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常人一生精于一道已可算一方强手了。
但是苏秦不同,称之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也毫不过分,对于同样精通多种武器的温侯来说,即使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仍是手痒难耐。
往小处说,这是切磋武艺,往大处说,这是温侯印证自己武道的极佳时刻,如果说有什么人能让自己的武道有所裨益,眼前这位一定能占一席之地。
而对于苏秦来说,温侯莫名其妙的切磋请求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温家乃世家望族,温侯其父更是拥兵一方,他虽然不太喜了解这些世情,但作为长子,这些东西他只能逼着自己去学习。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于温侯的挑战更加迷茫,于公于私,他与温侯都毫无牵扯才对,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有些不好退去了。
况且,温侯与他虽属同辈,但是他刚到及冠之龄,温侯却已奔向而立之年,两者之间的年岁差距本就不笑,温侯如此冒失的当众挑战,让他不得不小心其中是否可能会有其他内在的原因。
他哪里想的到,出身世家的温侯却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一身精力尽数投在了武艺之上,而其父也无意阻止,所以培养出来了这么一个世家子弟里的江湖人来了。
再加之他本身就代表着苏家的脸面,襄城内苏家这一代,他是公认的第一高手,这也是苏家的一种声望。
若是败了,必然会有有心人拿此做文章,影响自己声誉事小,若是影响到了苏家的风评,那他就难辞其咎了;若是胜了,难保温家可能会拿此做些文章,上次温家与本城守备相谈甚欢的事情可是牵动了不少族中长老的心。
而这次切磋本身也没有牵扯到苏家的某人的意思,苏秦也不愿无缘无故与人动手,多方思量之下,他着实不愿意与温侯正面冲突。
其实对苏秦来说,温侯的挑战,其实更像是无妄之灾。他这些年,除了因为家中族人受辱之外,已很少与人动手了。
作为长子,即使他再不愿,仍是需要慢慢接受那些隐藏于台面之下的东西,而他,自然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家族衰落。
这样一来,他的一言一行,不免都需要开始注意了。好在往年城内与他同辈的,多是被他打服了,倒是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下,天上掉下了个温侯,非要与他切磋一番。
“抱歉,我还有些事物需要处理,切磋的事,还是改日再说的好。”
面对这种不明不白的切磋,前些日子并没有在主院中旁听的苏秦自是想要先推诿下来,只要以后避着着温侯自然相安无事。
毕竟温侯不可能一直待在襄城内,只要时间消磨一下,苏秦相信会让温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兴致慢慢弱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世家子弟,刨开来其实与前几年年少轻狂的他一般,其实都是一副江湖人做派,哪里管的了那些世家的门道。
果不其然,温侯一听到这话,脸上无甚表情,身躯却已绷紧,他为自己的武道进境而来,至于对方不想打的意愿,那可由不得对方。
“多说无益,接招便是。”
一手正招,长剑直刺而出,剑速并不快,温侯只是要激他动手罢了,若是暴起伤人后,再打起来反而对他武境毫无补益。
眼看温侯这一剑直刺而出,并不准备跟自己再聊下去的样子,苏秦内心不免无名火起,自己好言好语相劝,这人都快而立之龄却如此不知好歹。
只是,他倒不曾想过,其实前段时间他准备为四弟出手的时候,比之眼前人,其实真的算不上好上多少。
不过面对这一剑,苏秦倒是没有急着回手,而是纵身急退,这次他出门也没有府上的人跟随,退起来倒也方便。
“温侯莫要逼人太甚,我方家也是襄城望族,还望温侯三思!”
强压下内心的不快,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苏秦还是希望可以劝说住眼前人,这几年众位族叔也为自己交过底,家主之位空悬太久,他若是要争上一争,便要注意好自己的姿态。
温侯哪里肯依,他过几日便要归家,谁知道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为了挑这么一个苏秦单人出行的时间,他这几日花费之巨,已经足够三口之家一辈子吃穿用度了。
这种时候,让他放弃无异于痴人说梦。
并未答话,温侯手中的剑法却愈加凌厉了起来,他最喜先以剑法对敌,天下人多以剑为尊,先用剑法可以更易摸出对手的底。
只是面对这个天生武躯的苏秦,即使自负如他,也不免留了几分力,据他所知,那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名号可不是苏秦自吹的,那是苏秦自少年声名鹊起之时一个个打下来的名号,所以他出手相逼的同时自然对苏秦的动作注意的紧。
苏秦本是热血方刚的年纪,退让至此已经算他素养极好了,面对温侯这般行径,泥菩萨也要生出三分火气来了。
心中顾忌逐渐消减,他也是习武之人,本就有着习武之人所持有的骄狂之气,这几年慢慢转移了重心,学了些其他的东西,可是这份武人之气可没有消减下去。
看温侯处处相逼,完全没有顾忌的意思,苏秦自然不准备继续避让下去。
看着即使自己已经全力退去,却依然无法脱开的温侯,一式重腿便直接反身踢了回去。
这一踢势大力沉,温侯留了几分力,倒也不慌,径直横剑一挡,又是一式云挑反攻了过去。他对这一踢着实是不惊反喜,毕竟对他来说,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逼苏秦出手。
苏秦刚刚一直只顾着退却,让他如同对待带刺的刺猬一般无从下嘴,现在对方这一腿,自然是准备与自己打上一场了。
一声大笑,“来的好,今日便战个痛快!”
苏秦体内意气难平,下了决心自然不会再反悔,这场战斗虽然没有任何益处,但是他也不愿继续狼狈逃窜。
“要战便战!我苏秦又何曾惧过同辈之人!”
看着眼前难掩兴奋之色的温侯,苏秦不禁也生起了一股豪气,武人的习性终究还是留存于他的血脉里。
两人并不知,他们的战斗究竟会让旁人产生多少非议,又或者说是会让多少人引起不同的联想。这一刻,他们之间,不再有其他的东西阻拦,剑对剑,拳对拳。
只是,这一对,两人瞬间都体会到了某些奇特的感觉。
温侯胜在年长几岁,内力更加醇厚,绵长而具后劲。苏秦真气如其名一般霸道无比,让人很难想象这仅是一个及冠的青年而已。
两人出招的手法也是远超常人的理解,上一刻可能还是拳对剑,下一刻可能就是刀对腿了。所学繁杂的二人,均是第一次遇到如同自己这般的人,自然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特别是不同于与旁人比斗,两人一般只使用一种剑法之类,这打斗刚过百于回合,两人手中的剑法拳法腿法之数却已快近百了。
温候是越打越兴起,他精通各种武艺,也精通多种兵器,但是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因为他无论使出什么新招式,对手都会第一时间变招,并进行反攻。
而方秦心中惊色更甚,他本以为温侯精于练剑,融会贯通几门剑法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但是这一次次变招,却让他这般天生武躯都有些僵持不下了。
毕竟,天生武躯也需要时间来适应不同的攻势,而温侯这般迅速的变换出手方式,忽急忽徐,着实让他沉于应对。
再加上,不仅仅是剑法,当自己用拳法应对之时,对方竟然也是用了拳法对攻,这让两人之间的战斗变得越发的精彩了起来。
天生武躯最大的优势便是对于招式的适应以及学习速度,而温侯亦是博采众长的天才,在这方面与天生武躯一时倒也分不出什么高下。
而当苏秦随手“借”来一刀一枪之后,看到对方手中亦多出的一刀一棍不禁楞了一下,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稍稍理解了温侯为什么非要与自己战过一场了。
“恨不得早识温侯!”
“何必废话,再来!”
温侯打得兴起,客套话亦是不愿多说,立即又催身攻了上去。都说年刀月棍一辈子枪,但从这二人手中所展现的种种武学精义,却足以让在此道浸淫多年的老江湖羞愧。
随着两人之间的交战越发激烈,围观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至此寒冬将近之际,留在襄城的江湖人也多无所事事。
在这种时候,能看到这种层次的比斗,自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聚集而来的武人也越来越多了,这种比斗,现在这时节,可不多见了。
而二小则是早早占据了一个好的位置,他本来也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是听到了这边的人声之后,本来在酒楼就有些闲的发慌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就运起轻功靠向了这边。
与一起看热闹的那些外行们不同,二小对他们的武功虽算不上了解,但是场中的人他还是认识的。
当年在九华,他也是亲眼看着温侯究竟如何一步步闯进去的。只是那般大会无疾而终,最终因为九华自家事而没有了下文,对这些强手来说着实是有些可惜了。
而与温侯对手的那人,二小本是不知,在身边的闲聊声中,听闻对方是方家长子,不禁让他有些五味杂陈。
同是过了及冠之龄不久,这人能与自己曾只能远远看着的温侯打得如此激烈,自己却只能站在这个位置与旁人一同观看。
着实是有些让他无论是情理上,还是身为一个江湖人都有些艳羡。哪个江湖人不曾希望自己可以有朝一日名传天下呢?
即使是抱着看一看江湖人的心态的二小,即使知道自己无甚可能做到这般,但是仍是泛起了些许不知道从何处冒起的羡慕之情。
而对于某些身在江湖,但是考虑的并非是江湖事的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并非是两个江湖人之间的比斗,而是温家与方家之间的关系。
加之最近一段时日的动作,不禁有人产生了某些不知偏到了何处的联想。
不过此时此刻,对于在场中最中心的二人来说,这一切与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对于越打越畅快的二人来说,旁观的那些人究竟想着些什么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在两人见识到了对方的出手速度与所通武学的繁杂与自己不相上下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打得如此酣畅淋漓的二人自然会生出某些惺惺相惜之感。
而二小则是凝聚心神,将所有的重心慢慢移回了两人的比斗上面。他虽不擅此类武学,但是天下武学,总有些共同之处,并不影响他对于某些精妙之处的感悟。
不管怎么说,他心底的那种对剑法的热诚,对于侠的追求,只是被他隐在了心底,而不是彻底被江湖磨了个干净。
而在二小慢慢沉下心神,抛弃了那些杂念的时候,两人的比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境地,不少看门道的江湖人已然屏住了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交战的二人上面。。
第一百九十章 襄城无乱事(三)()
这么多年,江湖多远朝堂,居庙宇者不屑于江湖之中,居江湖者不屑高堂之上。
事实上,孰优孰劣着实不好区分。但是这次襄城守卫黄守义的动作,已经让不少人暗暗起了某些别样的心思。
无他,黄守义这般大张旗鼓的在江湖之中招人,此前也曾有过先例,只是那多是小打小闹,真正如同这般起一城之力倒是真的第一次见。
对于黄守义的动作,本来自家子弟有任职机会的自然不愿,招收来这么一群“泥腿子”他们还怎么上下起手。
而对江湖人来说,对于此事尚没有一个定论。有人觉得一城守备愿以礼相待,投奔过去也不是一件坏事;也有人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像黄守义这般平日里绝对与他们这些泯然众人的江湖人接触的机会,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总体来说,欣喜着有之,厌恶着有之,犹豫不决者亦有之。
而那些心里不满的世家望族,虽然心有不平,但是若让他正面去反对这个命令,他们也是不愿的,黄守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拦于他。
无论底下究竟隐着什么心思,在这寒冬时节,众世家倒像是同时噤了声一般,对于这些动作似是视而不见,只是心底究竟是是怎么想的,那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而作为城内全是最重的几人之首,他并不在乎城内的那些世家的态度,只要有出头鸟敢反对,他必然会以雷霆之势压之。
而那几个最大的家族,早已被他一个个动之以情或晓之以利,虽然不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但是让他们噤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