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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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位主顾似乎并不愿意知道自己究竟费了多少苦工,只是轻飘飘的丢来了一句,“我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我只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做?”
对于这种钱多而明显身处某些自己不知道的神秘势力的主顾,孙思真的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霉运真的是已经全部累积到了一起了。
但是明显的,那位美妇已然不再掩饰话语里的威胁之意了,这让孙思心里的警惕之心更甚。
“看样子,是时候可以准备离开了。不过,还真是舍不得啊……”
一个人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感受着空气中的冷意,即便是他已经在城内没有了任何亲人,但是他毕竟是在这里长大的。
那边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包含着他童年所有的记忆。无论那些是好或不好的回忆,这里,都是他的家。
虽然知道自己做这一行,迟早有机会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让他离开这个他从未离开过的城市,去一个他并没有接触过的城市,确实是一个困难的抉择。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在第一次她拍出那么多银票的时候,他早就已经逃得远远的了。毕竟想来以那位的财力,虽然不介意顺手解决掉自己,但是应该也不会主动耗费无畏的力量去解决自己才对。
但是随着那次会面结束,现在的他的日子确实是有些越来越难过了,虽然对方出手越来越阔绰,一副丝毫不在乎钱财的样子,但是话语内的威胁之意也开始不再掩饰了。
而其中所暴露出的信息,无一不在催促着他迅速离开。
一声叹息,并不悠长,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只是若是用心听着,其中所蕴含的酸涩,确实是有些让人心灼了。
将壶内剩下的茶水牛饮而尽,离开之前还是有一些准备要做的。而他现在,要去找蒋成,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而在十万大山外,众人感受着与大山内截然不同的冷意,却没有一个人脸上生出了退缩之色,他们是巫神的信众,怎么会被寻常的气候所阻拦。
而二当家则是站在高处,他绝不会忘记,那个方向,是霸刀门的山门所在处。自己那位可怜的长兄,便是在那里魂归黄泉。
即便因此一跃至地榜第三,月余后才在新榜中被撤去,但是这种虚名于他又有何意,再多的名誉称赞,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他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那位可敬的兄长。
对于隐隐将长兄视为父亲的二当家来说,长兄是自己唯一的家人,而霸刀门的所做所为,已然是与自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了。
“等着吧,无论如何,你们会付出代价的!我发誓,你们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所有霸刀门的人,你们都绝不会有机会逃脱的掉!”
而站在他身旁几位巫徒对他话语内的恨意并没有多少感触,巫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不是让他们白白送命的行动,他们只需配合即可。
至于二当家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并不在他们所需要考虑的范围内,他们也没有那种心思。回望了一下祖辈们生存的地方,眸子中的不舍之色慢慢转化为了坚定。
他们这次出山,除了是为了履行与二当家的约定以外,也有打响巫神名号的意思在内,他们将是先祖的荣光的第一批传播者。
而他们之中最出色的,将毫无疑问的是能在众多传承者中脱颖而出,接过巫的权柄,更近一步的体会巫神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这么干脆的与这些战士一起离开祖地。
而二当家深深呼吸了几次,将心底的波动再次压下来之后,他才发布了后续的命令,“目标,霸刀门!”
众巫徒用着他们祖辈传下的语言,将二当家的话传了下去,于是本来停下来了队伍,又重新开始向前蔓延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但是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坚信,先祖的荣光将与他们同在,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畏惧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襄城无乱事(三)()
月色如水,而黄府的书房内则是灯火通明,众人皆知家主最喜一人在此处理白日未竟的事务,所以路过的仆人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到了家主的思绪。
而在一片寂静,仅余偶尔的灯烛爆鸣声的书房内,黄守义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无他,自实行对江湖人的招募以来,这支日渐庞大的队伍所需要他投入的精力着实是每日剧增。
特别是他也没办法放心那些相比自己的手下,完全可以称的上是不服管教的江湖人,如果不是他本来就只是准备拉起一支队伍,而不是强求这些人可以令行禁止,恐怕需要他忙的事要多的多了。
不过现在,这些事情都要稍稍放一放,看着呈递上来的关于温家长子与苏家长子在城中比斗的消息,实在是有些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好。
温家,不提老温是他过命的兄弟,单单这次寻找地图,就绝离不开温家手中私养的力量。黄守义很清楚,与他这个半文半武的官职不同,温家可是武侯世家,手下的力量,可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但是苏家亦是本地望族,再加上这些年苏家的声势亦是浩大,若是贸然让苏家吃了亏,可能让城内那些本来保持沉默的世家受惊,到时候他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因此而发生大的变故。
再加上,苏家那位病虎,虽然在武力上不值一提,随便找个人都可以轻松的解决了他,但是若是单凭计谋,这诺大的襄城内,自负能比他强的人只怕不过一手之数。
而最让他头疼的事情在于,这两家的长子的比斗,很有可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力,被理解成一个讯号,即使他们真的如同情报中说的只是为了切磋,又如何拦得住那些人私下里的联想。
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对于城内那些名门望族的德行,从寒门中崛起的黄守义简直不要太清楚,黑的白的对他们来说根本毫无意义,他们只看什么是对自己更有益的而已。
“哎!”黄守义的声音有些发愁,在他正在筹备组建队伍趟浑水的时候,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先不提又得花精力安慰城内那些胆子比兔子还小的世家,仅仅是需要他处理的后续的关于事件舆论的控制,就又是一件让人不得开心颜的事情了。
而他,现在正在等苏家与温家的人到来,他们的关于这场“比斗”的定性,将决定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究竟会留几分力。
缓缓闭上了双眼,稍稍缓解了一下眼中的酸涩之感,黄守义的思绪,却是从未停下,城中的大小事,无论巨细,只要是与他接下里要做的那些事有关,他都要认认真真考虑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才能安下心来。
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下人一声“苏府苏牧正在大堂内等待。”终是将他从难得的闲暇里拖了出来。
黄守义深呼吸了几次,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精神稍稍恢复了些,收拾了一下这才出了门。无论怎么说,今天必须要为这件事定下一个基调,否则拖久了,让一些本来没有心思的人起了其他的心思,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与自己的父亲的繁忙截然不同,黄丽依然是那个悠闲的样子,似乎外面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她都完全不在意一般。
这些时日,她不时就会想起那个总是称呼自己“黄鹂”的少年,距离会不会产生美,她不知道,但是距离一定会让人忘记对方很多的缺点,这确实是真的。
就像这些日子,她每次想到那个男子,满满的都是对方坚持的样子,以及对于一切似乎都变得淡然起来了的新模样。
至于本来让她不太高兴的某些小细节,这些日子的印象倒是越来越淡了。这让她着实有些后悔没有那一日走的匆忙了些,竟然忘记了留下个地址或者联系方式之类的了。
现在连人是不是在城内都不知道,每次想引来都能引出她一阵长吁短叹。若不是这些时日小妹时常缠着她,她都要上街去碰碰运气了。
毕竟年幼时体弱多病让她接触的人本来就少,而那个少年闯入她人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了,每一次都是她徘徊犹疑的时候,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并让她见识了人性闪光的一面。
现在想起来,她对少年的不满,倒是随着时间变得淡了,而那些闪光的地方,则是变得越来越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让她逐渐有些入迷了。
“大姐,又在想什么啊!”
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掌,瞬间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黄丽一回头,看到是小妹在自己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发小,顿时佯做怒状,“小妹,你又调皮了,小心我告诉伯母让你回家抄《女诫》去。”
小妹调皮的吐了一下丁香小舌,喜动不喜静的她,最怕的便是这个了,特别是每次一抄就是一天,抄的手脚发软的感觉她一想起来便觉得难受。
“大姐最好了,怎么可能会忍心让小妹受这种痛苦呢?”
抱着黄丽的手臂,小妹轻轻的摇着,虽然大姐的样子她能分出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但是若是大姐某日想起来提了一嘴,那她有苦要受了。
黄丽见小妹靠了过来,心中邪念顿生,顺手便将手探向了小妹腰间的柔软,“让你闹,让你闹。”
小妹自然不会甘心被大姐欺负,一边躲避一边着手开始反击,姐妹二人瞬间闹做一团,倒是驱走了冬天的冷意。
半晌之后,面色潮红的二人终是双双倒在床上,看着对方的样子,不禁嬉笑出声,姐妹二人的感情倒是在这日常的打闹中又厚实了几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收拾了一下衣着,姐妹二人对视了一眼,又是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等笑声过去,小妹定了定神,正色问道:“大姐你当真对温家那位没有半分想法吗?”
黄丽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生出了些许不耐之色,“是不是又是我父亲让你来问的,真是烦,都说了多少次了,今天晚上我非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看着大姐的样子,小妹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我自己有点好奇,大姐你千万别去问,不然大伯因为这事要对我有了恶感,我回家日子就不好过了。”
黄丽用手轻轻点了点小妹的鼻子,“就你事多,你这好奇心不改掉,迟早啊要吃亏的!”
小妹心底虽是不以为然,但是表面上仍是虚心认错,别人不知,她是知道的,大姐若是露出了这般说教的神色,绝对不能顶嘴,不然惹恼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
一看大姐在自己点头应是的时候,似乎又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妹的脑袋飞速运转,终是在大姐下一句说教出来之前,将她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大姐又想起了那个人了吗?”
黄丽本准备好好说说这个淘气的妹妹,毕竟与自己不同,小妹明年已经可以许给其他人家了,若是到时候还是这个性子,若是遇到个性子强硬些的夫家,只怕日子不会那么好过。
但是小妹这个问题却是问到了她的心坎里,她本来就是想到了那人,现在被这么一问,自然所有的说教的话都被咽了下去,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
而小妹则是一脸哑然的看着自己的大姐,仅仅是见过三次的人,却将那些青年才俊全部比了下去,特别是她自己也是见过那人的。
虽然她喜欢与大姐玩闹,但是看到现在这样子,她不禁有些担心。不过她倒不是担心大姐的安全问题,只是大姐若是按照这个状态发展下去,若是爱错了人,到时候,滋味可不好受……
闺房内的烦思,终究只是存于闺房密语之中,倒是对其他人无甚影响。
城内的那些普通人所思考的那些事情,多还是为了温饱。而对于城内某些不仅仅只是为了求个温饱的人来说,这些日子就有的忙了。
特别是那些手套,这些日子他们需要做的事可多了。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精力与财力去收集城内的情报,而这些熟悉三教九流的手套们,自然成了某些人眼力极佳的选择。
只是他们现在雇佣手套的方式,倒是与以前有所不同了。在这种大环境下,他们可不会再与手套谈论那些善后事宜的问题,对于情报的要求也从原来的单点调查变成了广撒网。
而这种情况的盛行,也让孙思最近的日子没以前那般滋润了。况且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心思,说不定就把自己给扔进城外那条臭水沟的“大主顾”。
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蒋成到来,孙思已经准备给自己谋一条后路了,他不是蠢人,这种事情,越早下决定越不容易出事。
只是对他来说,还没有到那个时刻罢了,不过早早的为自己准备一下,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况且,蒋成的底,这些日子他也又摸了一遍,想来他需要钱也是为了这个才是。
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让他重新出马。他当日去找蒋成可没有抱着一定能成的信心,只不过蒋成眼里在他提到价格的刹那的那个波动时,恰巧被他捕捉到了,不然的话,单凭话语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不过这个消息对现在的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所需要处理的事情要更少了些。毕竟求同存异,蒋成肯定迟早也是需要离开的。
蒋成并没有让孙思等多久,看着蒋成头上隐隐沁出的汗珠,孙思估摸着他得到消息后,应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这让孙思的把握瞬间又大了几分。
并没有急着开口,孙思先将手边的茶壶推了过去,示意蒋成先喝几口,缓一缓再说话。
蒋成也不客气,试了一下水温后,便直接一口饮尽了半壶。他本就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也不会做什么卖弄风雅的动作,对他而言,茶水只是一种解渴的水而已,与其他的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孙思也不在意,而是直接开口进入了正题,“令郎的身体,在襄城再拖下去似乎不是一件好事吧。”
蒋成则是有些疑惑,他知道手套们肯定会去摸清自己的家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慢慢退隐,但是孙思突然将这个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让他有些不解。
“这么说吧,我准备离开襄城,而一切离开需要处理的事务,我需要有人帮忙,最近这个主顾有些缠,我走不开。”
蒋成虚着眼,似乎想要从孙思的眼睛里看出他说这话的目的究竟何在。
不怪蒋成无法相信,毕竟这个年头,一个手套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没有了那些在三教九流中的人脉,那这个手套跟平民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先不谈离开的花销,仅仅是这一条,已经将这些手套离开的路堵的差不多了。况且,究竟是什么事,会逼的一个手套离开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且这么年轻的手套,可没有在其他地域也有着自己的关系,可以像在襄城这一样混的风生水起的样子。
“事不过我耳,我懂。不过这个事,风险几何想来你应该也是了解的。”与孙思对视了一会儿,蒋成思考了一下,所幸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当然,如果孙思给出的理由不能让他满意,他也不会去趟这个浑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或者友谊,所以他倒不是很在意接不接这次的活,而是准备听一听孙思怎么说。
“我也不瞒你,现在确实没出什么事。做这一行你也知道,说不得哪一天过了线,也不会比那条废沟里的尸体能多抗几刀。”顿了一下,孙思将一张数额已然足够的银票推了过去,才接着说道:“这是定金,先付一半,送我去开封,到达之后,自会予你剩下那一半。”
第一百九十三章 襄城无乱事(四)()
之所以会先付这么多,孙思也有自己的考虑,若是给的钱少了,不足以打动蒋成去外地寻名医的心,那这件事可能会出某些他不想要。
虽然稍稍有些肉痛,但是这种时候,孙思自然分的清轻重缓急,若是这种时候,还想死报着自己的钱财不放手,只怕这些钱,只能与自己一起入土了。
蒋成则是面色惊异的看着看着那张银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报酬这么多,不仅仅是离开的风险提高的问题,更加需要注意的是,坐在自己对面那个人会不会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不是他把人想的太坏,实在是这么多年在这座城里闯荡,他见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他见过的那些人里,有些人,可是比某些没见过世面的人所能想象的极限还要坏的多。
特别是那些看起来文绉绉的,表面上笑意盈盈,背地里的心思,可不知道有多恶毒。特别是这些手套,若是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是从本地求学的士子。
但这一行做了这么久的孙思,可知道这些手套的皮囊里,究竟是什么玩意组成的。如果说蒋成没有抱着某些其他的心思,他绝对不会相信。
只是,看着那张银票,又想了想儿子最近似乎身体又弱了些……
“这一半定金我收了,剩下一半我就不要了,这次的任务我接下了。至于你,也收一收其他的心思。”
蒋成想了一下,决定与这位年轻的手套的开诚布公,毕竟他们只是有过几次合作经历而已,彼此之间可没有那么高的信任度。
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的那道早已愈合,只剩下淡紫色痕迹的伤疤,当年的剧痛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退掉。
那一次若是两人之间多些信任,怎么会落得一人身死,一人从此不再参与手套之间的事的结局……
这么多年过来,蒋成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些事情全部看淡了,但是真正再次遇到这种类似的需要信任的任务时,本来埋藏在脑海深处的那些惨痛的回忆又浮现了出来。
所以他不愿意与这位年轻的手套敷衍下去,这次的任务,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稳妥的完成,毕竟,加上自己的积蓄,他已经够带孩子去一趟京城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让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些希望,让他的生命,不至于过得如同自己一般,没有任何希望。
孙思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神色,他本就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