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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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失去光明(五)()
孙思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带着戏谑的女人,眼神中满是灰暗的挫败感,他有想过这个女人身边会有很多人保护,又或者这个女人会先下手将他送入绝境。
但是,他错了,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在那个令他都有些吃惊的消息来路背后,这个女人,自身的实力居然如此之高。
看着身边躺了一地的“社鼠”,这次愿意与他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为了钱敢不要命了的货色,而他,也是特意挑了这个女人理论上最不会让保护的人靠的太近的时候来选择给她一个教训。
毕竟,这些时日以来,他已经被这个女人逼起了杀心,明摆着戏弄他的态度,让他的怒火终于在这个时刻爆发了出来。
可是,这些,都在这个时刻被打的粉碎。让他没有准备,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当几声沉闷的响声之后,屋子里的活人已经只剩两个了。
出手的迅速,狠辣,如果不是孙思亲眼所见,只怕他到死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最大的倚仗,不是他所想像的那些为了钱或者其他理由聚集而来的跟随者。
她最有利的武器,便是她自己的身体。那熟练的动作,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直接下死手,这样恐怖的女人。
孙思的脸色越发苦涩,他还没得及让这些人动手快些,结果现实已经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低下头,深呼吸了几次,孙思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我知道今天我走不出去了,不过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说说,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虽然我想做个明白鬼,不过,没有人知道你的这一切,似乎也会有些美中不足吧。”
看着突然就淡定下来了的孙思,迎春,或者说影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孙思的头一直低着的,倒是没有看到。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所做的每一个件事,不都是让你操手去经办的么,如果不是你,我要达到如今的地步倒是有些困难。虽然最后接触黄家那位长女的计划现在已经可以算搁浅了,不过大致的消息都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消息?”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面带戏谑的女子,孙思又将头低了下去,沉吟了起来,“让你这种女子,带着这么大笔的财富,只是为了消息……你是京城那边来的人吧?”
没有等迎春回到,孙思像是自问自答一般,“也只有京城那边派来的人,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才是。锦衣卫本朝已然不收女子,东厂没有这么一号出名的人物,官面上的人不应该会去接触襄城守备以防引起上面的人猜忌才是……”
“所以,只剩下西厂了。看你的身手,至少也该是百骑那一级别的。况且,也只有西厂那种地方,才容易出现你这种女子吧,不知道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代号呢?”
看着这个在陷入死局后,依然没有被死亡的恐惧而阻拦了思路的男子,迎春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有人知道的为好。”
孙思一颤,接着转瞬就恢复了平静,“死人总是最能保守住秘密的,而你,连死人都不愿相信。败在你手上,只能怪我眼太瞎,防东防西却没想到最应该提防的人,却是站在自己的面前。”
说罢,孙思抬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影,像是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脑海最深处一般,随后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永恒的黑暗来临。
这个女人着实可怕至斯,居然将自己的实力隐藏的这么深,而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甚至都不愿松口多说几句,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推理而已。
而现在,自己将要死于自己所信任的那些自己思考的东西上面,想到这里,闭着眼睛的孙思心中涌起了一阵苦意,他不禁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掌风并不如何急促,不过看着刚刚一同前来的几位只是被这一掌击中,便再没有了声息,他已经知道这一掌打到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
不过,应该只是会一瞬间的痛楚吧,毕竟那几人的反应他的印象很是深刻,一声闷响,惨叫声都没来的及出来,便已经离去了。
他所经历的,想来的也会是差不多的。看这个女人,也不太像是那种会故意折磨自己这种对她而言没有了威胁也没有了利益的人的那种人。
……
半晌,预料之中的痛楚与黑暗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是窗口吹来的冷风,让他的意识无比的情醒。
睁开双眼,好一会儿才让因为太过用力闭紧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视野恢复了过来,孙思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对自己直接下手。
一时间,无数思绪涌上了他的心头。按照这个女人表现的实力来看,和她话语中隐隐透漏出来的消息,她应该不需要自己了才对。
不然的话,这些时日,自己做的那些小动作,她早就应该直接用其他手段逼迫自己尽快解决了。这些日子了,她一直只是通过这些动作向自己示威,现在看来,更像是猫戏老鼠在找乐子一般、
虽然是被戏弄的那个,孙思也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什么选择。迅速在大脑里将自己活着的益处与死去的益处列了出来,一遍遍的复核后,然后脸色复杂的看着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女人。
“你究竟想做什么?”
迎春只是笑笑,继续看着外面的小雪花静静落在大地上,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柴火不时的爆炸声,竟是只剩下了孙思沉重的呼吸声。
毕竟,孙思是人,他是一个正常人,能坦然的面对死亡没有失态已然实属不易,况且他本是那般惜命之人。
只是,无论孙思怎么算,他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他死去的价值,已经比活着的价值高了。所以他会不解,究竟是为什么,让这个女人停下了动作。
不知经历了多久的沉寂,已经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感知的孙思,感觉每一刻都如此漫长,也是如此的,让他感到焦灼,与烦躁。
他宁愿被来一个痛快,也不愿被这种精神上的折磨给压下去。无他,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所想的事情太多,而想的越多,这种情景下,也越是痛楚。
好在,他并没有被晾太久。迎春似乎是看厌了窗外的小雪,慢慢转过身来,“你是个聪明人,我为什么不杀你的原因,你算不出来么?”
“杀我的理由有很多种,不杀我的理由也有很多种,只是,无论怎么算,杀了我应该才是上策才对,不杀我反而是下策。”
迎春听到这话略一愣神,脸上又重现浮现了一丝笑意,让本来因为寒风吹过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重现带上了几分红晕。
“你这个说法,倒是有些想死的味道了,你就这么想我杀你么?”
只是,已经放开了的孙思显然不会再在乎这种程度的威胁,而是静静的盯着迎春的那张精致的面庞,像是要从上面看出花儿一般。
似是被看的有些心烦,迎春摆了摆手,“我不会杀你,接下来需要你办的事还是有一些的,至于为什么不杀你,就留给你自己去思考吧。我很忙,记得,交代给你的事情,早些做好。”
说罢没有理会孙思的反应,便直接下楼了。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一直到最后的那关门的声音,孙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瞬间瘫靠在旁边的墙上。
而他的里衣,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虽然看上去是一心求死,认真的分析他死了的好处,然而这些东西里面,所掺杂的消息,更多的是他死了迎春所会不方便的做的东西。
当迎春没有第一时间下死手,那道掌风停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会逃过一劫。
之后的那些话语,其中所使用的话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迎春把本来可能摇摆的心思定下来,让她对自己下不去手。
因为只要她还能思考,必然会因为那些话明白活着的自己与死了的自己价值压根不能等同。
而他活着,唯一的威胁不过是知道她的部分实力,以及所做的这一切罢了。然而可不要忘了,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本身就是他才对。
也就是即使他想出卖迎春,也没有办法将自己从其中摘出去。在交流中隐隐的将这些消息慢慢不着痕迹的透了出去。
只是,一直到现在,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先离开了,他才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还想做什么,但是自己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在孙思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蒋成的逃亡之路,仍在继续着。
蒋成年轻时,也跟那些跑江湖的老师傅学过几手,虽然与那些功力深厚的江湖人差距很是明显,但是若是遇到某些练功不勤励的,倒也是能过上几手。
若是再遇到些没怎么见过血的,凭着那股凶性,倒也是能搞定不少。不然的话,做他们这一行,有多少能像他一样安然退出的。
若不是都知道他敢打,敢拼,那股凶性若是激发了出来,那是真的敢拼命的,他当年也没那么容易带着儿子过起平静的生活。
只是,现在,他身体记下的那几式,浑然没有了任何用处。
一想起背后那几人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认识的那几位“高手”一个个处理掉的场景,蒋成就感觉心中一阵发凉。
这段时日为了重新联系这几个人,他可花了不少白银,但是没有想到,那几个人,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被收拾掉了。
若不是他们不是本地人,不熟悉这些“老鼠洞”,他恐怕都没有机会带着儿子逃这么久。
但是,长达三天两夜的逃亡,正在榨干他的体力与精神,他的步伐,不再像最初那般有力,而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更让他担忧的,则是在他背上紧闭双眼的孩子,这段日子没日没夜的逃亡,不仅他扛不住,这个孩子本就体弱,更加难以经受这些苦了。
在这种日子里,只能啃着生硬的干粮,喝着冷水,他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他的儿子了。但是没有办法,看着孩子痛苦的神情,心如刀绞的蒋成却没有任何办法。
那些人的包围圈正在慢慢收缩,虽然他仗着这些人不熟悉地形,在这个地方多次甩拖了他们,但是,随着情势的恶化,他所能躲避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
特别是这次出来,突然遭受的追杀让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特别是那些人的态度,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的眼神。
蒋成当年将人扔进南城外的那条废弃的水渠里的时候,他的眼神想来是与现在的这几人看人的眼神是一般无二的。
正是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他才会这样狼狈逃窜,试图为自己找一条活路,至少,自己的儿子,不应该受到自己牵连才是。
体力的丧失,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蒋成知道,距离自己的极限,已经没有多远了。若不是这么多年体力活没有停过,他的身体确实还算厚实,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但是现在,他需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那个年轻的手套,究竟是惹上了谁啊,居然让自己这种打手一流的小混混都受到这种对待……
蒋成的埋怨倒是不无道理,若不是孙思找上了他,他确实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只是,这一次,他确实是算错了,因为这几个人,所找的,并不是他,也不是孙思,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人。
当然,这一切,蒋成并不知道,他只是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在心底咒骂了几句那个虽然付钱也算爽快,但是太能惹事的手套。
当然只能在心底,嘴上骂出来还要耗费一些气力,现在的他,可浪费不得。
第两百零五章 改变(一)()
冷,纯粹的寒意,让身着单衣的二小没有了任何其他的念头,他唯一的感受,便是那般纯粹的寒冷。
黑白二色组成的单调世界,并没有让二小的脚步有所停缓,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何方,但是他依然一步步向前踏着。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参照物,理所当然的,二小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天上那轮黑色的圆盘,并没有为他带来多少暖意,而他也没有确定方向的意愿。
仿佛只是为了继续走下去似得,寒冷延缓了他的思考,也让他懒得再去想那些曾发生过的事,现在的他,脑海里,除了向前走下去,再无其他。
这片被薄雪覆盖的大地似乎没有尽头,天上的圆盘一直停留在那个位置,并没有挪动的意思。
单薄的身影,搂着自己试图为自己多寻得一丝温暖,只是很可惜,他所经受的寒冷,对他来说着实太强烈了,让他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再去获取哪怕一丝一毫暖意。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突然出现,眼前所有的一切事物统统被吸了进去,二小只觉眼前一花,便没有了任何感觉。
……
热,燥热的感觉,让负重前行的二小不知道该怎么躲避。
这里看上去像是一片荒芜的戈壁,但是这种放眼望去近似纯灰的世界,反而让人心中更容易生起一阵无力感。
二小没有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恼人的燥热让他感觉口干舌燥,但是一眼扫过这片地区,却没有任何水源的痕迹。
唯一相同的,便是天空中那轮黑色的巨大圆盘,而这一次,二小充分感受到了他的热量,那种向着大地肆无忌惮散发出来的热意,让无处可避的二小只能咬牙忍受。
这热意如同跗骨之蛆般,笼罩着二小全身每一处地方,汗水不停的外渗,这让他更加口渴的厉害。
他依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前走去,似乎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他,告诉他无论往哪走也好,千万不要停下。
继续走下去,一直走下去,不要停下。放在平日只是很简单的要求,但是对于现在的二小来说,他只想找一个阴凉的,有水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只是不知何处残存的一些坚持,让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遵循着内心的声音,一直继续向前走着。
黑轮下,那道声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慢慢凝聚成了一个黑点,虽然会不时左右摇摆一下,但是自始至终,从未停下过。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不再是那种半黑半白,又或者是那种模糊的黑色,除了黑暗,别无其他。
“水,水……”
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声音不大,不过幸运的是,床边守着的人一直在注意着情况,等听到了声音以后,第一时间便将一碗温热的水递了过来。
被扶起的二小,如同沙漠中饥渴已久的旅人一般,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甚至来不及说一声谢谢,贪婪的便将嘴边的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而那人也不在意二小喝水这着急的样子,而是轻轻的用手抚着他的背部,防止他呛着了。况且刚喝完就又躺下,会对身体不好。
“还有吗?”
没有声音的应答,只是递到嘴边的碗又重新装满了温水,而二小则是毫不客气,又是直接喝了个干净。
如此往复,一直喝到了第五碗,二小这才觉得那股令他难受的干涩感,终于被他完全压了下去,一直到这个时候,他的意识才清醒了些。
感受着肚子里刚灌下去的分量,二小丝毫不怀疑若是现在他站起来晃一下,肯定能听到水声。
心剑的感知重新打开,黑暗慢慢褪去,身边的一切慢慢出现在感知里。
“不好意思啊,真的是麻烦你了。”
黄丽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是麻烦呢?我们是朋友啊,照顾对方本来不就应该是朋友应尽的责任么。难道说,你要我把你这个病重的朋友直接扔出去,放任你自生自灭么?”
虽然没有多少责怪的话语,不过那嗔怒的语调,倒是让二小习惯性的挠了挠头,他虽然有时会喜欢与人闲谈,以前与师傅谈天论地时也会毫不露怯。
但是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一时间他也没了法子。毕竟他也不太了解这种时候,究竟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能选择尴尬的挠挠头,试图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黄丽看他的样子,当看到那双虽然睁开了,也被名医取走了眼中的浊水,但是却再没有了任何灵性的眸子,继续谈论这个的心思倒是瞬间淡了下去。
缓了一会儿,黄丽将手探上了二小的额头,“呼,烧退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二小感受着那只贴上自己额头的手掌所传递过来的暖意,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异性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即使是母亲,也因为常年居住在叠岭县内,而不怎么与他有过这些动作。更可况他平日里多数时候,都与师傅住在道观内,即使生病了,师傅也很少会表露出这种温柔来。
当然,想象了一下师傅柔柔的将那双并不枯瘦的双手递过来的场景,二小很识趣的停止了想象,而是将注意力挪了回来。
黄丽倒是没有多在意二小的异态,她以为二小只是身体刚好,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小心翼翼的将二小扶着躺了回去,黄丽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看着二小的样子,有些出神。
医师的话到现在依然会不时如同噩梦一般浮现在她的耳边,“这些日子寒气入体,他心火又旺,冷热交加之下,人便撑不住了。”
“……不要觉得他从小习武身体强健,便没有问题了。像他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撑不住的话,恐怕就需要准备后事了……”
“不要觉得老朽说话夸张了,小姐你应该明白,这次的病,并不仅仅是寒意的问题,就算是对于外面那些从小习武的护院来说,这些寒意依然不足以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他会这样,更多的应该还是出自于他本身,他可能,有些轻生的念头了……”
黄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这么一号人物,即使他被人偷袭,即使他现在甚至在潜意识可能还存着那些念头,她却生不起气来。
如果往常,见到这种人物,她虽然不会明面上表现出什么,但是心底,终归会有些不屑的。
这一次,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