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小的奇妙江湖-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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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边际的思绪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二小却没有深思,而是随手又将其抛之脑后。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今天想要安静的喝完这壶茶离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更不知道的,在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一位女子安静的坐在靠着围栏的位置,桌子上摆着两个小菜,似是一个人在安静的听说书人描述当年的那些英雄人物。
但是,女子的眼睛,却不时从二小的身上扫过,或者说是,从而小那双没有丝毫神采的双眼上掠过。
她是见过二小,在凤城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二小时,她便对那个背影产生了兴趣。只是等她要去了解这个人,人却已经是在京城了。
当时她虽然感兴趣,但是在凤城当时局面下,她着实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精力可以用来把这个人的底摸清楚了。
事实上,这种游侠式的人物江湖上出现过不少,但是这么多年,在迎春有数的从京城离开的经历中,所遇到的多是大壮那么一类强盗的做派。像二小这种,她虽然听说过,但是这种做派确实是她第一次真正亲眼看见,所以她才会对二小这么感兴趣。
但是,现在她再见到二小的时候,却没有认出二小如今的模样。其实也怪不得她,当时二小每逢出行,斗笠都是必备的东西,而一旦掩藏住最为醒目的那半头白发,仍捎带些少年人模样的二小,真心没有多显眼。
若不是孙思调查出来的消息中,有一条最近黄丽的院子,多了一个青年人,而这个青年人,似是很喜欢来茶楼听书,她今日也不会到这里来。
但是真正见到二小的时候,她却不免有些失望,这个人,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瞎子。而且这么年轻就瞎了,又不像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还有一个充满阴谋诡计的脑袋可以继续发挥自己的余热。
像二小这样的,已经被她在心底给判了一个“没用”的标签了,毕竟江湖上可没有这么一位瞎了的年轻的高手的名号。
更不用提她压根没有发现这便是那一日的黑袍客了,若是她发现二小就是那一夜的人物,在不影响自己的任务的前提下,她可能还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现在,她只想知道,对她来说,这个男人究竟能发挥出多少价值。
至于如何界定二小发挥的价值,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将其脑海中所有关于那位长女的消息掏出来了,在迎春眼中,他所有的价值,也就处在这种地方了。
如果她的想法被二小知道了,只怕以二小的想法,也会不得不佩服她,猜的一点都不错。如今的二小,并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他那一夜心情太过激动,那道破空的剑气,他本以为只是小小的一道飞出去而已。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的他,又进入了那个认知与实力脱节的时段。
而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这个阶段甚至有可能会一直保持下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当然,意外不会那么轻易的发生的,若是有意外的话,对于现在的二小,那些意外也不会发生到他身上。只是,二小本人,并没有这个看法,他仍是在默默喝着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在这个酒楼坐着,其实对于这座雄城内的大部分百姓来说,都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当然是在好酒好肉,可以吃饱的前提下。
而对二小来说,现在的时光,就有些美中不足了。因为他看不见,而在不动用心剑的感知情况下,他为了不浪费茶水,都是从壶里往碗里倒,而是往茶杯里倒着喝的。
当然,他的本意只是怕自己现在倒水可能会撒掉。若是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又得麻烦黄丽重新帮他买一件衣服了,这是现在已经极怕麻烦黄丽的二小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但是用碗喝的话,这里毕竟是酒楼,而不是外面那些搭起个架子,几条桌椅板凳便做起了茶汤生意的摊子,在这里,所见到的的,多是用杯,或是闲谈,或是倾听。
而二小的这幅做派,自然有些格格不入了。虽然出入这栋酒楼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并没有多少那种太不明事理的,但是二小在越来越敏锐的感知下,仍是感受到了那些人异样的目光。
这些目光,让他并不是太好受。若是平日,他其实也不太会在乎这些东西,可是现在不同,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二小心底,已经把瞎了的自己放在了一个低一些的位置。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对这些事情,有着一些不一样的感触,更别提,在失明的情况下,他的感知,已经越发敏锐了起来。
在他仍是有些不舒服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躯,突然倒下了他的位置。
“啊!”
“额……”
前一声是一位女子的惊声,不小心脚滑的她径直倒向了二小的位置。后一声则是被柔软砸了个头昏的二小发出的,他还没反应过来,事实上在听书的他,心神因为那些并不存在的歧视而有些散乱,再加上这种地方,他可不觉得会有人对自己不利。
而随着女子倒在了二小身上,旁边桌上安静坐着的管事见到这一幕立即走上前来,虽然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对这位瞎了的客人如此的关怀,但是他作为大小姐的管事,自然会好好的传达主人的意志。
现在的这种情况,在他看来,自然是由他来出面交流为这位客人省去一些麻烦,是最好的选择。
迎春倒在二小的怀里,刚刚这一摔,让她心底对二小的标签贴的更紧了些,刚刚对二小价值的判断只是一个初步的印象而已。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特别是二小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焦距,就连她直接倒过来的时候,仍然只是正常的眨了眨。
当然,不否认,有一些演技出众的老狐狸当然能做出这幅反应。可是二小现在这个样子,光是他的年龄,以及她并没有那种从小从勾心斗角的世界中长大的所应做出的姿态,让迎春彻底放下了心来。
至于她刚刚倒在二小身上,二小却没有反应过来的行为,更是让她将二小从高手这一行列完全排除了在外。
毕竟,在她看来,若是二小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模样的话,那二小的反应以及行动,都不该是现在这样才对。
心念一动,瞬间已经理清了思绪的迎春心底已然有了定数。当然,她的判断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自然是对的,若是她并不是故意倒下,而是带着杀气过来,其实,她所看到的,将是一个完全不一样二小。
毕竟,二小的心剑,可不是一个摆设。当然,现在说这些,其实已经并没有了什么意义。对于二小的印象已然固化了的迎春,现在的目标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将这个人脑海里所有关于迎春的消息掏出来。
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好在,对她而言,也只是不算轻松而已。至于那边已经走过来的年轻管事,她倒没有什么想法,毕竟这种人,她在京城见得多了,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真正打起教导的时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这位小姐,你没事把?”
二小似是回过了神来,对着怀里的人问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没想起来应该先将怀抱里的人扶起来才是。
而迎春则是心里有了定计之后,反应要快上许多,“没事,只是奴家给公子添麻烦了,真不知道该如何赔罪的好。”
不着痕迹的从二小的怀里滑了出来,虽然二小看不见,但是迎春仍是行了一礼,她的形象,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在那位管事面前在小细节上面毁掉。
而在她行礼的时候,那位年轻的管事则是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二小的身后,询问起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两百一十七章 苏家的表态(四)()
显而易见的是二小并没有如同那些老江湖一般,总是对着突然碰上的便熟络起来的人充满着本能性的不信任感。
或者可以这么说,他被人骗的次数并不多,也不够惨。他还没有体会过那种刚刚与你明明相谈甚欢,很有共同语言的“朋友”转头就直接将刀子捅入了自己的软肋的痛楚。
若是他曾感受过,他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被眼前这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滔滔不绝的女子给吸引去了注意力,事实上他对女子的话语这么多,并没有什么反感。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撞了温软满怀,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本能性的增添了几分好感,也许是因为女子所说的那些事情虽然不算触动了他内心敏感的内心地方,但是至少做到了让他认真的去倾听了。
而迎春也是看重了这一点,二小的样子本来就不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江湖该有的模样,当然,若是她能看到二小除了露在外面的那些完好而不像日常闯荡的地方,亲眼看看二小身上的那些伤疤,她应该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只是显然,现在的她对二小唯一的兴趣只有二小脑子里那位黄家长女的消息,至于其他东西,她现在并不关心,更不要说二小衣服下面的身躯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虽然二小手上的茧子有些厚了,但是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话术上面的迎春,因为最初定下的印象,并没有对这些东西特别关注。
至少对于现在的迎春来说,她能感觉到二小对于自己的话并无反感,反而很认真的倾听者,这已经是成功了。更多的她也不会要求什么,第一次遇到能达到这个地步,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这种年轻人,怎么可能能与西厂长大的自己相比较呢?
她的自信,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坏的结果,至少现在没有,因为她判断对了二小对于这些事情,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而在看到后面开始上来谈了几句,然后看二小有些谈心便又默默退了回去的管事似乎有些不耐了,她便停了下来。
过犹不及的道理,她是知道的。今天已经成功为后面的套取消息打下了一个十分良好的基础,因为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二小对她并没有太大的防备。
而这种年轻人,特别是一个盲人,并不会有太丰富的经历的情况下,没有了防备,想来离掏干他脑子的东西的日子也不远了。
所以迎春并没有再继续聊下去,而是又施了一礼,与二小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她的脑海里,已经想好了下次偶遇,究竟用什么桥段比较适合了。
对于迎春来说,下次的偶遇唯一要注意的问题,便是那位管事了,那个年轻的管事防备心可不低,至少比二小要高的太多太多了。
当然,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她在京城所见过的大风大浪,还不至于被这些场面就给难住了。
至于二小,他可不知道刚刚那次邂逅究竟是什么情况,而那位管事虽然戒备心有些重,但是并没有对二么,毕竟,二小是客人,他是下人,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他的素养并不允许他贸贸然的便直接开口。
所以二小并不知道这个人这么做竟是图谋自己的朋友的消息,对他而言,这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而已,甚至这个女子所说的话,也很快被他抛之脑后了。
说起来,其实这个有一部分应该归功于二小看不见,他虽然不是一个单凭外貌便去判定人的品行的人,但是在他这里,失去了外貌这个加分项的迎春,显然还没有展现出足够让他记下的东西。
就像是曾经遇到的那些路人一样,擦身而过之后,转眼便会直接消失在脑海的记忆里,而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继续喝着茶的二小,稍稍打起了一些精神,安静听起了说书人所诉说的当年天下第二剑闯荡江湖的成名之战。
只是,显然,今天并不是二小的幸运日,在他听的正津津有味的时候,两道气息让他脑海中的心剑瞬间嗡鸣不止。
说书人口中那明显经过了某些加工,但是让故事的趣味性变得更高的谈笑,却没有办法拉回二小的心神。
两个人,同时在二小的一左一右的位置直接坐下了,让二小更有些措手不及的是,他拿着的茶壶刚准备往碗里倒的时候,一只粗糙的多的手非常自觉的从他手里将茶壶接了过去。
熟悉的感觉,让二小的声音有些犹疑,“武魔?”
在二小还沉浸在惊讶中的时候,苏府的大院里,显然黄守义的这一招,让骑虎难下的苏家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
苏武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苏家再重新投靠过去了。守备大人的动作,很明显的,苏家已经被当成了那个被立起来的靶子,而接下的动作,自然不言而喻。
一想到即将承受的,会比想象中重的多的重压,苏武眉头的川字便越明显,至于院中的那些苏家人就更别说了,如果不是他用强硬手段控制住了不少人,只怕在暴雨来临之前,这个家便已经散了大半。
但是,即使他用重压,顶住了来自内部的压力,外部的压力,依然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他没有想到城主大人会选择这样一种堂堂正正以势压人的方法,或者说当初摆明姿态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没有去想这种可能。
因为这种方法,对于势弱的苏家来说,将不会剩下任何可以取巧的机会。特别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铺面而来的巨大攻势,显然有些让他难以承受了。
以前他所负责打交道的,基本都是城内那些实力相尽,或者稍弱一些的势力的掌权者,至于与守备为数不多的几次交流,都是由苏牧出面的。
并没有亲自对城主大人做过深入而细致的了解的苏武,现在甚至不敢想象,苏家的未来,究竟在什么地方。很显然的,城内必然会有对守备大人不满的势力,但是,那又怎样呢?
在即将到来的最强的攻势下,作为一个被特意立起的靶子,苏家如果没有承受到足够的打击,显然黄守义的话也不会再有什么可信度,他的威严也将间接扫地。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苏武本来想的那些以抗击守备大人的扩编令为大旗,拉起一批势力的想法,瞬间已经隐没了下去,至于在那个新的势力中掌握重权,让苏家的势力再上一个档次的想法更是不知道扔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城主大人的落子,直直的打中了苏家的软肋,他明白,城内的这些势力,还没有被逼到全部要起来反对他的地步。
而他昨天的讲话那些内容传了出去,就给了那些势力,有了喝一口汤的机会,剩下的事情,自然不用多说。
苏武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几个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们打了这个多年交道,判断出这些东西并不难。
事实上,如果不是苏家已经提前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苏武相信,现在前去守备府拜会的人,肯定会有苏家的一份。
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苏家这一次,算是掉进了一个深坑内。而他,显然并没有将苏家从这个深坑内拉出来的能力,反而将坑又挖的更深了一些。
沉默了半晌,苏武眉头上的皱纹慢慢松弛了下去,一时间老态尽显的他看着空中的那轮明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其中心酸,着实不足以于外人道也。他知道,苏家即将面对的,会是比曾经的那次,更加猛烈的打击,而这一次,苏家可能再没有一个病虎那般的人物守着苏家了……
至于曾被无数势力忌惮的赫赫有名的病虎,现在若是摆在那些曾有幸看到他本人的人面前,只怕他们也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皮包骨头的架子,便是他们曾畏惧已久的病虎,苏牧。
而一直在一旁守候着的苏楚,内心深处则是充满着深深的悲哀。他在这个家里,只是一个小辈,而又没有亲族的庇佑,在堂叔倒下了之后,他只能一个人独自面对风雨了。
而正是这样,他才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富有凝聚力,那些平日里合起伙来拖后腿的那些人,竟然会因为商量跑路时候的财物携带问题,而快要达到出手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伯出面,强行把这些声音压下去了,恐怕苏家大院内,已经不会剩下多少了吧……
想着这些事情,苏楚对自己并不担心苏家的未来毫无讶色,因为在他的心里,有这位堂叔的苏家才能叫苏家。
而在堂叔倒下后,他仍是姓苏,但是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他只是生在这里而已,至于更多的,与他并不会有什么关系。甚至往难听些说,那些人,不配做他的家人。
他并不知道那位大伯殚精竭虑所作出的决定,究竟为苏家带来了什么。但是他对这些后果毫不意外。因为这些年,同样的事情,他所见到的不要太多。
可以说是从小跟着堂叔的他,对于这种事情,其实是最有发言权的。而他,也曾数次见过,堂叔是怎么安静的听着那些人的计划,再将其中的疏漏一条条点出来,或者为那些人的计划的恶果而付出更大的心力去解决,去买单。
事实上苏楚的内心中,不仅仅是对这个家没有归属感,他更有些看不起那些人。堂叔的决定,永远是经过思考的而确定会对苏家整体有利的。
但是那群人,却总是拖后腿,试图只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所以在明了苏家现在的一些出境后,他并不会觉得意外,那位大伯,自然也是那群人的其中之一。
虽然这些时日他所做的决定,有些是苏楚也认同的。但是苏楚心底里明白,这么多年的思考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而在堂叔倒下后,苏家的这个坎,肯定是会迟早要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道坎会来的这么早。
再次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轻微,甚至如果不贴近前去都感受不到呼吸的堂叔,他的心底不禁一阵阵的发酸。
说到底,亦师亦父的堂叔几近是他最后一个亲人了,而现在,看着他一步步长大的堂叔,却正在一步步离开这个世界,这让他是如此的难过和心酸。
与不管事的苏楚不同的是,苏楚因为往日的经历,所以他没能力也不打算为这个家提供什么计策,但是苏秦是不一样的,他是这个家族中毫无意义的年青一代的最优者。甚至挑遍整座襄城,想要找出一个比他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