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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朝为君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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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兰漪笑嘻嘻喊来小丫鬟,这个小丫鬟本不是贴身伺候她的,只是做一些杂事,今日特意将她带了来,因为水柔认识她,她嘱咐小丫鬟在后衙门口等着,看水柔出来了,设法把她引到林子边去,她不是孤傲清高才色双绝吗?那就让她看看子昭和自己是如何的旧情难了。小丫鬟疑惑说万一她不出门呢,尹兰漪笑笑,那就下次。子昭一向难挡自己的魅力,对这一点,她信心满满。

她脱了披风,里面一袭桃红色衣裙,往昔她穿这颜色,子昭总会笑着说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又说这种颜色别的女子穿了难免俗艳,兰儿穿了却夺人眼眸。

过一会儿袁熙脱了官衣官帽过来,蓝色的常服更显挺拔,尹兰漪娇笑着喊了声子昭,袁熙神情依旧淡漠,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身的艳丽,离她几步站着说:“兰漪有事就说吧,你我已各自婚嫁,如此见面于理不合,不过兰漪既远道而来,还是和你说清楚,日后请叫我袁熙或者袁大人,我会尊称你一声孙夫人。”

尹兰漪的笑容僵在脸上,颤声说:“子昭竟如此绝情,你难道不怜我远嫁千里,做了一个老头子的续弦吗?我都是被逼无奈才从了他的,如今能与子昭重逢,难道不是天定的缘分吗?”

袁熙微微笑了笑说:“以我对孙知府的了解,除了喜欢名砚并无其它嗜好,他能对亡妻不离不弃,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又怎么会逼迫你呢?还有就是依我对你的了解,岂会被逼迫到无奈的境地。如今你一身富贵荣华遂了心愿,就不要因不足而生了是非。”

尹兰漪留下泪来:“我只身跟着他们到了芦州,表姑一直也不给我说亲,我也不敢提起,她病入膏肓前,硬是把老头子推进了我的房中。”

袁熙愣了愣:“那你可曾反抗?”

尹兰漪顿了顿,想起那夜孙守仁本转身要离去,自己却一时糊涂扑在他怀里,袁熙看着她的神情一笑说:“孙知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能说三道四,如果你真的受了逼迫,孙知府从四品官强逼民女,我可以上书吏部,自会有巡按来查实。”

尹兰漪盯着袁熙,她此生的三个男人最钟情袁熙,不过要她离开孙府抛却知府夫人的身份,却也万不可能,孙守仁虽有权位富贵,却快到知天命之年,如果能有袁熙疼着她照料她,她的人生才算圆满,开头以为袁熙是假装正经,要不也不会和她到林子里来,此时听袁熙这么一说,竟是对她半分情分也无,心头陡然生出怒火,脸上却依然笑着:“人常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子昭竟如此对我吗?”

袁熙笑笑:“往昔纵有千般情意都已过去,从退亲那时起,你我就各自男婚女嫁再无干涉,从此以后我只当兰漪是路人。”

尹兰漪心中一凉:“路人?子昭如此狠心,我却无法当你是路人,我此生真心爱恋的只有子昭,如果有朝一日我果真面临困境,子昭也置我于不顾吗?”

袁熙声音轻柔了些:“兰漪真有难处,自有孙知府庇护,我的心里被柔儿填得满满的,再难装下别人。”

他说道柔儿,双眸里满是温和的笑意,尹兰漪的妒忌升腾起来,想起他那日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笑嘻嘻说本人惧内,惧内的紧,如果不是爱不是在乎,又何来的惧呢?她一咬牙问道:“如果我有性命之忧,子昭也不帮我吗?”

袁熙看看她叹道:“兰漪也太过执着,假设怎么做准呢?不过我还是坦言告诉你,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和柔儿商量,她若愿意,我定会伸出援手。”

尹兰漪的心彻底冰凉下来,一双美丽的凤目透过泪光越过袁熙的肩,看见水柔往林子边上走来,心中无比的怨恨,她拥有的幸福本该是自己的,想起袁熙刚刚说的心里被她填的满满的,心中就无限委屈,当日自己那么和表姐一说,他竟断然要退亲,他如果能哄劝一下或者软语央求,说不定就心软了,后来母亲见自己哭泣,曾托媒婆捎话给他,他冷冷得一句覆水难收,就再无回转余地。。。。。。

她看着水柔婀娜的身影,心中愤怒委屈怨恨夹杂在一起,再不顾及脸面,扑到袁熙怀中紧紧搂住他的双肩,看着水柔踉跄着转身心中才舒坦了些,下一刻她被袁熙略有些粗鲁得推开,冷冷得说:“兰漪还是喜欢这种浓艳的香粉吗?我如今只喜欢柔儿身上淡淡的馨香,这香粉闻了就心烦。”

尹兰漪呆立在林子中声音抖着有些尖利:“袁子昭,以前你都怎么说的?如今竟嫌浓艳心烦了吗?”

袁熙朝她一揖:“孙夫人,正所谓今非昔比,本官还要升堂问案,告辞了,日后还请自重,不要再来豫章生事。”

说完转身就大步离去,只留她抓住身旁的树干气得全身发颤,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招手让小丫鬟过来扶住她手,坐到街角马车中,冷眼看着县衙后门,过了一阵子见水柔绷着脸出门离去,这才笑笑吩咐回州府去。

一路阴沉着脸想着袁熙的话,从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这般冷酷,就是孙守仁当日一脸正经,自己扑到他怀中时,立马就酥了,表姑尚未闭眼就常常夜半钻到自己房里来,每次宴请下属官僚,人人的眼睛都往自己身上瞄,只有今年中秋除外。。。。。。

回到府中两岁多的儿子扎着小手喊着娘亲扑到她怀中,抱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身子;心里的阴霾才一扫而光。

夜里沐浴后斜歪在床上,小丫头给捶背捏腿,不知怎么又想起林子中袁熙身上惑人的气息,那是青年男子身上才有的干净清爽,想着想着全身燥热起来,打发人去请老爷过来,回话说是在摆弄那几方名砚,其中一个就是袁熙送的,他总是那么机灵通透,早早就打发人送了来,否则十四那日老头子也不会对他满脸笑容和蔼可亲,丝毫不计较他的无理,他自然也是有恃无恐,迟来早走不说,甚至因老头子拿水柔和倌人相比而直言不满,袁熙啊袁熙,四年前我没有见识,竟不知道你的可贵之处,如今见得多了,才知你前途无量啊。

孙守仁恋恋不舍得离开书房里袁熙送来的龙尾砚,其石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墨小易干,涤之立净,这小子,上任月余官声不错,自己这嗜好极少对人言,他也不知从何得知,这龙尾砚就产于豫章县,可心中再向往,总不好开口找人去要。

其实袁熙在赴宴之前,就询问姚县丞孙知府的喜好,姚县丞摇头,似乎并不重金银财宝也无特别嗜好,江州上任三年了也摸不清有何爱好,袁熙就打发老韩设法找到孙府里负责洒扫的仆人,询问孙知府在后衙常呆在哪儿,回来说是书房,又去问书房里可有名字画,说是没有,那书房里哪儿最干净,说是书桌上那几方砚台,谁也不能动,袁熙就心下了然,姚县丞佩服不已,自己打听三年未果,从未想过去问府里的仆人,不就是龙尾砚吗?家中有好几方,拿出一方来给了袁熙,袁熙不费分文就获得孙知府青眼。

孙守仁回到卧房,夫人酥胸半露媚眼如丝得看着他,笑呵呵过去一把搂住倒在床榻上。。。。。。喘吁吁停下来时,夫人却紧搂着他不放,娇声唤着老爷,手也不安分得滑向他身下,他无奈说:“兰漪自生了孩子后,床弟之间越来越喂不饱了,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等你三十那会儿,为夫更老喽,更力不从心了。”

尹兰漪听见这个,想起英挺俊朗的袁熙,手下的动作加快了些,孙守仁好不容易又起了兴头,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看她满脸酡红身上着火一般,忙不迭披衣下床说:“老夫今夜去书房睡,夫人冷静冷静。”

尹兰漪看他走了,委屈得不住咬牙,起身喝了杯凉茶才清醒了些,想着靠在袁熙怀里时他那有力的心跳,咬牙站起身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几个嬷嬷丫鬟听见夫人房中哗啦啦的响动,忙进来问夫人何事,尹兰漪冷着脸喝道:“全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忙掩门退出,尹兰漪把能砸的东西都摔在地上,直到力竭才怔怔坐下,盯着窗外透进的孤冷月光禁不住泪流满面。。。。。。

46

46、月下相逢 。。。

仲秋之夜的凉风已带着些冷意,由于走时穿得单薄,水柔双手抱肩缩在马车中,不由自主得想念那个温暖舒适的怀抱,拼命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他,可那晶亮的眸子和煦的笑容总是不经意出现在眼前,她叹了口气,以为自己很决绝原来却割舍不下。

他说过的话不停得在心间萦绕:

“不管什么烦心事,还是那句话,万事有我。”

“柔儿可解气了吗?没解气就再咬几口。。。。。。”

“落下疤痕就落下吧,日后也可长了记性,别再惹柔儿伤心生气。”

“今日是中秋,得送柔儿件可心的东西才是,这琴都说了多少次了,今日才买了来,能看见柔儿的笑容,累点也值得的。”

水柔的心纷乱无比,她捂住耳朵,仿佛袁熙正笑着低低得在耳边说着这些让人窝心的话,可他的笑容他的情话挥之不去,她的眼眸中浮现泪光,自言自语喃喃道:“我舍不得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又想起他说:

“我们成亲一年多了,虽没有一起经历风浪,磕磕绊绊也过了一些,你还是不信我吗?”

“袁子昭心里眼里自是只有你一个。”

。。。。。。

水柔的心中一沉,那胭脂花笺自己疑他多日到头来却是误会,今日会不会。。。。。。可是明明亲眼看见尹兰漪一袭艳丽紧搂着他的双肩,如果无事,他怎么会和人家在无人的林子里。。。。。。又想到那个小丫鬟,分明是故意引自己到了林子边,是尹兰漪安排好的吧?可是如果他能抵挡住诱惑,她引自己过去又能怎样?

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体贴爱意都是真的,可是软玉温香在怀,他难免忆及旧情,人家一流泪一委屈,他难免心生怜惜,尹兰漪不会轻易放手的,谁又耐烦与她纠缠。。。。。。忽然心里就一激灵,如果子昭也是被她纠缠的呢?为何不冲到林子里去当面问清楚。。。。。。

水柔蹙着眉头,心里总有什么牵扯着,想起袁熙每次退堂后总是疲惫得双手压着太阳穴,他今夜在做什么?他的腿可还疼吗?知道自己离开可会伤心?想起那次自己说要了断时,他寒潭一般责怪的目光,她心下一紧,一年多的恩爱就如此了结了吗?就算离去也该说清楚再走,想着刷得扯开车窗上的布帘喊道:“我们回去。”

赶车的两个差人愣了愣,其中一个不悦道:“夫人可是拿我们作耍吗?在彭泽驿站不留宿非要快马加鞭,这夜里又冷又乏,这会儿又说要回去?”

水柔说道:“麻烦你们了,是我一时着急,回去定重谢你们。”

那个差人嗤笑道:“夫人身无长物如何重谢?我看送你到凤阳王府能有重谢还差不多。”

水柔看他们不只没有掉转马头,反而催马快行,心中一急冷冷说道:“本夫人是豫章县太爷袁熙的夫人,是凤阳小王爷的表妹,怎么?你们敢不听命吗?”

这两个差人走时曾听驿丞吩咐过,此女子有些来头,一路要小心伺候,只是刚刚在彭泽驿站,水柔非要连夜赶路,本就心中不悦,这时又冷又困,水柔又要掉头回去,情急之下才出言不恭,这时一听她说是县太爷的夫人,那可是得罪不得的,凤阳小王爷虽身份高贵,可毕竟远在天边,县太爷却是自身和家人的父母官。当下两人对视一眼,乖乖拨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如果袁熙知道这两人心中所想,知道自己竟也有压过凤林岐的时候,怕是要乐得合不拢嘴。

纵马疾驰的袁熙和迎面而来的马车擦身而过,往前一路狂奔,若望被远远甩在后面奋力追赶,这时看见官道上来了一辆马车,就下马上前拱手问道:“官差大哥,可曾看见过去一人一骑?”

其中一个差人懒懒说:“瞧见了,那个人马骑得飞快,简直疯子一般。”

若望问道:“离这会儿有多少时候了?”

那个差人说:“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夫人,咱们抽口旱烟再走吧,困得受不住了。”

若望谢过他们上马要走,听见马车内一个温和的声音说:“你们请便吧,真是麻烦你们了。”

若望听着声音耳熟,又不好开口问,又回来问两个差人:“两位大哥打哪儿来?”

其中一个差人笑说:“小哥想抽两口不是?不用套近乎,给你两口就是,夜里行路不易啊。”

若望接过来抽了一口,被呛得不住咳嗽,两个差人哈哈大笑:“你小小年纪,打哪儿来到哪儿去?”

若望一边咳着一边说:“这烟叶子真带劲,我打豫章县来的。”

两个差人一笑,水柔在车里听得清楚,掀开车窗往外看去,月光下一个半大孩子举着个烟杆,可不正是若望吗?当下明白了什么颤声叫道:“若望,是我。。。。。。”

若望欣喜得叫道:“真的是夫人吗?大人骑着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夫人,你。。。。。”

水柔一听他骑着六百里加急的快马,心中就突突得跳,若望说着看了看两个差人:“夫人,当时大人嘱咐我在林子里藏着偷听偷看呢qǐsǔü,听到的看到的都让详细说给你。。。。。。”

水柔心下就有些明白,忙说:“若望,你快去追他回来,我就在这里不动等着。”

若望对两位差人亮了亮身上的牌子,翻身上马嘱咐他们说:“两位大哥,我是豫章县衙的师爷,马车内是我们县太爷的夫人,烦劳两位大哥照顾好了。”

两位差人这才对水柔的身份确信无疑,忙点头答应着,若望一路追赶,差不多到了丑时才看见前方道旁坐着一个人,马儿在悠闲得吃草,下马走到近前正是袁熙,袁熙也不看他,有气无力问道:“若望终于追上来了?你比我慢了整整一个时辰。”

若望说:“大人,夫人她。。。。。。”

袁熙梦呓一般喃喃说道:“若望,她可能出什么事了,我一直追到子时三刻不见前方有人影,下马仔细查看,路面上根本没有车印子,刚出彭泽驿站那会儿还有的,后来只顾赶路就没再看了,我真该死。。。。。。。”

若望看他目光呆滞,忙抓住他胳膊摇了摇:“大人,夫人她半道又返回去了,我碰上她乘坐的马车了,大人难道没有迎面碰上吗?”

袁熙愣愣看着他:“若望哄我的吧。。。。。。”

若望拼命点着头:“是真的,夫人说让我赶快追你回去,她就在那儿不动等着。。。。。。”

袁熙站起来飞身上马风驰电掣往回疾驰,若望在身后咬牙紧追,追了一会儿却见袁熙在前方慢悠悠等他,等他到了身边问道:“若望是说她自己又让差人调转马头回去了?”

见若望点头,又问:“她听说我骑快马来追,是不是很着急很担心?”

听若望连声说是,就眉开眼笑得高兴起来,自顾乐了一会儿说:“若望,我们稍微慢点回去,我见到她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把那日林子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夫人,而且不要让别的人听到,知道吗?”

若望说知道了,两人这才并辔往回走,水柔绞着手心焦不已,终于听到车后有马蹄声传来,忙扯开帘子往外看着,袁熙上了车看水柔一脸惶急,低低叫了声柔儿就晕倒在她怀中,水柔看他脸色苍白,拉下裤子一看,白色的里裤上两条裤腿内侧血迹斑斑,带着哭腔吩咐两个差人往回赶路,驾车一定要稳一些慢一些,又问他们要来水囊中的水喂袁熙喝,袁熙紧咬着牙关怎么也喂不进去,只能给他滴在唇上润着。。。。。。

又让若望把两匹马拴在车后也到车内来坐着,把水囊递给他,看着他不停发抖的两腿说:“若望,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受苦了。”

若望嘿嘿憨笑说:“骑快马挺好玩儿的,以后我得好好练练,都被大人落下老远,不过大人主要是心焦,刚刚我追上去时,大人就傻呆呆坐在道边,他下马看见没有车印子,以为夫人出事了,一个劲儿说自己该死。”

水柔紧抱着靠在怀中的袁熙,泪水滑落在他脸上,若望在耳边低低说着林子发生的事,水柔听着眼泪流得更急,边哭边说:“是我不好,该死的是我,我竟然不肯相信他,害他吃苦受累。”

袁熙躺在她香软的怀中,真想对若望竖起大拇指,说得太好了,声情并茂活灵活现,他舒适得躺着渐渐睡了过去,他太累了,他知道水柔也累,明日回到家中她再补觉吧,这一夜就算作对她任性的小小惩罚。

两个差人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绕近道天刚亮到了豫章,帮着韩氏夫妇将县太爷抬回后衙,拿着夫人让师爷送的银锭子,回驿站歇息去了,今夜的事,他们打定主意不对外说半个字,驿丞大人问起也是一样。

水柔打发若望快去歇息,回屋为袁熙擦洗干净,两腿内侧渗血处上了药,换上干净衣服,盖了厚厚的棉被,看他睡得香甜,出去吩咐老韩夫妇告诉姚县丞,袁大人今日因身体有恙歇息一日。安顿好回屋吃了点东西,洗漱后钻进袁熙的被子里,从身后拥着他吻着他后背说:“子昭对不起,日后再有天大的难事,也要和子昭一起面对,再不会轻易离开。”

袁熙闭着眼睛心里偷笑不已,她终于肯允诺再不离开了,可听到身后水柔的抽泣声,感觉着她哭得越来越冰凉的身子,心又拧在一处,猛的转过身去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声音嘶哑得在她耳边说:“傻丫头,别哭了,都过去了。”

他不出声还好,他一说话,水柔钻在他怀中放声痛哭,怎么也哄不住,直到哭累了才抽泣着捶打着他的胸膛说:“她来了,为什么不能回屋和我说一声?为什么要单独和她到林子里去?为什么因了她就能耽误公事?为什么不当着众人的面和她说清楚。。。。。。”

她还有一堆为什么没有问出口,袁熙的唇舌已堵住她的唇舌,舌头撬开她的牙齿,狂暴得肆虐得不住进攻,半天才喘吁吁放开:“一切都为了让她彻底死心,让柔儿放心。。。。。。”

水柔埋头在他怀中嗯了一声低低说:“子昭,睡吧,我知道你累了。。。。。。”

袁熙把她圈在怀中从背后搂着她,低垂的帐幔遮挡住秋日早晨的阳光,两个人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香甜,当袁熙被身子里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唤醒,睁开眼睛时,水柔的双手抱着他的腰,唇舌在他的敏感处流连厮磨,他难耐得挺直身子,双手轻抚她的长发,水柔听他的喘息越来越急,突然停下来瞅着他问道:“昨夜若望没骑过快马都没有晕倒,子昭怎么会那么文弱?一路都靠在我怀中昏睡,累得我腰酸背疼,回到家中明明睡得正香,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袁熙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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