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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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上窜下跳,李世民无数次想把这老头千刀万剐,最后都不得不陪着笑脸,待以国士,因为帝王对谏臣的纵容,以至于魏徵这老头进谏变本加厉,上到国策朝纲,下到鸡毛蒜皮,但凡所见所思令他不爽便进谏,从来不管李世民是什么感受,他就喜欢李世民恨他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很变态的心理,玩的就是心跳。
在如今谏臣生存土壤如此肥沃的大环境里,当今太子却杖责谏臣,甚至要将二人置于死地,简直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愤,这个真不能忍。
于是,尚书省侍中魏徵首先跳出来了,气急败坏。
进谏是魏徵的老本行,而且干得非常专业,实可谓挑战生存极限的骨灰殿堂级老玩家,这类玩家擅长的就是犯颜直谏,虎口拔牙,一看同行竟栽了,于是老玩家气坏了,大家按照游戏规则玩得好好的,结果突然就把游戏规则改了,这个苗头可不对,必须掐死在摇篮中,再说了,如今还轮不到你一个太子更改游戏规则,你没那实力!
于是魏徵跳出来了,朝堂上声泪俱下顺带口诛笔伐,言称太子不仁,暴戾无道,大唐未来社稷堪忧,闭塞言路,防臣之口,帝王一叶障目,弥久昏聩,大好的盛世气象何存?
到底是三朝老臣,到底是玩极限运动的老玩家,起哄架秧子无比专业,魏徵一开口就把这件事上升到政治高度,直接与大唐未来的社稷扯上了关系,一扯上江山社稷。顿时直接命中李世民的那啥点。
当日朝会的气氛很凝重,从魏徵到一干大臣纷纷出班指责太子无道不仁的过错,长孙无忌神情凝重。捋须不语,一干老将面露忿忿。隐忍沉默,至于龙椅上高坐的李世民,从头到尾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魏徵越说越严重,不仅如此,太子这几年所言所行的一些老帐也被他翻了出来,滔滔不绝地数落了一个时辰,这么一说。顿时给人一种太子的罪过罄竹难书的感觉,最后魏徵收尾,请求李世民严惩太子,不可开处罚谏臣的先例,否则国将不国云云
话里话外说得通透,有心人未经琢磨就听出来了,魏徵似有劝谏易储之意。
魏徵说完,嘴角冒着白沫子心满意足的回了朝班,而李世民的脸色却更加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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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滴很!”
太平村口的银杏树下,王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为李素述说着今日长安朝堂的情景。
“散了朝,几位老将军回了府。马上下令闭门谢客,谁也不见,长孙无忌和孔颖达这些文官也一样,好像长安城忽然传了瘟疫似的,大臣们的府邸都不见客了,散朝没到两个时辰,魏王府却有了动静,啧啧,上窜下跳啊。魏王李泰亲自坐着马车四处拜访文武官员长辈,结果处处吃了闭门羹。碰了不知多少鼻子灰后,魏王又赶紧进了太极宫。在他父皇面前献殷勤,扮孝子去了,至于东宫,到现在都没传出任何消息,不知那位太子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王直说着,不怀好意地笑,笑得很开心。
地上太脏,石头上也脏,李素只好蹲在银杏树下,腿有点麻,站起来蹬了蹬腿,活动了一下,然后瞥了王直一眼。
“说话就好好说,不必用表情来衬托气氛,我问你,你隔壁家的婆姨生了个大胖娃子,你开心不?”
王直一呆:“我为啥开心?又不是我干的”
“所以,朝堂上的事情,你那么开心做甚?本来模样就不迎人,苍蝇飞你脸上都崴脚,现在还来个眉飞色舞,啧!”李素露出无比嫌弃的表情:“你吓坏本宝宝了。”
王直:“”
心好痛,感觉中了箭
没理会王直的黯然神伤,李素摸着有点扎人的下巴,笑着喃喃道:“没想到称心居然真把这事办成了,呵呵,有点意思,这家伙生得花容月貌,竟然还是个人才”
王直在李素面前属于没心没肺那一类人,短暂的神伤之后,马上恢复了心情,继续眉飞色舞道:“你说称心暗中坑了太子这一回,太子该被换下去了吧?虽然我不懂朝政,可是听说大臣们把杖责谏臣这事看得很严重,魏徵那老头今日就差没在太极殿里破口骂街了,连太子的亲舅舅长孙无忌都没好意思出来帮外甥说话”
李素摇摇头,叹道:“储君是国之根本,关乎社稷,不是那么轻易动摇的,这件事只能算是在千里长堤上钻了个蚂蚁洞,真要把太子扳下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直失望地道:“这样都扳不倒他,咱们用这招数有什么用?称心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再过分的话,怕是会被太子察觉,那时顺藤摸瓜把咱们揪出来”
李素踹了他一脚,气道:“你才是瓜,你是瓜怂!谁说这一招没用?只是它的用处不会摆在明面上让你看见的,你以为我搞出这件事是吃饱了撑的?”
“用处在哪里?”
李素左右环顾一圈,声音压得很低,缓缓地道:“这件事只是个由头,知道吗?目的就是让太子最真实的禀性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然后由别人去判断太子到底适不适合当下一代的帝王,这个‘别人’,既是君,也是臣,包括所有能影响太子位置的人,它的用处便在于我在君臣心里埋下了‘犹豫’,在太子心里埋下了‘怨恨’,这就够了”
“好深奥,但是”王直的神情由茫然渐渐转为崇拜,两只小绿豆眼璨然发光:“好厉害啊!”
百思不得其解啊,这种迷一样的崇拜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素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树根下的蚂蚁搬家。
这一次坑太子,是他主动出手。
李素与太子其实说不上深仇大恨,顶多只是以往的一点小摩擦而已,但是,李素知道李承乾的心眼并不大,被这种人惦记的后果很严重,如今李素有李世民宠着,恰好也立了一点功劳,正是当红炸子鸡的阶段,所以李承乾很聪明的没有对他下手,然而,待到将来李世民死后,若李承乾当了皇帝,他李素会是怎样的下场?
时间永远是事件最好的催化剂,有的事情经过时间的洗刷,或许会消逝无踪,而有的事情,则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无限放大,放大到要命的程度。
所以,世事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只因当初一点小摩擦,李素却与太子形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为了活命,李素别无选择。
脑子里千头万绪,李素想得有点头疼。
村口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李素抬头望去,却见滚滚烟尘里,一骑飞驰而来,十余丈外似乎看到了李素,急忙勒马停下。
来人穿着青色差役服色,一脸小心谨慎的笑容,尤其离李素越近,神情便越小心,那种把李素当成疯狗,一有风吹草动拔腿便跑的模样令李素很不爽,很想咬人
“侯爷,小人有礼了。”来人隔着一丈远停步,行礼。
“干啥?”李素蹲在地上龇牙,语气很恶劣,表情透着一股脖子上没拴缰绳的凶狠。
来人愈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陪笑:“小人是大理寺差役呃,今早殿中省发来陛下旨意,说侯爷会去大理寺领罪,孙正卿等到晌午都没见到侯爷的人,所以派小人来问问侯爷”
话没说完便顿住,差役默默看着李素,目光很谴责,说好的领罪呢?犯人也要讲诚信啊
第四百九十三章 领罪圈禁()
李素拍了拍额头。
一大早起来光听王直说长安朝堂的热闹,竟把去大理寺领罪这事给忘了,还得让大理寺卿亲自派人来催他领罪,侯爷做到这般光景,也算是奇葩了。
王直早在差役来之前便识趣地避开了,他和李素的关系不能公诸于众。
领罪是题中应有之义,算是自首,只不过是被李世民逼着自首,不管怎么说,蹲大牢总归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更不高兴的事,居然还有人上门来请他去蹲大牢,所以李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差役的表情很局促,看得出这桩差事他也不愿接,毕竟李素的身份不一样,事情他也听说了,陛下亲自下旨让他去领罪,而且是轻飘飘的蹲十天,基本跟走个过场差不多,这哪里是蹲大牢,简直是进大理寺休闲娱乐,舒缓精神压力啊,更何况这位李县侯还有大理寺卿亲自颁发的白金贵宾卡,不仅牢头狱卒得小心翼翼侍侯他,连牢房都是专属专用的,能在大理寺监牢里横行成这样,整个大唐也是没谁了。
道理李素都懂,可是他还是很不爽。
毕竟是坐牢啊,待遇再好也提不起兴趣。
见李素的脸色黑下来,差役顿觉嘴里发苦,他越来越发觉这不是个好差事。
“侯爷,都是孙正卿的意思,小人只是跑腿的,领罪的事不急,您看着办,若今日不想去大理寺,只求侯爷给小人一句交代,小人这就回城向孙正卿复命。”
李素哼了哼:“谁说我不想去大理寺了?陛下的旨意都来了,我敢不去么?”
差役松了口气,陪笑道:“那么,侯爷这就?”
李素表情更不爽了。大拇指一翘,反手指着自己的脸:“看到我的脸没?我没长一张天生作奸犯科的脸吧?”
“当然没有,侯爷器宇轩昂,一表人才”
李素瞥了他一眼,为了这桩差事,这家伙也挺可怜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连成语都学会了两个
“既然没长一张天生作奸犯科的脸,说明我不是坏人,一个不是坏人的人却要去蹲大理寺的牢房,你觉得合适吗?”
“啊?”差役额头渗出了冷汗,这神逻辑
“侯爷的意思是”
“去跟孙正卿说说,蹲家里闭门思过行不行?商量商量”
差役脸色更难看了:“侯爷,小人只是个跑腿的,您莫闹了。”
李素失望地叹了口气:“果然不行”
差役快哭了。当然不行!陛下的圣旨能打折扣吗?
抬头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是下午了,李素有气无力朝差役挥挥手:“你先回去,告诉孙正卿,我收拾一下就去蹲大牢,顺便跟牢头说一声,老规矩,老地方。打扫三遍,一尘不染。被我发现里面有一粒灰尘,抽不死他。”
差役如蒙大赦,急忙点头行礼,脸上笑开了花。
李素的心情又不爽了。
“我蹲大牢你很开心吗?”
差役笑容顿敛,马上露出沉痛唏嘘的表情。
“啧!虚伪!”李素嫌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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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蹲大牢算是有备而去。
李素回到家里,许明珠指挥着下人开始忙活起来。崭新的被褥,一坛坛葡萄酿,一本本经史子集,一套套精美的用具,薛管家骂骂咧咧指挥下人一样样往马车上搬。
当家老爷莫名其妙要蹲牢房。虽说只是短短的十天,薛管家还是觉得憋屈,于是脾气也不大好了,下人搬东西动作稍慢了一点,薛管家便飞身一记鞭腿,很厉害,李素怀疑他是个高手,虽然高手鞭腿过后落地时不小心崴了脚,那也是崴了脚的高手。
“搬这么多东西,去哪么?陛下又要你出长安?”老爹李道正从田里回来,进门后脸色有点难看。
许明珠和薛管家看了李素一眼,没吱声。
李素笑道:“爹,是要出长安一阵子,不过不太远,就在咱关中,陛下令我巡视关中诸州,纠察官府风纪,十来天就回来了。”
李道正狐疑地看着他:“关中那么多州府,你十来天能回来?再说,你一个奶娃子,要啥没啥,朝里那么多重臣,陛下不挑别人,凭啥挑你?”
李素真诚地看着他,正色道:“孩儿很厉害的,陛下觉得朝中那么多重臣都不如孩儿厉害,这次巡视诸州,陛下还赐了我尚方宝剑,看谁不顺眼孩儿就把他喀嚓了”
李道正咂咂嘴,斜瞥了他一眼,再看看许明珠和薛管家的脸色,见二人脸色虽不好看,但也没有凄苦悲伤之色,李道正心情顿定,抬脚将李素踹了个趔趄。
“什么巡视诸州,什么尚方宝剑,糊弄老子,嗯?哈啐!”一口浓痰吐在院子里。
忙碌的人群里飞快闪出一名下人,熟练地抄起铲子将痰铲起来,驾轻就熟地扔进隔壁史家院子。
李素很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不管你做什么,记得平安回来,外面莫惹祸,都侯爷了,一点不省心”李道正摇摇头,叹了口气,负手进了屋子。
李素朝许明珠和薛管家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点头。
大包小包装了整整一马车,李家百名老兵列队,李素骑在马上顾盼风流,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长安城,直奔大理寺。
队伍到了大理寺门前时,门口值守的大理寺差役们脸色有些不对了,浩浩荡荡又是家当又是部曲的,这是要闹事的节奏啊,于是差役中的一人赶紧扭头朝衙署跑去,剩下的人手按腰刀,如临大敌地盯着缓缓行来的队伍。
大理寺卿孙伏伽出来的速度很快,而且满脸震惊不解,执掌大理寺这么多年,五花八门的奇葩事见得多了,有在门口跪地喊冤的,有单枪匹马指着大门骂街的,还有躺在地上撒泼耍赖的,但是带着部曲队伍浩浩荡荡一副打砸抢的架势上门的,还真是头一遭,孙伏伽迫不及待想出来看看到底何方妖孽花样作死。
一脚跨出门槛,孙伏伽一愣,只见门前百名老兵分两排雁形列队,只看一眼便觉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显然这帮老兵是真正经历过杀阵的,队伍前列,泾阳县侯李素笑吟吟地站着,身旁还有一辆堆得小山高的马车。
见孙伏伽发愣,李素向前走了两步,行礼道:“泾阳县侯李素,奉旨领罪。”
孙伏伽脸色古怪地道:“你是来领罪的?”
“是。”
指了指那群剽悍的老兵,孙伏伽不确定地道:“你管这种架势叫‘领罪’?”
李素朝后看了一眼,然后无辜地看着他:“孙正卿,哪里不对么?”
孙伏伽哭笑不得:“你这哪里是领罪,分明是来示威的吧?”
看了一眼那辆堆满了物事的马车,孙伏伽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叹道:“李县侯,你再告诉本官,这辆马车是什么意思?”
“坐牢啊”李素无辜地眨眼:“坐牢已经很痛苦了,我只是努力把痛苦的日子过得精致一点”
孙伏伽摇摇头,没法说什么了。
李素本就是个特例,今早宫里传来旨意,说是李素要来领罪,至于罪名,旨意并没有明说,但朝中诸臣都清楚,大抵跟李家夫人玉门关挟持守将有关,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重重严惩何以儆效尤?往小了说,事急从权,随机应变,当时西州城危兵险,发兵驰援亦是题中之义,虽然逼迫玉门关守将发兵的做法有待商榷,但本意还是不差的。
李家夫人做了这桩事,陛下的处置仅仅只是大理寺圈禁十日,很显然,陛下只对李素薄惩了一番,当初李素回长安时被封赏,李家夫人还顺带着封了个五品诰命便可见陛下的心思了。
只是蹲大牢不是什么光荣事,你要不要这么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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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绸缪先机()
大理寺卿孙伏伽对李素还是很认同的。︾,x。
孙伏伽此人,是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位状元,正经的科考出身,凭自己的真本事名列进士第一,虽然如今执掌大理寺,被朝中不少人背地里骂他是黑面阎王,但是不可否认,这位阎王是非常正统的文化人。
真正的文人并不相轻,对那种有才华有担当的文人往往惺惺相惜,心思狭隘容不得别人比自己优秀的人,首先便违了圣人道德教诲的本意,算不得文人,因为文人必须是君子,君子的气量和胸襟都是非常宽广的。
孙伏伽显然是君子,他对李素甚至有些小小的钦佩,当初李世民执意营建大明宫,李素一篇阿房宫赋当庭宣念,触怒龙颜,而至锒铛入狱,在孙伏伽心里,无论是阿房宫赋的绝世才华,还是李素作为文人的铮铮风骨,都值得他钦佩。
可惜的是,被他钦佩着的李素却有点不争气,进大理寺的次数太多了点,而且还很奇葩,孙伏伽感到很不解,自古文人才华横溢,颇多异行,魏晋之时以不羁**为美,有些人嗑了五石散,披头散发脱光了衣裳在大街上裸奔都被誉为风雅之举,一群摇滚疯子光溜溜的写诗作赋,竟被世人疯狂追捧,尊为“名士”,包括李世民的偶像王羲之,只知他书法一绝,谁知道他嗑了药以后是怎样的德行?
所以,举凡言行异常,疯癫**的人,都可以称为名士。
在孙伏伽看来,李素也是名士,因为这家伙太怪异了。说话也好,做事也好,总会给人出奇不意的惊喜或惊吓。
没见过蹲大牢蹲得这么休闲惬意的,看看马车上装的东西,从酒肉到被褥,从躺椅到恭桶。样样精细无比,简直把大理寺当成侯爷府了。
“李县侯,你这是打算在大理寺长住?”孙伏伽脸色有点黑。
李素目光不善,这家伙莫非咒我?
“不是说好了十日吗?”
孙伏伽指了指马车,叹道:“但你带来的东西分明能用十年”
“都是我每日要用到的东西,哪一样都抛舍不下,”李素眨眨眼:“孙正卿若觉得有碍观瞻,可以把我赶出大理寺啊”
孙伏伽气笑了,想得美。留你多住几日还差不多。
于是李素便在大理寺住下来了,摆出侯爷的架势大摇大摆进了监牢,老地方,老规矩,两名牢头苦着脸,认命地接下了服侍李侯爷的工作,从颐指气使的牢头摇身一变,成了低眉顺目的小厮下人。李侯爷一声吆喝,要啥给啥。
牢房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当然,全都是牢头布置的,从被褥到恭桶,从书案到美酒,牢里可谓样样俱全,人在里面住着。牢头在外面侍侯着,基本有求必应,直到李素提出牢房面积太小,提出想把隔壁牢房打通搞个一室一厅套间,牢头终于果断拒绝了他的无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