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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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许明珠愕然,很明显,活这么大没听过别人问这么不要脸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呆怔。
李素搁下镜子,开始给她洗脑:“你看,为夫这张脸如此端正,剑眉,星目,薄唇。还有白里透红的肤色,无一不可入诗入画,简直美不胜收,你每天看着我这张脸,就算不犯花痴哭喊什么欧巴,至少也会悄悄的从各个角度****我,然后从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幸福感吧”
许明珠脸红了,小粉拳提起又放下,似乎想揍他。又怕揍夫君太过大逆不道,一时颇为踌躇。
“不要紧,把你心底里的感受说出来,任何夸赞对我而言都是;恰当的,合适的,相得益彰的”李素的眼神充满了鼓励。
犹豫片刻,许明珠终于决定还是;给夫君一个面子,于是;迟疑地道:“是;吧夫君的模样确实挺俊的。迎人得很。”
李素满意地点头,拿起镜子继续欣赏。嘴里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我夫妻越来越合拍了,夫妻所见略同,正该惺惺相惜”
身后又没了动静,许明珠却一直不走。李素又欣赏了自己小半炷香,终于觉得不对了,猛地回过头盯着她。
许明珠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俏脸闪过一抹慌乱和心虚。
李素皱眉:“夫人是;有事跟我说吧”
许明珠垂头。轻声道:“是;”
“有事就说,都是;夫妻了,何必见外”
许明珠心虚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马上又垂下头,用微若蚊讷的声音道:“妾身妾身又给夫君添麻烦了。”
“麻烦啥麻烦”李素一愣,然后悚然一惊,失声道:“咱家又丢钱了”
“啊没有没有,咱家没丢钱”许明珠急忙撇清。
李素一颗心放回了肚子,嗔怪着瞪了她一眼:“吓死本宝宝了,还以为丢钱了呢,夫人,只要跟钱无关的事,都不算麻烦,以后别吓我了。”
许明珠抿了抿唇,低声道:“是;是;妾身的父亲”
“嗯丈人怎么了”
“他想帮咱家打理一桩买。”
李素颇觉意外,说实话,他对老丈人的印象并不深,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以夫为天,所以女子出嫁后,除非被丈夫赶出门,否则通常是;不会回娘家的,想念爹娘了,首先会向丈夫小心地申请求恳,获得丈夫的同意后她才能回去,而且绝对不能太频繁,出了嫁还经常往娘家跑,不但有被丈夫休掉的风险,而且娘家的左邻右舍见了也会说闲话。
从西州回长安后,李素与许明珠真正成了夫妻,二人感情愈发甜蜜,李素并没有那么多规矩,曾经多次劝许明珠没事回家看看,若是;想摆个衣锦还乡的排场,打出侯爷府的仪仗也无妨,可许明珠只认死理,想念爹娘了情愿偷偷躲到没人的角落哭一阵,也死活不愿回家。
现在许明珠主动说起她爹,也就是;李素的老丈人,李素不由分外奇怪。
“咱家买有好几桩,不知老丈人看中了哪一桩买”
许明珠愈发心虚,有种胳膊肘往娘家拐的内疚感,沉默半晌,忽然摇头道:“还是;罢了,夫君情当妾身什么都没说过吧。”
说完许明珠转身欲走,李素急忙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叹道:“夫人,你我已是;夫妻,你爹娘也就是;我爹娘,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许明珠陷入犹豫挣扎,沉默半晌,在李素的一再催促下,终于低声道:“我爹他他想打理茶叶买,就是;夫君弄出来的炒茶”
李素大奇:“炒茶有人喝”
“眼下是;没人喝,但东阳公主教过妾身,每次只需放少许,炒茶冲泡起来很香,而且回味悠长。”
提起东阳,李素有些尴尬了,老脸一红便左顾右盼:“啊呀,今日的月亮好皎洁,亮瞎狗眼”
许明珠白了他一眼,接着噗嗤一笑:“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夫君说胡话也不肯多花点心思行了,不说公主殿下,就说这炒茶,眼下虽无人赏识,只因酒香埋没深巷中,若有人出面刻意宣扬,定是;一桩挣钱的买,妾身算了算,怕是;比咱家的烈酒香水不少赚,妾身前日托人给我爹捎去了一些茶叶,教了他用法,我爹也觉得此事可为,于是;便动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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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丈人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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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来到这个世界后,造出过很多新东西,烈酒,香水,****,活字印刷等等,每一样东西都能引起世人的惊讶与追捧,烈酒如今成了长安城抠脚粗汉子们的最爱,过了当初的风靡劲头后,价钱渐渐回落,中产阶层也能消费得起了。
香水成了长安妇人们的最爱,但凡权贵或殷实商贾人家,妇人家眷们身上总是香喷喷的,不论美丑,打从身边经过便是一阵媚俗恶俗的香风扑面而来,令男人闻得心直痒痒,然后果断扑上去那啥那啥香水这东西除了引领了大唐的时尚,还不知间接为大唐新添了多少人口,光闻这香味就足令男人梅开几度,实在是妇人的福音,男人的伟哥
至于****,活字印刷术就更不说了,基本已算是国家战略级的东西,一武一文,武可夺天下,文可收人心。
发明了这么多东西,唯独炒茶的景况是最尴尬的,李素没想到明明是清香可口,回味悠长的妙物,却被所有人不认同,所以除了送一些给长安城里的长辈老杀才外,其余的只好放在家里喝,聊以自嗨。
此时听到老丈人欲打理炒茶买,李素不由高兴坏了。
“丈人慧眼识英雄啊”李素虔诚地胡乱找了个方向,然后拱拱手,聊作遥拜:“闻我弦音,知我雅意,赏识之情好比伯牙子期,真想与他结为异姓兄弟,组个乐队共奏高山流水”
啪!
许明珠又捶了他一记:“夫君又说胡话!你和我爹结异姓兄弟,妾身怎么办?这话可不敢对外说,传出去整个长安城都会笑掉大牙的,妾身可活不成了。”
“比喻嘛,抒发一下我对丈人高山仰止的情意。嗯嗯说说吧,老丈人想打理咱家的炒茶,怎么个章程?”
许明珠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我爹的意思,亲家和买各论各事,不纠扯。许家出钱出力,李家出秘方,在长安城东市先开一家铺面试试深浅,买好起来了再渐渐铺开,前面大抵是要赔钱的,毕竟炒茶一物虽妙,但长安权贵百姓接受它需要一个长久,。。的时日,我爹说,前期赔的钱全算许家的。再后面得利了,李许两家七三分润,李家得七,许家得三”
说着说着,许明珠有些不好意思了,垂头难为情地道:“妾身本不该在夫君面前提起这事的,只不过我爹把话传来了,妾身也不能装聋作哑。只好在夫君面前递个话儿,夫君不必在意妾身。也不必对妾身的娘家有所顾虑,若夫君不想答应,妾身径自回绝了我爹便是”
李素笑道:“谁说我不想答应?咱家别的买我都能放心跟外人合伙,丈人是自家人难道我还信不过?夫人心思太重,实在多虑了丈人的话说得对,亲家与买各论各事。这是做事的规矩,丈人能说出这句话,我对这桩买更放心了,只不过,李许两家七三分润不行。还是五五分吧,长安城的铺面由许家出钱,但前期赔钱由两家分担,先把亲家这层关系抛开不说,既然是买,总要让双方都觉得公平,否则日久怕会生了嫌隙,好好的亲家变成了仇家,那时我与夫人在家是恩爱如常呢,还是抄刀互砍呢?”
许明珠忍不住笑了,嗔道:“夫君总喜说这些怪话逗妾身笑,既然夫君不反对,那么就这么定了?明日妾身叫人去泾阳县请我爹来一趟,与夫君面议此事,拿个详细的章程如何?”
李素点头:“好,也把丈母接来,请二老在府里住些日子,好教你与爹娘团圆,顺便也让我这女婿尽一尽孝心”
许明珠眼眶一红,忘情地搂住了他,道:“妾身能嫁给夫君,娘家的左邻右舍都羡慕呢,说妾身今生命好,得了菩萨福报”
李素抚摸着她的发丝,**溺地道:“不错,能嫁给我,夫人确实是命好,定是在菩萨面前磕了十辈子的响头,才求得今生能嫁与我为妻,夫人你头疼吗?”
许明珠:“”
感受着腰间传来清晰的疼痛,李素咧了咧嘴。
没办法,天生自带嘴贱属性,总有一种把心灵鸡汤熬成涮锅水的本事,很神奇。
“对了,丈人为何突然对炒茶有兴趣了?许家当初不是在泾阳县做绸缎买的吗?若做炒茶生意,你家的绸缎铺怎么办?还能分心兼顾吗?”
许明珠叹了口气,满面愁容道:“泾阳县的绸缎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我爹已打算将店铺掉”
李素大奇:“我记得丈人做买很厉害的啊,你嫁给我之前,我听扈司户说,泾阳县许家是有名的殷实商贾之家,买做得不小,如今怎会一日不如一日了?”
许明珠叹道:“说来也怪妾身,当初从西州回到长安后,妾身与夫君情意愈浓,我爹娘知道后很欣慰,后来妾身告诫他们,女儿嫁了侯府,往后妾身的娘家说话行事更须谨慎,莫落人话柄,更不能打着李家的幌子行商贾之事,毕竟李家已是豪门大户,真正的权贵人家对商贾之事都是很忌讳的,若许家打着李家的幌子,等于坏了李家的清白名声,对夫君和李家都不是好事,更何况,夫君年纪轻轻便封侯,长安城暗地里眼红嫉妒者不知凡几,稍有口实授于人,对夫君和咱们李家来说便是一桩麻烦”
“我爹娘都是识大体的人,妾身能嫁进侯府,爹娘脸上也生光彩,所以妾身的话他们依言照办,正因为此,我爹在泾阳县做买便被束缚了手脚,该张扬时不敢张扬,该打点时不便打点,该逢迎时往往顾忌李家的面子而不敢弱了风骨,该硬气时又怕别人说仗了李家的势”
李素愕然,接着苦笑不已。
商人是最善灵变取巧之人,逢迎拍马,装腔作势,见风使舵等等,这些都是商人应该具有的最基本的素质,因为李家的原因,老丈人把生意做成这样,到现在还没破产,说明老丈人也在菩萨面前磕了十辈子的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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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丈人登门()
得到权势者都是聪明人,他们明白权势这东西的利害,有利也有害,如同双刃剑,权势可伤人,亦可伤己,越往高处走越惊险。;: 。
从古至今朝堂里最危险的人是谁?不是皇帝,也不是下级官吏,恰好是那种处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位置的人,这个人往往是最危险的,往上看去,只有一个皇帝,皇帝正盯着他,往下看去,全是一张张逢迎的笑脸,然而笑脸多灿烂,背地里便有多眼红,这个意境,差不多算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一不小心栽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得权者都聪明,不聪明的往往是得权者周围的人,比如外戚。
有的外戚比权贵本身更张狂,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这种人本身并无权力,连个官衔都没有,可他们就是如此嚣张跋扈,因为他们懂得攀附,用女人的关系将自己与得劝者牢牢拴在一起,于是权贵的权力很自然便转化为他们自己的权力,天经地义理直气壮。
从这一点来说,李素的老丈人算,是做得非常不错了,不仅没有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反而比以前过得更委屈,为的就是怕坏了李家的名声。
李素听许明珠说完后久久沉默不语。
老丈人是聪明人啊!
这才是真正的大聪明,大智慧,尽管知道女婿如今在长安城不大不小算是一号人物,年纪轻轻已被封为县侯,进宫面圣跟吃饭一般平常,未来的前程实在不可限量,可老丈人却很明白女婿的权力来之不易,若借着女婿的名头四处招摇横行。或许可以张狂一时,但绝对长久不了,自己做的恶事坏事,别人只会算到女婿头上,久而久之,女婿被牵累到垮下了。万事皆休。
李素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位好丈人,其实看看许明珠便知道,能教出这么聪慧勇敢的闺女,她的父母一定不差。
“夫人,说真的,我现在真想跟老丈人义结金兰了”李素笑叹道。
“还说!”许明珠捶了他一记,朝他使劲翻白眼:“夫君若真觉得与我爹投契,莫如先休了妾身,再与我爹论交。”
“那还是算了。夫人比较重要。”李素忍痛放弃这个想法。
“既然夫君答应许家参与茶叶买卖,妾身便叫人请爹过来商议一下章程,两家虽是亲家,但还是先立规矩比较好,将来万一买卖有了争执,也好拿个说法,分出个是非,夫君觉得呢?”
“好。就依夫人,买卖是买卖。终归要大家都公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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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来得很快,第二天下午便从泾阳县出发,坐着牛车晃晃悠悠到了太平村李家。
这是丈人第一次登门,大唐礼仪对老丈人不算太客气,毕竟是个男尊女卑的现实时代,作为女婿亲自迎出大门便很合规矩。一点也不算慢待了。
但对李素这种千年后过来的人,那个年代的丈人丈母简直是玉帝和王母娘娘般的存在,特别擅长兴风作浪,当女婿都快当成孙子了,丈人丈母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李素在贞观年生活了好些年了,这种心理阴影仍然存在,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靥。
老丈人还没进村,李家已派出斥候至十里外打探,轮着班的骑马回来报信,村道上只见一骑又一骑飞马来报,络绎不绝,路旁的乡亲们目瞪口呆,不知道李侯爷家今日迎的是哪路贵客,能让一位县侯如今看重的客人,至少应该是皇子级别,甚至是当今陛下吧?
老丈人坐着牛车刚进村口,李家便大开中门,两队部曲着装执刀,呈雁形在家门口外排开,一个个昂首挺胸,杀气腾腾。
李素穿着华服,神情紧张地在门口转圈,忐忑不安地望着门前空荡荡的路口。
许明珠原本在内院绣花,听府中丫鬟报信,说侯爷在家门前摆开了阵势,许明珠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慌慌张张跑出来,见大门外两排部曲威武不凡,而李素则一脸凝重,如临大敌的模样,许明珠呆怔片刻,转身便狠狠掐了他一把。
“摆出如此阵势,你想杀我爹不成?”许明珠气坏了。
李素干笑:“丈人头一次登门,这不是想弄得隆重点吗?不然被丈人挑礼可就冤枉了。”
许明珠气道:“咱家这架势会吓到我爹的!”
“夫人莫闹,老丈人怎么可能会被吓到”李素充满紧张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叹道:“明明是我被吓到才对”
夫妻二人还在争执要不要撤掉侯府门前列阵的部曲,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老丈人的牛车已到门外的路口了。
远远看着牛车慢慢悠悠行来,许明珠闭上眼,发出一声认命的叹息,和李素一同出迎。
许敬山比李素更紧张。
商贾人家登侯府的门已然是非分之举了,许敬山一路上都在忐忑,生怕富贵女婿给他脸色看,在这个年代,权贵门阀每家都有自己的买卖,否则仅靠朝廷每年发下的那点俸禄不可能养得起偌大的家院,可是权贵本人却非常忌讳跟商贾扯上关系,谁在他面前提起买卖的事,二话不说马上翻脸,对商人也从来不见有好脸色。
许敬山一直觉得很幸运,因为他给自己的女儿许了一门好亲事,名满长安的少年英杰,不仅诗文才华出众,还为大唐立过许多功劳,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被封了县侯,还入了尚书省,这个年岁便入省,将来离拜相封公还远吗?那时自己的女儿也水涨船高,说不定也能当个宰相夫人。封个一品诰命什么的,哪天女婿忽然立下一个旷世功劳,陛下没准恩荫亲眷,许家也能沾点光彩,领个虚衔官职也不一定
所以,这次登李家的门。许敬山是非常重视的,为了郑重起见,哪怕李素传话带丈母一同来,他也还是没带,独自一人坐着牛车,带了几个家奴,后面装了两大车的礼品,就这样进了太平村。
谁知到了李家门口,许敬山愕然发现门口两排兵丁按刀而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样子,许敬山被搀下牛车后便觉裤裆一阵凉意,战战兢兢抬眼望去,两排兵丁非常有默契地忽然举起腰刀,刀柄使劲拍打着胸脯,大喝几声“大唐万胜!”
许敬山两腿一软,脸色刷地白了。
李素见老丈人这模样。顿知今日的排场可能隆重得有点过分了,老丈人似乎领受不起。于是赶紧与许明珠迎上前,先给许敬山行礼。
“丈人远来辛苦,小婿未能远迎,请丈人莫与计较。”
许敬山下意识地想拱手回礼:“小人老汉拜见”
“爹!”许明珠急忙将许敬山行礼的手按下,嗔道:“您这礼是怎么论的?哪有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李素也急忙笑道:“是小婿不懂事,让丈人受惊了。其实这排场本是小婿的一番好心,丈人莫怪小婿孟浪”
“不怪,不怪”许敬山强挤出个慈祥的笑脸。
难得见一次面,翁婿二人都觉得别扭,不自在。
李素与许明珠一左一右扶着许敬山进门。经过两排列队的部曲时,部曲们动作划一,纷纷躬身按刀为礼,哗啦的响亮又吓了许敬山一跳,平复下心情再看看左右两排部曲,一个个威武不凡,满带杀气,隔近了仿佛都能闻到他们从战场上沾惹回来的血腥气。
许敬山浑身一凛,肃然起敬,随即摇头感叹不已。
原来,权贵人家跟自己这种商贾果然不一样。商贾有钱,而且也舍得花钱,建宅子,买家奴,买胡女,只要不逾制,什么东西能壮自家气势便买什么,而权贵人家呢?他们似乎什么都不必做,仅仅只是家门口的两排执刀部曲,便足够碾压商贾的所有气势,两排人动作划一行个按刀礼,便把许敬山一点点小自信打击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