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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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魔王醉酒(下)()
絮絮叨叨的,程咬金不知说了多久,李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惊恐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那柄斧子。。更多w。 。
“小娃子,老夫问你话呢,傻楞楞的做甚?真是不识礼数!”程咬金不高兴地瞪着他。
“啊,啊?程伯伯恕罪,小子刚走神了,您问小子甚事?”
“老夫问你,娶婆姨了没?”
“没没。”
程咬金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摇头叹道:“好好一个娃子,能文能武还能酿酒,既灵醒又狠辣,咋会没娶婆姨咧?”
“狠狠辣?”
程咬金醉眼斜睨着他,笑道:“当初你与结社率豁命相搏,拿簪子刺了他两下,部曲将结社率的尸首抬给老夫仔细看过,第一簪没刺中要害,刺在手腕上,第二簪可就狠了,正是一簪穿心不偏不倚,老夫部曲里的杀才都看过,对你这第二簪评价颇高,换作他们在战阵上杀敌,能如此一刀恰好穿心而过者,十难中一,至于你后来又用刀刺他的腹部,斩他的脖颈,其实已无必要了,那支簪子已要了他的命,所以老夫说你狠辣,‘弄’死一个人非要让他死透死得干干净净,绝不留后患,部曲那些杀才都说,如此心‘性’,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个十多岁的农家娃子”
李素陪着笑,额头又冒汗了
“小子小子只是胡‘乱’刺了几下,什么一簪穿心的,都是运气,咳咳,程伯伯您到底醉没醉?”
程咬金醉眼朦胧,又似透着几分清醒,状况委实高深莫测。
“胡‘乱’刺几下?呵呵,小娃子,韬光隐忍是对的,十几岁的娃娃太出风头不是好事,不过,明白人面前就不必要装了,你是在恶心老夫这双招子还是恶心你自己?”
李素脸‘色’有些难看了,眼睛眨了几下,忽然伸手扶住额头,喃喃道:“这酒果然好霸道,小子觉得,觉得头好晕,看什么都在转,在转,转”
说完李素很干脆地往榻上一躺,睡着了。
程咬金呆了半晌,忽然大笑。
“滴酒未沾能醉成这样,也是古今鲜见,小子,装傻充楞也是本事,但愿你这辈子都不要忘了这个本事嗯,确实是个灵醒娃子,可惜老程没生‘女’儿,不然非让你做老程的‘女’婿不可,将来倒不知便宜了哪个‘混’帐老丈人别装了,给老夫起来!”
不轻不重一脚踹去,李素不醒也得醒了,无奈地看着程咬金。
“程伯伯,小子头好晕”
程咬金哈哈一笑,抱着酒坛仰头又灌了一大口酒,屏住呼吸圆睁双眼,半晌缓过神,脸‘色’愈发通红,刚才还见一丝清明的眸子,此刻却浑浊游移,李素有八成把握觉得他这回是真醉了。
“程伯伯,您想象一下自己躺在又软又舒服的白云里面,现在喝了很多酒,很累,很想睡觉”李素开始催眠老流氓,把他放倒今日算是能平安度过了。
“累个屁!”程咬金的‘精’神力显然很强大,不是李素这种小伎俩能催眠的,一脚踹中李素的屁股,然后拎起他的衣领便往外走。
“去去哪里?”
“朱雀大街,那里人多,小娃子快十六了还不娶婆姨,这么好的种岂不‘浪’费?今老程给你撑腰,街上见哪个姑娘合你胃口,径自抱回家去,老程给你做主了!”
“啊?不行!”李素大惊失‘色’,奋力挣扎起来。
“顺路陪老夫去李勣那老匹夫家走一趟,老东西臭不要脸,当年非与老夫抢功,李靖领军驻守碛口,老夫守定襄,牵制颉利可汗败走沙漠,李勣匹夫守在沙漠口这才‘逼’得颉利可汗五万余人归降,便宜白白让他一人占了,现在说起灭东/突厥皆是李勣老匹夫一人之功,简直岂有此理,老夫今日必与他理论理论!”
李素愈发心惊胆颤,两位绝世名将闹纠纷,打起来必然飞沙走石日月无光,他一个打酱油的孩子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不顾李素跳脚挣扎,程咬金很轻松地拎着李素往外走,至于程家前堂里,六个小恶霸和小王爷已然横七竖八躺倒在地,如同一桩血淋淋的灭‘门’惨案似的分外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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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没面子的被拎出程府,已是下午时分,烈阳照在头顶火辣辣的灼热,程咬金也不骑马,拎着李素的衣领坦坦‘荡’‘荡’走在朱雀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繁华如画,最重要的是,‘女’人不少。
这年头的‘妇’‘女’地位比宋明之时还是要强上一点的,没有太多礼教束缚,足不出户之类的规矩既不提倡也不反对,或许大户人家讲究这些,但平民小户却很随意,所以放眼望去,大街上全是小家碧‘玉’和卖葱大婶
程咬金身上的酒味已很重了,喷着酒气醉眼‘迷’‘蒙’地抬手往街上一划拉。
“尽管看,谁家姑娘顺眼,老夫派人帮你抢过来,回头聘礼也帮你出了,你只管抱着婆姨办事生娃”
很豪爽的口‘吻’,一副请客吃海鲜大餐的派头,仿佛大街上的姑娘全是他生的。
李素铁青着脸,呆呆站在一旁没敢吱声,不但不吱声,甚至悄悄横移了两步,与这老流氓保持距离。
“娶婆姨啊,不能看长相”程咬金开始传道授业:“长相是虚的,看屁股才知道能不能生娃”
一位穿着布衣钗裙的小家碧‘玉’浑然不觉地与程咬金擦肩而过,很不幸地被程咬金一把捞住了肩膀,在姑娘和李素愕然的注视下,老流氓当着面狠狠拍了一下姑娘的屁股。
啪!
“比如说这个闺‘女’,你看,屁股太干瘦,将来生娃不容易,就算能生也是个‘女’娃,不能继承香火,没用!来,再看下一个。”
李素和姑娘傻楞楞地看着程咬金,良久,姑娘大嘴一张,爆发出一阵山崩地裂般的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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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英国公府()
李素很佩服自己的直觉,当初见程咬金的第一面便给他私下取了个外号,“老流氓”,今日看来,自己是何等的远见与睿智。
当朝国公大街摸年轻闺女的屁股,程咬金这次醉酒付出的代价不小。
仍处于大醉状态的程咬金浑然不觉,一脸恶相吓跑被吃了豆腐的闺女后,站在大街正中眯着眼四下环视,目光专往街上的年轻闺女身上招呼,而且专往下三路招呼,只盯屁股不盯脸。
李素佩服得又横移了两步,非常决绝的态度与这老流氓划清界限,不认识,完全不认识。
老流氓闹这一出动静不小,哪怕在一千多年后开放的后世,这种行为也该被逮进派出所拷在暖气片上冷静冷静,在民风朴实败类稀少的大唐,自然更不被容于世了。
很快,大街尽头气急败坏跑来一群差役,他们是巡街的武侯,也有万年县的衙役,有人当街耍流氓,打死也不算过分。
差役们跑到程咬金面前,脸色马上白了,他们没想到伤风败俗的居然是卢国公,这个
怎么罚?谁敢罚?
没人敢上前,也无法昧着良心给这位耍流氓的老不修喝彩叫好,一群人傻楞在原地进退两难。
为首一名里坊武侯见李素离程咬金最近,不由上前小心拱手:“这位公子,程公爷当街那个,是不是,呃,略嫌不妥?还请公子看在国律份上,将公爷请回去”
李素刷地一下离程咬金更远了,无辜地摇着头:“我不认识他,完全不认识,我只是看热闹的。”
程咬金怒了,一把将李素捞过来,横打往自己肩上一扛,头也不回地朝朱雀大街西面走去,边走边数落:“小娃子不讲义气,简直混帐,走,随我先去找李勣匹夫算帐,回来再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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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这一天过得很辛苦,全是酿酒惹的祸,现在李素真后悔了。
被人扛在肩上走街过市,没面子事小,身体很难受,胃里的酸水都快吐出来了,几番哀求无济于事,程咬金非把李素当成伤残人士,就是不肯让他下地。
李勣府邸也在朱雀大街上,离程咬金家很近,百余丈的距离,李世民登基后封赏从龙众臣,将李勣,李靖,程咬金,尉迟恭这些功臣的府邸全部设于朱雀大街,离太极宫很近,上朝时散个步的功夫就到了。
李勣的爵位是英国公,并且还身兼数职,不仅被授光禄大夫,还领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大都督由年仅九岁的晋王李治遥领,一个九岁的娃娃自然不懂治城治民,实际上并州真正的大都督其实是李勣,而且已任八年,年初回到长安述职,夏天又要启程赴并州,今年李世民改封众臣爵位时又下了旨意,命李勣为蓟州刺史,并且还是世袭。
李家荣耀,自此可见一斑。
地位再显赫,总有人不买帐,总有恶客打上门来。比如某程姓老流氓。
醉醺醺扛着李素,程咬金到了英国公府门前,门前值卫的部曲们自是认得程咬金的,见他扛了一人醉醺醺的上门,不由惊慌失措,这是要闹事的架势啊。
想拦又不敢拦,只好任由老流氓把大门砸得哐哐响,一边则悄悄派人进府禀报。
李家的大门哪能拦得住程咬金,哐哐砸了几下,程咬金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大门很识相地打开了。
李勣坐在内堂的花园架子下乘凉,穿着一身短衫,露出黝黑发亮的胸膛,青筋虬结的胳膊摇着一把扇子,另一手端着一本兵书,旁边的书几上隔着一碗凉水。
“哇哈哈哈哈!李老匹夫,某来也!”
煞风景的狂笑声打破了初夏的宁静,李勣叹了口气,放下了兵书,抬眼时目光已有些不善。
这个时期的大唐名将很多,而且氛围有点微妙。
平日里抱成团,不管外交上碰到任何风吹草动,将军们的意见出奇的一致,一个字,“打”!武将需要功劳,功劳越大才能让自己地位越高,与文官们的较量亦是如此,自古朝堂文武之争从未断过,贞观年间若有文官敢对武将们指手画脚,得到的便是大唐所有武将一人一口唾沫,有了这股子同进同退的团结氛围,又有几乎无敌天下的战绩,更有李世民这位本是武将出身,半生南征北战的戎马皇帝,贞观年的武将风头一时无两,委实是朝堂里一股不可小觑的黑恶势力?
对外时抱团,但私底下武将与武将之间,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团结,都是历经百战的老杀才,大唐战事从武德年到贞观年一直没断过,于是出战前请命要争抢,打完后分军功要争抢,就连平日跟同僚吹吹牛皮也要争抢,当年老夫怎样怎样厉害,旁边领军的那谁谁啊,简直是个战五渣啊,当年老夫打的是主力啊,那个渣渣跟在后面穷吆喝啊,啊,此处应有掌声
武将们都是直脾气的人,矛盾大抵都是这么产生的,一来二去,谁都不服气谁,见面损几句骂几句,甚至直接拉开架势来一场武斗,在大唐长安城里都是很常见的。而李世民作为皇帝,自然也不太喜欢看见武将们里里外外真的抱成团,对这种武斗现象往往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于是这种不良习气渐渐成为了大唐名将们的日常。
程咬金醉酒后第一件事便是找李勣的晦气,大抵也是出于这种心理。
所以对于程咬金的登门拜访——如果这也算“拜访”的话——李勣打心眼里是不欢迎的,更何况他隔老远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李勣更知道今日无法善了,注定撞妖。
程咬金进了李府后还是将李素放下,一直将他拎到李勣面前,嗯,这是另一种很没面子的姿势。
李勣皱着眉,没搭理程咬金,目光却忽然转到李素身上。
一见之下,李勣楞了半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李素也盯着李勣,心下有些奇怪,这眼神咋这么怪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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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温柔岁月()
李积的眼神很怪,当李素出现在他视线中以后,他的目光便集中在李素身上,眼中精芒毕现,如箭矢般直透人心。
李素无法猜测李积目光中的意味,人家是上将军,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什么的,不是他一个十几岁的娃子能猜测的。
对一旁大呼小叫的程咬金理都不理,李积抬手指着李素问道:“小娃子,你是何人?”
程咬金哈哈笑道:“这娃子是个宝贝,今带来让你”
李积完全将程咬金当成了老清新老透明,连他说的话都自动过滤了,不满地皱着眉道:“长辈问话咋不答?小小年纪没个礼数。”
程咬金笑容僵硬,李素只好躬身道:“小子泾阳太平村李素,拜见李公爷。”
李积想了想,点头:“名字熟熟的,约莫以前听过似乎救过公主,杀过两个强人吧?嗯,还有,推恩薛延陀之策也是你所献?”
“小子不敢居功,皆是陛下鸿福。”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莫假惺惺说什么鸿福,大丈夫说话做事爽快点。”李积很不客气,三言两语间语气已带着几分长辈训斥晚辈的味道了。
顿了顿,李积喃喃道:“泾阳县,太平村倒是个好地方。”
程咬金是个爆脾气,今日上门自然也不是来拜寿,而是找事的,见李积一次又一次将他无视,不由火冒三丈,嘶声吼道:“李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话音落地,李积和李素皆无语地看着他。
“欺人太甚”这个词,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得出来?明明你是你自己上门闹事好不好?
“老货莫闹,当着娃子的面,要像个长辈样子,事后你我大战三百回合由得你罢了。”李积不急不缓化招。
程咬金一拳打到棉花上,不由也有点败兴,于是悻悻作罢。
“今带这个娃子登老夫的门,老货啥意思?”李积指着李素道。
程咬金笑道:“没啥意思,让你认认,还有,这娃子酿了一种酒,十分的霸道,只剩小半坛了,叫人拿来让你尝尝。”
说到酒,李积终于有了精神,也露出了今日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脸,指着程咬金道:“你这老货自打进门到现在,总算说了第一句人话,快,酒来!”
李素心下恍然,终于明白程咬金的用意。
上门闹事打架只是托辞,把李素和酒介绍给这些当朝名将们才是真意。李素不由感激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这个人外表莽撞,做的每一件事有目的有理由的
大街拍闺女屁股的理由?——男人拍女人屁股,需要理由么?
程府下人很快将剩下的小半坛酒送来,和程咬金的动作一样,李积抱着坛子仰天便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眼球充血,瞋目裂眦瞪着二人,许久才缓过气来。
“哈哈哈哈!好烈的酒,果然霸道!”李积抱着坛子又灌了一口,神情痛快之极。
脸上泛起红晕,李积斜眼看着李素:“这酒你酿的?小娃子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没掏出来?”
李素急忙陪笑:“掏空了,全掏空了,一点也不剩。”
李积大笑,又看着程咬金:“确是个宝贝,倒让你这老货抢了先这酒,怎么个章程?”
程咬金笑道:“明起,长安城里先开十家酒肆试试深浅。”
李积点头:“好,老夫府上的酒,以后就定它了,每月送三十坛来,对了,好酒该有个好名才能匹配,此酒有名字吗?”
程咬金和李积的目光同时望向李素。
李素是发明者,而且还作过几首绝世好诗,算是文化人,取名的事自然由他定。
李素倒也不推让,仰头看着天空,忽然想起前世某个很美丽的句子,“你温柔了我的岁月,我惊艳了你的时光”,像酒,越久越沉香,再配上如此酸溜溜的句子,喝起来滋味就像兑了醋?
“以小子陋见,莫如就叫‘温柔岁月’酒?”李素喜滋滋地将新取的名字显摆出来。
两位名将同时皱起了眉,然后互相对视一眼。
李积捋着黑须缓缓点头:“嗯”
李素有点不踏实了,小心翼翼道:“李公爷‘嗯’是啥意思?”
“‘嗯’的意思是果然是陋见。”
李素:“”
程咬金使劲一挥手,恶狠狠地道:“什么狗屁破名字!听老程的,此酒以后就叫‘五步倒’!定了,不改了,敢再卖弄什么‘温柔岁月’,抽不死你!”
李积神情大为缓和,看来颇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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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离开程家和李家两大凶险之地,一个龙潭,一个虎穴。
没事找事的麻烦,李素决定以后做事还是要干脆一点,办完事就赶紧回家,千万别生出什么逛一逛的无聊心思,所谓无聊生祸患,就是这个意思。
名将府上一行收获的不仅是担惊受怕,还损失了绝世名酒的命名权,这是个很重大的损失,“温柔岁月”这么美的名字,活生生让程老匹夫改成了“五步倒”,名酒配个耗子药的名字,实在是明珠暗投,生不逢时,长歌当哭
日后大唐的文人们高举酒杯放浪形骸,漫口吟哦“举杯邀明日”,只能硬生生改为“举杯五步倒,五步果然倒”
画面太美不敢看,这是对大唐诗歌事业的犯罪啊
回到家时夜色已深,老爹李道正睡在新房子前院,屋里没灯,估摸已睡着了。
新房子盖好,李家父子已住了进去,房子足有三进,前院中院内院,因为资金不够,没修回廊花园水榭,只是很普通的三进大院,十多个房间左右,唯一的亮点就是比别人家的房子多了一个颇具前世现代风格的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