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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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反尔啊!为何却逼得自己妥协了?
可是,不妥协能怎么办?禄东赞纵然是一国大相,却也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此刻已无暇顾及吐蕃的利益了,他首先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能阻止两国开战,性命大抵能够保住的。
“好吧,李县侯,咱们再说说和亲的事,老夫想问问,贵国皇帝究竟还有没有送文成公主和亲的想法?”
李素眨眼:“刚才不是聊开战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和亲了?禄兄,你可不要歪了楼呀”
禄东赞神情冷峻,咬着牙道:“吐蕃即日从边境撤兵,贵国仍送文成公主和亲吐蕃,之前的一切不愉快,就当没发生过。”
李素不假思索地道:“不可能,禄兄,你们吐蕃已没有提条件的资格了,贵国马上撤兵,至于和亲之事,就此作罢,过几年待我们都忘记这个不愉快了,再来谈和亲之事吧。”
禄东赞语气渐冷:“老夫奉赞普之重托,亲自来长安促成和亲,并护送公主殿下远赴吐蕃,若空手而归,辜负赞普所托,赞普绝不会饶我,必会治我重罪,既然左右都是一死,老夫宁愿死在两国的战场上!”
李素一呆,见禄东赞神情坚决,不由皱起了眉。他明显察觉到,禄东赞这番话恐怕真是他的最后底线了,绝无可能再有丝毫让步,否则两国真会开战。
沉思片刻,李素重重叹了口气,道:“既如此,禄兄,我给你个机会,前些日子不是有五国使节代各自的君主国王一同向陛下求尚文成公主吗?他们可不是玩笑,是真的在求亲,陛下正因此事而烦心,今日我便做个主,五国使节,再加上你们吐蕃,一共六国,公开比试招亲,胜者迎娶文成公主,成王败寇,公平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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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各自罢兵()
提出公开比试招亲是李素想出的解决办法,这个办法能够一劳永逸把所有的麻烦一次性解决。r?an en ???。?r?a?n??e?n?o?r g?
吐蕃要娶文成公主,真腊王子也要娶文成公主,公主成了香饽饽,被两国反复争抢,一边是大军压境,另一边有着大唐急需的新稻种,事情似乎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谁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幸好李素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不算上策,但终归能让矛盾稍微缓和一点,禄东赞不敢真的发动战争,其实反过来说,如今大唐的国库空得能跑耗子,何尝不是一样打不起一场战争了?大家互相威胁,各自强硬,其实也只是放嘴炮罢了,心里都一样的心虚,生怕对方当了真。
从大早上请禄东赞校场观阅演武开始,李素和李世民便配合着布下了一个局,这个局针对的是吐蕃使团,大唐悔婚确实干了一件背信弃义的事,吐蕃人占住了道理,处处宣扬大唐君臣的卑劣,李素要做的首先便是堵住禄东赞的嘴,这个局说起来很简单,四个字可以概括,“软硬兼施”。
首先让震天雷闪亮登场,用最震撼的攻城效果狠狠震慑禄东赞和吐蕃使团的心灵,重重打压吐蕃得理不饶人的气焰,令他们心有顾忌,在四处宣扬大唐君臣坏话,到处乱放嘴炮之前先想想大唐的利器,衡量一下是否得罪得起大唐,放完嘴炮后会不会产生什么恶劣的难以挽回的后果,或者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态度方面要不要收敛一点,毕竟人家有着灭国的实力,一只猎狗面对一只雄狮狂吠几声,雄狮懒得理它也就罢了,若是继续不依不饶继续这么狂吠下去,说不得雄狮便会发飙,一口咬断它的喉咙。
校场演武之后,吐蕃人有了顾忌心理,接下来的谈判才算顺理成章,并且顺风顺水。
然后便是拿捏住吐蕃人的把柄借题发挥,将这个小把柄无限放大,让吐蕃人觉得自己犯下了一个大错,已经引发了唐国激烈的反弹,两国战争因为他们犯下的错误而一触即发。而且这件事是他们理亏在先,所以才会导致唐国临时悔婚,悔婚不能怪唐国,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出了昏招,没事发动大军到边境妄想捡便宜,我若还把公主嫁给你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大唐犯贱?还是说怕了你们吐蕃猢狲?
发展到这个地步,禄东赞明显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理亏的一方,心中莫名其妙的冒出一股心虚的情绪,左思右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确实是自己先干了理亏的事,没有立场和资格指责唐国背信弃义。
直到最后,李素提出废弃和亲,禄东赞终于急了,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李素也有数了,顺势便小小退了一步,和亲可以不废,但六国都递上了求亲国书,大唐不能厚此薄彼,公主只有一个,所以,你们自己争吧,谁有本事公主便是谁的。
一件原本理亏的事,被李素这么一运作,整件事竟完全扭转了过来,现在大唐不仅不理亏,而且还掌握住了主动权,让吐蕃人不得不答应李素的条件,乖乖地放低了姿态,与其余的五国处于同一起跑线上,参与争夺文成公主的比试。
所以说,穿不穿越的并不重要,带着前世的记忆又怎样?知道前后五百年又怎样?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知道下一刻它即将驰向哪个方向?所以,带一颗管用的灵醒的脑子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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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部曲随便晃了一圈,大唐和吐蕃之间解不开的死结就这样轻松解决了。
李素回到家的时候,禄东赞已派人快马飞赴两国边境,撤回在边境上游荡的五万兵马,并且向太极宫正式递交国书,国书的内容不再是指责大唐背信弃义,而是请求李世民同样撤回兵马,两国再次回到和平的正确的轨道上。
最后便是和亲之事了,禄东赞也表了态,愿代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与其余的五国公平比试,以胜负定公主和亲人选。
很干脆利落的决定,在这次谈判交锋中,吐蕃无疑陷入了被动,禄东赞是个输得起的人,既然输了便老老实实服输,该有的态度和姿态全都表露出来,这也算是大国的气度了。
太平村。
回到家的李素彻底瘫软在屋子里,身旁的火炉烧得旺盛,通红的木炭里偶尔爆出两朵小火花,噼啪的响声在静谧的屋子里悠悠回荡。
李素很累,从今早校场演武开始,一直到与禄东赞谈判,一整天了,他的脑子没停过,不停的算计,不停的挖坑,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令他此刻连手都懒得抬了。
一双纤细白净的手轻轻地按住了他脑袋两边的太阳穴,李素连眼都没睁,只凭幽幽的清香气息便知道是许明珠。
“夫君,看你的样子一定很辛苦了,妾身帮不了你什么,顶多只能在你最疲累的时候帮你舒缓舒缓”
许明珠的声音有些失落,轻轻柔柔的,像一缕暖人的春风。
李素仍闭着眼,笑道:“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男人在外面不管忙什么,家业也好,天下大事也好,对有家室的男人来说,那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家才是实实在在的,是真正属于我的,家里有人,有灯,我再辛苦都值。”
许明珠幽意渐消,眉宇间有了几分欢愉之色,笑道:“妾身一直都在,家里的灯也一直在”
李素终于睁开眼,扭头望着她,道:“其实我从来不觉得女人非要在家里足不出户,你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打理咱家在长安城的买卖,或者接手家里几个作坊的管理等等,你尽可去尝试,没必要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那样你会一辈子不快乐的,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我绝不会有半点不愉。”
许明珠急忙摇头:“不行的,咱们是大户人家,妾身若不知轻重,丢的可是夫君的脸面,不行不行!”
李素大笑:“什么大户人家,我如今连官职爵位都被陛下罢免了,咱们如今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你家是商人,我家是农户,如此而已,有什么不能干的?放手去做吧,别怕,一切有我,谁敢闲言碎语,我敲碎他满嘴牙。”
许明珠噗嗤一笑,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夫君怎可如此霸道”
李素笑道:“霸道一点不是坏事,你不知道如今整个长安城的人背地里都说我是混账,混账若不做点混账事,怎对得起他们赠我的雅号?”
二人说了半晌闲话,李素忽然道:“家里最近多冒出来一个舅舅,这事你知道了吧?”
许明珠不满地道:“夫君说的甚话,什么叫‘冒’出来,对长辈不敬,小心被阿翁听到了,又揍你。”
李素叹道:“我都有官有爵了,还被老爹抽,虽然最近被罢免,至少也是曾经有官有爵呀,官爵便代表了朝廷,你说我爹这算不算殴打朝廷?”
“哪能这么论,越说越不像话了。”
李素沉默片刻,缓缓道:“我爹的出身之谜算是解开了,我的身世也算有头有尾有了来路,过几日我忙完后,带你去那位新冒出来新认的舅舅家认认门,然后,再带你去我娘坟上磕几个头。”
许明珠点头,正色道:“凡事孝为先,夫君正该如此,妾身福薄,嫁过来便无福侍奉阿娘,此为毕生憾事,磕几个头自是应当的,夫君最近忙,妾身还打算让方五叔带妾身去坟上上几炷香呢。”
李素笑道:“我娘若还活着,以她的性子,你嫁过来估摸不会受气,但会对喝酒上瘾,到时候家里俩酒鬼,我和爹天天见你们撒酒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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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必有所欲()
李素一直很遗憾,遗憾自己没与娘亲相处过,家里有母亲是怎样的日子,这辈子他并不知道,他也遗憾许明珠不曾与自己的娘亲相处过,在李素懒散又懂得享受生活的性格里,父母妻儿俱在的家庭,才算得上真正的幸福安宁。??火然文 ???。?r?a?n??e?n?
假设没有作用,亲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看着老爹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李素常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有心想与老爹好好谈一次,劝他续一房弦,生活里至少有个知冷知热排解孤独的老伴,可是上次在娘亲的坟上看见老爹流露出来的深情,李素便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李道正已经坚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余生来怀念亡妻,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或许,孤独对他而言是幸福的吧,用亘久的孤独时光,来回忆当年每一天每一个时辰的甜蜜,余生完全沉浸在这份幸福的回忆里,一直到终老。
那一辈人的爱情看起来那么平淡,可是,到底是什么令他们如此刻骨铭心,一生不忘?
李素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不太清楚原因,年轻人的爱情像喷发的火山,轰轰烈烈富有激情,恨不能下一刻两人拥抱着扑进火堆里烧成灰烬。可是上一辈的爱情,平淡得只剩下了油盐酱醋,偏偏活进了彼此的血肉骨髓里,一人先逝去,另一人也就只剩下了半条命。
李道正如今就是这样,他的话很少,每天扛着农具干活,回家后便蹲在门槛外,望着天边的夕阳和晚霞发呆,一直到夜幕降临,便起身拍了拍灰尘,吃了晚饭便独自回到屋里,睡觉或者继续发呆。
李素很担心老爹如今的状况,以前见他发呆尚不觉得,以为只是老爹和自己一样,正在享受这平静安逸的生活,然而身世解开之后,李素突然明白他为何每天总是那么浑浑噩噩的模样,母亲的坟,已长在了他的心里。
担心,却又不知如何解决,李素急在心里却无可奈何,只好每天把自己发呆的时间抽出来,尽量陪着老爹,在他面前嬉皮笑脸逗他开心,李道正挤出笑容呵呵两声,久了便不耐烦了,每次李素靠近便非常嫌弃地把他赶远。
与禄东赞谈判后的第二天,家里来了客人。
客人勉强算熟人,真腊国王子石讷言。
文成公主和亲吐蕃一事,在李素与禄东赞谈判过后有了很大的进展,至少吐蕃松口了,没那么强硬了,甚至愿意忍气吞声把自己摆在与其余五国同一起跑线,大家公平竞争公主归属,对真腊国王子来说,便是天大的好消息。
当然,真腊王子的登门对李素来说也是好消息,他喜欢见客人,尤其是豪爽大方慷慨的客人。
三步并作两步,李素兴匆匆跑到大门外亲自迎接王子殿下,薛管家打开门,李素一脚跨出去后便愣了。
门外空空荡荡,石讷言穿着一身大唐士子打扮的圆领长衫,脸带微笑,神情恭敬且略显拘谨地站在门外,见李素居然亲自相迎,石讷言不由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急忙上前两步行礼。
李素的笑脸有点僵硬。
当豪爽大方的客人突然间变得不那么豪爽大方了,未免令主人大失所望,接客的热情度急剧下降。
是的,今日石讷言单人单骑而来,别说礼物了,连个随从都没带。
李素愣了很久,以至于连石讷言朝他行礼都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以对,眼睛一直盯着石讷言身后。
“王子殿下是独自一人来的?”李素失望地看着他。
石讷言笑道:“对,人多眼杂的,带的人多了怕给李县侯添麻烦”
李素失望地喃喃自语:“你一个人空着手来才是真正的给我添麻烦啊。”
“李县侯说什么?”
“没什么”不死心地踮起脚朝石讷言的身后张望了许久,李素绝望叹道:“果真没有礼物,毫无悬念,毫无惊喜。”
太不讲究了,猢狲就是猢狲,挂个王子的招牌,也只是一只身份稍微高贵一点的猢狲罢了。
李素的热情锐减,又变得懒洋洋没精神的样子。
“怠慢王子殿下了,殿下请进。”李素强笑着请人进门。
石讷言急忙谦让,宾主一前一后进了门,在前堂各自落座。
客气地拱拱手,李素连最基本的寒暄废话程序都省略了,直奔主题问道:“殿下今日莅临寒舍,不知是为了”
石讷言直起身子,快步走到前堂正中,郑重且正式地朝李素长揖到地。
“石某特来感谢李县侯义伸援手之大恩,此恩同再造,石某深铭五内,”一脸感激涕零地看着李素,石讷言叹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李县侯与吐蕃禄东赞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终于逼使禄东赞妥协改口,石某若与屏儿能玉成良缘,全托李县侯之赐。石某不知何以为报,本欲用寻常阿堵铜臭之物感谢,可我知道李县侯是位性情高洁的名士,若真用世俗钱财作为谢礼,倒是玷污了恩人之高义,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李素的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
气啊!比刚才见这只猢狲空手而来更气,凭什么我就“性情高洁”了?凭什么就不能用世俗钱财来玷污我了?我迫切渴望被玷污的心情你知道么
深深吸了口气,李素试图力挽狂澜,使劲挤出个笑脸,缓缓地道:“其实我本是世俗中人,咱们既身处世俗,便该用世俗的法子解决施恩与报恩这种俗事,殿下,这个呵呵。”
石讷言茫然地看着他,很显然,根本不懂李素话里的深意。
李素气得暗暗咬牙,考虑要不要学习一下猢狲语再跟他沟通
不懂就不懂,中国自古崇尚含蓄之美,话说到一半就够了,若说得太直白,吃相未免太难看了,李素多少还是有点要脸的。
于是宾主只好换了个话题。
石讷言今日显然不完全为了感恩而来,他有更重要的目的,充满感激和敬畏地看了李素一眼,石讷言小心翼翼地道:“那个李县侯,石某听说吐蕃大相禄东赞向天可汗陛下递了国书,愿意与五国公平比试,以定文成公主之归属,此事李县侯应知吧?”
李素点点头:“不错,这个法子是我提议的。”
石讷言拱手致谢:“能做到这一步,逼得吐蕃妥协让步,足可见李县侯在其中使了多大的力气,石某感恩不尽。”
李素摇摇头:“别急着谢我,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文成公主究竟能不能与你结成良缘,接下来要看你们真腊国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着石讷言笑了笑,李素接着道:“王子殿下,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姻缘,还得靠自己亲手取才是王道,外人的帮忙终归是有限度的,若是从头帮到底,就算你们喜结良缘了,你觉得公主殿下能看得起你么?”
石讷言急忙道:“李县侯所言极是,屏儿是我的女人,为了与她共度此生,我定全力以赴争取!”
顿了顿,石讷言小心地道:“今日石某拜访李县侯,一来是为了谢恩,二来,是想请教一下李县侯,禄东赞说是六国公平比试,这个所谓的‘比试’到底是什么?”
李素笑道:“很简单,做一个花球让公主殿下捧着,你们六国使节围在她四周,公主殿下将花球使劲往天上一扔,你们六人跳起来抢,谁跳得最高,抢到了花球,公主殿下就归谁”
石讷言大惊失色:“啊?”
李素咧嘴朝他笑得很灿烂,空手上门做客总要受点惊吓的,不然以后习惯空手了怎么办?
“没错,抛花球,嗯嗯。”李素正色肯定地道。
石讷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一国公主用这种法子决定终生,是不是太儿戏了?”
李素奇道:“哪里儿戏了?别小看抛花球这个动作,既要考验争夺者的灵敏反应,也考验争夺者的身体强壮程度以及跳跃高度,既能比较出脑子好不好用,也能比较出身体状态,能不能给公主殿下一个坚实的依靠,你看,多么完美的考验方式。”
石讷言脸色愈发难看:“李县侯您,您莫闹!”
李素严肃地道:“谁闹了?我说的是真的。”
石讷言忽然挺直了腰,道:“下午时分有重礼送到贵府上,包括一箱宝石,一箱西域琉璃,一箱象牙犀角雕件”
李素呆了一下,接着大喜过望:“还以为你不识礼数呢,没想到这么懂事”
石讷言苦涩地道:“我还以为能省点呢,自从上次拜访过李县侯后,石某家财已去了一大半”
李素嘿嘿直笑。
当初跟东阳说过,定要将这位真腊王子敲诈得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