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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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已微醺,黝黑的脸庞泛起些许的潮红,半阖着眼瞥向李素,醉态迷蒙地道:“子正”
李素没喝多少酒,闻言立即起身恭立:“臣在。”
李世民笑道:“朕知子正不仅有安邦经世之能,更有诗赋词章之才,今日乃我君臣喜庆之日,久未闻子正新作,不妨今日作诗一首如何?”
李素顿时苦起了脸。
诗呢自然是有的,可他的诗要给钱的啊,不给钱白念感觉亏得慌
立在席间,李素犹豫踟蹰不已,李世民微醺的目光盯着他,朝他挑了挑眉:“子正莫非胸无佳作?”
程咬金在一旁拍桌大笑起哄道:“娃子快快作来,作一首提气的,长精神的,作得不好罚你抡一个时辰斧子砍树”
程咬金起着哄,在座的功臣们却纷纷捋须微笑,包括李绩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状,丝毫没有打圆场的意思。
李素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要免费一回了,这种行为简直是败家
“呃,臣请陛下出题。”李素躬身道。
李世民反手指了指身后的凌烟阁,道:“题就在这里,子正且作来。”
李素仰头看着面前庄穆的凌烟阁楼,和面前一众目光期待的功臣们,一时间忽然有些向往,如果自己当初曾出现在那个隋末纷争的战场上,亲眼看着当年年轻的他们举剑执戈,征战天下,或许,那样的日子更有意思。
举步缓移,李素在酒宴中间慢慢踱着轻碎的步子,随即脚步一顿,负手吟哦。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卑沙辽城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第八百五十八章 东征启战()
君臣细细咂摸这首诗,沉默半晌,殿内忽然满堂喝彩。
作诗这种事,不看多么合辙押韵,意境多么深远,主要是应景,应眼前的景。出题让你吟风就吟风,让你颂月就颂月,如果作出的诗正好切合了出题,还在诗中表现出更深远的意境,那么,这首诗足堪千古留名。
李素作的这首诗无疑是能够千古留名的那一类,而且是李世民出题后只走了三步便轻易作出来了,更令满殿君臣吃惊。
“好诗!”
殿内一直沉默寡言的李靖忽然扬声喝彩。
在座的皆是当世名臣名将,这年头就算是武将也是颇有几分文学素养的,真正一字不识的武夫早被大浪淘沙淘干净了,就连程咬金这种粗人喝多了也能扯着嗓子嚎几句诸如“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之类的雅句。
所以李素作出来的诗对这些武将来说,自然是能听懂的,对诗中的深意亦讶然动容。
至于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文臣,更是闻之欣然。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哈哈,好诗!不愧是少年英杰,朕当年这句夸赞非虚也。”李世民捋须仰天大笑。
长孙无忌眼中满是喜悦之色,望向李素的目光不由和煦了许多,似乎浑然忘却了当初的嫌隙。
李素的这首诗若说立意,自然不算太高远,给千百年的后人看的话,顶多算是一首励志催人奋进的诗,夹杂了一些爱国和功利情绪,用大白话来说的话,大抵意思就是大丈夫想要荣华富贵的话,赶紧抄刀出国砍人去吧,砍的人越多功名就越高,不信的话你看看凌烟阁墙上挂的那些老杀才,谁不是砍人砍出来的
但是这首诗当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这些当事人的面吟诵出来,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这分明是含金量极高的一首马屁诗啊,而且马屁拍得浑然天成,丝毫没有ps痕迹,表面看是给世人励志,催人奋进,再往深处一琢磨,好吧,二十四位功臣一个不落,全被狠狠拍了一记,简单几十个字的诗,二十四位功臣无论文武,全都成了号令千军戎马英雄的威风形象,这一记重拍实可谓挠到了所有人的痒处。
殿内功臣之一的宋国公萧瑀已是七十多岁的老头,这老头为人很耿直,而且脾气不大好,有据可查的跟李世民当面掀桌子的次数有四次以上,可谓一言不合就掀桌,这里的“掀桌”是字面上的掀桌,惹火了他真敢掀李世民的桌子,而且不止一次,正因为他的脾气,从大唐立国到如今,萧瑀已然五起五落,这次是第六次被启用。
满殿功臣夸赞李素的诗时,萧瑀却捋着花白的胡子哼了一声,道:“‘若个书生万户侯’此句,妥否?老夫便是书生,一生为人干净清白,手上不沾半点血腥,李县公如何说?”
这话无疑非常的煞风景,满殿君臣顿时陷入了沉寂。
大家喜气洋洋欢聚一堂,聊天也好,作诗也好,自然是应景添趣之乐,当不当真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偏偏有人跳出来唱反调,不仅如此,还说自己“干净清白”,“不沾血腥”,这几个字反将包括李世民在内的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你自己干净清白不沾血腥,难道别的功臣都是老杀才吗?虽然他们的确是,也没有这样当面打脸的。
萧瑀是前朝老臣,他的姐姐便是著名的萧皇后,在座的文臣武将自然不便说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李世民,目光很幽怨,透露出同一个意思,——把这个老匹夫列进功臣画像,陛下你吃多了猪油蒙了心吗?
李世民的脸色也有些不悦了,不得不说,萧瑀这老头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在朝堂五上五下,在做人失败这一点上,他无疑干得很成功,一句话能惹火满殿君臣的实力,就连曾经最作死的魏征都自愧不如。
殿内气氛沉闷且尴尬时,房玄龄这只油滑的老狐狸出来打圆场了,仰天哈哈两声,房玄龄似玩笑似认真地道:“时文公莫说笑了,子正贤侄的诗作字字珠玑,并无虚言,时文公莫忘了,公在贞观元年为相时,奉旨查纠梁州官仓贪墨案,萧公当时一声令下,连斩贪官十八人,其手段酷烈果决,令当地百姓拍手称快,回京赴任时上万百姓自发相送三十里之外,至今梁州民间仍有百姓奉萧公为青天”
不愧是圆滑的老油条,房玄龄这番话明着反驳,暗里却不大不小捧了萧瑀一下,无论旁人还是萧瑀都颔首不已。
萧瑀脸色渐缓,捋须终于微笑了,道:“为国除奸,人臣之责也,若说老夫未沾血腥,倒是老夫妄语了,呵呵”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满殿君臣恢复了谈笑风生,李素却悄悄朝天翻了一记白眼。
真是受不了这种虚伪的气氛啊这破酒宴什么时候结束?赶紧回家躺着才最舒坦。
李世民扫了功臣们一眼,然后瞥向李素,饶有深意地笑道:“此诗第二句‘收取卑沙辽城州’,子正可是意有所指?”
殿内再次寂静,所有功臣的动作和笑容全都凝固了,纷纷扭头望向李世民和李素。
很显然,李世民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意有所指”,这句话,将拉开一个新的序幕,开启一段新的征程。
李素急忙挺直了腰,恭谨地道:“卑沙城,辽城州皆在辽东,是为大唐国土,自隋末征高句丽兵败以后,此二城皆为高句丽所窃取枭居,臣以为,我大唐将士自陛下以下,当有男儿血性,普天之下,皆为陛下之土,竟被宵小窃居数十年,怎可无动于衷?是以,臣大胆将二城作于诗中,请在座各位功臣叔伯们再接再厉,为大唐和陛下再立新功,如此,不枉‘凌烟阁功臣’之名,居奇功而耀千古,为百世后人凭之仰之。”
李世民哈哈大笑:“好!子正说得好!”
随即笑容忽然一敛,目光中散发出久抑的锐利锋芒,缓缓扫视众功臣一圈,语气变得冷森幽寒。
“诸公,子正只是二十多岁的弱冠少年,尚知为大唐再立新功,诸公若只知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颜面何存耶?高句丽宵小不臣久矣,隋末之时便杀我边民无数,万千关中将士在疆场上被高句丽屠戮杀害,三十余年前的关中十室九空,皆因斯战,至今每逢年节,长安八水之畔仍有老迈妇人啼哭嚎啕,为战死的亲人招魂伤心,朕既为天下共主,此仇怎可不报!”
轰!
所有武将全部站了起来,抱拳凛然大喝道:“愿助陛下剿平高句丽!不报此仇,绝不还朝!”
“绝不还朝!”
“战!”
喜气洋洋的殿堂上气氛徒然转变,每个人皆是面色狰狞,杀气腾腾,一股激昂的战意冲天而起。
殿外一株枯黄萧瑟的柳树上,两只鸟雀惊飞振翅而去。
李素心中一凛。
实在是佩服啊,皇帝这种职业真是耗脑子的职业,任何东西任何话题从他们嘴里打个转出来,马上就能为自己的目的服务,包括李素刚作的这首诗,为了应景将它改成了“卑沙”和“辽城州”,谁知马上就被李世民用上了,而且几句话将一众功臣煽动得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
东征高句丽这个在朝堂上众所周知却隐而未发的话题,今日李世民利用一首诗成功地点爆了。
东征!
朕是大唐天可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高句丽亦不例外,不服就铲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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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五年十月初五。
尚书省颁布皇帝陛下圣旨,征讨高句丽之战正式启动。
“高丽莫离支盖苏文,弑逆其主,酷害其臣,窃据边隅,肆其蜂虿。朕以君臣之义,情何可忍。若不诛翦遐秽,无以澂肃中华。今欲巡幸幽蓟,问罪辽碣,行止之宜,务存节俭,所过营顿,无劳精饰”
“隋室沦亡,其源可睹,良繇智略乖於远图,兵士疲於屡战,政令失度,上下离心,德泽不加於匹夫,刻薄弥穷於万姓。朕缅怀前载,抚躬内省:昔受钺专征,提戈拨乱,师有经年之举,食无盈月之储至於赏罚之信,尚非自决,然犹所向风靡。前无横阵,荡氛雾於五岳,翦虎狼於九野,定海内,拯苍生。”
一篇亲征高句丽诏,洋洋洒洒千言,落笔处锋芒毕露,隋朝是如何的残暴不仁,高句丽是如何的桀骜不臣,朕是如何的有情有义云云。官面文章作得花团锦簇,颇具煽动性。
一场大战突然来临,似乎毫无预兆,偏偏早有铺垫。
圣旨下达的当日,长安城内外皆惊,只不过许多人震惊过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是啊,东征的话题其实早就有风声了,近两年长安城无论朝臣府邸还是街市酒肆,都因为东征之战传得沸沸扬扬,御驾亲征高句丽已经不算秘密了,户部钱粮早早做好了准备,前往真腊国和林邑国购粮的使团早已回京复命,大批的粮草正在运往长安的路上,兵部一众参军和主事们整天围着地图转悠,讨论兵出何地,攻伐何城,一篇篇战策如雪片般飞进三省直至李世民案前
征讨高句丽的圣旨突然吗?
或许民间有些惊讶,但朝堂上的官员们早就不觉得突然了,不论对战事抱乐观还是悲观态度的朝臣,都很清楚这一战不可能避免,李世民的决定不会因任何人动摇,于是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果然到来了。
第八百五十九章 随军出征()
师出有名方为正义之师,东征的圣旨对于出征的理由却并没有说太多,只提了一句高句丽“不臣”,“不臣”就是“失臣礼”,失臣礼就必须征伐它,很霸气的理由。
东征高句丽的旨意刚下,长安城朝野全部动了起来。
城外左右屯营十万兵马整装待发,户部官员连夜调拨粮草,大军未发之前,户部组织的二十万民夫已满载粮草上路了。
李世民一道东征圣旨,整个天下似乎都繁忙起来。
这次东征可谓声势浩大,李世民欲毕其功于一役,不仅调动了京城左右屯营的十万大军,而且还调用江,峡,淮,岭等诸府的府兵计十万余,此外还有营州,松漠都督府的边军计五万,平卢,卢龙镇的地方团练武装,甚至包括突厥,羌,鲜卑等异族蕃兵,各卫各府共计三十万大军,可谓倾举国之力。
领军的将领方面,刑部尚书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领水师两万,英国公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二人分别为水陆主帅,余者如牛进达,程咬金,李道宗,薛万彻等将领皆随军出征,各领一军。
户部兵部忙着调拨粮草军械时,太极宫又发了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可谓意味深长。
皇帝御驾亲征,自然要留下最信任的人留守长安监国,圣旨上指明监国之人为晋王李治,辅臣为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等。
这道圣旨令人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东征。
自古皇帝亲征,留皇子在京城监国,这是常态,可李世民选择的皇子竟然是李治,排在李治前面的魏王李泰竟一字不提,这就不得不令朝野上下猜疑揣度了。
监国的皇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拎一个出来的,对外而言,有资格监国的皇子必然是东宫太子,如果不是,那么他也有八九成的希望即将成为太子,如果最后当上太子的人不是他,那么新君登基之后,他的下场必死无疑。
李世民如此宠爱晋王李治,自然不可能希望看到自己驾崩之后李治被新君害死,那么,剩下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晋王李治日后成为太子的可能无限大。
对混迹朝堂官场多年的朝臣们而言,这道圣旨产生的影响和动荡比东征更强烈,东征可胜可败,无论胜败,最大的锅都由李世民自己背,可是监国皇子的人选,却与自己的利益戚戚相关,它关系到自己站的队是不是正确,自己的前程是不是光明,以及自己长在脖子上的脑袋是不是安稳。
李世民的这道圣旨,已然释放出太多信号了,魏王渐失圣眷,晋王横空而起,朝堂势力开始进入大规模的自我调整,圣旨颁布的当天夜里,晋王府门前悄然排起了长队,朝臣们穿着便装,怀里揣着礼单,静静地站在王府门外,有相熟的同僚们遇见了,也只是含笑点头招呼一下,反正大家晚上不睡觉跑到晋王府门前排队的目的心照不宣,终归不是来买演唱会门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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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村,李家。
正门照壁内摆着一张香案,香案上的铜炉里插着一支檀香,袅袅青烟扶摇而上。
一家老小跪在香案前,一名宦官正展开黄绢宣念圣旨。
“兹擢泾阳县公李素特进银青光禄大夫,擢云麾将军,右散骑常侍,随圣驾东征高句丽,三日后右门屯营校场点兵。”
圣旨念完,宦官换上一副笑脸,恭敬地将圣旨朝李素递去,李素双手接过,说了一句“遵圣意”,然后起身,命下人取来一块二十两的银饼,宦官受宠若惊急忙道谢,告辞后欢天喜地离去。
李素垂头看着圣旨上的字字句句,不由摇头苦笑。
又要出征打仗了,自己的安危倒是不用担心,反正跟在李世民的身边,这场战争就算再如何失败,棒子们也不可能打到李世民的帅帐周围。
可是一想到从长安一路行军去辽东,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还有那比猪食更难吃的行军粮等等诸多艰苦之处,李素便不由悲从中来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讲究生活,猛的一下又要过那种艰苦辛劳的苦日子,心理落差实在太大,太无法适应了。更何况从出征那天一直到战争结束,李素都必须伴驾在李世民身边,都说“伴君如伴虎”,也就是说,李素必须每天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别在李世民面前说错话,别看自己目前貌似深受圣眷,帝王都有间歇性神经病,谁知道哪天李世民一个心情不爽就把自己剁了
总之,随军东征对李素来说绝对是个苦差事,李素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似乎猜到李素不情愿的心情,李世民的圣旨上将李素狠狠升了一回官。
“银青光禄大夫”,“云麾将军”,“散骑常侍”,都是三品大官,尽管是闲散官职,并无实权,但含金量却特别高,尤其是“散骑常侍”,更是皇帝身边的贴身臣子才有的殊荣,这个官儿看似没有任何职司,似乎什么都管不着,可它是皇帝身边的官职,遇到任何事都可以直达天听的,理论上来说,就算是水陆两军行军大总管李绩和张亮,见到李素了都必须得让他三分。
当然,以李素的能力,陪在李世民身边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少走些弯路,李素完全能胜任这个官职。
“随军东征?”李道正神情惊愕,随即很快恢复如常:“东征就东征,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陛下既然点了你的名,就是看中了你的一身本事,你好好干,不说加官进爵,但只为大唐多立几桩功劳,让我关中子弟少一些伤亡,便是莫大的功德”
指了指许明珠,李道正缓缓道:“咱李家的香火还在你婆姨的肚子里,就算为他攒点功德,也好教我的孙儿出世后无病无灾,一生平安喜乐。”
李素扭头看了看许明珠,然后叹了口气:“是,孩儿一定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为我未出世的孩子攒功德。”
李道正露出欣慰之色,随即脸色有些黯然:“战场无情,刀枪无眼,你随军出征,切记要保重自己,莫使自己陷入于危难之中,你自小便不是习武的料,跟随陛下在帅帐里出出主意尚可,千万莫亲自冲锋陷阵,那不是你该干的事,明白吗?”
李素点头,强笑道:“爹尽管放心,孩儿向来贪生怕死,绝不可能上战场跟敌人拼命,若是命背遇到危险,孩儿一定掉头就跑,跑得不快爹你尽管别认我这个儿子”
李道正抽了他一记,笑骂道:“逃命厉害就算是我的儿子吗?老子当年历经百战,无论多么艰险老子都没逃过,你倒好,大军还没出征就打着逃命的主意了”
叹了口气,李道正轻声道:“若真遇到了艰险,能逃还是逃吧,好死不如赖活,活着比什么都强,你的本事不在沙场上,而在帷幄中,莫用错了地方。”
李素眨了眨眼,笑道:“爹不是最恨临阵脱逃的人么?为何到了孩儿这里却破例了?”
李道正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因为你是我的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