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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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理的,要多少给多少。
唯一的问题就是,许敬宗很可能不答应,这家伙缺少一颗为大唐火器事业无私献身的赤子之心。
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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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敬宗说完话已是深夜了,李素长叹口气,今晚别想回家了。
许敬宗很客气地将李素引到火器局正堂后院,院内种着一株瘦弱的银杏,院子四周十余间空房子,中间正对着前堂的主房修盖得格外堂皇。
这间主房自然是留给李素的,火器局里上下官员小吏没谁敢住这间房。
屋里被褥蜡烛木枕什么都有,地板也擦拭得很干净,屋内甚至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满了许多书籍。许敬宗殷勤地为李素点亮蜡烛,铺好被褥,然后微笑着告辞。
临走许敬宗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泾阳许家明日会将聘礼送还给李家。
李素一楞,抬头看着许敬宗,二人相视而笑。
“许家的姑娘,半年内我为她寻一位足堪匹配的青年俊彦。”李素许诺道。
许敬宗笑着拱手:“如此,多谢李监正费心了。”
这一夜睡得不大安稳,李素发现自己居然有认床的毛病,陌生的地方再堂皇,终归还是睡得不舒服。
火器局里没有牙刷,只好随便折了根柳枝,又让杂役去厨房弄了点盐,又刷又嚼的弄得满嘴渣子,一大早的心情顿时更差了。
正打算去厨房看看伙食,伙食不好顺便抖抖官威什么的,忽见一个穿着绿袍的中年男子走进后院,然后怔立不动,定定打量着李素,目光令李素很不舒服。
“你是何人?”李素抬手指着他,沉声问道。
绿袍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有些不甘心地躬身拱手:“下官火器局监丞杨砚,拜见监正李县子大人。”
李素乐了,这家伙怎么回事?拜见上官如此心不甘情不愿,谁也没逼他行礼啊,而且一副谁欠了他八贯钱似的臭表情是什么意思?
“杨监丞?昨晚本官似乎没见过你啊。”
“下官昨晚在长安城购置火药用料,今早才赶回来。”杨砚不咸不淡地道。
不太友好的态度令李素皱了皱眉,这家伙派头摆得十足,好像他才是监正似的,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别人不友好,李素自然也不会笑脸相迎,于是表情也冷淡下来,挥了挥手道:“如此,杨监丞去忙吧。”
说完李素转身就走,走出好几步仍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李素心中愈发不舒服了。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相比之下,还是觉得许敬宗亲切多了,如果用刀在他那张俊脸上划几下就更完美了,非跟他拜个把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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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监丞来历()
上午东游西荡,李素差不多将火器局内的建筑布局和方位弄清楚了,火器局里上到少监下到工匠杂役也基本都认识了这位新上任的监正大人。,
有些事情能瞒住,比如火药秘方,但有的事情根本没法瞒。早在李世民设火器局开始,内部便有了李素的传说,作诗治天花献国策酿酒这些话题比较冷门,知道的不多,但大唐与吐蕃的松州之战却是长安城官民皆知的事情,松州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唐军三位大总管进退两难之时,一个名叫震天雷的小陶罐横空出世,天雷神罚般的威力足足杀了五万吐蕃贼子,剩下的十五万也乖乖投降。
这一战是大唐近年来少有的以寡击众之战,而且是大获全胜,其战果不亚于当年对东突厥的灭国之战。
火器局的官员和工匠们以前各有岗位,后来被征调到火器局,得知那种堪比天雷般的神器将由他们亲手制造,而且新任的监正大人正是松州城下大放异彩的泾阳县子李素,火器局上下顿时沸腾了。
贞观年正是盛世之始,大唐上下无论官场还是民风都是非常朴实的,正是齐心协力赶英超美的黄金年代,官员和工匠们的爱国心绝对毫无杂质,都愿意为大唐帝国主义事业粉身碎骨鞠躬尽瘁,数遍大唐上下,杂质最多的人恐怕只有李素了,或许还得算上一个许敬宗。
可以说,在李素没来上任之前,他在火器局内便无形中拥有了极高的威望。
四处闲逛,收获到无数尊敬甚至崇拜的目光后,李素心满意足地回到前堂,方才因那姓杨的监丞生出的不愉快心情顿时恢复了许多。
“杨砚杨监丞?”前堂里。许敬宗苦笑摇头,又觉摇头的动作或许会有误会,急忙道:“监正大人莫误会,无论许某还是杨监丞皆是愿为大唐死而后已的忠臣,或有政见不同之处,都是为了大唐昌盛。都是为了国富民安”
李素皱眉,这话就有点没头没脑了,跟你打听这个人,你扯国富民安做甚?
见李素不说话,许敬宗估摸也不太想刚上班就给上司留个坏印象,想了想,只好苦笑道:“这位杨监丞以前是御史台的御史,贞观八年时,陛下遣李靖。萧仁恢爻佳残刑煜轮畹溃宀烀袂椋课始部啵钛馍鲜枇ψ瑁员菹麓司偻皆霭傩崭旱#畛脊褚欠痹樱姆衙佣啵胖皇潜硐蟆4司俪诵檎盘旒已彰婧廖抟娲Γ顾当菹隆么笙补Α=旧菀荩砸患褐捕烟煜旅裰俏杈病?
李素啧啧有声,这个姓杨的家伙脑子是不是不够用,敢这么说皇帝。
“陛下没抽他?”李素好奇问道,这话谁听了都翻脸。更别说李世民了。
“当然抽他了,陛下龙颜大怒,当殿拿了杨砚下大理寺究办,后来以魏徵为首的一些文官们竭力保全,而陛下当时登基才八年。不想给天下人留下嗜杀的坏名声,于是顺势放了杨砚,不过还是将杨砚罢官去职,杨砚于是回了河北老家,今年初被召还长安复用,中书省和吏部官员不知怎么商议的,竟将他调来火器局任监丞”
许敬宗说完摇头,二人一齐皱起了眉,同时露出很头痛的苦瓜脸,仿佛两个大奸臣对正义忠臣大伤脑筋的模样,一副邪不胜正的苦恼样子,画面太美不敢看。
一锅汤里无端多了颗老鼠屎,李素顿觉大倒胃口。
老鼠屎浑然不觉自己是老鼠屎,相反还总认为自己是正义与智慧的化身。
一上午的时间,杨砚昂首挺胸在火器局内四处转了一圈,这里骂几句,那里指导几句,见着李素了也只是草草拱一下手,然后自顾离开继续指手画脚。
效果非常立竿见影,很快,杨砚在火器局里树立了威严,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一名工匠拿着小吏开具的回执签来取用料,李素和杨砚同时在场,工匠战战兢兢看了二人一眼,很快做出选择,将回执签递给了杨砚
李素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暗暗在脑海里杨砚的名字下面标了一个记号。
这是李素做人做事的习惯,一般来说,他愿意给任何人三次得罪他的机会,第一次算你无心,第二次还算你无心,第三次,那就是欠抽了,一定满足他。
当然,所谓的三次机会弹性很大,无关紧要的小事或许给个十次八次也懒得翻脸,毕竟翻脸也需要力气的,或许某个不对的表情,某句让他不爽的言语让他炸了毛,那么所谓三次机会全是浮云,当场快意恩仇再说。
今日杨砚的举动好吧,姑且忍下。不抽他算是给他的见面礼了。
在火器局里混过了一上午,快到午饭时,李素兴冲冲跑去厨房看伙食,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一个大锅里煮着不知什么质地的菜汤,几片野菜叶子死不瞑目地在沸汤里上下翻腾,另一边搁着一堆干巴巴毫无特色的大饼,除了这两样再无其他。
厨房里四处寻摸一番,没找到半点肉末油星,李素终于对火器局的厨房绝望了,抬头看看天色,二话不说骑了马便往家里赶。
一个从五品的县子,正五品的火器局监正,吃这种猪饲料都不如的东西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的。
家里多好,有黄金酥,有野猪肉,还有从东阳那里讹来的葡萄酿,回去时顺路从她府上打劫点冰块,回家后冰镇葡萄酿搭配烤野猪肉,吃饱喝足再加一块黄金酥消消食,顺便去河滩边与东阳东拉西扯一阵,说几个笑话逗她或是气她,一嗔一笑皆是风情,不管怎么说都比火器局里看着这堆糟心的事和添堵的人强得多。
于是,正五品火器局李监正骑着快马,正大光明在金吾卫探哨的眼皮子底下翘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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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再生波澜()
淡黄色的面条从沸腾的汤锅里捞出来,事先炒好的肉臊子均匀地洒在大海碗里,再舀半瓢烧得滚沸的牛油往面条上一淋,嗤拉一声响,白色的雾气袅绕升腾,两碗油泼面完工。
李素和李道正坐在院子里,一人捧着一个大海碗吸溜得起劲,沉默里只听见吭哧吭哧的咀嚼声。
生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改变,当初李素刚来到这个年代,家里米缸是空的,老爹要靠帮富贵人家挖沟渠才能换得一两斤黍米,而李素也不得不做了一个抽水马桶忽悠地主胡家,换了几斤粮食,回想那时的日子,仿佛还是昨天发生一般。
而今李素封了爵,家里有了地,吃穿更是不缺,李道正如果不怕被雷劈的话,油泼面完全可以吃一碗倒一碗
其实,李素的理想就这么小,家里日子过好一点,自己这辈子过得舒坦点就好。
“怂娃昨晚没回家,等吃完了面我再抽你”李道正埋头吃面,头也不抬地冷不丁冒出这一句。
李素脸色一僵,看着手里端着的面,顿时没了食欲。
李道正忽然叹了口气,道:“算咧,我娃长大咧,当了官,封了爵,可是每天要决断无数军国大事的大人物咧”
李道正说起“军国大事”四字,不由得露出敬畏莫名的神情。
李素很无语,自己一个混吃等死占国家小便宜的政府机关小领导,怎么就“决断军国大事”了?
“不错,孩儿现在被陛下封为火器局监正,很大的官,每天过手的军国大事啊”李素空着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多,都军国大事。”
胡说八道嘛。先给自己将来可能经常会出现的夜不归宿埋下伏笔,也哄老爹高兴高兴。
李道正神情愈发欣喜,伸手抽了李素后脑勺一记,抽得李素猝不及防,半张脸猛地栽进了大海碗里,随即李道正又觉得表达喜悦之情用错了动作。急忙改抽为抚。
“好,做官就要好好做官,我当初就说过咧,我娃不做治病的官,那种官没出息,要做就做上马管军,下马治民的大官,果然没错,我娃当大官咧!”
李道正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不止是大声,简直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了,而且故意扭着头,面朝隔壁史家院子方向。
挺辛苦的,李素在考虑要不要发明一个大喇叭,就架在李家和史家的院子中间,让老爹显摆的时候别那么劳累,保护嗓子很重要。
显摆过后的李道正通体舒畅。于是气沉丹田,真气游走周身。然后“哈啐!”
一口浓痰不偏不倚吐在院子中间,李素脸都绿了,垂头看着自己大海碗里还剩下的大半碗油泼面,忽然间完全失去了食欲。
认命地叹口气,李素打算找铲子,李道正急忙把他肩膀往下压:“我自己来。自己来,我娃都是大官咧,咋还能干这事?我来!”
抄起铲子,李道正动作麻利地将那口浓痰铲起,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史家院子。
李素忽然很同情史家。没招谁没惹谁的,偏偏隔壁住了这么一号邻居
吃饱了肚子,李道正习惯性地一屁股坐在前堂的门槛上,李素曾经请木匠做了许多各种式样的椅子,李道正却颇为不喜,坐哪里都不如坐门槛舒坦。
李素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巾,将院子中间的摇椅擦了又擦,擦得一尘不染后才放心地往上一躺。
“爹,这俩月印书和卖酒挣了不少钱,印书坊的赵掌柜送来了十二贯,程家送了四十贯,朝廷将村东头一百亩荒地划给了咱家,当是县子封地”李素笑了笑,道:“爹,咱们勉强算权贵人家了,家里该添些丫鬟,杂役,马夫,管家和帐房什么的,您觉得咋样?”
李道正心疼得老脸拧成一团,咂着嘴道:“太花钱咧,管家帐房还有马夫,每月都要开工钱咧,一月得花出去多少啊”
李素急忙道:“爹,孩儿如今又是官又是爵的,进出也要个体面啊,现在咱家不是庄户了,是官宦人家,出门要有马车有随从,进门要有丫鬟有家仆,不然会被人笑话的。”
李道正犹豫了一阵,重重一咬牙:“说滴对,我娃是体面人,该有的东西不能少,花吧,都置办起来,家里空房多,正好够住人。”
李素呵呵直笑,这就对了,享受生活嘛,自然不能太亏待自己,也不能亏待老爹,父子俩一辈子富足而安逸地活到寿终正寝比皇图霸业更有成就。
躺在摇椅上摇啊摇,炎夏的蝉鸣在树桠上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叫唤,叫得人昏昏欲睡。
李素晕晕乎乎快沉入梦乡时,李道正忽然道:“今早泾阳许家来人咧,把聘礼还回来了,啥也没说,亲事算是退了”
李素马上清醒了。
李道正神情有些郁卒,叹道:“退了就退了吧,你长大咧,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管不了你”
李素心中忽然闪过几分犹豫,这世上没有比父亲更值得自己信赖的了,喜欢公主这件事,是不是要跟他坦白?
还没打定主意,李道正却忽然变了脸,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的亲事,但我今年年底以前必须看到你成亲,你若有中意的,自己去找官媒说合,年底成亲,明年开春我要抱上孙子,不过分吧?做不到我抽死你!”
李素呆住了。
年底成亲,开春抱孙子
这是要我喜当爹的节奏啊!
急眼了,起身欲找老爹理论,李道正却气冲冲地进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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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太舒服了,每天起床后坐在院子里发呆,然后脱得精光一头栽进后院的泳池里扑腾一阵,天气太热,桑拿房暂时派不上用场,冬天再说。
下午跑去河滩边,然后继续和东阳一起发呆,东阳自从把他烧制的陶笛没收之后,自己却吹上了,可惜用得很生涩,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偏偏还很有耐性,坚持不懈地吹,难受的却是李素这个听众,无奈之下只好手把手教她,东阳学得有滋有味,而且天赋颇高,没过多久差不多便掌握了要领,勉强成调了。
舒服惬意的日子又过了两天,第三天时,许敬宗登门拜访,脸色不大好看。
态度很恭敬地问李素,您最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李素顿觉赧然,懒惰而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竟翘了两天班
换上官服,李素和许敬宗骑马赶回火器局,与众人打过招呼后,李素首先进了厨房。
厨房很给面子,上次因为吃食太简陋,把监正大人气跑了两天后,火器局伙夫痛定思痛,反省过失,今日的伙食明显丰富多了,有鱼有肉还有蛋,令李素不大痛快的心情顿时变得痛快起来。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后,李素正打算休息一阵去用料房配制火药,添堵的人来了。
监丞杨砚一脸寒霜走进李素的屋子,草草朝他施了一礼,冷声道:“监正大人,今日午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素皱眉:“杨监丞此话何意?”
“下官认为火器局今日太过糜费,今日午饭有鱼有肉有蛋,下官算了一下,我们火器局包括官员和工匠在内,共计一百零六人,这一顿饭食少说要费钱两贯余,长此以往,火器局仅饭食一项所耗几何?今年户部只拨银四千贯,除去火药用料购置以及官员和工匠的俸薪后,饭食一类大约仅只余百贯钱,按今日这般吃法,怕是撑不到一个月大家都得饿肚子,请监正大人明鉴。”
李素笑得有点僵硬,刚才这顿饭,他是吃得最欢快的,现在杨砚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变成了挖大唐帝国主义墙角的囊虫似的。
“刚才这顿饭嘛,嗯,确实有点糜费了,这样不好,下午本官去跟伙夫说一声,以后尽量节俭一点,至于户部的拨银,本来就不可能用到明年开春,过几日我亲自去户部再要一些,嗯,杨监丞公忠体国之心,本官殊为敬佩,年底尚书省吏官考评,本官一定为你”
杨砚却很不客气地打断了李素的话:“监正大人,此非小事,断不可如此轻易处置!今日厨房采买者必须开革出去,以儆诸同僚效尤,至于户部拨银,监正大人不可再要,万流终归于海,我等臣子用来用去,实则都是民脂民膏,每花一文当思之再思,若为我等区区口腹之欲而请户部拨银,实为耻辱也。”
李素心中腾地一下冒出了怒火。
最怕的就是这种人了,两辈子都怕。
永远正气凛然的样子,自己过得苦哈哈的,也见不得别人太享受,什么事情都插一手,而且非常主观化,他认为对的东西就必须是对的,否则就是与正义作对的黑恶势力,从此不共戴天。
――这家伙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史前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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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了点,白天打球锻炼去了,回来太累睡了一觉。。。
还有一更,嗯,继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上下冲突()
李素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好人,前世“好人”这个字眼明显变了味,有点侮辱人的意思,所以他很耻于把自己定义为“好人”。,
大节不亏,小节不拘,这是李素做人的原则,吃亏吃到明处,占便宜占到暗处,算是小市民习气的一种,占了便宜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