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闲人-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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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俯首称是,恭敬退出殿‘门’外。
东宫景阳殿。
李承乾听完宦官禀报后,眉头轻轻皱起,神情有些冷凝。
“李素与吴郎中以前可有仇怨?”
“回殿下,那李素平日除了卢国公外,鲜少与权贵朝臣来往,不曾听说与吴郎中结怨。”
“未曾结怨,怎会下如此重手?吴郎中被抬出来时翱不已,脸肿血流不止,若说是不给火器局拨钱而挨揍,这李素下手未免太狠厉了”
“殿下,听说李素与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人闹事之前,在长安西城的一家青楼里饮宴,都喝了不少酒,很多人闻到他们身上酒味很浓,奴婢以为,李素下手狠厉,多半是借着酒劲”
李承乾想了许久,点头笑道:“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喝了酒下手没个分寸,倒也说得过去。”
宦官试探着问道:“殿下,这李素如今已被关进了大理寺,三日后东宫设宴之事”
李承乾摇头叹道:“酒宴作罢,终究年纪太幼,心‘性’不稳,就算他没被关进大理寺,孤也不敢拉拢他了,过几年待他‘性’子定下来后再说吧,魏王那边,他想拉拢便随他去,李素是一柄双刃剑,用之既可伤人,亦可伤己,魏王若想驾驭此剑,自己须得练就一套绝世剑法才行。”
与此同时,魏王府,长孙府,皆有暗室密语议论之声。
卢国公府。
程咬金中午喝得醉醺醺的,刚睡了个午觉醒来,仍觉得头疼‘欲’裂,程府下人却慌慌张张过来禀报,程家长子小公爷陪着泾阳县子闹事,被关进了大理寺。
程家顿时也‘乱’套了。
五个儿子上窜下跳,正室妾室哭成一团,仿佛天塌地陷一般。
程咬金发了一阵呆,使劲甩甩头,终于清醒了一些,第一反应便想进宫求情,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
“李素撺掇的?”程咬金注意到这个很关键的细节。
“是。”
“出人命了吗?”
“没有。吴郎中被揍得不‘成’人形,但‘性’命无碍。”
程咬金沉默一会儿,忽然噗嗤笑了:“教他做个‘混’帐,这才几天,果然便做了一件‘混’帐事,最‘混’帐的是,居然把处默也捎带上了”
彻底放下心,转过身看着急得冒火的五个儿子,程咬金气得一人踹了一脚。
“急啥急?没出人命就没事,关几天就会放出来了,都滚!他娘的,老夫怎么没生出这么一个灵醒的娃!看看生的都是些啥玩意,一个个瓷嘛二楞的,看着就来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东阳探监()
第一百七十二章 牢底坐穿()
熟悉的声音自然是李素,他的声音已深深镶进了东阳的骨子里,永远不会忘记。…。。…,
蓄在眼眶的泪水很快被她收了回去,‘阴’暗的监牢里,东阳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往李素的牢房靠近。
拐角处,东阳悄悄探头,眼前的一幕令她又气又想笑。
李素穿着一身雪白干净几乎不染一粒尘埃的囚衣,又丑又难看的衣裳生生被他穿出道骨仙风的味道,大理寺里其他的监牢皆是又脏又臭,唯独李素住的牢房内外干干净净,脚下一尘不染,显然被人不知打扫过多少遍,而且根本闻不到任何异味。
牢房里面更干净,里面居然用木架子搭了一个简陋的‘床’榻,‘床’榻上被褥枕头都有,旁边还铺着一层软垫,软垫上摆着一张略显破旧的矮脚桌,桌上有书,有纸笔墨,纸堆得很厚,每张纸上‘乱’七八糟画了一堆憨态可掬各种形状的猪头。
几名狱卒打扮的人垂首恭敬地站在李素面前,李素则坐没坐相地斜躺在软垫上,懒洋洋地训人。
东阳被眼前这幅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这里不是大理寺监牢吗?这家伙不是囚犯吗?为何竟有如此一幕?这世界怎么了?
东阳气得脸都红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也许是一种小‘女’儿心态,千辛万苦给情郎送温暖送爱心,费尽心机‘混’进监牢,准备很有成就感地把情郎解救于水深火热,结果发现这‘混’蛋在牢里的日子居然过得比她在公主府还滋润
又气又想笑,这个‘混’蛋真是在哪里都吃不了亏啊。
琼鼻微皱,东阳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哼,声音惊动了牢里的李素和狱卒们。
狱卒愕然回头望去,却见一名‘侍’卫在前。后面跟着一名‘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瞧那模样,分明是冲这位李县子而来。
狱卒们彼此传递了一记心领神会的眼神,纷纷识趣地告退。
监牢外,东阳缓缓揭去面纱,‘露’出绝美的容颜。朝他抿嘴轻笑,笑容像阳光,照进这‘阴’暗的角落里,仿佛整个世界迎来了日出,每一个‘阴’影都变得明媚起来。
“你怎么来了?”李素颇觉意外。
东阳笑容顿敛,狠狠剜他一眼,气道:“我怎么不能来?还以为你在里面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叫‘侍’卫把吃的穿的用的都带来了,结果你在里面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早知我就不来了”
“这里”李素用手环指一圈,苦笑道:“这里能叫神仙般的日子?哪个神仙这么倒霉?”
噗嗤一笑,东阳神情有些异样地隔着监牢的木栅朝他招手:“喂,你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李素见她那异样的神情便觉不妙,叹了口气,慢慢吞吞朝她走来,边走边道:“虽然我早看穿你想掐我。但是算了,你还是掐吧。”
主动将胳膊往东阳面前一凑。东阳果然没让他失望,神情立马一变,咬着牙‘露’出恶狠狠的样子,一双‘玉’葱般的手使劲朝他胳膊上掐个不停。
“叫你闯祸!叫你不计后果!叫你揍人!以前我怎看不出你这么‘混’帐?”
掐了几下后,东阳终于心疼地住了手,见李素龇牙咧嘴的样子。又想笑,‘玉’手温柔地抚过她刚刚掐过的地方,贴心地帮他‘揉’了‘揉’。
“还疼吗?”
“疼,这顿掐少说要赔我十贯钱,不然大理寺告你去。反正很近”
东阳瞪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仍旧帮他‘揉’着胳膊。
缓缓环视他住的这间监牢,东阳忍不住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让大理寺的狱卒服服帖帖,把你‘侍’侯得这么周到。”
李素不满地哼哼:“你是见不得我日子过得太舒服还是怎地?”
又掐了他一下:“快说!”
“监牢里的干净,还有‘床’榻,桌子,笔墨纸什么的,都是我拿酒换的这次坐牢真的亏了不少钱啊,以后做人一定要善良点,不然会破财的”李素无比萧瑟地道。
东阳想笑,忍住了,瞪着他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动辄揍人闹事的‘性’子,旁人不懂你,我还不知道么?那个度支司的吴郎中跟你有仇怨?”
“揍他以前,无仇无怨。”
东阳动作一顿,又继续帮他‘揉’,淡淡地道:“真只为了火器局拨钱的事?”
李素苦笑道:“算是吧。”
有些事情不能跟她说,太复杂,也太‘阴’暗了,东阳是公主,公主应该生活在城堡里,每天只见鸟语‘花’香,无忧无愁。
屠龙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骑士吧,――李世民可能不会太喜欢这种体力活
东阳是个聪慧的‘女’子,李素似是而非的答案显然糊‘弄’不了她,‘揉’着胳膊的‘玉’指忽然加重了力道,狠狠又一掐
“又骗我!父皇对你如此器重,若火器局真要拨钱,你径自进宫求父皇便是,何须对度支司大动干戈?这话根本说不通!快说实话,为何要把事情闹大,背后有什么内幕吗?”
李素有些惊讶地瞧着她,以前坐在河边发呆时不知道,东阳对这种勾心斗角居然有如此敏感的嗅觉。
东阳被李素的目光盯得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嘴角一抿,哼道:“有什么奇怪的?我自小在宫里长大,宫里那些宦官宫‘女’们为了争宠斗来斗去,见识过不知多少次,看一看就明白了。你知道吗,每年从掖庭冷宫抬出去的宦官或宫‘女’尸首不下一百具,都死得不明不白,只是他们的身份太卑微,上面懒得查问,也就任他们胡作非为所以你这种小伎俩别想瞒过我。”
见李素支支吾吾,东阳叹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朝堂险恶,你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成天跟那些老狐狸们处在一起,容易‘交’到朋友。也容易得罪人,求自保也好,除政敌也好,终究都是一步一险,日后若有什么我能帮到忙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虽然我不被父皇重视。终究是他的亲生‘女’儿,多少总有个帮衬,总好过你一人独自面对风雨”
李素脸上一阵发麻,被东阳感动了。
反手握住她的手,李素叹道:“此生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幸运”
东阳一楞,接着眼圈一红,使劲掐了他一下,笑中带泪:“又骗我哭!又骗我!”
吸了吸鼻子。东阳道:“里面的吃用我都带来了,吃的都是你喜欢的点心,以后每日我都叫‘侍’卫送来,还给你带了点酒,别多喝,穿的用的都有,还有不少书不知道你要被关多久,先用着。我这就进宫去求父皇,兴许父皇一心软。今日就把你放了”
李素握住她的手忽然一紧:“不行,你不能为了我的事去求陛下。”
“你关在里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坐监吗?”
“你听清楚,我犯的事自己心里有数,算不得什么大事,揍人的时候我把握了分寸。真正惹陛下生气的不是揍人,而是领着几百人冲撞官衙,这件事才是重点,但我对陛下有价值,陛下定然不会重治。顶多丢官削爵以平朝堂众怒,但过不了多久还会起复,你若去求陛下,那我就真有危险了,不死也要流放千里,此生不可再见。”
东阳吓到了,怔怔思索半晌,终于轻轻点头,她也想通了利害,若为了李素去求父皇,她和他的事免不了会被怀疑,以父皇的‘性’子,二人暗里互生情愫一事,绝对比冲撞官衙要严重得多,龙颜大怒之下,李素的命运真说不准了。
“李素,我要走了,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东阳看着小窗外偏西的日头,依依不舍地道。
“只有一件事,回去后尽量瞒住我爹,不要让他知道我被关了,我不想让他着急,估计再过几日陛下的怒火消了,应该会放我出去了”
东阳点头应了:“还有吗?”
看着东阳绝‘色’的面容,李素‘舔’了‘舔’有点干枯的嘴‘唇’,笑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再打个赌好不好?”
东阳呆了一下,接着回忆起上次在河滩边跟他打的那个羞死人的赌,辛苦养了十多年的小白兔被他抓在手里又‘揉’又捏,那画面
俏脸迅速染上一层血一般的鲜红,‘胸’前只觉一阵电流般麻麻酥酥的,膝盖仿佛都软化了一般
“你你这个‘混’帐,人都关进牢里还惦记,惦记”东阳羞得说不下去,狠狠剜了他一眼,扭头便跑。
李素不甘心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声道:“喂,只是纯学术‘性’的打赌”
李素的猜测很正确,李世民的反应基本没超出他的预计。
大理寺监牢的舒坦日子过了四五天,李世民终于下了旨,程处默,尉迟宝林,段瓒等纨绔子弟被放出监牢,罚闭‘门’思过三个月,着令各人的老爹严加管教,“严加管教”的意思是,放回去后二话不说先‘抽’他们一顿,‘抽’完了在家养伤,顺便闭‘门’思过,当然,他们的老爹也不轻松,每个人被叫进太极宫狠狠挨了顿骂,罚了三月到半年不等的俸禄。
闯了祸的纨绔们释放了,但对李素,李世民却毫无表示,仿佛忘记了他这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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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度尽劫波()
牢底坐穿的节奏。…。。…哈,
这次李素闯的祸有点大,虽然和上次揍杨砚一样,都是揍朝廷命官,只不过揍的品级比以前高了一点点,杨砚那时才只是七品的监丞,而吴扶风却是五品郎中,也算是可喜的胆大包天的进步。
揍朝廷命官不算闯祸,所有人的眼里,李素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谁能指望他多成熟?想骂就骂,想揍就揍,这才是少年真‘性’情,若真跟那些‘混’迹朝堂数十年的老油子一样沉稳内敛,勾心斗角,这个少年未免太妖孽了,妖到没朋友。
李素闯的祸在于领着数百人冲撞度支司,对李世民来说,这件事才是真正触碰到忌讳的地方,领着人公然冲撞朝廷官衙,这是对皇权的严重挑衅,李世民这个皇帝当得多不容易啊,杀完哥哥杀弟弟,想想自己反正惹了一身‘骚’,索‘性’顺便把老爹也一脚从皇位上踹了下去,让自己‘骚’个彻底,身体力行地告诉天下人,“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句俗话的正确‘性’,前瞻‘性’
皇权来之不易,且做且珍惜。谁知斜刺里忽然杀出个李素,二话不说领着几百号人把他的官衙砸了,人也揍了,天下人都像他这么搞,李世民这个皇帝还当不当了?
李素犯的这桩事,若换了别人,毫无悬念的斩首示众,大唐立国后,除了李世民他自己,在十一年前的玄武‘门’前干过一次出格的事外,还从没有人敢这么无法无天过,不杀何以服众?
但是闯下这桩大祸的人,偏偏是李素!
李世民头疼了。
“天下英才皆入吾彀中”,李世民曾经站在太极宫景阳殿前,看着当年的新科进士一个个走进宫闱。一时感慨而发。
然而真正的“英才”,必须可堪国用的,不能为国所用的人,只能算是有点小聪明,算不得英才。李素明显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英才”,作诗只是小道。治病也只是小道,酿酒,杀人,都搬不上台面,可是,推恩薛延陀之策,发明马蹄铁,发明火‘药’,造出震天雷。这些却是大唐非常需要的东西,不声不响做出这么多事,这样的人,怎能不配称为“英才”?
现在这位少年英才闯了祸,最头疼的不是李素,也不是东阳,而是李世民。
头真的很疼,很想‘抽’他
冲撞官衙犯了忌讳。但李世民知道李素并没有存心挑衅皇权的意思,一个无兵无权的小子。领着一帮子纨绔,把一个五品官狠狠揍了一顿,这事怎么也不可能是意图不轨,任何人眼里看来都是小孩子犯浑做的‘混’帐事。
李世民当然不舍得杀李素,若杀了这个人,大唐横扫天下。将周边邻国尽数纳入版图的称霸之路至少要多走二十年,少了李素,多等二十年,对李世民来说,无异失了百万雄兵。
李世民愤怒过后已渐渐冷静。气归气,可理智告诉他,必须放李素一马,否则是跟自己的霸业过不去。
然而,李世民想放过,朝臣却不想放过。
以魏徵,孔颖达,褚遂良等文臣为首,御史台一帮御史群情‘激’愤,这几天给李世民上了无数道奏疏,搬圣贤之言,数前因后果,甚至直接破口大骂者皆有之,大家的表达方式不一样,但最终的意思都是相同的。
此风不可助长,必须严惩,但李素必须重罚!
李世民把程处默那帮纨绔子弟放了,除了魏徵一副唧唧歪歪赶尽杀绝的不甘模样念叨了几句外,其余的朝臣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帮家伙的老爹都是同殿为臣,脸皮撕得太破不太好,况且这帮老爹都是武力值爆表的名将,而且脾气特别暴躁,其中尤以某程姓老流氓为首
纨绔们放了,李素却不能放,如何处置李素,李世民‘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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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进大理寺十天了,李素每天大鱼大‘肉’,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日子过得比猪还幸福,而且目前而言,猪圈也很干净,这是最赏心悦目的。
当初只想平凡恬静终老太平村的想法,这几日又渐渐抬头,不过终老的地方变了。
其实在这间牢房里过一辈子也‘挺’不错的,如果东阳和他一起住进来就更好了,如果还能允许他偶尔出去逛逛街,偶尔放他出去跟一些狐朋狗友串串‘门’,喝喝酒,再把这块猪圈的占地范围扩充一下,单独开辟一块地方出来做室内游泳池
嗯,这样算计下来,监牢真的是享受人生的星级宾馆,一切都很有创意,唯一的问题是,李世民很可能不会答应
李素住在监牢里不急,但外面却有人急坏了。
着急的是火器局。
监正闯了祸被逮进去了,火器局倒也谈不上群龙无首,有杨砚和许敬宗两位少监在,有没有李素都无所谓,本来李素也从来不管这些琐碎的事务。
琐事杂事少监可以管,人心不会‘乱’,但火‘药’这东西,火器局上下却没一个人会配,李素被关进大理寺十天后,火器局开始人心动‘荡’了,因为火‘药’用完了。
李世民对火‘药’这东西看得非常重,一件足以亡国灭种的利器,以李世民霸道的‘性’子,其核心秘密是绝不可能让太多人知道的,连最宠爱的太子和魏王都不行,弑兄杀弟‘逼’老爹的事,十一年前他就亲自干过,谁知道他的儿子们会不会照原样给他来一出?
所以全天下知道火‘药’真正配方的人,只有两个。一是李世民,还有一个是李素,而且李世民根本没打算让第三个人知道。
现在火器局的火‘药’用完了,上下一百多工匠只能停产,等待朝廷发来火‘药’,但是能配火‘药’的人现在却被关在大理寺等候处理。
许敬宗和杨砚没办法了,联名向中书省递了一份奏疏,态度很客气,内容却很麻烦。
原火器局监正坐牢了,要杀要剐随便,陛下开心就好,但是,火器局没火‘药’了,这事大家都没办法,唯请陛下圣裁,开不开心都要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