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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楼之凤哥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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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孔姨娘死后,是贾琏请的阴阳先生批了文书,指定十六日破土,二十二日出殡,合算下来总有十三四日功夫,这些日子王熙凤同贾琏两个自是都在贾赦这里住了。待得到了出殡的正日,迎春是孔姨娘亲生女儿,自是披麻戴孝,贾琏是嫡子为庶母持斩衰礼,在灵前泣杖,又祭告一番,始要钉棺,钉棺前将孔姨娘生前心爱之物放了些在棺材内,做个随葬之物,用长命钉钉了棺材盖,就把棺材抬了出去。也就贾琏,王熙凤,迎春,并几个家下人等,几个僧道相送,一样送去铁槛寺暂寄,只留下迎春并其乳娘姜氏陪住七日,王熙凤同贾琏两个先回来,见过贾赦同邢夫人,也就回荣国府去了。

虽说依着规矩,贾府的小辈们从外头回来要先去给贾母请安。只是贾琏同王熙凤两个刚送了孔姨娘的灵柩回来,只怕不干净,所以先回自己房里更衣。才到门前,郑雪娥,傅绿云,裕儿顺儿早得了信,都在门前候着,趋奉着他们回了房,跪下给贾琏王熙凤两个道辛苦。

王熙凤就笑道:“起来罢,我和你们二爷这些日子不在家,你们也辛苦了。”郑雪娥,傅绿云,裕儿顺儿等人这才起来。王熙凤又问了些她同贾琏不在家时,贾母身子如何,王夫人怎样了等话,裕儿同顺儿一一回了。

少顷水也到了,郑雪娥同傅绿云就退了出去,王熙凤也避在外间,由贾琏先洗了,叫了人进去把水抗了出来,又换过热水,王熙凤才洗了。待得王熙凤洗毕。夫妇这才二人重又装束了,过来给贾母请安。

贾母听得贾琏同王熙凤回来了,便命叫。贾琏同王熙凤两个一同进来,一个举止潇洒风流,一个恍若神妃仙子,倒似一对璧人一般,想起贾珠早夭,抛下孤儿寡妇,十分可怜。看着眼前这对孙儿孙妇,倒是感叹了一声,伸了手叫贾琏王熙凤往她身边坐了,一手拉了一个,放在身前道:“我如今也老了,只要你们这些小辈好好儿的我就安心了。只是你们父亲,胡子都白了,都不叫我安心!我恍惚听着这回死了的孔姨娘是叫人推下水溺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没带u盘回家的心情真是崩溃啊。。。。。。。。。。。。。。。。。。。。。。。

36口似蜜

贾赦的两个姨娘起了争执;其间一个姓孔的姨娘就掉在水里溺亡了;另一个叫做芙蓉的姨娘第二日叫孔姨娘的孤魂吓得发了疯,这放在哪里都好算是大新闻了。人都是这样;这样阴私报应不爽的事,虽都觉着有些鬼气森森的吓人;也正因为这样;私下传说兴致倒是更高些。想荣国府上下三百余口人,人多口杂的,偏王夫人又病在床上,管起事来不免心有余力不足;珠大奶奶李纨一心守寡百事不问;琏二奶奶王熙凤更回去了邢夫人那里;再没人禁束,就把这个新闻说得沸沸扬扬。虽不至于有人敢在贾母面前明说;奈何传言沸腾,贾母哪里能真不知道,看着闹出这样的笑话来,心上自是不喜。,只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同大儿媳妇不争气,连儿媳妇都有了,连个家事也摆不平。一听着贾琏同王熙凤两个回来请安,也就叫了进来问底细。

王熙凤听着贾母这话,就想,太太和老爷都是冷心冷情的人,孔姨娘又没了,府里那起子奴才,那一个是好缠的错一点儿他们就笑话打趣,偏一点儿他们就指桑骂槐的抱怨,‘坐山看虎斗’,‘借刀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了油瓶儿不扶’,都是全挂子的本事,迎春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可不是叫他们欺负了,还没地诉冤去。如今老祖宗即问,太太那里又有这个意思。我倒不如趁着这个机缘,在老祖宗跟前蘀孔姨娘和迎春说上几句。

想在这里,就叹道:“原来老祖宗也知道了,论理说,这样的事,也轮不着,我这个做小辈的开言。只是老祖宗既问了,二爷又在外头忙,不晓得里头的事,说不得只好我说给老太太知道。这几日我在家里里听着,底下人都说孔姨娘倒是个守本分的,在老爷身边也有好些年了,虽生了迎春,也从没听说她没倚着迎春就横行霸道的。那芙蓉姨娘是老爷新抬来的,年纪还不上二十岁,生得也得人意,性子不免不大沉稳,爱占个先儿。我听着芙蓉姨娘的丫鬟说。倒也不是芙蓉故意把孔姨娘推下的水,不过一时失手罢了,如今已叫冤魂追索,吓得疯了。老爷太太为着这事,也是烦恼,只怪芙蓉姨娘不晓事,如今老爷命把芙蓉姨娘看好了,不许她出去呢。”

贾母听着王熙凤这一大串子话,看似不偏不倚,可是顾及了贾赦和邢夫人的颜面,偏又说了孔姨娘无辜,她从前也是个精明强干的,如何不明白王熙凤话里的意思,这是为孔姨娘开脱呢,也就笑道:“便是那孔姨娘有什么不是,我还能同个死人计较不成,你在这里倒是说了一串。”王熙凤听着这话,脸上就一笑道:“老祖宗,我倒也不是要蘀孔姨娘说话,我不过是看着迎春可怜,不忍她叫她娘耽搁了。”贾母听着这话,就把眼看了王熙凤一回。

王熙凤见贾母瞅着她,心内有些惴惴,脸上强笑道:“老祖宗,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贾母就笑道:“你太太是个什么意思?”贾琏并不知道邢夫人的盘算,他又是个男人,哪里就能想着迎春的日后,所以听得糊涂,见贾母问邢夫人是个什么意思,便笑问:“老祖宗,这事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贾母就把王熙凤的手一拉,向着贾琏笑道:“你媳妇倒是个做嫂子的样子,知道心疼你妹妹死了姨娘,想我照应些她。”又问王熙凤:“我倒是想着有个女孩子在我跟前,说说话儿解闷,只是不知道你母亲是个什么意思。”王熙凤想了想,怕贾母会觉着自己婆媳算计她,又知道贾母是个精明人,轻易欺瞒不过的,是以也笑道:“若是迎春能蘀老祖宗解闷,也算是蘀太太尽了些孝了,太太那样孝顺老祖宗,知道了,怕是喜欢都来不及呢。”贾母听了这个意思,也就点头道:“这也罢了。过两日叫你太太把迎春带过来我瞧瞧。”王熙凤听着贾母这个意思,分明是答应了,心里喜欢,堆了一脸的笑,口上说道:“谢老祖宗。”

贾母便让贾琏同王熙凤去见过贾政并王夫人,说是:“你们该也去瞧瞧你们婶娘。从前凤丫头在还能帮着料理些家事。这回走了这些日子,偏你们珠大嫂子又守着兰儿脱不得身,你们婶娘也没个臂膀,倒是操心过了,这几日连床也起不来了。”

王熙凤同贾琏答应了,在贾母处告退回来,夫妇两个走在荣禧堂前,贾琏问得贾政正在书房,就自去问安,王熙凤便带着丫鬟们往东廊下的三间小正房处去问王夫人的安。王夫人也听着王熙凤回来了,又听得她去了贾母处请安,倒也没甚说的,就等着王熙凤过来。因她在病中,这些日子又强撑着操心,肝火旺盛,久等不见王熙凤来,心内就有火,偏她是人媳妇,再没有同婆婆争先后的理,也只得强忍。这时听得王熙凤到了,就向着碧草道:“叫你们琏二奶奶进来。”

碧草也是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听着王夫人这回管王熙凤不说“凤丫头”抑或“凤哥儿”反叫“琏二奶奶”,这里亲疏差别立现,不敢大意,连忙出来,就走了出去,看见王熙凤带着两个丫鬟立在廊下,忙迎过去,请了个安,就笑说:“二奶奶,太太叫你进去呢。”王熙凤过去几步就扯住了碧草,手上一只金镏子就势塞在了碧草手上:“碧草姐姐,这些日子太太身子可好些了?”碧草垂了眼往手心里一瞧,脸上就是一笑,抬了眼道:“二奶奶不在就家里,我们老爷又是个不理俗务的,太太一个人可是操心了,身子就不大好,如今二奶奶回来就好了。太太听着二奶奶回来很是欢喜呢,叫我打听了几回,一听二奶奶来了,马上说:‘请二奶奶’呢。”碧草得了金镏子,就装个转述的口吻,笑吟吟就把王夫人说的话说给了王熙凤知道,好叫王熙凤有个预备。

王熙凤听着碧草转述的话,眉头微微一跳,脸上就是一笑,道:“叫太太牵挂我,倒是我这做侄儿媳妇的不是了。”说了就抬脚进去,来在内房,就见王夫人靠在迎枕之上,脸若金纸,双眼深深凹陷了进去,双颊却是火红,显见得是血虚火旺,竟是个不小的症候。

王熙凤把王夫人的病容看了个清楚,就在门前站了站,吸一口气这才疾步进去,在床前立了,把帕子捂着唇道:“我的好姑母,我听了老祖宗说姑母劳累着了,心上就急,可也没想着,姑母就瘦成这样了!都是我不是,姑母病了,我都不能蘀姑母分忧。”论理,她同王夫人虽是嫡亲姑侄,可嫁在了贾府里,就再不能以娘家称呼相称,可王熙凤故意以姑母相称,显得她是情切关心,为好叫王夫人觉着她同她是一条心。

王夫人本有一肚子气在,听了王熙凤这几句,果然就有些心软,到底气不顺,就叹一口气,似笑非笑道:“这如何能怪你。原是琏儿的庶母没了,你们回去是应该的,这也是你们守规矩。你们太太也是没经过大事的,少不得你帮衬。”王熙凤只装着听不懂王夫人的弦外之音,只叹道:“姑母这话太抬举我了。我也是没经过事的,能帮着我们太太什么事呢,不过跑些腿罢了。琏二爷又是个孝顺的,我也就是跟在二爷后头尽点心罢了。”

王夫人听着王熙凤这几句都在礼上,挑不出她的短来,态度也恭谨,又知道贾琏素来畏惧贾赦,也就收了势,勉强笑道:“这样就好,我只担心你一心想着我,倒是冷淡了你太太那边,叫你们婆媳间生了嫌隙,我也不能安心。且你即是琏儿的媳妇,怎么还好叫我做姑母,要叫人知道了,不说你年纪小不懂事,怕是要说你仗着自己出身,太轻狂了。”王熙凤听着这句,脸上就是一笑:这话说的真真是情真意切。可从前的王夫人是怎么做的?巴不得她和邢夫人离心。虽说她从前也蠢,放着正经婆婆不去奉承,放着自己大房嫡子正妻身份不理,这王夫人在期间怕也是功不可没。看着邢夫人同她之间有误会不开解不说,反是火上浇油,只怕着她们大房婆媳一心夺了她们二房的权,如今她王熙凤即回来再走一趟,听着这样的话,岂不是好笑,笑了回才道:“是,太太教训的是,原是我见太太瘦得厉害,一时情急,才叫了姑母。一回再不敢了。”

王夫人见王熙凤改了口,就向碧草道:“如何你们二奶奶来了这许久,你们都不知道给你们二奶奶搬个椅子来,瞅我病了,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王熙凤忙道:“太太别怪她们,我不能在太太跟前分忧,心中有愧,站站心里也安乐些。”王夫人就说:“罢了,我们即是姑侄,又是婶子和侄儿媳妇,你还外道成这样。”碧草在一旁听了,忙搬了锦凳过来,搁在王夫人床前,笑说:“二奶奶请坐。”

王熙凤就笑道:“姑母方才还说不要外道,这回叫我坐床下,可是比我方才更外道了。太太要是不嫌我烦着太太,我就在太太脚跟坐上一会。”说了就在王夫人脚边坐了,掖了掖王夫人脚边的被子,又同王夫人说了几句闲话,这才立起身,告退出去。王熙凤走到荣禧堂前却见贾琏就立在那里,衣裳都丽,人物俊秀,一双桃花目瞟了过来,竟像是汪着水一般。

贾琏同贾政没说几句就出来了,因王熙凤不曾出来,索性就立等,正等得心焦,忽见王熙凤出来,因在四月下旬,天气渐热,王熙凤一身的绮罗,又在孝中,装束浅淡,倒愈显得娥眉贴翠,凤眼生娇,格外美丽,也就对着王熙凤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有亲说,王熙凤看着和王夫人还听好啊,可是阿凤这时才嫁过来,手上没权,身边没人,就和贾母这个老人精喜欢的王夫人敌对,那死更快啊。

37双敲机

贾琏从贾政处出来不见王熙凤身影;知道她不能抛了他不理自己先回去的;所以,也就立在荣禧堂廊下等了;果然过了一回,才见碧草燕丝两个把王熙凤送了出来。贾琏见王熙凤浅淡梳妆;体态风流;对人一笑时格外妩媚,越发喜爱,脸上也笑了,走过来几步接着王熙凤;夫妇两个见了面,这才一同往回走。贾琏就笑说:“到底是亲姑侄;见了面就有说不完的话。”王熙凤就叹息道:“太太病得这样,偏大妹妹也进宫去了,太太跟前连个说话解闷的人也没有,我瞅着不忍,这才多留了回,倒叫二爷久等了。”贾琏听了这话,也就道:“倒也没等多久。”

说话间两个已走在房前,郑雪娥,傅绿云两个带了房里大小丫鬟们都在门前接了,簇拥着他夫妇二人回到房中,取了水来,服侍着贾琏和王熙凤二人净面洗手。贾琏就命摆饭来,平儿等忙下去传,不一会饭菜送来,因在丧期,不能吃荤腥,都是些精致素菜,夫妇两个相对坐了,就用了饭,郑雪娥,傅绿云,平儿,丰儿,顺儿,裕儿等几个都在地下伺候。待得贾琏王熙凤两个吃毕了,就把残羹撤了下去,又端了水来伺候着两人漱口洗手,这才用茶盘捧了两盖碗茶进去,奉于贾琏并王熙凤跟前,王熙凤就向着郑雪娥同傅绿云道:“你们也回去用饭吧,不用站这里了。”郑雪娥同傅绿云两个这才退了出去。平儿,顺儿,丰儿,裕儿几个也就轮班出去吃饭。

一时夫妇二人相对用茶,吃了一回,贾琏就道:“今儿在老祖宗那里时,你如何就想起在老祖宗跟前夸着孔姨娘母女呢?”王熙凤正垂了眼吃茶,听得贾琏问这句,就把眼睛慢慢抬起,眼尾一挑,嘴角带了丝笑,道:“我要说我能掐会算,算得我们老祖宗身前要养好几个女孩子,二爷可信不信呢?”

贾琏听了这句,看着王熙凤颜色宜喜宜嗔,十分美貌,心里喜欢就笑道:“奶奶这半仙可做的不准。我们家的女孩子统共才迎春探春两个。探春尤其小,还不大会说话呢。”王熙凤轻轻哼了一声道:“二爷不肯信就罢了,如何还笑我!可是太小瞧人了。即这样,我同二爷打个赌,二爷若是输了,可得依着我一件事,再不许赖皮的。我要输了,也依着二爷一件事,二爷可敢不敢应呢?”

贾琏看着王熙凤这番妩媚模样,爱得心痒,奈何在孝期,不能亲近,只得咬牙,拿手点着王熙凤道:“这回子什么时候,你还只管挑逗人,不管人怎么样难捱。可是欺负我好性子。”王熙凤拿丹凤眼瞟了贾琏一眼,红唇儿一撇道:“二爷可是敢不敢应呢。”贾琏叫王熙凤拿着三分轻慢三分妩媚的模样一激,哪里能忍得住,就把桌子一拍道:“你莫要激我!我还能怕你吗?”又笑道:“你若是输了,可小心些。”王熙凤就笑道:“二爷还能吃了我不成。只是二爷要是输了,也得答应我一桩事儿。”贾琏就把身子往靠枕上一靠,看着王熙凤,眼含桃花,笑道:“二奶奶是想什么新样儿的镯子还是项圈儿,很不必这样费神,你说了来,我即刻叫人打去。同我打赌,输了我可是不会容情的。”

王熙凤就啐道:“什么镯子项圈,是天妃用过的还是仙女儿用过的,值得我这样费事。二爷不信,现打开我的陪嫁瞧瞧,我还能少了这些。”到底凤辣子的性子尤在,说到兴头上之时也就露了本相出来,到底还记得从前吃的亏,心上又厌着王夫人,便没再说“把太太和我的嫁妆细看看,比一比你们的,哪一样是配不上你们的。”这样的话,反故意拿着小性子来娇嗔。果然贾琏听了,不独不觉得下了面子,反笑道:“我瞧着你的模样儿和天妃仙女也差不离,倒不用很谦。”王熙凤脸上一红:“这样肉麻的话,也亏得你讲得出来,真是好意思。”贾琏见王熙凤横波一顾,笑厣如花。真个可算国色天香,爱得不行,到底耐不住,就立起身来,走在王熙凤身边,揽着她的肩,在她鬓边香了一香。平儿等丫鬟站在一边,垂了眼眸,含笑不语。

到得次日,王熙凤去给邢夫人请安时就把她怎么同贾母提了迎春这事说了,邢夫人听了,心上自然习惯,拉了王熙凤的手道:“我的儿,难为你倒是想着你妹妹。”王熙凤笑道:“能蘀太太分忧,也是我的福气。”王熙凤回去后,邢夫人就把迎春叫了来,细细吩咐了她在贾母跟前要听话懂事,不许闹孩子脾气等话。迎春只是张着眼看着邢夫人,懵懵懂懂的点头。

过得两日,邢夫人就携着迎春来给贾母请安。说起这个孙女儿来,贾母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前头有元春,后头有宝玉,再后来又有了探春,迎春又生就一个温柔沉默的性子,

是以贾母也没怎么上心。这回邢夫人单独带了来见,就推了迎春在贾母面前磕了头,指了迎春向贾母道:“老太太,这个孩子真是怪可怜的,亲娘好端端的就没了,夜里哭得叫人伤心。说了,就拿着帕子遮了眼睛擦了擦泪,叹道,“我偏自己没个子女,也不知道该怎么照应孩子,只好陪着掉泪罢了。”

贾母听了,就把迎春拉在身前,觑着眼打量了回,我见迎春也不过五六岁年纪,生得倒是眉目温婉,说话时先把人看几眼才开口,颇有些怯怯的神态,又不敢正眼看人。贾母见了这幅胆怯的模样,心上就不喜欢,把眉头一皱,抬了脸向着邢夫人道:“迎春丫头的奶妈子是哪一个?”邢夫人忙道:“姓姜,就在外头,没老太太的召唤,不敢进来。”贾母就道:“叫她进来。”

早有丫鬟把贾母的话传下去,不一会姜氏就走了进来,来在内房就给贾母磕头。贾母也不叫起,只是冷着眼瞅了姜氏。姜氏跪在地上,见老太太盯着自己看,心上战栗,悄悄抬了眼把贾母瞅了一眼,见贾母脸色沉着,不由心虚起来。原是自孔姨娘死后,迎春思念亲娘,不免时常想哭,姜氏自为迎春老哭,碍着她不得安静,瞅着没人的时候,就在迎春身上拍打几下。迎春到底还是个孩子,如何经得住这样的磨折,又没个人给她做主,从前就有些怯弱的性子更懦弱了。这回邢夫人带着她来见着贾母,贾母虽是慈眉善目的,到底是生疏,不免就把胆怯的样儿露了出来。

贾母看了回姜氏,又看了邢夫人一眼,方淡淡道:“上回凤丫头在我跟前说迎春死了亲娘可怜,我只当她是孩子话。我想着便是孔姨娘死了,迎春上头有嫡母在,下有乳娘丫鬟服侍,怎么就能可怜了。如今看来,凤丫头这话倒是没错。”说了就向着姜氏道:“我活了这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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