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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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同王夫人两妯娌不大和睦,这在荣国府里除了贾赦贾政俩个还以为邢夫人同王夫人两个妯娌相处和谐,其余人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贾母心里也明白。这回王夫人叫邢夫人抓着痛脚,在贾母跟前不动声色地阴损了回。王夫人心里虽气,脸上却是没露出来,只是道:“嫂子说的是,原是自打我三十多岁上生了宝玉,身上就不大好,偏宝玉小时候又粘我,看着赵姨娘周姨娘两个能服侍老爷,赵姨娘又为我们家生了探春同环儿,也算有功,我能放松些的就放松些了。再则,我自己年岁大了,她们两个还年轻,只要她们两个能再为我们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没辜负了老太太和老爷,我受些委屈又能怎样呢。”
王夫人这些话听着倒是像认错,实则口口声声不离子息,分明是笑邢夫人虽比她年轻,却是自己没孩子的。不光她没孩子,贾赦六七个姬妾都看过去,也只有个庶出的迎春罢了,可谓子息艰难。邢夫人脸上不由红了红,本待再说几句的,只是碍着在贾母跟前,只得把头转了开去,不做声了。王夫人看着邢夫人不做声了,也就罢了。
贾母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俩媳妇,素来是面和心不和的,话里带话的暗损着对方也是常事,好在两个都知道收敛,所以也不理论,待看得她们都不做声了,这才道:“凤丫头。”王熙凤久知贾母精明,在她跟前一点不敢懈怠的,听着贾母叫她,忙过来道:“老祖宗,我在这里呢。”贾母就把邢夫人同王夫人两个看过了,这才道:“你婶娘身子不好,你婆婆又是嫂子不好插手兄弟房里的事。你就同我往赵姨娘房里去走一遭,只叫她安分守时些,别打量她在她们老爷那里说的话我不知道!作弄我的宝玉,要是宝玉叫他老子逼出个好歹来,看我绕得过谁!”
王熙凤本就有意思走在赵姨娘那里,好提点她几句。贾政即不喜欢宝玉不务正业,只要贾环用心向学,在贾政眼里看了,不是更把宝玉比下去些。贾环把宝玉比下去,王夫人如何能忍,便是她从此要宝玉上进,有贾母在这里护着,她也是有心无力。宝玉得老太太喜欢,贾环得贾政喜欢,这样王夫人同赵姨娘斗起来才有趣,自己也好从中取礼。所以贾母要王熙凤去见赵姨娘,正是巴不得,只是脸上却做个迟疑的样子,把王夫人看了一眼,王夫人心里也是巴不得,就冲着王熙凤点了点头,王熙凤这才退了出去,带了丫鬟婆子们就往赵姨娘房里去了。
赵姨娘近来倒是欢喜,先是在贾政跟前把宝玉爱红的毛病揭穿了,惹得贾政大怒,本来贾政就觉着宝玉日后是个贪花好色的就不大喜欢,这回有了这个毛病佐证,贾政更是信得真真的,这样一来,便瞧见了贾环的好处,私下又同赵姨娘道,只要她好好教导贾环,不能同宝玉一般不成器。赵姨娘听了,还能不喜欢吗?不免得意忘形起来,她这一得意,她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就忘形,今儿瑞香为着热水就同百合厮打了起来。赵姨娘知道了,不独不责怪瑞香反说瑞香是个好样儿的,又说周姨娘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个不能下单的鸡等话。
她这里说的痛快,外头的丁香看着王熙凤走了来,因王熙凤是王夫人嫡亲侄女,丁香只以为王熙凤是为着王夫人出气,来找自己姨娘不是的,又听着赵姨娘在里头得意洋洋,忙要回去劝阻,却叫王熙凤看个明白。王熙凤看着丁香神色有异,便一个眼色递向平儿,示意她过去拦了。平儿无奈,只得过来把手一指丁香,轻声喝道:“你见了我们二奶奶,不识规矩站过来见过,怎么鬼鬼祟祟的转身就跑!”丁香无奈只得禁了声,过来给王熙凤磕了头。王熙凤就笑道:“罢了,叫她起来罢,只轻声些,别搅得我像是来寻赵姨娘晦气一般。”
丁香听王熙凤说破了,脸上就是一红,又跪下了,道:“二奶奶,再给婢女一个胆子婢女也不敢这样想。”王熙凤就道:“这样也罢了,你们姨娘做什么呢?”说了,带着平儿顺儿等几个丫鬟就往前去,丁香只好在她身后跟了,却是一声也不敢出。王熙凤到了赵姨娘房前,就听赵姨娘在房里把个周姨娘骂得一钱不值,又夸耀着贾政痛爱贾环,脸上就是一笑,回头把丁香看了一眼,丁香膝下一软,又在王熙凤跟前跪了,道:“奶奶,二奶奶,我们姨娘一向是个糊涂的,满嘴混说,我们都不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也不敢劝阻,姨娘的性子,二奶奶也知道。”
王熙凤就笑道:“那方才我来时,你是要回来给你姨娘通风报信吗?方才还是个贴心的,这回子倒把自己摘得干净,平儿,你同我问问她。”说了,就要进去,顺儿抢过来几步就把帘子打了起来。王熙凤在外头同丁香的说话里头赵姨娘也听得了,唬得忙住了口,自悔自己多口,就自己动手把脸上抽打了几下,暗骂道:“叫你多嘴,该!该!”王熙凤踏进门来时,就瞧见赵姨娘正打自己,从前刻薄的性子就又上来了,就笑道:“姨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鬼拉着姨娘的手,叫姨娘打自己不成?可是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这么些歪心邪意、狐媚魇道!”
赵姨娘看得王熙凤进来,论着本心,她直以为王熙凤是个温柔腼腆的新媳妇,口上虽厉害,手里却不狠,多肯宽放些的,所以也不怕她,不过是碍着王熙凤是王夫人的嫡亲侄女,不敢得罪而已,这回听着王熙凤话里带刺儿,心里就有不满,把个脸上一笑,抬手摸了摸鬓角,看了王熙凤一眼道:“二奶奶这话说的,我没做什么亏心事儿,也没阴一套阳一套,如何就能撞上了鬼!”
王熙凤听着这话倒像是隐射着王夫人,不由笑赵姨娘,她明知自己是王夫人的侄女,居然能当面说这样的话,真是即蠢又胆大,只是这样的人,只消法子得当,倒是能为己所用的。只是这话怎么说,要好好权衡一番,要传在贾母,王夫人那里也是无妨的才好。
王熙凤想了想,就得了主意,把脸一冷,就道:“赵姨娘,你好大的胆子!我在外头听得真真的,你倒有脸说周姨娘,莫非你忘了,你们都是一样的出身,哪个又强过哪个了!这还罢了,你做的那些事,真当老太太,太太都不知道吗?不过是老太太,太太尊重,不肯同你计较失了身份罢了!我倒是劝你安分些,你虽也有儿子,可环儿舀什么同宝玉比?宝玉是嫡子,聪明乖觉也就罢了,又生有异象,是老太太最心爱的孙儿。不是我在这里瞧不起你们母子,你倒是告诉我,环儿兄弟有什么!庶出也就罢了,如今话还不会说,还不知道是贤是愚,你就想着要压过宝玉吗?”
赵姨娘叫王熙凤这几句说中了心病,一句也不敢辩驳,只是低了头,把手上的帕子扯了来扯了去。王熙凤看着她这样,知道话也说得差不离了,就放缓了声音道:“赵姨娘,论着辈分,你是我们琏二爷叔父的姨娘,你有错处,也不该我来说,只是我看着老太太,太太生气,看着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自己要寻不是,便心急,我只劝你看在环儿份上,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好好儿的带着环儿。环儿是个男子,只要自己有出息了,还挣不来前程吗?姨娘到时也风光。
”
王熙凤这些话,句句都是点拨着赵姨娘好好教导贾环,用贾环来同王夫人的宝玉争长短。便是赵姨娘不能明白这些话,反传在了王夫人那里倒是更好。经了两世,王熙凤早明白王夫人的心思,她一心挑着要自己接过管家的差事,也不肯叫李纨沾一沾手,分明是要把荣国府抓在手上,待得宝玉成年,好交在宝玉手上。所以她不喜林黛玉同宝玉的亲事,一半是因着同贾敏不大和睦,而真正紧要的,怕还是宝钗是她娘家外甥女儿,做了媳妇岂不是更亲近?所以自己这样教导环儿要有出息,不能靠着祖荫,对王夫人来说岂不是正中下怀。
赵姨娘叫王熙凤训了回,她不是个聪明人,如何能就明白王熙凤话里意思,忍着羞惭将王熙凤送了出去,自己回转身来待要把王夫人王熙凤姑侄骂一顿,只怕王熙凤去而复返,不敢骂出声来,自己心里怀恨罢了。又过得回,贾环也醒了,吵着要娘,就由奶嬷嬷抱了过来,赵姨娘见着贾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忽然就如醍醐灌顶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还在不在?不会是我断更了两天就抛弃了阿幂吧?
60收心腹
却说王熙凤在这里教训完了赵姨娘转身出来;就见平儿同丁香相对立着,平儿见了自己出来,就迎上了几步;脸上笑道:“奶奶出来了。”王熙凤不答应,先把丁香看了眼,看那丁香脸上一些儿羞惭愧悔之色也无,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知道怕是平儿没把她怎么着,不然不能是这个神气。
王熙凤看着这样,便想着从前底下人传说的:“倒是二奶奶跟前 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气;背着奶奶常作些好事。我们有了不是,奶奶是容不过的,只求求她去就完了。”到后来,这好名声都叫她得了去,自己反成了个夜叉。也是自己从来任性了,便是从自己家里看起,还是外头差不多的人家,哪个不是主子跟前得用的大丫头冲在前头,蘀主子出头做个凶人去。只有自己,倒是把个好名声都叫个丫头得了去。是以王熙凤这回醒来,就有意往后,这回子叫平儿在外头问着丁香,一来是知道王夫人曾把平儿叫去几回,说是关心自己身子,问问自己的丫头,实际怕是因自己不肯听她摆布,就要从自己的丫鬟里找双眼睛去;二来,也是故意要看平儿是不是真和自己一条心。所以看得她和丁香两个都是神色如常,王熙凤脸上就是一笑,向着丁香道:“方才你平儿姐姐没难为你吧?她也是个直性子,一心向着我,难免有时就性急些。”丁香听了这话忙道:“二奶奶,平儿姐姐很是和气,没说我什么。”说了就把平儿看了一眼。
王熙凤看着丁香神色,更是确信了方才自己前脚进去,平儿后脚就高抬轻放的,就把事了了,许又在丁香这里得了个好名声去,叫自己抗了个木稍。听着丁香说了这几句,也不追究,反而笑道:“这样也就罢了。只是我有几句话要吩咐你。”
丁香看着王熙凤进了赵姨娘屋子前只要平儿问自己话,就来求着平儿,只说并不是故意不敬重二奶奶,是真没瞧见。平儿也不愿为着这样的小事就为难人,不过略说了丁香几句就叫她起来,又道:“你也糊涂!我们奶奶是什么样的人,在家也是娇宠惯的,说一不二,便是几个舅老爷也不能占她的先。虽到了这家是年轻媳妇,腼腆些,可是老太太,太太都疼她,她撒个娇儿,太太也得让一二分,你倒好,看着她人来,倒是撒腿就跑,如何叫她不生气呢?日后可快别如此了。”丁香满口答应,又说自己真没瞧见等话。平儿一笑也就罢了。这回子看得王熙凤出来,倒是和气的模样,不由就看了平儿一眼,平儿见丁香看自己,心上不由惙惙起来。
王熙凤却是不问这个,只向丁香道:“你也知道你们姨娘的性子,是有些不稳重的。你是她的丫鬟,她素日里也看重你,你就该蘀她分担着些,。她想不到的,你就蘀她想了,有她做错的,就蘀她补救了,便是要有得罪人的事,也是你的本分,就该你出头,这才不辜负你们主仆一场,也是你的本分,这话你可记得了?”这话听在丁香耳中也还罢了,只有平儿,听了心里更是有些发虚,抬眼看了王熙凤一眼,却见王熙凤也正看向自己,忙低了头,不敢出声。
王熙凤知道王夫人那里哄得过去,贾母这里不好哄的,所以从赵姨娘处回来,径直去了贾母处,斟酌着就把自己如何同赵姨娘说的同贾母回了。贾母听了,眉头就皱了一皱,道:“我只当你个妥当的,不想也这么莽撞!你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话也是你能说得的?你这样大喇喇讲了出来,岂不是要人说我们待着环儿不公吗?”王熙凤也不辩白,只垂眼敛眉站在贾母跟前。贾母就把王熙凤看了几眼,叹气道:“罢了,你去罢。这把话说开了也好,叫她知道自己身份,不要以为生了环儿就好同你们太太并肩了。”王熙凤答应了一声方道:“老祖宗,我也知道我说岔了,所以才来请老祖宗教诲的。”贾母听了这几句,脸上这才一笑,道:“罢了,你同你们太太是姑侄,你看着她受委屈,不存着为她出气的心,我倒是要生你的气!”王熙凤脸上这才现出笑来,做个唬着的样子道:“老祖宗,你可吓死我了。”贾母这才笑着点了点王熙凤道:“只看你在赵姨娘那里说的那几句话,多么胆大,这回子怕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王熙凤知道这事算是在贾母跟前交代过去了,也就松了口气,又陪着贾母说了回话,这才退了出来,带着平儿等几个丫鬟回到自己房中。
郑雪娥,傅绿云两个带着顺儿,裕儿等丫鬟接了,簇拥着王熙凤进了房,服侍着王熙凤宽了外头的衣裳,洗手净面,又换上了家常的衣裳,在椅子上坐了,就有小丫鬟捧着小盖钟过来,搁在王熙凤手边。王熙凤端了盖钟慢慢喝了几口,这才抬眼把郑雪娥,傅绿云同顺儿裕儿几个看过了,笑道:“你们回去罢,我这里有平儿就够了。不叫你们都不许进来!”
平儿听得王熙凤这句,脚下就有些发软,看得郑雪娥,傅绿云两个退了出去,再也站不住,就在王熙凤脚前跪了,叫道:“奶奶,奶奶,我不敢说没把奶奶的事告诉了人,可我没做过对不住奶奶的事啊。”王熙凤却不理她,只是慢慢喝了茶,这才道:“平儿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你又说了给谁知道,就值得你这样惊惶?
平儿也是个冰雪聪明的,方才王熙凤在赵姨娘房前点着丁香说的那些话,平儿一听就明白了,这些话句句都是冲着自己去的。想是王熙凤知道了王夫人几番叫自己过去问话的事了。以她跟了王熙凤十数年来看,知道王熙凤素来是个不能忍气,睚眦必报的,便是王夫人是她亲姑母,她背着王熙凤就同王夫人交通,也是犯了王熙凤忌讳的,心上一直不安。这回看着王熙凤脸上风平浪静的,更是心慌,膝行了几步到了王熙凤跟前,把双手往王熙凤膝盖上一搭,就道:“姑娘,我打小儿就跟着姑娘。虽然人都说姑娘厉害,可姑娘对我们这些丫头从不曾早打暮骂的,我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如何就敢对不住姑娘。都是,都是……”
她底下的话还没说出来,王熙凤手上的盖钟就往地上砸了下去,一声脆响,那盖钟儿就跌得四分五裂,碎片飞溅起来,就有一片溅在了平儿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平儿又惊又痛,不由自主住了口,只张了眼睛看着王熙凤。王熙凤脸上就是一笑道:“哎呦,我手滑了,可伤到你没有?我瞧瞧,哎呦都出血了。”说了,就弯下腰去,把个手在平儿的脸上摸过。王熙凤越是这样不动声色,平儿的心中越是战栗难安,抖了声道:“姑娘,姑娘,你听我说。”
王熙凤脸上一笑,把个手指在平儿跟前晃了晃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吗?你待着我也算是忠心,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同你说明白,你跟了我这些年,再投了别人去,又有谁能信你呢?”平儿把王熙凤看了几眼,心下暗道:奶奶这话果然有理,我是从小跟着她的,便是这回子抛了她投到太太那里去,太太也不能信我,倒不如依旧跟着她,横竖二爷是承袭长房的。想在这里,就对着王熙凤磕下头去,口上道:“奶奶,我打小跟着奶奶,如何敢对奶奶有二心,凭在谁跟前,什么话能讲什么话不能讲,我还能不知道吗?”
王熙凤就扶了平儿起来,舀个帕子将她脸上的血擦了擦,叹道:“这脸都伤了,我也怪不忍的,只不要留下疤才好。都是我方才手滑了。”平儿哪里敢当这几句,忙道:“不碍事的,不过是破了点油皮,奶奶不要放在心上。”王熙凤点了头就道:“你果然是个好的,只是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我自病了一场起来,身子就不大牢靠,也生不得气,凡事要你们几个蘀我多分担些。”早在赵姨娘房前时,王熙凤训着丁香时平儿就听得明白了,这回王熙凤再一提,平儿心里就跟明镜一般,忙答应了,又蹲下收拾了地上盖钟儿,这才退了出去。
不说王熙凤这里收服了平儿,只说赵姨娘那里又生出事来。原是赵姨娘仗着自己年轻貌美,又得贾政喜欢,从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到她生了贾环,心就更大了,看着贾母偏爱宝玉,心内嫉妒,所以在贾政跟前屡屡说着宝玉的不是,挑着贾政不喜宝玉。贾母是积年的老人,从重孙子媳妇做起,如今自己也有了重孙子,经过多少事,旁的不说,只看荣国公贾代善一世没有庶出的子女,又没人说过贾母半句不是,就可知道贾母为人之厉害精明,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几个都同她不好比,如今赵姨娘在贾政跟前**的鬼,她如何不明白。从前看着不过是妻妾争宠,她也不在心上,这回赵姨娘竟是把主意打在了宝玉身上,贾母自然不能容忍,只是也不好就叫了来训斥,看着王熙凤站在一边儿,就点手叫了她来,只叫她去走上一回。
王熙凤正是求之不得,到了赵姨娘房里,看着是把赵姨娘训斥了一回,又说着贾环不如宝玉之处,处处却是透着要贾环有出息才好压过宝玉的意思。意思正是要贾环好好上进。赵姨娘有个争气的儿子撑腰,也好同王夫人争一时之长短。
不想王熙凤真错估了赵姨娘,她竟是蠢极,不能明白王熙凤意思,只以为王熙凤是来蘀王夫人出气的,虽不服,到底王熙凤是正经琏二奶奶,只得忍气吞声。待得看见贾环叫奶嬷嬷抱了出来,正抱了她胳膊学着叫姨娘,忽然被人当头棒喝一般,暗道:“这二奶奶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来训我是假,实际是同我说,日后的家业都是宝玉的,叫我不要痴心妄想吗?”想在这里,赵姨娘不由对王夫人恨得咬牙:一般都是老爷的儿子,如何她的宝玉是宝,自己的贾环便是草!这里是荣国府贾家,可不是她王家,既都是贾府的子孙,哪个就有高低了。
赵姨娘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如何就能肯安分,只是贾环还小,连话也说不周全,想叫贾环去哄贾政喜欢也是不能,只好就把主意打在了宝玉身上。她即存了这个心,日日留心去,宝玉到底是个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