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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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奉承,贾母如何听不出来,故意道:“你这是借着夸元春丫头奉承我呢,打量我听不出吗?你哪里是真心讨打,分明是要人夸你嘴甜呢。”王熙凤只是笑道:“到底是老祖宗,我还以为我这算盘打得高明,既哄了老祖宗高兴,又能得老祖宗夸奖,一举两得。没想到老祖宗一耳朵就听出来了,真是白费心机。”贾母就笑,一手揽着元春,一手点着王熙凤道:“你这嘴啊!”一边的王夫人也陪着笑了回道:“难得凤丫头嘴甜,能哄老太太喜欢。”
王熙凤便笑道:“老祖宗,我一进来,瞅着二太太同大妹妹眼睛都红红的,老祖宗脸上也不痛快,便想着逗老祖宗笑一笑,只要老祖宗笑了,便是我的福气了。”贾母听了这话,反叹道:“你也和你二太太一样,是个有良心的也是个懂规矩的,你们姑侄俩回去歇着罢,尤其是凤丫头,虽年轻,自己身子也要知道保养。元春丫头你留下。”王夫人同王熙凤听了这句,便知道贾母是有话要吩咐元春,答应一声都退了出去。
走在外间,王熙凤正要回房,王夫人就叫住了她,王熙凤站住脚,脸上一笑,问道:“太太有什么话吩咐?”王夫人道:“秦氏在你大妹妹附近,你没事也要过去瞧瞧。你大妹妹外头看着精明,到底是花朵儿一般捧大的,比不得外头的孩子见多识广。”王熙凤知道这是说秦氏有心计呢,也不去分争,只笑道:“知道了。太太放心。”王夫人叹道:“我也知道你才好,只是你大妹妹小,眼瞅着又要选秀,自然顾不过许多去。你珠大嫂子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还有身子,我也不敢累着她,想来想去也只有依仗你了。”说话间就拉起王熙凤的手拍了拍:“说句实心话,我们嫡亲姑侄能在一处,也是造化。我不信你还能信着谁呢?”
王熙凤经历过一场生死幻劫之后,早就晓得,自家这个姑母,心眼子里除了她和她那宝贝儿子宝玉,再没第三个人,当时贾琏因自己害尤二姐堕胎,又有放债盘利之事,只说自己坏了贾府名声,只要休妻。那时自己父亲叔父皆已亡故,便去求她,不想这个口口声声念着弥陀的亲姑母,竟是一句求情的话儿也不肯说,实实的叫人心寒。如今再听得这样哄鬼的话,真是叫人好笑。王熙凤只觉好笑,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的深了。王夫人哪里晓得眼前这个侄女儿已然不是从前那个侄女儿,看着她笑,只当着她信了她的话,也笑了,拍了拍王熙凤的手,不待她说话,松手去了。王熙凤看着王夫人走远,脸上笑容才敛了,带着丰儿平儿并几个丫鬟婆子回房去了。
待回到房前,还没进去,就见傅绿云急急过来,在王熙凤眼前蹲了蹲,不待王熙凤开言就站了起来,往王熙凤眼前一凑,轻声道:“奶奶,你才去了没多会儿,二爷就回来了。我和郑家姐姐要进去伺候,叫裕儿姑娘给撵了出来,只说奶奶不在,我们不能进奶奶的屋子。如今二爷和裕儿姑娘还都在屋子里呢。”说在这里,就住了嘴,一双眸子极快地瞟了王熙凤一眼。
王熙凤微微低了头,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才道:“裕儿是我跟前的丫头,二爷回来了。她伺候着,哪里错了规矩?就值得你这样鬼鬼祟祟的来同我说话?莫不是说,你打量着你们家二爷是个不尊重的人,还是说我不会调理自己的丫头?”说到后来,王熙凤就把声音提得高了,果然就听得屋子里头有响动,转而门帘子一掀开,裕儿急急出来,脸上涨得有些红,堆了一脸的笑道:“奶奶回来了。二爷在屋子里呢。”
傅绿云因见贾琏回来就进了王熙凤的屋子,偏王熙凤不在,屋子里只留了两个大丫头,都生得有颜色,又知道自家二爷素来爱个新鲜颜色,心里不免臆度起来,只怕二爷收用了王熙凤的丫头,将来开了脸做房里人,因是王熙凤跟前得意的人,自好压过她们一头去。此时看得王熙凤回来,又想着她从来是个严厉的性子,虽然这两日和缓了许多,本性岂能一下就变了,所以上来说了几句,想来她也不能眼瞅着自己的丫头在自己眼皮底下勾搭自己丈夫,不想反叫王熙凤训了一回,脸上就红透了,战栗立在一边儿,不敢再出声。傅绿云知道的事,郑雪娥如何不知道,只是她比傅绿云乖觉,不来出这个头,隔着屋子果然听见傅绿云叫王熙凤训了,心下高兴,偷着笑了回。
王熙凤瞅了瞅裕儿,却见裕儿的脚却是往后一缩,目光闪烁,不敢瞧自己,心中便明白傅绿云说的不差,这个裕儿还是同以前一样的巴高望上,想着做姨娘呢,也不理她,甩手进房。才撩起卧室的门帘子,果然见贾琏立在屋子正中,光头没带帽子,脸上那双含情桃花目微微漾着水色,身上的交领直裰的下摆有些褶皱,腰间系的丝绦更是半松着,手上不住地转着块铜钱大小的碧玉珏。王熙凤故意咳嗽一声,贾琏便似才晓得她回来一半,忙过来几步就把王熙凤的手一拉,笑道:“奶奶回来了?怎么去了这半日。”
王熙凤美目斜了他一眼,把鼻子轻轻一哼,一半儿是笑一半儿是刺地道:“我还以为二爷巴不得我晚些回来呢。”贾琏脸上就有些红,也是假意儿咳嗽一声:“我想着你身子才好就在外头奔波,不过问你一句,也是关心你的意思。你就来说这些,好没意思。”王熙凤道:“我不信我和傅氏在窗子外头说的话儿,二爷没听着。”说着,又带着些嗔怒地横了贾琏一眼。
贾琏只得笑道:“你理那个贱蹄子胡说呢。她不过是嫉妒我总不往她屋子里去,故意生事。我哪里至于急得这样。我不过是问问裕儿你昨儿睡得怎么样,又问问她你在王家时爱些什么罢了?你也不想我点好的。”王熙凤心里哪里会信,口中却笑说:“原来是我委屈二爷了。我给二爷赔不是了。只是我也有句话说在头里,我不是当真不能容人的,只看郑氏傅氏就知道了,我要真嫉妒,哪里容得下她们。日后二爷要是爱着哪个,只管同我说了,我不敢拦着,自然让二爷收了。二爷若是不同我说,私下做了些什么,可别怨我不给二爷留体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王熙凤和贾琏有什么意见建议告诉我啊。
☆、拾旧欢
贾琏生就个贪花恋色的性子,看着王熙凤一忽儿恼一忽儿笑的神情,风流潇洒,天然俊俏,格外妩媚,十分心爱,忙道:“我还能瞒着奶奶弄鬼吗?奶奶只管放心。”王熙凤心上冷笑,脸上却是个顺从的模样,由着贾琏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床边,夫妇两个并肩坐了,说了些私房话儿。贾琏爱王熙凤美貌,瞧得目不转睛,王熙凤啐道:“你莫非不认得我了,这样瞧着,你也好意思。”
贾琏就把王熙凤的纤腰一揽,笑说:“我们是夫妇,还理旁人吗?”说了就在王熙凤的鬓边闻了一闻,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外头丫头子奔过来的脚步:“奶奶,老太太那里传饭了。”
王熙凤是孙子媳妇,自然要伺候着贾母用饭,听了这话,忙答应一声,就把贾琏推开些,立起身来抚了抚鬓角,又在镜子跟前照了照,抬脚就走。贾琏正是心动的时候,忽然叫王熙凤抛下,不免有些窝火,只是她是赶着去老祖宗跟前立规矩,那也是做孙媳妇分内之事,只得看着王熙凤去了。偏王熙凤这回往前去,却是把平儿,丰儿留了下来。丰儿颜色上略差,平儿在他跟前不苟言笑,倒是抛得他一个凄凉。
却说傅绿云叫王熙凤发作了场,句句刺心,无奈卑不与尊争。只得忍气吞声回到自己房中,拿着花瓶里供着的鲜花出气,将花瓣撕了一地,正一肚子委屈的时候,就见有传说老太太那里传话的话,而后就见正房那里门帘子一动,先是顺儿裕儿两个丫头走了出来。回身将门帘子掀起,之后便走出一个华服美人来,乌发堆云,珠钗金钏耀眼,一身的罗绮,便是王熙凤,又有几个媳妇婆子跟上,呼喇喇一群人簇拥着就往前去了。傅绿云看得王熙凤赫赫扬扬的声势不由羡慕,暗道:不过是会投胎罢了,换了我是大家子小姐出身,也不能比她差了。正在羡慕,抬头就见郑雪娥也倚在自己屋子的窗内,正对了她含笑微微,傅绿云见她笑,便把脸一沉,缩回身来,抬手就把窗子关了。
郑雪娥看着傅绿云缩回身,脸上的笑更深了些。傅绿云同她一般,都是贾府里的家生子,虽傅绿云小着她两岁,倒是先到的琏二爷身边,仗着这个,在琏二爷身边倒把自己当了半个主子,两人素来不和睦。不想二奶奶过门,生得美貌不说,心里明白,嘴上厉害,手底下也不善,倒是借着傅绿云言语失敬敲打过两回,郑雪娥还算谨慎,没跟着吃着瓜落,也自警惕。这回见傅绿云上赶着吃了瘪,自是高兴。
又过得半个时辰,王熙凤才从王夫人那里回来,回了正房,就有三两个妇人,捧着大红油漆盒过来等候,就有伺候端菜的几个媳妇过来接了盒子转身送了进去。郑雪娥同傅绿云两个不敢耽搁也忙从自己屋里出来要伺候贾琏,王熙凤用饭。
贾琏这里盼了半日才见王熙凤回来,欢喜得什么似的,赶上来接了,又看着王熙凤王熙凤脱了外头大衣裳,换了件洋红小袖洒花袄,露着一双玉腕,腕上套着玉镯金钏,微微一动便有金玉交鸣之声,格外勾得他心动,待要亲近一回,无奈还没用饭,郑氏,傅氏两个又在,不能如愿,不免心痒。也是傅绿云合该倒霉,从饭盒内抬酸笋鸭丝汤时翻到了些出来,倒是没翻在地上,只是湿了她半只袖子。贾琏正怨怪傅绿云在王熙凤跟前搬弄口舌,便借机沉了脸道:“你说说你,做事粗心大意,抬个汤水都能翻倒,口舌却多,莫不是欺着你们奶奶心软慈和,就不把你们奶奶放眼里了!”
王熙凤听着贾琏这几句,如何不明白贾琏怒什么,嘴角微微一翘,眼尾就在贾琏身上一溜,笑道:“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就值得二爷这样动怒。赶明儿我要是失手打了碗,二爷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贾琏看着王熙凤那双丹凤眼瞟着自己,嘴角似笑非笑,勾得心痒,更瞅着傅绿云同郑雪娥两个碍眼,便笑说:“奶奶这一说,倒像是我不近情了,罢了,你们都回去罢,不用伺候了。”王熙凤同贾琏十数年夫妻,如何不知道他的盘算,看他这样,又想起从前的绝情来,真是冷暖自知,口上却是故意道:“我当二爷当着恼了傅氏,原来是怕她们站久了饿着了。我也是糊涂,怎么就当真了呢,罢了罢了,你们去罢,我来伺候二爷用饭。”
此时的贾琏同王熙凤正是新婚之际,贾琏本就喜爱王熙凤貌美,又爱她口齿伶俐,见她这样半含酸半带刺的,爱恨交加不由牙咬切齿道:“你就说罢!待会儿我就瞧瞧你的牙齿舌头是什么做的。”这话一说,王熙凤脸上不由自主就飞红了,啐道:“当着人就胡说。”贾琏笑道:“都是你招我的,反倒说我胡说,可还有处说理没有。”
郑雪娥同傅绿云两个瞧着贾琏王熙凤两个言笑斗嘴,心中就如倒翻了五味瓶一般,又不敢当真走,身有芒刺般地服侍了贾琏同王熙凤两个吃了饭,这才各自回房用饭。又看着平儿出来要热水,就有两个婆子赶着去抬了个大铜壶来搁在房前,又有两个小丫头出来抬了进去,转眼里头的丫头们都出来了,各自散了,郑雪娥还好些,傅绿云想着贾琏训她的话,又看贾琏在正房歇了,格外忐忑,竟是夜不能眠。
贾琏觉着自王熙凤醒后仿佛换了个人,刚性儿虽还在,倒是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时也劝着他往郑氏傅氏两个房里去,仿佛贤惠许多。只是有一桩奇怪,王夫人但凡差她些事,她必不敢专,总要问过王夫人的主意,同从前王夫人一说,她便奉了三四个主意在王夫人跟前那种事事占先逞强的模样,便像不是一个人一般。
这一日也是有事,守门的小厮抓着厨房里一个姓温的婆子偷运东西出去,说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厨房里的鸡鸭。也是那个温婆子不晓事,自己手短,便和软些,说些好话许还能混过去,不想温婆子仗着自己两辈儿都在府里当差,有些体面,嘴上还硬,只道:“厨房里拿的人多了,你如何就只盯着我,欺我老实。”等语,又骂那个小厮是狗拿耗子,又说自己年纪如何老,生也能生出那小厮来。小厮如何能忍,就扑了过去打了温婆子一拳。两人就在角门前撕扯起来,就有人去告诉了周瑞家的,周瑞家的忙叫人过去将两个分开了,又说他们私下斗殴,就命捆了,自己转来禀告了王夫人。恰好贾珠之妻李纨,元春同王熙凤并秦可卿都在王夫人房中。
王夫人就道:“这个婆子,叫人赃并获了尚且如此张狂,可见是个目中无人,不知王法的。只可恨我这几日头疼,动不得气。”说话便抬手按了按额角,站在一边的丫头燕草忙上来替王夫人轻轻按着太阳穴。王夫人一面叹息一面向着王熙凤道:“偏你珠大嫂子七八个月的身子了,大妹妹是没出阁的姑娘,秦氏又是亲戚,都不好管这事,总不能告到老太太那里去。只好你替我走一回,该怎么发落都由得你,不必再来回我。只是我有句话要吩咐你,虽说几只鸡鸭,也不值多少,只是这个弊端不能开,饶了她这回,下头该有仿效的了,必要以儆效尤才是。”
王熙凤先是答应了,又说:“太太,我原也没经过这事,心里也没个成算,想请太太身边的周姐姐陪着我走一回,不知太太的意思怎么样?”王夫人应了。王熙凤就领着周瑞家的,并其他丫鬟婆子就从王夫人房里出来,回身往园子里去。到了角门那里,就见温婆子同个少年都叫绳子捆了扔在地上,两旁都立着婆子看着。
婆子们见王熙凤来了,都过来见礼,又搬了椅子来与王熙凤坐。王熙凤笑道:“我年轻,没经过这事,心里也没个章程,可太太吩咐了,我又不能不来,你们倒与我说说这家里的旧例,从前老太太和太太遇着有下头人窃盗的都是怎么处置的?”几个婆子见琏二奶奶年纪轻,样貌也美丽,说话的声口也不严厉,心上也就松了一点,都推着一个脸儿黄黄的姓屈的婆子过来说话。屈婆子就到王熙凤跟前陪了笑脸说:“二奶奶,这处分窃盗的底下人,依着规矩是分家生子和外头买的,外头买的还分个活契,死契。”
王熙凤当了贾府十多年家,如何不知道这些规矩,只是这时的她还是新媳妇,自然不能知道这些,这一问的过场还是要的。那屈婆子说的时候,王熙凤虽点着头,面上仿佛听着,心上却在自己盘算,这事虽小,倒是有些棘手,依着王夫人的意思处置得狠了,那恶名就是自己背了。若是不下手惩治,只怕王夫人就要将自己弃之不用了。虽说不管家事,不用再殚精竭虑,更不会归集众怨,只是对自己安排后事不利,倒是要斟酌一番。
她这里想着,那婆子却已说完了,因见王熙凤不说话,便叫道:“二奶奶;二奶奶?”
王熙凤这时主意也拿着了,就向着地上的温婆子道:“你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论理该你教导着这些后生晚辈规矩,不想你手脚不干净还罢了,还敢使横打人,眼里当真是没王法了!若是不处置你,日后人人学起你来,还拿着什么去处置别人。”说了又不发落她,反转向地上那个小厮,见他十三四岁年纪,还梳着总角,一张方脸,眉浓而眼大,倒是有精神,往深里想去,却是前世没见过的,不由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对王熙凤的改变有什么看法吗?
☆、且松手
王熙凤从前理着家事十多年,贾府里头大小仆役们,略有些脸面的王熙凤都认得,凡是经过她手经过她口的也都记得,只是眼前这人这事,王熙凤细细想了,却是前世没经过的,自然微微皱眉。地上跪着的那小厮见王熙凤瞧着自己皱眉,只当着自己要有祸事,只觉委屈,大声道:“二奶奶,是这个老婆子手脚不干净在先,我拦着她反叫她骂了,又说她能生出我来,我哪里有这样不要脸的娘,一时气不过才打了她一拳,并不是我故意胡闹,请二奶奶明鉴。”
王熙凤听着小厮脸上满是不忿之色,便说得理直气壮,笑问那个黄脸的屈婆子:“这小子是哪家的?口齿倒是清楚明白,只有些异乡口音,不像是都中人。”屈婆子回道:“二奶奶明见,这小子叫个金旺,并不是我们府的家生子。他七八岁时逃水难来都中的,不想娘老子都病死了,连个尸体也没钱收埋,只好叫叔叔卖了他换些银钱好买棺材的,恰逢我们家买人使用,就进了咱们贾府,卖的倒是个死契。”王熙凤听了便点了头道:“金旺,你抓着温婆子窃盗的贼赃,虽是好事,只不该私下动手,朝廷都讲个王法,不许私下斗殴的,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要遵守。且我们家人口繁多,人人跟你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那还不乱了套了。所以你虽有功可也有过,我不得不罚你,你可服气?”
金旺想了想,只问:“奶奶若是两个都罚,我便无话好说。”屈婆子看来也是有些体面的,见此情景忙喝道:“放屁!二奶奶怎么做事,也是你插嘴得的?可是讨打!”说了上去就要打嘴,王熙凤忙道:“罢了,即不是我们家生子,想来也不知道许多规矩,且饶了他这回,只是私下殴斗的事,不可善了。”说了便命传门上的管事来。少停,就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急匆匆奔了来,却是专管门户上轮班,值夜等事的管事高福。
高福过来先给王熙凤磕头,王熙凤笑盈盈受了,就说:“想来你也知道门上的事了,金旺这小子虽是心明眼亮,只不该私下斗殴,如今就革他两个个月银米,以示惩戒。我把他交给了你,他不是我们家生子,许多规矩你要好好教导才是。”高福应了声是,正要起来,就听这个年轻的二奶奶又道:“他抓着了温婆子,便是有功,罚虽要罚,赏更要赏,不然岂不是寒了忍心。再往账房上取二两银子来赏他。”说了就命松开金旺手上的绳子。金旺听了王熙凤的处置,十分心服,过来磕了头。王熙凤这才把脸转向了跪在地上的温婆子。
温婆子跪在地上,心上又悔又怕,只怨自己糊涂油脂蒙了心,贪着那些不值什么的东西,白丢了一世的脸。又看着新过门的二奶奶对着金旺高举轻放,心中就存了一丝指望,膝行几步,移到王熙凤眼前哀求道:“二奶奶,我万不该一时鬼迷了心窍就起了贪心,求二奶奶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