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怎么回事,必然是邢夫人,王熙凤婆媳两个到贾元春跟前诉说艰难去了。可怜元春这样一个有孝心的孩子自然不能使家里长辈为着她为难辛苦的。偏是宫里别的妃嫔们都在大兴土木,偏她这里写信来要叫家里节俭为上,脸上还有何光,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苦呢。便是自家,日后见了别的椒房贵戚们,也是底气不足的。如今元春既然写了这样一封信出来,也只得照了她的意思,一切从简,从前计划一切功夫都白费了。这些都罢了,叫贾母咽不下这口气去的,却是她竟是叫她一贯喜欢的孙媳妇给骗了去,真是枉费了她素日那样疼她。更可气的是,这鬼丫头回家之后竟是一个字也不提。
贾母这里越想越是气恼,连着手边的盖钟儿都砸在了地上,鸳鸯便来收拾。贾母就叫:“你同我去把琏儿媳妇叫了来!”鸳鸯见贾母脸上一片严霜,连地上的碎片也不敢收拾了,连忙奔去了王熙凤那里。
王熙凤在宋明妃那里诉了苦,又同贾元春口舌交锋了一回,听着贾元春话里意思已然屈服,也就同邢夫人两个出了宫。到了家里,先来见了贾母,而后就推着累了,回房遣了裕儿小红两个出去打听,果不其然,这天色还未擦黑,宫里头就传出信来,片刻贾政就去见了贾母。王熙凤听在这里,心中就做好了防备,只等着贾母来喊她。
看着这回见赶来的鸳鸯脸上颜色变更,传的贾母的话里,王熙凤的称谓更从“你们琏二奶奶”改成了“琏儿媳妇”,可见贾母气得不轻,因此房内的平儿,丰儿等都害怕起来,王熙凤反倒笑道:“老祖宗叫我,自然是有事的。”说了竟是一个丫鬟也没带,孤身随着鸳鸯到了贾母房内。
贾母看着王熙凤进来,身上浅淡装束,在烛光下格外风流婉转,愈发有气,把手在身旁的茶几上用力一怕,喝道:“你同我跪了!你知错吗?”王熙凤依言在贾母跟前跪了,把头低了却是一声不发。贾母把手指了王熙凤道:“好你个凤丫头!我素日那样疼你,当你亲孙女仿佛,你竟是这样回报我的!元春丫头去了那见不得人之处,一年也见不上家里人几回,好容易如今天恩浩荡,许她归家省亲,你跑她跟前都说了些什么,叫她委屈成这样!”说了就把贾元春那封信掷在王熙凤跟前。
王熙凤捡起信,从头看了回,脸上做个懵懂的模样道:“老祖宗骂我,必然是我做错了。只贵人这信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错在哪里,还请老祖宗教我。”贾母见王熙凤如此强硬,竟不肯认错,气得手都抖了,只是她是孙子媳妇,又不是孙子,偏是打不得的,便是要骂,她心里那些话也不好明讲,竟是一口气堵得上不来下不去。偏是王夫人那里也得了信,急急忙忙赶了来。
175老奸猾
王夫人那里也听着贾元春自宫里递出信来;只说是听着王熙凤的话;说是家里艰难;不忍父母为难;省亲别院一切从简的话。贾元春是王夫人唯一的女儿;爱惜之情比之宝玉也不差什么,这回听着这样的话如何不心痛。再者;若是借着荣国府的园子造了省亲别院;那日后她二房住着也算是名正言顺;便是贾母去了;也没什么妨碍。可若是一切从简;不起园子;岂不是落了空了。因此上王夫人对王熙凤的怨恨之情更贾母,扶着碧丝同燕草两个就到了贾母处。
王夫人才一进门就见王熙凤跪在贾母身前,想起这些年来王熙凤明里暗里的顶撞,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几步近前指了王熙凤道:“琏儿媳妇,便是我这个做姑妈的有得罪你的地方,我那元春女也不曾开罪过你,你如何这样居心,就要这样为难她!”说了就向贾母哭道:“老太太,从二圣恩旨以来,在京的椒房贵戚们哪一家不在勘地造园,哪一家不是风风光光地等着娘娘归家省亲!偏她!在宫里传那样的闲话,可怜元春丫头,还要叫人误会她。”
贾母就叹气道:“我从前只当她是个好的,不想竟是走了眼,她偏是个外头孝顺,内藏奸诈的,要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今儿我就不能答应了她进宫!”王夫人就哭道:“老太太,不是我在这里寻是非。今日大嫂子也是跟了去的,琏儿媳妇年轻糊涂,她怎么也不拦着些,就由得她胡说。”
只因邢夫人从来行事愚懦,后虽经王熙凤在背后出谋划策,行事比之从前妥贴了许多,到底生来口笨,贾母一时也没把她想起,这回听着王夫人哭诉,忽然就把邢夫人想了起来,不免也埋怨着邢夫人不知道拦阻,更疑心邢夫人同王熙凤一体连枝,这事里邢夫人人也有份。只是邢夫人到底是长子长媳,年纪也长了,不好像对王熙凤似的传了她来训斥。
贾母同王夫人婆媳两个又看王熙凤跪在地上,虽是一声儿也不辩解,脸上却殊无羞愧之色,这回子倒是有志一同起来,贾母先道:“凤丫头,琏儿媳妇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你也知道贵人进宫这些年,等闲难得见面,好容易二圣下了恩旨,许她归家省亲,你何故同她说那些话!你好歹可怜我这一把年纪,已然是见一回少一回的了!”王熙凤回道:“老祖宗贵人只说是请一切从简,并没说不能归家省亲,是以老祖宗的话孙媳妇不明白。”贾母从前只觉得王熙凤这个孩子说话伶俐讨喜,什么烦恼的事到了她那里都能想出话来开解人,这会子才知道,这说话伶俐的才真是能活活的噎死人。王熙凤这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叫贾母脸色发青,却是反驳不得。
王夫人见贾母叫王熙凤堵着了,只得自己过来,俯着身子问她:“琏儿媳妇,这家里艰难你是听哪个说的?莫不是你怕家里艰难,造园子要你掏银子,所以你这里心疼了,忙不迭的就要把这事拦下了?”王熙凤听说,脸上倒是一笑,抬了头看着王夫人道:“太太这话问得奇怪。为贵人造园子动用的是家里的钱,便是为难,也不能用着媳妇的陪嫁了,我又怕什么。”王夫人的话原是指着王熙凤是怕大房吃亏,不想叫王熙凤歪到了陪嫁上去,倒也是一时语塞,只是她同王熙凤两个到底是亲姑侄,再没有侄女儿千伶百俐,姑妈却是笨口拙舌的理,王夫人稍停片刻也就问道:“即如此,你如何在贵人跟前讲说这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必然不能自己计较到此,可是有哪个挑唆的你?我的儿,你可是糊涂了!”
王熙凤看着王夫人瞬间和颜悦色,险些笑出来,因道:“太太如何说有人教的我呢?原是我听着二爷说,要令令匠役拆东府会芳园的墙垣楼阁,直接入荣府东大院中,再把我们家旧园其中的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挪就前来,凑成一处,省许多财力。我私心里想着,想来是家里财力不能支持许多的缘故。不然,就该如吴贵妃家,周贵妃家一般,都是新盖的省亲别院。我又想着,贵人在家时,何等贤孝,若是使贵人知道,为着给贵人造省亲别院,连叔叔家的园子也占了,心中如何能忍?是以才大了胆子同贵人讲说了,贵人如何决议,又岂是我能决定的?”
王熙凤这一番话,竟是将她身上的干系推得一干二净,不独不认错,凡是一副我是为着贵人好,为着大家好。我不过那么讲一句,贵人要怎么做,都是贵人自己做主的做派。偏她这番话,正是捏住了贾母,王夫人不能告人的心病,竟是一时驳她不得。王夫人那是叫王熙凤软钉子刺久的人,这回好容易捏着她一个错处,哪里肯就叫她这样混过去了,因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同老太太委屈你了?”王熙凤听说,倒是做了个委屈的样儿道:“委屈不敢说。老祖宗,太太们即这样发怒,必然是我错了,只是还请老祖宗,太太明示,我这回错在哪里,日后也好改过。”
贾母看着王熙凤这样油盐不进,正待发怒,就听得外头道:“二爷,老太太,太太正问二奶奶话呢,你稍等等,我们进去禀告一声。”话音未落,却见门帘子一动,就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生得面如傅粉,俊眉俏目,体态风流,不是贾琏又是哪个。
原来贾琏到家,却不见王熙凤人影,平儿,顺儿,丰儿,裕儿等几个丫鬟都在房内团团转,因见贾琏回来,都涌上去接了,你一眼我一语的就把贾母如何宣王熙凤去的话都讲了,平儿又说:“二爷,鸳鸯过来时脸上神情很是不对,奶奶也是,倒有单刀赴会的架势,偏这会子还没回来,二爷快去看看吧。奶奶可是才出月子不久的人,经不起折腾。“
王熙凤进宫去见贾元春,说些什么,一半是同贾敏商议得的,一半也是问过了贾琏的。这会子贾元春递出的信上讲的什么,贾琏也是心知肚明,他夫妇二人同心,这会子听着王熙凤被贾母叫了去,哪能不急,转身出来就到了贾母房前,顾不得门前丫鬟的阻拦,直闯进来,果然见王熙凤依旧在地上跪着,便也在王熙凤身边跪了,口中道:“给老祖宗请安,给二太太请安。”
贾母王夫人婆媳两个见贾琏进来得如此急,又是这种做派,自然是知道他为着什么来的,贾母先发作道:“你这也是世家公子的做派?祖母的屋子,还未传召,你说进来就进来吗?你眼里可还有你祖母!!”
贾琏回道:“回老祖宗的话,并不是孙子鲁莽,实在是心中有愧。我同凤哥儿乃是夫妇,她从来夫唱妇随,最是恭顺的,她若是做错了什么,自然是孙儿教导有误的缘故,不独是她一个人的错。老祖宗即要责罚,孙儿也该一并领受。”贾母看着贾琏分明是护着王熙凤的意思,格外添了一重气,把手点了贾琏同王熙凤两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道是:“好!好孙儿!你竟是不问问你媳妇做了什么?”贾琏道:“请老祖宗明示。”
贾母看到这时,若是还不明白王熙凤进宫同贾元春说的那些话,贾琏必然是知情的,大半还在其中出谋划策了。这也难怪,这省亲别院一造,大半个荣国府就没了,他夫妇二个是大房的,贾琏日后要承继爵位,自然着急。
贾母想在这里,脸上居然一笑,向着贾琏道:“好孩子,凤丫头不懂事,今儿进宫和贵人说了家里艰难,我只怪着她不该烦扰贵人罢了,旁的也没什么。你这模样,倒像是我要为难她一样,真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亏得你太太不在,不然可是要伤心了。好了,都起来罢。”王夫人看着贾母就这样轻轻放了贾琏王熙凤夫妇过去,心上哪里服气,只是不敢开口拦阻。
贾琏同王熙凤两个听了也都是一怔,先谢过贾母,这才敢起身。贾琏是才跪下的,还罢了,王熙凤却是跪久了的,脚下发麻,一时要起,哪里站得稳,还是贾琏在一旁扶了扶,才站得稳。
他夫妇这情景落在贾母眼中,贾母脸上笑得更是和蔼了些,问王熙凤道:“凤丫头,你嫁到我们家来可有多久了?”王熙凤听着贾母问这个,就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才道:“回老祖宗的话,总也有六年多了。”贾母因笑叹道:“原来这么久了,可不是么,巧哥都四岁了。凤丫头,你到底年轻,做事也却是有不妥当之处。你婆婆也是,只知道自己做贤良,也不知道提点提点你,。”王熙凤听着贾母说她不妥当,也就提起了精神,脸上笑道:“请老祖宗教诲,我哪里做得不妥当,我一定改过。”
作者有话要说:不然,猜下老狐狸要做什么吧。
还有我都日更了,亲们都不撒花鼓励我下吗?
176花并蒂
贾母这里恼恨王熙凤;倒不全是为着王熙凤在宫里头当着宋明妃的面儿逼得贾元春没有退路;实是为这王熙凤那一番作为;自作主张,全没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内,这是她人还健忘;若是他日她年纪老迈;眼花耳聋了;怕是更要肆无忌惮了。贾母的脾性也是这些年来小辈们叫奉承出来的,哪里能忍得这口气去。
原本王熙凤说话滴水不漏,贾母虽心中有气,自诩身份;又顾忌着王熙凤好歹也是统制县伯的嫡孙女儿,也不好胡乱施为的,正是拿王熙凤没法子。不想贾琏忙不迭地赶过来替王熙凤讲话,口口声声说着夫妇一体的话。贾母倒是得了主意,因道:“凤丫头,你看看从你太太起,到二太太,再有你先珠大哥,哪一个房里不是有几个姬妾的?可琏儿房里连个体面人也没有,传扬出去,岂不是要叫人说你嫉妒,不能容人,再者也不是我们家这样人家的体统?从前巧哥还小,你又有身孕,我也不忍心说你,如今连姐儿都满月了,你总要谋划着给琏儿找几个可心意的人才好。”
王熙凤听了贾母这些话,原是邢夫人同她提过,要扶郑氏傅氏两个起来,倒也不慌,就笑回道:“原来老祖宗说的是这事。我原也想回老祖宗的。我生巧哥同姐儿时,郑氏同傅氏两个都殷勤周到,又是我们的家生子儿,知根知底的,比外头买的放心。所以想姐儿满月之后,回过老祖宗,太太们就把她们扶做姨娘的,只是有事耽搁住了,才没提。如今老祖宗即说起,我便回了老祖宗,老祖宗若是答应了,我明儿就治一桌酒,叫丫鬟们给郑氏,傅氏磕了头改了口,也就是了。”
贾母提着要给贾琏房里放人是一为着叫王熙凤不痛快,再者也是想安做自己耳目的意思。那郑雪娥傅绿云两个在王熙凤房里这些年,只怕早叫王熙凤收服了,又不大得贾琏欢心,便是提了姨娘是无用,贾母哪里肯答应,因此上脸上就是一笑:“我的儿,我知道就是个猫儿狗儿的,在身边养得久了也就有情了,何况是人,也怨不得你想着她们。只是给琏儿房里放人,一个是要能服侍你们,另一个也是要给琏儿开枝散叶的。那个郑氏倒是个老实孩子,偏上回小产,伤了身子不能再有,那傅氏却是个可恶刁钻的,放了她们在房里也是无益,只怕更叫你烦恼。左右我们家不能少她们一口吃用便是,扶起来倒是很不必了。”
王熙凤提着郑雪娥傅绿云两个时,心上就知道贾母必然不能叫自己如愿,果然看着贾母不肯答应,又看贾琏仿佛要说话的样子,忙拦在头里笑道:“那依着老祖宗的意思呢?都说老祖宗会调理人,在老祖宗房里服侍的姐姐们一个个水葱儿似的,又伶俐乖巧,若是老祖宗垂怜,肯赐一两个人来帮着我一块儿照应二爷,自是再好也没有。”
贾母看着王熙凤脸上竟是没有半点子为难的神色,答应得极爽快,倒是更不悦了些。贾母素来也是个爱者欲其生的性子,即对王熙凤生了不满,她的一举一动格外要从歪里想去,认做王熙凤这会子不过是哄自己喜欢,好借机推脱的,便不能叫她得意。因此上想了一想,把房里各丫鬟看了眼,金铃倒是伶俐,却是从来同王熙凤说得来的,叫了她去,指不定两个人倒是同心同志了;鸳鸯那孩子也是个妥帖人,偏年纪极小,还不足十五岁。其余人,不是样貌上不够标致,就是为人不够伶俐,一个个的都不合心意。
王夫人这里看着贾母要给王熙凤房里放人,格外喜欢,又看贾母迟疑不决,只怕黄了这事,就要给贾母荐人,因此上也在贾母房内一个个看过来。忽然就见屋脚站了一个人,十五六岁年纪,却是贾母给了宝玉使用的珍珠。这珍珠就为王夫人的眼中钉。当日贾敏回来前,贾母差使着邢夫人替贾敏收拾暂住的屋子,她使了李纨来讨好,便是这个珍珠告诉了与贾母知道。偏贾母为人老辣,又把珍珠拨给了宝玉使用,倒是有看着宝玉的意思,王夫人心上如何能喜欢。偏这珍珠的月例还是贾母这里支派的,是以还算是贾母名下的丫头,王夫人竟是拿珍珠没法子,这回看着贾母要在贾琏房里放人,因此上倒是有了主意,过来笑道:“老太太,你看着这个丫头可好不好呢?”
贾母顺着王夫人手点处看去,却见屋角站了个丫鬟生得温柔娇俏,倒是眼熟,因问是谁,那袭人见贾母同王夫人两个都叫了自己过去,偏是在这当口儿,也就猜着了几分,提着心走到贾母跟前,双膝跪倒,磕头道:“给老太太,太太请安。”贾母要在珍珠到跟前才把人认出来,珍珠原不是荣国府的家生子,却是外头买进来的,在家时姓花。若说起珍珠本家来,原也做着些生意,不算穷困,不想忽然遭了难,生意败落,父亲又一病死了,不得已才把珍珠卖了去的,原是卖倒的死契。贾母看着她原也寻常,后来因她把王夫人打发了李纨来盯着贾母的话回了之后,贾母索性使了她去服侍宝玉,不想王夫人这会子就把她引了出来,想来也是祸水东引的意思。
贾母见是珍珠,起先有些不喜,转念一想,倒也罢了,先向王熙凤道:“这孩子也是个好人家出身,只是家里糟了难才到了我们家,我看着她素日倒是好,便是给了琏儿也是放心的。”说了就问珍珠的意思。
珍珠跪在地上把贾琏偷看一眼,见他品貌俊秀,且日后又是要承继爵位的,琏二奶奶又是出了名的和气人,心上也就愿意了,向着贾母道:“当日原是我们家穷的没饭吃,就只剩我还值几两银子,才把我卖了去的。幸而卖到府里,吃穿不愁,主子们也不朝打暮骂,正是我的福气。如今要我去哪里,全凭老太太做主,哪里还敢强呢?”这话里意思已然是愿意的了。贾母点了头笑道:“这才是懂事的。”说了又向贾琏,王熙凤道:“今儿你们就带了去罢。只是明儿叫她来给我磕个头,也算全了礼了。”
王熙凤看着要把珍珠给贾琏倒是放了心。贾母这样老成的人,要给已然有了两个房里人且已有了一个嫡子一个嫡女的孙子房里塞人,自然不只是为着开枝散叶,只怕更有添加耳目的意思,若是指了别的丫鬟来,性情人品都不熟,搁在房里又如何安心。偏不成想贾母把这个珍珠塞了来,王熙凤上一世同珍珠多少也打了几回交道,知道她是个有痴性子的人,服侍贾母时,眼里头只得贾母一个人,后来贾母把她给了宝玉,这珍珠眼里头就只有了宝玉一个。如今即跟了贾琏,同贾琏这一房休戚相关,这珍珠也不是个蠢人,还能不一条心吗?便是贾母这里有安钉子的心,想来也是不能如愿的。
王熙凤虽是放了心,又怕自己答应得快了贾母这里反不乐意,故意道:“珍珠不是服侍宝玉的么?宝玉也十二三了,总要有个稳妥人在跟前才好,二爷是做哥哥的怎么好抢弟弟的丫头。”说了故意对珍珠多看了几眼。贾母看王熙凤不肯要人,就笑道:“这有什么,我这里还怕没人给宝玉用吗?你们从前背地里说我偏心宝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