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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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瞧瞧傅氏怎么了,这样的日子她满口说这些,可是昏了头了。”说了,带着丰儿就回了上房。
顺儿丰儿两个见她回来,忙来接了,服侍着换了衣裳,又倒了茶来,王熙凤慢慢喝着,就听外头脚步响,不一回就见帘子一动,却是裕儿走了进来,眉头挑起,脸上也涨得红了,几步就走到王熙凤跟前道:“奶奶,那个傅氏可了不得,不过是二爷的房里人,还没抬举做姨娘呢,就把自己当主子呢,我奉着奶奶的命去问话,不想她竟回了许多不三不四的话,奶奶,您在家杀伐决断的气性可都到哪去了!再不振作,那傅氏就敢对着您撩狠话了。”平儿丰儿几个看着裕儿说话这声口简直是挑着自家奶奶生气,都过去推着叫裕儿住嘴,裕儿这才不情不愿停了口,暗中却是把嘴儿一撇。
王熙凤慢慢把眼一抬,就在裕儿周身上下打了个转儿,目光在她那双尖尖素手上多看了回,这才道:“怎么回事?”裕儿听得王熙凤问话,就过来把她如何去的傅绿云房中,只叫她大好日子里别这样满嘴胡沁的,却叫傅绿云抢白的事说了一回。
裕儿又道:“奶奶,那傅氏说郑氏外存忠厚内藏奸诈,惯会做个好人哄奶奶同二爷信她,又说奶奶外头看着精明强干,内里却是个没盘算的,只叫人几句好话就哄住了,再认不清谁是好人。”说了就抬眼瞅了王熙凤一眼。原是她因领着王熙凤的话去问傅绿云的,又觉得自己是奶奶的陪嫁丫头,素日里二爷对她也青眼,不免就流露了些瞧不起傅绿云的意思。那傅绿云生了个直剌剌的性子,口上眼中不大肯吃亏,叫裕儿这样一刺,不免发怒,发作了裕儿一场,无非是说她还是个丫头,连通房丫头都没做上了,就把自己当姨娘奶奶了等语,其间不免夹七夹八的扯上了王熙凤,倒不过说她认人不清罢了。裕儿衔恨,回来就在王熙凤跟前告了状,不过是掩去了自己叫傅绿云讥讽的那些,只说傅绿云对王熙凤不敬。
王熙凤听了裕儿这话,倒是笑了。这傅绿云敢是一些儿也没说错,自己果然是外头精明厉害,实则是个实心肠的傻子,只以为骨血亲缘是断不了的,白成了人手上的刀,还认作王夫人疼她!用外头的俗语说,便是给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傻子。
平儿丰儿几个见自家奶奶忽然发笑,都忐忑起来,只以为叫傅绿云气昏头了。赶着就要去叫傅绿云。王熙凤笑了一回,摆了手止住她们,只道:“罢了,如今什么日子,为着这样几句,我就拿着规矩问人,可是轻重不分的糊涂了。”说了就道:“把郑氏叫了来。”
郑雪娥在自己房里听着傅绿云抢白自己,而后又仿佛同奶奶派了去的丫头斗了嘴,脸上不禁就有笑,只笑傅绿云的性子果然是个不能忍气不能藏话的,偏这些都是主子们不喜的,她这样一闹腾,奶奶那里岂能待见她,日后二爷不歇在奶奶房里时,自然多往自己这里走动,只要有了身子,自然能开脸抬举做姨娘。
她这里正得意,忽然听得奶奶传她,倒是精神上一抖擞,忙向镜前整理了仪容,只看没什么疏漏了,也就低头走了出去,待得走出房门,脸上依旧是个小心谨慎的模样儿,向着立在门前的平儿就是一笑道:“平儿姐姐,不知道奶奶叫我有什么吩咐。”平儿就把郑雪娥从头到脚打量一回,却见她依旧是平日的模样,就因这样,反叫平儿心里疑惑起来,傅绿云□可是叫人难堪,她却是这样恍若未闻的模样,不是极为鲁钝便是另有盘算,就有了些警惕,见郑雪娥问她话,便向着郑雪娥道:“郑姑娘,奶奶叫你自然有事,随了我来。”说了就带着郑雪娥往王熙凤所住上房走去。
郑雪娥进了房,就见王熙凤端端正正在炕上坐着,一身家常打扮,凤髻云鬟,不饰珠翠,只斜插着支一对金头银簪儿,愈发的粉妆玉琢,脸上一些儿怒色也没有,一边正立着傅绿云。傅绿云见郑雪娥进来,便把嘴儿一撇,斜了眼瞅她。
郑雪娥来的一路上就想着奶奶要是发怒,自己该怎么说话儿,怎么叫她更恼傅绿云又得置身事外。这回猛然瞧见王熙凤脸上神色淡淡的,傅绿云偏也在,倒是一时不晓得怎么说话了,只是过来见了礼,就立在一旁,只垂着眼瞅着自己的裙边儿。
王熙凤见郑雪娥进来,一时也不去理她,只吩咐几个丫头等二爷回来温什么酒,泡什么茶来,等她吩咐完了,外头又有两三个婆子要来回话,原是王夫人近日事多,而贾府上下人冗杂,不免就分了些亲眷往来的杂物给了王熙凤去主理。这几个婆子是来领专共给亲眷吃的茶与果子点心的。王熙凤待得把事都料理完了,这才转向了郑雪娥,见她站了这些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不耐的神情,也就笑了,伸手要茶,喝了两口才道:“我才回来,就听你们俩个叫嚷得不成话,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府里来往女眷又多,要是叫人听了去,说我不会调理人也就罢了,要是叫人说,我们府里没规矩,那你我的罪过也就大了。”
傅绿云忙道:“奶奶,不是我要同她争,正是她要和我过不去呢,我头痒,要水洗头,她也要洗头,还就同我争,还说什么,早洗晚洗也是一样的,横竖没人知道。奶奶,你说说她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即是早洗晚洗一个样儿,她怎么不让我早洗!”
郑雪娥听得傅绿云口快,把话都抢去说了,一时耐不住就把头一抬去瞧王熙凤脸色,但见王熙凤的眉尖微微挑起,一双丹凤眼儿正看了过来,心上一跳,忙把头低了,想了想才回说:“奶奶,我也是好几日没洗头了,头上痒的厉害,心里就不痛快,所以说了几句硬衬傅家妹妹的话,原是我的不是。当着奶奶的面儿,我就给傅家妹妹陪不是了。”
傅绿云哼了一声道:“什么头痒,你打量我傻呢?你分明是说。”王熙凤就把脸沉了:“我当什么事呢,就值得你们这样,好大两个人,为个水,斗得乌眼鸡一眼,传出去那真是好笑话!”说了就把个茶盏重重搁在手边,“你们这是要丢我的人,还是要丢你们二爷的人!”
平儿等见王熙凤发怒,忙过来推了郑雪娥和傅绿云两个给王熙凤跪了,平儿又过来道:“傅姑娘和郑姑娘两个一时糊涂,奶奶训教也就是了,何苦动这样大的气。这几日奶奶也累着了,再一动气,仔细头晕。”王熙凤听着平儿这句就勾起旧情来,从前都是这样,自己发怒发威,她瞅着空儿便来说情,自己倒把个温和的名声得了去了,这回子还这样,只觉得一口气就往上顶,险些按捺不住,只觉得额角突突跳着疼。忍了又忍,半日才道:“叫她们起来,没甚大事,跪什么跪。”
傅绿云听得这句,倒是立得快,一旁的郑雪娥看着王熙凤脸上发白,只是没什么怒色,又看傅绿云也起来了,迟疑了半刻也就起了身,王熙凤就道:“你们两个,原是太太做主放在二爷房里的,也服侍了二爷这几年,我只当着你们都是懂事的,不想竟这样胡闹。我要是这就罚了你们,太太脸上须不好看,我又如何忍心。罢了,只饶了你们这回,若是下回再跟个乌眼鸡一般斗个没完,说不得我只好去回了太太再来处置你们。”
郑雪娥同傅绿云两个听着王熙凤虽然声口严厉,倒是放了她们过去,也就松了口气,不敢就走,依旧站在王熙凤房里伺候,直到贾琏回来,王熙凤这才打发了她们两个回去。晚上王熙凤伺候完贾母并邢夫人,王夫人回来之后,就命传饭,丰儿领着丫头们布菜,夫妇两个相对着坐下,王熙凤瞅着贾琏脸上有高兴的模样,就把鼻子一哼,手上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搁。
贾琏见王熙凤忽然这个模样,又看她粉面上微微带着些秋霜,就向着屋里几个丫头道:“你们几个怎么招惹你们奶奶了,还不来赔罪!”王熙凤就道:“你也休说她们,同她们无关。”贾琏就笑道:“那么是我惹奶奶不痛快了,奶奶告诉我,我哪里招惹奶奶了。”王熙凤就道:“二爷也没惹我。”只是脸上依旧不活动。贾琏看着王熙凤情状不似往日,倒像是真动了怒,又看她不说,就把眼去瞅屋里几个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亲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恶人都是王熙凤去做,好人都是平儿去做,就是和尤氏李纨等主子奶奶,平儿也能交好,情商不一般啊。
☆、顺势为
贾琏因见王熙凤有些怒色,问她也不说,只好看向平儿,裕儿,丰儿,顺儿几个她陪嫁带来的丫头。平儿等人还罢了,那裕儿叫傅绿云抢白了场,心内怀恨,又以为王熙凤碍着邢夫人的面子不肯处置,心内就憋了口气在,见贾琏发问,忙过来两步,就把傅绿云同郑雪娥如何斗嘴的话加油添醋说了一回,又道:“二爷,不是我这个做婢子的多嘴,都是两个姑娘不晓事理,如今我们奶奶帮着太太料理事务正忙,连在家歇着吃口安乐茶的时间也没有,她们不说替奶奶分忧,还给奶奶添不痛快。也难怪奶奶生气呢,我们。”裕儿一眼扫过去,见贾琏脸上已然有了几分怒气,还要再说,就听王熙凤叱道:“罢了,你在这里多什么嘴,这些话也是你说得的?可是叫我纵得没规矩了。”
贾琏听得王熙凤这句,就把眉毛一立,道:“裕儿倒是忠心,不怕你恼,肯说实话给你张目,你反训她,难不成你要她看着你吃亏不说吗。”说了又把平儿几个看了过来:“你们奶奶自尊自贵不肯动怒,你们怎么也不晓得帮衬你们奶奶说上几句,又或者使人来告诉我,就由得她们胡闹不成!”
王熙凤忙道:“二爷何苦说这些,她们俩个都是太太赏给二爷的,便是我也要给几分面子,何况是她们,她们也不过是些丫头,拿什么身份说人呢,就是来告诉二爷,也不过白给二爷添恼。”
贾琏心知自己那个继母邢氏看着只知承顺父亲以自保,实则悭吝顽倔,又因父亲不大给她体面是以格外在旁的事上计较。郑氏同傅氏便是他十五岁时邢夫人亲自在府里丫鬟里挑拣出来搁在他身边的,要是真为了这事发作了她们,虽占理,少不得邢夫人心里不痛快,自己过去给父亲请安时,许还要受她的话,所以看着王熙凤体谅自己竟把她们都放过了,又不许丫头再提,格外喜欢,就给王熙凤布了几筷子菜,只说:“奶奶连日辛苦了。”
王熙凤先谢过了贾琏布菜,又叹了口气,向着贾琏道:“二爷真当我不恼么?你那俩个心爱的人,平日里窝三挑四的也就罢了,哪家子没个这样的事呢。偏在如今这种时候。自打珠大嫂子添了兰儿,府里多少人来往,多少眼睛看着,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说我不会调理人也就罢了,要是说是二爷纵的,那就是坏了二爷名声了。可我要是教训了他们,只怕太太那里过不去,二爷也为难。”说了又是一笑,“也是如今,若是依着我在家时的性子,皮早揭了她们的。如今我再恼,也不过不要瞧着她们在我眼前,图个一时清静罢了。”
贾琏听了王熙凤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又看王熙凤脸上似怒而笑,又带着委屈,可怜可爱的神气,又是喜欢又是愧疚,索性起身走到王熙凤跟前只道:“我知道二奶奶多是为着我,我也不是个没良心的,我在这里给二奶奶赔罪了。”就作了两个深揖。王熙凤忙立了起来,脸上一笑道:“二爷这是做什么,我当不起。”说了闪身让过。贾琏就道:“自家夫妇,赔罪作个揖又算什么。”说了过来斟了一杯酒,要敬王熙凤,王熙凤口称不敢,还是端起来饮干了,弯着嘴角就是一笑。贾琏素来好色,看着王熙凤这个模样,喜欢得不得了,也就把药教训郑雪娥,傅绿云两个的事暂且搁了起来,只是心上究竟记得了。
王熙凤今儿这一番动作恰是因势利导,因傅绿云叫郑雪娥挑得大怒,很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叫王熙凤听个正着,这正是老天送来的机缘。因裕儿同贾琏平日里也眉来眼去的,王熙凤立时抓着机会就命裕儿去问傅绿云的话。裕儿这些日子的心大了,对着傅绿云自然不能说出什么好的来,果然激得傅绿云更说了些狠话。王熙凤要的就是这个,叫了来不轻不重发落了几句,就打发了她们回去,不叫她们在眼前站着,晚间就借着裕儿的口就告在了贾琏跟前,自己又说些不肯计较的话。果然,贾琏听了就恼了,咬着牙骂了郑雪娥同傅绿云一顿,又来王熙凤跟前赔罪。
贾琏这一番恼了,直接的行动就是不往傅绿云同郑雪娥的房里去,便是王熙凤劝着他,也是不肯,只说这俩蹄子平日里太抬举他们了,不过是通房,就当自己是主子,再不教训,真要忘了自己身份了。
王熙凤劝贾琏,不过是虚应事故,为着这些日子以来展现的贤惠模样罢了,见贾琏不肯,也就罢了。贾琏统共一个嫡妻两个婚前就有的通房,又因王熙凤入门还没满一年,所以连个正经的妾侍也没有,这一远着郑雪娥和傅绿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好在贾琏对模样儿标致,又有些见识,还颇为贤惠的王熙凤很满意,就一直在王熙凤房里歇着,夫妇俩晚间也说说笑笑,便和寻常的少年夫妇没甚区别。
郑雪娥那里却是懊恼极了,每回她挑得傅绿云发怒同她争吵,王熙凤这里虽不说什么,过得几日就会劝着贾琏在她房里多歇歇,不想着一回,也不知道在哪里错了,这一连一个月多月贾琏竟是连脚尖也没踏进她和傅绿云的屋子半步,便是在主屋遇上了,贾琏的脸上就不大好看。她和傅绿云不过是贾琏的房里人,算是大半个丫头,这一被贾琏冷落,府里其他丫头家人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去打个热水也是拖延着不给,只说要供应府里的主子们使用,只叫她耐心候着。郑雪娥就是再沉得住气,见这种情形,也不免有些心慌,这一日瞧着王熙凤往王夫人那里去了,瞅着人不防备,悄悄的就从屋子里出来,摸出了门就往邢夫人那里去了。
邢夫人这里听得她送了给贾琏的郑雪娥过来了,脸上就不好看,哼一声问:“她好意思来。”迟了一回才让春柳去叫。
郑雪娥听得叫进,按按心口,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就踏进了邢夫人所在的正房,走到邢夫人脚前,就跪下磕头,邢夫人冷眼里看着郑雪娥,不阴不阳地道:“我把你安排在二爷房前时,可怎么同你说的?我只叫你好好服侍二爷,不许乔模乔样地装狐媚子勾引人,不许调三窝四地多嘴多舌,你告诉我你倒是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莫不是你以为我没个亲儿女傍身,你跟着琏儿日后就有前程了,就好不把我这旧主子放眼中了;”说到后来已然声色俱厉。
原是前几日王熙凤来给她请安时,话里话外透着郑雪娥同傅绿云都不大安分的意思,又说二爷碍着这两个是邢夫人所赐,不敢教训,只是心里不大痛快,为着这个多少日子都没往郑雪娥同傅绿云房里去了,她劝了也是不中用,只好来给邢夫人告罪。
王熙凤的话虽然恭敬,可邢夫人听了这话,真是戳中了心病,这郑秀娥正是邢夫人搁在贾琏处的。邢夫人嫁给贾赦时,贾琏也有四五岁了,一等将军的贾赦的嫡长子,自小也是丫鬟婆子捧凤凰一般的捧大,她这个继母根本插不进手去,哪里培养得出母子感情来。更难堪的是她始终不育,便是再愚钝,不免也虑着将来。趁着贾府里头的男子一满十五岁,身边总要搁两个房里人伺候的机缘,就要插两个人进去。
邢夫人就在阖府的丫头里千挑万选了一回,因见郑雪娥生得颇有几分颜色,心思又大,怕搁在府里叫贾赦瞧上了收了房,倒是麻烦,索性给了贾琏做房里人,又把郑雪娥的父母也提拔了一层,都做了小管事,以示恩惠。在邢夫人的盘算里,要是郑雪娥能得宠,自然是千好万好,郑雪娥是她的人,她得了宠爱,自然能在贾琏跟前为自己说话,也好拉近母子感情,退一步说,便是不得宠,贾琏那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她也能知道。起先倒还好,不想现在竟闹出这样的事来,还叫王熙凤跑自己身前诉苦来。
邢夫人是个有左性的,在王熙凤这些日子的奉承下,深觉这个媳妇还是孝顺的,这回王熙凤把这些话一说,她便只觉得是郑雪娥叫她丢了脸,所以这回郑雪娥来告状,便对着她没好颜色更没好话儿。郑雪娥原是仗着自己是邢夫人提拔的,想来邢夫人这里告上傅绿云一状,不想反叫邢夫人一顿训斥,脸上就涨得红了,跪在地上,不敢辩说自己没有,也不敢就认错,只是嗫嚅着道:“太太,我并不敢不遵从太太的话,原是傅绿云处处挑事,我忍不过才同她说了几句,我要一早知道奶奶同二爷不喜我们斗嘴,便是那绿云再生事,我也不能同她斗嘴的。”说话的时候,大着胆子就看了邢夫人一眼。
却见邢夫人端坐在炕上,身上穿的褐色联纹锦对襟长锦袄,手就搁在身边的炕桌上,自然低垂着,露着手腕,腕上正是一只玉镯子,通体如冻脂一般,却在镯子里有着一点殷红。郑雪娥前几日还在王熙凤的妆奁里瞧见过,那时丰儿还说过,这个是奶奶的陪嫁,有个美名叫做雪里藏梅,现出几百两银子都没处买去,当时郑雪娥还很是艳羡了一番,不想这回就在邢夫人腕上瞧见了。
郑雪娥瞧见了这个,心上就似明镜一般,分明是太太这里得了儿媳妇孝敬,自然不能再把个不中用的棋子再看在眼内了,也就不再辩解,只是跪在那里低着头不做声。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说王熙凤东走西奔的补漏洞,可是这里的王熙凤是重生在她刚嫁给贾琏的时候,一切还没开始,她不过是换个法子来生存和为将来铺路。亲们 这个是阿幂的专栏,喜欢阿幂的请收藏下。
☆、珠将陨
郑雪娥逗引着傅绿云同自己吵了回,原是想陷她入毂,好叫二爷同奶奶厌弃她的,不想自己也得了罪名去,不知怎么连二爷贾琏也恼了自己,有意挽回。因王熙凤到底是正经奶奶,她不敢得罪,本意是要借着自己是邢夫人提拔的缘故,往邢夫人处走一回,告傅绿云的状。不想还没开口,反叫邢夫人训斥了回,又见邢夫人新添的玉镯子,心上也就明镜儿一般,知道在邢夫人眼中出身大家又伺候殷勤的奶奶王熙凤胜过自己百倍去,再不敢出声,跪在地上又听邢夫人训教了回,唯唯诺诺应了,低了头灰心丧气出了门,又悄悄掩回了房,心中更是七上八下,虽知道邢夫人不至于将自己在二爷跟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