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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全球殖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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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惟敬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葬身大海,在白龙城的诸多同僚眼中,他只是一个性情软弱、才具平庸,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普通小吏。

    “若是自己无法幸免于难,也许在合浦县在上报朝廷时,文卷上会有自己的名字吧。不知道自己那位知县堂兄在填写文卷时,会不会知道笔下有一个名字与他有着同一血缘。”

    沈惟敬自嘲的想到。

    沈惟敬从未向旁人透露过合浦知县沈归田是自己的堂兄,恐怕就连沈归田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名血亲就在自己最大的对头镇守太监高大为手下,充任一名负责南珠具体验收事务的小吏。

    沈惟敬知道自己的这名堂兄是族中最近数十年来出现的第一个进士,光耀门楣的沈归田被全族寄托了希望。

    沈惟敬却与这位堂兄截然相反,完全不是读书的材料,虽然靠族中支持勉强入了县学,但不到一年就被刷了下来,后来族中见他完全没有寒窗苦读的迹象,就打发他到沈归田任职的合浦县。

    族中原本是想让沈归田给他安排个差事,没料到沈惟敬到了合浦后,并没有直接去县衙见自家堂兄,而是在县城中略加打听,就了解到自己的这位堂兄虽然贵为知县,却被此地的镇守太监欺压得全无脾气,整日只能窝在县衙自娱自乐。

    因此沈惟敬觉得在堂兄手下谋事前景黯淡,正逢镇守太监府大肆招收吏员,而合浦本地民众符合要求的不多,沈惟敬仗着读了几年四书五经,颇识得几个字,看过几本杂书,对算学之道也算略知一二,很快就通过考核,成为镇守太监府下属一名光荣的点验小吏,负责疍户上缴南珠的验收事务。

    沈惟敬为了证明自己,自从成为了白龙珍珠城的吏员后,时刻都在寻找着机会,那日完成了在码头迎候张玄庆的任务后,他总算给高太监留下了印象,接着沈惟敬又趁热打铁,争取到了随同高大为前往白龙池的机会。

    沈惟敬没有料到的是,自己这位堂兄此时同样已经出海,而且搭乘的同样是一艘宝船。这位沈知县不愧是进士出身,不仅在学业和仕途上将自家堂弟远远甩开,而且比起抱大腿的能力,沈惟敬更是望尘莫及:沈惟敬侍奉的镇守太监高大为与沈归田正竭力巴结的当朝宦官行当中的顶级人物汪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过期海() 
为了改变自己长期受镇守太监高大为压制,政令不出县衙的境况,合浦知县沈归田已经下定决心抱住汪直这条金大腿,不惜投入阉党的怀抱。至于沈知县身为清流文官的清高矜持,早已在枯守县衙的日子里消磨殆尽。

    由于汪公公表现出对合浦七大珠池中白龙池的浓厚兴趣,沈归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讨好汪直的机会,虽然他对珠池之事了解不多,好在那段整日呆在县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沈知县一直是靠翻阅县衙里存放的文卷档案打发时间,其中的合浦县志对珠池之事倒是多有记载。

    因此汪直迫切需要的前往白龙池的海图,沈归田知道县衙中也有存档。沈知县将此事禀明汪直后,就一头扎进了那积尘甚厚的县衙库房中,甚至不让唯二的下属插手。

    难得见到行事这般亲力亲为的知县,合浦县衙里最后残存的两名衙役兼轿夫颇有感触。将知县大人送回衙门后,两人在县衙大堂前的天井中寻了一块杂草生长的不是太繁茂的位置,就着温热的阳光半蹲着闲聊。

    “老哥我小时也算进过几天私塾,还识得几个字,衙门库房久已无人打理,积尘数尺,往日知县大人要看什么文卷,都是吩咐我为他取出,怎么今日知县大人竟会亲身入内,实在奇怪。”

    “依我看,先前知县大人从港外那艘大船上下来后,就急匆匆的往衙门这边赶,一路上催得我哥俩喘不过气来,也不怕那顶岁数比他还大的轿子在半路上散架。自从这位知县大人到任后,何曾见过他这般急迫行事,恐怕大人是在那大船上遇上了什么事。”

    “我看港外那艘大船上的绝不是一般人物,先前你我亲眼见到高公公与知县大人一同登上那艘大船,后来高公公是先回来的,我见他的脸色可不太好看,看来是在船上吃了亏,不过以高公公的身份,能够让他如此忍气吞声,可见那船上之人的身份足以让高公公服服帖帖。知县大人在那船上呆的时辰可比高公公要久得多,看来这合浦县就要变天了。”

    沈归田此刻正掩着口鼻,在库房中寻找合浦周边珠池的海图。库房中的文卷已经很久没有整理过,架子上的卷宗表面满是灰尘,偶尔几处新鲜的痕迹还是之前那名识字衙役取放文卷时留下的。

    库房里的照明全靠透过房顶处几块琉璃瓦射入房中的几束阳光,而墙角的几盏烛台上早已空空如也,见不到半点烛泪的痕迹。由于库房没有专人打理,为防走水,久已不用火烛,沈归田只能竭力睁大双眼,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根据沈归田之前翻阅县衙存档时所了解的情况,前任知县在一次整理库房的过程中,曾经见过一卷描绘合浦周边海域的海图,其中就记载了七大珠池的具体方位以及相关路线。

    沈归田并非没有想过让那名识字的衙役来做此事,但是他不愿冒半点风险,若是下人不小心损坏了海图,沈归田在汪直面前可没法交代。

    强忍着不适,沈归田一卷卷查看着架子上的卷宗,厚厚的积尘甚至将卷宗上系着的名牌文字都遮盖得严严实实,他只能一块块擦拭着名牌,很快双手和衣袖以及头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在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查找后,沈归田终于在一处架子的下层找到了捆扎成筒状的海图,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这卷海图,轻轻解开外面系着的皮绳,缓缓展开图纸,泛黄的海图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以文字标注的七大珠池的位置,以及珠池与合浦港的距离方位。

    沈归田面露喜色,小心的卷起海图,放入怀中。暗想这次总算不负汪公公所托,自己投靠汪直的第一份功绩算是到手了。

    当沈归田卷起海图时,昏暗的光线下,他没有留意到海图右下脚有一处褪色到几乎无法看清的痕迹,依稀是一行关于制图年月的文字。

    当浑身积尘的沈归田从库房中出来时,听到动静的衙役二人组忙赶到库房门口垂手候命。

    那名识字的衙役悄悄瞄了知县大人一眼,只见积尘满身的知县大人满脸喜色,好像以往那位对仪容分外重视,每日沐浴数次的合浦知县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速速备轿,本县要往港口一行。”

    两名轿夫面面相窥,对于知县大人连沐浴更衣都省了的举动大感惊讶,要知道两人往日在县衙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为这位新知县大人烧制沐浴用的热水,而县衙因为人员流失而余下的费用也多是用来采买柴草。

    不过既然上司有吩咐,两人只能照办,于是合浦县的民众又看到了平日难得一见的那顶绿呢小轿再次出现在通往码头的道路上,两名身着衙役服饰的轿夫以非专业的矫健步伐直奔合浦港。

    气喘吁吁的两名兼职轿夫在轿中知县的不停催促下,只用了先前返回县衙的一半时间就将沈归田送到了码头,匆匆掀开轿帘的沈归田看到船队的交通艇依旧停靠在码头,三步并作两步跳上船去,吩咐道:“本县有急事需面见汪公公,速速送本县过去。”

    这艘交通艇上的轮值军士虽然同属指挥彭友直所辖,但他是刚刚从船队中轮换过来值守,之前并未见过这位合浦知县。

    因此这名身着鲜亮盔甲的军士见到这位穿着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官袍,胸前补子的图案也是乌黑一团,唯一能够表明其身份的只有头上的那顶纱帽——当然也是黑的,心中难免有些困惑。

    虽然他相信在大明境内还无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冒充朝廷官员,但这位自称“本县”的官员形象实在让人难以恭维,什么时候大明知县的仪容竟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而且这位还声称要面见船队统领汪公公,就算这位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知县形象的知县身份无误,但是将这个严重损害朝廷形象的家伙送上汪公公的座船,会有什么后果,这名军士心里可没什么底。

    所以沈知县的吩咐并未得到艇上水手的回应,交通艇的水手在没有得到值守军士的首肯下,当然不会擅自起锚开船,

    当沈归田气急败坏的再次催促水手开船时,值守军士不再保持沉默,“这位大人要面见汪公公,不知事先可有向船队通报,若无通报,请恕在下不能从命。”

    其实值守军士的这番话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有强词夺理之嫌,但是眼下他为了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拒绝将这名仪容不整的官员送上船队统领的座船,而导致对方的仇视,这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沈知县的运气实在不错,从港口巡视归来的彭友直正打算返回船队,总算认出了形象大变的沈知县,交通艇这才往港外开去。

    彭友直对沈归田的这幅模样大惑不解,当然他能坐上指挥的位置,自然不会直截了当的询问对方,只是旁敲侧击的表示沈归田的这般形象必定会给汪公公留下恶劣的印象。

    要知道作为一名宦官,特别是在宫廷中侍奉天子的内监,对个人形象的要求是特别高的,试想一名仪容不整的内监如何能够给天子留下良好的印象,而对于权势完全是依附于天子的内监来说,不能获得天子的好感就等于前途一片黑暗。

    推己及人,汪直若是见到此刻这般形象的沈归田,就算是海图之事能够讨其欢心,但无论如何总会在汪直心中留下一个不良的印象。

    沈归田对于彭友直的忠告表示感谢,同时对自己急于讨好汪直而险些得不偿失的行为深感不安,交通艇上显然不是整理仪容的合适场所。

    彭指挥看出了沈知县的顾虑,当即表示可以先送沈归田到水船上沐浴后,再求见汪公公。水船是为船队成员提供日常使用淡水的专用船只,如非此时船队就停在合浦港外,能够从岸上补充淡水,彭友直是绝不会如此浪费船上存储的淡水,要知道船队在海上,水船上装载的淡水绝大部分是用于日常食用,能够享受淡水沐浴待遇的人在整支船队中屈指可数。

    沈归田并不明白淡水沐浴在船队中是一种地位体现,当他登上水船后,发现为其提供的沐浴用水竟然不是热水,不过此刻他急于面见汪直,也顾不得许多,好在此时气温不算低,沈知县在水船的一处舱室内享受了平生第一次冷水沐浴。

    在水船百户看来,这个由彭指挥带上船的浑身脏兮兮的家伙,船上能为其提供一桶淡水沐浴就已经是破例了,至于热水,就算是彭友直都还不够资格。

    草草清洗过后沈归田总算恢复了几分知县大人的风范,对彭友直的援手表示感谢后,沈归田终于再次站到了汪直面前。

    汪直见到呈上的海图,脸上总算出现了几分笑意,“咱家果然没看走眼,沈知县确是能员。有了这份海图,咱家对白龙池此行又多了几分把握。”

    同样,汪直也没有发现海图右下脚的那处文字痕迹。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歧途() 
作为船队中地位最高的汪直,随行船只的数量当然要远超张副统领。最终随同大明号宝船一同前往白龙池的,共有战船十艘、坐船两艘、水船一艘,粮船一艘,拱卫着汪直座船的大小船只十四艘,其规模已经接近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时中途安排的分遣船队。

    沈归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巴结汪公公的机会,因此大明号上又多了一名新成员。沈知县原本打算带上几名下人,可惜能够留在县衙坚持到如今的,也只有那两名衙役兼轿夫——贾浩仁和郭三哥俩。

    贾郭二人不比知县大人长年呆在县衙,由于衙门事务甚少,因此两人时常在县城码头两处厮混,官家身份使得他们在面对镇守太监府的小吏时,比那些疍户珠民多了一份底气。

    对于一些遭到征珠小吏刻意刁难的疍户,两人偶尔也会出面打个圆场,因此在县里疍户中略有薄名。

    自从前些日子镇守太监提高南珠征收额度之后,为了完成上司压下来的征收任务,小吏们的行事作风越发粗暴起来,两位衙役的身份也不太好使了。

    不过哥俩还是从疍户那边听说了关于白龙池的最新消息,就是那名侥幸逃了回来,却变得疯疯癫癫,整日胡言乱语的家伙。

    原本这个消息只是被两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是当沈归田要求两人随同自己前往白龙池时,贾郭二人当然不愿以身犯险。

    “大人能够带携小人出海,这是小人的福气,无奈家中尚有弱妻幼子,实在是半日也离不得,还请大人明鉴。”一副苦瓜脸的贾浩仁,一面用满是污渍的袖口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一面偷偷观察着知县大人的脸色,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

    “小人虽说并无妻儿,但尚有老母在堂,此行恐怕不能追随大人了。”郭三并不像同僚贾浩仁那般还需以袖遮掩,而是竭力几滴眼泪,表现出一副忠孝不能两全的模样。

    虽然沈归田在名义上是两人的上司,但知县大人的威信这几年已经在合浦县丧失殆尽,对这两名属下公然抗命之事,却也无可奈何。

    沈知县考虑到贾郭二人这几年能够坚持留在县衙,对自己这位空头知县不离不弃,也算得上是忠人之事,况且强扭的瓜不甜,因而沈归田并没有借用汪直座船上的军士强逼二人上船。

    两人原本打算将关于白龙池的最新消息禀报沈归田,但是他们深知知县大人对疍户这类化外之民厌恶之极,而这个消息恰恰是从疍户那里得到的,若是如实告知,知县大人势必嗤之以鼻,而消息内容的特殊性又使得消息的来源无法捏造,所以哥俩只能在码头目送沈归田登船出港,希望知县大人能够平安归来,自家不会丢掉在县衙的差事,毕竟在合浦县除了镇守太监府的差事外,衙役的收入还算不错。

    宝船上的班碇手缓缓收起锚链,在四周战船的拱卫下,大明号依照沈归田献上的海图所示,朝着白龙池的方向进发。

    此时海风正急,火长蔡伯楷安排水手调整好帆向后,从宝船船头投下一块特制的木片,然后奔向船尾,当他抵达船尾时,之前投下的木片正好出现了船尾海面,就此蔡伯楷确定了大明号此时的前进速度。

    再根据沈归田所提供的那张海图所载的从合浦港到白龙池的海程,蔡伯楷已经估算出大概需要一个昼夜就可抵达目的地。

    此刻沈归田正在船尾楼中享受出海的头一关——晕船,当初宝船尚未开动时,沈归田倒未感觉到呆在船上与呆在岸上有多大差别。

    可如今一路前行,庞大的宝船使得船上的成员几乎感觉不到船体的颠簸,但作为第一次出海的沈归田却觉得头昏脑胀,反复的呕吐不仅清空了他的肠胃,还使得他整个身体都变得瘫软无力,完全无力起身去应奉汪直。

    不过在汪直看来,这位合浦知县的价值也就在于这份海图,允许沈归田同行,算是酬谢他献图的功劳,至于沈归田在船上的状况,就不是汪公公所考虑的了。

    此时汪直一心所想就是赶在张玄庆之前抵达白龙池,最好是能抢先获得传闻中的宝珠,在为天子寻药之事掌握主动权,不再被自己的那位名义上的副手牵着鼻子走。

    汪直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沈归田献上的海图不仅没有让他顺利到达目的地,反而将他引入了更为凶险的境地。

    随着天色渐暗,各船都挂起了联络用的灯笼,领头的战船发来信号,前方有风暴来袭的迹象,宝船上的瞭望水手也发现前方乌黑的天际有道道电光闪烁。

    火长蔡伯楷此刻正在船首楼内紧张的盯着桌面的水罗盘,水面漂浮的磁针不停的旋转,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蔡伯楷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忙从柜中取出全套牵星板,匆匆推开舱门,来到船头甲板处,顶着劲吹的海风,将牵星板放平对准了前方海天相接处,然后仰头开始寻找天星。

    片刻以后,额头的汗珠已经被海风吹散,但他的全身都开始冒出冷汗,漆黑的天幕上见不到半点星光,就连一弯残月也消失无踪,入目间都是厚厚的云层,各船上的联络灯笼是这暗夜中唯一的光亮。

    此刻水罗盘和牵星板都失去了作用,已经无法确认船队的前进方向,再加上前方战船传来的风暴来袭信号,若是下一刻风暴来临,蔡伯楷已经能够预见船队即将承受的打击。

    风越来越大,桅杆上巨大的帆面烈烈作响,蔡伯楷大声吩咐着水手们注意调整帆向,舵手由于无法得到准确的方位指示,只能让宝船沿着之前的方向前进,能够安慰众人的只有周边海面上隐约可见的几点灯光,这表明四周的战船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原本已经歇下的汪直,此时也被海风的呼啸声惊醒,当他听完阴阳官殷珂德的禀报后,并未慌乱,而是吩咐手下番子传来火长蔡伯楷。

    “据你等所言,此刻船队方位已失,前方又有风暴来袭,可有应对之策?”汪直尖细的声音传入蔡殷二人耳中,两人垂首而立,谁也没有出声。

    汪直见两人全无反应,言语开始急躁起来:“大家如今都在同一条船上,当有同舟共济之心,风暴瞬息将至,你等竟然束手无策?”

    蔡伯楷反复衡量过将心中的几份预案后,沉声道:“依小人看,宝船船体庞大,结构稳固,海上风暴虽烈,但大明号并无倾覆之忧。只需降帆避风,甲板上留下必要人手后,其余人等尽数避入船舱,当可安然度过风暴。”

    此时一旁的殷珂德忍不住插言道:“唯一可虑的,就是此时船只方位尽失,风暴过后,船队必然会偏离原定航路,抵达白龙池的时间恐怕要延期。”

    船楼外的呼啸声越来越大,汪直此时也顾不得此行会落后于张玄庆,当务之急是平安度过此夜,于是令蔡伯楷全权负责今夜的宝船事务,船上人手尽可使用。

    又命殷珂德尽快测算船队可能偏离的位置,为风暴停息后恢复正常航路做好准备。

    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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