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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仙途长宁-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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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般人家自然有她分辩推脱的机会,谁让大民帝国法律森严呢。

    要知道这世间的一切规则都是为庸人而设,像谢清歌这样的,那是天生制定规则的层次,他做事情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知道过程,像这样明摆着结果的事情尤其无需费心。

    谢清歌直接向君长宁道了歉,想着怎么补偿,其他的自有人处理善后。

    不过,小童倒是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纵容解忧向君小姐求情,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小童从没见过君小姐那样的表情,无辜的冷酷,平静的残忍。

    “关我什么事?”

    一块坚硬的岩石在那只素白纤细的手下无声无息碎成粉末,少女声音平淡无起伏。

    “我认为自己足够仁慈了。”

    “你凭什么向我这个受害者求情呢?看我年纪小?心软?还是以为我会顾忌在你们公子眼中的形象?不原谅就是不大度?不求情就是不善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只是招了你姐姐的眼就该毁容?”

    “收起你眼睛里的恨,不要把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悲哀怪罪到我的头上,你不敢恨谢清歌是因为他拥有绝对的权利,而我,更是你恨不起的存在,因为我拥有绝对的力量。”

    “弱小不是错,错的是你弱小却不去追求强大。”

    小童记得主子当时看君小姐的眼神十分奇特,他到现在也无法描述出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呵护照顾的花朵终于绽放,在喜悦的同时还升起一股等待花凋的伤感。

    谢清歌挑眉打量了一下小童脸上纠结做梦似的表情,暗自摇头失笑,转身回城。

第七十六章 现状() 
禁忌海再次血红一片,谢兰雍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后一只极品魔傀儡被人类修士围攻致死,像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被弾落衣襟,眼皮都不眨一下。

    至此,修真联盟军只剩下七万左右,战斗力不足全盛时期三成。

    他们仍旧没有攻破这个覆盖了整个禁忌海的立体阵法,甚至没有见过一个问禅峰的人,半空中那个血色身影仿佛一幕铺天盖地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让人绝望。

    就在最后一只魔傀儡消失的一刹那,原先问禅峰的地方突然升起一道白光,缓慢而坚决的静静扩散开来,碰触到白光的海水仿佛被净化一样瞬间清澈如初,血色消弭。

    残余的联盟修士不自禁心头泛起说不上来的滋味,等到看清施法的是一群原问禅峰修士之后,所有人脸色一变。

    看着他们一丝不苟的施法净化着战场上遗留的一切,纵使灵力枯竭,脸色苍白仍旧坚持不懈,有那握着法器的修士的手控制不住抖了抖。

    这算什么?

    错的是谁?

    之前拼死拼活厮杀的战场在那道白光之下渐渐安静,直至彻底无声。

    “禅熙君上有令,我等在此向修真联盟投诚,请收留我们打扫战场吧!”完成净化之后的问禅峰众人,有的已站立不稳,白蓉率众向联盟军帅旗行了个修真界流传下来人所皆知的大礼,无一丝防备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帅旗下,白景瞳等一干剩下的大能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谢兰雍拆吃入腹,如此奸诈阴毒,如此一来,那些修士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战斗下去?

    如果谢兰雍站在这里,他会说,不,还有一个理由可以让他们继续,那就是仇恨!

    剩下的人哪个没有亲朋好友死在这里呢,谢兰雍摩挲着手中的石蔷薇,衣袂随风翻飞,银白色曳地长发水银一般流泄在血色袍裳上,有一种冰冷的华丽,傲慢的冷酷。

    “修真联盟人人必须参战,无有例外!”婆娑教的渡劫期大能冷冷的望着问禅峰一干人等,想坐等着占便宜?门都没有!

    白蓉一行人姿态摆得很低,齐声道:“我等任凭吩咐。”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身上,婆娑教大能一阵气闷,冷声呵斥道:“来人,将他们分开来编入战队!”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五千多人,分散开来差不多渗入到整个联盟军队,问禅峰的人个个灵力枯竭,态度又低,语气还很友好。

    “抱歉,之前施法净化太累,不太中用,还请见谅!”

    “麻烦你了,灵力用光了,有点站不稳。”

    “太客气了,我尽量不拖后腿。”

    “还要大家保护,我等真是,哎!”

    、、、、、、

    谢兰雍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一切,他只给问禅峰众人下了两个命令。一是,净化完毕倒戈相向,二是,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问禅峰上的人,全是他从大民帝国皇宫里带出来的,那些拥有灵根却饱经世故,见惯了世态炎凉的年老嬷嬷太监最擅长的恐怕就是自保,谢兰雍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他冷眼瞧着所谓的修真联盟军战斗力剩余不足半成,意兴索然。

    准备的那么多后手派不上用处,谢兰雍有点无趣。掐指一算,觉得当初说定十年,实在是太久了,也许,处理完这些杂事,他可以到凡世悄悄的看看自己的徒弟们。

    白景瞳铁青着脸,站在帅旗下一语不发。

    如果君长宁在这里,她会感觉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简直就是二战时期意大利军对德军的翻版。

    敌对的话,一个师就能将他们全灭;中立的话,需要花两个师来看着他们;当友军的时候,需要费五个师来保护他们。

    现在的问禅峰众人就是这种友军,该死的友军!

    谢兰雍冷眼旁观,修真界,最厚重的是情,最淡漠的,也是情!

    不管谢兰雍在修真界如何叱咤风云,作为他小徒弟的君长宁,此刻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十四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在大雪纷飞中露宿荒天野地,破旧的小庙里生着一团篝火,靠得再近都没有办法抵御寒风的侵袭。

    绿缘哆嗦着看了眼闭目打坐的少女,打了个呵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姐,您离火那么远不冷吗?”

    “不冷,”君长宁睁开眼,看他冷得直发抖的样子,起身走过来,将身上的斗篷递过去“披上吧。”蹲在火堆旁静默无语。

    自觉低贱到尘埃里的绿眸少年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圈红红的接过来,又给君长宁披上,声音受宠若惊到简直不敢置信了:“小姐你披着就好,我不冷,不冷,阿嚏!”

    君长宁眉心微皱,再次将斗篷递给他:“我是修士,不惧冷热。”

    看她不高兴了,绿缘赶紧接过来自己披上,慢半拍回过味来刚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傻了,偷偷看眼少女面无表情的侧脸,越发自惭形秽,唯恐自己亵渎了对方的高贵,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少女突然回头,声音平稳:“你不困吗?睡吧。”

    诚惶诚恐的少年赶紧把脸埋在膝窝里,还没安静一刻钟,突然又抬起头,惊慌的望着君长宁,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强忍着睡意:“不,不困,我不困。”不自觉向她挪了挪,绿眸里一片惶恐。

    君长宁看他一会儿,微光一闪,一张躺椅出现在破庙里,她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睡吧。”

    被这种仙家手段惊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做梦一样一步一挪的靠过来,像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一样,伸手碰了下铺着棉被的躺椅又赶紧缩回来,抬头看见少女略不耐烦的眼睛,飘在半空的心一下子回到原位,脸色通红的爬上去,想搂着她的腰又有些不敢。

    纠结了好一会儿,眼看少女已合眼睡去,他才让自己尽可能近的挨着对方,手里悄悄揪住她一片衣角,闻着身边令人安心的清香瑟缩着睡着了。

    清晨,火堆早已熄灭,破庙里的空气很冷,君长宁双手枕在脑后,望了眼八爪章鱼似的钻进自己怀里,整个人窝在棉被里的东西,心里竟然没有很愤怒,平静的不可思议。

    君长宁还有心情思忖,若是给人看见了,她这是什么名声也没了吧。想着想着,竟然还有点想笑。

    哒哒的马蹄声远远响起,君长宁平静的拍醒了怀里的少年。

第七十七章 再见() 
长得好的人,总是会有特权,比如,更多人的帮助。

    何况是君长宁这种级别的。

    贩布匹的车队好心的愿意载他们一程,君长宁不置可否,绿缘琢磨了下她的意思,觉得大概是默认,于是代为同意了,看少女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认为自己猜对了的少年暗自小小雀跃一番。

    对绿缘来说,人的美丽天生就分档次。像君长宁这样的,就是最高不可攀的那一种,无关年龄和阅历,让人一看就生不起亵渎的心思,只敢远远膜拜。

    而他这样的,就是最低级平凡的那一类,总是会引来肮脏的麻烦,仿佛吸引着苍蝇的秽物,搁在哪儿都让人闻得见那股子气味儿。

    僵硬的拒绝了车队中几个男人的殷勤,绿缘几乎惶恐的探出车窗,对着骑马四顾的少女请求:“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骑马?”

    有一瞬间,绿缘似乎在少女没有表情的脸上看见了一丝不悦,但还没等他想清楚,少女平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吧。”尽管没有丝毫热情,但让人特别安心。

    绿缘感激不尽的在少女的帮助下爬上马背,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梦中放肆过头的姿势时,已吓得战战兢兢,所幸小姐不怪罪,他也该知道收敛才是。

    马匹一动,坐立不稳的少年一个趔趄,赶紧搂住了身前之人的腰肢,回过神,脸色刷变,僵得一动不敢动。

    君长宁垂了垂眸,微微深吸了口气,安静道:“不用勒那么紧,不会掉下去的。”

    “是、是是、、、、、、”少年诚惶诚恐的松了手,又不敢不抓,只得悄悄揪紧了她的衣角,连呼吸都尽量放平缓,生怕让身前的少女感到不适。

    车队里的人都在暗暗揣测他们的身份,最被认同的一个说法,是帝都的世家贵女外出游历,带着自己的暖床小侍。

    作为东家的李老板则另有一番看法,他觉得这位君小姐和这个绿眼少年之间的差别差别应该更大,不然,谁家小侍面对伺候的小姐会卑微到恨不得萎顿到泥土里去亲吻对方的靴子?还生怕对方一脚踹开他似的?在本身拥有那样一副容貌的情况下,未免恭谨敬畏过头了。

    于是,李老板的态度更加殷勤周到了,当然,他讨好的对象是君长宁,手段也更加不着痕迹,让人如沐春风。

    于一个野心不小的商人来说,哪怕没得到什么,和贵人结一个善缘也是物有所值,他发现了,那少女举止不经意中流露出的礼仪习惯,和他幼年被祖父带领见过一次的帝都顶级世家子很像,甚至更加庄重从容,还有那身看似素净的衣服,他李家是做什么生意的,那料子花纹可是贡品,大民谢氏皇族专用!

    李老板怀着某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骄傲露出一抹尔等皆凡夫俗子的微笑,捋捋胡子,沉下脸喝叱其他人的窃窃私语,转头吩咐厨子端给君小姐的午膳务必尽善尽美。

    丝毫不知自己被神化了的某人拒绝了李老板的邀请,执意要住客栈,李老板不敢强求,识趣的摆出了萍水相逢热情好客的姿态,恭敬的离开了。

    绿缘捧着李老板赠送的布匹不知所措,君长宁打量了下房间,觉得还算干净整洁,于是吩咐他东西放下去开两间房。

    新年尚未过完,客栈生意清冷,君长宁想在这里多逗留几天

    绿缘捧着一袋金元,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君长宁回头:“怎么?”

    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绿眸少年吞吞吐吐道:“只、只开一间房行吗?我、我睡地板就好,真的!”说完,眼巴巴瞅着少女,猫眼似的绿眸跟撒娇的狗狗一样,波光闪闪。

    “我不会一声不吭把你丢下的。”君长宁几乎要叹气。

    少年一急,慌忙道:“不、不是,我、我怕、、、、、、”

    具体怕什么他没说,但君长宁如此迟钝也猜得到,光看与车队随行的半天那些在少年身边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她也没法说你太多心了。

    仙家手段,纵使绿缘住她隔壁,只要她想,一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些没有办法解释给一个凡人听,他们无法想象,自然心有不安。

    夜晚同床共,不,两个枕头,君长宁望着糊了木质隔板的房顶想,前世那么开放的社会风气她过得跟苦行僧似的,今生活在古代,她和一个堪称陌生人的少年睡在一块,并且还将继续睡在一块。

    是这个世界改变了她?还是她原本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

    一根白皙柔韧的手臂缠上她的腰,君长宁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若不叫醒他,她得跟他的黏糊劲对抗一个晚上,结果并不愉快。

    帝都下午茶楼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血衣银发的身影,那人的风姿,瞬间倾倒了每一个见过他的男男女女。

    冯琳的身子一瞬间僵硬,而后恢复平静,谦卑而恭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师尊。”

    谢兰雍无视茶楼里客人目眩神迷的视线,随意朝她点了点头,径直往楼上走去,长发和衣角行云流水般滑过地面,有一种倾绝尘世的风华。

    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也没有任何可体现主人风格的装饰,连女孩子必备的梳妆台都没有,唯一让人明白之前曾有人在此居住的,是房门后一高一低的两道划痕,代表着最初居住这里和离开之时主人的身高。

    问禅峰上的那个房间也有,不过两道划痕之间的距离没这么大。

    看来,她长高了不少。谢兰雍如此想着,在房间唯一一张床榻上坐下,伸手拂过枕头上的微微凹陷,苍白指尖细微的气息,依稀是那个孩子清冷寡淡的感觉。

    晚上,苏茗和诸葛青从郊外的马球场回来,看见谢兰雍,喜出望外的高兴。苏茗叽叽喳喳的诉说着六年来的种种,隐去了和崔瑾瑜的那段感情,将冯琳打理茶楼的各种运筹帷幄和自己逛遍帝都的各种趣事重点讲了又讲。

    谢兰雍面带微笑的听着,十分有耐心的样子,大大鼓励了苏茗的倾诉欲,直说得诸葛青都觉得夸张了。

    冯琳端来茶和点心,时不时在苏茗埋汰君长宁拆台的囧事时插上两句,话里话外,很有些维护的意思,被苏茗暗中瞪了好几眼也只当没看见。

    这一天,帝都下午茶楼里的松脂灯彻夜明亮。

    君长宁在清晨醒来的时候,觉得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唯一有些纳闷的是绿缘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掉下了床,在地板上冻了一个晚上,醒来后有点发烧。

    凡人的身体禁不起太多灵力的输送,君长宁照看着他不至于转变成肺炎,让店小二去请了位大夫,吩咐店家帮忙熬药,便自顾自在外间摊开笔墨开始练字。

    自从出来,未免太惹人注意,她练字也是视情况而定,露宿野外自是不成的,像这样一安定下来,必是要勤练不辍的。

    不知是看得多了,还是她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增长了什么见识,笔下的字迹,起承转折间,倒是比之以往大有进步。

    君长宁专注的伏案书写,寥寥几句记下了近几天发生的种种,放下笔,揉捏着泛红的指节,望着自己越见风骨的字体,十分满意。

    她侧后方,隐身站在那里的谢兰雍,脸色阴沉得要滴水。

第七十八章 斥责() 
这是个繁华的小镇,当然,大民帝国的城镇还真没有特别破败的。君长宁带着绿缘步行走在街道上,踩着地面上积雪融化后湿润坚实的泥土,没有目的的闲逛。

    虽然两人都带了半遮脸的面具,但路遇的行人还是纷纷侧目。绿缘对别人的目光怀有一种特别的畏惧,亦步亦趋的跟在君长宁身后,半点也不放松。

    小镇上倒很有几分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各色小吃也别有一番风味,君长宁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随手给绿缘买了一些,换来少年感激涕零奉如再生父母似的点头哈腰,她也不在意。

    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食物香气,君长宁侧头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之余仍不忘拉她衣角的少年,抬腿走进了一家细致干净的茶楼。

    绿缘看看少女只沾了沾唇便不再动用的茶水点心,意识到对方来此全是顾忌自己的体力,心中只觉得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的好运全集中到了遇见君小姐的这件事上,暗暗憧憬若是能这么服侍她一辈子,真是以后生生世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悠闲地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镇上的小河畔,南方多水路,像这样撑条小船出门采购什么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君长宁前世今生都生在北方,对于这样的体验十分新奇,站在晃晃悠悠的舢板上,不论是绿缘略微不适的喘息还是船夫兴高采烈的笑脸,都让她生出平静的感觉,总在不知不觉中紧绷的神经幽幽的松缓下来。

    绿缘晕船,君长宁顾忌着他的身体,没有在小船上呆很久,付给船夫十几文钱后,两人便开始往回走。

    回到居住的客栈已是华灯初上,在大堂里用过饭菜,绿缘先回房间沐浴更衣,君长宁在他的眼巴巴注视下,平静而认命的侯在房门前给他放哨。

    百无聊赖之中突然生出点奇怪的感觉,她摇摇头再次挥去脑海中莫名的紧张,望了眼身后的房门,自觉竟有几分护花使者的意思,回过神失笑的想,给大师姐她们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她吧。

    君长宁坐在窗前翻着忘记还给谢清歌的那本书,想着以后不知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抬头望见天边悬挂的明月,觉得那样冰雪般高贵的人实在是活得太累了点,大民帝国的皇室,每一个成员都负担着与生俱来的重责,连放纵,都是那么短暂而含蓄。

    回想那个一点也不讨人厌的吻,君长宁眼神微微迷茫。

    绿缘正坐在床榻上给自己缝衣服,灵巧的双手将君长宁这个女孩子比得灰头土脸。自从知道他会缝纫,李老板留下的那些布匹被君长宁一股脑全丢给了他,反正她的储物袋里有的是从问禅峰上带出来的衣裳,后来谢清歌又给她准备了不少,用不着这些。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教坊里的各项技艺绿缘都会一点,缝缝补补什么的很实用,在绿妈妈的谆谆教诲之下,不聪明的他学的时候很下了些功夫,想着哪怕有天老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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