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长宁-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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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抱剑而立:“禀少主,一切顺利。”
“嗯,”冯琳淡淡应了一声,负手眺望灰蒙蒙的天色:“西域那些化外僧到哪儿了?”
青年略一沉吟:“我们得到消息,外域单家似乎与之有了些冲突,可能要耽搁些时候,另外,”他顿住,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不知该讲不该。
“说!”
他深吸口气:“诸葛家派遣少主师妹诸葛青一人越过妖界也往这边来了!”
冯琳眼中划过一丝惊讶,玩味道:“这可不像诸葛家那群老古板的作风!”她笑了笑:“我们师姐妹四个倒是只差长宁了!”
“少主?”青年不解,试探道:“可要、、、、、、阻一阻?”
“不用,”冯琳断然拒绝,眼中是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很久没见小青了,我很期待在这里看见她,妖域会否提前出局就看她能不能站到我面前了!”
青年疑惑,却也没再问下去,拱手应道:“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 番外(闺蜜)()
荒凉的坟墓,炙热的阳光都驱不散那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个沧桑的妇人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里面埋葬了一个二十七岁的女孩。
对,是女孩。
元晓佳认为君长宁这种人,纵使到了白发苍苍的那一天也是要被称作女孩,而非女人的。
她望着墓碑上女孩清亮干净的笑容,忍不住轻笑了下,不管旁人略惊悚的眼光,上前坐到墓碑旁,双手搭在膝盖上歇脚。
那是个极为放松的姿势。
如果手里拿瓶矿泉水,完全一个登山累了的驴友,停下了脚步,放空思维。全然的享受和闲适。
唯独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
她屁股底下是最好朋友的骨灰,旁边她朋友的母亲还沉浸在骨肉分离的悲恸里嚎啕大哭,那些或远或近的亲戚正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将她来来回回打量一遍又一遍。
元晓佳侧头再看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生的实在是好,眉眼五官,精致得简直不像一个小城镇出来的孩子,只便是笑着,也带着独一份的清冷,将所有的柔弱都变成了高不可攀。
元晓佳摸摸自己的脸,时间总是偏爱神经病的人,像她活得这么认真的,明明比君长宁还小一岁,却已有了法令纹。
她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旁边乱糟糟的哭声劝慰声,有点不耐烦,屁股挪远了点。
元晓佳第一次见君长宁的时候,心情挺复杂。其实,她认为当时班里的所有女生都差不多这心情。
原因无他,君长宁这人长得太好,超出别人一大截,俨然一刚出古墓的小龙女。
站讲台上的转学生目光坦荡荡扫一圈,全班人不自觉低下头。
“我是君长宁,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她太坦荡自在,看人时目光从不躲闪,很少有人能在她面前待上五分钟,三天后那些不论抱着什么目的亲近她的同学纷纷打退堂鼓。
君长宁独来独往。
元晓佳被指使着给别人跑完腿后抱着自己的饭盒默默扒饭,悄悄偷看眼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君长宁,愤愤不平。
君长宁明明长得比她瘦弱,成绩只比她差一点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为什么就没人欺负她?
恼完了日子还得过下去,其实仔细想想,她大约是明白的。君长宁这人,看起来无害又柔弱,性子安静的过了头。但那安静,实是带有一股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她不爱说话,不爱管闲事,与人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元晓佳真没想过君长宁会帮她。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对方脸上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无论是嘴角紧抿的弧度还是眉心的浅浅褶皱,连眼角睫毛之间的距离都透着冷淡不悦。
许是她那时受宠若惊的气场太过强大,君长宁没什么表情的脸都木了一瞬。
一份友谊自此建立。
熟悉了,元晓佳发觉君长宁这人没朋友还真是毫不稀奇。毕竟没有谁会容忍一个睡到半夜突然爬起来要翻墙出校门打夜市的人,更何况天上已经开始飘雨丝了。
两人站在巡逻岗亭的房檐下,给瓢泼大雨弄湿了半边身子。君长宁讨好的朝她笑,元晓佳冷着脸,气得七窍生烟。
这等被巡警送回学校的事,绝不止一两次!
元晓佳有时候会在心里衡量,比起受人欺负交这么个朋友到底值不值。但君长宁一叫她,她立马就把这问题抛脑后了。
操场上的树荫下,元晓佳动动被枕得酸麻的腿,看君长宁睡得跟死猪一样,翻了个白眼往后仰倒,从指缝里看蓝色的天,白色的云。
学医是家里人早为她选好的路,元晓佳顺利的考上了第一志愿。
君长宁懒懒散散的选了个什么什么历史文学,问她原因,呆了半晌,竟自己也不知道缘由。元晓佳只觉得再也不想管她。
大学了,元晓佳早不再是那个受人欺负的小可怜,她交了很多朋友,彼此一起吃饭逛街,偶尔会想起君长宁,但并没有特别想见面的欲/望。
人都会渐渐长大,谁离开了谁都照样儿活!
君长宁倒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距离和时间于她如过眼云烟,想见她了就坐上几个小时的火车来来回回,这倒是不怕晕车了!
她拍着君长宁的背,递上一瓶水,看她抬起一张吐得蜡黄的小脸,幸灾乐祸。
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作为新人,处处受气受排挤。生活的烟火气将人的脸熏得面目全非。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就开始怀念那年高中午后的阳光和天空。
接到君长宁的电话,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时,元晓佳第一反应是她在开玩笑。
君长宁啊!结婚?
新郎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份收入体面的工作,长得不好不坏,谈吐说不上笨拙但也称不上灵敏,性格毫无特色,总的来说就是个一般人。
元晓佳看看君长宁,再看看准新郎。明日就是婚期,她却丝毫没有办法为她的朋友感到欣喜。
月色皎洁,两个人坐在河边的石头堆上看着日头渐渐落下,水泊里的蚱蜢舟上,船工在收网,鱼鹰扑棱棱掠过水面。
“他配不上你。”
“他是个普通人,我也是个普通人,哪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不是都说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么。”
君长宁笑起来,二十五岁的人看起来却仍让人想起她十五岁的样子。
“你喜欢他?”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因为我也不讨厌他啊。”
天色渐暗,君长宁兴起,要去划一次那个蚱蜢舟,兴冲冲从石堆上跳下来跑过去。
她力气小,差点把人船桨掉水里,晃了晃才惊险的站稳身子。
“给我拍个照啊。”
元晓佳沉默的举起手机。
照片上的女孩背景一片黑暗,那笑容也似乎要被苍穹吞噬掉一般。
明天她就要进入另一个世界。
婚后的君长宁不出意料的疯了,元晓佳担不起她救命稻草的身份,她只是个普通人。
她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坠入深渊,耳畔回响她绝望挣扎的声音。
君长宁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元晓佳在给病人看诊。
她淡定的挂断手机,给病人检查,检查完开药方,然后叮嘱各种注意事项,周到的将人送出门诊室。
关上门后,她突然浑身无力摔倒在地上。
迟来的剧痛从手臂膝盖渐渐弥漫至全身,痛得她泪流满面,心脏抽搐麻痹,她咬着自己的手,咽下浓浓血腥味的呜咽。
这世上,从此再没有君长宁。
日头偏斜,妇人撕心裂肺的嚎哭终于被人劝慰,元晓佳抹了把脸上的泪,径自走了。
墓碑上的女孩笑容清亮,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望着一切。
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元晓佳推开窗户,坐在台灯下,摊开笔记本:
我的朋友,愿你来世,万事遂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姐妹()
白衣上金梗绿叶的绣纹残破不堪,袖子少了半片,往上看,那张一贯带着闲适优雅的面容青一块紫一块,连发髻都歪了。
月无眠抬手碰了下残破的唇角,轻轻吸一口气。
他不顾仪态坐石阶上,望着旁边一身颓废的好友,似乎揍他一顿也没让对方消气。
谢兰雍靠着古树,眼神落在远方,紧抿的唇角放松下来,慢慢闭上眼睛。
如果他还是十二岁,此时此刻,他会紧紧抱住膝盖,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脸。
可他不是,他已经距离十二岁很远很远了。远到今时今日他只能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找曾经自己的影子;远到他拼命守护的某些东西都能够亲手去打破!
他不堪重负的吸一口气,心肺间火辣辣的、心酸的感觉直冲鼻尖,他却只能这样若无其事的闭上眼睛,假装无坚不摧。
“月沉,东西在凡间。”
月无眠怔住,眼神中滑过复杂到极致的感情,怀念、爱恋、沉迷、伤痛、仇恨、、、、、。
最终他静了一会儿,开口道:“多谢!”
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清甜,紧绷感慢慢散去,谢兰雍睁开眼起身离开。
青石地板上片片花瓣随他踩过碾成粉末,携着一缕幽香飘散在空气中。
月无眠静静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鸣声“隆隆”响起,天地万物为之一静。
下一刻,鸟雀嘶鸣灵兽奔走,空气中看不见的动荡形成一种巨大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什么巨变在这一刻发生。
周遭的苍木绿荫瞬间生长枯萎,生死循环一夕万变,似乎时间在一瞬间加快了步伐。
月无眠亲眼目睹草丛里正在吃草的兔子眨眼长大、衰老、死亡,化为白骨。长生类物种变化更大,幼生期直接进入成熟期并且向衰老期步入,成熟期瞬间衰弱,至于衰弱期的物种则瞬间毙命,树木枯荣生长,一层层果实落下腐烂变质、、、、、、
妖域森林,诸葛青身负长剑,谨慎的扫眼四周,脚步放轻。悉悉索索的波动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狞笑一下,慢慢握紧了剑柄。
下一刻,她被眼前的一切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妖兽算是天地万物之中受时间影响最大的物种,激增的实力让这些智力不高的妖兽欣喜若狂,可还没来得及庆贺,随后袭来的衰弱感瞬间造成了无尽的恐慌。他们顾不上之前的任务,兽性的本能完全占据了上风,纷纷奔走哀嚎嘶鸣求助,到处弥漫着恐慌绝望。
诸葛青眨眨眼,难得一片茫然。
她迟钝的抬手摸摸脸,感受下自身的力量,完全没任何变化。
一只狼妖慌不择路的撞过来,她反手一剑将之劈成两半,拎着巨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抬腿往既定的目的地走去。
谁去管这些禽兽们是得了什么怪病呢!
相比之下魔域受到的影响是最小的,正道损失最大的就是驭兽宗,一瞬间祖宗们流传下来的万年基业灰飞烟灭,中州驭兽宗直接除名。反之以灵植灵药立派的各中小型门派纷纷冒头,如雨后春笋般将那些以灵兽镇派的宗门资源瓜分干净。
太和宗等中州一等宗门和四大家族这些早不是会被些许巨变影响根基的层次了。
冯琳一干人等虽得到了消息却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甚至直到现在,都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世间万物,人类自古得天独厚,纵有灭顶之灾也从未有过跨不过去的坎儿。
对于他们来说,对人体没有影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但此次魔都议事在每个人心头蒙了一层浓浓阴影倒是不争的事实。
斑驳的沼泽地上,一群妖化的植物挥舞着粗壮的枝条张牙舞爪肆意攻击俩群人。
之所以说是俩群人,实在是因为其中一群的装束太有辨识度。
土黄色的袈裟,个个光头,人人手中拄着禅杖,脖子上挂着念珠,哪怕是对着这些妖化的植物也是处处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更有甚者,看见之前对峙的敌人身陷险境还要出手救上那么一救。实在叫人郁闷!
单青云简直怒火中烧,这些人就是这么不干不脆,哪像他们域外,敌人就是敌人,朋友就是朋友,简单明了!谁他妈要承你们这些秃驴的情!
狠狠推开一个靠过来的小和尚:“远点!”
小和尚无辜的眨眨眼,委屈的开口:“单家主,小僧功夫最差,出门时师傅吩咐,打架时一定要跟紧修为最高的那个!”言下之意:怎么了?
单青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匪夷所思的扫了眼这小秃驴,这世上竟还有这等蠢货?
受刺激太大,他一个没注意被一条粗壮的蔓藤扫过来,千钧万发之际,一根八宝禅杖斜斜刺来,堪堪抵挡住了这份偷袭。
小和尚一个踉跄,修为不足,刚才也是堪堪接住了那一扫。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勉强朝单青云一笑:“单家主,我师傅说,再是修为高超也要处处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您、哎,您怎么又离小僧那么远?”
单青云黑着脸一掌摧毁了一株树根,扫了眼紧跟过来絮絮叨叨的小和尚,满眼忍耐。若是传说中的化外僧全是这等货色,的确能叫人敬而远之!
不远处,涂脂抹粉的花自在老神在在的抱着手臂,生无可恋的站在一群和尚中间接受其“保护”和教育。
四个和尚,你一句我一句,花自在只觉得耳朵里全是“施主、、、、、、你不应该、、、、、、”,怪不得传言化外僧之名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尺呢!
下次再一听见和尚他立马退避五百丈!
这些能给一地花花草草做三天三夜法事的白痴!死秃驴!
魔都
苏茗死死盯着手里的那张纸,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她该怎么办?
她以为的底牌其实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时候,她还有什么筹码来交换她想要的?她甚至无法在这个地方保障自己的安全!不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你就是苏采薇?禅熙的弟子?”一道突兀的女声响起。
惊得苏茗瞬间后退,全身紧绷,做好动手的准备,她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眼底滑过惊艳,随即是深深的戒备。
林泱烟紫色的披帛流水般滑至案几旁,她挑剔的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人,对比起脑海中另一个清艳寡淡的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书册翻了翻。
苏茗被那一眼瞅得勃然大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暗暗咬牙:“你是谁?你找我做什么?”
林泱漫不经心的扫她一眼,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有没有价值,如今看来,你没有!”她的眼神从鄙夷不屑渐变平淡,仿佛在说,既然没有价值,那就没必要活着了!
苏茗浑身一冷,浑身的冷汗被窗外的风一吹,头脑竟冷静下来。她收起所有戒备,漫步来到案几旁,俯身倒两杯茶,自顾自端一杯在手上,慢慢啜一口,目光放到窗外:“我有没有价值不是你能评判的!”
“哦?”林泱被激起兴致,眼神玩味,随手将书册扔下,抱臂靠在灯柱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苏茗收回目光,望着这个进门到现在连正眼都不曾看她一眼的女人,淡淡道:“我是我师尊的弟子,我有没有价值该由我师尊评判,不相干外人的想法,我一贯不在意!”
林泱眉梢一勾,桃花眼角的绯红渐深,她哈哈大笑,那笑容里的意味深长让苏茗淡定的脸皮不由绷紧。
眼见着这装腔作势的小丫头几乎恼羞成怒,林泱笑得差点直不起腰,五彩霓裳在那艳光四射的容貌下陡然铺陈一地春光,风华绝代!
纵使苏茗自负美貌,也不禁看呆了去。
林泱兰花指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有心想说什么,又觉好没意思,再懒得看她一眼,摇曳生姿的转身走了,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
苏茗望着这个嚣张跋扈女人的背影,俏脸刷的一白,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食之无味丢之也不可惜,鸡肋也不如!
什么叫鸡肋也不如!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凭什么也来羞辱她!
她苏茗发誓,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把所有这些看不起她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相思()
每一千年的修真盛会都伴随着一轮血雨腥风,比起凡世,修士对于资源的需求就像食物之于凡人。没有资源就没有一切。
凡人尚且有朝廷律法的约束和保护,而修真界,底层修士的生存空间完全依据高阶修士的好恶。
彼此之间,说不上谁更可悲。
中州最北边的一个小镇。
因着那噩梦般的异象,最有权势的杜家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他们本是驭兽宗的一个分支生出的小小枝丫,如今,却处在了任人宰割的境地。
杜家的后花园里,往昔精致美丽的阁楼蒙上了一层尘埃,这在以前,负责洒扫的下人定逃不了一顿非死即残的毒打。
里面原本住着杜家最娇宠的珍宝,杜家六小姐,闺名若雪。
那是个远近闻名的姑娘,善良而美丽,只是有些体弱,需要最名贵的养身药材和最柔软的云罗鲛纱呵护。
一名身穿旧衣的男子提着东西匆匆而来,啪的一声推开房门。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里面传出,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咳咳咳、、、三哥、哥、、、咳咳咳、、、、、、”
杜三郎眉头紧皱看她一眼,将手中的包袱扔给她:“换上,赶紧走!”
走?去哪儿?杜若雪咳得眼泪都流出来,心中一片茫然。脸颊上两团病态的殷红反倒将她一身柔弱之姿陡添三分艳色,别有一番风情。
“三哥?”杜若雪紧紧攥着包袱皮,祈求的望着自己同胞兄长。
杜三郎扭头不看她,狠心道:“还不快换上!”他嫡亲的妹妹,他怎会不疼!可如今,仅仅三天,他杜家已连庇护自家血脉的能力都没有了。
天道不仁!
杜三郎咬牙一拳砸在桌案上,扑簌簌抖落一地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