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踪迹-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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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见识?”李江海的眸子亮了起来。
敖平见站起身,似笑非笑:“怎么试?虽说人妖殊途,可当化形之后,大体上便不再有区别,你说还能怎么见识?”
李江海呵呵地笑着,不答话,目光紧盯敖平。
李江海的目光让敖平有些不适,但是他怎么能够让李江海的气势压住自己呢。
三只妖精都是一方大妖的后人,不论是底蕴还是涵养,或是见识之类,都要超出李江海一大截,就以修为来说,三人哪个不是在筑基境良久了,而李江海只不过是初入筑基,恐怕根基都不大稳。
“这里是人家的地方,打起来难免会磕磕碰碰,弄坏了东西是要赔的,我又是个穷光蛋,恐怕赔不起,所以……”李江海的意思是要另找一个地方。
敖平冷笑道:“正有此意!我知道个地方。”
“好带路。”
敖平几人在前头,李江海跟在后头,右手不住的松合。
87切磋()
李江海要与敖平比试的消息在须臾间就已传遍了整个青丘山,可见哪怕是妖精也是喜欢八卦与看热闹的。
青丘山的后山,有一座用来传授家族弟子修行地校场,几人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校场上挤满了人,或者说是妖精,只有李江海一个人。
胡杏儿也挤在人群当中,众人与她隐隐有些距离,将她凸显出来。
随后,胡千秋也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家主胡远山。两人的比斗,就连胡远山也想亲眼看看。筑基境在胡远山眼中或许不算什么,但他想知道李江海究竟能不能打得过敖平。
敖平身为北海蛟龙王的儿子,身世显贵,所得到的自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就是他自身的天资也不差,两者凑在一起,便能够使敖平更加出类拔萃。
校场中央被留了块空地,足够大,足够让两人大展身手。
李江海与敖平站在场中,四目相对,声音渐息,转而安静无比。
“要不要定些规则?”敖平忽然开口。
李江海凝眉:“什么规则?”
“我想知道是点到即止,还是全力以赴?”敖平笑了笑:“我们没有仇怨,若是生死相斗,就有点过分了吧。”
李江海点点头:“确实过分。但点到即止地话我怕敖兄不管是输赢,都不会解气,还是全力以赴吧!只要不伤及性命,受点伤也无所谓。”
“好。”
“咚”
有人擂鼓,是胡千秋。
雨点般地鼓点声响起,开始便=变得急促起来。当鼓声停了,场中的两人便会相搏。
“咚!啪!”
最后一声鼓响,鼓槌敲边。
“呛啷”
李江海率先拔剑,他要抢在敖平拔剑之前攻过去。
毕竟满打满算,李江海学剑也不过才小半年,怎么比的过敖平自小便开始的打磨,更何况敖平的修为比李江海要高,哪怕是同一个境界,也会有高低身后之分。
但李江海依旧是低估了敖平的实力。
敖平见李江海跃起身刺出一剑,嘴角泛起冷笑,胼指划过剑柄,腰间悬挂着的宝剑呛啷出鞘,划出一道蓝色的光,刺向李江海的胸膛。
两柄剑都是一往无前,都是对准对手的胸膛,因为只有胸膛被刺伤才不会有生命危险,两人都是有所顾及的。
李江海的剑虽先出,却被敖平后来居上。
敖平的速度比李江海快了不止一筹。
“叮”
两剑相交,李江海落地蹬蹬推了几步,敖平剑上传来的力量使他手臂发麻。
一般来说,妖精所走的修行路线与人类是不同的,因为妖精先天躯体便要比人类强,所以在修炼时,必定会在己所长处下功夫。
敖平脸上挂着笑意,云淡风轻地站在原地。
第一剑都只是试探,两人谁也没有使出全力,但足够看出对手的大概势力了。
李江海剑走轻灵,身法脚步灵活,剑法也多变,这主要是两月间被赵南山调教的结果,不然的话他依旧只是七七宗入门二十三剑的水平。
虽然李江海进步良多,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领悟多少精髓,就是起海里悬浮地那柄小剑,他都为来得及去参悟,又怎么能在剑法上压得过敖平呢。
敖平今年已有二十多岁,身为北海蛟龙王的儿子,血脉自然不会差,这是先天的优势,不论他努力与否,将来的成就都是不可限量的,的是他也是个努力的人,那些大门派的子弟,或是大妖们的后人,又有哪个是不学无术,只知享乐的,他们心中多少都会以前人长辈为目标,不想永远罩在他们的羽翼下,所以他们与李江海一样,勤奋而刻苦。
李江海把剑鞘甩在一旁,左右背在身后,剑尖微微朝下,剑上开始泛起雾蒙蒙的光。那是灵力注入剑里的缘故,可因为李江海从未学过二十三剑后期的剑诀,他手中的剑也不过是一阶法宝兵器,剑上也就自然不可能像敖平那样发出纯粹颜色的剑光。
敖平疑惑地打量李江海,怎么他的的剑会是这个样子?
“我好像占你不少便宜,我的剑是三阶兵器。”
李江海忽然收起架子,挠了挠头:“好像是占不少便宜。”
“?”
“自然。”
敖平身上青灰色的袍子动了起来,似是在被风吹,可是四下无风,是他的灵力在激荡,他要出全力了。
李江海倒也不惧,战意十足。
“接剑!”
李江海清喝一声,提剑便奔了过去。
二十三剑起手式,他练过无数次的一招,平平淡淡地前刺。
敖平的瞳孔忽然缩了缩,李江海的剑怎么会发出一股令他觉得危险的气息!
那是什么!
“好剑!”
敖平毫不畏惧,提剑迎上,拨开李江海的剑,并变换一招后手,直取李江海的咽喉。
敖平的剑很快,快到李江海只能看见却来不及反应。
眼看这敖平的剑就要刺在自己的喉咙上,李江海猛地用被敖平拨得朝下地剑往地上狠狠地刺了一下,借着这股力在半空横翻,想借此躲过去,可是敖平的剑是活的,在李江海的背后紧追不舍。
“噗哧”!
这个声音响的迅速,消失得也迅速,只在瞬间。
李江海落地,脸色发白。
“好险!”
敖平的剑刺进李江海的后背三寸深,要不是李江海躲得快,恐怕半截都要刺进去。
伤口在流血,李江海没有在乎。而场下观战的胡家后辈却为李江海提了一口气,仿佛在场战斗的是自己。
胡杏儿惊得掩上嘴,李江海的剑有多快她是见识过的。当李江海还在炼气境的时候,胡杏儿若是不使出全力,都不能破掉李江海的剑,更何况是已经筑基的他。
倒是小觑敖平了,向来三凤公子与青木寻两人的手段也不会比敖平差到哪里去。
胡杏儿为李江海捏了把汗,才第二次交手,就被刺伤,他打不过敖平已成事实。
可是李江海的脸色除了有一点惊吓地苍白外,没有别的表情,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有的只有坚定地眼神,与火一般的战意。
好像敖平是李江海目前遇见到的最值得挑战的对手了。
88吃席()
世间修行者千千万,自然不可能都是用剑的。
胡家也有不少的金丹高人,也有少数元婴的妖精。在他们的眼中,敖平与李江海的比斗根本没有值得他们观看的价值,从中学不到东西。
剑法这东西,与法术、阵法、符箓几门又不相同,虽有互通之处,却难以完全互通。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见识,大家自然是有的,只是知道这两名后辈子弟都还不错,但要是与他们这些人比起来就不足了。
当修为境界超过对手太多,光是用灵力便能压死对手,何谈战斗了。
没有人看好李江海,李江海修为不如敖平,就是剑法上面也不如他。
两人在场中交手,剑虽快,却依旧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那便是还未练到家,火候不够,但是对于跟他们同一境界的人,或是更低一级的处于化形期的妖精来说,两人可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其实高与低都是对比出来的,没有对比就没有高低之分。
李江海停在敖平十步远的地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不停的抽动。
他的身上已有不少的伤痕,不深,不致命,却使他的体力在逐渐下滑。
反观敖平,敖平浑身上下无一伤口,只有半截袖子被李江海割下,高下立分。
“李兄,还要下去吗?”
敖平气闲若定,没有一丝的慌乱。
李江海喘息了一会,恢复了些许体力:“胜负未分,怎么不?”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在发痛,痛得他咬紧牙关忍耐。
赵南山曾说过,不论是练剑的还是练刀的,或是类似的兵器,想要有进步,就要不停地与比自己人交手,从对手的身上学习优势,汲取营养。
本来嘛,李江海修为不如敖平,练剑的时日也短,就算输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最多敖平他们消遣几句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李江海怎么舍得放过,挨打的机会可不是时常都有的。
敖平等李江海休息完,便抢攻过去,既然知道了李江海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便没有必要再打下去,至于羞辱他,敖平是不屑这么做。
面对敖平的攻势,十剑当中李江海只能挡得住七八剑,余下的两三剑自然就落在李江海的身上。
不过四五个回合,李江海就已成了一个血人,满面的污血,看不清面目。
李江海还想下去,可是他浑身都没了力气,只好作罢。
“我认输。”
事后,敖平与李江海回到了客庄,敖平大方地拿出自己的丹药替李江海治伤。
“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认输,明明早就有了结果。”
李江海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才道:“当时的我还有力气。”
敖平点点头,心中对李江海起了尊敬的意思,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晚些时候胡家准备了一场宴席,你要来么?”
李江海问道:“都有什么人?”
“都是客庄里的人,与我一样,尽是些妖怪。我想你参加宴席对你有不少好处。他们里面有许多沧洲本地的妖精,以后你碰见麻烦了,多少可以帮村些。就算不帮村,日后遇见了也不会为难你。”
“多谢,晚上一定去。”
李江海目送敖平离开,刚闭上眼准备休息,就被“笃笃笃”地敲门声吵醒。
“谁?”
一双素手推开门:“我。”
胡杏儿走了进来,坐到凳子上,瞪着李江海:“你为什么要跟他打?”
李江海就知道胡杏儿不是来看望他的,于是搪塞道:“他要打那便打咯。”
胡杏儿恼道:“明知打不过还要打,丢不丢人……你……你怎样?”
李江海心道:“我还道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是在关心我。”
“不碍事,他有分寸,只是皮肉伤,修养个几天便没事了。”李江海安慰道。
胡杏儿起身要走,忽然回过头:“晚宴时你若去了,得小心些才是。”
李江海疑惑道:“怎么?你家摆的鸿门宴么?”
胡杏儿气地拿起一只杯子朝李江海头上砸了过去,却被李江海一把接住。
“呸!好心请你们吃席,你却这般糟践我胡家,真是个贱胚子。”胡杏儿心中有气,“我是告诉你,能到我胡家来的都是妖精,只有你一个外人。你不也说过,妖精分善恶,今晚宴请客人,我怕你被人盯上。总之,你小心便是。”
胡杏儿说完便摔门走了,若是被人看见她来李江海的院子,总会传出些闲话的。
她走后,李江海爬起来盘坐在床上,闭上眼,引导灵气修补伤口。
不知觉间,天色暗了下了,敲门声又复响起。
“李公子,敖公子让我来请您去吃晚宴。”
“知道了,我随后便到。”
门外没了声音,应该是复命去了。
李江海穿好鞋子,提起剑,但既然是吃晚宴,手里拿着兵器却成了什么样子,便把剑放入镯子中。
镯子里的空间不大,里面静静地躺着十二周天镇神幡与打神鞭。
此时十二周天镇神幡的表面流转着金光,李江海心中不禁大喜。自从宝象国用过一次后,它便一直处于恢复状态,如今总算是可以用了,多了一条保命的法子。
再看打神鞭,黑黝黝的,没有一丝出彩的地方,哪怕扔到大路上都不会有人会去捡,但是李江海知道,这个打神鞭是数一数二的法宝,只是在他的手中却糟蹋了。
李江海忽然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套叠好的衣物,想来是胡杏儿带过来的。
“没想到女子的心这般的细。”
李江海穿上似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衣裳,理了理褶皱,踏着步子朝客庄的宴客堂去了。
今晚客庄里很热闹,许多下人在走廊或石板路上跑个不停,有的手中抱酒,有的端菜,还有许多年纪不大的侍女,齐排排地走进宴客堂,应该是伺候的丫鬟之类。
李江海从小就是伺候人的,哪成想有一天也会被别人伺候,一想到此,心中便乐了起来。
门前守着的下人见李江海来,便上前引路,径自走进了宴客堂,口中喊道:“李江海李公子到。”
89妖怪间的道理()
客庄灯火通明,下人在往来匆忙。
宴客堂更是灯火辉煌,一张张大圆桌摆满了厅堂,足足一二十张桌子。
宴客堂倒也是大,就算摆了这么多桌子也未显得有多拥挤,反而依旧宽敞。
随着下人报出李江海的名,李江海大步踏进门,原本嘈杂地宴客堂顿时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在李江海的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各样的情感。
李江海笑着抱拳:“诸位老兄,小弟有礼了。”
因为这些都是妖精,所以不能称作道友,只好都称作老兄了。
有不少妖精抱拳回礼,更多的是抱着肩冷笑,好像与李江海有深仇大恨。
其实不难想,李江海与胡杏儿亲近,便是跟他们有仇了,但敖平三人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也不好多嘴,毕竟名义上他们是放弃了提起的请求,这里面难道又能少得了威逼利诱么。
今日下午李江海在校场与敖平比试,虽然是输了,但若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被敖平给打趴下了,但李江海却能坚持足足半个时辰才落败,可见他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欺负的。
在场的众妖里筑基境的不少,凝了妖丹的也有几个,但妖精的前途最的一样东西却是血脉,血脉决定了一只妖精未来的前途。
三凤公子站起身,走到李江海的面前,牵住他的手:“李老弟,你可算来了,我与敖兄青木兄等你许久,还道你是不来了,走,这边坐。”
三凤公子拉着李江海,来到最里面的一桌,按照规矩,这一桌是最的客人才能坐,此时只坐了五六人,仅余下一张空椅子,显然是三凤公子他们为李江海准备的。
等李江海落了座,嘈杂声再起。
敖平拿起酒壶,替李江海斟满一杯:“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李江海听得出敖平的话里善意,便自嘲笑道:“还要多亏敖兄手下留情了,否则我身上不得多出一半的窟窿么。”
青木寻不大听得懂李江海的话,便问道:“怎么就多出一半的窟窿哩?”
三凤公子拍了下青木寻的肩膀,笑道:“剑穿体而过,不就多出一个窟窿么,哈哈哈,李老弟当真幽默得很。”
“来,上次我们三个输得不服气,这次要找回场子啦。”
四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浑然把桌上坐着地另外两人丢在一旁。
那两人被冷落着,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只好闷头喝酒。
李江海这才知道,两人与敖平他们不是一起的,于是便斟满酒,敬道:“两位老兄,在下李江海。”
那两人都是凝了妖丹的,对李江海这个筑基境的修行者哪里会放在眼里,要不是敖平他们身世显赫,换了别人这样冷落他们,早就一刀砍了。
“哼。”其中一人冷哼,“别套近乎,我不与修行者结交。”
李江海一张热脸贴在了冷上,倒也不觉得尴尬,正要收回手,另一人忽然笑呵呵地把酒杯端了起来。
“鄙人吴老三。”
吴老三的模样是个中年人,但实际的年纪肯定不知这些,反正脸上笑呵呵的,李江海也不会去问这种事情,本来吗,敬酒是给对方面子,对方若是给你面子便会喝一杯,既然吴老三愿意给他李江海面子,李江海自然不会管他多大年纪。
李江海与吴老三一连喝了三杯,才接着与敖平喝。
另外一人坐在这张桌子上,既没人与他喝酒,也没有与他说话,但他就是不走,定定地坐着,一双眼也不知道看哪里去了。
既然吴老三跟李江海喝了酒,敖平他们三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带着他一起喝酒聊天。
正聊到四个妖精的本相时,吴老三说自己是地龙成的精,敖平当即冷下了脸,丝毫不给吴老三的面子。
“嘿!地龙!我北海蛟龙一族,仅在真龙血脉之下也免不了带了一个“蛟”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地龙!”
青木寻与三凤公子冷眼旁观,在妖界,血脉便象征着身份地位。吴老三说自己是地龙,那不是与敖平是一个层次的?也就是说与三凤公子和青木寻都是一个等级的?
吴老三脸上冒出冷汗,重重地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嘴巴上:“呸!是我不知好歹,说错了话,我哪里是什么‘地龙’,该是‘地虫’才是。”
敖平冷哼,对吴老三的放低姿态并未觉得解气:“你一条小小蜈蚣精,也该妄称龙,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三凤公子也冷艳冷语道:“虽说你是凝了丹的,可你信不信我一个人便能让你千年苦修毁于一旦。”
三凤公子的话听在吴老三的耳朵里犹如一柄重锤,骇得他大惊失色,一张脸都变得苍白。三凤公子来自明州凤鸣山,继承真凤血脉,比敖平都要高些,似这种古老传承,若是说没有一点特殊的手段,鬼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