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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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夫人?早就听闻蕙夫人可是名满京城的名人,想不到今日在此见到了。”何征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寺门,他听到那位管家的话之后,根本不买他的账:“若这马车之内是位平常人家的夫人,我倒是可以让她过去,若是那名满京城的蕙夫人,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我何征是不会放她过去的。”
何征骑马来到了蕙夫人的马车之前,冷冷的问道:“夫人可否下车,与末将见上一见?”
第三十七章 佛缘 第四节 冲突()
何征这一叫板,那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倒是来了精神,他们虽然是些平民百姓,但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这位蕙夫人的名头,那蕙夫人可是京城之中响当当的狠角色,这朝廷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见到她可都是极为惧怕,生怕那蕙夫人一个不高兴,自己头上的这顶官职,眨眼间便会飞到别人的头上。
站在马车之旁的青莹,想不到这位羽林卫的统领,对自己的夫人如此的不敬,她气鼓鼓的来到车窗前,低声对里面的蕙夫人讲道:“夫人,这位何将军怎么对您如此的不敬,要不要您下车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青莹很是奇怪,若是换作平常有人如此对待夫人,她早就让此人生不如死了,可是今日夫人在马车之上,一言不发。
“夫人,您是怎么了?”青莹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此时的蕙夫人,待听到何征两个字的时候,便僵直的坐在车内,动也动不了了何征,那杀千刀的何征,那毁了自己一生幸福的何征,他居然居然会出现有自己的面前?
她突然很想冲下马车,来到他的面前,狠狠抽他几个耳光,将自己二十多年所受的屈辱与仇恨,通通发泄出来。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他抛弃了自己,自己也不会被宇文都这个恶人收养,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极度的痛苦,她这些年极少想起这个男人,他是自己噩梦的源头,是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那个人。他在自己出嫁之前诱骗了自己,答允了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带走,却死活不肯给自己一个名分,让自己终生都生活在内心的阴暗之中,她以前怨恨过范允承,也怨恨过凌霄,她恨他们二人生活的如此幸福,却让她一生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可是直到她与这位何征何将军相见之时,她才突然感觉到,令自己悲哀一生的源头便是眼前的何征
她想起了这些痛苦的往事,原本以为自己会大声的哭泣,可是当她最终看到这位自己最恨的人时,她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她眼中喷出的怒火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眼泪灼烧干了,她此时心中所有的仇恨都被眼前的这位何将军给掀了起来,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报仇,报仇,报仇!
而此时的何征,也突然想起了师父以前的命令,要自己杀死蕙夫人,只是那天晚上他遇到了小涅,那小涅拼命的阻拦自己,让他意识到那位小涅姑娘,一定是这位蕙夫人的至亲之人。若不是那突然出现的苍发老人,毁了自己的宝剑,只怕眼前的这位蕙夫人,早已成了自己的剑下之鬼。
此时杀了她或许是最好的时机了,只要她出言顶撞自己,便可以犯上之罪将她杀掉。何征想到此处,环视了一下周围,唯一让他为难之处,便是周围这人山人海的老百姓们,此时若当众杀了这位蕙夫人,只怕有损皇上以百姓心目中的威望,更是有辱佛门清静之地。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他看到自己的师弟燕飞突然自人群之中走了出来,那燕飞脸色铁青的走到他的面前,低声说道:“何将军请下马!”
何征冷冷的哼了一声,心想你要我下马我便下马,那我这堂堂羽林卫大统领,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何将军请下马!”燕飞咬紧牙关又说了一遍。
何征此时才发觉,自己骑在这高头大马之上,在这寺门之外确实是太过抢眼,他知道眼前这位师弟要自己下马,是怕自己太过威风,抢过了寺内的皇上的风头。
他想到燕飞是为了自己着想,便只得悻悻地下了马,将马缰绳递给了身旁的护卫。
“原来是燕大侠,不知燕大侠今日屈尊到这同泰寺,有何见教?”何征不阴不阳的问道。
“陪我家夫人前来上香。”燕飞此时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他刚刚根本不舍得松开凌霄的手,只是看到那蕙夫人迟迟不肯走下马车,而何征已经开始面露杀机,他知道自己此时只能是走上前,逼着自己的这位师兄收敛杀意,以免造成更大的混乱。
“哼,原来你是陪着那范夫人前来进香,燕大侠,如今这人是一个也进不去了,皇上如今在寺中出家,我这掌管羽林卫之人,当然是将这皇上的安危放在第一,莫管是哪家的夫人,只怕此时谁也进不去。”何征当然不会让眼前这位师弟坏了自己的大事,紧咬着牙不松口。
“何将军,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燕飞的双眼似乎要喷出怒火,他想不到这位师兄如今会如此的冷漠与薄情。
“燕大侠,如今我皇命在身,你还是不要让我太为难了。”
这时凌霄自燕飞身后慢慢的走上前来,她伸手按住了燕飞要拔剑的手,示意他不要太冲动。如今身后那些想冲到寺内的百姓们,情绪已经十分的高涨,稍微有一点点的变故,他们便会与那羽林卫纠缠在一起。
她走上前的时候,便已经将所有的后果都想到了,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放弃进寺。
“何将军,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小女也不会让何将军太过为难,我便在寺外等候消息如何?”凌霄不卑不亢的问道。
何征不知为何,见到凌霄之时,内心深处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不是仇恨,也不是厌恶,更不是惧怕,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自上次在皇宫门外见到她时,那种感觉便让他极为难受如今这感觉又自心底泛了起来,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酸意,再一次见到凌霄之时,他终于有几分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感觉是什么:那是一种混合着嫉妒与羡慕的复杂情感。
那情感之中确实带有一丝的恨意,他不明白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女子,为何有那么多的人呵护她,连他那自幼孤独冷傲的师弟,也甘愿为了她为奴为仆。
“范夫人倒是识时务之人呐,看来是比那高高在上的什么夫人来着?啊,那位蕙夫人是比那蕙夫人识趣多了。”何征不阴不阳的说道。
燕飞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双眼通红,作势便要扑上去。凌霄回过头来,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极了,燕飞看到她的眼神,突然一怔,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自己从未看过的霸气,只是那霸气一闪即过,随即被她安然淡定的神情所代替。
“何将军,小女先告辞了。”凌霄拉了拉燕飞的衣袖,转身往山下走去,燕飞只得快步跟上她。
何征看到凌霄下山之后,这寺门外的百姓们的情绪,好似平息了不少,只是那蕙夫人的马车依旧在寺门外,没有离开。
他只得走上前来:“蕙夫人,您刚刚也看到了,那位范夫人可是识趣的很,她已经主动下山去了。蕙夫人,若您也想给自己留那么几分的面子,我看您还是自己下山去吧。”
他隐隐的听到马车之内,传来的抽泣之声,心想这位蕙夫人气量也太小了,居然被自己气得掉下了眼泪。只是这位夫人此招用错人了,他何征可是软硬不吃的主儿,几滴眼泪是不会叫他让步的。
“夫人,哭是没有用的,我劝夫人还是及早下山去吧。”何征冷冷的说道。
青莹在马车外也听到了蕙夫人的哭泣之声,她心中也有些难过,这位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被此人呼来喝去的?她哪里知道此时的蕙夫人,是在生那凌霄的气,蕙夫人想不到昔日的这位贴身婢女,居然能审时度势,避开何征那锐利的锋芒,远离灾祸而自己,原以为自己已经是高高在上之人,那些个想做官的,还有做了官的,对自己一直恭恭敬敬,唯唯诺诺,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手中的权力让她极少遇到挫折,可是今日她却同时败在了两个人的手中,这两个人,正是她最恨之人:那何征杀气冲天,她自然打不过,而那凌霄看似柔弱,却是以退为进,将眼前的危难化为了乌有她连凌霄的面都没见上,便败在了她的手中,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管家,我们还是回去吧。”青莹看了看赶车的管家,那管家看到这情景,也只得点头同意。
何征望着那蕙夫人的马车掉转了车头,慢慢的赶下山去,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他命令守门的士兵道:“给我好好把守山门,无关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是!”羽林卫的士兵们急忙应道。
那折转回去,走到半山腰的凌霄,看到蕙夫人的马车驶过自己的身旁,待那马车驶远之后,再也看不见之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燕飞说道:“回去,我们现在返回同泰寺。”
燕飞愣住了,刚刚她在何征面前,是如此的顺从他的意思要下山而去,如今她为何突然要折转回去?
“大嫂,这同泰寺我们是进不去了,为何还要回去?”燕飞不解的问道。
“要见羽儿,不一定非要在寺内才能相见。”凌霄轻声的说道。
燕飞不明白她为何要讲此话,凌霄望着他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我有一种预感,那达摩祖师三日之内,定会出现在同泰寺。”
第三十七章 佛缘 第五节 莲花()
燕飞只得长长叹了口气,凌霄是他见过的极为聪明之人,她的远见卓识,不是平常之人所能比拟的,她此时能讲出此话,那事情便会八九不离十。
“好罢,我跟你回去。”燕飞只得陪着她,重新往山上走去。
燕飞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嫂您是怎么知道,那达摩祖师定会在三日之内出现在同泰寺?”
“那达摩祖师是禅宗始祖,最讲求的是说如来的心法。以断疑生信为主,以离相为宗,以无住为体。真空之妙,并不在言语行迹间,实不得已而言之也。所以这《金刚经》经旨宏深,颇难了悟。”凌霄回答道,“而此经是达摩祖师所传,本意是度化人心,使人一心向善。当今的皇上如今迁怒于同泰寺的师父们,若达摩祖师知晓此事,他怎能忍心这寺内的僧众代自己受过?即便是千山万水,也不能阻挡他三日之内到达同泰寺。”
“唉大嫂,如今我也真是服了你了,您刚刚也讲过千山万水,若那达摩祖师远在千山万水之外,他如何能在三日之内到达同泰寺?”
凌霄笑了起来:“他既然是得道的高僧,想必会有办法及进赶来,那就不是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所能做到的事情了。”
“算了,说也说不过你,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燕飞实在是难以听懂凌霄口中这些晦涩难懂的禅语,他只想快些见到已经许久未见的羽儿,若是能想办法带他离开同泰寺,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此时的何征,回到同泰寺后便直奔萧衍所在的禅房,那萧衍此时还是余怒未息,那慧可法师在大雄宝殿之内讲经,他连去都没有去过,那方丈在外面已有四、五个时辰了,他依旧不肯召见。刚刚又听闻寺外前来一睹达摩祖师风采的百姓,更是有要挤破山门闯进来的架势,这些事情如今一股脑的压在他的身上,他感觉异常的烦躁,门外那抱着经书的方丈,他是看着就生气,此时的他根本无心去读那些经书。
“皇上,那山门这外的百姓们,已经被我挡在了门外,皇上尽可以放心。”
“唉……”萧衍依旧是恨恨不已,“想不到我理佛这些年,对佛祖如此的虔诚,却依旧打动不了那达摩的心呐。”
“皇上,您心中有佛,想必佛祖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皇上的赤诚之心,倒也不必让那达摩祖师看到罢,只要佛祖感应到您的虔诚,那便是……”
“你懂些甚么?”萧衍打断了何征拍的马屁,“那达摩祖师的修为,岂是我们这些凡人可比?别的不说,若论他那《金刚经》,这世上这么多的得道高僧,又有几人能将经中的深意解释得清?即便如我这般天天背诵那经文,有太多的地方也是无法明白。唉……联确实是想与这位祖师面对面切磋一下啊。”
“是,皇上所言极是!”何征只得随声附和,可是他心中,早已将那什么达摩祖师大骂了一通,如今就因为他要到这同泰寺中来,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害得他两头跑,他才不想去明白那经书之中的深意,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保住自己的官职,让自己更加飞黄腾达才是。
那沈约此时在萧衍的禅房内,正忐忑不安的等候着萧衍的旨意。
那萧衍听沈约将慧可大师的意思讲完之后,脸上突然感觉有些发烧,他那日盛怒之下讲出了要惩罚同泰寺阖寺众僧的话来,定然是将这寺内众僧吓破了胆,虽然自己讲完后怒气未消,但随即也明白若真是将这同泰寺一把火烧了,那自己数十年间树立起来的威望,也会随着这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的了。
此时沈约将那慧可的请求讲出来,反倒是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台阶,只要自己顺着这个台阶走下来,便可将此事化为无形,这朝廷上下,上至皇上下至黎民百姓,都会落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只是萧衍此时最恨的便是那达摩祖师,那个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出家人,居然将自己这位大梁的皇上晾在一旁,自己云游四海去了。萧衍想想便极是痛恨,他自萧宝融禅位给自己之后,这便以自己的封号梁改为国号,自登基以来他的勤于朝政,可以说是事必躬亲,为老百姓可以说做了太多的事情,如今这大梁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为何自己的内心深处,总是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他此时不愿意松口,若是松口了,那自己便输给达摩祖师了,那个不愿意与自己相见的达摩,就这么轻易的将一国之君打败了吗?
“……皇上,微臣斗胆讲几句可否?”沈约小心翼翼的问道。
“啊,沈大人,有话但讲无妨。”萧衍只得面带笑容的说道。
“皇上自建立大梁以来,可是说功德无量,这朝中上下是尽人皆知,那达摩祖师不是朝廷中人,行为不受我们大梁之法约束,行事怪诞不同于常人……想来也属正常。皇上乃是天子,这胸怀更是可容天地依微臣看来,皇上可以不必去大雄宝殿听慧可大师讲经,但是同泰寺之事……皇上可要三思而行。”沈约这些话也是想了好久,这拍马屁既要让皇上听着舒服,也要让皇上听不出来是刻意拍的马屁。只有皇上高兴了,这同泰寺才可能保得住。
萧衍听沈约这一席话后,神色舒缓了许多,他这两日心中的怒气倒是也平息了不少,听何征昨日来报,那山下的百姓如今是越聚越多了,若是真是因达摩祖师未赶到同泰寺,一旦惩罚这寺中的僧人,只怕山下的祸事也一并起了。
“联便再等一天,到得明天还是不见达摩祖师的话,到时可别怪联无情了。”
沈约不敢再言语,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早些时候他自大雄宝殿那里赶过来的时候,那慧可大师倒是极为镇定,似乎是心中早有底气,倒也不惧怕不今皇上的恐吓。只是此时的皇上,喜怒不形于色,他这底究竟是探到底还是没有探到底,他也是没了主意。
贺琛与范允承,随着朝中的百官坐在殿内,均是十分的焦急,范允承没想到凌霄居然被挡在了寺门外,如今他被羽林卫喝令不得离开大殿,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他也只得遵从皇上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此时已近黄昏,这寺内寺外的人都没有人见到达摩祖师到来,一想到明日一早,那皇上便会下令对寺中僧人进行惩罚,这些文武百官以及寺内的僧人,情绪之上多少有了变化。
就在有些文武百官开始站起身来,来回走动之际,那何征自殿外看到后,便冲进殿内,正要出言喝止之时,突然看到范羽手持一朵盛开的莲花迈步进到了大殿之内。
范羽自剃度之后,范允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落发后的样子,看到范羽脸庞较以前瘦削了许多,个头也较以前长高了,只是脸上稚气的神色已经褪去,眉宇之间更多了一层成熟的气质。他站起身来,双眼登时湿润起来,他此时只想上前去抱住自己的儿子,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思念他,多么想让他早些回到自己的身边。
范羽脚一踏入大殿之内,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贺琛伯父,只是他此时不能多说话,他眼前的这位何将军,在他小小的心灵之中是最恶的恶人,他不能在这个恶人面前给自己的父亲找麻烦,他只能将翻涌而出的父子之情强压在心头,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站住!”何征已经看到了范羽,他想不到如此紧张的时刻,这位小沙弥居然如此大胆,竟敢到大雄宝殿之中来。
范羽停下了脚步,将那朵莲花夹在手心中,低头诵了个佛号,何征几步踏到他的面前,这才看清楚此人便是那夜无名和尚领着的那个小沙弥,一想到自己被苍发老人打败的事情,这小沙弥看得是极为清楚,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若不是在这大雄宝殿之内,若不是身前身后有着这许多的官员,他定会想个办法杀他灭口。
“你来此做甚么?”何征大声问道。
“小僧奉命前来找慧可大师!”范羽低声回答道。
“谁要你前来找他?”何征不耐烦的问道。
“是无名大师命我前来,送一朵莲花给慧可大师。”范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无名?哼!”何征听他说出无名的名字,想到那老僧深藏不露的身手,他冷冷的哼了一句,却也不便再讲什么,闪开身让范羽走过去。
范羽慢慢走到低首诵经的慧可面前,将那朵莲花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蒲团之前,轻声说道:“慧可大师,无名师父让我来给您送这朵莲花。”
慧可微微睁开双眼,他看到眼前这朵莲花之时,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精光,他随即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范羽,低声问道:“无名师父?”
“自定山寺前来抄经的无名师父。”范羽轻声回答他。
“多谢小师父,慧可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