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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啸青锋-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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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想不到又在这里碰到了你们。燕飞,你不是带着你们家夫人下山去了吗?为何还在这里?”何征问道。

    “何将军,我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这一点您还真是说了不算。”燕飞冷冷的说道。

    “好大的胆子,当今皇上今日来此,闲杂人等快些闪开。”何征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了燕飞。

    “娘,他腰间束着的是您给大哥做的腰带。”范羽眼尖,一眼看到了何征腰间的那条腰带,是自己娘亲所做。

    此时的凌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给儿子做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何征的身上。

    “何将军,小女想问一问,为何我儿子的衣物,会穿戴在您的身上?”凌霄的声音之中略带着一丝的颤抖,她内心深处害怕极了,她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日夫人托我将衣物带给范钧之时,我喜欢这条腰带,便拿来用了,怎么?范夫人心疼了?没关系的,待我不喜欢它时,自然会将它还给夫人。”何征冷冷的说道。

    “无耻小人!”凌霄想不到他贵为大将军,居然做如此下作的事情。

    “不过这块美玉,我倒是十分的喜欢到那时不知夫人还愿不愿意将它拿下来送给我啊?”何征嘴角带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燕飞实在忍耐不下去了,立刻便要拔剑上前。这时无名伸手将他们拦下,他已经看到了慧可法师与身后的萧衍一行人,正慢慢走近自己。

    那慧可法师走到无名的面前之时,正值那朝阳自无名身后缓缓升起,慧可法师慢慢跪倒在地,将那朵莲花放到了无名的脚下。

    此时的萧衍,刚刚从龙辇之上走了下来,他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这一幕,他心下无比的骇异,而他身后的方武百官以及寺中的众僧还有跟随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看到慧可法师这一跪,全都惊的呆住了。

    无名整个人沐浴在朝阳的光辉之中,此时的他全身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采。他面带微笑,双手合十还礼。

    “师父,徒儿慧可跪迎师父!”慧可跪拜完毕后站起身来,转身来到萧衍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达摩座下北子慧可恭迎大梁皇帝,我的授业恩师达摩在此恭候皇帝陛下亲临!”

    此时天地之间,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便是那长江之中江水拍打江岸的流水之声,还有那轻拂过芦苇荡上空呼啸的风声。所在的人都停止了呼吸,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相貌普通,早在半年前便来到寺内藏经阁内抄经的僧人无名,居然居然便是禅宗始祖达摩。

    此时的无名,柔和的目光一一看向他身边的凌霄、范羽以及燕飞,微微点了点头,自此再也没有与他们讲任何的话语。他只是慢慢的跟随着慧可,来到了萧衍的面前,双手合十,高诵佛号:“皇上,老僧见过我朝皇帝。”

    萧衍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在大雄宝殿之上有过佛法争论的无名和尚,居然便是那达摩祖师。此时他毕竟是九五之尊,遇事自然是较常人不同,他很快便从那尴尬之中解脱了出来,神情自然的接受了达摩的行礼。

    “想不到达摩祖师如此这般的出现在我大梁,有达摩祖师光临我大梁,是我大梁之幸,我这皇上之幸,也是我境内百姓们之幸啊。”萧衍此时倒也不是拍这达摩祖师的马屁,而是确实是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讲了出来。

    “是老僧太过无礼了,初到大梁未能及时去拜见皇上,还劳烦皇上在这同泰寺出家,等候小僧的光临,实在的受之有愧。”无名也是坦然回答他。

    此时的范允承,心情是更加的复杂,他想不到那日在山脚之下遇到的那位僧人,居然就是连皇上都难得一见的达摩祖师。他望了望达摩,又望了望达摩身后的妻子、儿子和义弟,心中突然是百感交集,他们一家有何功德,可以得遇这位禅宗始祖的当面聆教?

    此时的达摩,已经将眼前所有的人的表现都尽收于眼底,此时的他,已经不得不和这位大梁的皇帝面对面了,他心下已经很明白,眼前的这位皇帝与自己想法不同,萧衍若是真要与自己论法,只怕结果与上次一样,各自会不欢而散。

    退无可退之机,达摩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他只得再与他论一论佛法。

    萧衍与达摩面对面坐下之后,便先开口讲道:“朕自和帝禅位后,登基称帝以来,倾国库之力广造寺宇、召集全国各寺庙之中的僧人抄写经书、度化人心,自我朝笃信佛教以来,这僧侣之数已是与日剧增,各寺庙之中得道的高僧更中不可胜数,萧衍敢问祖师一句,我有何功德?”

    达摩此时面容严肃的回答道:“皇上此举,并无半点功德可言。”

    无名此言一出,萧衍身旁的文武百官以及同泰寺内的众僧们,全都是大吃一惊,这达摩祖师对皇上怎么可以如此直言相告?他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于他吗?

    此时的萧衍,听到达摩的回答之后,心中倍感不悦,他只得强打精神继续问道:“祖师为何如此评价我萧衍,我萧衍数十年间做了这许多的事情,将佛法的高深宣传于世,为何没有功德?”

    达摩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沉吟了半晌才回答道:“皇上所做的这些,便以为是大功德了吗?您所做的这些,只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萧衍听后呆住了,他想不到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为弘扬佛法一事几乎是倾其所有,最后却只换得了达摩的一句虽有非实,他内心深处确实是感觉不甘心,便又接着问道:“祖师,依你所说我萧衍并没有半点功德,那我便要请教祖师了,如何才是真实功德?”

    达摩慢慢的回答道:“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于世求。”

    萧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达摩,他此时真的不想听达摩说的这几句话,可是这达摩居然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又把话中之意讲了一遍:“功德二字,不是轻易可以得到了,那佛法度化人心之前,是先要将你自身度化,将自身的灵魂净化后方可去净化世人,皇上您所做那些建造庙宇,抄写经文,朝中出家僧人甚至多过农间耕作的百姓们,根本不是什么大功德,都是一些表面文章而已。”

    萧衍此时的神色已经是极为难看了,若那达摩祖师不详细加以讲解这功德二字,他倒还可以接受那不于世求的说法,可是达摩如此的老实不客气的将他的伤疤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出来,让他感到极不舒服。

    他的眼睛之中,已经透射出冷冷的杀意出来,他想不到眼前这位达摩祖师,对自己竟有极深的成见,看来他根本没有将自己作为一个喜爱佛法之人来对待。萧衍突然之间很想让这位达摩祖师难看一回,他便提出了一个佛法之中最难以回答的问题。

    萧衍冷冷的问达摩祖师:“祖师,不知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何为圣谛第一义?”

    达摩知道眼前的这位皇上,是持论二谛之人,自然对这些颇为了解,只是萧衍此人的所作所为,是达摩最不喜欢看到的,眼前此人贵为一国之群,却是执迷不悟,想度化于他是相当的困难,达摩想到此处,便正色回答他:“廓然浩荡,本无圣贤。”

    萧衍闻言后神色立变,他想不到达摩会直接否定他这位皇帝的功德,他所问的这句话是相当艰难的,若达摩回答立真谛,便是以明非有,若是立欲谛,便是以明非无,可是达摩居然用这两句话回答他,让他感到有些恼羞成怒,那达摩分明的讽刺他是个无德的昏君,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萧衍内心有些烦躁不已,自他得知达摩没有随萧昂前来之时,对他便已有着极大的不满,此时达摩居然又用这等话回答他,让他突然之间明白了,眼前这位禅宗始祖,与自己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得不与他继续下去。萧衍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一句问话,这句问话只怕达摩都无法正确回答。于是他突然问出一句话:“在朕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三十七章 佛缘 第九节 一苇渡江() 
达摩听闻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他知道此时的萧衍已是气急败坏,再与他讲下去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于是他笑过之后平静的回答道:“皇上想让我如何回答?你面前此人是人是佛,是正是邪,皇上想要哪个答案?此时我只能告诉皇上,你眼前的此人,我也不认识。”

    达摩讲过此话后,周围的人全都忍不住,暴发出一阵阵的惊奇之声,那此得道的高僧听到此语后,都是忍不住的点头赞赏,而那些跟随萧衍,平日里喜欢溜须拍马的官员们,此时也是忍不住叫出声来,达摩祖师今日这番话,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当今皇上的面前讲出来,他不怕皇上降罪于他吗?

    “祖师只怕是自始到终,没将我萧衍放在眼中吧。”萧衍冷冷的说道。

    达摩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向江边,此时东南风骤起,冽冽大风刮过众人之时,带起了他们的衣袍与衣带,更增加了众人的恐慌之意。

    “皇上,释迦牟尼当初在彻大悟,领悟佛法之时,为了度化人心,才将所旨抄写于纸上,经世人传诵。倘若诵经之人,不知道这经文之意,无人将这些经文之意详细解读出来;而且那些看经之人,根本不知道我佛所言,那些囫囵吞枣的诵经之人,就是烂熟经文,终究也是茫无所得,怎么能能做到以心传心,见性成佛的道理呢?”

    “够了,我已经听够了!”萧衍突然暴怒起来,他粗暴的打断了达摩的话语,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看来今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不必再讲下去了,看来我这大梁是容不下达摩祖师这座大神,哼哼”

    无名点手叫过来范羽,领着他来到萧衍的面前:“皇上,这孩儿年纪尚小,不适合留在寺中,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放他归家与父母团聚吧。”

    “这只怕不是你们出家人所能管得了的吧,这人是我要留在同泰寺里的,我不下圣旨,他自然是回不去的。刚刚祖师说我‘廓然浩荡,本无圣贤’,若我听从了祖师的意见,那岂不是坐实了此话?”萧衍冷冷的回答道。

    无名一怔,那廓然浩荡,本无圣贤的本意根本不是萧衍所说的那层意思,可是眼前的这位皇上居然曲解自己的佛法,凭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戾气,定要将范羽这孩儿留在寺中,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今日他是无法解脱范羽了,想到此处,他只得慢慢松开范羽的小手,示意他回到母亲的身旁。

    “方丈,这半载的时间里,我已经抄写了数十卷经文,慧可将在寺中帮助你,将这些经文整理好。我来大梁一遭,并未留下什么东西,方丈大师,麻烦您将这些经书保存好,也算是我还给大梁百姓的一点亏欠罢。”

    “谨遵师父之命!”

    “老衲多谢祖师!”

    方丈与慧可急忙答应道。

    达摩来到范羽的面前,轻叹了口气:“你本不是我佛门弟子,可是还要委屈你继续留在寺中,想我一生之中也有无法做到之事,想来这红尘之劫,只怕日后我还会继续经历子明,你我相处半载有余,虽不是师徒胜却师徒,只是今日缘分已尽,只能就此分别了。”

    范羽点了点头,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跟随达摩所学甚广,在达摩潜移默化的传教中,他慢慢的成熟起来,再也不是刚入寺之时那个日夜思念亲人的孩子了。

    “大师一路走好!”范羽轻声说道。

    达摩望了望他身边的凌霄,微微点了点头,还未等凌霄开口,他便大步来到了江边,此时东南风越刮越大,达摩抬起手臂,运气于臂横击芦苇荡,只见芦苇荡中几根硕大的芦苇应然而倒,飘落在江面之上。

    达摩提气一跃,身轻如燕的站立在了一棵芦苇之上,江边的众人看到达摩露出这一手高深的武功之后,全都发出了一声惊叹。那萧衍看到达摩此举,知道他心中去意已决,脸色极是难看,堂堂大梁的皇帝,却被这达摩当众奚落,实在是心中这口气难出。

    “皇上,你我二人今日在此谈经论道,只可惜我们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后皇上还是要以仁义治国,莫要被你身边之人蒙蔽了双眼,和帝之事万万不可再出现,今日一别,此生永不再见。”

    萧衍听他突然提起齐和帝一事,心中大惊,难道这达摩居然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就在他震惊之余,那达摩微微一笑,手持莲花,脚踏芦苇,乘着那刮起的南风,直直的往江北而去

    萧衍恨恨的望着达摩消失在江面之上,他看到跟随在自己身边的文武百官,又想起几年前这些文武百官自己出了香火钱,将他这位皇上赎回来,这件事情若是被那达摩知晓,还不知道要如何嘲笑自己,想到此处他恨恨的转身上了龙辇,回寺内去了。

    此时的范允承这才拨开众人,急急的来到范羽的面前,将这个孩儿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羽儿,想死爹爹了。”范允承顾不得自己有些失态,他只愿今生再也不和这个孩子分离。

    “爹爹羽儿也好想你!”范羽也是紧紧的抱住父亲,他恨不能立刻回到过去,回到自己儿时快乐的时光之中,再也不要长大成人。

    “羽儿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回家,再也不分开。”范允承轻声的对儿子说道,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住不掉眼泪,可是最终他的泪水还是滑落了脸颊。

    “爹爹刚刚皇上的话您也听到了,羽儿是不可能跟您和娘亲回家去的,我还是要呆在寺中”范羽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去,他自己再怎么心痛也不要自己的父母看出来,他笑了起来,“爹爹您和娘还有叔叔回家去吧,羽儿没事的。”

    范允承此时心中痛极,他只想不顾一切的将孩子带走,可是贺琛那搭在自己肩头的双手,让他意识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只得慢慢松开紧搂住儿子的双手。

    范羽转过身来,看着凌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用力的点了点头,对着赶过来的贺琛双手合十,深施一礼:“子明不在父母身旁,还要多靠贺伯伯和燕叔叔照顾他们,子明这里谢过了。”

    贺琛是看到了何征那凶恶的眼神,这才上前来提醒范允承,他们不能相聚时间太久,那何征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时间久了,止不定那何征在皇上面前胡说些什么。

    范羽随着慧可大师和方丈大师他们,一起回到了同泰寺。此时的范允承,望着同泰寺那厚重的寺门关上之时,心中的痛楚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痛苦异常。

    江边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此时也都陆陆续续的下山去了,范允承眼中带泪,苦笑着对凌霄说道:“夫人这就是你让羽儿背那《金刚经》的结果你今日可是满意了吗?你今日终于知道那经文害惨我们全家了吗?你聪明绝顶,为何要做这么一件蠢事?”

    范允承始终不能原谅妻子的愚蠢过失,他看到儿子一天比一天懂事,可是内心的痛苦却一天比一天加剧,时间如果能倒流该有多好,他可以去改正妻子犯下的错误,他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所有的错误都放在那儿,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吞噬自己的家人。

    凌霄望着自己的丈夫,没有任何的辩解,她看到一瓣莲花的花瓣此时正卡在江边的石头上,她走上前去,将那花瓣捡起,走到范允承的面前,将那花瓣放到他的手中。

    “达摩祖师手持莲花,渡江而去,夫君可是明白其中的深意?”她轻声的问道。

    “我不信佛,我也不想知道其中的深意,我只是想让我的儿子回到我的身边。”范允承原本想松开手,让那花瓣顺风而去,可是他抬眼看到凌霄的眼睛之时,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贺大人,这段时日多谢您帮助我们范家,离家也有三日了,我也该回去了,府中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凌霄到贺琛面前道了个谢,便转身离开了他们。

    燕飞一直默默的在一旁望着他们,直到凌霄离开之时,他才跟在她的后面,下山去了。

    “范大人,夫人为何捡起这花瓣放在你手中?这是什么意思啊?”张震岳不解的问道,“我也在五台山呆过几年,这佛家之事多少懂得一些,只是不明白夫人此举的意思啊?”

    贺琛一直知道凌霄极为聪明,可是今日凌霄放入范允承手中的莲花花瓣,让他突然对这位弟妹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我那夫人是想告诉我,莲即是佛,佛即是莲。”范允承轻声的回答道。

第三十七章 佛缘 第十节 迁怒() 
“佛祖降临世间,解救人间疾苦之时,便是坐着那莲台宝座而来,那莲台宝座本是天界讲经堂外灵池中的莲花,经过天界仙水的滋润而具有了灵性。只因它终日听佛祖讲经论法,终而悟得修仙之术,并依此潜心修行,不断吸取天地精气,最终修炼成神,化为莲花宝座”范允承叹了口气,对张震岳说道,“昨日达摩祖师命羽儿将这朵莲花送到慧可大师的面前,便是告知慧可大师,他已经同这莲花宝座一起来到了同泰寺。”

    张震岳听后感觉十分的惊奇:“可是羽儿并未对慧可大师说一个字啊,那慧可大师是如何得知达摩祖师在江边的?”

    “那莲台宝座是在那灵池之中修炼成仙的,而那天界灵池之水是其神力的源泉,一旦离开便失去大部分力量,因此它通常不离开灵池。那慧可大师自然是知道这莲花宝座的来历,在看到那朵莲花之时,便已经知晓达摩祖师已经到了这里,而且他会在江边等着,等着有缘之人前来听他讲经。”范允承慢慢的讲道。

    “可是即使慧可大师知道自己的师父在江边等候,可是他是如何得知达摩祖师在北方,而不是寺中的某个地方?”张震岳是个直肠之人,有话是不会憋在心里的。

    “想必慧可大师看到皇上的言行举止,已知自己的师父与皇上志不同道不合,那达摩祖师定然不会留在同泰寺中,更不会留在大梁唯一可以离开大梁的方法,便是”

    “便是渡江北上!”张震岳突然之间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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