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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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姚听家人通禀后,脑袋突然开始疼了起来,作为女人她最害怕的便是与女人相斗,这位前来府上的蕙夫人,手中的阴招可比自己多多了,上次六叔发现自己佩戴的玉玦后大发雷霆之怒,她才发觉蕙夫人的阴损,她故意送给自己一块玉玦,那玉玦与六叔丢失的那一块极为相像,她这是故意让六叔误会自己,激起六叔对自己的不满之意。
如今这阴险的女人突然找上门来,不知她又要拿什么狠招数来对付自己。只是此女不是一般女人,若强行赶走她,不知她日后会想出什么更狠的招数来对付自己,与其如此,倒不如请她进来,听她讲一讲来意,也好日后有个防备。
“请她进来吧。”萧玉姚无奈的吩咐下去。
蕙夫人迈进门之时,便已经看到了萧玉姚一脸的不耐烦,她对于这位娇纵奢淫的长公主,可是太了解了,她与自己的六叔**之事,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可殊不知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宇文都手下的眼线遍布全京城,她萧玉姚难道就有三头六臂,可以避开宇文都的耳目吗?
“小女见过公主殿下。”蕙夫人的礼数倒是一样都不缺,这让萧玉姚很无奈。
“起身吧,不知蕙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萧玉姚不愿与她多说一些,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要官!”
第四十二章 伤离别 第十二节 人心()
“要官?”萧玉姚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你蕙夫人在这京城之中,买官鬻爵可是鼎鼎有名的,你如此大的神通,难道还用的着我吗?”
蕙夫人知道此时不能与这位长公主起任何的争执,她此来的目的便是为范允承要来这个官职,其他的根本不重要,因此对于萧玉姚话中有话的说法,她根本不往心里面去。
“长公主这话,若是传到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耳中,只怕我这项上人头是保不住了,我与公主素来无冤无仇,公主今日这些话,说的也太狠了吧,这京城之中,权力最大的当然是皇上,就连长公主的一根手指头,我也是比不了的。”蕙夫人悠悠的说道。
“哼,看来你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说吧,替谁要官,要何官职?”萧玉姚倒也痛快,开口问道。
“替现任大理寺少卿范允承,要大理寺正卿一职。”蕙夫人恭敬的回答道。
“什么?”萧玉姚也是吃了一惊,那大理寺正卿可是父皇钦点之人,皆因此人对父皇忠心不二,深得父皇的赏识,若是将此人的官职拿下,只怕只怕父皇回来后,盛怒之下怪罪到她的头上,可真的是比死都难看的了。
“凭什么替他要这个官职?”萧玉姚瞪着眼睛说道。
“今日那范大人接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指明长公主您与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有着苟且之事,那范大人自然不敢怠慢,只是他官职卑微,根本见不到公主殿下,情急之下便前来找我,想我一介女流之辈,来见公主便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公主,那范允承大人只是想将举报之人想法子捉拿归案,将那些造谣生事之徒严加惩处,不过此事范大人也不方便对朱大人讲,公主殿下您说对不对?”蕙夫人看到萧玉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的半天没有回话。
萧玉姚此时是真的害怕范允承手中的这封信,对于能否查出写信之人,她倒也并不十分在意,她此时最担心的便是此事传扬到父皇的耳朵里,若父皇知道了她与六叔**之事,只怕到那时萧玉姚想到此处,突然打了个激灵,眼前这位蕙夫人,就是依仗着手中握着自己的这个把柄,处处让自己难堪,逼迫自己做些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此事她又不能与六叔商谈,那六叔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会想办法除掉蕙夫人,只怕到那时这位蕙夫人狗急跳墙,将那密信交到父皇手上,那后果
想到此处她只得强打精神开口道:“我可以帮那范允承要得这个官职,只不过事成之后他必须将此信交与我。”
“公主殿下请放宽心,有我在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蕙夫人此时方才放下心来,看来只要抓住了一个人的软肋,要她做甚么她便会做甚么,这感觉确实好极了。
“哼,既然如此,那蕙夫人就请回去罢,到时我自会派人前去通知你!”
“那殿下先安歇吧,小女告退。”蕙夫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公主府。
“浑蛋、都是浑蛋!”萧玉姚气得大骂起来,“一个个的都拿我的不是要挟于我,待我拿回密信,会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杀了,全都杀了。”
转眼过去了两月有余,正值腊八之际,范允承坐在书案之后,正在整理着日常自己翻阅旧案时发现的一些线索,那张震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人。”
“震岳,何事?”范允承的手指已经有些僵硬了,他伸手呵了口热气在上面。
“朱大人请您过去一趟。”张震岳的神色有些慌乱。
范允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笔,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穿好斗篷,对低声对张震岳说道:“将我手头整理的案卷收拾好。”
“放心吧,大人。”
范允承赶到朱目之的书房之后,那朱目之正端坐在桌案后,仔细的看着什么文书。
“朱大人,我来了。”范允承急忙上前行礼。
“范大人,请坐。”朱目之抬起头来,伸手示意范允承坐下来。
待范允承坐下后,朱目之一时无语,二人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发愣。
“范大人还记得侨州之时吗?”朱目之突然问道。
“大人在侨州之时屡次提拔下官,这提携之恩允承自然不敢忘记。”范允承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提携之恩,朱某可担待不起不过那些年我确实是极为欣赏你的才华,你刚直不阿的性情与锲而不舍的努力只是有一点我曾经提醒过你:就是你太直了,不会拐弯。允承你还记得此事吗?”
“对于允承的缺点,朱大人是一再的提醒,下官当然是记得的。”
“你既然记得,为何不改呢?为何进京做了官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一再的去寻求你所谓的答案?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不解之谜,你都能寻求到答案吗?”朱目之问道。
范允承知道朱目之所讲的是哪件事情,他坚定的回答道:“多谢朱大人的一番好意,只是有的事情,我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寻求到答案,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拼上性命?范允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次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我拼尽了全力不让你进入到这政治的漩涡之中,可是你还是忍不住一次一次的往里面扎,你这是去送死,你明白吗?”
“朱大人下官不明白。”范允承低声说道。
“不明白?今日我唤你前来,就是要你明白这些,当今皇上自迷恋佛法之后,时常去同泰寺出家,这朝廷之中的事情,大多交与了六王处理,此事你不是不知罢?”朱目之生气的问道。
“是,下官知道。”
“如今的大梁,皇权强大,可是在皇权之下的各股势力,那可是都在蠢蠢欲动,六王爷觊觎皇位的事情你想必已经知晓,他是谁?他就如同当年的司马昭,他的心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二皇子想当年不是不想杀了皇上,可是到最后呢,叛逃至北魏,死在了异国他乡;还有八皇子萧纪,自幼依仗着皇上的宠爱,不知道收敛自己的锋芒,对自己的几位哥哥横加指责,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蒙蔽着皇上的眼睛;更有那些不知名的势力,每日里在那些州郡之内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些你都知道吗?”
“下官没有想那么多,我只知道张元知大人一家的惨案,我必须要破。”范允承咬着牙说道。
“那张大人忠正耿直,是少有的好人,更是你的岳父,这我都清楚,可是你不知道吗?那张大人生前与六王爷,那是走的相当近,他为何而死,还用得着你去查吗?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他是因何而死的范允承呐范允承,你就、你就呆在这大理寺中,做好你份内之事,有何不好?”
“朱大人,那张府之中惨死之人,难道就没有人替他们讨回公道吗?”范允承不解的问道。
“公道?这世上哪来的这许多的公道?你范允承为何自侨州调任雍州?那是因为皇上想让你去雍州,在你调任雍州之前,皇上曾将我唤去,询问你的政绩与人品,你的政绩极好,那侨州上上下下的官员及百姓,对你是称赞有加,我自然是在皇上面前夸奖了你,皇上深思熟虑之后,方才命你调任雍州。现在想来,我真是后悔在皇上面前替你讲话,那雍州是甚么地方?我真是老糊涂了,总以为你离开侨州不见得是件坏事情,可是我想不到的是,还有人盯上了你,否则,为何那么巧来雍州的次日惨案便发生了?想必是有人不想让你到雍州任职,只是他们太过残忍自雍州事发之后,我便担心你会来京城,我甚至想过皇上不如将你贬为庶民,你过些小老百姓的日子,或许这性命能保得住,唉想来我朱目之,还是不如那些阴险狡诈之人有那么多的下流手段,最后你还是一步一步按照他们的想法走过来了我害怕你那耿直的性子,再惹出些是非出来,便时常提醒你,要学会韬光养晦,隐藏好自己的锋芒,可是你偏偏不听,还是一个劲的逞强逞强,这些事情我已经提醒过你,莫要再生事非,在你的位置上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范允承想起了调任雍州的情景,他心下黯然,伤心之情难以自抑:“大人,这件事情我如何能忘?正因为我知道这些事情绝不可以是巧合之事,才想着要彻查此事,还自己一个公道。”
“你以为当上这大理寺的正卿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吗?允承你太天真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只需动动小手指头,便可以将你推倒,到那时你想再爬起身来,只怕便不会那么容易了。”
“朱大人,这些允承早已经想过,我想过不止一次,而是无数次,可是每一次在我自己想放弃之时,我便会想到自己亲眼见到的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我无法将它们自眼前赶走,我只想为他们做些事情,哪怕”
“哪怕你赔上自己的性命?”朱目之冷冷的问道,“你以为自己那样做很高尚是吗?你以为那些死去的人,愿意看到你的牺牲吗?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他们想要讨回公道吗?范允承,幸好你不是领兵打仗的将军,若你在沙场之上看到那一个一个倒下去的士兵,看到那真正的血流成河的场面,你该怎么做?去向谁讨还一个公道?那些死去之人的累累白骨,你看到了会怎么样?两国连年纷争,百姓们妻离子散,你都能为他们讨还什么公道吗?”
“大人,张元知的灭门惨案,与他们不同”
“有甚么不同?不都是死人吗?边境之上天天死人,你肯为他们讨还公道吗?”
范允承从未想过朱目之居然会将这些事情想的如此明白,看来眼前这位朱大人绝非素日里看到的那位眼睛似睁非睁,无精打采的朱大人,在看似不经意的外表下,他有着极其细微的观察与判断。
“朱大人,我从未想过您会生这么大的气,刚刚朱大人讲过张元知大人的灭门惨案与魏梁之间的连年战争,不是允承在这里替自己辩解些甚么,只是那战争即便是错的,我也不可能去指责当今圣上的过失,那些枉死要战场之上的士兵们,我范允承无力替他们讨还公道,只是张大人我若放下,我会终生良心不安。”范允承有此讲不下去了。
朱目之今日终于逼着范允承讲出了实情,看来眼前的范允承,定是手中掌握了些证据,才敢如此大胆的要去追究此事,他这些年来跟随在萧衍的左右,对于当今皇上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想到此处他有些痛心的说道:“当今皇上最爱护的便是他的家人,他的兄弟们,他的儿子们你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要动皇上的亲人,允承呐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去送死。”朱目之伸手握住了范允承的双手,激动的说道:“我可以帮你,我可以现在就去查张元知的案子,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担着岂不更好?”
范允承沉默许久,方才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第四十二章 伤离别 第十三节 兄弟夜谈()
朱目之听他念出地藏菩萨的这几句谒语,便已经明白了范允承的赴死之心,他悄然滑落了几滴泪水,他原本想好好劝说范允承,打消此念头,回家好生照顾妻儿,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可是现在他悄然明白了范允承为何要身入地狱,因为他家已不成家,两个孩儿一个死在战场,一个每日里伴着那青灯古佛,这些年他那凄凉的心境,又有几个可以理解,他那即将崩溃的内心,又岂是他几句话,便能让他放弃的?
“罢了,罢了!看来我是说不过你的允承,你跟随我多年,老夫实在不忍心看你身处险境啊”
“大人的好意,允承心情了,只是有太多的事情我不能对大人明讲,正因为允承一直记得大人的提携之恩,我才不愿意连累大人,大人正好借机归家,颐养天年,这才是允承最想看到的事情。”范允承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激烈情感,他知道自己不能如此的儿女情长,他要让朱目之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要入地狱也只能自己入地狱。
“今日六王已经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免去我大理寺正卿之职,由你担任允承你可要想好了,这石大人与霍大人他们二人,如何安置?若的丝毫的偏差,只怕没等到你开始行动,那六王的心意便会翻转。”朱目之最担心的便是眼前的范允承,已经遭遇了一次暗杀,只怕日后他要面对的,是更加残酷的现实,这让他担心之余,更加的痛惜他。
范允承眼眶一红,他微笑着说道:“朱大人不必担心,我既然敢站出来挑此大梁,便不怕他们惹事生非。”
“唉万事皆空善不空,允承,希望老天有眼,能善待你这样正直之人。”朱目之最终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朱大人莫要伤心,这些因缘际会的事情,我范允承早已经历了太多了,我不会有事的。”范允承安慰他道。
“要当心六王爷,他的眼线只怕早已到你府上了。”朱目之提醒道,那六王最喜欢的便是在别人身旁安插眼线,那范允承又如何躲避得开。
“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范允承感激的说道。
“罢了,罢了,如今我也确实老了,也该回乡下养老了。允承呐,你我二人共事多年只是这以后的事情,我不能再替你分忧解难了。”朱目之擦了擦眼泪,“你费尽心思将我这老头儿赶下这位子,也是不忍心看着我卷入这是是非非之中罢。”
范允承微微点了点头,被朱目之看破自己的想法,他有些歉然,但是事情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不能回头了,那自己的这位老上级,真若遇到了危急时刻,他若不避开便只能是受自己连累,还不如让他离开京城,明哲保身为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朱目之苦笑了笑,“也只好如此了,我朱目之临行之前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当今的皇上,他一点都不糊涂,你最应该小心的,应该是他!”
他不待范允承回答,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范允承怔怔的站在那里,朱目之临行之前讲的这几句话,让他突然感到一丝恐惧。
范允承当日回到府内之时,夜已经很深了,他看到前厅之上还亮着烛火,便知凌霄一直没有休息,在家中等着他。
范允承慢慢走进前厅,他的两条腿变得沉重之极,身体虽然极是疲累,但是他精神还好,那凌霄正坐在那里怔怔的出神,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今日为何这么晚回来?”凌霄迎了上去,轻声问道。
“事情办成了!”范允承慢慢的说道。
凌霄的脸色霎时变得血色全无,她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原本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就是范允承得不到大理寺正卿之职,若得不到,她便会不惜牺牲自己,达成夫君的心愿。可是她没有想到那蕙夫人居然如此上心的替范允承办成了此事,一想到范允承自今日后便要以身犯险,她便痛彻心扉。
范允承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安慰她道:“莫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想我们夫妻二人,甚么风浪都见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凌霄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当然害怕,她害怕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与范允承,谁都无法逃避开来。
“燕弟回来了没有?”范允承问道。
“回来了,这些日子总喜欢呆在羽儿的房间内,要我去叫他过来吗?”凌霄轻声问道。
“不我还是过去看看吧。”范允承轻叹了一声。
“一定要今晚对他讲明吗?”凌霄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凌霄,二十多年了,我不知道如何对他讲出来”范允承艰难的回答她。
他轻轻放开凌霄,慢慢的走向羽儿的房间,房间里面没有掌灯,他依稀可以看到燕飞挺拔的身姿站立在房间之内。
燕飞听到范允承的脚步声,急忙转过身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自他听到范允承升任大理寺正卿的消息,心中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恭喜大哥今日高升。”燕飞的口吻有些干巴巴的,听起来是那么的剌耳。
外面极微弱的月光洒进了房间之内,范允承感觉有些劳累,便坐了下来,他犹豫了很久,方才开口问道:“燕弟,张府惨案你还记得吗?”
“记得!”燕飞回答道。
“今日我这当大哥的,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否回答我?”范允承此话一出,已经是热泪盈眶了。
燕飞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也是大为诧异,他只得点头答应道:“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日张府惨案发生那日你动手了没有?”范允承艰难的开了口。
房间之内死一般的寂静,燕飞怎么也想不到义兄开口问的会是这件事情。他面如死灰一般,衬着他的眼睛愈加的黑亮。燕飞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起来,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哥。
“燕弟,我再问一遍,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