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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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曹放如此做,也算对得起大梁了。”曹景宗自然明白,若那粮草落到北魏军中,他曹景宗有天大的功劳,在皇上面前说话也会没有底气,皇上客气一点会说两军交战,物资被抢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想治他一个资敌之罪,也不是不可能。
曹景宗看到围困运粮船队的北魏骑兵,此时全都汇集在了邵阳城的北门,看来一声恶战是免不了了,他想到适才自家的侄儿,都能做出如此英勇之举,死也不会让一粒米落入到敌人之手,自己冲出去,战死杀场又算得了什么?
“赵大人,你定要守住邵阳城,我出城迎战!”曹景宗对赵草讲道。
“大人,您守住邵阳城,我去迎战!”赵草如何会让曹景宗去迎战,如今这邵阳城危急之时,他更是不能贪生怕死。
“莫要与我争执了,我曹景宗若战死杀场,也不枉我一世英名。”曹景宗哈哈一笑,“北魏的贼子们,我曹景宗在此,不怕死的就等我出去,与你们大战一场。”
他不顾赵草的劝阻,下了城门楼,翻身上了战马,握紧手中跟随自己多年的战戟,命人打开城门,他只带着几十个亲兵,纵马出了邵阳城。
那黑布蒙面的首领提马来到阵前,他拿下了脸上的黑布,对着曹景宗轻轻点了点头:“久闻曹将军大名,今日战场上得见,在下真是太有幸了!”
“哼!你敢与我对阵,胆子真是不小,这位将军如此骁勇,敢问叫什么名字?”
“在下元湘,是大行台邢峦的手下。”那元湘离朗声回答。
“元将军,你们鲜卑氏一族,抛弃自己的家园,远征我大梁国土,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当真不怕自己作恶太多,来世会有业报吗?”曹景宗大声骂道。
“……曹将军,我元湘只有今生,没有来世!”元湘冷冷的一笑,“曹将军多虑了。”
“好,好,好!”曹景宗大笑一声,“好一个只有今生,没有来世。不怕死的走上前来,今日我就与你会上一会。”
“将军,我元湘能与将军交回手,也算此生无憾了。”
元湘的眼神之中,透出冰冷的光芒,她拔出背后的弯刀,一夹马肚,冲向阵前,他身后的骑兵,也一同亮出弯刀,驱马上前……
第十九章 魏梁之争 第三节 迎敌()
曹景宗一挥手中的战戟,纵马上前迎战,他看到如黑云一般涌来的骑兵,心中生出一股凄凉,如今战死杀场,真没有遗憾吗?自然是有的,为了那些自己还无法收回的城池,为了那些被掳去北魏的大梁子民,更为了那些战死杀场的士兵们,他曹景宗自然是有遗憾的。元湘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与自己越来越近,他提起战戟刺向他,突然之间他看到那元湘周围的骑兵,纷纷中箭倒地。那叫元湘的首领也突然拉住了马缰绳,一脸不解的望着曹景宗的身后。
曹景宗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全力对敌,绝对不能因为别的事情而忽视了眼前的敌人。他看到自己身后,又射过来一阵箭雨,那箭雨箭箭奇准,所到之处,无一箭虚发。
待得看到眼前的北魏骑兵,被逼得不得不后退之时,他心中惊喜不已,当朝带兵打仗的将领之中,能有如此出神入化之箭法的,只有他。此刻曹景宗不用回头,他便已经知道谁到了自己的身后。
“怀文兄,怀文兄,你来救小弟了!”曹景宗大叫一声,伸戟刺向那元湘。
那元湘避开曹景宗的这一刺,他眼角瞥向身周,他身边的士兵,已经倒下了大片,可是他自己却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那些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没有一支是射向自己的,却让他感到内心一阵阵的刺痛,那射箭之人沉着冷静的站在战车之上,他手中射出的羽箭,可以说是真正的箭无虚发,他身边跟随的大梁士兵,个个更是神射手,元湘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那射箭之人,就是要从精神上击垮自己,让他眼看着跟随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
那些生还的北魏骑兵,离自己远远的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曹景宗,也没有人敢进入大梁弓箭手的射程之内。
曹景宗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既悲且喜,他拨转马头,转过身来,刚才在他聚精会神迎战魏军之时,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那军队之前是一辆战车,车中之人面色微黄,三绺长髯,正是韦睿。
“景宗老弟,兄长来迟一步,刚刚让你受惊了。”韦睿握住了曹景宗伸过来的双手,“好在我来的及时,邵阳城没有落到他们手中。”
“怀文兄……你来的可是太及时了。”曹景宗差点儿掉下来眼泪。
“这位元将军,刚才说的话,让我韦怀文很是震撼呐!”韦睿慢慢驱车上前,来到元湘的面前。
元湘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惧怕与眼前这个人交战,适才那阵神奇的箭雨,让她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韦睿可以一箭将自己射死,可是他就是不杀自己,让自己经历战友一个个死在身边。想到此处,他抬起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了韦睿。
“韦睿你听好了,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会杀了你!”他恶狠狠的说道。
“你知道今日我为何不杀你吗?”韦睿淡淡的语气问道。
“哼!”元湘冷哼了一声。
“你回去转告北魏大行台邢峦,我韦睿要与他在战场上一决高下!”韦睿声音不高,却字字句句打在了元湘的心头。
“你为何不是与那元英一决高下?”元湘不满的大声叫道。
“元英只是一介武夫,若论这战场上的谋略,自然是邢峦更胜一筹,更何况,你是邢峦的手下,而并非元英的手下。”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原因?”元湘气急。
“原本我是想派人专程给邢大人送信的,刚巧你在邵阳,正好省却我韦睿派人走一趟了,既然是顺便,那就劳烦你将我的战书告知邢大人,我们战场相见!”
“好,这战书我替邢大人接了。”那元湘望了望韦睿身后黑压压的士兵,在夜色笼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此时她不愿再恋战下去,便呼哨一声,带着北魏骑兵离开了邵阳。
“怀文兄,今日若不是你前来,只怕我这条命,要丢在此处了。”曹景宗此言不虚,刚刚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魏军应战的。
眼前的韦睿,望着元湘带领的北魏骑兵,消失在夜色之中,这才挥了挥手,他带来的士兵,放下了身后背着的草人。曹景宗这才发觉,韦睿根本没有带大部队过来,他带过来的,只不过区区不足万人。
“这……这……”曹景宗突然明白了,韦睿此次前来,根本不是……
“景宗,此事万万不能让皇上知晓。”韦睿这才长叹口气说道,“你派人给我送信之时,我正在雍州私访,家人将你的信交于我之时,已是半月之后的事情了,我一时不能及时赶回京城面奏皇上,只得动用了雍州守备萧其宗大人的兵马,前来解邵阳之围。”
“那……那刚才,岂不是危险之极?”曹景宗的背后,突然冒出了冷汗,刚刚若不是韦睿自精神之上给元湘极大的刺激,那元湘断不会如此痛快的带人回去。
“我命士兵们一人背负一个草人,穿上我们士兵的衣服,远远看去,人数自然是不少,再者我前来之时已经算准时辰,刚好是太阳落山之时赶到,夜色之下,敌人自然看不清楚我带了多少人马。”韦睿想起刚刚那一幕,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怀文兄,让那魏军退却的,是你对那头领的做法吧。”曹景宗自然是看到了元湘脸上的古怪神情。
韦睿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只是一个年轻人,他最想要的便是战绩,只是年轻人,最缺少的就是对敌的经验不足,这兵法的最高境界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景宗,我不杀他的原因,你自然是知道的。”
“你能杀而不杀他,原因有二:其一是这北魏兵士,打起仗来,即便是首领死了,他们也会冲杀至最后一人,其二,首领活着,他们便会绝对服从首领。”曹景宗与魏军对战多年,如何不知他们的性格脾气。
“说对了,我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才没有杀他。留着他,那些魏军便不会疯狂一般冲上来,便不会发觉我的……疑兵之计……唉,实在是无奈之举啊。”韦睿心中也是捏着一把汗,此计若成,定可解邵阳之急,此计若是被敌人识破,邵阳之危非但解决不了,还会把自己搭了进去。
“以前从来不知怀文兄擅长赌博,今日一战,怀文兄可真是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曹景宗心中对韦睿是佩服之极。
韦睿此时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他是极其厌恶拿自己做赌注的,只是今日之事,若有好办法,他是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这也是他不愿意让皇上知道的原因。
第十九章 魏梁之争 第四节 疑兵()
“景宗,邵阳城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皇上定然也收到了你的战报,你在邵阳城之中,先安心一段日子。我不能在此久留,要火速赶回雍州,将雍州守军带回。”
“怀文兄,为何要这么着急?你我兄弟二人,还没有说上几句话。”曹景宗自然舍不得他这么快离开自己。
“景宗,不出一个月,皇上定会招你回京,到时你来我家,我们再好好叙上一叙。”韦睿自然是十分了解当今皇上的性子,遇到如此的惨败,他如何还能坐得住?即便是他再怎么袒护自家的兄弟,这临阵脱逃之罪,可是想捂也捂不住的。
“也好,怀文兄,那您就请回吧。”曹景宗恋恋不舍的说道。
韦睿微微一笑,一个大男人也有如此温情的时刻,倒也是十分的难得,只是此时正值大梁江山风雨飘摇之时,他们二人心中,想的最多的是战局之困,有太多的话要压在心底,不能讲出来。
曹景宗目送韦睿领兵离开后,这才叫开城门,刚刚进得城门,那赵草如火烧屁股一般的奔到了他的面前:“韦将军呢?他为何不进城?”
“他有急事必须要赶回去?怎么,有事情?”曹景宗看到赵草一脸的焦急。
“我……我有一件受人之托之事,要面见韦将军。”赵草急得抓耳挠腮,如今那范钧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那自己怀里揣着的这封推荐信,岂不成了废纸?
“赵大人,你受谁人之托要找韦将军?”曹景宗看到眼前的赵草,感觉他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个……”赵草咧了咧嘴,他想起了昌义之将军的话,不见到韦睿,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如今,赵大人要立刻派人去寻找曹放和那些粮草的下落。”曹景宗想到了那些顺流而下的船只,此时他最害怕的就是船只在激流的冲撞之下,船翻人亡。
“是,将军,我立刻派人前去寻找。”赵草此时比任何人都着急,一想到要失去那个瘦弱睿智的少年,他心中就会涌起莫名的悲哀,但愿老天爷有眼,让他们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平城邢峦府中,邢峦听完元湘的话语之后,便一言不发。他在元英出征之前,已经将能想到的事情都想到的,该做的准备也都做了,他悄悄将元湘留下来率领着自己多年前便训练出来的这支骑兵,正是为了与南梁的这一战。
只是他还是没有想到,那韦睿的行动会如此的迅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如今元湘的这支军队也已经暴露在了韦睿的面前,那突袭之策已经失去了作用,日后若是再两军相遇,就只能是明枪明刀的打了。
元湘自跟随邢峦之后,已经是第二次遭遇到挫折了,她终于明白了邢峦这些时日为何总是忧心忡忡,担心这担心那了,以前大哥元英领兵打仗之时,她从未有太多的担心,但是接连两次的受挫,让她突然很担心自己的大哥,大哥这一生从未失败过,她自然是不愿意让大哥吃上这次的败仗。
“元湘……”邢峦半天才开口道。
“大人,元湘实在是惭愧,辜负了大人的厚望。”元湘低声回答道。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顾危险远赴南梁,已经实属不易了,我邢峦在心底是极为赞赏你的,怎么能说辜负了我的厚望呢。”邢峦当然明白这孩子的意思,想想她一个女孩子,每日里风餐露宿,刀光剑影中闯荡过来,没有一颗男儿般坚强的心,是根本坚持不下来的。
“……元湘最近是寸功皆无,已经没有脸面替大人做事了。”元湘的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失望,她出征前是信心满满,凭借着跨下战马超快的速度,凭借着手中锋利的弯刀,他们原本是可以轻松的将邵阳城拿下。可是她在邵阳城外,首战便败于那位瘦弱的南梁少年之手,接着又败于南梁两员镇边大将军之手。败于韦睿与曹景宗之手,她心中没有太多的失落之感,但是第一次败于那少年之手,她至今想来总是有太多的不甘。
“元湘,你最大的功劳就在于,你能全身而退。要知道你面对的,是我一生中最厉害的敌人,也是我盼望着战场上能与之一决高下之人,你在他面前毫无惧色,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邢峦想到了那个少年,“那个用铁链计打败你的少年,你知道他是谁吗?”
元湘摇了摇头,她有些后悔,当初走的时候,没有问问他的名字,当时她恨不能一刀杀了他,别的根本顾不上。
“在我眼里,他才是最可怕的敌人!”邢峦暗暗叹了口气。
“为何他是最可怕之人?”元湘不服气的问道。
邢峦微微一笑,他眼前的元湘与那少年一样,都是不可小觑之人,只是元湘与他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她是女儿身。
“孩子,少年强则国强,我魏国有你这样的少年,那南梁不是还有他那样的少年郎吗?这长江后浪推前浪,过不了几年,这少年便可以征战杀场,霸气十足的杀到我们这里来了。”邢峦真的是希望自己的预言实现不了,但是多年养成的缜密让他不得不这样说。
元湘没有再反驳他,她与那少年虽然只是战场上见过一面,但那少年瘦弱的脸颊上,那一双俊眉之下的朗目里,流露出的目光是如此的淡定与沉稳,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而他举手投足所展现出的若有若无的霸气,虽然她面上毫不在乎,但是他那仿佛能一眼看透自己内心深处的眼光,让她的心中还是不自觉的有些胆寒。此人若是再经历几年的战争洗礼,他的成就自然是不可与今日相比。
你是谁?元湘咬紧了牙关,下次若是在战场上相见,那就真的是以命相搏了。
邢峦沉吟了好大一会儿,才对她开口讲道:“元湘,如今你这支奇兵,原本是不想暴露在战场之上的,事到如今你已经被敌人识破,再将你隐藏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只有上奏皇上,请求出兵!”邢峦原本是想避开这场他早已看透结局的战争,但是事情屡屡不顺,已经将他逼到了战场,他不得不与元英、杨大眼、萧宝寅他们,一同去面对自己的敌人。
“大人,若您亲自上战场,只怕皇上不会答应您的请求。”元湘突然想到了那个叛逃至北魏的南梁二皇子萧综,留他在京城之中,始终是个大麻烦。
“……我知道你心中担忧的是什么,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事情。”如今那萧综突然逃至北魏,动机确实是让人一时难以猜测得到,但是此人在国内一天,这朝中上下,便不得安宁。
“大人,如今我大哥与杨将军率领的军队已经逼近钟离城下,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大人还是要考虑清楚再禀明皇上。”
“……”邢峦一时无语,是啊,元英他们已经到了钟离城下,只待钟离城破,他们大军便可长驱直入,进入南梁腹地,大有灭了南梁的意图。只是……邢峦此时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便是元湘口中那位梁军之中的瘦弱少年,那少年的面容在他脑中是模糊的,但是他的内心,不知为何,生出的是一股深深的寒意……
第十九章 魏梁之争 第五节 赎皇()
自同泰寺赶往皇宫的龙辇内,萧衍手中拿着曹景宗数百里加急送至他手中的战报,怎么也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这大梁的北大门,便要被北魏的铁骑踏破。自六弟萧宏代替自己北伐之时,他便千叮咛万嘱咐,莫要再丢失一寸土地,可是想不到这六弟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连丢十余座城池,如今那北靠淮水的钟离城,也是摇摇欲坠了。若不是曹景过与那昌义之奋起抗敌,数次将他他这个王爷弟弟自乱军之中救回,只怕这六弟也死过几回了。
他今日急匆匆的自同泰寺赶回皇宫,已经许久没有上朝议事了,如何面对久已未见的文武百官,解释萧宏北伐的“赫赫功绩”?他一想到这位临阵脱逃的六弟,心口就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上气来。
“韦将军为何一直没有早朝?”萧衍看了看殿中的文武百官,并未见到韦睿的身影,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出家这几年时间,对于这位智谋双全的大将军,知之甚少,他心中明白,近些年自己迷恋佛法,对于朝中之事,看得是越来越淡了,而这位韦睿却是不信神不信鬼,不信佛不信教,萧衍自然明白他涵养极高,从不在自己跟前流露出半分不满之意。
“回皇上,韦将军近日身体一直不适,在家中休养。”执事太监急忙回禀道。
“今日早朝后,联派御医去看看他。”萧衍心中有些着急,若韦睿的病还不见好,这朝中又有谁可以担此大任,前去解钟离之危呢?
“皇上,如今北方战事吃紧,还望皇上自那同泰寺还俗,回来主持大局!”沈约看到萧衍此时也是满腹的心事,那憋在心头已久的话,此时是不得不说了。
“啊,这个,联出家,并没有耽误处置国家大事呀!”萧衍自然知道朝中百官的意思,他们数次去同泰寺请求自己回来做好皇帝,只是他太喜欢出家礼佛了,想让他离开这同泰寺,他确实是有些不舍。只是眼前的危急之事,他若不上心处理,只怕是朝野上下,反对声更大。
“皇上,如今皇上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同泰寺出家一事,可否暂缓?”
“沈大人所言极是,皇上,如今这北魏贼子是越来越猖獗,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谢眺也忍不住开口上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