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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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积年之症,身体一直羸弱,若能常年服食莲子与鸡头米,定能身轻体健。”凌霄轻声回答他。
“你如何知道我有此疾。”韦睿内心依旧是震惊不已。
“那日替将军针灸之时,过于匆忙,未仔细查看将军的面容。今晚见到韦将军,面色暗黄,血气不足,定有积年未除之症,故才有此一言,还望有助将军身体康复。”凌霄自幼年之时便得家父言传身教,对于韦睿的病症,倒是能看出个二三分。
“白日里姚僧垣姚御医来过我这里,他给我的方子里,也写有莲子与鸡头米两味药,怀文才有此一问。”韦睿心中的讶异之情越来越强烈,面前的这位妇人,居然张口说出了姚神医药方上的药,这决非常人所能做到。
“将军方便将方子给我看一看吗?”听道姚神医的名字,凌霄也是心中一惊,想不到当今皇上如此重视眼前这位将军,急于让他出征北魏。
“夫人请到案边一看,姚神医写下的方子就在案角。”
凌霄拿起方子仔细看过后,随即拿起案上的笔,蘸饱墨汁之后将方子上其他的药名全部抹去,只留下莲子与鸡头米两味药。
“姚神医这方子,是要你短短几日内便可恢复气力,只是药力太过猛烈,若服用将军不但会伤元气,更是要折寿的。将军听小女之方,只服用这两味药,半年后将军的病定会有起色。”
“可这是姚神医所写之方,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将它毁去?”韦睿愕然说道。
“将军并非常人,你是‘战神’韦睿,任何事情都绝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凌霄扬眉抬首望向韦睿,韦睿可以感觉到此时的她身上有一股霸气,只是话语落时,霸气也消失不见了。
“若将军半年后未见起色,回京城时可找我理论。”凌霄放下手中的笔,侧头一边之时看到了韦睿与曹景宗所下的那盘残棋。
此时的韦睿,已经被凌霄惊到了,他想不到范允承府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夫人,他只是听闻范允承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位响当当的才女,听到之时自己不过一哂而过,一个女人,即便是有惊世的才华,也不会比过前朝的蔡琰蔡文姬,那可真是旷古未有的奇女子,可是今日所见的这位范氏夫人,却如此真实的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叫才女。如今这奇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专注的看着自己和曹将军的残局。
“夫人可以破解之法?”韦睿此时话语之中,已经没有了凌霄刚刚迈步进门之时的敷衍之意,他谨慎的问道。
第二十章 锋芒难掩 第八节 异彩()
“将军执红还是执黑?”
“执红。”韦睿内心深处的惊奇之情越来越强烈,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像凌霄这样的女人了,这位奇女子如今在他的眼中,便是真正的谜,他越想去读懂她便越是读不懂。
“那将军胜了。”
“我若将军,对方便会吃我車,然后将军,这棋我如何能赢?”韦睿已是思虑良久,此时听她一说,颇有些不解。
“他若吃你車,将军,你便吃他的炮。”凌霄将目光从棋盘之上移开,转过身来对着韦睿深施一礼,“韦将军,小女适才无礼,多说了两句,望将军不要见怪!小女愿将军信守诺言,小女……会等着我儿凯旋归来。将军,小女告辞。”
凌霄施礼后,不待韦睿回答便转身离开,韦睿在她的身后,张了张口,想开口留住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留下她?以何种理由留下她?韦睿望着她的背景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之中,那句请留步,最终没有自口中讲出来。
凌霄并没有直接离开韦府,而是重新回到了韦夫人的卧房之中。
韦夫人奇怪她为何去而又返。她急忙将凌霄请到了房中:“夫人可曾说服我家老爷?”
“多谢夫人相助,韦将军已经答应小女,前去寻找钧儿的下落。”凌霄感激的说道。
“唉……说来也奇怪,我这位夫君啊,可是从来不愿帮别人忙的,今儿个也确实是奇了怪了,居然答应了你!”韦夫人自然是惊奇不已。
“小女略懂一些医术,今夜见到韦将军,才知道韦将军有积年之症,故过来问一问夫人,将军这些年是否身体一直不太好?”
“是啊,这些年他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提不起精神。我也是请了好多的大夫替他诊治,均没有治好他这病,想起这事啊,我这心里便难受呢。”韦夫人这些年最放不下的,便是夫君的这病没有丝毫的见好。
“夫人房中可有纸笔?”凌霄轻声问道。
“这个,我房内没有,我那儿子房中倒是有,可否去他那里?”韦夫人不理解凌霄为何要纸笔。
“那就请夫人与我一同前去好吗?”
“那范夫人随我前来。”韦夫人将她领到了三子韦棱的房中。
凌霄拿起笔,饱蘸了墨汁,在纸上慢慢写下了一副药方,待墨迹干透以后,她将此药方递与了韦夫人:“夫人,此方极为珍贵,你可照此药方做一些药丸,让韦将军定时服用,虽不能根除韦将军之疾,却也可以延年益寿。”
“这个……真的可以?”韦夫人半信半疑的接过凌霄写的药方。
“夫人一试便知疗效。”凌霄将药方交与她后,轻声叮嘱道,“此方切莫让外人知晓,只夫人一人知道便好。”
“那多谢范夫人了。”韦夫人只得点头答应道。
“夫人,小女告辞!”凌霄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好,她迈步出韦府大门之时,心头的重压略微轻松了一些,但随即便被另外的事情压上了心头……
韦夫人展开那药方,凌霄所写的字迹细小娟秀,却字字清晰可见,韦夫人看到她这一手好字,心中着实惊讶起来,待看到她写的内容之后,惊讶之情更甚:“石菖蒲铜刀刮去皮,用嫩桑枝相拌蒸,晒干,去桑枝不用,不可犯铁器,令人吐逆;山药蒸晒干;牛膝去芦,用黄精自然汁浸,捞出,换酒浸一宿,若无黄精,酒浸三日,捞出焙干;山茱萸肉慢火焙干;远志用甘草水浸一宿,捞起晒干,又浸晒;巴戟用枸杞子汤浸一宿,去心,酒浸一宿,捞起,用菊花同包,炭火焙令黄色,去菊花不用;续断酒浸,去内里筋,文火炒半干晒;五味子蜜汤浸去子,再用浆水浸一宿,焙干;茯苓去皮筋捣细,于水中搅去浮者;楮实子水浸三日,搅去浮者不用,捞起晒干,酒浸一宿,滤后蒸,从晨至午,焙干;枸杞子去蒂;熟地黄蒸,取出放冷,又以酒蒸,取出令干,又拌蒸三四次,勿犯铁器;小茴香酒浸一宿,炒干;肉苁蓉洗,酒浸一宿,刷去沙皮毛,劈破中心,去白膜一重如竹丝,饭上蒸,从寅至未,再用酥炙黄;杜仲去皮酥炙,炒无丝;各等分。”
韦夫人看过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方是千古难寻的良方,如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如何不惊?她突然想起凌霄临走之时说过的那句话,切莫让别人知道此方,此药方以如此奇怪的方式来到了自己的手中,她突然对这位范夫人的身份,有了强烈的好奇。
这位奇女子,决非是张元知独生爱女这么简单。只是韦夫人此时顾不得想其他的事情,她只想着快些凑齐这些药材,给自己的夫君做好药丸,她希望在夫君出征之前,可以将这些药丸做出来。
韦府的书房之中,待凌霄离开后许久,韦睿才回过神来,他来到棋局前开始下完这盘残局,如凌霄所说,曹景宗果然吃掉自己的車,吃掉車之后,韦睿这才发觉自己的一个小卒已经过河,对方的炮已然落在卒的前面,待卒子吃掉炮以后,韦睿惊奇的发现,小卒子已经和对方的主将面对面了,主将若吃掉小卒,自己仅有的一車便可一棋将死对方。
“曹将军,我赢了。不,范夫人,是你赢了。”韦睿叹息了一声。纵横杀场几十年,他从未怕过谁,可是今晚,他面对着这位范夫人时,却从心底生出一股胆怯之意,他说不准是因为什么,自己一生坦荡,若是心底真有那么一点点的龌龊,恐怕就会被这位范夫人看破。
他将姚僧垣开给自己的方子拿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看,将它折好放在了自己的怀里,怀中还揣着昌义之托赵草带给自己的那封举荐信,如今这位神秘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可是韦睿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你究竟是谁?凌霄……你究竟是谁?”韦睿在心中暗暗问道。
第二十一章 运筹 第一节 难别离()
凌霄回到家中之时,府内已然恢复了平静,院中没有了哭泣声,只是多了几分凄凉。
贺琛夫妇一直呆到她回来之后,详细询问了她在韦府中的经过,方才略略心安了一些。
“让大哥大嫂替我担心了,我……实在是心中不安。”凌霄想不到他们夫妇二人,会一直在府内等候自己,这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弟妹呀,如今这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这京城之中,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么好,我们这些年,过的也是提心吊胆。”贺夫人自然知道贺琛这些年的京官是怎么当的,那其中的苦涩滋味,别人又怎么能理会得到?
“来京之前,我们便已经想到了这京官难做……大嫂,日后我这做弟妹的,少不了要麻烦大哥大嫂,给我们多多指点一下。”凌霄不得不对他们挑明了。
“弟妹啊,你有所不知,有太多的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贺琛长叹了一口气,“钧儿遇到的事情,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你和允承,还有家中之人,都要好好保重才是。”
“我们知道了,多谢大哥提醒。”
“已经太晚了,弟妹也累了,快些去休息吧。”贺夫人看到凌霄确实已经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催促贺琛快些离去,让她早些休息。
“允承,一起送送大哥大嫂吧。”
“莫送,莫送,我们有家人跟随,自己可以慢慢走回去。”贺琛急忙拦住了他们,与夫人一起离开了范家。
待贺琛夫妇离开后,凌霄回到自己的卧房,看到羽儿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范允承坐在床前,默默地守着他。睡梦中的羽儿,时不时的抽泣几声,倒也睡的安静。
“燕弟去哪里了?”凌霄这才发觉,始终跟随着范允承的燕飞不见了。
“……你走之后,他便走了。”范允承轻声地道。
“韦将军已经答应我,去邵阳寻找钧儿。燕弟前去寻找,能找到他吗?我走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们,我会处理的。”凌霄皱起了眉头,这个燕飞,总是一声不吭的自己去做事情,让人琢磨不透。
“凌霄,那韦将军素来不与别人往来,你何苦去为难他?若是因为钧儿的事情他受到了牵连,我们这心中难安啊。”范允承自然知道一些韦睿的事情,他也没有想到这位韦将军居然答应了凌霄的请求,这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钧儿一定不会死,我们要等他回来。”凌霄此时疲惫之极,她将头靠在了范允承的胸前,微微闭起了眼睛。
“羽儿怎么办?我们如何才能保护他?”范允承抚摸着妻子的头发,突然问道。
凌霄睁开了眼睛,她一时无语,天地之大却容不下一个文弱书生,更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儿。
“凌霄,把他送走吧,送到老家去,让他和范福、杏儿一起走,不要在我们身边了。”范允承感觉小儿子随时都会被人夺走。
“送走?”凌霄何尝没想过将羽儿送走,可是送到哪里去?若想加害一个十岁的孩儿,那可是太容易了。
“程公子,我们的孩儿,哪儿也不去。”凌霄慢慢走到床前,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的想法,她比丈夫更加强烈,只是眼前的希望太过渺小。
“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范允承痛苦地道。
“世上本无错,只因……心中惑。”凌霄叹息一声,有太多的话她无法对范允承言明,以他的性格,必将弄个明白,若是如此,只怕掀起的腥风血雨,过早的将他们埋没。
燕飞赶到城门之时,城门已关。他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自住下后他便坐在客栈里,一言不发。自二十年前范允承自牢中将他救出,他是第一次离开范家,心中难过之极,可是他无人可以诉说。
屋中的烛台上,蜡烛熄灭前顽强的窜了一下火苗,便就此灭掉,屋中一片漆黑,就在他闭上眼睛之时,窗外一声呼啸,一柄暗器自外射了进来,他头一侧,将暗器躲过。他右手握剑,左手在案上一拍,借力冲出了窗外。一道黑影自院中的树上轻轻落下,手中的暗器不停地打向他。燕飞纵身扑了过去,那黑影身法轻盈,一路向郊外奔去。
深秋的郊外寂静无声,唯一听到的是燕飞和对手的打斗声,燕飞不愿继续纠缠,剑身突然一抖,将对方的短剑打落在地,他的剑架到了对方的颈项之上。
“何苦缠着我?”燕飞咬着牙道。
“你该死!”小涅恨恨的说道。
“你不该死吗?若我该死你也该死。”燕飞眼神冰冷的望着她。
“当初立下誓言的是你,不是我,该死的就是你。”小涅想起在雍州之时,燕飞当着范家全家人的面,立下的誓言。如今她却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能排解心中的忧伤。
“小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燕飞冷冷地道。
“我不会比你先死。”小涅摘下面纱,她的眼睛已是红肿不堪,得知范钧死在军中的消息,她独自一人躲在屋内,几乎流尽了所有的眼泪,为那个将自己救回来的少年,那个体弱单薄,才貌双全的范家大公子,如何就会轻易死在了北方那苦寒之地?若那范钧惨死在异乡,必定是尸骨无存,此时她能想到的,便是那范钧临行之时与自己的那一面,他拭去自己脸颊上的泪水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的留在自己的心中。
“范钧不管是死是活,我定将他带回就是。”
“你若带不回他,我便杀了你。”小涅咬牙道。
“别说的那么容易,这世上有杀得了我的人,那可不是你。”燕飞冷笑一声。
“你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小涅姑娘,你做过什么事情,我也一清二楚。”燕飞转过身去,“若讲出来,只怕先死的人是你。”
“哼,谁先死那可不一定,若将我交出去了,我可是定要将真相和盘托出的,真到了那时,燕叔叔可要小心了。”小涅讲完,纵身后跃,消失于黑暗中。
燕飞独自站立在风中,此时正是春寒料峭之时,他心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如今这种情势,如何是好?
清晨时分,他简单收拾好随身物品,走出客栈之时,惊讶的发现,凌霄站在客栈外面。她手里牵着的是自己的爱马,因悄悄离家,马匹便没有牵出来。
“大嫂……”他愣住了,不知该不该上前去牵马。
“你怎舍得将它留下?”凌霄将缰绳交到他的手里,“要走也要带它一起走。”
“燕飞对不起大哥大嫂,未能保全范钧。”燕飞表面依旧是十分的镇定,但是他的内心,却是翻江倒海一般,无法平静。
“此事非你一人所能办成,我和你大哥心中明白。今日我不是前来送你,而是要留住你。”凌霄的神情是平淡而认真,她既然已经拜托韦睿前去寻找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让燕飞前去。
“大哥身边现在有一位张震岳大人,那位大人武功极高,不在我之下,有他保护大哥,我自然可以放心。我此番前去寻找钧儿,正是为了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这也不可以吗?”
“钧儿的下落,自然有人帮助我们寻找,现在你不能离开我们。”凌霄早已听说夫君身边来了一位张震岳大人,她对这位张震岳没有丝毫的了解,怎么能将夫君放心的交与此人呢?
“若我执意要离开呢?”燕飞抬起头来,直视着凌霄。
第二十一章 运筹 第二节 苦衷()
凌霄不答,她怔怔的望着燕飞,半晌才凄婉的一笑,将手里的包裹递与他,转身慢慢离开。
燕飞的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包裹里定然是凌霄为他做的冬衣,想到离开她以后,身上再也不会添她做的衣衫,再也吃不到她亲手做的饭菜,这个家的温暖再也不属于他了,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真的要离开他们?他看到越走越远的凌霄,心中的隐痛便越来越强烈,二十多年了,他已经与这家人密不可分了,此时真要离开他们,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被一点一点的撕裂开来。他从来没有想过,离开范家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此时的他,看到渐行渐远的凌霄,再也忍奈不下去了,他牵好爱马,快步追上了凌霄。
和她并肩前行的时光,燕飞有些恍惚,若是能和她这样永远走下去,该有多好?只是她,始终平静如初,并不能体会自己激荡的内心。
“三日后我和羽儿去同泰寺还愿,近日你大哥心情不佳,多陪陪他。”凌霄没有再提及旁事,燕飞暗叹了一声,这世间的女子,只怕只有大嫂能做到淡定如此罢。
“是,大嫂。”燕飞低声应道。
凌霄慢慢停下了脚步,燕飞也跟着停了下来,凌霄望着建康城中百姓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事情,那时候他们全家在侨州的生活,便是如同这些百姓们一般,忙碌中有着满满的幸福……
可是如今,她想起自己的家,那家中现在是越来越冷了,冷的让人受不了,若眼前这位燕飞也离开了,羽儿怎么办?她想到自己的小儿子,那小小的年纪便要承担起太多的痛苦与离别。
燕飞不安的望着她,凌霄看来一夜未睡,她的气色极差,他望着凌霄憔悴的面容,心中痛极却无法对她言明。
“大嫂……”
凌霄抬起头来,她眼中噙满了泪水:“燕弟,羽儿最听你的话了,这几日你莫要再离开他。”
“我,我不会离开他的。”燕飞急忙答应道。
凌霄眼中的泪水,最终还是流了下来,她在夫君有面前没有流一滴的泪,在贺琛夫妇面前也没有流泪,她一直坚强的站在亲人的面前,只是在燕飞有面前,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流眼泪,她只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