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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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你娘亲的错,你莫要怪罪在自己的身上。”范允承听到此处,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儿子越是这样想,他心中便越是痛恨凌霄,若不是她愚蠢之极,素日里教儿子念什么《金刚经》,儿子怎么会在皇上面前展露才华,招惹这弥天大祸?
“父亲,不是娘亲的错,你莫要责怪娘亲,孩儿念过好多的经书,若不是孩儿听皇上背诵那经文,自己随口讲出来,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了,此事真的与娘亲无关。”范羽安慰父亲道。
此时的范允承,已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的内心已经被那悲伤塞得满满的,什么都容不下了。
范羽慢慢走到燕飞的面前,将他手中的包袱拿了过来:“燕叔,您也不要走,如今大哥不在家中,羽儿又要离开,爹爹身边离不开您,羽儿不在爹爹身边,自然要燕叔来保护爹爹。”
“羽儿啊,谁来保护你呢?叔叔不在你身边,谁来保护你?”燕飞潸然泪下,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直孩子面前流眼泪,可是今日这孩子如此识大体,顾大局,让他的心里更加痛楚不堪。
此时的凌霄,正在客厅之中招呼贺琛夫妇,他们夫妇二人自见到凌霄之后,一直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大哥,大嫂,请喝茶!”凌霄待小涅奉茶之后,轻声说道。
“弟妹呀……羽儿这一离开,你们,你们……唉。”贺夫人不知如何安慰她才是。
“大嫂,如今我大梁,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资产丰沃。当今皇上更是舍身出家,精心研究佛教,于民众大教化,是我大梁之福,羽儿能跟随在皇上左右,乃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至今我们范家,更应当是遵循皇上的意思,绝没有不敬之意。”凌霄声音不大,但是字字句句清晰异常,让贺琛为之动容:他从未想过凌霄会有如此之大的胸怀,能将皇上的圣意揣摩的如此清楚明白。
“弟妹如此深明大意,我贺琛自愧不如啊。”贺琛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弟妹,可是坐在他身边的夫人可不这么想了。
“弟妹的心可是真够大的,羽儿才不过十岁多些的年纪,你这当娘的便舍得让他去寺中出家,换作是我,这种事情我绝对是做不来的,也绝对不会答应的。”贺夫人话语之中,处处透着对凌霄的不满,适想一位做娘的,怎么能舍得让亲生骨肉去寺中受苦?这真是常人很难理解的事情。
凌霄如此聪明,怎么能听不出贺夫人话中之意,她微微一笑说道:“大嫂此言甚合佛理,佛家有句真言:‘小舍,只会小得;大舍,才能大得;难舍能舍,无所不舍,方能难得能得,无所不得。’如今我范家舍得了这个孩儿,或许日后会有所得也是难说。”
“哼,我可是没想到弟妹能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能讲出这么一大堆的道理出来。换作是我的儿子,我便是拼死,也要护得孩子的周全。”贺夫人想不到这位弟妹伶牙俐齿,居然能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出来。
“大嫂,我这做弟妹的无意冒犯您,只是如今这世道,我如何才能护得孩子周全?钧儿一事,我尚且不能保护了他,羽儿的事情,我们又能做得了什么?”凌霄想到那生死未卜的大儿子,心中突然大痛。
“弟妹真是好一张利口,我只是一普通的女人,可真是讲不过你这大家闺秀。”贺夫人翻了翻眼睛,不再去理会她。
“你这是做甚么?我们来是来探望弟妹一家的,你多说这些,真是太不可理喻。”贺琛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如何不知道眼前的凌霄,虽然言语之中没有流露出悲伤之意,但是她脸上的神情,已经让他心下不忍了。
“多谢大哥大嫂前来府上探望,大哥,我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问一问大哥。”凌霄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悲伤,慢慢的开口讲道。
“弟妹有何事,请讲无妨!”贺琛此时也巴不得说些别的事情,转移一下话题。
“大哥与那蕙夫人,不知交情如何?”
“啊?!”贺琛闻言大惊。
第二十三章 失幼 第三节 试探()
贺琛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弟妹,会突然提起蕙夫人。自己与这位蕙夫人来往密切确实不假,但是除了极少数几个朋友之外,他对旁人从未谈起过,对自己的夫人也很少提过。不知这位弟妹,因何会对这位蕙夫人感兴趣了。
“弟妹说的,可是临川王爷府中的那位外室吗?”贺夫人一听此事,倒是来了兴致。
“大嫂,也认识她吗?”凌霄想不到这位大嫂,倒是比这位师兄爽快多了。
“要打听她的事情,问我更合适。”贺夫人一把将贺琛拉到自己的外侧,自己坐的离凌霄更近了一些,“弟妹来京城晚,想必是不太了解这位夫人,这位蕙夫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大人物,但凡是想来京城混个一官半职的人,不去拜访这位蕙夫人,这京官……怕是根本做不成的。”
贺琛听到自己的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蕙夫人的事情,心里便替她捏着一把汗,如今这世道,稍有不慎便会身败名裂,自己的这位夫人,此时却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居然在这里公然谈论这位蕙夫人。贺琛与这位蕙夫人打过多次的交道,他深知这位蕙夫人容貌倾国倾城,兼之人又聪明,处世圆滑,但是若是有人得罪于她,那下场之惨,自己见过可不止一次了。他想张口阻止夫人说下去,可是看到凌霄一脸专注的表情和夫人兴致勃勃的模样,这满心的苦楚想讲也讲不出来。
“大嫂可知这位蕙夫人的来历?”凌霄接着问道。
“这个嘛,说起来还是挺神秘的一件事情,那蕙夫人是突然出现在王爷身边的,当年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容貌,那王爷自是舍不得她,都快宠上天了,否则那蕙夫人哪来那么大的权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贺夫人自然是知道那蕙夫人,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事情,“弟妹你想想,一个外室,连个名分都没有,若是没什么本事,只怕早就被那王爷给打发走了。现如今想起来,那蕙夫可真是不简单。”
“大嫂,不知这位蕙夫人,可是与我们范家有仇?”凌霄轻描淡写的问道。
“会有这样的事情?”贺夫人愕然问道,“我可是从未听说过,只是这位蕙夫人,自我们来到京城做官,便听说此人权势倾天,唉,像你大哥这样的,单单是有本事有才华,又有何用?在那蕙夫人面前,有时也不得不低头。”贺夫人想起这些年,贺琛过的那些低声下气的日子,心中便百般的无奈。
“大嫂可否知道此人的来历?”凌霄话一出口,贺琛突然被茶水呛了一口,拼命的咳嗽起来。
贺夫人想不到自己的夫君喝口水都会呛到,只得赶紧起身,替他捶着后背,口中忍不住嘟嚷着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喝口茶水也这么不小心。”
“弟妹,大哥今日出丑了,我们夫妻二人先行回去了,改日再过来看望你们。”贺琛待自己气息平定之后,急忙告辞。
“天色已晚,大哥与大嫂早些回去安歇吧,今日之事,错在于我……日后大哥好好劝劝允承,让他莫要再生气了。”凌霄轻声的说道。
“哎,哎!弟妹一直是位明事理之人,想当初允承刚刚进京,有诸多的事情不明白,反而是弟妹,能识大体顾大局,我这做大哥的,心中明白。”贺琛拱手行礼,“先告辞了。”
“大哥大嫂,路上慢走!”凌霄并没有继续挽留他们,刚刚贺琛的表现,让她的心情格外的沉重,看来这位蕙夫人,对这位大哥来说,是如此的讳莫如深。
贺琛匆匆将夫人送上马车,吩咐家仆将夫人送回家。贺夫人有些吃惊的望着他:“怎么……你不同我一起回府?”
贺琛眉头紧锁,他摇了摇头:“我有些事情要单独与我师弟谈一谈。”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们师兄弟谈过了,那羽儿便能从皇上身边抢回来吗?”贺夫人一直对这位夫君唯唯诺诺的表现很不满,每每遇到他做出决断之时,他总是选择退让,不肯出头。
“唉……现如今,我不怕别的,我只怕……”贺琛硬生生将那半截话头咽了回去。
“怕什么?”
“算了,你快些回去罢,我与师弟说会子话便回府。”贺琛太了解自己的夫人了,前脚与她说了,后脚她便会宣扬出去。
“那你早些说完早些回来。”
“放心吧,夫人!”贺琛看到马车渐渐的走远,这才匆匆的回到了范府。
范福将他重新领回到客厅之上时,他惊讶的看到凌霄依旧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弟……弟妹。”贺琛脸上略显尴尬之色,自己刚刚急匆匆的离开,此时又急匆匆的回转,这位弟妹不多想才怪。
凌霄慢慢站起身来,贺琛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女子,她历经两次骨肉分离之痛,却还能如此表现,确实是不同于凡人。
“大哥!”
“弟妹,这个,我有些紧急的事情,要与允承相商,故此……”贺琛不知道如何讲下去了,他心中所想的这些事情,不仅关系到范家人的性命,更关系到自己全家人的安危。
“那我……先下去歇息了,大哥与允承谈论事情,莫要太晚。”凌霄淡淡的语气之中,虽然带出了一丝的关切,但是贺琛却体会到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弟妹,请等一下!”贺琛突然叫住了凌霄。
“大哥还有何事?”凌霄转过身来。
“你,你当真是我……?啊,这个……我只是想问,你……”贺琛真正想问的是,你当真是张绮凤吗?那位范允承婚前执意要先见上一面的张绮凤,为何我在你面前,会心生惧意?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只是话到嘴边,他突然讲不出口。
“有些话,大哥还是直接去问允承罢,此事我无需多讲。”凌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她说完之后便迈步出门,再也没有回头。
贺琛焦急的等待着范允承的到来,范允承听范福讲贺琛去而复回的事情,心下也是有些吃惊,不知这位师兄有何重要的事情,深夜不归,执意要等到自己?他只得等到范羽睡着之后,方才匆匆赶到了客厅之上。
“师兄,这么晚了,究竟何事?”他到得客厅之上后,急忙问道。
贺琛一把抓住范允承,他紧张的望着自己这位饱受摧残的师弟:“师弟,你一定要告诉我实情:你的夫人,究竟是不是张绮凤?”
第二十三章 失幼 第四节 逼近()
范允承怔怔的望着紧抓着自己不放的师兄,看来这位师兄,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知道了些什么呢?
“师兄为何有此一问。”范允承慢慢将师兄的手自肩膀之上拿了下来,示意他坐下说话。
“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很困惑:师弟与那蕙夫人,近些时日是否来往频繁?”贺琛每每想起蕙夫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范允承之时,那眉目含情的样子,这心里感觉就怪怪的,只是见到范允承之时,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今晚他是不得不问了。
范允承听到此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他脸色有些发青,低下头去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贺琛:“敢问师兄,为何有此一问。”
“刚刚我来府上,弟妹突然问起蕙夫人的事情。”贺琛不敢有所隐瞒,他必须要让师弟知道这件事情。
“她见过蕙夫人?”范允承皱了皱眉头,他自见到蕙夫人之后,回家后虽然数次想对凌霄提起此事,但是他不忍心说出口,至于凌霄通过何种方法知道此事的,他是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她们是否见过,现在是我在问你,弟妹究竟是谁?你与蕙夫人是否有来往?”
要不要告诉师兄?告诉师兄之后会怎么样?范允承考虑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想把这位师兄牵扯进来,如今笼罩在范家头上的阴云是越来越厚,若是再牵连师兄一家,他良心上更加过意不去。
“师兄,已经太晚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范允承最终选择了沉默,他不能说,有太多的事情不可说。
“允承,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若你再不对我明说,日后再有麻烦,我如何替你抵挡?”贺琛着急的跺着脚,如今范家的灾祸是一件接着一件,他早已经明白,这些事情的背后,定有太多的恩怨纠葛,若不及时理清,日后的麻烦事真的是不可预知。
“师兄自今日开始,什么事情都不要替我做……”范允承话还没说完,便被贺琛打断了。
“什么都不做?你自来到京城,若我什么都不做,只怕你们一家人的命运,早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自你们来到京城,就有人盯上了你们,你们全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我一直在帮你们,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们脱离他们的视线,只是你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全然不知危险一直伴随在你们左右。”贺琛实在的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盯上我们的,不就是那位蕙夫人吗?”范允承看到这位师兄急得直跳脚,他心中反而淡然了许多,自他与蕙夫人见面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情便是自己阻挡不了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蕙夫人所为,为何不告诉我实情?”贺琛心中是既伤心又憋气,这位师弟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在是让人憋气。
“师兄……你还记得我婚前之事吗?那次你我二人策马去了雍州……”范允承慢慢的问道。
“我当然记得,你定要在成婚前见张绮凤一面,为了见这位美人,你可是一路上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往雍州赶,我怎么能忘记?”贺琛自然对此事印象极深,“虽然我在市井之中说了一些玩笑话,你心中有气,但是最终我这师兄也没有破坏你们二人的婚事呀。”
“师兄还记得我们到了普贤寺之后的事情吗?”范允承问道。
“我当然记得,你说你见到张绮凤了,你……”贺琛突然闭上了嘴巴,当时的范允承,如同丢了魂魄一般,还非要退婚不可,莫非,莫非……
他猛的抬起头来:“师弟,你……”
“去见她之前,就听闻她是一位绝色的美女,敢问师兄,你现在的这位弟妹,是不是一位绝色美女?”范允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的苦涩。
“弟妹虽然没有十分的美貌,但是她容貌清丽脱俗,兼之才华过人,确实是人间罕见的。”贺琛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师兄,我的妻子,她不是张绮凤。你是想要这个答案吗?”范允承一字一顿的问道。
“什么?!”贺琛扑到了范允承的面前,“她不是张绮凤,那……那日你在普贤寺中见到的,难道不是张绮凤。”
“普贤寺中的确实是真的张绮凤,但是嫁与我的这个,她不是张绮凤。”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师兄你且坐下来,听我慢慢给您讲来。”范允承让师兄冷静下来,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了艰难的讲述。
贺琛听完师弟的讲述,呆呆的坐在椅中,他心中此是真如同那惊涛骇浪,在不停的翻滚咆哮。
“师兄……原谅我没有早些告诉你,有太多的事情,我是羞于启齿的……我与凌霄成婚后,虽然历经坎坷,但是我们二人自相识那日起,便已经认定了对方,此生决不会分开!”范允承虽然今日与妻子反目,但是二十多年相濡以沫,他们之间除了感情之外,那些割舍不了的亲情,如同缕缕的情丝,斩不断彼此之间的默契。
“那蕙夫人……”贺琛现在回想起那蕙夫人对范允承夫妻冰火两重天的态度,他是彻底的明白了,那蕙夫人至今还没有忘记范允承,但是她的一片痴心,如今在范允承眼中,只能是一场笑话,终究会随风而逝的。
“她便是张绮凤,真正的张绮凤。”范允承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为何没有随何征而去,而是跟随了临川王,更想不到的是她由一位柔弱的女子,变成今日这等蛇蝎心肠的蕙夫人。”
“凌……那弟妹知道蕙夫人,便是张绮凤吗?”贺琛想起今晚凌霄的表现,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想,凌霄并不知情,当日我与蕙夫人相见之时,她已经前去雍州办事去了,待她回来后,我想了又想,不能将此事告知于她。师兄为了我们范家,可以说是在蕙夫人面前忍气吞声,我范允承如何不知?只是凌霄的性格,师兄还是知道的不多,自我们成婚之后,她多次托我打听张绮凤的下落,只为了兑现她易嫁之时,答应张老夫人的一件事情……”范允承想到此处,突然替凌霄感到不值,她这么维护张绮凤,换来的却是张绮凤疯狂一般的报复。
“弟妹答应张老夫人何事?”
“保住她的性命,让她好好的活着!”范允承想起凌霄说到此事之时的坚定与执著,让他一个大男人也为之汗颜。
“可是,现在的张绮凤,根本不需要弟妹如此行事啊。”贺琛想到那位权倾朝野的蕙夫人,过得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断不会如张老夫人所言,需要凌霄去帮衬于她。
“师兄……如今这世道,您没有看清吗?皇权强大,争杀频繁,我们这些小人物,时时会被卷入皇权争夺的是非之中,谁能保证此生便会平安渡过?”范允承想不到这位师兄,还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师弟……你说的是,如今我们在这京城之中,都如那无根的浮萍一般,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清楚。”贺琛今晚的情况,跌落至极点,他想不到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日后该如何于那位蕙夫人相处,他心中一点儿底气也没有了。
“师兄,我到得京城之后,家中所发生的事情,我所担任的官职,一桩桩一件件,都与蕙夫人脱离不了干系,师兄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范允承想起了范钧,以及马上便要离家而去的小儿子,他的眼中潮湿起来,“以前我是想拼命的阻拦,不想让这些事情发生,可是我的敌人太了解我的性格脾气,他们一步步的将我们全家引入彀中,受尽折磨……”
“师弟,为兄也成了被人利用的对象了,我……对不起你啊。”贺琛想不到自己竟成了蕙夫人害人的帮凶,心中难过之极。
“树欲静而风不止……”范允承苦笑了笑,“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