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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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察布他们听后全都惊呆了,这位元湘将军可是真敢想,居然要劫持这位韦睿的夫人去魏国,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元将军,那剌史府岂能是我们想闯就闯的?即使您闯了进去,如何将那韦夫人带出来?此事不能莽撞,我们要好好商讨一下才行。”察布素知这位元湘将军可是任性之极的人,她若想做的事情,别人想拦只怕是拦不住,那只能是好好想想如何去做才是。
元湘刚刚也是因为极度后悔,才想出的这么个办法。昨夜她见到那位王夫人之时,只是觉得此人气度非凡,绝非常人,想不到她竟然是韦睿之妻。此时她真是后悔的肠子也青了,若那时便将这位韦夫人带走,以此威胁韦睿退兵,对那在钟离城下久攻不下的大哥,可是要少了一个大大的劲敌了。那久攻不下的钟离城,或许就会轻易的拿下。
只可惜昨夜她的注意力放在了仁清师太的身上,对于将韦夫人带走的范钧,那仁清也是态度暧昧,还一个劲的劝说她不要伤害范钧,此时想来,那仁清师太留住自己,给自己讲那些她过去的事情,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她恼恨自己过于单纯,一时不察,上了这些南蛮的当了。
“这几日你们守在剌史府外,可是观察到了什么,现在一一讲出来,我们看看有什么好的方法进去。”元湘此时也只能听听察布的意见了。
他们商量好办法之后,便埋伏在雍州剌史府的周边,只待天色一晚,便开始行动。
夜近子时,元湘悄悄的自剌史府后院翻墙而过,她小心的躲过巡夜的士兵,慢慢的往前走,此时周围静极了,她从未单独做过这样的事情,心中未免有些忐忑,她竭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慢慢的走向有光亮的地方。
后院之中的房间,大多已经没有了烛火,唯独这间房内,还是灯火通明。元湘透过窗户,隐约看见有一位妇人在屋内来回走动。她心中大喜,悄悄靠近那房间。
房间之内隐约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她此时不愿意多耽误时间,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她看见房中坐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人身材微胖,她口中一声呼哨,上前便拿住了韦夫人。就在此时她身后突然伸过来一把长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站在那里别动。”
元湘心中一沉,她没想到屋内还有埋伏的人马,就在她一愣神之间,又有一名黑衣人自房门之外闯了进来,抢过她手中的韦夫人,纵身逃了出去。
在屋内的张山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这伙北魏的士兵如此强悍,兼之有着极高的计谋。那先闯进来的元湘原来只是疑兵。
元湘冷冷一笑,慢慢转过身来,那站在她身后的正是雍州别驾张山。
张山望着她的脸庞,心中微微一怔,此人长得极为俊美,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杀气,望之令人胆寒。
“你是谁?”张山问道。
“你以为就凭你们便能困住我吗?”元湘秀眉一扬,手中的弯刀突然反手砍向她身后的士兵,那士兵猝不及防,急忙往旁里闪身,元湘手中的刀接着将那长刀往旁边一架,抽身跳了出来。
这时张山身旁的卫士急忙扑了上去,与元湘对打在一起,此时的元湘,已经料定手下将韦夫人劫持而去,故而在这里不慌不忙的与他们见招拆招,丝毫不见落败之相。
正在她精神抖擞的与张山的手下纠缠不休之际,门外有两人匆匆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张大人,莫要再打下去了,快住手!”
元湘听到此人的声音,突然全身僵硬了一般,手中的弯刀差点儿被卫士打飞。
她转头看到了走进来之人,不禁大惊失色:“是你?!”
第三十五章 往事 第七节 劫持()
那匆匆走进来之人,正是韦夫人。
元湘此时脑中一片迷糊,她与察布商量好要来劫持韦夫人,由她做诱饵引府中之人的注意,而察布趁机将韦夫人顺利劫走。
原本她制定的计划是相当的完美,刚刚察布已经成功将韦夫人带离了剌史府,她刚刚还为自己完美的谋划而十分的高兴,此时突然看见韦夫人闯了进来,惊诧之余她在想,刚刚察布劫走的是谁?
韦夫人进来后命令张山他们停手,张山只得命手下人不再与元湘缠斗。
“夫人,为何要阻止我?”
“此人侠肝义胆,曾经到掩翠庵中救我的性命,为何张大人定要杀他?”韦夫人听到奶娘的急报,这才匆匆来到这里。
“夫人,此人是魏人,自北方来到此地,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此时将他放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夫人还是快快回去吧。”张山料不到韦夫人此时突然出现,他一时半会儿与她解释不清楚,只想劝她快些离开。
韦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你们那些军政大事,只要我在府内,决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夫人,你真的是韦睿的夫人吗?”元湘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正是。”
韦夫人话音未落,元湘突然举刀扑到她的面前,韦夫人一愣,她没有想到元湘说翻脸便翻脸,居然和她刀剑相向,就在此时,门外一人快步跃了进来,手中的长刀架住了元湘的弯刀。
元湘看到那人与韦夫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正是刚刚察布劫持走的那人。此人星眸朗目,棱角分明的脸上三绺长须,正是她恨之入骨的范钧,看到范钧长着胡须又穿着女人的衣服,元湘是哭笑不得,她苦苦的与范钧缠斗着,丝毫没有胜算。她心中此时是气极败坏,此人不论拿着什么兵器,自己就是打不过他。
“扮女人真是不要脸!”元湘气急骂道。
“你这人肚量也太浅了罢,打不过就骂人。”范钧嘴上丝毫不输于对方,手上的刀法是一招紧似一招,让元湘气喘连连,疲于招架。
此时院中已经是十分的热闹,那已经离去的察布,此时重新杀回了剌史府,他万万想到自己劫持回去的那个人,居然是范钧。
范钧待察布将自己放下之后,突然跃起身来,将察布周围的兵士全部点中了穴道。
察布望着倒下去的士兵们,心中是万分的诧异,他望着范钧那身可笑的装束,可是半点儿也笑不出来。他素知范钧智谋极高,可还是没想到范钧轻而易举的便将自己与元湘设的计谋打破了。
“察布,他们只是被我点中了穴道,陷入了昏睡之中,过两个时辰便会醒来,性命不会有大碍。”范钧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范钧,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夜闯剌史府?”察布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几日雍州剌史府前十分的热闹,再加上昨日我又将韦夫人带回,若你们得知了韦夫人的真实身份,我想不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她带回北魏作为人质的,对吗?”范钧对察布倒是十分的诚恳,有问必答。
察布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恰恰认证了范钧的说法,范钧微笑了一下:“察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来雍州的目的了吧。”
察布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说的,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范钧已经料到察布绝对不会背叛自己族人,自己这句话只不过的投石问路罢了。
他不再多问,转身赶往剌史府,察布在后面大叫道:“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剌史府,将那位元将军擒住,扣为人质。”范钧倒也是很老实的回答了察布的问题。
察布闻言大急,那元湘的身份可是十分的重要,目前南梁的人还没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若是知道她是中山王元英的亲妹妹,那这人质一旦扣押成功,那他们一行人可都成了千古罪人了。察布想到此处,顾不得那些人,拔腿便跟随在范钧身后,往剌史府奔去。
待他再一次踏入剌史府中的时候,他才发觉里面已经是天罗地网,他若想与元湘冲杀出去,实在是困难重重。他在院中急得大叫起来:“将军,不要恋战,快些离开!”
元湘此时在屋内与范钧缠斗多时,心中也是焦躁异常,这位范钧性子不温不火,手上的功夫确着实不弱,让她难以招架。看来她想拿韦夫人做人质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她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大院之中,那察布独自一人与众多衙役捕快对打,眼看是不支了。
元湘手中弯刀用力一挡范钧手中的长刀,然后虚晃一下身形,直奔韦夫人的方向而去,范钧一看不好,急忙晃身上前,挡在韦夫人的面前。就在此时,元湘身形已经奔向了房门口,她几个起落来到察布的面前,与他一起冲向府门,此时院中的捕快看到后急忙在门前拥堵他们,元湘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那埋伏在剌史府外的阿单真与另一小队人马,在府门外砍倒守卫的卫兵,他们合力将府门打开,把元湘与察布自雍州府衙内抢了出来。
此时他们已经顾不得回去救那些被范钧点倒在地的伙伴们,急急的奔到马匹休养之处,上马后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直往西北方向奔去。
此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了,那已经脱离了危险,骑在马上奔离雍州的元湘,此时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想不到此次的雍州之行,跌宕起伏,故事丛生,让她再一次遭受到挫败。
张山与范钧远远的望着元湘他们逃离的路线,张山低声对手下人吩咐着,让他们看清楚元湘一行人离去的方向。
“范钧,为何不将他们赶尽杀绝?”张山有些不解的问道,“此时他们人马稀少,我们趁机赶上去,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张大人,若是想捉拿他们,在剌史府内的时候我便会将他们拿下了,他们逃走的路线,正是我们最需要知道的情报。”
“张大人,那些魏兵逃离的路线,正是雍州守军最为薄弱之处,若是在他们逃走之前将他们拿住,只怕这条路我们是永远不会知晓的了,此时虽然放他们走了,但是这条隐蔽的路线我们已经掌握了,还望张大人沿途多加些兵力,以防不测。”范钧最不放心的便这这里,这雍州西北绵延数百里的山地,是北魏士兵最喜爱的地形,他们可以悄无声息的翻山越岭。
“哈,想不到你如此聪明,居然想到这种方法来加强州郡的防御。放心吧,我会与萧将军商讨一个成全之策,来防犯来敌。”张山心想虽然放走了几个敌人,但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事情了。
“不是我想到的这些,是韦将军,他临来之际便告知我,不可赶尽杀绝,一定要放走几个,这样才能找到他们的弱点。”
范钧此时对韦睿真的是佩服之极,当初韦睿不顾自己病体未愈,坚持让范钧来一趟雍州,皆因他一直放心不下西北的这个大缺口,若钟离战事一起,韦睿最为担心的便是雍州,此地是西北的门户之地,若钟离之战后不守好雍州,只怕北魏会趁着雍州防守兵力不足的时候,攻破雍州,大举南下,那时自己在东北方向,调兵遣将已是来不及,到那时南梁的西门户便会大开,后果不堪设想。
范钧与张山一同回到雍州府内之时,看到韦夫人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了,随行的还有仁安等几位师父。
范钧急忙上前:“夫人,为何这么急离开?”
韦夫人叹了口气:“倒不是我想着急离开,是这几位师太,想去京城的同泰寺,给寺内的方丈报个信,将普贤寺方丈圆寂的事情告知于他。”
“同泰寺方丈?”范钧心中一紧,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在同泰寺中出家的小弟,不知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这位施主,那同泰寺方丈与普贤寺方丈是同门师兄弟,此二人经常一同闭关研究佛法不知方丈听闻自己师兄圆寂的消息,唉”仁静师太满脸的悲伤之色,这几日她们也同样经历了同门圆寂的伤心事,纵然自己出家修行多年,遇到如此的惨祸,也还是难掩内心的悲伤之情。
“范钧,我这就要回京城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韦夫人望着范钧,轻声的问道。
第三十五章 往事 第八节 情劫()
范钧此时有着千言万语,想要韦夫人替自己带回京城,他这些年在苦寒之地,一直惦念着家中的亲人,那些亲人们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葬身在那荒郊野外了,他们现如今定是万分的难过。
可是他一想到韦睿的嘱托,纵有再多的话语,只能将这些话语咽下。
他望着韦夫人祈盼的目光,只得微微摇了摇头:“夫人,多谢您一番好意,范钧心领了。”
“你那娘亲唉,她可是的执拗脾气之人,当初百般恳求于我,让她见我家夫君一面,她那时不相信你真的会死,我当初见她的时候,感觉她思念你都快疯了”韦夫人一想起当时见到凌霄的情景,鼻子便有些酸酸的,“她若是早一天知道你没死,便会早一天快乐起来。”
“多谢夫人的好意范钧已经答应了韦将军,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和家中任何一人取得联系夫人,范钧在此只能多谢夫人的一番好意了。”范钧此时也是喉头哽咽,他此时真想随韦夫人一同回京,与家人见上一见,可是这种冲动已经被他强行压制下了无数次,最终多年的隐忍让他一次次的放下了这种念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活死人,他没有任何功绩的情况下,若想死而复活,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嗨,若真是我们家那位将军发了话了,定然有他的道理,他这人一直都是这么聪明,聪明的让人讨厌。”韦夫人想起韦睿临行之际安排自己到那掩翠庵的事情,原本自己没怎么当回事,可是自从到了庵中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对自己的这位夫君,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夫人还是趁着天光大亮之时上路吧。”范钧只得强忍着内心的伤心与难过,催促着韦夫人快些上路。
“那我先回京城了。待你能回家之后,莫忘了去我府上见我一面。”韦夫人叮嘱道。
“啊当然可以,夫人!”范钧一怔,不明白韦夫人此话是何意。
“你这胡须一留,与我那小儿韦棱,还真有几分相像呐。”韦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范钧曾听韦睿提起过此事,当时自己只不过是一笑而过,没往心里去,此时听韦夫人提起来,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何韦睿会如此喜爱自己。
韦夫人此时也突然明白了,那韦睿自千里之外写信给自己,要小儿子偷偷回老家去,还莫要让外人看到,颠倒是为了他身边的这位范钧了。
“夫人过奖了!”范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过你可没有我家夫君聪明。”韦夫人悄声对他讲道。
范钧不解的望着她,那韦夫人狡黠的一笑:“你呀,压根就不想杀了那位元湘将军和她的手下。”
范钧一呆,想不到自己的小心思,会被眼前的这位韦夫人看破。在他的内心,他根本不想去伤害察布,他和察布之间的那种不同寻常的兄弟之情,总是左右着他的行事。而那位元湘,总是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对于他对自己的恨意,他可以强烈的感觉出来,可是不知为何,他对于眼前的这个敌人,总是无法恨下去。他一直不敢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情感,他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他不应该对他们产生别的感觉,可是有时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这种感觉带了出来。
“我走了,你回去见我那夫君之时,告诉他一切都如他所料,还有他身体一直不好,让他好好休养身体,莫要太劳累了。”韦夫人又仔细的叮嘱道。
“是,夫人放心,范钧定会将夫人的话带给韦将军。”
“走了,再聊下去只怕我就走不了了。”韦夫人打趣的说道。
范钧温颜一笑,目送韦夫人上了车。此时的他,不知为何突然担心起察布,不知道察布此时已经到哪里了,他们一路上可否无恙?
此时的察布与元湘,一口气奔向了北魏的都城平城,到达平城之时他们均已是精疲力尽,这一路上没有停歇,主要也是怕后面有追兵跟随。
邢峦见到他们之后,没有先询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先让他们好好休息,待休息好了之后再去找他详谈。
元湘自回来之后,回房便倒头就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之中她梦到了化生,她自化生离去后,虽然时常思念,但是自己从未在梦中如此清晰的梦到过她。
梦中的化生笑靥如花,一双妙目闪着亮光,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启,仿佛正对她说着什么。
元湘与她一同策马奔驰在敕勒的草原上,听着对方发出的欢声笑语,她自化生死后,便将自己的身心放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之中,用它们来麻痹着内心的痛苦,让自己尽量的不去想她,可是梦中的化生,总是那么模糊,就如同她死的时候,她的面容在自己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化生的面容从未有过的清晰,她有些害怕,难道化生真的要离开自己吗?
“化生化生我定要杀了崔亮那狗贼,我定要杀”元湘突然自梦中惊醒,那化生蓦然自眼前消失了,房中只有她一人,此时已是深夜了,元湘腮边滚落一颗冰冷的泪珠,她终究还是孤独一人,那好妹妹化生永远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了。
房间之外隐隐传来了弹琴之声,元湘擦去腮边的泪水,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后院正在月下抚琴的是邢峦,他抚琴之时,在那寂静的夜空之中回荡的琴声,此时显得格外的凄凉。元湘慢慢的走到邢峦的面前,邢峦将一曲弹罢之后,这才站起身来。
“休息好了吗?”邢峦对元湘,一直是疼爱之极,他原本是不忍心让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上阵杀敌,可是为了化解她胸中的那团怨恨之气,他能做的只能是让她在战场之上心情的发泄内心的痛苦与悲伤。
“大人,这次元湘又空手而归,我真是的对不起大人对我的器重与栽培。”元湘神色沮丧的回答他。
“话不能这么说,我交与你的事情,换作是我也不能说做的比你好,何况这些年你一直冲杀在最前线,已经实属不易了,我对你已经是十分的满意了,你自己为何还是”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