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皇冠店-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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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私人原因，恐怕不会再来了。很感谢您今天的果汁，很好喝。那么，我先告辞了。”
眼看着戚卓然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段明漓才缓缓得起身。从桌子上那了一张面巾纸，擦了擦他的指尖，也转身走出了咖啡厅，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段明漓快步走着，清晨的街道还有些许安静。他左边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涟漪。
一阵波动之后，一直体型似牛，但是背上有一个巨大的园壳的神兽出现在他的身侧。
这个神兽是隐身的，只有修为与段明漓不相上下的人才能看到它。
这个神兽叫做辟寒兽，身上具有上古谛听兽的血脉，谛听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了解人间一切恩怨因果，这只辟寒兽的血脉毕竟有限，但它可以知道现在已经发生的所有事。
事实上，这只辟寒兽是最后的一只，甚至，它其实已经死了。
真正的辟寒兽是浑身蓝色的毛发，只有背上的圆壳是墨绿色。但是这只辟寒兽全身都是黑色，身上散发着慢慢翻腾的死气，额上还有一簇猩红色的火苗。
那是因为，它是躯体已毁，魂魄入了往生河时，生生被段明漓唤醒，用死魂灵重塑了躯体的缘故。
第四十九章鲛人之血（）
段明漓看到它出现了，知道它或许有话要说。“什么事？”
“那个青帝，留下了后手，”辟寒兽声音低沉得说。
“哦？”段明漓问道“什么东西？”
“记忆珠，在银龙那里。”
“我知道了。”
段明漓挥了挥手，辟寒兽就压低了头和前爪，算是行了个礼，退下了。
段明漓走到一处前后无人的地方，一闪身消失在原地。
鲛王呈宣终于从修复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浑身的气血已经修复如初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冷静，而不是一醒来，就跟之前大开杀戒一样的模样。
戚卓然还没有回来，他看着眼前的付紫堂，“亦清不是你们杀的？”
付紫堂点点头，“你找的人，她应该还没有死，如果我们帮你，也许还能把她就回来。”
呈宣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片刻后又忍不住说。“如果你们肯救她，鲛人洞里还有一些阖贝。可以给你们酬劳。”
“可以。”付紫堂不加思索的说。确定了是友非敌，呈宣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亦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府的司狱给了命书，但是现在在店主那里，她应该快回来了。”付紫堂说道。
话音刚落，门口的电子猪就发出了它百年不变的声音：“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付紫堂没做他想，抬手去开门，门刚来，段明漓就走了进来。
出手便抓向他的肩头，付紫堂刚要躲开，身形却仿佛被一股力量拦在原地，不由得一滞。段明漓就利用这极为短暂的空隙，抓住了付紫堂，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鲛王呈宣刚来得及站起来，等他要上去帮忙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两个人的气息。
呈宣试图用自己的神识去感知，却觉得自己的神识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就在他们消失得几分钟之后，电子猪再次报响。一身红衣的戚卓然推门而入，她看到只有呈宣在这里，微愣了一下。“紫堂走了么？”
“被一个……”
呈宣话还没有说完，空气突然又扭动了起来，付紫堂从半空中似乎被人踹了一脚，跌落下来。
他急忙爬起来，可是空气已经恢复如常，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他又去了哪里。
“把那珠子还给我！”银龙王付紫堂自从三百年前就未尝一败，哪里收过这样的屈辱。
被人几招之内碾压，还抢走了段昭托付给他的记忆珠。更反常的是，那记忆珠是封印在混沌苍生图里的。
可是那人却看也不看这天地至宝，只接把那珠子逼出来，拿走了事。
他付紫堂什么时候这样无能了。
“紫堂，出了什么事？”戚卓然看到他气急败坏的出来，急忙问道。
“他偷走了……”付紫堂说道一半，话突然卡住了。
这是，禁言术！
上古失传很久的禁言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此，万能的辟寒兽表示呵呵，只要出现过的法咒，功法，没有它不知道的。只不过是现在这个主人眼高于顶，只学一些高大上的法术。
付紫堂大惊失色，急忙对戚卓然说：“你知不知道段昭他其实是被……”
再次被禁言。
付紫堂收了声，但他的目光却愈加复杂了起来。难道他们是冲着段昭和戚卓然来的？
狐族秋慕白，天庭的现任牡丹仙子廖青儿，还有今天出现的，战力甚至在自己之上的那个神秘人。他们的势力如此庞大，他们彼此勾结。
他们执意要将段昭和戚卓然分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付紫堂垂下了目光，“卓然，我要出去一趟，我会尽早回来，这期间，你自己小心。”
说完，不等戚卓然有什么反应，他就转身离开了。
戚卓然静静的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呈宣上前问道。
“你……没事吧？”
“没事。”戚卓然微微扯动嘴角，笑了笑，她稍微低了低头，轻旋手腕，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脑后。转头向呈宣问道：“阁下，怎么称呼你呢？”
“呈宣。鲛王呈宣”
戚卓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抬手，在空中召唤了那个金色的方块。
金色的方块在手中徐徐增大，是一本书，鲛人亦清的命书。
那本书缓缓展开，出现了蔚蓝的大海的图像。
在大海深处，亦清从鲛洞中逃出，浮上海面。
她出神得望着远处来来回回的商船和渔船，从没有像这样的想离开这里，人类，真的像王说的那样丑陋么？她知道很多传说，都是关于烟火人间的，高山流水一样的知音，生死相随的情侣。
又一艘商船破浪而来，海上却突然起了大风，商船在波涛上飘摇不定。突然有一个人影从船上掉了下来。
亦清一惊，急忙一头扎到水里，快速得游过去。一把托起了那个人，船舷太高了，而且亦清从来不敢出现在人前。
这不是她第一次救人了，她总是在人落海昏迷时将人救起，然后托他们上岸，再在他们清醒前离开。
可是这一次，当她要离开时，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那个被他所救的男子睁开了眼睛，他差异得盯着她桔色的头发和蓝色的鱼尾，“鲛人？”他说。
后来，他们交谈了几句，那个男人问她是否愿意去人间看看。
亦清顿住了，但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她已经违背了王的命令，跑了出来。可是如果她私自去人间，那不但是对王命的违抗，甚至是对整个鲛族血海深仇的背叛。
可是那人并没有放弃，“你救了我的命，我想要报恩啊。你就这样走了，会伤害我的。”
亦清浮在几步远的水中，眼中灼灼闪光。“你只是为了报恩么？”
“对呀”，那人说。努力显着诚恳的样子。“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们凡间讲因果，你对我有恩，我应该报答你的。”
“可是我只有尾巴，不能在陆上行走。”亦清说。
“没关系，”那人温和的说，“我来解决。”
几日之后，亦清自由自在的在一个水柜中游来游去，旁边突然多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
还有的，拿着奇怪的机器，每按动一下，她眼前就会出现一次闪光。
“很多人，”她好奇的问过那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都是我的朋友，”那人说：“听说救我的恩人在这里，来向你表达感谢。”
“噢”亦清没有任何迟疑的相信了，后来她也开始对那些来看她的人微笑，或者挥手。
那人拉着她的水柜去了很多地方，一直把她当做美人鱼展览，赚了很多钱。
直到有一天，一个道士看到了亦清。“那是鲛人，”他隔着水柜，眼中散发着狂喜和贪婪的光芒。
他允诺了那人一笔巨款，把亦清连同水柜买了下来。
当天晚上，那道士就升了法坛，引动神妖之力。拘了她的三魂七魄下地府，留下一魂一魄在鱼身中。
在她的尾巴上，道士用涂了特殊丹药的利刃，划破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充满着灵力和生命力的鲛人血流了出来。
道士用容器装了起来，那一魂一魄维持的鲛人，本能得感到疼痛，眼中垂下泪来，在风中一化，落到地上的时候，竟然变成了圆润透彻的珍珠。
道人狂喜不已，这是真正的鲛人夜光珠。
他收集起来，去那些世家卖了大价钱。用其中一部分偿付了买亦清的价钱，但他真正的目的，是用那血烧制而成的长生烛。
这个道士是个邪道，他有很多特殊的秘法，其中一个，就是用长生烛为辅助，来修炼神魂，延长寿元。甚至，只要长生烛的数量足够多，可以修炼到令自己神魂不生不灭，即使死了，也能不入枉死城，甚至可以再次夺舍重生。
可是现在鲛人就灭绝很久了，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了一条，顶多能做出三对长生烛。也只够延长些寿元的。
那道士在拘魂以前，也层曾用法咒逼问亦清，是否还有其他鲛人。
可是，已经被用铁锁链穿胸而过的亦清，终于没有再对人类有任何的幻想。
不管道士怎么用金光咒术折磨她，亦清都咬死了，自己是最后一只鲛人，从醒来后，就没有见过同伴，这才常在近海游曳。无意中被人发现。
道士见连抽了她十层魂魄，都没有改口，也就信以为真了。
可是，亦清还是给了他意料之外的惊喜。
那时血放了三天三夜，泪早已经干了，血也快流尽了。
第五十章鲛人祭祀（）
道士觉得她时候差不多了，已经准备好等她死了以后，将她肢解风干的工具。
可是就在亦清，眼看奄奄一息，似乎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她却突然慢慢得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把道士吓了一跳，急忙把自己的法宝，镇门八卦镜取出来，又拿出一把涂了朱砂的金钱剑。
目露精光，严阵以待。
他向来听说鲛人，尤其是女鲛人，大多都是性情极为柔顺。
可是在历史上杀戮鲛人制作长生烛的记载里，也有一些鲛人心中的怨恨太深。最后异变，在生死一线的时候，失去神智，彻底魔化，成为旱魃。
一旦鲛人成为旱魃，就会扑上来吸食人的血肉，直到把人，吸食成只有一层人皮的骷髅。
因此道士想到这里，又伸手掏出了两粒威力巨大的霹雳丹，捏在手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得盯着盯着亦清。
只要她有一点异动，他就立刻捏碎手中的霹雳珠，哪怕一起被炸死，也好过被活生生吸成人干。
只看到亦清坐起之后，眼睛依然闭着，她恍惚间缓缓用指尖轻轻律动，抬起头，一串无比曼妙的歌声，从她的嗓子中开始吟唱。
那歌声普通清晨叶片上的朝露，又普通林间小鸟的初啼，还如同云中曼妙的仙子。
在空灵的歌声中，道士仿佛看到了鲛人最鼎盛的时期。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人们恬淡仁厚。与鲛人好像邻居一般相处。
鲛王领着众多的鲛人每天在深海和浅海巡逻，护佑来往渔船的安全。而鲛后则率领大小女鲛，纺织出入水不湿的丝布，摆脱渔人拿到岸上去卖。
然后换回它们需要的草药和青铜器具。
每到月圆十分，所有的鲛人都会浮出水面，在岛礁上听女鲛们一起发出美丽的歌声。
那些歌声绮丽动听，很容易勾起人的相思之情。
就如同眼前闭目歌唱的亦清，一曲歌罢，缓缓睁开眼睛。
正在观看命书中显影的呈宣，看到亦清的眼睛之后，豁然起身，双手慢慢握紧。他看到了什么？亦清的眼杜亦渠睛原本是普通的海蓝色，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湖水一样的碧绿色。
呈宣握紧了双拳，一字一顿的说道“祭祀，她是女祭祀。”
是的，亦清是鲛人祭祀，她拥有可以统领鲛人组群的精神力。而自己是鲛王，拥有可以掌控鲛人的力量和统御力。
他很早就觉醒了鲛王血脉，但一直以为亦清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鲛人。他一直以为，鲛人的灭亡不过迟早的事，因为亦清的血脉太普通了。
即使他们繁衍了子嗣，鲛人的血脉也会一代不如一代。
可是，如果亦清是鲛人中的女祭祀的话，事情就迥然不同了。
鲛王成员仿佛第一次看到了上天对鲛族的眷顾和怜悯。他们可以活下去，鲛人的种族可以一直繁衍。
呈宣立刻就要出去，被戚卓然一把抓住。“去哪？”
“救亦清！”呈宣答道。“你们本就与此事无关，去不去不能勉强，但亦清和我是鲛人最后的希望，她一定在等我，我必须去。”
第五十一章妖修少年（）
戚卓然追问了一句，“去哪？”
“去……”呈宣突然愣住了，他不知道图像里出现的道士和亦清都在哪里。
戚卓然意料之中，“此事不能急于一时，看完再说。说不定可以看到关于地点的蛛丝马迹。”
图象中的亦清在歌声结束之后，虽然神智还是懵懂的。但她的鱼身却在被一种神秘力量快速修复。
于此同时，那道士手里的金钱剑也在剧烈的颤动，道士抬指掐算，大叫一声不好。
被他镇在地府中的三魂七魄开始压不住了，看上去仿佛要纷纷回到主人身躯这里。
恶从胆边生的道士，不肯眼看着到手的宝物就此失去。
贪心遮蔽了他的一切神智，只见那道士猛地咬碎自己的舌尖，喷在一颗霹雳珠上面，向亦清一甩，然后右手抬起一个铃铛一摇。
那霹雳珠在飞到亦清的头上时，轰然炸裂。
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亦清，头上身上都被炸伤，流淌出缓缓的血迹。
看到那些血，道士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鲛人的血，竟然再生了。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继之前用锁链穿透了胸膛之后，他又用两条锁链，穿过了她的鱼尾。
血液从血洞中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就好像流也流不完。
图像到这里，就破碎了，最终重新缩小，变成了一本金色的小书。落在戚卓然手上。
从看到那道士给亦清又穿了两条锁链之后，呈宣身上的怒气就遮也遮不住。
“这妖道到底在哪？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戚卓然目光闪动，“你可有亦清身上的什么物件。”
呈宣顿了顿，有些别扭的，拿出一条鱼贝项链。
那原本是亦清给他做的，在他拒绝了以后。亦清就自己带在身上。
只是他跟她因为人类产生了嫌隙之后，一次吵架，他很生气，扯散了她的项链。
亦清从那以后，就把他当一个真正的王那样对待。疏远而又尊敬，有什么话也很少跟他说了。
呈宣有些悻悻然，后来去那片海域，找齐了所有的项链海贝，却一直没有再找到机会还给她。
这时候却派上了用场，戚卓然一手拿着项链，一手拿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
她微蹙着眉头，盯着罗盘上面摇晃的指针。片刻之后，舒了一口气，把罗盘收起。
“在浦观三镇。”戚卓然起身说道。
一边收拾东西，做好出发得准备。
“我的神识可以覆盖方圆500里的地界。去了哪里，就可以感觉到那道士。”
“不用那么麻烦，”戚卓然将一小袋灵石装在储物袋中，又拿了一张人间采买要用的银行卡。
随意得将头发扎了一下，就把书店的卷帘门拉下来，落了锁。这才转身对呈宣说道，“那里，有一个修真者的拍卖会。”
鲛人在海里都是鱼尾，但是成年之后，它们是可以变出双腿的。
尤其是血脉等级越高的鲛人，能把它们的鲛人特征掩盖得毫无瑕疵。
蒲观镇，呈宣跟在戚卓然身后，他头上的鱼鳍已经被收起来，变成了普通人类的耳朵。
一头蓝绿色的灵发，也成了与一般人类无异的黑色。只是作为男性来讲，一头披肩的黑色长发，依然还是很惹眼的。
他俩就这样，来到了这家拍卖会馆，后面的狭窄小巷。
小巷两旁的墙很高，潮湿而且泛着冷意的风，从巷中肆意穿行。阳光高高的照下来，也没有驱散这小巷的阴影。
道士张将努力维持着面容得正常，从小巷一头走来。
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袱，装着他的那些法器。他觉得真是气运不凡，买下一条鲛人居然是不死之身。
可以持续不断的制作长生烛，他除了留下自己修炼用的，其他的烛都拿到这里拍卖出天价。
用来购买他以前从没敢想过的珍稀法宝、功法和丹药。
出于谨慎起见，他每次都在交易完成之后，从这条僻静的小巷离开。
呈宣和戚卓然隐身在巷口，看到那道士走到中间最僻静的地方，刚打算现出身影。
那道士却突然身形一晃，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影，扑倒在地。
戚卓然和呈宣急忙瞬移过去，却发现是一个浑身散发着灵气的，白发白衣的妖修。
道士被他伸出的利爪掐着脖子，他大惊失色，脸上吓得都没有血色，双腿一个劲颤颤得发抖，“你这个妖孽，你要做什么。你如果敢害我性命，休怪我引动祖师爷的法咒，让你神雷加身，灰飞烟灭。”
那个妖修是个少年的模样，他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容，“懒得跟你啰嗦。”说着弓手成爪，一把就要拍向那道士头顶。
“等一下”戚卓然急忙出声，而与此同时。呈宣及时抓住了那白毛妖修的手腕。
白毛妖修回过头来，目露敌意，“你们是什么人？这妖道的同党吗？”
呈宣冷笑一声。“我们也是他的仇人，但还有话要问他。”戚卓然出声道“巷口有人来了，我们先换个更隐蔽的地方再说话。”
呈宣立刻一掌拍昏了那道士，将他提起来。
去哪里？
那妖修少年目光闪了闪，跟我来。
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