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图录-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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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藤蔓上有一片片极为细小的叶子,拇指头一般大小,覆生在粗壮的藤蔓上,肉眼几乎看出来。
这些藤蔓一看就充满了一股妖异的气息,偏偏又似饱含生机一般向四处蔓延,爬在地面上,填满了每一条刻痕沟壑的时候,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
像是春日的夜里,牵牛花花藤在竹篱笆上静悄悄地前行。
杨隽听在耳中却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些藤蔓应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鲜艳欲滴的藤蔓渐渐接近,他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大秃鹫。
这只大鸟耸动着翅膀,扑扇扑扇的,带起一股接一股的风。幸而翅膀扇动的幅度很小,风力微弱。
杨隽心中想,这蠢鸟要再黑自己一把,老子也就不客气,一刀给它呼过去了!
再一想,大秃鹫最会趋利避害,先前满地插满刀刃的时候,他就闪得不见踪影,这次光是嘴里叫,或许代表哲哲藤蔓伤害力并不怎么大。
可是杨隽也不敢掉以轻心。
“秃鹫兄,这些藤蔓什么来历?”杨隽一边运力握着万屠刀,一边看似随意和大秃鹫套话。“上刀山,我算是过了罢?”
“上刀山,下火海。”
六个字,两个关卡。
上刀山也没说自己就得跨过刀山,自己刚才已经算上过刀身了吧?杨隽心里嘀咕着。
藤蔓鲜红如血,映得黑色地面上的图纹印记发红。
杨隽眼皮往上一撩,斜睨着大秃鹫:“鸟爷,这不会就是下火海罢?”
大秃鹫看着竟然有些悠闲地踱着步子:“不是,不是!”
杨隽脸色一黑,忍不住悲愤地质问道:“说好的上刀山,下火海呢?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呢?!”
大秃鹫被杨隽一脸忿然的神情给震惊了一下,两只豆大的眼睛惊恐地睁大,瞪着杨隽,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本鸟怎么知道!”
玛蛋的!杨隽几乎朝他摔刀。
不过就在此时,鲜红色的藤蔓已经在距离杨隽不足两米的地方了。
而凝着妖异血色的藤蔓还是保持着不慢的速度向杨隽扑来。
杨隽眼睛斜斜地朝大秃鹫看了一眼。那只长颈细脖子,秃头小脑袋,胸大腿粗脚小的大秃鹫,竟然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让杨隽越发觉得怪异。
刚才扑腾着喊“妖物”的是他,看着藤蔓蔓延过来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也是他。真是看不懂一只鸟!
不去管这只能上天的鸟,被无形的桎梏束缚在这一片小天地之中的杨隽,之能戒备地看着地上越来越近的藤蔓。
随着血色的接近,一股妖异的气息蔓延开来。鼻端隐隐预约萦绕着一股香甜醉人的味道,但细细一分辨却似乎又有一股血腥味。
杨隽鼻翼耸动两下,使劲嗅了嗅,却仍然难以分辨,这股味道到底是香甜还是腥臭。
正疑惑间,一直贴着图纹刻痕沟壑延展的藤蔓突然之间从刻痕中钻出,疯狂地扑向杨隽,源于一支,却已经生发出千头万绪的藤蔓,铺天盖地地投向了杨隽。
巨大的无边无际的图纹表面,沟壑纵横,橄榄球形的基础图纹彼此相交,中间和外围都有无数的线条,纵横交错。
鲜红色藤蔓从一根生发,却彼此交叠,一条接着一条地往沟壑中爬过去,迅速在地表织成了一张紧密结实的网。
在间不容发的瞬间,杨隽竟然还用眼角余光看了大秃鹫一眼。
只见铺天盖地满目红色之中,那一抹黑褐色的巨大阴影十分明显。
大秃鹫静立不动,但他身侧三尺之内并无藤蔓接近,像是身周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不过当此之时,杨隽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阴险!
一只鸟尚且如此,难怪乎人们常骂鸟人。
杨隽精神紧绷,瞬间浑身灵光暴涨。空空荡荡的四肢百骸经脉灵窍之中陡然间涌出一股精纯的灵力。
万屠刀的刀柄发出莹莹的光亮,灵光瞬时由上往下,一缕闪电般,窜过了整个万屠刀刀身。
“来罢!”
杨隽嘴角一咧,露出半口白牙,照着疯狂舞动的鲜红色藤蔓龇牙咧嘴地宣战。
第226章 斩草除根()
站在不远处的大秃鹫尖嘴砸吧着,饶有兴趣地看着杨隽。
“少年,看你的了!”
红色藤蔓结成一丈铺天盖地的网,散发出一股微带甜香,却也有些微血腥之气的味道,朝着杨隽扑来。
杨隽手持万屠刀,悍然而立。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片猩红的微光之中,藤蔓织就的大网,在地上留下大片阴影。杨隽的脸上身上,甚至万屠刀黝黑的刀身泛白的刀刃,都映上了朦朦的红色光影。
蓦地,平地上风暴乱卷。
万屠刀凌空一扫!
以杨隽为中心,暴发出一股席卷整个天地的强悍气息。
万屠刀黑色的刀身,在杨隽使足力气的抡扫之下,爆发出万千道巨大的刀影。
一团黑色的飓风,在漫天的红光之中陡然升起。
大秃鹫猛地将双眼瞪大,圆溜溜的,几乎占了整个脑袋的三分之一。两颗小黑豆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瞬间被透过藤蔓网结的风刮得脑袋一偏。
“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他迅速地把脖子一缩,将脑袋藏到两只翅膀中间,惊恐地看着交错的巨大刀影将朝着中心那道瘦小身影扑去的藤蔓撕扯着绞得稀碎。
碎裂的藤蔓顿时化作漫天的红雨洒落下来,将一片黑色的地面浸染得绯红,像是泼洒了鲜血一般。
大秃鹫尖嘴大张,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冷不防就被兜头淋了一阵红雨,光秃秃灰白色的头和脖颈顿时就被染成了红色。
重重刀影之中,时隐时现的白刃之光,仿佛黑夜中的闪电,狰狞而强悍,携带着一股撕裂天地的气势。
在疯狂舞动的血色网结之下,重重黑色刀影之中,杨隽纤长的身影显得那么瘦弱渺小。
但他双手紧握万屠刀刀柄,悍然出击,毫不犹豫,似万尺飞瀑,直泻而下。
唰!
唰唰!
唰唰唰!
黑色刀影划过,刃光如电蛇般闪现,削过红色藤蔓膨胀之后几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枝干,红浆迸裂,炸出一蓬鲜红的液体,血雾一般在杨隽头顶爆开。
尽管刀影斜飞,杨隽的脸上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红色的印痕。然而,此刻的他嘴唇紧抿一脸肃然,眼底是冰霜般的冷凝之色。
玛蛋,被这个破隐界坑惨了!
鬼知道撇开刀山之后,等着自己的是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
不见日月,不知今夕何夕的杨隽一肚子火气,全朝着这扑来的血色藤蔓撒了。
这些藤蔓并没有多么坚韧,在万屠刀的劈砍之下,顿时就被削下了一大片,杨隽头顶霍然开朗。
但很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这些藤蔓就从断口处出生出新的枝条,朝着杨隽再次围拢过来。
杨隽每次挥动万屠刀几乎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刀挥下去,他都觉得自己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可就在这种失望之中,他却在自己惊愕都表情中再次将万屠刀朝着红色的巨网劈砍过去。
这种感觉,大概就相当于三千米测验,最后百米冲刺的时候,脑海里一直萦绕着“玛蛋,老子不行,要死了,跑不动了”但双腿却在不停迈步的样子。
杨隽简直不知道四肢到底是在受自己控制,还是像机器一样机械地操纵着双臂一次又一次地抡起万屠刀。
身体似乎还能运作,但是杨隽的心神却已深感疲惫。
他在担心,自己的体力终有耗尽之时,这些血色藤蔓却似生生不息。
面前带着香甜血腥气的藤蔓显然并非俗物,浑身都散发着妖异之气。地球上都有猪笼草、食人树等“肉食性”植物,这个诡异的世界,藤蔓能够吃人显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难道等自己真正力竭,就只有沦为这藤蔓的一顿美餐,或者说是养料?
杨隽激灵灵打个冷颤。
人都说斩草除根。自己这样光是削叶子肯定不能从根源上遏制藤蔓不断生长的势头。
而藤蔓无穷无尽,自己的体能却是有限的。拖得越久,自己的体力损耗就越大。
杨隽心里发了狠,目光一厉,透过红色巨网的缝隙,看向藤蔓生出的方向。
模糊的一片红光中,隐约可见那里有一条一人合抱粗的主干,静静地伫立在黑色的裂痕之中。
但看在杨隽眼里,却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准备着将他吞进腹中。
斩草除根!
铺天盖地的巨网,在杨隽眼里尽皆模糊。他的眼中,只剩下这一根粗壮的老藤。
对周围虎视眈眈的藤蔓枝梢视而不见,他没有半分迟疑地挥舞着万屠刀,劈开眼前的一团红网,给自己开辟出一条通往老藤的道路。
这一刀,带着杨隽汹涌的怒意,澎湃的杀气。
杨隽掌中的万屠刀刀柄,悄然生出一缕红线。
刀影乍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高更大!
如此悍然一击,使得这张巨网瞬间豁开了一道长两丈宽五尺多的缺口。一条宽阔的通道呈现在杨隽面前。
似乎感受到了杨隽汹涌的杀意,血色藤蔓粗大的主干扭动起来,一层红光自地底升起,将整条藤蔓包裹起来。
与此同时,整张红色巨网都剧烈地抖动起来,仿若癫狂地欢呼、舞蹈。
尤其是杨隽周围的藤蔓,最新的断口部分,所有截面都在疯狂地生长,纠结成一张网,朝着杨隽扑过来。
如千里层云漫漫,如满江波涛滚滚。疯狂进击的藤蔓,排山倒海般汹涌如潮。
“嘎——”
大秃鹫惊得怪叫一声,然后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把声音卡了回去。
早已经觉得难以支撑的杨隽,却在这一瞬间被激发了好胜之心。如同面对万千奔马的海潮,整个人气血翻涌,在这张巨网将自己缠绕吞没之前,目光一凝,调动了全身力气,将手中的万屠刀悍然劈下。
双手高举之时,他的眉心显现出一个橄榄球形的红色图纹印痕,正是先前被他刻入脑海的摄魂夺魄印!
与此同时,一缕红线自刀柄处蔓延出去,绕成一个与他眉心如出一辙的图纹。红线如藤蔓一般生长,但速度极快,自下往上,转瞬之间般爬满了整个刀面。
万屠刀光芒暴涨,巨大的刀影在杨隽头顶闪现,“唰”一下黑亮到极致的刀影升起近两丈高。
一股玄奥却危险到极致的气息随着万屠刀暴涨的刀光弥漫开来。
大秃鹫再次“嘎嘎”怪叫着,翅膀扑腾两下,火速飞离杨隽身边,躲到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
狂舞的红蛇,纠缠的藤蔓,似乎也感受了这股危险,前进的脚步一顿,如蜗牛触须一般急剧退缩。
但是,晚了!
噗——
万屠刀一斩到底,血色的藤蔓网结瞬间被撕裂。一时之间,血雾弥漫,映红了杨隽的双眼。而一条五丈长一丈三尺宽的通道也同时出现在杨隽面前。
布满黑色图纹的地面,也裂开了一条深深的刀痕。炸开的藤蔓血肉,雨水般散落在地,顺着彼此交错的图纹刻痕,全都汇入了这条新鲜的刀痕之中。
于是,最后留在在杨隽面前的,就是这样一条细长的血痕,直指藤蔓主干。
这一次,血色藤蔓的断面没有继续生长,反而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迅速地枯萎下来。
大秃鹫远远地看着,扑腾着双翅直跳:“干得好,少年!”
断面处无法继续生长,整张巨网就呈现出了一股颓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无惧无畏地包抄上来。
和委顿的藤蔓相比,杨隽却是满怀壮烈激/情,斗志昂扬地朝着粗大的藤蔓主干冲去。
足有一人合抱粗的巨大藤蔓,犹如看见蟒蛇的小鸡崽一样瑟缩了一下,无数的细小叶片剧烈颤抖着。
爬满半个世界的血色藤蔓,迅速地往后退缩,眼看就要退回那个巨大的地面豁口之中。
但终究慢了一步!
杨隽几个跨步,身影若虚,甚至看不清他的双腿交替。半途中,万屠刀高高举起,悍然一劈。
他眉心之间一片红光闪现,橄榄形的图纹鲜艳欲滴,摄魂夺魄印的图纹布满了整个刀面。
霎时间,刀光纵横,黑影遮天,巨大的虚影里,万屠刀连带杨隽的身影穿空而过,瞬间到达了血色藤蔓粗大的主干之前。
噗——
万屠刀深深地插/进了地面。
嘭!
随着杨隽双手一震,刻满图纹的地面碎裂开来,不明材质的碎块乱飞,万屠刀却在此时直抵藤蔓的根基之处,狠狠一撬!
整条藤蔓被连根拔起!
鲜红色的汁液蓬地炸开,洒了一地的血色。
汁液汨汨流出,藤蔓粗壮饱满的枝干顿时如破了孔的气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
杨隽被浇了一头一脸的粘稠汁液,脚也如同蹚在血水里一样。
但他没有在意这些,左手随意地在脸上一抹,捞起了地上水分基本流干只剩下一层皮的藤蔓。
“我去,竟然是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杨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把自己折腾得几乎精疲力竭的怪物竟然只剩下这轻飘飘的一层皮。
第227章 凝血跗骨()
“少年,”大秃鹫蹦跶到杨隽旁边,喳喳开口道,“恭喜你获得凝血跗骨藤!”
杨隽随意地哦了一声,猛地惊愕回头:“你说什么?”
凝血跗骨藤?
这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不过,倒是跟血修什么的挺搭配。杨隽拿万屠刀刀柄戳了戳下巴,如是想道。
话说回来,摄魂夺魄印听起来也不怎么友好。
他单手拎起万屠刀,视线在刀身上一一寸掠过。摄魂夺魄印的图纹在出现之后,转瞬即逝,一线红芒刹那间隐没。不管是黝黑的刀身,还是莹白如玉的刀柄上,都没有留下一丝印记。
“秃鹫兄。”
“嘎?”大秃鹫看杨隽一脸淡定,还以为这小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凝血跗骨藤呢,原来是反射弧比较长啊!
杨隽视线还是黏在万屠刀上,神情有些淡淡的疑惑:“凝血跗骨藤是干嘛用的?”
“嘎?”大秃鹫再次惊呆了。合着这傻缺是真不知道凝血跗骨藤是什么玩意儿啊!
半天没听到声音,杨隽扭头疑惑地看向大秃鹫。
四目相对,杨隽再次读懂了大秃鹫眼中的情绪。
“这东西很有名气?”杨隽不太确定地问道。楚恪记忆里没有听说过这个,如果是什么重要的宝贝,也应该是很极其罕见的罢?
大秃鹫绿豆小眼眨巴了一下,瘪着道:“小屁孩儿,没见识!”
杨隽:……
接二连三被一只鸟鄙视,有点难忍怎么破?可惜暂时还不能把这鸟的脖子拧断。杨隽恨恨地想。
***
“凝血跗骨藤是什么?”距血池洞渊千里之遥的凌初山,面容冷峻的少年疑惑着朝身边的少女发问。
“啊?凝血跗骨藤?”阿笙手里正用一片修长的竹叶编着蚂蚱,修长纤细的手指缠绕几下,一只蚂蚱很快成型。
听到云逸的话,她捋着蚂蚱的长须,脑袋略偏了偏,“让我想想啊。”
“嗯。”云逸瞥了眼她手中的蚂蚱,并不多言。
“我想起来了!”阿笙一手指天,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云逸道:“凝血跗骨藤是一种吸食人畜血液骨髓为养分的藤蔓,一旦有任何骨肉血兼具的血源靠近,藤蔓的触须就会像蚂蟥一样刺破皮肤钻进体内,迅速附着在骨头表面,抽取血液和骨髓,将肉/体耗干。”
云逸听着就皱了皱眉:“有这样的东西?”
“当然啦!”阿笙对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很感兴趣,闻言脆生生地道:“正因有吸血附骨之能,才因此得名凝血跗骨藤。”
云逸对这什么名字怎么来的并不敢兴趣,只是问道:“为何并不曾听说过?”
阿笙认真道:“凝血跗骨藤原本生长在壅山魅泽之畔。此地偏远无人知,后来不知怎地被人发现,将其制成害人的暗器。”
“暗器?”藤蔓怎么做暗器?
阿笙没有察觉到云逸情绪的突变,斜看着竹林缝隙间露出来的晨光,道:“没错。因为这种藤蔓轻易不会死掉,刀剑砍圻可断,但根生不绝,绵延不断。就是连根挖出来,也死不了。”
“死不了?”云逸面色未改,只是眼睛微微睁大。
***
“这还没死?”杨隽晃着手里这根蔫了吧唧的褐色糙皮。
新鲜的凝血跗骨藤颜色艳丽,鲜艳欲滴,饱满得跟血管一样。被杨隽划破了主干,又连根拔起的这根藤蔓,却在不多时内就流尽了汁液,分出去的大小藤蔓甚至在干枯之前就从主干上脱落下去,就连主干也在迅速收缩。
是以,杨隽手上只剩下一条三尺来长,皱着的红褐色外皮。
“就这玩意儿,生命力这么顽强?”
大秃鹫点点头,神情很是得意:“那是当然!”
“凝血跗骨藤是木属妖草,土生木,一旦给她沾到一丁点土,就能生根发芽,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恢复生长最盛的状态。”
“这下面有土?”杨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凑过头去往黑色图纹地面下的深坑看去。
有土就意味着这里和地面相连通,并不是一个完全虚幻缥缈的隐界幻象。
但他探头过去,却见被万屠刀撬开的大坑里仍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泥土。
杨隽顿时一愣,没有泥土,这根凝血跗骨藤怎么长出来的?
“少年,你干什么?”大秃鹫被他突然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
“不是,”杨隽打断他,问道:“我把她根一块切了行不行。”
“嘎——没用!”大秃鹫扑腾着翅膀,跳脚道:“根须沾地,能生发出更多的藤苗。你想种出一大片凝血跗骨藤吗?”
杨隽:……我有病啊,种这个?
这就让人有点头痛了。只能砍伤,却死不了,斩草除根还弄不死的一根藤蔓……杨隽拿着手里的一条腰带状凝血跗骨藤枯皮,有些头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