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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术射-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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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酉时日落。

    行人越见越多。

    前方出现了一堵城墙,城墙之下有城门,城门两侧有兵士,刀枪卫立。

    “邱叔叔,这便是衡阳城么?”

    “不错,咱们到了。”

    宿平望着这横捭雄壮的城墙,突然眼睛一亮:“这城楼好高!半山沿的那些屋子见了它,都变成泥草垛子了――邱叔叔,‘黄泥圬三尺,青岩砌十丈’,你说的‘青岩’,便是那一块块、叠成这城墙的大石头么?”

    邱禁微微一笑,只抬头目视前方缓缓而道:

    “衡阳城的城墙虽高,却只有五丈。”

0057 一年两地不相忘,尘埃方落风又乱(一)() 
进了衡阳城,天色已晚。

    厢军大营座在衡阳城西北面山脚,众人行了一路都已疲惫不堪,急着赶回去歇息了。

    邱禁却与赵其风告了个别,单独带着宿平离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靠在城东最外的一条街道上。

    这街道是条老街,却不是主街,是以也不甚繁华,路面宽才一丈半余,两边的店铺大多还未打烊,烛火红光,照在一条条青石路面,映出半城的岁月坑驳,倒也有不少人正在穿梭走动,都是些衣着朴实的百姓。

    宿平还是头一次进城,边走边瞧,什么成衣铺、酒米铺、顾绣铺、针线铺居然还有摆着花圈的棺木铺,叫他看了个目不暇接。不过眼下生意最为兴隆的当属那些酒肆饭庄。此处并非衡阳城的中心,因而门面都不甚大,那些酒饭摊子的桌凳儿直将半街揽了去,有人团团围坐、气氛热烈,也有人自斟自饮、形单影只。

    “民以食为天”,最是贴切。

    喜悲恩怨、天下江湖,有时就在一桌酒饭之中。

    宿平只是个少年,自然不会想得那般深远,东张西望,落眼皆是新奇。好一阵子,他终于收回目光,问道:“邱叔叔,我光顾着看了,却不知你带我来此处是为何?”

    “你若与我住在营里,与那詹纳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在有些不妥,等会儿我带你见一个人,寻个安身之处,只等明年春季禁军选人。”邱禁一脸神秘。

    “那人是谁?我认得么?”宿平问。

    “去了便知。”邱禁笑道。

    又走了几步。

    “呀!邱叔叔,你说我日后会不会在这路上遇到那沈指挥使?”宿平突然想起一事。

    “沈指挥使?”邱禁不解。

    “我是射伤了张赐进的耳朵才跑出来的――邱叔叔你忘了?沈指挥使可是张赐进的师父!”宿平解释道。

    “哈――”邱禁失笑,“你道沈大人真把那张员外放在眼里?”

    宿平不明所以,便问:“难道他们毫无瓜葛?”

    邱禁摇头:“要说瓜葛,也就顶多是个‘吃人嘴短’,一对萍水师徒而已――你可知沈指挥使是何许人也?”

    “沈指挥使不是衡州厢军的营指挥使么?”宿平可是面对面受过上任袁州知府亲自嘉奖的人,就连禁军的都指挥使打过照面,眼下一个营指挥使于他来讲,倒也不是那般遥不可及的人物。

    “自然是的,不过他却有另一重身份――”邱禁顿了顿道,“他可是咱们衡州沈知府的亲外甥。”

    宿平讶然:“原来还有这层干系!难怪邱叔叔说他不把张员外放在眼里了――不过,这外甥和舅舅同一个姓,倒是罕见。”

    邱禁微微一笑:“营指挥使原来可该姓‘朗’,不过沈知府膝下只有一个千金,却是多年不得儿郎。后来他妹妹生了个儿子,沈知府让他外甥姓沈,便就姓沈了。”

    宿平这才释然:“好一个霸道知府!连自家的妹夫也要欺压。”

    两人边走边聊,又晃过了些许路程,邱禁突然转身停步。

    “到了。”

    宿平抬头一看,原来是家皮革铺。

    邱副都头招呼了少年一声,当先走了进去,嘴里嚷道:“老板在不在!快出来招呼生意啦!”

    “来了、来了!”就见那柜台后的转出一人。

    此人身材不高,很是精瘦,葵子脸上两眼微垂,目光却是极为有神,见了邱禁更是一亮,笑道:“诶呀!原来是邱大爷!稀客、稀客!”正走了两步,突地又脚下一停,愣愣地看着副都头的身后,一双招子都快瞪了出来:“这是”

    “侯大哥!”少年的声音也颇有些喜出望外,两脚并作、冲了上来。

    “等等!”侯志忽然把手望外一推、后撤两步,神色戒备道,“你――别过来!”

    邱禁与宿平愕然。

    却听侯志忿忿然道:“你小子不要靠近我三尺之内!诶,没天理啊没天理!才一年不见,就比我高了!”

    二人哑然失笑。

    “我偏要过来!”宿平嘿嘿两声,当即解下木弓一把丢到邱叔叔手中,伸开两臂就向侯志抱了过去。

    侯志怪叫一声,却不躲避,任由宿平抱了个正着。

    三人同声大笑。

    便是宿平自己,为何见到侯志竟会这般亲切,亦是难以名状。

    少年虽然道不明白,但这理儿却早有先人说清,皆因人生有“四喜”,“他乡遇故知”正是其一。

    再说,侯志的“黑龙翻云一点红”委实让他受益匪浅。

    “什么没天理?”又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跑了出来,“呀――是邱大哥来了。”

    “爹爹要人抱抱,羞羞――”却是另一个男童的声音。

    宿平闻言放下侯志,转过头去,就见那里站了一个女子,二十多岁,头上随意地扎了一髻,插上一根木簪子,样貌清素,面容姣白,灰褐色的衣服前围了一块厚厚的麻布围裙,围裙上虽然污斑点点,却也盖不住这女子的一式利落。她身前的男娃,更是讨人欢喜,至多只有两岁年纪,仰着个小脑袋瓜子站在那里,正朝着侯志做鬼脸,面儿粉嫩粉嫩,眼珠儿乌黑乌黑,可爱至极。

    “这是你家嫂子!”侯志笑着来到那女子身边,接着又抱起了那个男孩,对愣神的宿平道,“――这是我家小子!”

    “什么你家嫂子,我家小子的!”女子嗔了他丈夫一眼,“这位小哥是”

    侯志打了个哈哈:“娘子大人,这就是相公常与你说起的,咱们的小徒弟――宿平!”

    “呀!原来是宿平。”女子对少年悦色一笑,“果真是个好少年!一看就跟我家这浑人搭不上半点边,还成天师父徒儿的叫呢。”

    宿平莞尔。

    侯志朝一旁无人处吹了个口哨,微讪间,拿手蹭了几把儿子的脑袋,惹得娃娃烦他,一阵左右躲闪。

    邱禁上前一步道:“弟妹,怕是这小子要叨扰你一些日子了。”

    蒙湿诗半身斜倚,手中洒金苏扇缓缓撩开旁侧遮起的窗纱。

    外头朦朦的,却也有光透了进来,房内昏黑不再,变成一屋暗沉的粉红,暗粉的垂帘,暗粉的台布,暗粉的罗帐,还有暗粉的轻衫、暗粉的亵衣散落一地。

    他口中吟道:“初日净金闺,先照床前暖。斜光入罗幕,稍稍亲丝管。云发不能梳,杨花更吹满。”1

    这里并不只他一人。

    那敞开的罗帐内,横着一条赤裸胴体,那双眼睛正看着举目窗外的蒙湿诗,只听她道:“相公,你这诗可是念给奴家的么?”

    蒙湿诗回头,目中尽是鄙夷:“贱人,别叫我相公!”

    女人非但没有恼怒,反笑得花枝乱颤:“相公,你莫不是没了那能耐?否则怎地每次过来,都只扒光了奴家的身子,却又不与我鱼水合欢?”

    蒙湿诗嘿嘿一笑,鄙夷更甚:“你那脏身子,还怕没人玩弄么?我手下五间妓院,就属这间最为破烂,最破烂的窑子装最破烂的女人,最破烂的女人便让给最饥渴的男人――只是这最饥渴的男人大多没几个铜板,想来却是让你受了委屈了。”

    女人又笑:“呵呵,相公今日的话可比往常多多了――不过奴家并不觉着委屈,反而欢乐得紧呢。”

    “不错,是多话了!谁不知你秋等果是这里最为放荡的婊子?”蒙湿诗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房门走去。

    “相公,奴家如今可换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粉荷’呢――”女人的声音穿过纱帐传到门口。

    “嘭!”

    房门重重关上。

    ――――――――――――――――――――――――

    1王昌龄初日

0058 一年两地不相忘,尘埃方落风又乱(二)() 
下得楼来,大清晨的只有一个龟公扶把椅子守在门内。

    那龟公见是蒙湿诗,急忙到前迎来,口中谄道:“小的给蒙爷请早了。”

    蒙湿诗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扔给龟公:“那个叫‘粉荷’的,让她少接些客吧!”

    龟公收了银子,连连点头称是,边给他将门打开。

    蒙湿诗一脚踏出大门,顿了一顿,突然又回头道:“不过她每日至少得接两个!”

    龟公又是应诺,心中却道:“这他娘的也不少啊!”

    出门入街。

    蒙湿诗呼开折扇,看了看身后的阁楼,牌匾上书“百花楼”,狠狠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用力睁眨几下惺忪睡眼,摇头晃脑,大步向南迈出。

    才走了半条街,突然望见前头跑来一人。

    这人与他一般身高,跑动间显然极为敏捷精悍,转眼就又近了十几步。

    “莫不是仇家!眼下我可没带弟兄!”蒙湿诗心中一凛,就要回身躲避,但见对方朝他点头一笑。

    原来是个面容稚嫩的少年,满头大汗,却是神采奕奕。

    蒙湿诗这才定下心来,放声招呼道:“这是哪家的小哥?在下面生得紧呐!”

    少年依旧一脸笑面,却不答话,足不停步地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蒙湿诗饶有兴致地转身望着他,没过多久,就见少年到了方才自己出门的“百花楼”南边,并未继续前行,回了个头,又朝他跑来。

    这回蒙湿诗可不能让他再走脱了,张开双臂,拦在路中。

    那少年见他如此,只是微微一笑,突然十步远处一个发力向他疾冲而来。

    蒙湿诗吓了一跳,正要闪开,陡觉双肩一沉,一个人影头顶飞身跃过。

    少年两脚踏地,抱拳朝后一笑:“得罪!”又飞也似地跑开了。

    “好俊的身手,有趣,有趣。”蒙湿诗虚惊一场,摇扇笑道。

    那少年奔行间却是想道:“这人倒也古怪的很。长得眉清目秀,却挂了双浮肿眼袋,上下清装打扮,却吊了一圈黄灿灿的金链子,明明有七分书生气,却偏偏掺了三分无赖相邱叔叔叫我不要多惹是非,不要告人姓名,也只好这样了。”

    少年正是宿平。他混迹风雷寨久了,见惯了那里头形形色色的人物,眼光日渐毒辣。

    城里百姓不比乡下,此时尚早,一路下来,店铺多还未及开门,正好合他晨跑练身。

    六月刈初禾。

    宿平到了这里没几日,邱禁便与侯志被召去抢收夏粮了。临行前,还为他搭了一个引体向上的木架,并从厢军大营“借”来一个箭靶,通通放在侯志皮革铺的内院里。原来侯志本是衡阳人士,不似邱禁那般有考取禁军的夙愿,却另辟蹊径,得空之时同家人倒腾一些皮革,亏得讨了个手巧能干的媳妇,一路下来,小本买卖倒也维持不错。这家中,侯志的双亲都还健在,更有一双妻儿,妻子姓名姚山凤,儿子叫侯大志,倒也美满。

    宿平自然是在这皮革铺里安住下来。

    沿街跑了三趟来回之后,打开铺门又关上,到了内院井边吊了些水喝下,歇息片刻,又做了一套俯卧撑,就听堂屋内有人叫道:“宿平,吃早饭了。”

    “来了嫂嫂!”少年回道,用袖子擦了几下额头便走进了屋里。

    吃饭间,宿平突然抬头道:“嫂嫂,我也总不能吃着闲饭,整日无所事事,要不你教我如何制皮,我也好帮衬一二。”

    “别!你侯大哥说你明年要考禁军,千叮万嘱我不可使唤你。”姚山凤抬眉调侃道,“我说宿平,你过些年当了大官,怎么地也得给我们小店题个烫金招牌吧?”

    “嫂嫂快别笑话我了。”宿平忙道。

    “哪里笑话了?就你这般苦练,还不能当大官,那我家大志日后不是连个盼头都没了?你说是不是,大志?”姚山凤朝儿子笑道。

    “叔叔箭、箭”满脸粥粒的侯大志一边自己扒着小木碗,一边拿勺子指着宿平,努着小嘴含混道。

    “好好,等会儿就耍给你看。”宿平回了一声,又不自禁地犯了嘀咕,“想不到,我也成叔叔了”

    早饭吃完,老太太帮着儿媳妇干活去了,老头也出了门。姚山凤知道儿子要看宿平练箭,于是用矮栅门将大志隔在了大堂里,一来怕儿子打扰少年,二来也怕误伤。大志两手抓着矮门栅条,忽闪眼睛望着院子里。

    这院子说大不大,前后、左右均只有三十来步,却也刚好够宿平发挥射箭。

    “‘飞落花’、‘飞落花’两层‘飞落花’,法华叔叔也只练成了第一层,而这第一层是人在奔行之时所射之箭,其实与那马背上射箭并无太大的不同,只多了一些分心于行动间的双脚罢了,这几日试了一番,我也能做到,不过这第二层却有些麻烦了我又没有轻功,如何能在空中飞身射箭呢?”宿平站在院中,看着东墙边立着的那个箭靶,思前想后,依旧迟迟不能开弓。

    大志在屋里等得着急,小手抓着矮门叫唤:“叔叔箭、箭”

    宿平瞅了小孩一眼,无奈做了个鬼脸。大志隔着矮门栅栏间看得有趣,果然呵呵笑了起来。宿平的目光却突然落到了门槛上,灵机一动,拍了一记自己脑门:“有了!”

    就见他从柴房里找了条破旧的齐腰高凳,放在院子的西面,再后撤几步,突然一个前冲,凌空就从凳子上方跃了过去。

    宿平不由得意一笑:“嘿嘿,既然我不会轻功,便找一个障碍来替代,我只消在跃起之时将箭射出,也能达到那第二层‘飞落花’的功效。”

    说着,再取出柞木弓,人在院子南墙站定,微微呼出一口气后,拔腿就朝凳子奔了过去。

    抽箭。

    搭弓。

    跃起。

    瞄向东墙靶子。

    “啪嗒!”

    “啊哟!”

    原来凌空射箭不比单纯的跃障,宿平过多地将心思放在了手上,却忘了脚下,被那高凳勾了个正着,五体投地跌了个嘴啃泥。

    “呵呵”大志可不知宿平的疼痛,只觉好玩,一旁欢叫。

    宿平站起身来,拍去尘土,左右环顾了几眼,还好四下无他人,便对大志挥拳一笑,扶好凳子又回到南墙下。

    “若是没了这凳子,脚下便没了约束,跳起来定然不高,罢了,摔就摔吧,只要能练成这‘飞落花’!”少年并不气馁,思量一番,又提弓冲将上去。

    不过这次他并未搭箭,而是将石决扣弦,作了个虚射之状。

    却依旧避免不了跌倒的下场。

    跃起、开弓、跌倒、爬起、再来

    跃起、跳过、不及开弓、再来

    跃起、开弓、绊脚、躲闪、再来

    就在如此折腾了半天之后,宿平终于能安然无恙地弹出第一记虚弓了。接着,是第二记、第三记

    大志原本极为开心,每次见宿平冲上来,就等他扑倒在地的惨状,哪知越到后面,这位小叔叔越是熟巧,叫他没了好戏可看,着急之下顿时小脸憋红,哇哇叫道:“娘娘臭臭臭臭”

    宿平听到叫声,自然知道大志想要做甚,可他并不曾照料过小孩,于是匆匆跑到前屋店铺,对正在做事的姚山凤道:“嫂嫂,大志要如厕。”

    “噗――”姚山凤好笑道,“拉屎就拉屎,还如个什么厕!”说着,就要放下手中的活计。

    “还是我来吧,也该做饭了。”却是老太太起了身,朝儿媳妇摆了摆手,嘴里兀自唠叨道,“这老头整日找人下棋,也不知照顾一下家里,孙子也不管”

    姚山凤微微一笑,对宿平道:“你练了半日,也坐下歇息歇息吧,午饭很快就好了。”

    宿平也颇觉有些口渴,于是点了点头,自行在柜台上倒了碗水喝将起来,并与姚山凤聊了一会儿。

    正说间,突听外头传来一声:“凤娘子,近来生意可好哇?”

0059 登徒子横走城间,舞紫裳惹人爱怜(一)() 
宿平转头望去,正与来人照了个对照,均是“咦”了一声。

    “原来小哥住在此处。”正是早间碰到的蒙湿诗,他只看了一眼宿平,又朝姚山凤调笑道,“却不知是凤娘子的娘家人,还是夫家人?――想来是定是娘家的了,都长得恁地一般俊俏。”

    宿平眉头微微一皱,此人早间还有七分书生气,这时却全然十分的无赖相了,加之一眼扫他身后,还团团站着一十二条面色狠辣的汉子,徒增了几分恶感。

    姚山凤摇了摇头:“蒙爷说笑,这是我夫家的表亲。”

    “我不信!――待我将凤娘子与小哥的五官对个仔细。”蒙湿诗开扇咧嘴一笑,说话就要走向姚山凤跟前。后头的汉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宿平正想跨前一步阻拦,却见姚山凤拿出一锭银子,轻轻敲在柜台上,笑道:“蒙爷今日是来收租的吧?这是小店下半年的孝敬。”

    宿平看得奇怪,暂且收住了脚。

    蒙湿诗摇了摇缀扇,叹了口气道:“诶,整条街上都说凤娘子爽快,果然如此,只是我怎么就觉着这爽快里头却透着股不情不愿呢?”这会儿,他反而不急着上前来取银子了。

    “蒙爷又笑话了,你如何看出的不情不愿了?”

    “这还不简单么?若是又情又愿,凤娘子何不亲手将小的们的辛苦钱送于我手?”

    姚山凤无奈只好将银子抓起,出了柜台,走到蒙湿诗身前,伸手递给了他。

    蒙湿诗嘴角勾笑,空着的左手就朝姚山凤接了过来――却不是摸向银子,而是女人的手臂。

    姚山凤似早有所料,口里道声:“蒙爷拿好了。”说罢,就一翻手将银子快速抵向了对方掌心,也不管他接没接住,立刻又缩了回去。她割缝惯了各式皮革,手上到很活灵。

    蒙湿诗眼见银子就要掉落,当下把那张开的折扇欠身一掏,便稳稳将它接在了扇面之上,也似乎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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