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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再问仙途(女配)-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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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要什么。”

    声音粗嘎难听,竟如同金石摩擦般刺耳,全不像是幼童会发出。

    “陈贺这个名字,你是否还记得,柏梁天道。”苏长宁语气平缓,显然并非疑问。

    男孩——柏梁天道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复而又格格怪笑了起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筑基修士?”

    既已被看穿了真实身份,他在苏长宁面前自再无伪装,浑身逸出阴暗、沉重、腐坏的气息,令人视线稍一触及,便心生恐惧绝望之感。

    “他留下了关于你的讯息。”苏长宁续道。

    柏梁天道更为疯狂地大笑了起来,不知过去多久,才见他抬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道:“原来竟是他!”

    “身为天道,亦并非万事皆如智珠在握。比如陈贺——”苏长宁一个松手,顿时将柏梁天道跌在了地上,柏梁天道一个措手不及,几乎摔得翻滚在地,“比如我。”

    陈贺所遗青玉指骨中,苏长宁看到了三件事。

    一是柏梁界限制既由天道而来,又非由天道而来。

    二是柏梁天道目前难以自保,身不由己。

    三是柏梁界限制在外而非在内。

    而循着气息找到柏梁天道匿身之处后,这三件事,都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柏梁天道自身体内失衡,时刻都处于崩散边缘,哪怕对上此时的苏长宁,也并无还手之力。

    良久,柏梁天道渐渐平静下来,道:“你身上,有它的气息。”

    “它?”这话听着耳熟,苏长宁不由挑了挑眉,“如陈贺所言,是它,不是你?”

    柏梁天道如放弃一般苦笑:“是它,是它,是她,不是我……不是我……”

    “它是谁?”抓住柏梁天道心灵失守之机,苏长宁舌绽春雷,疾声问道。

    “界主、界主,她是界主!”柏梁天道此时已濒临崩溃,再无丝毫掩饰地说出了令他自有实体始,便恐惧不止的两个字。

    与此同时,苏长宁已疯狂地运转全身灵力,身周冰雾弥漫,准备哪怕是螳臂当车,也要设法拼出一线生机!

    柏梁界虽是小千界,但能够创下如此界域之人,比之从前的自己,还要更上一层!

    是以哪怕柏梁天道只是言辞间稍有提及,那一位亦会心血来潮,只需一个化身投影,也能弹指间轻易将她打为飞灰!

    苏长宁屏气凝神,静待了许久,却什么也不曾发生。

    有了能够开辟界域的修为,与所辟界域心灵联系无处不在,无法斩断,如此被提及还未降临,那界主不是已然殒落,便是陷入了某种奇特的状态之中,至少现在没有跨界出手之力。

    无论如何,眼前的危机,竟算是暂时消弭了。

    柏梁天道在失控说出界主之名后,亦是准备引颈就戮,未料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难道自己这些年来心中无法触碰的隐忧、无时不刻笼罩着的阴暗,竟都是虚空?

    “看来暂时,你我担忧之事并不会发生。”苏长宁此时已稳住了心绪,淡然看了委顿在地的柏梁天道一眼,“所以你话中之意,柏梁界无人能突破金丹境界,并非因为天道,而是因为界主?”

    柏梁天道抬头,目中不再有先前的阴暗混沌,倒颇有几分凡界这个年岁孩童的稚气,“嗯。是她,不是我。”

    说完,他的身子又向后瑟缩了一下,像是在惧怕着什么一般。

    苏长宁心中不由升起一阵荒谬感,他们修道之士苦苦求索,面壁竭思,不过是为了最后与天同气、与道合真,柏梁天道身为天道,却如此憋屈,实在叫人意外。

    果然哪怕是天道,亦有无法尽兴自由之处。

    于是她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害怕。我以心魔起誓,不会加害于你。”

    柏梁天道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柏梁界仅是小千界,并非天生如此。而是因为,创界初始,便是不完整的。”

    “她将我由原本世界生生剥离,是以柏梁才会如此。”

    “至于界中无人得以冲破金丹境界……”

    随着柏梁天道的语声,周遭静止的图案渐如入水的绢纸般化开,洇散,继而余下一片混沌。

    苏长宁并不担心他在其中弄鬼,柏梁天道此时的确实力已被压制得极低,除了那一招眼中万千世界混沌,不过与筑基修士相差仿佛。也是因此,陈贺才能查出其中一二。

    慢慢混沌褪去,出现在苏长宁眼前的,是一座或许曾经金碧辉煌,此时却只余断壁残垣的大殿。

第142章 城() 
柏梁之界(四)

    大殿外间破败已极,砖瓦碎了一地,蔓草青苔丛生,早已覆过了阶梯,仿佛亘古便无人踏足一般。

    周遭细微气流隐隐波动,流转之间与竟外界绝然不同。

    无上无下,无远无近,生死阴阳在其中交汇相生,最后交缠扭曲,组成眼前所见虚空。

    无数交织法理、大道的气流旋而复止,复又消散,看去庄严无比。

    通向大殿的,却是一条十分寻常、随处可见的青石步道。

    步道两侧,翻滚不定、明灭相生的却是无边混沌,稍有行差踏错,立即便会殒身其中。

    柏梁天道神色冷漠,与苏长宁一同行过步道,在大殿之前站定。

    破败的殿门竟有半扇落了下来,斑驳霉蛀,在细小气流间吱呀作响。

    往内望去,俱是一片漆黑,并看不清其中景物。

    “此处,是柏梁天道殿。”柏梁天道说道。

    苏长宁颔首,正准备与他进殿,却见柏梁天道伸手抚在那半扇尚还未从榫卯脱落的殿门上,稚嫩的脸上愤恨、不甘与自得一一闪过,看起来扭曲而奇怪。

    顺着柏梁天道手抚之处看去,原来那处隐约有些墨迹,只是陈年日久,已然斑驳不清,只知非金非篆,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

    “天非天。”仿佛看穿了苏长宁的疑问,柏梁天道迅速地恢复了冷漠,说道。

    “天非天?”苏长宁重复着,看着殿门,若有所思。

    “此三字,困我千年。”不知想起了什么,柏梁天道脸上又浮现出些许骄傲追忆之色,只是很快又被压了下去,“这扇殿门,当年由我亲手所毁。”

    这扇门普普通通,并无一丝异样气息,柏梁天道的语气却十分沉重。

    等来到下一道殿门前,苏长宁顿时明白了他先前话中所指。

    与破败的第一道殿门不同,眼前这扇殿门,飞檐斗拱,黑沉金木为梁,水精宝玉为窗,雾气掩映之间气象庄严,没有丝毫损毁之象。

    不过苏长宁此时已分不出心神再关注这些表象,而是将全部的目光都投在这扇门上浮现的金字之上。

    非金非篆,似黑似白,方生方死。

    并非她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文字,却在目光接触刹那,便叫她看懂了字中含义。

    “金丹之上,再无境界。”

    试探着发出的神识,哪怕只是极快地与文字一触即分,其间传来绝对的强大力量,依旧还是悄无声息地就叫神识自动断开了与本体的系联,投身其中。

    所幸苏长宁也不过是稍加试探罢了,分出的神识极为微弱,识海一阵刺痛过后,并未对本体元婴造成伤害。

    柏梁天道勾起一道嘲讽的笑意,仿佛在笑她自不量力,冷道:“这第二殿,便是你与陈贺要找的,柏梁无人能结婴的原因。”

    金丹之上,再无境界!

    并非天道压制,而是界主创界之时,便立下约束!

    苏长宁瞳孔骤然收缩,不由想到先前自己对天道与界主的见解,难道已落橐钥?

    柏梁天道见她动容,唇边笑意加深,续道:“我不过是她当初从大千界天道中分出的一缕残余,本体不全,以至于绸缪千年,才得以打破第一殿约束,可终究延宕太久,无法完全掌握天道之力。不过,就算仅有这些许天道之力,在此殿之中,我依旧是主——啊!”

    柏梁天道越形尖厉充满自得的声音蓦地被惊呼打断,全身随着话语涨起,在天道殿中如归母体一般澎湃汹涌的灵力一时间竟尽数退去无踪,

    这女修,以心魔起誓过不会加害于己的!

    心魔之誓上达于大道本源,不可蒙蔽,所以他才会放心引她进入天道殿,又啰啰嗦嗦与她说了大半日旧事,为的就是最后这出其不意的一击!

    然而他却失败了。

    苏长宁静静看着他,那些愤恨不甘出现在一个孩童的脸上,倒有些引人发笑,她不由也浅浅勾了唇角:“不是我。”

    心魔可不是闹着玩的,苏长宁自然并无丝毫自己给自家道途设限的意思。

    “如何处置。”

    柏梁天道绝想不到,他在一日之内,第二次被人从颈子上拎了起来。

    男声优雅尊贵,正是玄华。

    他的身形比之先前已凝实了许多,此时正向苏长宁的方向看去,等着她的决断。

    见他如此,苏长宁颇有一种翻身做主之感,不过瞬间便被澄明的道心压制了下去。

    苏长宁慢慢行至柏梁天道身前,半弯下腰,对上他的视线,问道:“第一殿的创界约束,你当年是如何破去的?”

    她问得直截了当,柏梁天道一时瞪大了双眼,正在思索如何应对的瞬间,便觉体内窜入了一道锐金之气,恍若一柄利剑,搅着他的五脏六腑,叫他来不及多想,就不由脱口而出:“我说、我说。”

    苏长宁犹是静静看着他,笑得温和:“说罢。”

    紫霄凡界,莅阳国京中奉天殿内。

    大祭祀照例从贡台上刚更换的香果中随手拿了一个,在袍袖上擦了擦,便啃了起来。

    人都道奉天殿上承天运,是国中第一等庄严神圣的所在,可却少人知道,他们这一界中,天道根本就是个屁,无论供奉多么殷勤,也从无一丝降临迹象,也许本就从未存在过。

    他十岁便入了奉天殿做供奉,如今已有五十余年,早就将此事看得透透的,不论是他还是他的前代师祖们,都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皇族也好,百姓也罢,自以为上达于天的贡品,尽数早就成了他们这些祭祀们的私产。

    自然,这也是奉天殿祭祀一系最大的秘密,若非历代大祭祀,都难以得知。

    大祭祀自从上了年岁便精力不济,连年轻时的那套场面功夫也懒怠了,晨祷晚诵都是嘟囔些弟子们听不懂的含糊字句,这一日,依旧如此。

    “老师……老师……”

    耳畔传来弟子的低唤,大祭祀半睁双眼,有些不悦地看过去,自己正要瞌睡过去,却被这不知事的小子打断。

    “老师,神牌、神牌……”那弟子进殿未久,遇事总是毛糙,此时竟连话也说不利落了,结巴个不停。

    大祭祀不耐地转头向供奉天道神牌的神龛中看去——

    顿时吓得再跪坐不住,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神牌之上,竟真发出一道濛濛白光,似真似幻,如梦如真。

    “天道神显灵,天道神显灵啦!”弟子们如梦初醒地接连呼唤着,纷纷五体投地,伏拜不止。

    大祭祀浑身颤得厉害,正勉强安慰自己怕是外道之人弄鬼时,却见那道白光越来越盛,最后其间竟投出一道曼妙人影来!

    大祭祀全身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瞪大了眼看着那道人形由白光中衍化而出,逐渐凝实,步步走近。

    一时间,殿内无数白莲生灭,鸾凤之音相闻。

    “凡人,可是汝等供奉于吾。”女声清灵高渺,仿佛九天之中传来一般,令人闻之心神俱为之一清。

    “恭迎天道娘娘降临!”

    “参见天道娘娘!”

    弟子们此时只觉白光耀目,清气迫人,哪里还敢再多看一眼,纷纷纳头跪拜不止

    天道神降临的消息,顿时传遍了整个莅阳京城。

    百姓们尚还好说,当今帝王第一个就坐不住了,在收到奉天殿的呈报后,脑子里转过了百千个念头。

    奉天殿自有国以来,年年所受供奉堪比帝王私库,却向来只说些令人难以揣摩的玄虚之言,今日却真迎到了天道神下降!

    莅阳帝当即急招大祭祀入宫,怕他年老行走不快,还特地催了御苑车架去迎。

    大祭祀一身老骨头几乎被颠得散了架,气还没喘匀,就被莅阳帝拉着手问长问短。

    “回陛下,那天道娘娘一身清华之气,仙姿玉骨,容貌绝逸,只是威仪端庄,哪怕是老臣,也不敢多看,只怕有所亵渎那。”好在这些应对,大祭祀也是张口就来。

    “不知……天道娘娘降临,所为何事,可有玉旨示下?”莅阳帝固然对传说中的仙人之姿有所思慕,可到底在乎的还是他身下龙椅。

    “娘娘甫才降临,或许还需适应凡间浊气,尚无旨意。”

    莅阳帝闻言,心中不免有些烦乱,点了点头,又问了几句,看再问不出什么,就放大祭祀回殿伺候仙人去了。

    天道殿祭坛静室中,白衣仙人盘膝坐于云床之上,双手极快地转换着手决,行功圆满后,才睁开双目,反手从身侧空虚内抓出一道人形来。

    “天道气息,当真磅礴无比。”自然除了苏长宁,还会有谁。

    柏梁天道被她提溜着,不知何时已然习惯了起来,此时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道:“你怎知我的气息和此界天道能够相容?”

    苏长宁朝他一笑,将他放了下来,道:“你说当年界主是将你从另一界天道之中抽出,所以才会力量不全,以至于处处受限。”

    柏梁天道点头,这他自然早就知晓不错。

    所以界主才会在天道第一殿中设下“天非天”的禁制,要他永为他界天道所压制,无法成为自己世界中完整的天道。

    苏长宁轻笑一声:“你正由此界天道所来。”

    柏梁天道想要反驳,可一体同源的气息自然无法作伪,无论如何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答案与突破之法,或许正落在了眼前这令人恨得牙痒的女修身上。

第143章 城() 
言出法随(一)

    苏长宁自然也不是未卜先知。

    元婴修士那点推演之力,还不足道得很。

    不过她在柏梁界中停留越久,越发现紫霄天道——或是界主的用意所在,有柏梁第二殿约束在,她元婴境界的灵力自进入柏梁界起,始终在缓慢地消退,若是天长日久,婴碎也不过是时日问题。

    是以,柏梁自然不是久留之地。

    而柏梁天道说出的破解天道殿第一殿约束之法,正好被她用来作筏。

    对柏梁天道下约束,和将她斥入柏梁界的正是同一股力量,破解之法,正是殊途同归。

    “界主固然为我创生之始,可身为一方天道,自然也有与界主同出一源的力量。”

    “既然身为天道的我无法打破约束,那——若我便是界主呢?”

    柏梁天道在千年间的筹谋,正源于这一个念头。

    他以界主之名行走界中,渐渐地凡俗之中都以他为界主,对他顶礼膜拜数百年,亿兆信仰香火,真的使他凝聚出了万分之一界主之力。

    万分之一,尽管与真正界主之力相较之下不足一提,但已足够。

    虽然其后遭受了严重的反噬,第一殿约束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至于苏长宁,本就是外界之人,借助柏梁天道的一点小小力量,紊乱柏梁界界主定下的规则,甚至将柏梁天道挟出界外,也并没有太多艰难之处了。

    “喂,你可知晓,你身上本就有天道之气。”见苏长宁转瞬便将那些外放的天道之力收入体内,柏梁天道不由说道。

    天道之气……

    “你是第二个如此说的人。”苏长宁仿佛想起了什么,微微闭目,说道。

    “前一个是……”柏梁天道一语未竟,体内灵力蓦地一窒,再看苏长宁时,见她已结趺端坐,重新引动体内的天道之气运转起来,自家身上灵力气机竟亦未能幸免,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向她丹田涌入。

    若是自己再不好好修行,怕是真要被她取而代之了。

    柏梁天道咽回一肚子的疑问嘲讽,跟着也在云床之侧盘膝坐下,重新修炼起来。

    天道娘娘神迹降临,只要诚心所求,无有不应的消息很快就由京中传遍了整个莅阳。而后与莅阳交界的数个国家,再至莅阳国所在凡俗界,渐渐都有所听闻。

    “京城大旱数月,那位天道娘娘只在天际之中微露金身,手中玉净瓶往下一洒,便是一场瓢泼大雨那!”

    “我那堂叔病得起不来床三年了,眼看就要不成,被抬到娘娘观外歇了一晚,你猜怎么了,活了!病全好了!”

    “就连娘娘座下那柏金童,日前琼河决口,也是当空那么一画,便生生叫那河水改道啦。”

    天道娘娘的应验之广之速,简直叫人目不暇给,蓦地使原本对天道神仅有的敬,升级成了打心底的虔诚。

    炼化完纳入体内的信仰之力,苏长宁微微启目,却不见了柏梁天道的踪影。

    不过不管他本意如何,此时都和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以他的老谋深算,当不至于行不智之举。

    倒是她自己,第一次如斯切近地与一方天道好好“接触”、“讨教”了一番,对“天道”已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原来看似高高在上,渺不可及的天道,亦非初始之时便能掌握所有天道之力的,是以才有柏梁天道这样尚且“年幼”的天道,甚至能为人类修士所乘。

    天道随界域开创而生,甫有识后便会自然由记忆传承中得到天道修行法门,而后在与界域同生的数亿兆年内,天道不断收集信仰之力修行法门,不知多少年过去,才会如通常修界中所传说的那般,成为万物之法则。

    说到底,倒像是另一种特殊的修士罢了。

    苏长宁顺手打出一道灵力,身前气机一阵波动后,外间影像如一幅水墨画般,在她眼前展了开来。

    “金童尊上,请赐福于我等!”

    穿朱着紫的贵族们乌压压跪了一地,而柏梁天道则拿足了架子,又作势许久,方才挥一挥手,向他们伏跪的地方撒下一片金雾。

    那些贵族们见神赐如此,更为激动起来,纷纷纳头拜个不休。

    苏长宁却是险些失笑。

    这哪里是什么神赐,明明是这些贵族们奉给柏梁天道的信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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