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境-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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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那日的事情……”楚珀玡低头，拿起少年的左臂，撸起袖子，伤口还冒着淡红的血水，“抱歉，我无意要伤害你，只是一时控制不住……”
“小意思，再说了，这又不是你伤的，是那小青蛇砍的，这一道口子，丢上几天它就好了。”少年赶忙缩回手臂，放下袖子，脸上不自在的笑了笑，其实心底仍有余悸，“对了，大哥……你跟那个东华上仙在洞里待了这么久，他有没有教授你几招道法仙术啊……”
楚珀玡摇摇头，疑惑道，“东华上仙？你说……那道人是上仙？”
“嗯，对啊，小青蛇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他没你向表明身份？妈的，这么低调！”少年叹气，满脸失望，看来拜师无望了。
楚珀玡心中苦笑，其实他与东华上仙不过一面之缘，他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一醒一睡间，便是来到了此时此刻。
不过，有一次意识清醒时，东华上仙的叮嘱，此时仍在耳边回响，楚珀玡不敢忘记，那便是告诫他千万不可吸食鲜血，且一定要克制心底对鲜血的**，否则可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若非少年的无意之为，楚珀玡自认一直对鲜血无任何好感，但那次尝食之后，那种奇妙感受，他不敢回味，一旦想起，确有一种欲罢不能。
更让楚珀玡难过的还有一事，仍是来自东华上仙的告诫，说他的体质特殊，不可习练道法仙术，若是强行修炼，不仅适得其反，走火入魔，恐会直接挫骨扬灰！
两日过去了，竟然耽误了这么久。
“小零，青风，你们可都还好？”楚珀玡心中默默念到，他担忧公孙零的生死，放心不下鲁莽的青风。
楚珀玡无奈的四处看了又看，此处不像之前落下的荒山，但又看不见炊烟村庄，他该往哪个方向？继续寻找公孙零？还是返回临淄查看青风的境况？
“大哥？你在想什么？”
楚珀玡沉默了半响，少年就守在一旁东张希望，他没想到楚珀玡接下来一开口，竟是要和他分道扬镳！他自是不愿意，非要跟随楚珀玡左右。
“那****也看见了，你跟着我，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你不怕么？”楚珀玡自是不能言说其他的缘由，只能拿这个理由拒绝，且这个理由也分量足够。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左臂，马上抬头坚定道，“不怕，那次是意外，而且东华上仙不是治好你了么，日后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做牛做马都行，老子……我……我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嘿嘿……”
楚珀玡微微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孩子的年纪看起来比青风要小些，个头要矮上很多。“你赶紧回家吧，不必委曲自己，我还有事，咱还是分开走吧，免得再受我的连累。”
“不，死老头都不在了，我哪还有家啊，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少年跟上楚珀玡的脚步，生怕慢了自己会走丢一样，“这世上，除了死老头，你是第二个为了救我不顾性命的人。”
“死老头？那是……”楚珀玡下意识的发问。
“他是我师父。”少年接过话，垂下脑袋，哽咽道，“在我五岁那年，差点就饿死在垃圾堆里，是死老头救了我。他养了我十年，我伺候了他十年，可是两个月前……妈的！老子早跟他说过要戒酒了，他就是不听……”（未完待续。）
第124章 少年阿九（2）（）
少年名叫阿九，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的真实姓氏和名字了，只知道是一场瘟疫后，他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四五岁的孩子在街头流浪了很久，靠着从垃圾堆里翻找别人丢弃的残羹剩饭活了下来。
而他口中的死老头，是一个断了双臂的颓废男子，长年蓬头垢面，唯一的喜好就是喝酒，经常喝得酩酊大醉。还好，老头的酒品不差，即使喝得烂醉，也只是胡言乱语，从未因酒醉而伤人。
老头其实并不是很老，五十多岁的年纪，曾经是个修行的道人，却不知为何断了双臂，修为尽失。老头因为没有手，提拿做事均靠双脚，因此落下一个不爱穿鞋的习惯，大冬天也是如此。
老头曾经对少年说过，他当时看见垃圾堆里奄奄一息的黄皮小孩，并不想理会。恰好在他离开之时小孩动了一下，他就是多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孩子看着很合眼缘，就将他带了回去，反正就是一口饭的事情。
少年因为营养不良，个子瘦小，常受欺负。老头见他每次出去乞讨，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乞讨来的饭菜或者物件细软，也常被打翻了、抢光了。
老头见他可怜，就教了他一些简单道法，最厉害的不过就是御剑，少年学了整整五年。老头警告过少年，不可用来与人打架，只当是强身健体，若是受了欺负也有力气逃跑了，非到性命之忧时。绝不可施展这些招式。
在两个月前，老头又去酒馆讨酒喝，结果因为喝多站不稳。不小心蹭了当地的一个恶霸，当即就遭四个壮汉活活打了半死。少年将他拖回来，他在席上躺了两天就走了。
老头临死前，让少年到破房子的烂灶台底下，挖出了一个布条包裹的物件，说是留给他保命用的东西，还让少年马上前往蓬莱仙山。因为两个月后，正好就是蓬莱阁每八十年一次开门收徒的时间。
“我把他埋了，却连个碑也立不起。只能在坟头上放了块石头。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叫什么名字。可就算我知道也没用，我又不认识字。”少年说到此，眼泪已经湿了脸，他抹了又抹。但一声也不泣。
楚珀玡听少年说了这么多。自是有恻隐之心，可不见得少年跟了自己，就会比以前要过得要有多好。如今他这幅模样，根本不知自己往后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如今蓬莱阁开门收徒的时辰已过，我也无处可去。死老头又不在了，我又成了孤苦伶仃了。”少年见楚珀玡沉默。再次恳求。
楚珀玡还是婉言，“小兄弟。不是我不愿带你走，只怕你跟着我还是会受苦，更有性命之忧。既然你与蓬莱阁无缘，天下之大，还是有许多道观可以修行的，譬如九华山之上……”
少年听楚珀玡这么一说，当即跪下哀求，“大哥！你就别赶我走了，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我跟着你肯定没错。受苦么，我长这么大什么苦没受过，要说性命之忧，当年要不是死老头，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小兄弟，你何必如此呢，赶紧起来。”楚珀玡拉扯了好几回，可少年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他根本拉不动。
“我不起，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少年耍赖般，像抓了救命稻草，就是不放手。正如当年死老头看见他时一样，对了眼缘，认定了眼前的人。
楚珀玡本就是心软之人，哪里耐得住少年这样的恳求，且又听了他这么可怜的身世。可楚珀玡同样也是优柔寡断之人，他不死心的又费了好些口舌劝说，可少年就是不放手，就是要跟着他走。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你快些起来吧。”楚珀玡终于还是熬不住少年的苦苦哀求，实在无法再开口拒绝了。
“真的？你不许反悔啊！”少年抬头，笑脸上是眼泪鼻涕，他是真心想要追随眼前之人。
“嗯，是真的，你快起来吧。”不反悔这三个字楚珀玡不敢说出口，因为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等回到临淄城，若他开口请求，凭月随风的能力，为阿九在城中谋一份生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太好了！大哥，你真的答应了！”阿九欢喜的要撑起身子，可双腿却抽筋了，又因这两日不食油水，身子一下没了力，“哎呦，大哥，麻烦您扶我一把，我腿抽筋了，哎呦喂，疼……”
阿九身子单薄，个子又小，楚珀玡不费什么力气就将他腾空的抱起放下。阿九一落地站稳，就尴尬的挠头傻笑，毕竟方才被这么提起来，他感觉特丢面。
楚珀玡不理解，为何阿九如此执着的要跟着他，也不理解他的一声答应，阿九就能如此高兴。阿九越是如此，楚珀玡就越是打定主意，等到了临淄城，无论如何定要帮找他谋生的去处。
“大哥，我的腿不麻了，您说，我们该往哪个方向？我就在后面跟着。”话虽如此，阿九还是不停的扭动双腿，缓解蚂蚁咬食的酸麻感觉。
“临淄。”楚珀玡简单应答。
“得令，可……临淄该往哪个方向？”
楚珀玡也犯难，时下他根本不知身在何处。此地一看就是荒山，自是不能靠双腿行走寻路，这样不仅会有迷路走错方向的可能，更是费时费力。
可一想到从天上走，楚珀玡就不由的一阵胃海翻涌。可是，也只能走如此的捷径，否则要何年何月才能赶到临淄城。
“先上去再说吧。”楚珀玡看向阿九，神色不安，直言道出自己的苦衷，“阿九，其实那天我之所以会撞到你，全因惧高的缘故，一会上去了，恐怕要你多担待了。”
阿九一拍胸脯，扬脸道，“放心吧，大哥，我这御剑的修行，可是炉火纯青了。”
“好，那我们走吧。”
“好勒！走起！”
一阵风之后，溪流旁的两人已经到了云端之上。冷风扑面，可是楚珀玡并未感到有阿九在一旁相护，自己飞得有多平稳，相反，是更加摇晃了。（未完待续。）
第125章 相见不相见（）
正如公孙零上次一样，这两人也是在半空折腾了许久，寻了好几个方向，还下到村庄找人问了一次，才确定临淄城的方向。
两人最终在距离城门不到二里的一片密林落下。落下后，楚珀玡两腿发软，胃中似有异物想呕，但又吐不出来。阿九一脸歉意的赶忙扶他坐在老树根下休息，帮他捂背缓解。
稍坐片刻，身上的难受稍有缓解后，楚珀玡便起身赶路，他已经拖了太久了，不知此时的月府上下，可都安好？那日一劫，归云是否又能将公孙零安然的带回来？
而阿九，自说的大话马上见光死，方才又险些害得楚珀玡再次坠地，如今听楚珀玡说往东，他便马上跟上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跟在左右，一时不敢吱声。
不知是否受了东华上仙相助，楚珀玡这次因惧高带来的难受很快就消散了，且步子比以前要轻盈许多。阿九只能一路小跑的跟着他，稍有放慢脚步就跟不上了。
自踏入城门，阿九的嘴就不曾合上来过，一路惊奇感叹，他长这么大，可从未见过如此宏伟的建筑。街市上的行人，衣着光鲜体面，城中处处皆繁华，自不是他以前生活的那个贫瘠小地方可以相比的。
阿九一路跟随，楚珀玡与他相谈并不多，他虽看出楚珀玡的焦急，但还是一路分心，屁颠屁颠的流连在各种好玩新奇的事物中。
路过一家糕点铺时，楚珀玡急促的脚步骤然而止。阿九只顾看一旁香味四溢的肉包蒸笼。不曾留神，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哎呦，大哥。没撞疼你吧，实在不好意思啊。”阿九赶忙陪笑道歉，搓了搓鼻子，假装深呼吸，实际是想多闻一闻肉香面香的味道。
“大哥，是不是到地方？咱家在哪里啊？”阿九茫然四看，临淄城的繁华。他眼中已收了一半，难免会幻想自己一会将要住进的府苑，究竟是怎么样的豪华舒适。
“大哥？是不是到地方？”见楚珀玡不语。阿九便用手肘轻轻顶了一下他的后背，可他还是没有反应，阿九才留意到他正发呆看向某一处。
顺着楚珀玡的目光所向，阿九眯着眼睛探过去。还当自己会看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不曾想竟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女人，且年纪看起来当能他母亲的老女人！
大哥怎么会看一个半老徐娘，看得如此入迷！阿九不懂，但又不敢开口，自己说错话闪了舌头不打紧，惹了大哥不高兴那就不好了。
此时的楚珀玡，如入冰窟，双拳紧握。身子不停的颤抖。目光所及，那个身影。那张面容，何其熟悉！哪怕岁月的不曾手下留情，但那份熟悉又怎会轻易抹去！
“琳琅，是你吗？你……”楚珀玡心中哽咽，在心底呼唤了千万遍，真的是琳琅吗？琳琅真的还活着吗？
在他目光之处，那个正在铺子里等待糕点打包的妇人，似是察觉到闹市中这双灼热的目光般，她原本正跟身边的另一个华服少妇欢笑言谈，暮地突然转头望向街边，但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了夫人？”少妇也好奇的往街上瞧了瞧，只见人来人往，并无熟悉的面孔。
“没事。”妇人回头，微微一笑，接过掌柜恭敬递来已经打包好的糕点，一声道谢后，就牵着少妇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信步走出了糕点铺，上了门前等候的马车。
马车离去后，即显露方才躲在马车之后的楚珀玡和阿九。阿九看着痴迷呆滞的楚珀玡，还是想不透，虽然那个半老徐娘姿色不差，但毕竟年纪一大把了。
“喂！大哥，你等等我啊！”阿九正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惹得一身鸡皮疙瘩，谁知楚珀玡突然毫无征兆的拔腿就跑，“大哥，你慢点啊，人多，我怕……怕跟不上啊！”
阿九慢了两步，但他身形瘦小，加之街市上行人熙攘，楚珀玡虽跑在前头，但不及他灵活，没一会，两人就齐步了。
“大哥，你别急，让我来！我帮你拦下那辆马车。”阿九觉得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脸上难抑自喜，马上加快脚步。
“你回来！”楚珀玡大喝一声，惊得周围的行人一颤，阿九同样被吓得嘎然止步。
“大哥……我，我回来了，您别生气啊。”阿九忙转身，回到楚珀玡身边。周围的目光，让他感觉不适，那是质疑和鄙夷，他受了十几年。
“方向错了，走这边。”楚珀玡口中淡淡说来，却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稳住了即将崩溃的情绪。目光仍跟随前面，他何止想要拦下那辆马车！
方才躲在马车之后，他分明听到车夫称呼她为月夫人，且他清楚的听到她说话，那分明就是琳琅的声音！
若她不是她，这世上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吧！可她若真的是她，他该何如向她解释自己的这副模样？
倘若相认了，又能如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是死人啊！死人啊！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变成怪物的死人啊！
明明近在迟尺！明明日夜思念！明明就是为了寻她而来！
可是，真的如愿了，她真的还活在世上，他除了感谢上苍的厚恩，他还能怎样？或许，也只能如此了吧！
“大哥，你究竟怎么了？方才那位夫人……”阿九不知如何问下去，心道：莫不是大哥的母亲，当年为了攀权富贵而丢下年幼的他……呸呸，老子真是脑子进水了，怎能乱想！
“走吧。”楚珀玡眨眼之间，胸口处似被利刀不停的剜过，掏空。他迈出的双腿，似踩在水面一般，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落水溺毙！
带着阿九，楚珀玡问了几个行人，寻了捷径，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月府。他不知自己失踪的这两日，青风是否还留在月府。
倘若青风还留在月府之内，当他看见月夫人时，楚珀玡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的样的话来。所以，自己必须赶在月夫人之前，回到月府！（未完待续。）
第126章 见面就吵架的少年（）
眼看巷子的另一头就是月府的大门，楚珀玡不知道自己是否赶在了那辆马车之前，但他看见大门的左侧，站着两个人影，正是青风和公孙零！
这一路，楚珀玡的心早已追随那辆马车而去，若非看见月府外的两人，恐怕他一时也找不到心归何处了。空白的脑海，突然填上这两人，楚珀玡心中之喜无以言表，他刚缓下的脚步，又似一阵风般跑了过去。
而跟在他身后的阿九，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且小腹还有阵阵拉扯的疼痛，但他也只能咬牙跟上，因他怕自己慢了会跟丢。
至于青风和公孙零，两人之所以过门还不入在外守候，只是想缓和一下悲伤的情绪，不想让屋内的人看见，徒增她们的担忧。
“大哥？公孙零你快看，大哥他真的回来了！”青风没有想到，自己方才一句心虚哄人哄己的话，竟然成真了！
他欢喜的拉起公孙零手，正欲大步迎上前时才想到她刚受的腿伤，赶忙收回迈出去的左脚，这才松了手，放心的迎上楚珀玡。
“大哥，你回来了，你可知道这两****和小零有多担心你，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害怕！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青风像个孩子，紧搂着楚珀玡的腰，语气听来也是撒娇的口吻。
“抱歉青风，又让你们担心了。”楚珀玡摸了抹青风的头，目光看向那个缓步走来的少女。她双眼浮肿，眸中带泪，似受了脚伤。走路不便。
而青风的这一番举动，被阿九看见了，他不禁双肩一抖，顿时全身汗毛竖起，且心里还莫名生出嫉妒，竟有一种想上前拉开他的冲动！
“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阿九在心里骂了一遍，可还是掉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实在不想目睹眼前的情景，便将目光一放，这才看清楚前面之人。竟是如今精巧的模样！
“长得真好看啊，怎么了哭了呢？妈的！肯定是被那小子欺负了。”阿九眨了眨眼，一脸心疼的表情，心里继续嘀咕。“没事。以后有哥，哥罩着你……呸呸呸！老子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阿九虽又暗骂了自己一顿，可还是一甩手，自认潇洒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不过显然，他被残忍的无视了。因为公孙零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她所有的目光都停在了楚珀玡的身上。
“珀玡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公孙零哽咽，努力不流泪。
青风松了手。跟楚珀玡一起走到公孙零面前。
“我回来了，小零。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我真是没用，那日明知你有危险，可我还是一点忙也帮不上。”抓着少女柔弱的肩，楚珀玡好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弄伤她，“你的腿怎么了？怎么受的伤？严重么？”
公孙零摇摇头，她抿着唇，一抹笑意，喜忧参半，哽咽得说不出话，一伸手，缓缓的抱住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