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工业时代-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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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星辰精金1（）　
大堂里，一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直愣愣的看着欧阳思，一脑袋的蒙圈。

　　　　什么叫出人意料！

　　　　大家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个。

　　　　这是典型的耍赖皮，但却让大家无话可说。

　　　　但话说回来，能在谈判中、合理的耍赖皮，这叫本事！

　　　　真本事。

　　　　场面似乎凝固了，众人不说话，欧阳思就不起身，就这么拱手、躬身、低头。

　　　　果然是求人的姿态，无可挑剔。

　　　　渐渐的，大家开始转头四顾、面面相觑，却没人开口，连呼吸都小心再小心、不敢出声，甚至有的干脆就憋气。

　　　　周珏扭头看向张浩，张浩两眼发直。

　　　　麻蛋，这时候才不出头呢！

　　　　而欧阳思呢，虽然低着头，却也依靠自己元婴期的灵识，将四周看的清楚。

　　　　其实欧阳思也是没办法了，但有一点办法，身为宰相的自己，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

　　　　眼前的炼器公会和玄铁公会，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炼器家族的影响力，远远超过玄铁冶炼家族。

　　　　玄铁冶炼行业，现在可是人人可能插一手——自从张家公开了水锻术之后，这个行业的门槛就彻底消失了。

　　　　而炼器家族呢，各个掌握了‘核心技术’。

　　　　一个是原材料提供商，一个是高技术产品生产商，两者的影响力，自然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炼器公会牵扯范围之广，几乎涉及到大半个栖霞之国。不说别的，就说周珏的身份，就自然的带出了九阳宗和杏林堂。

　　　　从张浩的角度看，这个炼器公会够给力。张浩不断促成玄铁公会和炼器公会，其中很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团结一部分、成为张家的助力，进而保障张家的安全”。

　　　　所以从张家的角度看，炼器公会很成功。顺便还把在朝堂上下绊子的韩家给驱逐了，让炼器公会内部十分‘纯粹’。

　　　　但是从欧阳思的角度看，他所见到的却是一个浑身利刺的炼器公会——这是一只刺猬，而欧阳思却算不上老虎！

　　　　再加上国库空虚，战事紧张，大帝又没给太多允诺，欧阳思只能选择如此。

　　　　许久许久，周珏终于叹了一口气，有些干涩的说道：“欧阳宰相，我们内部先讨论一下，如何？”

　　　　都做出如此牺牲了，欧阳思自然不可能就此放手。他摇头：“如今战势危在旦夕，迟恐生变。

　　　　请炼器公会尽快动手，越快越好！”

　　　　周珏皱眉，他到现在还晕乎着呢；周珏很清楚，自己现在不适合谈判。但显然欧阳思却不愿意放手。

　　　　“欧阳叔叔！”张浩开口了。

　　　　周珏立即投过感激的目光。

　　　　欧阳思、以及众人都转头看向张浩。

　　　　张浩缓缓说道：“我也赞同欧阳叔叔的说法。不过公会现在也有些难处，还望欧阳叔叔了解。

　　　　如今的炼器公会虽然看似庞大，却是草创之初，一切都未准备。想要让公会拥有生产能力，还需要一些时间。

　　　　其次，我们没有战争法器的设计图等，也不知道国家需要怎样的战争法器，更不知道我们自身的生产能力如何。

　　　　所以，现在我们无法给出任何确切的答复。”

　　　　欧阳思皱眉，他很不想和张浩谈，但却不得不谈。而且张浩说的这些，也是事实存在的。

　　　　想了下，欧阳思说道：“可以给你们‘灵龟堡’的设计图，甚至可以派遣工匠来指导。但灵龟堡的设计图不得泄露，所有产品支撑出售给为国家。”

　　　　张浩立即摇头：“那我们就不生产灵龟堡了。”

　　　　“你……”欧阳思一下就被张浩给气糊涂了，就知道不能和这小混蛋谈。

　　　　就听张浩缓缓说道：“炼器公会草创，一无所有。

　　　　如果我们第一款产品不能盈利，

　　　　如果我们不能第一时间给大家带来希望和信心，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束手束脚，

　　　　那么，用不了多久，炼器公会就可能分崩离析。

　　　　欧阳叔叔，国家有难，我们愿意帮忙；但也要量力而为。若一个潜力无量的炼器公会还未来得及茁壮成长，就夭折襁褓之中，也是对国家最大的不负责任。

　　　　欧阳叔叔，您说呢？”

　　　　欧阳思静静地看着张浩，终究还是不情愿的点点头。

　　　　必须要承认，无论是玄铁公会还是炼器公会，都拥有辉煌的前景。若发展起来，说不定就会成为帝国内的量大支柱。

　　　　也许有人会说，会不会尾大不掉？

　　　　但欧阳思想的却更远——九阳宗、杏林堂就是尾大不掉的代表，但他们也是栖霞之国重要的支柱。若没有九阳宗、杏林堂，现在的栖霞之国是什么样子，还真难说。

　　　　在国家危亡关头，欧阳思首先考虑到的是国家的危亡，而后才是中央集权。

　　　　若国家都不存在了，那中央集权也就是一个笑话。

　　　　只是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眼下却是在谈判啊。

　　　　欧阳思极力斟酌话语，慢慢说道：“贤侄说的有道理，但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如今战争如火如荼，却是耽误不得。”

　　　　张浩没说话，转头看向周珏：喂，我都救场了，接下来该你了。

　　　　周珏轻轻一笑，点点头，开口了：“欧阳宰相，现在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国家需要战争法器，而我们则需要发展。

　　　　我有一个想法，不如国家直接派遣工匠来指导我们生产战争法器，如何？

　　　　我们必将在最短的时间里，生产最多的战争法器！”

　　　　这就光明正大的要技术了。

　　　　欧阳思皱眉。

　　　　周珏却继续，语气也有些沉重了：“另外，想要炼制法宝等，却是少不了一样特殊的灵材。”

　　　　“你想要星辰精金？”欧阳思眼睛尖锐起来。

　　　　“是！”周珏很肯定的说道，“星辰精金是炼制法宝必不可少的材料。而栖霞之国的星辰精金，大部分掌握在皇室手中。”

　　　　张浩耳朵竖了起来，星辰精金，一个记忆中没有的名词，听起来很珍贵的样子。

　　　　欧阳思考虑好一会才说道：“我能做主的很少。20公斤，够不够？”

　　　　“100公斤！”周珏很干脆的说道，“我保证，这些星辰精金至少有一半，会用在国家需要的战争法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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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国家采购合同（）　
星辰精金是什么？张浩竖起耳朵。

　　　　周珏亲自开口索要，竟然才只要100公斤；而欧阳思一个宰相，只能允诺20公斤。

　　　　这东西，得有多珍贵？能让这样的两个身份不凡的人为这点东西吵起来？

　　　　张浩还在胡思乱想，欧阳思和周珏就已经吵了起来。

　　　　一个说：100公斤已经是极限，不能再少了。

　　　　一个说：最多20公斤。

　　　　一个说：炼器少不了星辰精金。

　　　　一个说：你们炼制的是战争法器、又不是法宝。

　　　　“但制造战争法器的工器具中，却有不少法宝啊！”周珏爆发了，“我也知道国家现在很困难，我们没要丹药、也没要灵石、更没有趁火打劫，就是要点星辰精金而已。

　　　　才100公斤啊！

　　　　只有100公斤！”

　　　　欧阳思沉默下来，好一会才慢慢说道：“星辰精金的珍贵、重要性，就不多说了。但星辰精金真的很稀少。

　　　　国家一年的产量，也不过500公斤出头。每年能攒下来的，微乎其微。国库中现在也只有五六十公斤的样子。

　　　　你要100公斤星辰精金，我真的无法允诺。”

　　　　“那我们就要50公斤吧！”

　　　　“最多给你们25公斤。国家要留一些备用。”

　　　　周珏想了下，点头了：“好吧，25公斤就25公斤。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星辰精金是炼制法宝必不可少的灵材。而我们要炼制战争法器，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法宝级别的工器具。

　　　　所以，25公斤星辰精金……我们无法保证炼器的进度。”

　　　　欧阳思皱眉，脸上有怒气了：“你们就不能先将各自家族里的工器具，拿出来用用？”

　　　　周珏摇头：“欧阳宰相，我很敬重你。但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

　　　　我们每一个家族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同样是‘一尺’，最长和最短之间，相差近十分之一！

　　　　如果将我们家族里的工器具拿出来用，最后生产的各个部件能不能组合起来，都是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按照新的标准，统一打造全新的工器具；然后各个家族、工匠，都必须按照新的标准生产。

　　　　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索要星辰精金，是为了制造更好的工器具。”

　　　　欧阳思咬咬牙说道：“我会向陛下汇报的。我也将尽量帮你们争取一些星辰精金。”

　　　　“那就拜谢欧阳宰相了。”周珏真的起身拜谢了，躬身的脸都快要贴在桌子上，算是还了你欧阳思刚才的鞠躬。

　　　　欧阳思收拾下心情，脸色严肃气啦：“张家以及玄铁公会，即将送来3500吨玄铁，我要求尽快打造成战争法器。”

　　　　周珏再次说道：“我们需要国家提供战争法器的设计图等。”

　　　　“可以！”欧阳思咬牙点头。

　　　　“那打造这些战争法器，国家准备支付怎样的代价？”

　　　　欧阳思火了：“刚才不是说了，国家派遣工匠指导你们生产灵龟堡，灵龟堡的设计图也给你们了。你还想要什么？”

　　　　“要我们生产灵龟堡这类战争法器，国家派遣工匠指导、并赠送设计图，不应该吗。”

　　　　欧阳思揉了揉眉头，就知道这次前来谈判不会太轻松。国家唯一能拿出来的筹码，只有可怜的一句口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没办法了，欧阳思值得表示：“好吧，你还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不不不，我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我们不能光想着自己要什么。还是请欧阳宰相说下，国家现在能提供什么吧。”

　　　　欧阳思看着周珏，久久不说话。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是小狐狸啊。

　　　　忽然，欧阳思转头看向旁边不说话的张浩。“贤侄，刚才在玄铁公会谈判的时候，贤侄的表现令人惊艳。不知你有什么意见没？”

　　　　“啊……抱歉欧阳叔叔，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大家在谈什么。这穆家的云雾茶，果真好茶。”

　　　　欧阳思：……

　　　　因为先决条件就处于劣势，导致欧阳思现在十分的被动。

　　　　不过欧阳思也没办法，只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怒火，很平静的将事情又说了一遍，最后再问张浩：“贤侄啊，叔叔现在是无计可施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啊？”

　　　　张浩一看，得，把一个宰相逼到这份上，差不多了。

　　　　和周珏等人对视一眼，大家都轻轻点头。

　　　　张浩终于开口了：“既然欧阳叔叔相问，小侄就献丑了。小侄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一个既不会让叔叔危难，也不会让公会不满的想法。

　　　　那就是，国家采购计划。”

　　　　“哦……说说看？”

　　　　“大概来说，就是以后国家的采购，只要炼器公会有的，国家必须优先在炼器公会采购。只有当炼器公会无法提供的时候，才可以外购。”

　　　　张浩这话刚说完，炼器公会众人眼睛陡然明亮了。

　　　　而欧阳思却眼睛眯了起来：“贤侄这个想法不错。但问题不少吧。你们价格如何？质量如何？

　　　　还有，会不会从别的地方采购了、再出售给国家？”

　　　　张浩笑道：“这只是小侄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至于说细节，大家可以讨论吗。”

　　　　周珏开口了：“这个提议很好，至于说细节吗，我们可以协商。”

　　　　炼器公会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欧阳思想了想，开始提出问题。“炼器公会距离帝都有些远，这运输、供货等等，会有些延迟吧？”

　　　　张浩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们会在帝都成立分部，专门为国家服务。”

　　　　“那价格呢？”

　　　　张浩继续说道：“价格问题吗……我们可以保证出售给国家的价格，一定是最低的。”

　　　　“那和同行相比呢？”

　　　　张浩：“这个无法保证。哪怕是类似的产品，因为生产过程、生产工艺、产品质量等不同，都会有差别。我们可以保证质量，但无法保证价格。”

　　　　“但价格很重要。如果你们比同行贵，国家没有理由在你们这里采购。”

　　　　张浩当即表示：“这样吧，如果我们的产品确实比同行贵，那国家可以另行采购。”

　　　　“这还差不多。”

　　　　“但是……一旦国家这样做了，炼器公会有权利将这项产品从优惠名单中勾掉，以后国家再想采购该产品时，我们只会按照市场价格提供。”

　　　　张浩这话说的，有点无厘头。

　　　　欧阳思微微皱眉：“贤侄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章　突然的叛变（）　
张浩这话有点无厘头，别说欧阳思不解，炼器公会的众人，似乎也有些不解。

　　　　众人看向张浩，等待解释。不知不觉中，张浩又一次的脱颖而出，俨然已经成了这场谈判的主角。

　　　　张浩看了下四周的目光，笑了：“我相信，我们炼器公会提供的产品，一定是质量最好、相对价格最低的。

　　　　如果还有比我们价格更低、质量更好的产品，我怕其中有什么猫腻。”

　　　　欧阳思眼睛眯了起来：“如果真有技术好的呢？”

　　　　“那就恭喜国家找到了新的供应商。”

　　　　欧阳思：“国家买东西，也要货比三家。我们不可能只从你们这里购买！”

　　　　张浩点头：“这是自然，，我也没说一定从我们这里购买啊。不过呢，一旦国家这样做了，就再也不能享受该产品的优惠了。”

　　　　欧阳思大怒：“你这是霸王条款！你确定炼器公会不会崩了牙！”

　　　　“欧阳叔叔你激动了，我们这不是在谈判吗。有不满意的，我们协商就好。”

　　　　“你……你……”欧阳思指着张浩，实在是被气糊涂了。转头看向周珏，周珏立即表示：“张浩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欧阳思气呼呼的放下手臂，但谈判还是不得不进行。

　　　　不觉又是一夜，欧阳思数次被张浩、炼器公会的霸王条款气的拍桌子，却又不得不妥协。

　　　　旭日东升，欧阳思叹了一口气，在条款上签字了。

　　　　一份《国家采购合约》出炉了。

　　　　合约规定，炼器公会有义务为国家提供、且优先提供质量优秀、价格合适的炼器产品，并提供相应的售后服务；炼器公会将在帝都成立分部，负责国家采购、售后服务。

　　　　国家在等同条件下，必须优先购买炼器公会的炼器产品。而且国家低价购买的产品，不得做二次销售。

　　　　若国家对炼器公会的产品和价格不满，可以另行采购。可一旦如此，炼器公会将把该产品在优惠名单中勾掉。国家再想采购，就只能按照市价了。

　　　　当然炼器公会也有约束：比如炼器公会出售给国家的，必须是自己生产的，不得转售其余商品等。

　　　　还有大大小小条款上百条，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卷天麻纸。

　　　　签完字，欧阳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真的有些疲惫了。末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张浩。这些条件，九成来自张浩的提议，也不知道这小混蛋脑袋里都有什么。

　　　　欧阳思指着天麻纸上的条款，笑容有些诡异的对张浩说道：“贤侄，你这不成熟的想法，可真的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张浩很谦虚：“我就说了些大概方向而已，细节都是大家共同完善的。”

　　　　周珏起身了：“欧阳宰相，已经早上了，一起吃个早餐吧。”

　　　　“不了，陛下还在等消息呢。”

　　　　欧阳思逃也似的离开炼器公会，和刘景明见了一面，直接就御剑飞行而去。

　　　　“这么急？”刘景明有些疑惑的看着欧阳思，怎么有点逃命的感觉？

　　　　…………

　　　　欧阳思一路狂飙，不到中午就返回帝都。但欧阳思见到帝王时，却发现帝王面色铁青、杀气腾腾。

　　　　这是怎么了？

　　　　欧阳思心头狂跳：难道是先前送回来的、与玄铁公会的条款，让大帝不满了？可也不至于杀气腾腾啊。

　　　　正当欧阳思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帝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回来了。”

　　　　“陛下，这是与炼器公会达成的条件。”

　　　　欧阳思双手捧上合约。

　　　　大帝单手接过来，快速看了一眼，很满意的点头：“还行。朝堂上下，也就你还让我放心了。”

　　　　欧阳思小心的问道：“陛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帝面色再次难看了；“户部尚书闫成贤，叛变了！”

　　　　“什么！”欧阳思大惊失色、声音尖细。

　　　　户部尚书叛变啊，这不仅仅是高官，更掌管了国家财富，包括灵石、丹药、药材、灵材等等。

　　　　别看户部尚书品级比宰相低，但在中下层官员中，却比宰相更有影响力。

　　　　户部尚书叛变，这对整个帝国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欧阳思张了张嘴，有些艰涩的问：“确定了吗？”

　　　　“本来……朕还以为，外府库那里至少有15到20年的积累。眼看前线战况胶着，朕就想启封府库。

　　　　但就在昨天，闫成贤忽然消失了，连同他的发妻、两个儿子，一起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诺大的家族。

　　　　昨晚连夜检查府库，发现只有最外面的仓库还算可以。里面的，全被换了。

　　　　上品灵石成了下品灵石、甚至是劣质灵石，大部分丹药都被换成了蜡丸，百年药材、千年药材，被换成了普通药材、甚至干脆就是杂草。大量的法宝、优秀的法器，被换成了劣质法器。

　　　　国家最近几十年的积累，就这么消失了。”

　　　　欧阳思大惊：“府库管理很严，只靠闫成贤一人，根本无法做到！”

　　　　大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森冷的话语：“是的。昨天同时消失的，还有朕的郎中令、右令，洪秀山！”

　　　　说话中，大帝在合约上盖章，批了一个‘准’字，用力将前后两份合约丢到一名侍卫身上，“誊抄一份，再将副本给炼器公会和玄铁公会发回去。让他们立即着手打造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