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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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驼山庄,天色大黑,两人悄回房间,各自歇息去了。
这一晚,再无一事。
第三百零七章 下药迷情()
次日,张牵的尸体从古井打捞上来,白鹿寒赶去处理丧事,慰恤家属。由于山庄治丧,颜仙儿和徐真也不愿多待,就想即刻启程,但是白骆衣说,连日奔波已是筋疲力尽,此去颜羽仍需翻越重重妖山,岂能疲惫上路,于是死拉硬扯非要留她们再歇息一晚。
白天下过一场晴雨,期间无事。
天黑时分用过晚饭之后,尽管白骆衣躲躲闪闪,终是没能避开父亲,白鹿寒派人把她叫来水榭,然后屏退下人,父女俩就这么在烟波亭中大眼瞪小眼,月光之下,诡异的安静,两人放佛都心有怨气。
那荷花池塘烙印着月,风起涟漪,月影逐波。
白鹿寒轻叹一声,背手阔立,把目投往池面:“记得你小时候倒是冰雪聪明,就跟池中这轮明月一样洁而不腐,为什么长大了竟如此不知廉耻!你犯下大错,邹奇替你遮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怎么好意思还去纠缠人家,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白骆衣躬身做恭敬之状,但语调却颇为强硬:
“女儿长大了,有些事不需要爹再为我操心。”
白鹿寒没料到白骆衣口吐寒冰,以往在他面前,白骆衣总是唯唯诺诺,不敢驳一字一句,今趟回来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两眼含恨,措词怪异,他都快不认识这个女儿了?虽说他痛惜女儿,可父女纲常岂能不顾,他哼了一声:“混账话!你就是长到七老八十了,我也是你爹,有些事当管的也得管,否则你犯下了错,别人只会说我管教不严,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白骆衣心道:“你就顾着你的脸面!”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没敢开口反驳。
白鹿寒见她勾头沉吟,像个听训的样子,气也随之消了大半:“哎,不是为父非要骂你,只是你犯下的这些错事实在荒唐,你说你要真是和邹奇生下聪儿,我也就认了,毕竟邹奇德才兼备,为父也一直把他视作佳婿,可是你却……。哎,这只能证明你福缘太薄,跟邹奇有缘无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往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了。”
白骆衣心里一酸,失了控:“好,我死心,打明儿开始,我找别的男人去。”
白鹿寒瞋喝:“一个姑娘说出这等没羞耻的话,你跟外面的娼妓有何不同!”
白骆衣无奈又痛苦的癫笑:“是啊,爹说的没错,你说我是娼妇那我就是娼妇,你说我是娼妓那我就是娼妓,反正我本性如此,只要是男人就行,我干嘛还要去纠缠邹奇。”
“混账东西!”白鹿寒扬手啪的一声打了白骆衣一个嘴巴。
“你打吧,打死我算了。”白骆衣闭上眼,把脸往前一凑。
白鹿寒已是怒不可歇,却没再打她,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
……
白骆衣在烟波亭里站了一会儿,摸了摸被爹打肿的脸,她把嘴角边的淤血添回口中,然后咽下肚子,淤血下肚,心里面的恨一下子达到了极致。回到闺房,她吩咐下人备了一桌酒菜,随后去邀请颜仙儿和徐真,说她们明早就要启程南下,今晚之宴就当是替她们送行了。
颜徐二人来者是客,不好推脱,只好顺应她意。
三个人简简单单喝了几杯,又都各自安歇去了。
可是等颜徐二人回房没多久,白骆衣又鬼鬼祟祟的敲开徐真的房门钻了进去。徐真怕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关好门,问她:“白姑娘,天已经很晚了,你不睡觉,怎么跑我房间来了?”
白骆衣笑道:“今晚我想做个媒人,成全你的好事。”
徐真心里噗通一跳:“什么好事?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来就是了。”白骆衣高深莫测笑了笑,轻开房门,往外瞅了瞅,确定没人,拉上徐真来到颜仙儿的住房外,而后开门一把将徐真推了进去。——徐真大惊失色,转身想出去,房门却给白骆衣关了,他隔着门缝细声喊:“白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开门让我出去!”
白骆衣咯咯笑道:“你慌什么,我给你师妹下了椿药,她正等你呢。”
徐真回头盈望,透过屏风依稀可以瞧见床上的颜仙儿在翻来覆去,娇…喘呻吟,他心跳加速,狂吞一口唾沫,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如此这般痴了一下,他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朝外轻声怒道:“白姑娘,想不到你居然如此毒辣,敢害我师妹!”
白骆衣道:“我见你对她痴心一片,我想帮你,难道还帮错了。”
“你把我徐真当成什么人了,这种下作的事我岂会去做!”徐真暗暗使劲把门拉开,气呼呼的冲了出来,朝白骆衣伸手:“白姑娘,把解药交出来,我还可以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骆衣也恼了:“我不但是在帮你,也是在帮她,你懂不懂?谢宫宝跟她是夫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谢宫宝杀了阮掌观,你以为你师妹在轩仙流还有立足之地吗,除非她与谢宫宝断绝关系,否则怎么打消秋掌门的疑心。眼下看来,叫她主动跟谢宫宝断绝关系怕是很难,所以我才安排这么一出,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徐真经她提醒,思路一阔,觉着还真是这个理。
可是再有理由,他也不敢去做那窃玉偷香之事。
听着房内嗲嗲的喘息声,徐真又有些把控不住,他回头看了看屏风后的芊芊细影,不觉两眼放光,连吞了两口唾沫。他搭住门沿想进去,但前脚刚刚踏出,又即缩了回来:“不不不,我不能这么做,你快把解药给我。”
“这又不是毒药,哪有解药,过两三个时辰她会慢慢清醒的。我跟你说,你要做君子,我不反对,但我也要提醒你,这药的药力很强,我建议还是进屋守着她,免得她意识不清跑出来,到时可就麻烦大了。”白骆衣拍了拍徐真的肩膀,诡异一笑,回了隔壁闺房。而后趴在闺房窗边往外偷瞄,瞧见徐真在走廊边来回兜步,她两只手的指甲随着徐真的脚步抠着窗沿,紧张的越抠越深,心想,邹奇啊邹奇,你对我薄情寡义,我便让你的宫宝师弟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她心里无数次的念道:“快走!快进!快进!”
但无数次的念道,终是功亏一篑,没有应验。
徐真止步,却在颜仙儿的门外盘膝坐了下去。
白骆衣暗骂:“该死的!真不是个男人!”
……
……
话说颜仙儿到白骆衣闺房喝完酒后,回房歇息,迷迷糊糊只觉身子烫如火烧,掀被除衣,仍觉难受,潜意识止不住疯狂的想着谢宫宝,朦朦胧胧之中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又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她意识不清醒,分不清是谁,她只当是谢宫宝来了,一个劲的呻吟,盼他过来抱她。
也不知呻吟了多久,她努力爬起想出去找谢宫宝。
可刚刚坐起,眼前景象猛然变化开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一个洞室,床很邋遢,床边站着一人,捧着眼睛哎呀大叫:“仙儿,你没穿……!哎呀,我是不能看你的,我把师弟给你叫来。”
她看不清这人,也听不清这人说的话。
总之心里燃起的火,燎得她只想人抱。
过了一会儿,微微抬头,看见洞室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一来就嚷:“师兄,我正打坐呢,你怎么又把我带到梦里了?”
洞室那人捧着眼,手指床铺:“你自己看看吧。”
门口那人惊道:“啊!是仙儿姐,她怎么……。”
“她没穿衣服,别在这里说,走,到外面去说。”
“师兄,这怎么回事?仙儿姐好像迷迷糊糊的。”
“我也不清楚,我刚魂识出游,发现她这样,我就把她带到梦里来了。我估摸着她应该是给人下了椿药,不过师弟放心,仙儿目前还算安全,好像有人在她门口护着,暂时没人去碰她。师弟,你赶快进去吧,想法子把她弄醒,我怕时间一长,她就给人……。”
“谢……谢师兄了,我……我这就进去。”
颜仙儿听着他们说话,依稀像是听到谢宫宝的声音,她兴奋已极,努力仰起,半昏半迷的朝门口伸手,喊:“宫宝,宫宝……。”喊了几声,察觉有人近前。
那人拿被子把她盖好,然后抓住她手:“仙儿姐,你醒醒!”
颜仙儿努力睁眼,可是视觉模糊,看不清这人长相,她使劲甩头,把目光聚集一线,才慢慢看清,这人的脸、鼻子、眼睛,他……他是宫宝!这一高兴,清醒大半,遂把手挽住谢宫宝的脖子,要亲他。
谢宫宝偏头闪开,跳上床,帮她把被子再盖紧一些。
然后从后面搂着她,不让她乱动:“你这样可不好。”
颜仙儿有气无力回答:“我……我哪儿不好,我改。”
谢宫宝知道她说的是糊涂话,没有理会,只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你清醒一点,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仔细听着,闭上眼睛,排除杂念,静心定性,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回个话。”
颜仙儿嗯了一声:“我……我试试。”
她闭上眼,可是杂念始终排除不了。
谢宫宝见她燥火焚身,又怕她肉身受辱,实在急得没法了,咬牙道:“你要即刻清醒过来,我向你保证往后再也不见思弱,也不见诛姬了,你听明白了吗?”
第三百零八章 一代名妓的养成()
闻听此话,颜仙儿犹如一道闪电冲入脑门,喜呼:“真的吗!”
喊时,从床上弹跳而起,发觉自己仍在白驼山庄的客房,适才在她耳边私语的谢宫宝像是一场美梦。她坐回床上,把被单拉到脖子间,一阵惆怅,她晃了晃头,使劲的回想,忽又觉着不想是假,因为她的鼻子仍能闻到谢宫宝的味道。她心里高兴,暗道:“宫宝定是魂体出窍过来看我,那他人呢?”
稍作激动,环目微扫,喊:“宫宝,你还在吗?”
喊声绕梁环壁在屋里回荡,却不见谢宫宝现身。
但屋外传来回音:“师妹,你醒了,你还好吧?”
颜仙儿听着像是徐真,神经微微一紧,拉下被单看了看,方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也感觉有些莫名的燥热,心道:“我这是怎么了?是宫宝对我做过什么了吗?”想着想着,轻咬嘴唇,心里笑开了花。紧接着又暗暗想道:“定是徐师兄听见动静,过来敲门,他才走的。徐师兄,你……你真是大煞风景。”
她有些不高兴了,淡淡回道:“我睡觉呢,你来做什么?”
徐真轻声道:“天快亮了,你起起吧,咱们该上路了。”
“好吧,等我一会儿。”颜仙儿与犹未尽的泄了口气,穿好衣服,稍作梳妆,开门出来问:“几更天了?”
徐真见她脸色无疑,松下口气:“四更天。”
颜仙儿微微皱眉:“你叫早了,还有两个时辰才亮。”
徐真瞄了一眼白骆衣的闺房,笑道:“这时候走刚好,一会儿天亮了,保不齐白姑娘又想出什么理由留你,干脆就趁她熟睡的时候不辞而别是最好的。”
颜仙儿点点头:“也对,那就走吧。”
“等我一下,我去收拾收拾。”徐真回房收拾完备,轻轻带紧房门,随后跟颜仙儿跃出白驼山庄,投往妖山去了。
……
……
颜仙儿和徐真离去之时,其实白骆衣一直趴窗看着。
眼看制定的计划功亏一溃,她极是不甘,一掌把窗也打烂了。不过转念想了一想,又嘴角挂笑,喃喃说道:“徐真啊徐真,我就不相信听了半晚的销魂声,你会不动心,别自欺欺人了,我料你往后必然越发痴狂,说不准将来不用我帮忙,你自会克服障碍,有所行动的。”
想到这儿,心境为之一振,滚回床上睡觉去了。
天亮时分,白夫人敲开她门,火急火燎说道:
“你姨父来了,说要带走聪儿,你快看看去。”
“什么!”白骆衣也不梳妆,直奔前院大堂。到了大堂,看见白鹿寒和马源坐在堂上端杯品茶,而聪儿则由一名丫鬟抱着侍立在马源身后。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大堂,把聪儿从丫鬟手中抢了过来。
白鹿寒拍桌瞋吼:“没规矩!我没传你,谁让你进来的!”
白骆衣把聪儿交给后面追来的白夫人,然后才挺了挺腰杆,跟白鹿寒理论:“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聪儿是我生的,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带走他!”
马源皮笑肉不笑:“这话可不对,聪儿也是擒龙的骨肉不是。”
白骆衣可不吃这一套:“以前你不肯承认,现在认,晚了。”
马源也不恼,看向白鹿寒,示意他说句话。白鹿寒理会他的意思,轻咳一声,说道:“骆衣,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擒龙死于非命,你姨父带走聪儿延续香火是理所应当的,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大好年华,不能因为聪儿耽误了后半生,我想过了,隔壁村子有个杀猪的后生看着不错,明天我请个媒婆过去说媒,事成之后,你索性就嫁了吧。”
白骆衣眼圈一红,哭吼:“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白鹿寒斥喝:“放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好!我做不了主,那我跟这个家再没关系了成不成!我们母子现在就走!”白骆衣从白夫人手中接过聪儿,夺门要走。白鹿寒冷哼一声,一个瞬步欺到白骆衣身边,闪电出手夺过聪儿,而后抛给马源:“老怪,我就不留你了,你走吧。”
“亲戚之间没必要搞成这样,哎。”
马源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抱着哭喊不止的聪儿驾云往北投去。
白骆衣恨恨的瞪了一眼白鹿寒,朝天喊话:“把聪儿还我!”喊时,往外追去,到山庄门口劫了一匹快马继续纵骑追赶,她知道自己追不上马源,但为了争回聪儿,哪怕一路奔到野拂碑林,也在所不惜。她听见白夫人在后面哭喊,要她回来,可此时她怨气冲天,心里堆满了恨,任谁喊也没用了。
……
……
如此歇马不歇人,往北狂奔了十多天,穿过千山万水来到野拂碑林。
然而野拂碑林上上下下都不待见她,她是敲门门不应,叫人人不回。
在碑林外头整整纠缠了五天,最后不得不带着失望跨马南下。
此时,她风餐露宿近一月,衣裳脏破,发丝凌乱,两眼无神,就像个失智的乞丐,任马游行。等她稍稍恢复神智之时,已不知走了几天,更不知走到了何方地界,只知道进了一个山谷,谷中有良田肥草,田边筑着几十所屋子。
她从村子里路过,也没有下马。
但刚出村子,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紧接着,那马嘶鸣一声,放蹄跑了。
白骆衣捂了捂肚子,才知道自己是饿了,饿的没了力气。
她没爬起来,就躺在地上,心想人这一世太苦,或许死了更好。
旁侧山洞洞口,蜷缩着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看见白骆衣坠马,畏畏缩缩的走过来问:“大妹子,你咋样了,还能吱声吗?”瞅着白骆衣瞪着两只眼睛,他胆小的往后退了两步,又道:“大妹子,你别瞪眼,俺知道俺身上又脏又臭,俺走快就是。”
说完,却又没走,蹬着瞅着,大咽口水。
耳听得白骆衣念叨着“奇哥”两字,那老乞丐又猴急似的爬上前:“大妹子,你叫俺吗?俺不叫奇哥,俺叫老憨头。咦不对啊,你眼珠子不会动吗?你不会是个傻子吧?”说到这儿,咧开两排黑漆漆的牙齿喜笑,壮着胆子碰了碰白骆衣,见她没反应,遂将白骆衣抱进了山洞。
这一进洞,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上午,那老憨头提着裤衩,腿脚发软的钻出山洞,像犯了大罪似的贼眼溜溜的东张西望,确定周边没人,忙踉踉跄跄的顺着峡道逃走了。——隔了一会儿,村里走出来两个中年男子,嘴里叼着木根,站在洞口喊:“老憨头,今天村里有活儿,你干不干?喂,跟你说话,干不干好歹吱个声!”
见没人吱声,那俩男子气不打一处来,冲进山洞。
“啊!这老憨头居然藏了个姑娘,还没穿……。”
“老不死的东西,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你打断他的腿做什么?”
“他吃独食!”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俩男子系着腰带笑盈盈的走出来,回了村子。傍晚时分,他们俩提着一只烤熟的鸭子鬼鬼祟祟的又进了山洞,直到天色亮了,他们才又提着裤衩,一脸满足的回了村。
此后半月,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而白骆衣也没有踏出过山洞半步。
这日晚上,下着雷雨,只听山洞里哇哇惨叫。隔了一会儿,白骆衣提着两个头颅走了出来,她把两个血淋淋的头端在眼前看了看,阴阴狠狠着说道:“难道我不美吗,有了我,你们还要别的女人做什么,我给过你们机会,只要你们休妻,便能活命。”说完,把两个头仍去树丛,继而投目村子,杀气暴涨:“这村子里的男人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没几个好东西。”
她手持一把菜刀,冒着大雨缓缓进村。
然后见屋踹门,摸到床边,砍杀男人。
霎时间,惨叫声、哀哭声、哀求声响作一团。
但白骆衣置若罔闻,从村头一直杀到村尾,凡是男人尽皆砍死。之后留下一群嚎嚎大哭的女子,自己徒步南下去了。走了两天,来到千香店,她先买了一身衣裳换上,投宿歇息一晚,第二天购得一匹快马,跨…骑八天,回到幽都。
她没有回白驼山庄,而是纵马直奔秦淮河边。
河边花船锦簇,家家挂灯,照得夜好不通明。
白骆衣眼看这一方繁华,抓着心窝,做悲苦状,心道:“邹奇,你对我薄情寡义,我誓要让你内疚一生!还有白鹿寒,你除了会骂我,还会什么!临了还把我聪儿送人,逼我出嫁村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这么好脸面,我偏要丢光你的脸!”
她往上一看,上游搁浅着一艘大船。
这船孤芳独照,显得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