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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妖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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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城西郊外有一茶棚,棚里七八人喝茶。

    吴冕笑指:“想去千冢岭,还得喝一杯安魂茶。”

    谢宫宝想了想,愕道:“安魂茶?南疆迷药!”

    吴冕嘘了一声:“你可是答应配合我的,先喝茶吧。”

    两人进棚坐定,吴冕招呼伙计上茶。待得茶水上桌,吴冕猛喝一口,又即吐出,冲伙计怒嚷:“这是什么茶,酸不酸苦不苦的,一股子怪味!有好的上好的,没好的上茶叶铺买去!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得得得,你也做不得住,把你们店家老板叫来。”

    他故作发飙,一张丑脸就更难看了。

    邻座客人瞧着害怕,吓得纷纷躲开。

    那伙计却是不惧,反而鼻子哼声,把店家找了来。

    眼看店家来了,吴冕掏出银两让桌上一拍:“我叔侄二人过路,进了你这茶棚,怎么就给我们上这等次货,我们像是喝不起好茶的人吗!有好的尽管上来,老子不缺你银子。”

    谢宫宝纳闷,不知吴冕捣什么把戏?

    他只能静静看着,想插嘴也插不上。

    那店家走到桌旁,不做赔礼,却冷冷说道:“对不住了两位,我这里是舍棚,专供来往路人免费品用,两位想喝好茶,还请进城去喝,对不住了,我还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正待店家转身,吴冕探手抓其手腕:“咦巧了!这不是庄护卫吗?”

    那店家脸上一惊,冲吴冕上下打量:“你怎么认识我?”

    吴冕松开他手,哈哈大笑:“素闻庄护卫魂力非常,今日一见,瞳孔深邃,目光溢流,果然不落庸俗。——白仙侄,你年岁尚轻,可能不知庄护卫威名,他可是了不得的仙家高手,当年颜羽王遭群妖围攻,是他力斩百妖解危解困,这份功劳可谓百年未有。”

    “我怎么成他白师侄了?”谢宫宝心道。

    虽说他不明究竟,如堕云雾,但他听得出来吴冕话里有吹捧之意,故顺着话茬笑道:“晚辈怎么不知,正要向庄护卫揖礼呢。”

    庄护卫摸着颚下胡须几近陶醉,得意洋洋晃了晃手:“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既是相知,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从何处来,又要去往何处?”

    眼见吹捧凑效,吴冕忙起身抱手:“在下吴冕,这位是七星坛白首齐,我二人本来要去觉阎沙壁的,途经此地,忽然想起大法老、二法老、庄护卫的威名,不禁止步起了结交走访之心。——刚才我们还在想,大法老、二法老、庄护卫隐居避世,如果这样冒然扣门,会不会有些唐突?故而犹豫不决,走来这茶棚喝茶,不曾想庄护卫竟然在这摆摊施茶,真是巧了,巧了。”

    听了他一番自序,庄护卫傻傻一愣。

    随后拱手低头,身份立时矮去半截:

    “原来是巡天右使,失敬失敬。”

    说完,遂又小心的扫了一眼谢宫宝:

    “恕庄某孤陋寡闻,这白兄弟……?

    吴冕道:“哈哈……,我这白仙侄的身世有些复杂,他是方泰吉和方熙弱的亲侄,白继文夫妇过世之后,方泰吉感念他们夫妻无子无嗣,便做主把他过继给了白继文以续香火;过继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白仙侄不好扬名,庄护卫不知道也不足为奇了。”

    庄护卫瞪大眼珠,无比敬仰的看向谢宫宝:

    “原来是白继文之后,敬仰,敬仰了!”

    谢宫宝偷瞄吴冕,心道:“你还真会瞎掰。”

    堂堂巡天右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倒不失乐趣。

    他既答应了好好配合,此时也免不得胡扯一番:

    “全仗先人福荫,可当不起敬仰二字。”

    给吴冕一番糊弄,庄护卫越发恭敬起来:“鄙府本来是不接待外客的,两位是当世上仙,平时想请也难请来,自然是例外了,相信大法老和二法老也是乐意接待的。两位,鄙府就在前面,请跟我来。”——当下客客气气的把谢宫宝和吴冕引出茶棚,沿小路拐进山里。

    三人行过一段山路,走到千冢岭,顿觉寒气逼人。

    这千冢岭荒坟孤冢颇多,白天也散着浓浓阴气。

    庄护卫在前引路,走到深处,阴气豁然散尽,密林里隐着一座大宅子,庄护卫敲开院门,把谢宫宝二人引到一处池塘小楼。——庄护卫嘱咐下人上茶,然后引手请坐:“两位先坐下品茶,庄某去禀大法老和二法老知道。”

    吴冕拱了拱手:“有劳了。”

    等庄护卫一走,谢宫宝赶忙悄问:“吴右使,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吴冕故作高深,笑道:“别急,听老夫的,管保你有收获。”

    ……

    ……

    屋内陈设颇具中州风情,也有南疆粗犷。

    二味风格迥异,结合却又是相得益彰。

    两人坐了一会儿,谢宫宝给墙上一副图画吸引过去。那画画的是个道人,盘膝坐地修练魂力,旁白处还落有文字,写着:天地灵气一笼统,盘膝结印入窍来。——谢宫宝盯着图画看了半晌,喃喃叹道:“画风简单且笔力精湛,诗词粗拙又不失磅礴大气,很有仙风之气。”

    他话说完,只听脚步声响,有人进来:

    “哦!白兄弟对修灵也有见解么?”

    谢宫宝转身投目,来人是个矮胖子,一身酒气,手上把玩着两颗魂力四射的晶魄珠子。这人不是别个,却是二法老熊木奇。——吴冕哈哈大笑,起身迎道:“二法老有所不知,我这白仙侄啊于气于灵向来都极痴迷,这不,今天路过宝地,吴某便带他过来拜谒,也算解了他痴迷之苦。”

    熊木奇哦声发笑,上下打量审视谢宫宝:

    “刚听白兄弟发叹,好像言犹未尽啊?”

    谢宫宝道:“有些见解,就怕说了贻笑大方。”

    “白兄弟拘束什么,只管说来听听,啊等等。”熊木奇兴致极高,出门喊人端些酒菜进来。——小光看见酒菜,扭着屁股喜跳上桌,抱起酒坛子喝将起来。——熊木奇哈哈大笑:“白兄弟,令郎有趣的很,有趣的很。”

    小光听着好不兴奋,扭起屁股。

    谢宫宝心道:“又成父子了。”

    嘴上却道:“见笑了。”

    三人落座,熊木奇始才又道:“我这人平时喜欢吃喝玩乐,跟人说话的时候是无酒不欢,现在酒菜来了,咱们边喝边说。对了白兄弟,快说说你的见解吧。”

    谢宫宝瞧见吴冕冲他点头,遂解其意,说道:“那晚辈就直言了,这副画下笔着墨不讲求画工,绝非出自名家手笔,若是单一只评画作,那这副不过是涂鸦之作;不过,作者显然是个仙家高手,一笔一划都讲究仙风气韵,实际上这一副传道的仙画,作者要表达的可能是仙道二字吧。——但是可惜,晚辈认为这画仙气是有的,只是仙道二字嘛就差之千里了。”

    “哈哈……,白兄弟此言差矣。”熊木奇晃手大笑,抿了口酒,手指那画:“这画是我先祖余孝天下笔作成,寥寥数笔,可谓尽述仙道。你瞧这盘膝之法,这上古结印,这道人的神情吐纳,早就失传千年,现在也只能见于纸上了。”

    谢宫宝有意贬讥,自信满满的笑了一笑。

    而后脑子稍想,把白继文教的拿来辩说:

    “晚辈刚才说的是画,诗还没说呢。这诗作的固然磅礴大气,但一个‘窍’字就败坏了整副画风,画里面的道人以肉身修练,实际难成仙道。——世人多谬,只知魂乃七窍之延伸,当以窍入灵;殊不知力乃灵也,灵乃魂也,可见修灵自来就与肉身无关。其实,肉身七窍不过是过滤之筛,而天地气运皆为灵气,过滤筛选岂是求取之道。”

    这番惊世之语一出,顿时把熊木奇听得呆了。

    他嘴里嘀咕着谢宫宝的话,稍作回味,突然拍桌而起:“精辟!精辟得匪夷所思!白兄弟,你们俩稍坐,我去把大哥叫来。”话罢,豪饮一杯烈酒,带门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双修() 
等熊木奇去远,吴冕端杯痛饮,连呼痛快,赞道:

    “谢掌观这番话,老夫都忍不住拍案叫绝了。”

    “吴右使怎滴叫起我谢掌观了?”谢宫宝道。

    吴冕笑道:“你在轩仙流开宗立观是何等大事,我岂能不知,礼数上尊你一声掌观不为过。”——谢宫宝与白继文朝夕五年,深知名号累人,厌道:“虚名背后是门规戒律,缚人太甚,无名无号才快活呢。”——吴冕摇摇头,正色道:“缚一缚不好么,有门规戒律束着,做事才有顾忌,好好留在轩仙流做你的掌观吧。”

    听着这话,谢宫宝诧异:“奇怪了,轩仙流和幡尸教明争暗斗这么些年,你教众认得我的都千方百计阻我,怎么你却劝我留在轩仙流,这是为什么?”

    吴冕望着小光,刻意避开话题:“他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小光正打着酒嗝,听见吴冕劝酒,龇牙凶叫,怪他多事。

    谢宫宝生怕惹出事端,逮住了将他放在肩头。

    ……

    ……

    过了一会儿,门外脚声响来,且有人说话。

    端听一人说道:“大哥,你别天天窝在屋里修练,听听别人的见解,对你未必没有益处。”另一人道:“哎呀,放手,别拽我了,年纪轻轻能有什么见解,也就你信。”先前那人又道:“反正我听着是有道理的,总之听听也没坏处不是。”

    说话的不是别个,正是熊木奇去而复还。

    他拽着大哥熊木聪进门,大大咧咧笑道:“哈哈,白兄弟,我大哥一生求证仙道,他可不像我吃喝玩乐,你有什么高见快快说来,咱四个今天就煮酒论道。来来来,坐下,都坐下,边喝边聊,。”

    熊木聪白了熊木奇一眼,却不肯落座。

    转而脸上堆笑,冲谢宫宝和吴冕抱拳:“熊某隐避荒冢,不问世事,从来不见外客,今天既是巡天右使驾到,熊某怎么也得见上一见,本来应该与吴右使把酒言欢,只可惜府中尚有要事,熊某实在是不能作陪,希望两位不要见怪。老二,替我好好招待他们,可别怠慢了。”

    熊木奇扫了兴,很是不悦:“大哥,你这人……!”

    熊木聪轻咳一声打断他话,然后转身要走。

    吴冕阔达一笑,忙道:“早就听闻大法老苦修仙道,事事俱忙,我俩登门拜访实在唐突的很,既然府中有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以后得空再来拜访。——白仙侄,我这就起身走吧。”两人起身出门,就在这时“啪”声轻响,从谢宫宝身上掉下一个卷轴,吴冕怕被人瞧见似的赶紧捡起,塞入谢宫宝怀中。

    然而,他动作不紧不快,有意慢上半拍。

    熊木聪兄弟齐声惊呼:“镜月回光术!”

    吴冕只当没听见,扯住谢宫宝催步快走。

    实际上,谢宫宝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怀揣卷轴,惊讶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熊木聪兄弟两个。——要知道,《镜月回光术》被先祖加持过禁令,自古都是魂识意授迭代相传,所以为防贼盗,功法只能领悟,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此刻,他分明看见卷上写着“镜月回光术”五个大字,藏匿魂识千年的功法居然跃然于纸了,这简直匪夷所思。——谢宫宝实在忍不住好奇,边走边问:“这卷轴是怎么回事,你塞给我的?”

    吴冕嘘了一声:“送你一卷假的,供你雅玩。”

    谢宫宝一阵恍然,顿即明白。

    ……

    ……

    两人催步之间,只听屋里人喊:“等等。”

    与此同时,熊木聪抢步追出:“两位,还请回屋吧。”

    吴冕道:“贵府有事不便待客,我叔侄还是识趣的。”

    熊木聪老脸一红,歉道:“得罪得罪,其实熊某并非存心怠慢,实在是许久没见外宾,有些诚惶诚恐,不知道怎么接待了。二位途经走访,是请也请不来的稀客,熊某府上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该推掉过来作陪。吴右使,白兄弟,请。”

    吴冕道:“既然如此,那就留留。”

    回屋落座,熊木聪盯着墙画,饶有兴致说道:“听老二说,白兄弟品画论道,精辟已极,熊某听了也受益颇多;只是有些地方很是费解,修灵与肉身无关,那该怎么修练?还有,白兄弟是修气一脉的仙家高手,何以对修灵有如此独到的见解?难道说,你读过什么古经名典?”

    他连提三问,摆明意指《镜月回光术》。

    谢宫宝不忙着接话,料想吴冕必有主张。

    果然熊木聪话落,吴冕就大笑起来:“哈哈……,大法老不用费解,白仙侄是白继文过继之子,自然得其真传。想当年,白继文大闹轩仙流何等修为,虽说之后销声匿迹,但他留在七星坛的奇书异宝可有不少,白仙侄打小与书相伴,翻阅不少,也领悟不少,早就掌握了气灵双修之法。”

    熊木奇噗的喷出一口酒:“什么?气灵双修!”

    熊木聪也吃惊不小,怔了片刻,摇头苦笑:“吴右使说笑的吧,气灵双修只是传说,自古无经无典,熊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兼修兼得。”

    吴冕高深莫测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这白仙侄对贵国七煞锁魂阵很感兴趣,我二人这次途经拜访,其实是想闯一闯这天下第一阵。刚才既然说到气灵双修,依我看,大法老不妨列阵,一来可以验证双修之法;二来,也算了了白仙侄的心愿。

    熊木聪和熊木奇面面相望,一脸的不可置信。

    熊木聪道:“七煞锁魂阵自来只有寄灵仙师这般魂力超脱者方能破得,哪怕混元上仙深陷其阵也只能做到自保。所以,我劝两位不要意气用事,此阵非同小可,这万一有个什么差池,熊某担当不起啊。”

    吴冕冲谢宫宝眨眼传信,问道:“仙侄,你觉得呢?”

    谢宫宝理会他意,阔笑道:“我来不就是为了破阵么。”

    熊木奇哈哈大笑:“白兄弟好胆色,大哥,我看可以。”

    熊木聪低眉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两位请随我来。”

第一百零六章 留宿() 
一行四人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庭院。

    熊木奇把着酒壶,一边自饮一边大笑:

    “哈哈……,好酒好戏,妙不可言!”

    熊木聪白了他一眼,环指庭院,说道:“早些年常有飞贼闯入,杀了我不少人,此后为防窃贼,熊某便豢养魂体结了阵法。白兄弟,你若想好了,走到院子正中便可入阵。切记,若遇危难,可大声呼救,熊某自然会来救你。”

    大家顺他手指瞧去,庭院正中微有一团光亮。

    谢宫宝不答话,魂体暴出,如电般冲进阵去。

    霎时,魂光暴闪,半空现象出一个魂光球体。

    那光球闪着霹雳光电,让人不敢挪步靠近。

    然而不到十秒,光球缩卷,突然砰声爆炸。

    就在魂光球体瞬灭之际,谢宫宝瞬间回窍。

    熊氏兄弟睹此一幕,大眼瞪小眼,双双结舌。——魂体出窍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魂体是虚,只有施展魂力之时方有作为,而谢宫宝的魂体却跟肉身一般无二,并且敢于白天出窍,简直匪夷所思;更恐怖是,破阵于须臾之间,其速度令人乍舌。——熊木聪首先醒神,一脸惊愕问道:“白兄弟,真是令人难以想象,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宫宝简简单单道:“吴右使刚说了,气灵双修。”

    他曾在天乞帮凶案期间破过一次七煞锁魂阵。

    只因有此经验,故才雷霆出击,破阵须臾。

    熊木聪仰天感叹:“真有气灵双修之法啊!”

    吴冕哈哈大笑:“大法老刚刚还说气灵双修无经无典呢。实话告诉你,双修法门就记录在一份上古卷轴之中,这古卷是白继文当年游历所得,上面所注乃是一套《镜月回光术》和魂体修灵之法,资质好的只消阅卷有悟,突破瓶颈,修得气灵双修也不是难事。”

    熊木聪和熊木奇眼放绿光,兴奋得哆嗦起来。

    熊木聪急问:“白兄弟,可是你身上那份古卷?”

    不等谢宫宝答话,吴冕把话接来:“仙侄,阵也破了,不如走吧。”

    “打扰多时,确实该走了。”谢宫宝笑道。

    熊木聪尴尬着笑了两声,正色道:“这可不行,二位既然来了,怎么都得住上一两日,也好让熊某稍尽地主之谊,倘若就这么走了,外面人怕是会说我兄弟两个不会待客了,岂不置我兄弟于不义。——老二,你去叫人多备酒菜,我要与吴右使、白兄弟好好痛饮。”

    吴冕诡异一笑:“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熊木奇哈哈大笑,连呼好字,去备酒菜了。

    过了一会儿,酒菜备齐。

    四人径往花园亭阁,煮酒论道,酷似密友无不可聊。——期间,熊木聪意图明确,总想把话题引向《镜月回光术》,但谢宫宝和吴冕却不接话茬,压抑得熊木聪越发好奇。——一席饭时,天色已黑,熊木聪和熊木奇把谢宫宝二人引到客房,便自离开。

    ……

    ……

    此时,谢宫宝满脑子都是疑问。

    只待没了外人,他关好房门,问吴冕:“你怎么知道《镜月回光术》和魂体修灵有关?还有,山中巧遇,不完全是巧合吧?你要我配合你救人,我都按你说的做了,现在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下一步你想做什么?你究竟想救谁?这些问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吴冕以笑眼看他,吊足胃口方才悠悠道来:

    “谢掌观,你我虽阵营不同,但老夫可以向天发誓不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害你,我与你是友非敌。没错,你我山涧不是巧遇,但却有割不断的缘分,有些事老夫不是不想说,只是还没到说的时候,时候一到你自会明白;现在,你只需知道老夫要救的是聂小乔即可,其他的你也不用多问了。”

    听到“聂小乔”三字,谢宫宝身形大震,失声道:

    “族……族长!你要救的是我族长!我不信!”

    吴冕呵呵轻笑,一张丑脸越发显得悚然可怕:

    “不信。据老夫所知,颜羽一族早在两百年前就断了仙根,正因为《镜月回光术》失传,颜羽族的魂力始终不济,两百年来他们想尽办法弥补不足,甚至不惜代价修练《七煞锁魂阵》这样的禁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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