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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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是小僧多嘴了。”
此时,云水瑶这头早就气得七窍冒烟了。
她搂起颜仙儿稍作安慰,朝谢宫宝喊:
“谢宫宝,你想做负心汉么!”
徐真和庞光眼睛飙怒,也有申斥之色。
谢宫宝道:“水瑶师姐,你误会了。”
颜仙儿听着这话,心里一疼,哀目悲眉强自一笑,把话接来:“是啊,大师姐,你误会了,我清心寡欲,一心向道,从来就没想过婚嫁之事,这你是知道的,他……他本来没想休我,是我跑去找他要的休书,这……这事不能怪他。”
云水瑶半信半疑,问:“真是这样吗?”
颜仙儿瞅着谢宫宝,咬动香唇,点了点头。
云水瑶道:“你胡闹,我看你怎么跟师傅交代!”
……
……
五人正为休书一事揪心,但见一鸣执礼躬身:“各位,休书一事请先暂搁不提,小僧过来其实是有要紧的事要与各位说,幡尸教盘踞山下,必会图谋我寺,今早他们又调来四五百人手,现在已将山门包围,你们千万不要下山,也别在后山久留,小僧劝你们早些回寺为好。”
五人紧张起来,立将休书一事抛掷脑后。
谢宫宝愕问:“幡尸教真调来这么多人?”
一鸣苦声道:“听派出去的师弟回报,幡尸教可能还有大批人马驻扎在觉阎沙壁,若情况属实,那就糟了,届时幡尸教前后夹击,我方岂不危险。所以,小僧这就要赶去觉阎沙壁一探虚实,若探得情况,也便于精准的做好应敌准备。”
“什么!去觉阎沙壁啊!”庞七一惊一乍,笑呵呵道:“听说这地儿很是神奇,我还没去过呢,一鸣和尚,啊不,一鸣师傅,呵呵,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一鸣想了想,道:“你们肯去,那便再好不过了。”
谢宫宝听着他话,只觉好生别扭,心道:“你这和尚脑袋瓜子真不灵光,是老七说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了。”——不过,事关龙涎寺、轩仙流两派安危,他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心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什么来。眼瞅着庞七嚷着要走,他把手一挥:“好吧,我们也帮帮忙去。”
……
……
六个人从崖边小道绕行,来到后山尽处。
眺目一望,毒日烘烤,当的是遍地金沙。
那戈壁沙滩无止无尽的往前延伸,与天相连,实是蔚为壮观。
大家知道觉阎沙壁乃魔域之地,不能与人间相提并论,故而下山都格外小心。就在他们踏进觉阎沙壁的一瞬间,首先热浪扑面,接着身子一沉,脚下似有万斤之重,竟是迈不动步子了。——这时,一鸣提醒:“觉阎沙壁有禁足之力,凡人万万不能涉足,大家都提起真气来,否则寸步难行。”
谢宫宝五人依言提气,脚下顿时松了不少。
庞七又蹦又跳,跳了几下,气喘吁吁道:
“嘿嘿!真是有趣吔,有趣的很吔。”
谢宫宝让他安静些,转头问一鸣:
“一鸣师傅,你可有头绪?”
“嗯,当然是有的,这沙壁深处魔物甚多,幡尸教图我龙涎寺而来,必不会切入太深,招惹魔物。小僧料想,幡尸教倘若在此设伏,一定就在附近。大家伙把真气提紧了,跟我来。”一鸣引了引手,迈开步往前带路去了。
六人顶着毒日艰难的走着,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沙丘。
寻到午时时分,六人已是大汗淋漓,皆现疲象。
也不知道寻到了哪处,忽见颜仙儿把手一指:
“你们快看,哪儿!哪儿好像有人!”
大家神经一紧,顺着她手指方向瞧去,看见远处有一座窟石山体,山体之下隐隐约约结有营寨。这营寨外头好像还有人影晃动,隔得太远,委实瞧不太清。——一鸣扯了扯谢宫宝衣角:“谢掌观,小僧想去探探他们来了多少人?这儿就数你修为最高,你若不反对,就随小僧走一遭,如何?”
谢宫宝嗯了一声,朝颜仙儿等人说道:
“你们留在这儿,我随一鸣师傅探探去。”
“你小心些,万事别逞强。”颜仙儿道。
谢宫宝应声答好,而后便与一鸣纵步去远。
……
……
此时,午时刚过,正值气温最高。
谢宫宝去后,庞七热得难受,极是浮躁,骂爹骂娘骂这天气,说要回去乘凉睡觉。——云水瑶气不过,怒斥:“你给我安静点,还没玩没了了!吵着跟来的是你,现在你又吵着回去!你这人真是让人头疼!”
“水瑶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我是为我自己么,我是怕你晒坏了,呵呵,你自己瞧瞧,你那皮肤生得真是又白又嫩啊,呵呵,我主要担心你晒黑了,晒黑了就不美了,不是。”庞七知道拗不过云水瑶,竟死皮白赖说上好话,企图哄她回去。
云水瑶脸上飞红,语调顿转温柔:
“又白又嫩?真……真的吗?”
徐真却道:“老七,你太肉麻了。”
庞七望着白胖白胖的云水瑶,心虚着道:“这哪叫肉麻,我说的是实话,呵呵,大……大实话。——水瑶师姐,宫宝师弟修为很高了,用不着我们管得,我们回吧。”
云水瑶此刻完全被打动,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她虽长得不懒,却因偏胖,从来没人这般夸她。
当然,因身材之故,也始终不能收获情爱。
她年岁不小,每当看见别人成双成对,她内心便极是难受,以为这辈子只能与枯灯作伴,故而伤感,脾气也越发暴烈。只是没想到往日癫里癫气、顽劣成性的庞七师弟竟对自己有如此高的评价和夸语,当的是句句如蜜,字字入心,云水瑶的心瞬间就被化开,激动得眼含春水,柔柔一笑:“好吧,这儿是怪热的,那么我就准你先回。”
庞七一阵失望,焦躁的憋了憋嘴,叹道:
“一个人回去多不仗义,我还是不回了。”
云水瑶见他违拗自己的意思,暴脾气又蹭了出来:“你给我回去!”话声刚落,又觉不妥,忙话锋一转,细声细语着又道:“是你说要回去的,那你就先回,晒黑了可不好。”——这语调细如游丝、温如流水,听得颜仙儿和徐真都禁不住打起冷战。
庞七啥也不懂,却也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好,我……我走,我走。”
……
……
远处沙岩窟石之上站着方泰吉等十余人,静静的瞅着颜仙儿四人。
瞧见庞七像撞了鬼似的连滚带爬奔远,有人问方泰吉:
“坛主,这小子跑了,手下要不要追上去把他截了?”
方泰吉扬手打止:“不用,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放生哩,这小子自己跑了倒省去我不少麻烦,哼哼,空寂和秋道仁若是得知谢宫宝困在觉阎沙壁迟迟未归,势必倾巢出动,奔来救人。别管他,就让他,等他逃远了,我们再动手抓这三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丫头布局(上)()
庞七回到龙涎寺,躲到静处睡了一觉。
黄昏醒来,发现谢宫宝五人仍没回来,便觉有些蹊跷了。到晚斋时分,猛地碰见一鸣,大喜大笑的上前询问谢宫宝等人消息。一鸣听得一头雾水,答不出他询问之事,只说自己留守寺院,不曾外出。——庞七顿时痴了,绕他行事不经大脑,此时也察觉不对劲了,慌里慌张的跑去跟师傅、师伯、师叔们说明事情原委。
秋道仁和四大掌观听报后,极为震惊。
而后,一行去找空寂商议救人之计。
正所谓,救人如救火,空寂嘱咐空相把好舍利塔,叮嘱空明留守寺院,接着便与秋道仁各领二十余名弟子赶赴觉阎沙壁去了。
※※※※※※
※※※※※※
话说谢宫宝叫颜仙儿、云水瑶、庞七、徐真四人留守原地,自己随同一鸣前去勘察敌情,可是绕到营寨附近,一鸣却莫名其妙不见了。他以为一鸣潜去了营寨,于是俯伏在地等了半晌,却始终不见他返回,一时情急,便快脚快步钻进营寨探探究竟。
营寨背靠窟山土石,有八所营房,约五十余人。
从这些人疏懒的表情判断,一鸣应当没有被擒。
那他去哪儿呢?难道他已探明敌情,回去找仙儿姐她们汇合了?
想到这儿,遂悄离敌营往回赶。可是纵步狂奔回到汇合地点,却发现颜仙儿等人都诡异的失踪了。——谢宫宝诧异之余,发现沙地里留有许多脚印,这些脚印深浅不一,杂乱且多,谢宫宝看出端倪,大惊失色:“这儿分明有人来过,糟糕!她们出事了!”
就在这时,小光忽然焦躁起来,唰的一声朝远处沙丘窜去。
谢宫宝疾目一望,看见那沙丘上静悄悄的站着一人。
心想,这人好像有些厉害,竟能瞒过我的耳目。
他猜此人必是混元上仙,怕小光吃亏,忙喊:
“小光,你杀不过他,快回来!”
可惜晚了一步,小光乃有仙胎之资,不受觉阎沙壁禁足之力的影响,故而窜行极快,他欺到那人身前发起攻击,却被那人反手一巴掌扇去十余丈远。——可见这小光虽然厉害,但在对敌混元上仙尚还力不从心。——瞅着小光滚落沙丘,嗷嗷惨叫,谢宫宝冲上去一把抄起,抗在肩上,而后走沙飘步登上沙丘。
与那人隔近了这么一看,顿时傻眼。
原来这人不是别个,却是方泰吉。
……
……
两人对上眼,方泰吉展眉笑道:
“谢掌观,老夫等你许久了。”
谢宫宝收敛心神,恭恭敬敬拜了拜:
“晚辈不知是方坛主,刚才冒犯了。”
方泰吉笑意不改,望了望他肩上小光:
“无妨,是他冒犯,跟你没有关系。”
谢宫宝念着颜仙儿等人安危,也不愿拐弯子,赶紧问道:
“我师兄师姐可是让你抓去了?晚辈斗胆请方坛主放人。”
方泰吉把笑一收,正色道:“她们窥我机密之事,放人可没这么简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们几个现在都很安全,只要你乖乖听话,到时我自然会放人。”
谢宫宝听出端倪,心里来气:“什么意思,方坛主这是要要挟我吗?”
方泰吉脸色一沉,语调忽然转厉,训道:“怎么,不能要挟你么!思弱不对,应该跟你说娇娇才对,她来龙涎寺盗佛为谁,还不是为你,她被空寂老和尚囚禁,可谓吃尽苦头,你不救她也还罢了,竟然还阻我救人!谢掌观,你未免太过绝情了。”
谢宫宝一阵难过,一阵愧疚,匆忙解释:“谁说我不想救她,她出事了,我比谁都着急,只是早前我到龙涎寺问方丈大师要人,他说丫头走了,我想方丈大师慈悲为怀,不会说假,所以我才放心。”
方泰哈哈冷笑:“笑话,空寂慈悲为怀是最大的笑话,他杀我轩仙教教众还少么!谢掌观,不要被和尚的外表迷惑,和尚毕竟不是佛啊,别看空寂口念慈悲,他未必不会说谎,你不妨动脑子好好想想,娇娇若真脱离枷锁,何以一直没有露面?”
谢宫宝摇摇头,苦声道:“这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若真想救她,就听我吩咐。”方泰吉道。
谢宫宝神经一紧,急忙发问:
“怎么,她真有危险?
“谢掌观有所不知,龙涎寺在这觉阎沙壁尚有一处行院,千年前很是昌盛,当年阴阳轮回、九面玉狐乱世,这儿便多了无数妖魔,此后龙涎寺花了整整两百年的时间才将这些妖魔怪兽肃清十之七八,期间游僧往来,便是下榻这行院之中。——接下来数百年,游僧渐少,这处行院也便荒废。不过,据老夫所知,龙涎寺这些年来凡遇我幡仙教教众,不服教化者,均被押往这处行院充当邪魔囚禁,被囚者永不复出。”
“你是说丫头她……?这怎么可能。”
“谢掌观,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我教昨晚真那么想闯舍利塔么,我们扬言闯塔一来是为了逼空寂放人,二来也是为了试探空寂的底线,昨天晚上你都瞧见了,空寂情愿自断手臂也不准我们靠近塔门一步,也就是说,佛婴便是他的底线,娇娇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又怎会放人。”
……
……
话尽至此,谢宫宝竟是无言以对了。
方丈大师难道真是说谎骗人的假慈悲?
他觉得方泰吉的话很有问题,却一时又找不出不妥之处。
沉思片刻,只听方泰吉话锋又起:“昨晚空寂誓死不肯放人,老夫便怀疑娇娇可能被关在沙壁行院,所以我趁天黑悄悄带人潜入觉阎沙壁,不曾想还是让空寂发现,把你们派来刺探我的营寨。——不过这倒也好,你来了正好替老夫走一遭。”
谢宫宝道:“我去?”
方泰吉眉头一竖,淡道:
“你不愿意?哈,傻丫头真是看走眼了,你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愣头小子了,现在哪里还会管她死活!既然你无情在先,那就别老夫辣手了,我这就回去把你那几个师兄师姐杀了。”
这话说的很是难听,谢宫宝也不气,朗声道:
“方坛主误会了,当年若非屠上仙救我一命,晚辈岂能活到今天,虽说我与丫头从南到北相依万里,护送有偿,但是相比屠上仙的救命之恩,晚辈做的这点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晚辈销声匿迹这五年,丫头也有帮我照顾族人,前些日子天乞帮凶案期间,她助我擒凶,还……还抚琴协助我调息真气,这些恩情我是一刻也不敢忘记,总之,我……我就是死也不愿见她受难。——既然方坛主怀疑丫头可能被关在沙壁行院,那么晚辈自然是愿意去的,所以方坛主用不着拿我师兄师姐要挟。”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丫头布局(下)()
方泰吉脸色转和,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嗯,这还差不多,那你去吧。”
谢宫宝救人心切之余,又怕他使诈。
毕竟他们并不熟悉,谨慎也理所应当。
想了想,决定拉他一同前往,彼此牵制,也就不怕他耍什么花招了:“就晚辈一个人去吗?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事,你我二人同往不是更好吗,再说觉阎沙壁晚辈第一次来,这茫茫戈壁的,我怕找不着沙壁行院。”
“空寂老和尚发现我的踪迹,你当他不会来找茬么,老夫要留下来与他周旋,不能与你同行了。”方泰吉脸上闪过一丝狡笑,拍拍他的肩膀,续道:“更何况,老夫也不知道沙壁行院在哪儿,方圆不过八百里的小小戈壁,只需用心找总能找到。——去吧,等你回来,我便放了你的师兄师姐。”
话罢,再也不给谢宫宝说话的机会。
飞步奔下沙丘,头也不回瞬间去远。
谢宫宝杵在原地怔了片刻,无奈之下只能纵步奔去。
……
……
方泰吉奔回营寨,站在门口眺望谢宫宝渐去渐远的身影,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有名手下站在他背后,听他发叹,蹭上前来问:“坛主何故发叹?这谢掌观一表人才,修为盖世,不失为良配,您骗他说少主有难,他便去了,这说明他对少主有情,经此一事,说不得咱七星坛就要办喜事了。”
方泰吉摇了摇头:“办喜事,说的容易,还记得白兄、熙弱之乱吗。”
那手下听到“白兄、熙弱之乱”六字,禁不住打了冷战:
“说的也是,可是少主瞧上他了,这可不好办了。”
方泰吉又发一叹:“哎,这傻丫头平时眼高于顶,怎么碰上这小子就迈过坎了呢?她瞒着我跑来盗佛,事后我说她两句,她总有三句顶回来;这次却还不死心,又要盗佛,说什么不能让谢宫宝卷入佛婴之争坏他声誉,布了这么大的局就为了支开他,我还得陪着一块儿演戏,真是见鬼了。——哎,说到底还是丫头痴情,痴情的傻了,谢宫宝这小子自己都无心盗佛,她却要多管闲事,堵上我七星坛的家当去偷,就算偷到,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到最后她又能得到什么。”
听着这段话,那手下脸上生哀,却也懂得安慰人:
“坛主放心,少主聪明伶俐,自然取舍有度。”
方泰吉无比疲倦的晃了晃手,唉声唉气说道: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丫头人呢?”
那手下前后左右望了望,咦了一声:“刚刚还站在门边看着你们哩,怎么眨眼人不见了呢,手下这进去把她唤来。”
方泰吉道:“不用了,情郎走了,她还会留在这里么,这会儿八成去龙涎寺了。嗯,时候不早了,空寂和秋道仁怕是一会儿就到,你也去准备一下,我们拔营回撤。还有,丫头说此次盗佛能不能成功,关键还得利用好巡天二使,以免丫头的行踪走漏,招引二使怀疑,你给我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违令者杀!”
那手下拱手一拜:“是!手下这就去办。”
……
……
话说谢宫宝听了方泰吉一番说辞,提气奔往觉阎沙壁深处。
这觉阎沙壁有禁足之力,身处其中,体重脚沉,难以维步,即使施展《霓裳羽衣》也很难飞起,因此他只能将真气灌之于足,漫无目的、艰难快速的奔了两个时辰,便已力气用尽。——这两个时辰他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地?沿途只见戈壁窟石,黄沙枯草,偶见几只钻沙怪兽,却是连行院的影子也没找着。
谢宫宝大抹热汗,寻一阴处坐下暂歇。
望着无边无尽的戈壁,不禁心道:“方泰吉说的轻巧,方圆八百里,岂能说小。就算没有禁足之力,以我的修为而言,若不使《霓裳羽衣》,从东到西奔个来回,最快也要一天。”眼下这八百里沙壁,对他而言就好比有五千里那么大,这叫他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沙壁行院?
正苦恼之际,小光瘫在地上捂着肚皮,可怜兮兮朝他看来。
谢宫宝道:“你忍忍吧,我这儿可没吃的,一会儿要是碰上野兽,我就给你打一只来。”——话至于此,脑中灵光忽闪,咦了一声:“不对啊,沙壁行院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找着,既然让我救人,为什么连干粮也没给我预备?这不符合情理啊!”
先前亢奋,救人心切,没来得及多想。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