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朝暮应如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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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之后,才能联络百晓楼召集举办。另外,举办之人不同,规格便也不同。曾经就有一平民书生,为救其妻发起这赏药大典。因他手上只有这一株奇药,别无旁物,便只引得十几人前来。”
之后便零零碎碎地又说了许多有关这赏药大典的典故历史。
“原来如此。”宁朝暮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
姚不平与叶篇迁二人也听的仔细,岳烬之所说虽少,却简明条理,有些也是他们也不曾知道的。待他说完之后,姚不平大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老姚也是长见识了,岳老弟真真是博学多才。”
岳烬之听之一笑:“姚老哥此话羞煞我也。只不过是门派之内流传下来的一些听闻,算不得什么。小暮自小对这些接触不多,我稍微给她讲讲罢了。倒是让姚大哥与叶公子见笑。”
又坐一会儿,四人看天色已暗,便结账起身准备回去了。
茶馆两侧有三两乞丐在行乞,宁朝暮见此心中不落忍,便从钱袋子里摸出一些铜板挨个分了,被人一阵感恩戴德。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虽自己心善,却知晓这是众生百态,怜悯也是没办法的。之后便招呼岳烬之三人,继续往恒隆客栈去了。
待走至恒隆客栈门口,宁朝暮脚下却被一乞丐抱住,登时吓的魂飞魄散,紧紧扯住了岳烬之的手。一侧姚不平看到这幅情景,伸脚便想把人踢开。却被回过神来的宁朝暮赶忙拦住了。
她颤抖地蹲下身子,摸着乞丐的手。这双手苍白却满是灰尘,在贴近手腕处有一颗朱砂痣。宁朝暮的眼泪夺眶而出,满面尽是不敢相信却悲痛至极的神色。她伸手握住乞丐的手,乞丐慢慢抬起头,两人目光对,皆是两泪涟涟。
“爹!”
第三五章 昔年恨今日知()
回到客栈,将房门关紧。宁朝暮咬着嘴唇,将父亲安置在床上,垫上厚厚的被褥。宁父精力不济,一眼看去便是饱受折磨的样子,唇上开裂,瘦骨嶙峋,满是伤痕。嗓子沙哑无比,精神上似是受了刺激了,愔愔呀呀话也说不清楚,只死死地拉着朝暮的手。
沾床不一会儿,宁父就沉沉睡去了,怕是这些年来也没有睡过安稳觉。宁朝暮为他稍加诊脉,眉头紧锁,脸上一片愁云惨雾,之后便给他掖好被角,眼泪珠子止都止不住。
岳烬之看着她,心里有些微微的疼。摇了摇头,拉着宁朝暮的腕子走到外间,将里屋房门关上让宁父好生休息。
宁朝暮哀哀戚戚,靠坐在椅子上,似乎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岳烬之见此毫无办法,便转身下了楼。再上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他手上端着木质托盘入内,盘上竹箸三双,瓷勺一柄,温热饭菜些许,热烫花茶一壶,软糯粥品和汤药各一碗。
岳烬之将托盘上的零零碎碎放在宁朝暮身前的桌案之上摆好,将粥和汤药放在热水之中温着。想了一想,往白瓷小杯里倒了杯热茶,走到宁朝暮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顺势搂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给她依托。
两人静默许久。
待到茶水已变温热,宁朝暮方才伸手拿过杯子,抿了一口,张嘴说道:“烬之,我没事的。”
声音低沉而颓然。
岳烬之不再如往日那般万事不沾身的模样,眼角眉梢尽是满满的担忧:“你让我如何认为你没事?”
岳烬之怀中,宁朝暮身子微微一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片刻之后,宁朝暮从岳烬之怀中挣脱出来,将手中瓷杯放在桌上,便想起身进屋看看宁父的情形。不曾想却被岳烬之一把按下,说:“小暮,先吃些东西。我去照看伯父。”
话音落定,便不由分说,兀自往里屋去了。
宁朝暮勾勾唇角,却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面上难看之极。
岳烬之入内,见宁父睡得极熟,便只稍诊脉,并未打扰。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待两人食不知味,吃过这餐晚膳之后,已经时至戌时。唤来店小二收拾过碗筷,期间姚不平也过来过一回询问情况,言语之中满是不敢相信。因为情况复杂不便多说,只告诉他无事,便让他回去歇着了。确实,当时宁朝暮叫一声“爹”,把三人全都吓愣,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因果。
又过了半个时辰,里屋突然有了动静。宁父清醒过来之后,便想翻身下床,却不曾想跌到了地上。宁朝暮急冲冲入内,岳烬之将人抱起重新放在床榻之上,之后转身去外间将粥和汤药端进来在一旁的小墩之上放好。
“小暮,这药是固本益气的小补之药,方才我帮伯父问过脉,服之对症,你先服侍伯父把粥吃了垫垫内里,再把药喝了。我出去一下。”
没等宁朝暮应下,岳烬之便转身出了门,留给宁家父女两人说话的空间。
“小暮”宁父从甫一见面的大喜的刺激之下缓和过来,虽声音沙哑却语意清晰,不再如方才一般难辨。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宁朝暮看着父亲这般模样,眼眶又开始泛红。
“爹不是说不让你回来吗,你哎”言语之中是浓烈至极的担忧和不忍。
宁朝暮说不出话来,只坐在床前暗自垂泪。
片刻之后,宁父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总归还是命数,爹今日便说与你听吧。”
宁朝暮抬脸看向父亲,只见父亲憔悴沧桑的脸上尽是颓然痛苦之色。
“当年,我宁家是成国有数的世家大族,医道精妙,传世千年,世间多有赞誉。高官士族,名门隐士,无不所求。当年宁家以医换命,攥住了不少人的人情命门。”想到家族曾经的辉煌,宁父幽深的眸子之中迸发出骄傲的神采。
“却不曾想,几代之前,家族人丁日渐稀薄,到了为父这一代,便只余了我这一脉,医术典藏也在百年之间颠沛流离,失落无踪。为父只学了堪堪一身皮毛功夫,从此依附于成国皇室,官居太医令。”
“那些年,日子平顺至极。为父虽医术比不得前人先辈,却远胜过世间庸才,甚至以一己之力压过了名药世家王家的风头,一时名噪。我与如今的王家家主于一场斗医相识,发现彼此志同道合,就此添为知己。”宁父的面上浮现出宁朝暮记忆深处的、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转眼再看到他已是如此模样,心里酸涩难忍。
“后来我与你娘相爱,成亲,之后生下了你。你娘受了寒症,在那之后身子就落下了铲,缠绵病榻,我却无能为力。天可怜见,我无意结实了你师父庐阳真人,那一身医术真真是惊才绝艳,让人大开眼界。之后你娘便一日好过一日那是为父这辈子最开心的几年”言语之中一阵唏嘘,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怀念过于伤痛。
“那后来呢?为何五年之前宁家会得如此下场?”宁朝暮声音颤抖,想去碰触,却又不敢碰触那段伸手可及的过往。
“曾经先皇借我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安亲王,用的后天之毒,隐而无形。原本不留任何痕迹,却不知为何传出了风声,之后便有有心之人不停试探,想得此手段。却也胜在宁家人少,这秘密当时只有我一人知晓,倒也未出纰漏。”
“却不曾想,终于有一天,他们抓走了你娘。当时你已出门随庐阳学医,我带着歆儿去湖魄泉温养,只留你娘亲一人在家。回来之时,人已经不见了”宁父声音之中压抑着无能为力的绝望。
“当时屋内留有一纸条,告诉我欲寻你娘,需交奇毒。我依言做了。当时先皇身体愈差,各方都蠢蠢欲动。从我交出后天之毒开始,便不停地有高位之人莫名殒命。下毒之人借用了种种巧合,作出了各种假象。虽蒙骗过了世间人,却瞒不过我。因此我便知道,究竟是谁在觊觎。”
“之后那些人便不停地用你娘的安危威胁我,让我替他们卖命。我想终有一天会被灭口,即便我与你娘死了,却也要护着你和歆儿。从那开始,便暗自收拢身手不错的护卫,只为最后护着你们逃出去。”
“五年前,我就预感到了。我让人带着你和歆儿走,之后便一个人去见了他们。或许是我的价值已经用尽了,他们便想榨出后天之毒的配方。小暮当爹看着那些禽兽在我面前**你娘的时候,我真的是想就此死了,也胜过这种生不如死。”
“呵呵”宁父笑的轻蔑,“配方我却是交了,他们亦是请人辨认过了,可若是想炼制出来,却还是太天真。”
“我被一柄短刀刺中胸膛,在闭眼的瞬间,我看到那个辨方之人袖口之中露出的半截腕子上,挂着一串碧玺寒珠”宁父眉头紧皱,似是不愿将剩余的话说出口,“那是我那挚友,如今王家家主的贴身之物”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死。身边护着一人沉默寡言,却是你师父。庐阳说,我被昔日有恩之人所救,安置在宁家旧府之中自生自灭。他那些时日总觉心神不宁,便想来看看歆儿,却恰巧救了我。”
“从那之后,我便乔装打扮,探听你娘的生死。两年前,巧遇故人,他告知我你娘没死,被监禁在王家的消息,便一路从钧天城而来,却未得其果”
听说至此,宁朝暮已经泪流满面。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实在是压抑了多年的恩怨情仇。哭过之后,宁朝暮服侍父亲将粥和药喝下,便让父亲好好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临出门之前,宁朝暮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爹,歆儿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宁父听此,沉吟答道:“待你长到五岁,庐阳第二次来寻我。那次他形容枯槁,面色憔悴,却抱着一个孩子。他将女孩托付给我,让我当做亲身女儿养着,之后便不知去处。”
宁朝暮听此面色大惊:“难道歆儿便是”
“没错,歆儿便是你师父的孩子。他第三次出现收你为徒时,已经变得我认不出他来。如若不是那一身炉火纯青的医术,我是断然不会认出他就是那俊逸出尘的挚友庐阳。”
“可恨的人生百态,世事浮沉啊”
第三六章 二定礼逢旧人()
自那日晚间与宁父说完话之后,宁朝暮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这种情境让姚不平等人看了担心不已,却无法劝慰。
直至岳烬之替宁父诊脉许久,出来之后与宁朝暮长谈一番,这才有了好转。
岳烬之没去在乎什么发乎情止乎礼,他将宁朝暮轻柔地揽在怀中,与私情无关,只是给这个风雨飘摇之中的女子一个可以安心的依靠。他们说了很多有关过去的话,说了很多有关彼此的过往。最终,岳烬之的一句话,让她彻底从这种黑不见光的环境之中解脱出来。
他说:“小暮,待到此事结束,你可否愿意陪我去寻我的剑?它在我心里埋藏太久了,愿意为你破土重生。”
她封闭的内心之中,透过了一丝微弱却暖心的光。
不知不觉又是三日过,无事翻翻医经,下楼听听同道中人的闲话,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宁父的身子在两人的调理之下一日好过一日,心境之上亦是平稳了许多,得知女儿要去参加赏药大典,便在药理之上不留余力地指点。
姚不平与叶篇迁也略微知晓了宁家往事,两人有日夜里消失了片刻。再回来时,叶篇迁俊脸之上一片苍白之色,从怀中拿出那日报名的名帖仍在朝暮桌上,一句话也没说,一如往日孤傲的脾性,转身回屋。没人发现他隐在宽大的袖口之中的手,微微颤抖。
姚不平笑着解释道:“篇迁说,既然出了如此变故,那还是不要用真名姓参加这场盛会的好,免得节外生枝。恰巧他毒功恢复了几分,我们便搭伴去那王家走了一遭。也幸好篇迁的这个想法,如若过了今夜上报上去,便是想调换也难了。”
说罢便也离开了。
宁朝暮拿过桌上的文牒,打开一看却是自己当日报上去的那份。在这份之下还有一份新的文书,打开一看带着新墨的香气,上书“荆国启天木朝宁”七字,竟与那写字先生的笔迹有着九分半的相似,一眼看上去是决计看不出来的。
宁朝暮莞尔一笑,这叶篇迁叶大公子确有一颗细腻的心,并不像外表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人可交。
这厢姚不平随着叶篇迁回到房间,关门之后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原本赛雪欺霜,如今却透出狰狞可怖的黑色血脉。
“身子未好,你为何妄动毒功?”姚不平见此情形,沉声发问。
叶篇迁抽出手,负于身后,转身走至窗前,冷冷清清地说:“我只不过是不想欠人情罢了,姚叔。”
窗外清辉渲染,将窗前男子的侧脸映衬得犹如天人。紧抿的唇,倔强的眼,微扬的下巴,不知道又是沉淀着怎样的一段过往。
姚不平见此,也没得办法,摇摇头叹了口气,便出门寻酒喝去了。
叶篇迁站在窗前,目光渺远。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去拼了命收拾烂摊子。自小到大就对女人万般抵触,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被这个相识不久远未相知的女人触动。
或许是在丰邑之外她潇洒利落地救人危难,映着夕阳余晖的翩然一笑。或许是在镇中酒楼她懵懂迷茫少根筋的一声“叶姑娘”。或许是在丰邑的这些日子,两人不情不愿却还是频繁进行的医理交流。或许是无意间看到,她为了父亲在楼梯转角强忍悲痛却压抑不住眼泪的身影
无论如何,事已落定。他虽不懂他对这个女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却再清楚不过――这是他的一个劫数。
“扑棱棱”
叶篇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被一阵翅膀的扑打声唤回神。探手出窗外,让信鹰落在手臂之上,另一只手熟稔地解下鹰腿上的信筒,将信鹰安置在窗台上,从腰间小兜内拿出些吃食喂之。之后他倒出信筒之中的纸条,展开一看,漂亮的额头深深锁起。
思索片刻,他走至桌案之前,磨墨执笔写了几字,便装入信筒之中,让信鹰带回去了。
叶篇迁站在窗边,迎着清冷的月光,看着信鹰逐渐远去不见的影子,眸色之中透出三分似乎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凄凉。
第二日,已至十月初五,距赏药大典的日子不过五天时间。这些天丰邑愈发热闹熙攘,上至医道高人,下至商贩旅者,从各国各地纷纷赶至,皆为一观这十年难得一遇的天下盛事。
赏药大典之前另有一二定流程,即在前几日名帖被统一上报之后,再用报名之时反励参加者的文书兑换入场的号牌。
这二定之日,便定在了今天。
宁朝暮出于身世的考量,便不再做这几日将将恢复的女装打扮,摇身一变又现灰衣短襟少年的形象。岳烬之依旧一身玄色衣衫,轻袍缓带,俊逸非凡。叶篇迁却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衬得那张脸愈加精致无匹如花似玉。与姚不平九尺彪悍的身形站在一起,更是让人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下楼吃过早饭,便四人搭伙一起去王家二定。这次赏药大典,四人之中有三人参加。姚不平跟去一是为了开开眼,二是为了护着这三个遇事不甚顶用的老弱病残。
到了朱雀道王府门口,却不似当日头一次来时那么冷清。此时的场面堪用摩肩接踵作比。
宁朝暮打眼一看,便被吓住了。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可比早市晚市要热闹十分。转身看看顺着朱雀道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只得无奈叹气,老实排队了。
所幸,这王家名门气派不失。自寅时二定之礼开始,场面就变得秩序井然,且不时有王府仆人端着茶盏吃食在人群中穿行。
王府门口置了一张气派至极的长案,长案之后坐五人。居中一老者颇有气势,两侧四人面前都有一摞高高的号牌,看不清脸面。
台阶之下则一溜摆放了八张桌案,于上虚搭了一扇门帘,做隔绝之用。门帘之外有一唱名小厮,门帘之后似是还有一小厮候命。这等排场看的宁朝暮心中颇多疑问。她转颜问岳烬之道:“怎得换个牌子还这么神神叨叨见不得人?”
这话听得岳烬之哭笑不得,引得周遭同僚亦是偏脸瞧之,各色目光皆有。这些人或不屑或探究的眼神落在宁朝暮身上只此一停,讥讽之辞还未出口,便被她身侧风姿卓然的叶篇迁所吸引。叶篇迁脸色隐隐发青,心头按耐不住烦躁。
岳烬之侧脸看到叶篇迁的脸色,心知这位叶公子此时心情甚是不好,却也没得办法,毕竟他长了一张祸水的脸。
笑着摇了摇头,便转头对宁朝暮解释道:“你以为这赏药大典是什么人都可以来凑热闹的吗?想必这王家是为了大典,在这二定之日设下了关卡。能过关的自然将号牌双手奉上,毕竟说不定眼前之人便是几日之后药典夺魁之人。不能过关的自然无缘参与其中,定能剔除不少浑水摸鱼之辈。”
宁朝暮听之便已明白。这二定之礼不过是进入那八处门帘之后让人考校,通过之后便上前方长案的主事者手中领扰牌罢了。之后她便皱着眉头似是自语:“只是不知这故作神秘的二定关卡能是什么呢?”
岳烬之听罢,笑意更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篇迁嗤之以鼻。
的确,宁朝暮的担忧却是有些多余。当她从那小帘之后钻出来,往门口台阶之上走时,方才知道自己白白担忧了些不该担忧的事。帘后的老者只是问了她些难易相当的问题,或许能刷掉一部分学艺不精之辈,却丝毫唬不住她。
低着头,展颜一笑,心底没来由的升腾起一阵自信之感。宁朝暮小跑两步到台阶之上,对那低头写字的人说道:“第六十八号,木朝宁,前来领扰牌。”
那人三手侧一帧空白底子,工整地将名姓等等填补于上,之后递于她,道了一句公子高才,便不再多言一句。
宁朝暮拿着号牌,转身便往台阶下走。她已经远远地看到了岳烬之与叶篇迁的身影在人群外围站着,似是等了她许久。
“宁儿!”
没走几步,便听身后有唤声传来。声音有些熟悉,宁朝暮一时间并不确定是不是在喊她。在原地站了片刻,踌躇之后还是稍觉如若听错有些尴尬,便想接着往前走。不曾想一步还未踏出,便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腕子。
“宁儿,是你吗